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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刁夫

_11 周玉(当代)
古皓然早已经从车上跳下,此时站在蝶衣的身后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满脸放心后的笑容道:“你来了。”
蝶衣头也没回的点了点头却没有任何动作,古皓然先是有点惊讶后一转念顿时明白,蝶衣一向秉持在最有利的瞬间解决对手,现在一来就给了对手一个下马威,正是解决掉他们的好时候,而蝶衣却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自己的前面护住自己,那只有一种解释心有余而力不足,肯定是刚才的厮杀太耗费力气,而且这么拼命的赶来此时多半已经是强弩之末,古皓然一想明白这点知道蝶衣等目前需要的是时间,当下朝冬楚君挑眉一笑道:“看来今天也许不会像你所想的一样了,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冬楚君挥手停止攻击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蝶衣几眼,微微一笑道:“好一个倾城佳人,小六,这是谁啊?你居然会站在一个女人身后,嘿嘿,说出去名满天下奠之骄子丢不丢脸?”
古皓然毫不在意的站在蝶衣的身后,笑容满面的道:“我不觉得我站在我妻子的身后有人什么丢人的地方,在我危难的时候我的妻子保护我,我只会觉得幸福,那是别人想也想不到的福气。”
冬楚君听古皓然这么一说不由再打量了蝶衣一眼,缓缓点头道:“原来是你的妻子,久闻其容貌出众清冷如月,是难得可以与小六你媲美的绝色姿容,今日一见果然传说不假,倾国倾城。”
古皓然傲然的一笑道:“多谢夸赞。”
冬楚君淡淡的一笑道:“本以为不过是个花瓶,原来还有这样的本事,我的情报居然会出现这么大的错误,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看来你很强嘛,居然可以从我那么多人手口逃出来,真是不错的表现。”边说不由边轻轻拍起手来。
蝶衣冷漠的扫了一眼冬楚君冷声道:“这天下没有人有本事让我逃。”
冬楚君一听脸色一变抬头看了眼蝶衣等前来的方向,那里没有半个人影晃动,半晌微微皱眉道:“好本事,好手段,看来我还真低估了你,古家把你保护的还真好,我居然没有一点风声。”说罢握着折扇的手不由加劲死死握住扇柄,蝶衣说的话很明白,那处的人已经被她全部杀光,这是何等的能力何等的实力才能做到。
古皓然接过话道:“你不知道是你没本事,我古家从不做偷偷(摸)(摸)的事情,不像有些人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冬楚君听到此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不做偷偷(摸)(摸)的事情,真好笑,古皓然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是不是?你家月堂是做什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说起来我的人还在你们月堂手下折了很多人手,哼,跟我来这一套。”
古皓然见冬楚君一脸的不屑,话语中的话又好像另有所指,不由微微皱眉却什么话也没说,虽然心中有了疑问,不过这些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显现,自家人的事情问自己人就好,犯不着在敌人面前(露)出破绽。
哪知冬楚君乃是人精中的人精,在皇宫中生活的人察言观色那是造诣颇深,见古皓然张了张嘴却没说话,顿时明了起来不由挑眉笑道:“怎么?真不知道?不敢问?害怕知道什么有损坏你古家名誉的事情么?呵呵,还真看不出小六居然如此天真。”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马车里一直没有(露)面的古浩扬等人听闻不由都齐齐看向古震,冬楚君话里有话是任何人都听的出来的,这月堂难道真的不是表面所显(露)出来的模样,古浩远等见古震面色有点犹豫,不由都疑惑起来。
古浩扬和古浩远对视一眼后,两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月堂若是执掌消息和培训护卫得口,为什么会交给蝶衣执掌?要知道蝶衣对整个圣天和影束都不熟悉,用一个什么都不熟悉和明白的人执掌如此庞大的消息网,这确实是有点匪夷所思,起先众人都是想可能是为了起平衡蝶衣和古皓然的作用,加强两人这间的磨合和感情,现在看来可能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古震见古浩扬等人都看着他,不由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月主是蝶衣。”这话就是说月堂由蝶衣做主,她要说便说,不说的话那么他们也不能知道,古浩名等不由面面相觑都深思起来。
车厢外古皓然皱了皱眉头还没说话,蝶衣突然道:“那又怎样?”
冬楚君本嬉笑的望着古皓然,此时听蝶衣这么一问顿时有点诧异的看了蝶衣几眼,挑眉道:“难不成你是个知底的?”
蝶衣浑身杀气冷冷的道:“月堂做什么的古家人不用明白,你明白就好,它的能力我会让你再一次领教。”
冬楚君斜眼望着蝶衣嘲讽的一笑道:“怎么,威胁我?月堂,别人怕你们月堂,我不怕,杀手组织又怎么样,黑道背景又有什么了不起,你有我也有,我倒要看看我们到底谁强谁弱?”
古皓然站在蝶衣身后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此时不由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道:“杀手组织,黑道背景,这是月堂?”
冬楚君见古皓然脸色大变,不由哈哈笑起来道:“真是单纯的小六,连古家有些什么力量都不知道还敢做古家的当家,小六,我告诉你,你们古家起家并不是清白的,你们有今天全是鲜血和白骨堆积起来的,别给我说什么光明正大,背后见不得人的多了,小六,千万别说什么光明正大,那样会让人恶心的知不知道?”
古皓然听得此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什么话也没说的直直看着蝶衣的后背,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只有他爹和蝶衣知道,杀戮,古家难道真的是靠杀戮起家的?
古皓然心(性)纯良,要争就争要夺就夺,不怕你来暗的也不怕你下黑手,要真的犯到他手上也不是个心软的主,但是真的要靠血腥杀戮来起家得天下的话,这样无端的事情却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正当古皓然皱眉深思的时候蝶衣冷冷地道:“恶心?死了就连让人恶心都没资格,清白又怎样?不清白又怎样?强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世界不是弱者的世界,要想站的更高那就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古家靠什么起家你没资格管,有能力就把它毁了,没能力你就连站在我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顿了顿蝶衣见冬楚君一脸冷漠地望着自己和古皓然,冷哼一声接着道:“还有,月堂的主人是我,古家其他人都没有说话的资格,你打击他们没用,他们能不能承受?能不能理解都没有什么作用,他们的意思左右不了我的意思,月堂只会比往日更强、更狠,你放心,你绝对是第一个试刀的人。”
蝶衣的一席话冷冷地不带任何情绪的传入古家众人的耳里,古浩扬深思半晌微微摇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爹会把月堂交给蝶衣了,她是最适合的。”
古浩远也点点头道:“暗杀,黑道,别说浩然一时接受不了,就是我们都觉得太惊讶,我想若是由我们来接受月堂,我也许会把它漂白真的让它做一个明面上的存在,而不是若蝶衣这般觉得天经地义的存在。”
一直沉默的古浩清此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们也早该察觉,有些时候明明那么困难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都解决了,原本我还以为是小叔在帮我们,现在才知道是月堂,专职暗杀的月堂在我们背后,爹,你不该瞒着我们的,这些东西从外人面前听说真的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不是因为月堂做的事情,而是因为我们居然不知道。”
古震看了眼望着他的古浩影等人,吸了一口气后缓缓道:“这样的存在不是任何人知道都是好的,你们的(性)格和手段都不符合月主的要求,与其说给你们知晓,不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月堂是独立的,它不依附我们古家其他生意,这样的存在一代人只有一个掌权人知道就好了,其他人多知无益。”
古浩名听得此话半晌道:“算了,古家靠什么起家,其中做了什么我并不觉得有多反感,正如蝶衣所说成者王侯败者寇,我们不吃别人,别人多半就会来吃我们,保护不了自己也许就会像刚才一样,与其死自己,别说我自私自利,我希望死别人。”
古浩影揉了揉眉头后慢悠悠的道:“月堂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好追究的?我只知道月堂是蝶衣的,以后蝶衣不管用月堂做什么肯定有她的理由和那么作的必要,那么月堂的事又关我们什么事情?出了事我们就一起扛,没出事我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我相信蝶衣自己有分寸,去想那么多干什么。”
古浩影的话音一落古浩扬等面面相觑后,同时点了点头,月堂是蝶衣的,她只会做大家有利的事情,以前的已经过去,现在和未来人人都可以相信,她做的事情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月堂不管是暗杀也好,是传递消息也罢,既然存在那就一定有他存在的必要。
马车外冬楚君凝望着蝶衣,不断重新审视着她后道:“没有想到月堂居然是你作主,看来你还真的给我很多惊喜,这样的美人葬送在这里委实是件煞风景的事情,我这人一向怜香惜玉,你不若做我身边的帮手如何?我相信我以后能给你的绝对比现在古家给你的更多。“
蝶衣冷眼扫了冬楚君一眼还没说话,身后的古皓然怒声道:“好嚣张的口气,凭你也配。”古皓然虽然震惊于月堂的作为,但是在外人面前绝对不能坠了古家的气势,更何况居然还说上蝶衣,他想不怒都不行。
冬楚君冷笑一声退后一步道:“小六,有时候说话还是看看场合的好,不分场合的嚣张只会让人感觉到你的无知。”
不知道什么时候冬楚君带来的人,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已经缓缓调整了位置,此时看似杂乱无章的站在地上,其实进退有序,手中长剑交加形成了一道剑网拦在了马车周围,看这阵势比起刚才那一击更加严密和有组织,显然是十分训练有素。
蝶衣看着眼前的情景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缓缓地道:“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
冬楚君脸色一变挑眉道:“什么意思?”
蝶衣冷笑一声道:“要杀人居然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还谈什么称王称霸,简直是笑话。”
冬楚君眉(毛)两挑手中折扇重重敲打在手心上,蒙面的人顿时有次序地逼上来,蝶衣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浓,冬楚君目光冷却直感不妙,不由高声道:“速战速决。”
马蹄声,急如骤雨的马蹄声突然之间好像从天外而来一般,如重鼓敲打在杀场上,踩在众人的心上迅急奔来,一瞬间的寂静后,冬楚君面色大变厉声道:“快点。”
蒙面人得令下也顾不上什么剑网了,齐齐朝立在马车外的古皓然扑去,蝶衣一声冷哼手中匕首短剑齐动,迅速拦在了古皓然的面前接住扑过来的蒙面人,厮杀,同一时间风等都接上了扑上来的敌人。
马蹄声越来越近,蝶衣突然一声清啸,远处的马蹄声处顿时有人齐声高吼,一眨眼功夫十几匹黑马快如奔雷的冲了过来,一见场中情况扫了眼蝶衣手中高高举起的戒指,二话不说马还没停止就直接从空中跃下,朝蒙面人群冲了过来。
强势,这几秒种时间情势斗转,古皓然等从弱势的一方突然之间变成强势的一方,只见来人个个武功高强,比之风等都只高不低,一入杀场就如罗刹现世,没有多余的手段,更没有多余的招数,一切简单明了,那就是致对手于死地,这就是月堂真正的精英。
蝶衣快速解决掉向前的对手之后,看了眼场中的情形,转头从人缝中瞧见一脸愠怒的冬楚君,蝶衣嘴角鄙夷地一笑,抬起手腕就对准冬楚君,眼见形势不对的冬楚君在身旁一直站在他旁边的护卫下,缓缓地在众人不经意间撤退出众人的视野。
却没想到蝶衣一直定定地注视着他,眼角见蝶衣抬手对准了他,冬楚君不由面色大变,蝶衣冷酷地一笑无声地道:“下一次杀人前别说那么多话,废物。”专门来杀人捉人,哪里有那么多话要说,就算再有恃无恐捉回去慢慢说不行,非得来个猫捉老鼠显示自己有多能,这种人纯粹没有职业道德,整个一个废物,真的杀手要是这样,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神箭飞速射出,蝶衣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容等待那一抹盛开的鲜花,鲜花盛开不过却不是自己想的那个颜色,冬楚君身旁的那个被蝶衣射了一箭的神射手,见机极快一把抓住冬楚君狠狠地推了出去,在推出冬楚君的同时自己舍身挡了上来,等那抹鲜花盛开之后,倒下的身影后面再没有冬楚君的身影。
蝶衣一声冷哼冷冷地命令道:“任何人不留。”那刚刚奔驰而来的十几人高声答应,手中动作再度加快,居然在不大功夫内把冬楚君所有带来的人围在了中间,杀戮,单方面的杀戮,来者全部是古离带来的月堂中的精英,人数、手段都不在蒙面人之下,外加风等人拼命争斗,胜利不过转瞬间的事情。
“蝶衣,你来但及时了,再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缓缓从马车中走出来的华堇一手拉着梦寻,一手被身旁的三浩扬拉着,满脸笑容地对蝶衣说道。蝶衣看了眼古家众人身上或多或少的血迹,冷冷地不发一言。
“(阴)月拜见月主,(阴)月等来晚了害月主受伤,(阴)月等罪该万死。”在古家人一个一个缓慢走出马车的时候,来者全部解决蒙面人之后齐齐跪在蝶衣的面前,(阴)月是月堂里最机密的一个代号,代号(阴)月的人是月堂中最精英的存在。
蝶衣扫了眼跪下的众人淡淡点了点头,示意全部起来眼光却冷冷地望着古皓然,古皓然见蝶衣眼中满是杀气不由有点诧异,边上最后下来的古浩名此时挑眉笑道:“蝶衣居然还有这一手,真是让我们没有想到,蝶衣,下次一定先给我们通个气,免得我们枉死,那才叫人不甘心。”边上的古浩影等都笑着赞同起来,大家见避过这一劫数,不管中没中毒都心情大好地开起玩笑来。
蝶衣没有看古浩名只淡淡地道:“刚收到的消息。”原来在蝶衣解决掉那一批杀手后,就收到(阴)月等人来到的消息,由于还跟古皓然这边有点距离,所以蝶衣才追到古皓然等后决定拖延时间,好在最后都赶上了。
古皓然见蝶衣一直冰冷地看着他,不由干笑一下走上前去拉蝶衣的手一边微笑着道:“蝶衣,别生气,我……”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在月夜中突然响起,古皓然去握蝶衣的手停在空中,诧异地望着冷若冰霜的蝶衣,左脸颊火辣辣帝,本来应该被他握住的手此时正狠狠地从自己的脸上煽过,旁边本来嬉闹的众人一瞬间都静寂下来,古震等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蝶衣全身杀气腾腾地笼罩着古皓然,一双冷眼狠狠地瞪着他,手中染血的匕首突然在空中一划逼上古皓然的颈项,古皓然动也不动地看着逼过来的蝶衣,眼中光芒闪动,完全无视颈项上锋利的匕首。
蝶衣杀气狰狞地看着古皓然道:“要想死我成全你。”
古皓然低头看着蝶衣杀气狰狞地双眼,那(阴)冷绝顶却怒气横生的一句话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心,这看似无情到极点的话语,其中却述说着最真挚的感情,若没有担心,若没有雄,若没有害怕,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说出这样的话要多大的勇气,要多大的愠怒,要多大的狠意,没有爱到极致哪有恨的极致。
古皓然本来挨了一巴掌的一点怨气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顾蝶衣逼在他颈项间的匕首,伸手紧紧搂抱住蝶衣的腰部,满含深情地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以后我绝对不会了,我只顾我自己的尊严和想法,却忘了你会担心,你会害怕。”
蝶衣依旧手中的匕首逼着古皓然自己在颈项上划的那条血线上,血滴一滴一滴地顺着匕首滴下来,蝶衣目光冷到了极致冷声道:“我不担心,我也不害怕,那是你的命,我拼死拼活能让它生,却阻挡不了它自己死,与其到头来功亏一篑,不若我现在就杀了你,落我一个轻松。”
没有起伏的语言述说着最残酷的话语,古皓然眼中一红紧紧抱着蝶衣急切地道:“别这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知道不能放弃任何一丝生的希望,活着才有生存的机会,死了就算有机会也什么都没有了,蝶衣,我错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珍惜我的生命,我再不会放弃,活着总有一日会找回自己的尊严,死了任人糟蹋那才是什么尊严也没有,蝶衣,我明白了,我再不会放弃,蝶衣就原谅我这一次。”古皓然见蝶衣整个人都冷漠了起来,不由心中无比的焦急。
蝶衣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当快速起来的第一眼居然看见的是那要自杀的一幕,那一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惊了,心中居然是无法言语的害怕,要是真的无法再看见这个人,那样的日子真的让已经有点习惯这个人在身边嘘寒问暖,柔情蜜意的蝶衣无法想像,不想让他死,不想,坚决地不想。
在局面平定后取代害怕的则是无法言语的愤怒,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凭什么要自己珍惜,他无惧无畏凭什么要自己担心害怕,既然他想死,那么就让自己成全他,也免了自己一切多余的感觉。
古皓然见蝶衣并不说话,眼中的那份冰冷自己再也不愿看见,那使他的心比什么时候都痛,比什么时候都酸,当下什么也不顾地低头就吻上了蝶衣的双唇,饱含着说不清情意,充满了难以述说的爱恋,述说着永久的深情。
蝶衣的匕首并没有让开,血顺着匕首流过蝶衣的素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那温暖的,鲜红的,带着最浓重色彩的颜色,述说着那腔最深切的情愫。
一秒种,十秒种,半分钟,一分钟……良久蝶衣手中的匕首缓缓撤离了古皓然的颈项,掉落在尘埃,那砰的一声响在古皓然的心里,也响在周围所有人的耳里,疯狂的吻更加疯狂,古皓然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力量和深情,通过这一吻对蝶衣述说着他永恒不变的心意。
蝶衣狠狠地反手抓住古皓然的肩膀,五指几乎要掐入他的骨头里,那腔愤怒和担心此时才整个流(露)出来,情意不言而喻。
皎洁的月色下,血腥迷漫的空气中,无言地涌动着最美好的情怀,默默地手拉手站在一旁的众人,目光中满含笑意和情谊地望着这一动人心魄的一幕,这个夜血腥却也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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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情
铁蹄纵横,骏马飞驰,静寂的夜空中只传来马蹄声声,马车上古皓然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一旁蝶衣冷着个脸为他包扎颈项上的伤痕,本来古皓然的伤势并不算严重,不过让蝶衣这么狠劲地一划,反倒成了受伤的古家众人中最重的一位。
蝶衣一脸冷漠地为古皓然敷药,手下不轻反重,疼的古皓然呲牙咧嘴地轻声道:“蝶衣,我的好蝶衣,你轻点,很疼。”
蝶衣不听还好一听手下拉扯绷带的手不由用力一拉,成功地听见古皓然一声抽气声,一边冷冷地道:“除死无大事。”
古皓然一脸无奈地看着蝶衣,见蝶衣眼中虽然冷漠消去,但那份冰冷还是聚集在双眸中,不由轻叹一声,伸手拉近本就在身边的蝶衣,把头靠在她的胸前喃喃地道:“蝶衣,真帝,伤口疼,心更疼,你不知道我做那个决定的时候我心里有多苦,要知道那一剑下去我们便是永远分离,我古家也从此绝子绝孙,若非万不得已,我们怎么会走这么一步,蝶衣,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相信只要有你,就算我落在冬楚君的手里你也会来救我,若只是我一个我肯定会等你来救,可是我们这是一大家人呀,你能救一个救不了这么多人,到最后只能是把你也埋葬到里面,我不想你有事情,既然我躲避不了,那么我最后的希望就是你要平安无事。”
蝶衣听在耳中,手中不由一顿,低头看着古皓然的头顶,马车内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包括古浩远等人都被(阴)月的人带到外面的马上奔驰着,因为一是这样的速度绝对比大家都坐马车来得快,二是蝶衣和古皓然此时的情况,大家都默契地认为让他们俩单独相处比较好,所以现在整个大马车就只剩下古皓然和蝶衣俩人。
古皓然见蝶衣没有出声,不由抬起头来望着蝶衣,拉着蝶衣的手放在自己受伤的颈项间,轻轻抚(摸)着伤痕看着蝶衣道:“蝶衣,我疼难道你不雄吗?”古皓然轻声转换话题,因为他知道他的心情蝶衣会了解,那种担心只要一句话蝶衣就会明白,多说只显矫情罢了,而现在消除不想让蝶衣那么冷淡才是古皓然最关心的事情。
蝶衣淡淡地看着古皓然拉着自己抚(摸)着他伤口的手冷声道:“我为什么要雄?”
古皓然眼中(露)出不信的神色,一手搂紧蝶衣的腰,偏头道:“不信,我知道你会雄我的,蝶衣,你这个人不善于说谎话,你瞧这里就说它雄我。”古皓然边说边一指指着蝶衣的心脏。
蝶衣定定地看着古皓然依旧什么话也没说,古皓然轻轻拉了拉蝶衣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蝶衣见古皓然眼中晶莹透亮双眸中满是情意,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古皓然见蝶衣没有动作顿时跟(露)失望道:“我没有力气。”
蝶衣见古皓然眼中(露)出一丝黯然,明知道他是故意流(露)出那样的情绪,但那一日一日腐蚀身体的剧毒却让人无法视而不见,蝶衣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坐在了古皓然的腿上。
古皓然顿时(露)出得逞地笑容,紧紧环抱着蝶衣的腰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嘴角,手指缓缓地沿着蝶衣的衣衫边缘游走,眼角突然看见蝶衣满身的鲜血,语气些微有些担心地道:“蝶衣,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大家只顾关心我们,你怎么样我却不知道,浑身这么多血,那人又说地这么凶险,我不放心。”不说还好一说古皓然看着蝶衣浑身都是血腥,心一下就紧了,连忙手忙脚乱地就脱蝶衣的衣服。
蝶衣淡淡地看着焦急地古皓然,没有拒绝古皓然在她身上动手动脚,那份真挚的感情让蝶衣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天,这么多伤,怎么这么多伤口,蝶衣……”挥手脱下蝶衣身上的衣服,古皓然看见蝶衣身上大大小小的众多伤口,顿时脸色都白了,一脸雄的轻轻吻了上去。
蝶衣身上的伤口很多,冬楚君后来派来的人全部都是高手,蝶衣等拚死杀出重围,不受伤是不可能的行为,好在蝶衣受的伤都不重,而她衣衫上的血迹有她自己的,但多半是敌人身上的血迹,乍然看来倒真的吓人的紧。
自从蝶衣出现以后大家都只顾着狂喜和兴奋,只知道他们的救星来了,却忘了这个救星的背后到底是经过了怎样的拼命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或许大家都认为蝶衣既然来了,肯定不会有多大的伤痕,而忽略了受伤与不受伤是两个意义,来与不来更加是两个意义,唯有古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刚才第一时间刚想问就被蝶衣打了一巴掌,后来光顾着赔罪也倒先把这事情放在一旁,现在突然闻到蝶衣身上的血腥味,顿时就紧张起来。
蝶衣默默地看着紧紧地拥抱着她,满含深情带着无法言语地雄轻吻着伤口的古皓然,轻柔、仔细,一寸一寸的述说着他的害怕和疼楚,若是他有那个能力,蝶衣毫不怀疑古皓然会希望这些伤口伤在他身上,那微微地双唇无声地倾诉着他的心意。
“蝶衣,苦了你了,我怎么让你受了这么多的伤!”
蝶衣低头看着古皓然不断颤动的睫(毛),那份雄直接从心底传到心底,蝶衣心中没来由地一暖,在众人都没有关心她的时候,在众人都忘了她也会受伤的时候,只有他,只有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会雄会担心会不舍,会毫不犹豫地为她付出关心,在她认为自己最不需要的时候,出现在那一片空寂良久的心空。
蝶衣眼中光芒闪动,缓缓抬手托起古皓然的下颚,古皓然微微诧异地抬头道:“怎么了蝶衣,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你……”话还没有说完,古皓然双眼陡然睁大,瞳孔中映出蝶衣越来越近的脸颊,双唇上一阵温热,蝶衣狠狠地吻中了他。
不是轻柔的,不是温情地深吻,带着狂妄地气息,带着野兽一般侵略地狂野,蝶衣不容古皓然反抗地强势撬开他的贝齿,丁香小舌带着无法述说地霸气纠缠上古皓然地唇舌,划过甜美口腔中的每一寸肌肤,成功的引来古皓然的一阵颤栗。
古皓然在最先的一怔后,双手陡然收紧,紧紧地搂抱着蝶衣的细腰,轻轻闭上双眼激烈的回吻回去,不料蝶衣一点也不退缩,根本不容古皓然反抗地狠狠吮吸着他的舌尖,丁香小舌或重或轻地在古皓然唇舌上勾画着,一手紧紧地托着他的后脑勺,一个使劲把古皓然按在车铺上。
狡猾地小舌没有目的的顶上古皓然的上颚,古皓然顿时浑身一震,搂抱着蝶衣的双手更加使劲地圈住她,蝶衣感觉到古皓然突然不自(禁)地,什么多余地话也不说直接就朝古皓然口腔里最地地方袭击,蝶衣本就善于寻找弱点,或重或轻的在那处,不一刻古皓然的呼吸就越发的重了起来,身体也相当的。
“蝶衣,你干什么?……别……嗯……”没有争过蝶衣的古皓然,一被蝶度放开已经吻的红肿的双唇,不由出声抗议,岂料话还没有说完,蝶衣就一口咬上了他的耳垂,轻轻凋起来,一手从他的衣服内伸了进去,捏住了他胸前的红茱萸,轻柔地搓捏起来,一股又麻又痒地感觉一瞬间从脚趾间传遍全身,古皓然顿时止不住的,询问的声音也走了调。
蝶衣轻舔着古皓然的耳垂,时不时对着耳内吹一口气,激得古皓然不停地,古皓然松开紧抱着她的手,一边喘气一边作势想推开她,蝶衣一手紧紧地扣住古皓然的后脑勺,整个身体在他身上轻微地蠕动,耳立听着古皓然的喘气陡然加剧,蝶衣不由轻微地一笑。
轻吮吸了一会,蝶衣放过古皓然的耳垂,听到古皓然似解脱又似不满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喘息,蝶衣嘴角勾起一抹魅惑地笑容,头一低一路沿着他的锁骨就向下吻去,一边随手解开了古皓然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地向外撕开,一边道:“我做什么你不明白?”边说边一口含住了那盛开的茱萸。
古皓然身体一挺一把按住蝶衣埋在他胸前的头颅,哑声道:“蝶衣,别惹火,现在这个时候……不好,你别挑逗我……我会忍不住,蝶衣……嗯……”
蝶衣一手使劲捏了一下古皓然胸前的另一颗茱萸,成功引得他全身一震,按在蝶衣身上的手更加地使劲,蝶衣抬起头来一脸诱人水色地低声道:“我只管我喜欢,其他从不在我考虑的范围。”
古皓然双手尽全力紧紧搂住蝶衣的头,不让她四处,声音无限低沉地道:“别这样蝶衣,我身上有毒,你和我……等我毒解了再说好不好?蝶衣,我不想……啊,别,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按住了蝶衣的头,古皓然却没有办法抵挡蝶衣的双手,不过几句话时间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就被蝶衣撕烂在地上,而现在蝶衣的手极不规矩地(摸)索到他的双腿间。
蝶衣虽然没有自己亲身来试验过两人之间的事情,可是现代实在是看得太多了,没试过并不代表她不会,此时面对青嫩的古皓然,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办法使力的人,还不是任由她主导一切。
蝶衣听着古皓然的话,明白他在担心些什么,也知道这样的做法有什么意义,古皓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虽然还有一线希望可是那太渺茫了,若是在平时他肯定欣喜至极,他有多想与她融为一体,有多想蝶衣真正地归属他,这点就算没什么情绪地蝶衣也感觉得到,可是现在叫他怎么能够去这么做,他那么爱他的妻子,怎么忍心就这么毁了她的一生,怎么忍心。
圣天和影束作风开放,对姑娘身的女子那是爱护有加,不管是成亲的还是没有成亲的,都会被男子捧在手心上,但对妇人却又是另外一种看法,那就是生为那家的人,就算丈夫和一切都不在了,死也依旧是那家的人,可以改嫁,但那差别就太大了。
古皓然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差别对待,蝶衣虽然名分已经被他定了下来,可是只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是女儿身,这就算她的丈夫死了,她与姑娘家的待遇是一样的,凭蝶衣的相貌和能力还怕找不到中意的人,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毁了她,他只想成为她的骄傲和避风港,而不想成为她的累赘和毁掉她后半生的人。古皓然知道蝶衣不知道这些,可是他知道,他怎么能就这样要了她。
蝶衣手中微微使力握了一下,古皓然不由疼的身体一躬,却依旧咬牙看着蝶衣,蝶衣望着古皓然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我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我现在告诉你,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你可以选择抗拒,不过我们就来试试谁最后成服与谁。”
古皓然所担心看中的一切,在蝶衣眼里什么也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想法已经开放到无法开放,蝶衣从来就是凭感觉和心情做事,那些个世俗之事连在她心中留个影子都不曾,现在这一刻只是觉得感觉到了,那份心中的心情就指挥着她想这么做,不为其他,只为想而已。
古皓然捧着蝶衣的脸颊,眼眶突然红了起来,蝶衣没说并不代表他感觉不到她想什么,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想过,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古家绝子绝孙的时候,蝶衣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她在为自己着想,虽然她都没有注意到,但是对她那么了解的自己,怎么会感觉不到那份冲动的背后把蕴涵的深情,没有情深似海的深情述说,没有甜言蜜语的海誓山盟,只有自己也不明白的实际行动,用她的肢体用她无声的语言述说着对他最好的关怀和一切。
古皓然看着蝶衣无畏的双眼,那双眼中射出的清冷光芒,令所有人胆寒却让他如沐春风,古皓然定定地看着蝶衣的眼睛,半晌突然笑了,自己忘了蝶衣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是那么的我行我素,他所担心的她未必会放在眼里,她放在眼里的只有自己,古皓然心中一明白这点,顿时整个人都光彩四射起来,一把抱起蝶衣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自己向下,低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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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绯色
纠缠的肢体,绯色的气氛,没货的,在空寂的马车中上演着一幕最动人心魄的春色。
凌乱的发丝相互纠缠的披散在车垫上,就如那带着绯色的纠缠的身段一般密不可分,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为一室春色更加增添暧昧的气氛。
古皓然一寸一寸的带着满腔的深情吻遍了蝶衣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吻落下,两人之间的肌肤相接处就升腾起更加炙热的温度,那份炙热仿佛要烧毁两个人的每一寸肌肤和周围的空气,蝶衣那已经被升腾成绯色的身体,在古皓然的爱意下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蝶衣,蝶衣。”古皓然一边蕴涵着无限深情的低呼,一边分开蝶衣的身体沉下身子,蝶衣紧紧的拥抱着他的背脊,抬起头迎上古皓然的双唇,以吻封住了古皓然的低吟。
“嗯……啊……啊……”断断续续的在激烈的运动中无法抑制的脱口而出,古皓然双手在蝶衣身上不停的游离,那份愉悦不光是身体的结合,那更是心的结合。
“蝶衣,我爱你,我爱你。”的话语无法抑制的从古皓然的口中说出,那更是心的结合。
“我知道。”没有了往日的冷若冰霜,蝶衣的话语第一次充满了的气息,听着蝶衣微微的喘息声,让古皓然无法抑制的兴奋,不由按着本能的感觉,带着无比的深情狠狠撞击着蝶衣的心灵和一切。
蝶衣感觉到古皓然的情意,不由一抬头狠狠的咬上了古皓然的肩膀,那不停的震动使蝶衣完全使不上力,蝶衣双手紧扣住古皓然的背脊,嘴下在古皓然的脖子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古皓然感觉到身上又疼又痒,那份无以名状的感觉充斥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不由低头扯过蝶衣,捧着她的脸颊狠狠的吻了下去,吞噬不及的津液顺着两人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在古皓然长长的亲吻后,分离的双唇拉扯出一丝(淫)荡的细线,更增(淫)邪的气息。
古皓然低头望着蝶衣充满着的双眼,那双眼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都要有人情味,古皓然伸手细细的抚(摸)过蝶衣的双唇,沙哑着声音道:“蝶衣,你真美,美的让人无法自拔,美的让人愿意一辈子沉溺在其中。”边说边无法控制的狠命摇晃着蝶衣。
蝶衣望着头顶双目蕴涵着水汽的古皓然,那本来就比自己还要绝色的容颜,此时更加散发着无法言语的惊世美丽,那种,那种邪魅,让人连心都不能自己,那令人窒息的和爱意,就像炙热的火炬要把她燃烧成灰烬,这个时候的古皓然比什么时候都自信,也比什么时候都霸道,那紧紧困着自己的双臂,无声述说着他的宣誓,她是他的,从这一刻起她永远都将烙印上他的痕迹,一辈子都是他的人。
“啊,蝶衣,蝶衣,嗯……嗯……”压在蝶衣身上的古皓然突然高扬起自己的头颅,天鹅一般修长美丽的脖子完美的在蝶衣的眼前,满身汗水一滴一滴的滴在蝶衣的身上。
蝶衣一口咬在古皓然的颈项上,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身体,那陌生的感觉让她好生不安,只有紧紧爹着古皓然才觉得心中是踏实的,那古皓然低头见蝶衣满眼的依附在自己身上,那老道掉逗和手法却在这一刻什么也做不了,不由宠溺的笑着低下头亲吻上蝶衣的双唇,表面老道其实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四肢无声的述说着美好的事情。
半响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无声的亲吻着对方,不一刻蝶衣又感觉到体内的异动,不由挑眉看了一眼此刻风情万种的古皓然,伸手搂住古皓然的头颅,突然对上他的双眼邪魅的一笑,在古皓然的怔视下蝶衣突然使劲一个翻身把古皓然压在了身下,古皓然微微一愣,蝶衣一手抵在古皓然的双唇上,一手缓缓抚(摸)着他的身体,嘴角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笑容,低低的道:“别忘了,你是我的。”边说边双手快速的抓住古皓然的双手,一手扯过边上的布条把他的双手捆绑住固定在头顶,俯视着他的双眼邪气之极的按照她的方式动了起来。
古皓然一愣后挣扎了一下,见蝶衣固定的有点紧,也不担心蝶衣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由停止挣扎,嘴角挂着艳绝众生的笑容,低沉的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说罢身日一挺迎着蝶衣的动作就配合起来。
蝶衣俯下身挑逗的亲吻着古皓然的嘴角,舌头若即若离的在他的双唇上画着圈,手指灵巧掉古皓然的地方袭击,古皓然哪曾受到过这样掉逗,本来就距离的更加激烈起来,恨不得一把抱住蝶衣狠狠帝爱一番,蝶衣见此情况嘴角一挑,偏生不如古皓然的愿,反而离开古皓然的身体,惹得古皓然激烈的挣扎起来,泛红的双颊更加的诱人。
蝶衣压制着古皓然的动作,牢牢的锁定古皓然的双眸一字一句的道:“记着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身体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我的同意你就是想死也不行,我告诉你,古家其他人我是看你的面子来救,你给我分好主次,若你敢因为他们而放弃的话,那么就是上天下地我也要你后悔你的决定,我不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相不相信若你死了他们还活着,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给你陪葬,你最好不要以为我是随便说说。”
古皓然起先的话蝶衣一直有听在耳里记在心中,起先没有说出来并不代表她不会跟古皓然算账,为了古家其他人而放弃他的生命,这样的做法不管古皓然出于什么感情,她都无法接受,古皓然为她担心会害怕她失手,却不知道最重要的只有他,其他人有能力她会救,没能力她绝对不会涉险,若因为这样的情况而他有所损伤的话,那么元凶绝对不会放过,而古家这些间接的帮凶,她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不好染心中一惊,怔然的看着无比正经的蝶衣,她没有在说气话,也不是随便说说,她是极其认真的述说着她的决定,在自己的眼里家人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无法放弃无法背叛,但是在无心无情的蝶衣眼中,她只会注意她关心的人,她对古家其他人好,是因为他们是他的家人,她可以救他们可以帮助他们,但是在最关心的人失去后,她也会毫不留情的毁掉这一切,在她的眼中只有他,她的生命中自己强行闯了进去,得到最冷漠的心的代价就是要承担一旦失去后这颗心疯狂的报复代价。
古皓然眼眶泛红的望着头顶上方的蝶衣,扬起头轻轻的吻了一下蝶衣的嘴角,低声道:“蝶衣,他们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学着爱他们好吗?学着接受他们好吗?这样你的心才不会孤独,才不会寂寞。”
蝶衣压低头瞪视着古皓然缓缓的道:“我的心本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存在,是你强行闯进来,是你要给我划上浓重的一笔色彩,让我知道我还可以相信你这么一个人,这个世界还有人可以让我感到放心,我的心很小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的存在,其他人和事情我放不进来,你若是敢肆意带走这些东西,那么就别怪我无情无义。
我从小就不是在家的环境下长大,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感觉,亲情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敢因为这个东西放弃,那么这些东西会全部给你陪葬,我说到做到。”
古皓然见蝶衣说的云淡风轻,但话语中的意思却浓重的无法言语,不由整个心颤动起来,人的心要容纳太多太多的东西,爱情,亲情,友情,事业……所有,所有存在的东西,在这里面只能分出轻重却不能割舍,然而蝶衣的心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他,只有一个他,他在蝶衣就心有所感,他不在了蝶衣便什么也没有了,这教他如何自持?教他如何放弃这人世中的她?如何舍得让她孤单的生活在这世界上?
“蝶衣,蝶衣,我的蝶衣,为什么让我现在才碰到你?太短了,太短了,我不愿意离开,我不想与你分别,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为什么在我遇上我这一世上最爱的人和最爱我的人后,却要面对这样的境地,蝶衣,我放心不下你啊。”古皓然再也支持不住,低低的饮泣起来,一直故作坚强的外表,在这一刻轰然倒塌,要是以前他无所谓,死就死反正没什么好牵挂的,可是现在,不想死,他是真是不想死,他死了蝶衣怎么办啊?那么坚强的那人不会因为他而崩溃,智慧更冷更绝请更不像个人罢了,光想着她的模样古皓然的心都开始疼了。
蝶衣轻柔的亲吻着古皓然的眼角,低声却坚定的道:“相信我,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所以你要坚强,我最后再说一次,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不能放弃,不为任何人,只为你自己,活着才拥有人生的意义。”说罢一低头狠狠的吻在了古皓然的唇上。
古皓然此时明白了,蝶衣不是为了他们古家的后代才做这样的冲动,他是为了让自己知道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他对她有义务有职责,不能因为其他的关系而弃她于不顾,也同时让他知道要想跟她在一起,那就坚持到底,就算山穷水尽,前方不一定就没有路。
蝶衣是聪明的,人(性)的弱点她一抓一个准,何况是针对古皓然,这些事情对她无所谓,但对古皓然的意义则不一样,要让他不顾一切的坚定自己的信念,那就要用最犀利的手段。
疯狂,此时用疯狂来形容两个人完全没有错,古皓然挣开蝶衣的束缚,一把紧紧的抱住蝶衣,两人再也顾不上其他,彼此的目光中只有对方,心中也只容得下对方,疯狂的爱意涌现出来,通过肢体传达给对方,亲吻,撕咬,蹂躏,就像一对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鸳鸯,用最原始的方法绽(露)最深沉的情怀。
喘息,,古皓然和蝶衣并没有刻意压制,也顾不上控制,在寂静的夜色中,虽然有马匹疾驰的声音,却无法掩盖这马车内发生的一切,古震等先是一愣,接着面面相觑后同时含着无法言语的感情摇了摇头。
方疏云咬了咬牙眼眶微红的轻声道:“我的好媳妇。”
古浩扬等几兄弟一边被带在马上飞跑,一边都欣慰的呼了一口气,关键时候才见人心,这一刻他们听见的看见的不是无法放在明面上的事情,而是天地间最原始最美丽的一刻,那是怎样的心情和情意,才会在这个最危难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全家覆没的那一刻大家不是不害怕,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从此古家什么也不剩,而这一刻这样的心情或许可以放下了,因为这样的情意这样的行动,也许只要这个世界上蝶衣还活着,那么古家或许就不会灭绝,就会有新的人在为古家闯出一片天空。
低沉的,浅浅的喘息,在这月色下述说着最动人心魄的情意,古家众人嘴角都带着微笑,那份放不下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蝶衣会来救他们是一回事,会与古皓然这样更是另外一回事情,从这一刻她真正成为了古家的一份子,古家的儿媳妇,与古家风雨同舟永远一条心的一家人。
但是他们却忘了,那么铁血冷清的蝶衣会救的只会是古皓然一个人,若古皓然没事自然大家都没事,若古皓然出了事情,那么所有人都会给他陪葬,不知道当他们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是苦笑还是无语,一切因为有了古皓然所以会改变,但是这种改变只会是走向极端,有古皓然在能压制住蝶衣,若他不在了,那么无情的人不知道会做出怎么无情的事情。
奔驰,无穷无尽的奔驰,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古浩远古浩清等几个中毒最深的已经完全无法自立,鲜血不时从嘴角流出,身上也开始出现溃烂的征兆,古震等相对较轻一点的开始吐血,浑身无力的只有成日躺在马车里,而最轻的古浩影和古皓然两人则也已经没有力气动弹,每日靠在车厢上与众人嬉笑言谈。
蝶衣看在眼里,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心中却开始焦急起来,现在圣天哪边月堂也联络了来,所有的情报在第一时间穿越圣天直飞影束,月堂所有的人都调集了起来,各司其职,应对经济(暴)乱的应对(暴)乱,对付山家众人的对付山家,瓦解冬楚君实力的瓦解他势力,渗透影束势力的开始渗透,一切都在蝶衣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外面看着风平浪静,内里却已经波涛汹涌。
“月主,圣天最新的消息。”
蝶衣接过冰祁递过来的消息快速扫了一眼后,眼光一亮立马吩咐道:“穿心给古离告诉他解药在影束第三公主手上。”冰祁一听双眼顿时也亮了起来了,忙连声答应。
这封信是古皓然他外公借月堂的手传来的,老头子当知道古家一门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份紧张和焦急就不用多说,立马发动手下的武林中人寻找解药的下落,结果居然颖是找到那一瓶解药在皇家公主手里的消息,这就避免了大家再去乱碰,直接找正主要或者用其他的办法更直接快速。
“月主,影束分堂这边传过来的消息,冬楚君半日前出现在前方二十里左右的镇上,我们是追上去还是让他们走?”
蝶衣微微沉吟了一下道:“让他们去追,能抢到解药是最好,抢不到就拖住他们,我们继续走我们的路。”冬楚君的背后有影束右相,岂是那马容易就能被查找到行踪的,多半是那老奸巨猾的冬楚君故意(露)出的表象,时间已经这么紧,哪里有功夫跟他们两个玩捉迷藏,要玩,以后有的是时间奉陪。
快马加鞭的朝影束京城赶,时间一分一秒的逼近,路程一点一点的减少,但是中毒的人毒(性)挥发的更快,中的也更深。
已经过了十五天了,路程已经走了一多半,本来十五天后就会毒发死亡的古家众人由于有月堂的解毒药撑着,现在虽然都开始出现了全身溃烂的症状,不过意识等都还清醒,虽然身上剧痛,可没一个人喊出声,无不带着强笑面对着蝶衣等人,时不时反而还来安慰她。
“蝶衣,亲一下。”古皓然见蝶衣上车来,顿时扬起一抹笑意朝蝶衣道,边上还清醒的古浩扬等人都微笑着闭目当睡着。
蝶衣伸手就把古皓然拉在怀里抱着,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古皓然本来不过开个玩笑,哪料蝶衣一点也不在意的居然抱着她吻了下来,顿时红了一张脸,却舍不得放开的回吻着蝶衣。
“解药的消息已经有了,在影束皇宫三公主那里,小叔已经当先去取了。”怀抱着古皓然,蝶衣把这几日得到的消息说给古皓然等听。
古浩扬等一听不由都(露)出一丝笑意,有个目标心里也有数一点,唯独古皓然微微沉了脸道:“怎么在她那里?其他地方就没有了?”
蝶衣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古皓然,见古皓然难得的皱着眉,当下淡淡的道:“有什么问题?”
古皓然微一沉吟后道:“没有问题。”边挑眼看了眼身边的蝶衣,满面笑容的动了动嘴,蝶衣淡淡的一笑轻轻的吻了下去,伸手就把古皓然给抱了出去,车厢里的人不由都笑出声来。
古皓然红了一张脸看着蝶衣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抱个我居然还这么轻松,我的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蝶衣紧了紧抱着古皓然的手,来到另一辆单独的马车,这是经过一些镇上的时候另外买的,专门作为单独敷药的地方,由于古家众人现在身上都开始溃烂起来,必须要天天全身敷药。
蝶衣轻轻放下古皓然后缓缓的道:“面子是什么东西?”
古皓然顿时气结,无奈已经无法动弹只有任蝶衣动手动脚,蝶衣一边解开古皓然的衣服,一边淡淡的道:“训练的时候再重的东西都负过。”当年的杀手训练背负一两百斤的东西闯过整个雨林,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要是一个顶级杀手连机械都背不动的话,那还说什么杀人。
古皓然不由挑眉无语,蝶衣以前究竟发生过经历过什么,古皓然并不想知道,他只知道现在这个人是蝶衣,以后他会疼她会爱她,会把以前她没有得到的都给她就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重要的是现在。
蝶衣解开古皓然的衣衫,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古皓然本来白皙健康的肌肤上,此时到处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破裂,血水淡淡的从里面渗透了出来。
“不疼,蝶衣,我不疼,你别担心,你看我还这么好,京城也快到了,我一定能支持住的,别皱眉。”古皓然见蝶衣皱起眉头不由连声安慰。
蝶衣轻手抚(摸)着古皓然身上的伤处,见刚才抱他过来的时候用力搂着他的背后部位,一个伤口正破裂开来,不红不白反带点淡淡的蓝色的血液从里面渗出,蝶衣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见古皓然那处的肌(肉)骤然一紧后,立马又放松了下来,蝶衣却从这最直接的反应知道疼,他疼。
“很疼吗?”
古皓然抬眼见蝶衣紧紧皱着眉头,游走在自己身上的双手更加的轻柔,眼中的问询不用反驳,不由微笑着道:“疼,不过可以忍受,二哥他们都没有吭一声,我这点不算什么,别担心,我撑得住。”
蝶衣望着微笑的古皓然,见其眼中满是笑容,伤痛好像根本不存在,不由缓缓的点点头道:“坚持住。”
古皓然没法点头只好眨眨眼道:“没问题。”说罢微微咬牙等待蝶衣敷药,这墨蚣毒(性)的厉害之处就是无限的放大痛楚的感觉,本来平日完全可以忍受的痛楚,被一倍十倍的放大开来,一个血(肉)之躯能坚持最初的痛楚,可越到最后疼痛越剧烈,那时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蝶衣轻轻的为古皓然全身敷上药,古皓然嘴上什么也没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可那肌肤上薄薄的一层汗珠却无声的述说着他经历的感觉。
蝶衣知道古皓然能忍,在情岛的时候那么重的伤都一脸无所谓的忍下来,照样嬉皮笑脸一点也不正经,这次要不是疼到极致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的死扛着,蝶衣第一次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主攻神经毒气,现在只知道成分和作用,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一点用都没有。
“蝶衣,想什么?是不是想这时间趁着我没法反抗,怎么计算着欺负我是不是?”古皓然见蝶衣目光中隐隐有点自责,不由顿时吸了一口气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脸(露)算计的瞪着蝶衣。
蝶衣见古皓然生动的表情,微微笑了笑淡淡的道:“欺负你,就算你完好无损我也一样欺负。”
古皓然顿时翻了个白眼似怒非怒的看着蝶衣,蝶衣缓缓扶起付浩然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尽量不碰他的伤口,伸手抬起古皓然的下颚低声道:“我在想这个味道还不错。”说罢低头附上了古皓然的双唇。
古皓然有点无奈的承受着蝶衣的亲吻,什么时候自己一个大男人要被自己的妻子抱在怀中调戏,不过这样的感觉却也该死的好,不由激烈的回吻过去。
“会好的,坚持住。”短短的六个字没有安慰,没有柔情蜜意,只有坚定和有力,古皓然带着微笑闭上双眼靠在蝶衣的肩头,相信她,这已经是自己最坚定的信念。
奔驰,拼了命的奔驰,时间一天天过去,开始古浩远等神智清醒的说话,现在渐渐的神智也不清醒了,一天一天的昏睡,在昏迷中还不停的痛实在不是人能够忍受的,昏过去是迟早的事情。
而古皓然刚开始还可以跟蝶衣商量月堂所有的行动,渐渐的也开始昏迷起来,而在他醒的时候不是一步一步的制定围剿冬楚君,和古家怎样重出的计划,为蝶衣以后铺平道路,就是在安慰蝶衣和教育已经哭红了眼的梦寻和梦心,他尽量在为蝶衣以后扫平道路,因为蝶衣的算计和(阴)谋实在是不够看,只剩下蝶衣后也许会败的。
而这一段时间冬楚君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冬楚君好像知道古家的药物能够支撑一段时间,而月堂在圣天和影束都开始布置起来,他若想什么都不顾的杀了古皓然等,也许没什么问题,毕竟影束相对来说是他的地盘,可还想坐稳冬楚君这个位置,还能爬的更高,也许贸然的初级并不是好事,更何况他一向做事要十拿九稳才出手,而蝶衣赌的就是这一手。稳,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事情是十拿九稳的,只要去拼就会有变化。
“咳,咳,蝶衣,这时你就这么做,咳……”
“过来,我抱一会,我有点累。”蝶衣冷着脸把靠在自己怀里的古皓然轻轻的搂住,淡淡的说道,古皓然听蝶衣这么说当下停了口,闭上眼睛靠在她的怀里休息着。
蝶衣不干涉古皓然做这些,因为她知道一个人有精神寄托会比没有寄托的人支撑的更久,但是不能过甚,古皓然现在已经这副身体状况了,还这么努力的做这些实在让蝶衣看不过去了。
蝶衣轻轻的搂着古皓然,低头见古皓然满脸的憔悴,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蝶衣的心不由隐隐作疼,这毒越到后面月痛,现在的古皓然全身已经疼得吃不下去任何东西,只有蝶衣强行喂食流质的食物,可怎么能够撑起一个人的所有需要,古皓然一天一天瘦下去,本来就只比古皓然低一个头的蝶衣,现在乍然看起来比古皓然还要强壮。
紧了紧搂着古皓然的双手,蝶衣轻轻的解开古皓然的衣衫,里面的身体已经惨不忍睹,到处都是黑紫色的痕迹,皮肤绷得紧紧的,好像只要一碰就会破裂开来,黑色的血迹刚刚擦拭过,现在又流了出来,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恶臭,蝶衣看着往日丰神俊朗,冠绝天下的古皓然,现在这样一副模样,心中痛楚的同时更压制着通天的怒火。
“冬楚君,你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不会那么容易就算了。”浑身杀气的蝶衣咬牙切齿的痛恨道。
“嗯,别放过他,也要……让他尝尝这种味道。”听着蝶衣的自言自语,迷迷糊糊的古皓然不由轻声附和着。
蝶衣低头轻轻吻了吻古皓然的双唇低声道:“坚持住,已经到了临郡,马上就到京城了。”
古皓然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蝶衣,清瘦的脸颊已经看不出人形,可那双眼依旧神采奕奕,明亮如昔,古皓然艰难的扯动了下嘴角吃力的道:“你放心……我会坚持住的,一定会。”
蝶衣眼中光芒一闪,双眼闪动着难以言语的深情,把脸颊紧紧的挨在古皓然的脸上道:“别说话,睡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相信我。”
古皓然动了动唇在蝶衣脸上印了一吻,面上已经笑不出来,眼眸中却带笑的眨了眨眼,代表他已经听到了后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刚才蝶衣喂他喝的药中加了镇定昏睡的东西,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更容易抵挡有些痛楚。
蝶衣看着昏睡过去的古皓然冷冷的开口道:“准备好了没有?”一直充当着驾车的冰祁立马道:“准备好了,冬楚君在前方二十里的去京城的必经之地设置了埋伏,我们的人也已经都准备妥当。”
蝶衣冷酷的点了点头,低头抱起古皓然就下了马车,转换上了另一辆从来没有见过的马车,马车上古震等都已经放在了里面,微弱的呼吸显示着他们都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现在的情况已经快到了他们的极限了。
蝶衣看了眼天色,低头扫了一眼一脸肃穆的众人,冷声道:“准备好了没有?”(阴)月的人和所有的护卫都齐声道:“准备好了。”
蝶衣看了眼坐在原来马车上驾车位置上的红净和林野,红净一脸甜蜜笑容的道:“主子你放心红净一切没有问题,绝对完成主子的安排,一定不会办砸的。”
边上的林野冷静的道:“就算死,我们也会拖住他们的脚步,夫人你放心。”
蝶衣缓缓点了点头看向了风等人,这一次,据前方月堂传出来的消息,冬楚君把所有的精英都带了出来安置在前方,而这厢古皓然等已经根本没有时间再等待,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去京城,躲不过,硬碰硬更不行,那就只有釜底抽薪,李代桃僵。
风等也都明白古皓然等的伤势不能再等了,而他们这一去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但是他们不去又不行,没有他们陪伴左右,怎么会让人知道里面是古皓然,不过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茗清双眼含泪的道:“少夫人,少爷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给他解毒,一定要。”
风深吸了一口气道:“时间不早了,茗清,收起你的眼泪,要救少爷就要做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旁边的行,柳,灵都什么话也没说的同时点头。
蝶衣冷眼看着他们翻身上了马车和马匹,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微微咬了咬牙冷声道:“自己保护自己。”风等齐齐一点头,马鞭一挥架着马车就朝前奔驰而去,那阵势与往日一般无二。
而这厢只有蝶衣和冰祁留在原地,因为这两个人基本都不会在马车外(露)面,冰祁望着远去的众人,不由微微红了眼眶,没有古皓然等古家人踪迹,可以想像冬楚君的手段,只有希望前来接应的月堂中人不要太没用。
“走了,时间不等人。”蝶衣冷冷滇醒着冰祁,牺牲要有作用,要是没有作用那就不叫牺牲那叫去送死,牺不牺牲要取决与他们两个的动作,当下冰祁二话没有直接跳上马车,两人快马加鞭的驾车就朝前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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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来了
激烈的争斗声,残酷的厮杀声响彻在天空下,蝶衣一脸肃穆的驾车快速朝前方冲去,身边不远处就是风等的声音,虽然看不见拼杀的身影,但是那发出的厮杀声音却让人明白,争斗不过近在咫尺。
蝶衣带着古皓然等走的路与风等走的是一条路,只是让风等在前方引开了冬楚君的视线,而他们就在这些微的差距中,穿越冬楚君层层的封锁,踩着钢丝绳一般快速越过冬楚君的埋伏圈。
“月主,他们?”
蝶衣手中的马鞭不停的挥动,听着冰祁些微迟疑的话语冷冷的道:“有所得就要有所失。”
冰祁顿时闭口不言一脸冷静的朝前赶车,冰祁知道风等是古皓然的好兄弟,他们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主仆,若是古皓然等清醒绝对不会同意这样以命换命的做法,但是现在是铁血无情的蝶衣,她只会选择最好的办法,而他也相信风等绝对心甘情愿这么做,毕竟从最幼小的时候月堂灌输给他们的就是,主子的安危高于一切,必须用他们的生命来捍卫。
“蝶衣……蝶衣……”古皓然断断续续的声音突然在空寂的大道上响起。
蝶衣反身钻进车厢吧驾车的任务完全交给了冰祁,“怎么?”蝶衣知道方才放的分量不大,古皓然的身体已经不能负荷其他药物的侵袭,只是也没想到古皓然会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古皓然就着蝶衣的手喝了一口水,抬眼对蝶衣微微一笑正(欲)说话,突然眼珠四下一转,眼(露)疑惑的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换马车?”古皓然的神智一直很清醒,见蝶衣突然换了马车顿时微微皱眉起来。
蝶衣搂抱着古皓然坐起来,双眼定定的注视着古皓然的双眼道:“这车不惹眼。”
古皓然恩了一声后倾耳听去,顿时神色几经变化瞪大眼睛望着蝶衣,脸色骤然变红连声咳嗽了几声后急道:“人呢?我为什么……听不到马匹的声音,风他们呢?人呢?”
蝶衣望着古皓然因为激动已经涨红的脸颊,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臂沉声道:“他们有他们要做的事情。”
古皓然艰难的微微摇了摇头,红润的脸色一瞬间苍白下来,咬了咬牙道:“蝶衣……不要骗我,风……他们做什么去了?这个时候他们不应该离开我的身边……你让他们做什么?蝶衣,告诉我,我要知道。”
古皓然不是傻子,风等是什么脾(性),若不是万不得已或者有死无声,他们怎么会离开自己的身边,而这条大道上除了马车的声音,完全没有其他任何声音,这说明他爹和哥哥们的护卫都不在,连月堂的(阴)月都不在,这不是出了什么情况还会是什么?
蝶衣见古皓然目光中的坚持,也没打算要瞒他,当下缓缓的把自己的安排说了一遍,古皓然听罢面色更加苍白的没有血色,手指僵硬的虚空抓了几抓,蝶衣顿时把手伸了过去抓住他的手,古皓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蝶衣道:“别放弃他们,不要放弃他们……他们是我的兄弟,是朋友,这样我不安心,蝶衣,我不安心。”
蝶衣目光冷清的看着脸有悲戚的古皓然,那种感情她明白不了,也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只知道她要古皓然活,但是这样的表情她看着莫名的有点烦躁。
古皓然见蝶衣淡漠不解的眼神,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动了动手指示意蝶衣低下头来,轻轻的用自己的脸颊着蝶衣的脸颊,哑声道:“算了,只是蝶衣以后一定要跟我商量,有时候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这么极端的解决,这次……唉,蝶衣,我爱你。”
古皓然知道蝶衣并不明白这样的感情,而她这样做也没有做错,只是立场和感情不一样罢了,古皓然没法责备她,只好把深深的雄藏在心底,用那么多兄弟的命去换取他们的生存,这样的代价或许在有些人的眼中并不重,但是在他的眼中足已让他痛彻心扉。
蝶衣见古皓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那脸上无法抑制的雄淡淡的流(露)出来,不由咬了咬牙轻轻抚(摸)着古皓然的脸颊,抬头朝车窗外风等的方向看去,目光深奥难懂。
嘶,马匹的嘶叫声,铁骑践踏地面整齐的步伐声,拥抱着古皓然的蝶衣心下一紧,一声嘶叫驾车的冰祁拉停了快速奔跑的马车,蝶衣拥抱着古皓然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坚定和决绝。
“车里面的人出来。”一道浑厚的声音带着命令般的语气突然道。
古皓然眉头微微一皱压低了声音道:“这是军队中的人。”那般命令的口气,纵然说的是普通的话也改不掉其常年的习惯。
蝶衣点了点头轻轻放下古皓然一掀帘子钻了出去,看着面前整齐排在自己面前的二十多匹马和人,冷冷的道:“有何贵干?”
那当头的人乃是一个年轻男子,徒然见到蝶衣这样的容颜不由一怔,见蝶衣冷面冷情的清冷,顿了顿后方道:“我家大人请各位到府上小住。”
蝶衣双目一凛冷声道:“右相?”
那男子恢复刚冷的气度点点头道:“我家大人久闻圣天古家一府惊才绝艳,两年多前与古家现任当家失之交臂,懊悔不以,今听闻各位道影束游,自当尽地主之仪,特遣在下前来迎接,请各位前去一聚。”
此人一翻话说完顿了顿后又接着道:“夫人不必试图辩解,久闻古家现任当家古皓然乃世所难见的美男子,他的妻子听说也有不逊色与他的绝世姿容,夫人这脸一(露)就什么话也不必说了,能有如此容貌的人当世少见。”
蝶衣眉头微微一皱冷眼看着此人还没开口,身后一道淡淡的声音传出道:“既然将军知道是我古家,那么我等的现状大概也逃不过右相的耳目,这样请客原来是右相地色。”略微嘲讽的话。
蝶衣顿时转头看去,见古皓然被梦寻和梦心扶到车帘处,正靠在车门上轻蔑的看着当前的男子。顿时伸手扶过古皓然固定在怀中,古皓然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神色尽量保持不动接着道:“看这形势,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惜,可惜,忙活了这么久到最后为他人做嫁裳。”
那男子见蝶衣伸手把古皓然搂在胸口,不由微微抽了抽嘴角朝古皓然点头示意后道:“原来是古当家,昔日曾有缘见过古当家一面,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模样本将军可是印象十分深刻,没想到现在居然被折腾成这副模样,可惜,如此大好的男儿,古当家难道不怨恨?”那人见古皓然一口道破他的身份,也就毫不隐瞒的自称起来。
古皓然知道此人同样也是有恃无恐,但是却不像冬楚君那样靠别人的势力说话,影束右相,越接近京城势力越大,现在别说收拾你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就算在他的地盘吧完好无损的股价人全收拾了,他也有本事毫发无损,到这个最关键的时候才现身(露)出他的面目,前途艰难了。
古皓然当下强扯出一丝笑容缓缓的道:“怨恨?若没有右相大人的鼎力相助,我想区区一个冬楚君还没这么大的能耐,将军,你说我这到底是怨恨谁的好?”
那将军微微一笑沉声道:“匹夫无罪,怀壁自罪,怪只怪你古家太家大业大,这么轰动的一闹让人想不垂怜都不行,再说有人为我们牵线铺路,这么大好的机会放过就太可惜了。”
古皓然保持着声音的平衡淡淡的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一个人分享总比两个人分享来的好,看来自以为不可一世的冬楚君也不过是做了一回替罪羔羊,呵呵,看来金钱确实是个好东西,这最能见证一切。”
那将军淡淡笑道:“还是古当家看得透彻。能耐,小小年纪已经如此厉害,要是再经历些年纪,怕是整个圣天都要被你古家装在肚子里摇了,我们明人也不说暗话,朋友是拿来利用的,里不利用是要是值不值得撕破脸,而冬楚君这一票我们认为相当值得,古当家,我们这就清了,你们身上中的毒是冬楚君所为,可不是出于我们大人的想法,但我们大人手里也有点解药,只要古当家配合我们,一切好说,要是不配合,我们也明白你们的想法,不过这两个小孩子终是古家传承的命脉,我们自然会好好款待。”
说罢手一挥,整齐的人马包围住古皓然所待的马车,其中几人同时出手用绳子兜住码头,捆绑好后直接拉着马朝前行去,那将军微笑着优雅地挥了挥手,陪在古皓然等身边朝前方而去。
古皓然用眼神制止了蝶衣的杀气,这是军队中训练出来的士兵,他们不同于杀手组织和其他的人,他们要的是绝对服从命令,绝对的各司其职,杀死一两个人不会出现疯狂一齐攻击一个人的情况,也不会改变他们任何的战略部署,他们依旧会按照他们的安排行动,这样的布置对单个表现再出色的人,也是一种绝杀的存在。
马车被这些人拉着缓缓的向前运动,马车上古皓然闭了闭眼后道:“将军,你们就这么肯定我们会交出一切?”
“呵呵,为了金钱毁家灭族不是你们的作风,金钱可以再赚,可生命只有一次,没有人不会算这笔生意,精明如你更加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当然,古当家完全可以相信我们大人,我们绝对不会做卸磨杀驴的事情,要知道秋衡君已经到了我们影束,我们迫于压力绝对不会做这么不划算的事情。”
古皓然听在耳里,与蝶衣对视一眼,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古离到来对他们而言是有压力,不过那压力既然无法阻止他们的行动,那么后面的这些事情就更加无法阻止。
蝶衣和古皓然都是明白人,古皓然自小在这些算计中长大,而蝶衣虽然不精于算计,但是并不代表别人算到眼前了还什么都不知道,杀人灭口,还有替死的人在那里
等着呢,谁都知道古家的信息网,已经把冬楚君加害他们的消息发送了出去,就算没有真凭实据,但是最后这影束右相既然可以撕破脸来参一脚,自然有能力给来个证据确凿。
这右相什么都算着了,可惜冬楚君还在前方拼死拼活,蝶衣突然感到有点好笑,原来出卖别人,算计别人的人也会被别人算计,建立在这些关系上的所谓的朋友或者盟友,比她原来的世界还不堪。想到这蝶衣低头看了眼不好染,也不管身边有些什么人存在,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古皓然微微一愣后眼(露)笑容的回吻着蝶衣,虽然疼但是那契合的心灵却觉得分外甜美,这个人吃人的世界有人真心以待,有人风雨同舟,有人值得自己倾心信赖,这已经是活在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咳,咳,古当家还真是镇定自若,居然还有心情调情,难得,难得,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蝶衣放过古皓然的双唇后一脸冷漠地扫了眼打趣的那人,那将军极有礼貌的点头示意,笑容满面地道:“抱歉,抱歉。”
古皓然靠在蝶衣怀里定了定神,喉头突然一阵腥甜往外涌,古皓然眼中光芒一闪,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就大声的咳嗽起来。
自中毒以来古皓然一直都是忍着的,吐血和咳嗽都是能忍就忍,尽量不出声引蝶衣担心,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狂喷鲜血和剧烈咳嗽的样子,蝶衣顿时眉头紧皱,一边快速拿月堂的解毒药一边连声道:“怎么样?你怎么样?”
古皓然极度虚弱的断断续续的道:“我怕是支……撑不下去了,爹娘他们……可能也快不行了,蝶衣……我怕是不能……再陪着你走了……咳咳……”
蝶衣微微愕然的看着古皓然,这个时候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虽然毒素一天比一天蔓延开来,其他人不敢说,古皓然的身体绝对还能支持个一天左右,这也是蝶衣拼命往京城赶的原因,现在不会突然间衰弱成这样,蝶衣眉头皱起搂抱着付浩然连声道:“别离开,不要离开我,支撑下去。”
古皓然上气不接下气的哑声道:“我……支撑不下去了……古家……就算了,我……希望你再找到……你的幸福……我……”
蝶衣背对着那个将军瞪了古皓然一眼沉声道:“不,我的幸福就是你,我们这才成亲几天,我连了解你的时间都不够,不行,我不准你离开我,我这就去取解药,你等着,冰祁,快点驾车,快,皓然要不行了。”说罢,在冰祁和那将军都看不见的角度,蝶衣不由浑身抖了抖,这么煽情的话打死她都说不出也想不到,只好对着古皓然的口型翻译出来,听在耳里也不由直打寒战。
古皓然深情至极的凝望着蝶衣,那样诀别的眼光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心碎,在这深情中古皓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听蝶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让边上的冰祁都不由红着眼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马匹身上,此时哪里还要前面的人拉着走,完全是算如飞的冲在最前面。
“停下,停下,我先看看。”那将军一直在边上看着古皓然和蝶衣等,此时见几人都失控了,不由一边追上来一边连声呼喊,若古皓然都死了其他人还能活什么活,就算绑架了两个小孩子,那又有什么屁用,威胁谁?威胁这个新婚的女人,古家那么大的家业怎么会让一个女人知道,何况只听说其美貌,根本没听说有什么建树,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却不知道现在古家的所有全部在蝶衣的脑海中,一切权利全部给了她,这才是目前古家最当权的人。
那将军探了探古皓然的鼻息,不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蝶衣一脸冷酷的喝道:“滚,你没资格碰他。”
那将军顿时冷哼一声道:“我不碰,我不碰他就死在这里。”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道:“一人一滴,可以延续一天的生命。”这次出来右相就吩咐带了一点,现在果然用上了,好在没有高估古家人的力量,要是真不管的话或许就这么看着肥(肉)到了嘴边却消失了。
蝶衣二话不说的接过瓶子就给古皓然喂去,古皓然紧咬着牙关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睁眼定定的看着蝶衣,蝶衣与他对视半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把瓶子递给冰祁冷声道:“一人一滴。”冰祁忙照话去做。
“你满意了。”古皓然见蝶衣的双眼冰冷的述说着,不由强行弯起嘴角对蝶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那双眼却是满含着深情的笑意,蝶衣能领会他的意思,并做到那样实在让他既惊喜又欣慰。
原来古皓然听那将军说右相有解药,不由借着时机就试着诈他一诈,没想到还真的给弄出来了,虽说一滴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不过对于已经快撑不下去的爹娘哥嫂们,却能起到续命的作用。
古皓然喝下冰祁喂来的解药,装模作样的在其他人眼里睁开眼来,见那些人都松一口气的退到各自的位置上,古皓然不由对上蝶衣冷漠的双眼,张了张口无声道:“蝶衣,对不起。”古皓然明白刚才那一下蝶衣是想把所有的解药全部喂给他的,可是蝶衣能那么做他怎么不可以,但蝶衣的那份心却让古皓然再一次沉溺其中。
蝶衣看了眼古皓然咬了咬牙把他紧紧的搂抱在怀中,她知道古皓然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他拒绝的含义,只是这样会让她雄。
古皓然靠在蝶衣的怀里低声道:“小心。”
蝶衣没有出声只点点头,要就真这样被带去那个什么右相府里,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条,绝对比落到冬楚君手里还要凶险,而现在距离京城不过几十上百里的路程,这般奔跑也就两日左右就能够到了,在这样的紧密包围下,想逃走真的难如登天。
蝶衣无声的与古皓然对视了一眼,古皓然便开始强撑着精神,有一句没一句的找那将军说话,争取能引起他疏忽的时候,而蝶衣则开始注意周围的所有情况,两人配合着开始寻找时机。
马声踢踏,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中夹杂着凌乱的马车行进声,天空中一声鸟鸣响起,一直无声坐在马车上的蝶衣突然与冰祁对视一眼,冰祁扬起马鞭指着天空中盘旋的黑鸟怒吼道:“该死的乌鸦,什么地方不飞居然在我们头上飞,你什么意思?”
边上那些兵士头都不抬的继续走路,那当头的将军抬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小鸟,嘴边扯出一丝笑意淡淡的道:“无聊。”
冰祁伸手拿过马车上备用的弓箭,朝着天空中就(欲)落下来的黑鸟一箭就射了过去,一箭正擦着黑鸟的爪子飞落,惊得天空中的黑鸟惊叫着飞走,蝶衣冷冷的扫了冰祁一样后冷声道:“什么箭法。”
冰祁满脸通红的瞪了瞪天空中已经飞远的黑鸟,那是月堂用来通信用黑鸟,外表专门选择了接近乌鸦的黑色,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此时这一只飞来的方向是影束京城的方向,那里除了古离不会再有其他人,而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接看,那就只有做个记号让它飞回去,古离那处自然会知道出了问题。
不一刻钟一道黑影突然又出现在天空中,冰祁二话没说接着又是一箭,只见黑影直接从天空落下,正好落在那将军的马面前,那人一甩马鞭卷起落下的黑鸟,见只是一只普通的黑鸟,不由淡淡笑道:“不过是一直普通的黑鸟,哪里是什么乌鸦,别相信这些东西,是好运还是厄运取决于你们自己,而不是这什么鸟的身上。”说罢手中一使劲把黑鸟撕成两段,远远的扔了出去。
蝶衣和冰祁都不说话,权当作没有看见他的动作和没有听见他讽刺的话语,但是两人此时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黑鸟来得太快了,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古离就在附近,古离来了,他既然敢来那么带来的一定是解药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蝶衣想到这里搂抱着古皓然的手不由得微微起来。
古皓然些微诧异的看着蝶衣,有什么事情能让蝶衣激动成这样?蝶衣见古皓然眼(露)询问的看着自己,不由低头微微的一笑,古皓然刚才也捡到了冰祁和蝶衣动作,什么乌鸦?都是扯淡,这两个人岂会是信这些东西的人,而那黑鸟与月堂传信的信鸽一样,这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蝶衣搂抱着古皓然在众人不经意间极低声的道:“古离来了。”
古皓然一挺面上神色不(露)眼中却精彩起来,手指牢牢的扣住蝶衣手,古离来了时不时就代表他们有救了?前段时间古离曾经传话说右相他对付,今天右相的兵马来了,古离多半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当下咬了咬牙无声的对蝶衣道:“一切要小心,是生机也可能是死机。”
蝶衣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手中佩带的做为月堂信物的戒指,那上面的香味是所有信鸽所熟悉味道,这次看来要全靠它来建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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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云开
“哟,这不是李将军吗?运气这么好我们居然能遇上。”一道优雅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出,蝶衣偏头从前方挡住她视线的背影身后望去,只见前方大道边两个人悠闲的坐着,这刚刚开口的正是她相当熟悉的人,古离。
那押送着古皓然等的将军顿时示意人马靠拢,(欲)挡住身后的马车,哪料蝶衣身旁的冰祁突然高声道:“小的冰祁见过秋衡君,秋衡君,你是来接少爷们的吗?”
前方的古离脸色惊讶的站起身朝众人走过来诧异的道:“咦?怎么是你们?”
冰祁跳下车让过前面的人马朝古离行了一礼后道:“我们应右相的邀请去右相府里做客,李将军正是来护送我们,免得我们遭受到其他人的(骚)扰。”
古离顿时笑起来道:“看来小六的交友还真广阔,右相大人也是他的朋友,居然还让李将军亲自来护送,小六好大的面子,呵呵,云相,看来我家小六的面子比你我都还大呢?”
那一直站在古离身旁的一中年男子淡淡的一笑道:“确实,我都还没有得过右相亲自派人这么远来接的待遇。”边说边斜眼不怒自威的扫了那李将军一样,眉目中满是威严。
那一直没有吭声的李将军扫了一眼两人,顿了顿下马来朝那云相行了一礼道:“李崖见过左相,见过秋衡君。”
那云相淡淡的一挥手道:“免了。”
古离则慢条斯理的绕过当着他的人马,走到古皓然所在的马车前面,古皓然在蝶衣的搂抱下靠着蝶衣的肩头,眼中全是激动的神色,面上努力朝古离微微一笑道:“小叔,没想到在这里遇上。”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背后却不知道为此做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苦楚。
古离眼中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嘴里却惊呼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是这个样子?小六,快告诉小叔,”边急步上前就朝古皓然扑上来。
蝶衣忙伸手挡住古离扑来的身形,两人一个交接间,蝶衣瞬间感觉古离手中塞给她一样东西,蝶衣心中一喜,古离这个时间能够给她什么东西,肯定是解药,肯定是。当下面色不动的直接顺到衣袖里,一边保持着声音的平淡,淡声道:“别碰他,身上疼。”
古离忙稳住身形一脸担忧的轻轻抚(摸)着古皓然的脸颊,在背对众人的眼中尽是藏不住痛楚,轻声道:“小六,疼吗?”
古皓然强扯出一抹笑容道:“没事小叔,不过是在路上遭了点暗算而已,死不了,有小叔在还有什么人能要了我们的命,小叔,你说是不是?”
古离顿时高声道:“那是当然,有小叔在还有什么人敢动我的侄儿,我肯定跟他拼命。”说罢快速转身朝一旁没有说话却跟过来的云相道:“云相,看来你们影束境内也太不安全了,我古家的人都有人敢动,是不是也太不把我圣天王室放在眼中?太不把我秋衡君放在眼里了。”
云相微微点了点头道:“秋衡君放心,本相已经下令全面调查,要是查处是什么人作为,定然严惩不贷。”
古离当下一脸愤怒的点了点头,便又转头朝蝶衣道:“兄长他们呢?我可积德你们是一起出游的。”
蝶衣侧了侧头指了下马车内,古离顿时二话不说直接跳了上去,门帘一掀梦寻和梦心同时都朝他扑了上来,古离眼里看着昏迷不醒的古家众人,怀里搂着啼哭不止的两个孙子,那份愤怒悲楚的心情就连坐在马车外的古皓然等都可以感觉的出来。
马车外一直沉默的李将军眼神示意最边上的一人离开回去报信,却被一直看着他的云相觉察出来,当下淡淡的道:“这秋衡君的家人是怎么回事?在我们影束居然出这样的事,叫我们怎么跟圣天王室交代,过来,你们都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古震一家再怎么说也出了个古离,国舅怎么也能算的上,还不说古离是圣天未分最尊,最为得宠的男妃子,云相这话问的一点也不离谱。
那李将军见云相看得严,当下恭敬的道:“秋衡君的家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卑职不知,卑职只是今日前些时候偶然在路上碰上古家众人,卑职知道右相大人从几年前就对天之骄子的古皓然极度欣赏,这次刚好碰上他们,自然是盛情邀约去右相处拜访,没有想到在这里遇上左相和秋衡君,不知两位大人(欲)往何处去?可要卑职派人护送?”
这一番话又恭敬又大方,把一切事情推的干干净净,偶遇没错,邀请更没错,其他的不是他们动的手,就算是现在也没个认证物证的能证明这个人说谎,李将军料定就算古皓然等反驳,也只是个空口无凭,说不定还能反咬一口说他们污蔑右相,所以一番话说的那是一个大义凛然,不卑不亢。
正在马车中察看大家伤势,一边偷着为几人服下解药的古离听得此话,顿时从车中伸出头来道:“既然如此本君还要多谢李将军了,今日多亏将军的护送,要不然还不知道还要出什么事情。”
李将军连忙行礼道:“些许小事是卑职分内的事情,秋衡君不用言谢,卑职担当不起。”
古离点了点头后扫了眼蝶衣和古皓然朝云相道:“云相,今日看来我们是不能一起去郊游了,我古家众人遭受如此大的危险,我实在是没那个心情,还请云相见谅。”
云相当下微微点头一脸沉重的道:“无妨,自然是家人为先,在我影束境内出现这样的事情,本相也难辞其咎,我看不如快速回京找寻太医治疗,大家受伤不轻要加紧治疗为上。”
古离立马点头道:“云相说的也是我想的,小六,你们不要怕我们马上回京城,云相肯定会找最好但医来治疗大家的。”
古皓然顿时配合的道:“如此皓然就先谢过云相了,恕皓然现在行动不便不能行礼,还请云相见谅。”
云相顿时急走两步作势扶了古皓然一下轻声道:“昔日天之骄子倾城绝色,今日是本相照顾不周。致使尔落到这副模样,这是本相的不是,那里还能怪罪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快别见外,照以前我们相交时一般模样即可。”
这左相当日是与古皓然恰接交流皇家生意的时候的经办人,所以也与古皓然有不少交流,此时见本来丰神俊朗的古皓然落到这步田地,,心下也不仅戚然,好在自己和古离来的快,他们总会拣下一条命来。
古皓然没有办法点头只微笑着道:“既然如此说那云相也别见外,还是教我皓然就好。”
古离见两人互相客气,当下连声道:“你们还是先别客气了好不好?立马回京城找太医治疗才是正事。”其实这墨蚣只要服下解药便没什么大事,只是为了不使其他人生疑,现在也不能和右相撕破脸,所以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能早点去京城更好。右相虽然有右相的势力,但左相更加有左相的势力,比落在右相手中那是要好上千倍万倍。
云相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手,两边的大道边顿时从树林中出现大队的人马,这些人看上去与李将军带的人差不多人数,两帮人马此时都静悄悄的立在原地,连马嘶声都没有响起。
古离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伸手就割断拉扯着古皓然等马车的绳子,全当没有看见有这些东西的存在,亲自驾车就朝云相带来的人行去。
马车行了两步,一直当在古皓然等前方的兵士都抬眼等待李将军的指示,一步也没有退的站在原地,云相见此冷哼一声双目如电的看着李崖道:“李崖,怎么敢跟我较近了?”
一直被几人晾在边上的李将军李崖此时方道:“左相大人眼中了,李崖怎么敢跟左相大人争路,不过,两位大人,卑职自从遇见古小当家后,就直接给京城的右相大人传了信息去,想让右相大人先高兴一下,而右相大人也刚刚传了话要来设宴招待古小当家,而古小当家这副模样也是卑职禀报了右相大人后,大人取了府里最珍贵的解毒药物用信鸽传了过来,才稍微为古小当家等人缓解了伤痛,要是这样让古小当家跟左相大人离开,卑职怎么回去交代?岂不辜负了右相大人的一片心。”
顿了顿后李崖又接着道:“左相大人,秋衡君,两位急于救人的心情卑职绝对了解,卑职和右相大人也是如此想法,右相大人已经在接到卑职的传信后,就已经立马找了最好但医往相府里去,卑职相信由卑职护送古当家等人赶去京城,一定能最短的时间内给予他们最好的治疗,秋衡君要是不放心家人,当然可以与我们同路,我们连夜进京城,一定把古当家等人医治好。”
古离和云相心中是明白人,这李崖不肯把人放了,要知道这一放手再要想从他们的手里把人弄回去,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而现在两方的人马相当,一方是右相一方是左相,两方人都不想同对方撕破脸,若强行把人带走李崖也不敢怎么样,面子这个问题可以不给他,但是却不能不给右相,当下云相与古离对视了一样同时皱了皱眉头。
李崖自然知道两人的顾虑,左相,右相,影束王朝两个各顶一边天的任务,在怎么明争暗斗也不过是下面的动作,要真是撕破脸来争,那就不是一两个小人物可以摆平的,朝堂上的事情,这么多年的经营,岂会是因为一个有点交情的人就跳下水,他左相只要计算到这一点,一切都还好。
古皓然也是个极精通这方面的任务,心下一计较就明白了个十成十,当下连声咳嗽起来,一边断断续续的朝古离道:“小叔,我是不是……不行了?我觉得全身都疼的好像已经不是我的了,小叔,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嗯……小叔,皓然好像你……咳咳……”
古离见古皓然面容苍白的离谱,顿时心都揪在了一起,忙连声道:“小六,别担心,小叔会救你的,你支撑住,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有小叔在。”古离知道这墨蚣的毒(性),啊怕古皓然已经疼的支撑不住了,不由看着古皓然的双眼都红了起来,双手想握住古皓然又怕惹得他疼,硬是放不下手,就那么僵硬的举在空中。
一旁没有说话的蝶衣此时突然怒声道:“作客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人都这个样子了,还争什么争,要是我丈夫死了,你们一个左相右相能不能赔给我?快点,时间不等人,小叔,我们走。”说罢,手中马鞭突然使劲一挥就朝前方站着不动的兵士击打过去,由于这些人看见云相来了都下马立在了地上,蝶衣这力量十足的一鞭子,顿时把正前方的人打的鲜血直流不说,一个巧劲更是把前方的人卷起来朝人丛中扔了出去。
冰祁跟着蝶衣同时出手,两人鞭下毫不留情,几瞬间功夫就扫了前方挡道的众人,蝶衣手中马鞭虚空几挥,肃立的马匹顿时算腾飞就朝四面八方跑去,冰祁立马配合的一鞭子击打在马身上,马车顿时朝前奔跑起来。
那李崖目瞪口呆的看着蝶衣和冰祁配合默契的动作,听说过这个女人厉害,见面的时候见其什么动作也没有就诚服了下来,以为不过是冬楚君夸大其词来证明自己的失败,没想到不动就是无害的一个花瓶,一动就是打乱整个布局的利剑,委实让人猜测不透。
蝶衣和古离冰祁等三人快速的驾车当先而去,身后左相朝李崖淡淡一笑道:“做妻子的担心丈夫这无可厚非,相信李将军也不会生这么一个女子的气,唉,这样的情意看着真让人眼红。”说罢拍了拍李崖的肩膀,转身登上身边下属牵来的马匹,朝古离等追了上去。
身后的李崖恨恨的咬了咬牙,这算什么?古离带着古家人走了,既没有跟左相又没有跟他们,追,那是明显对他们有企图,旁边还有左相虎视眈眈的等待着,就等他们有什么行动好来个有证有据,不追又怎么想的过,已经吃了一半的肥(肉)就这么自行溜走了,回去右相处怎么交代啊。
带着古皓然飞奔的古离此时方放下了心,前两日日夜兼程的赶上京城,气都没有歇一口就在手段尽用,三公主莫名要求下取得解药,同时在请得左相相助的情况下又回头朝古皓然等所走的路赶,就怕自己去晚了一步,捡到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具的尸体。
早前看见传信鸽子有异就知道肯定出了问题,既然有问题那么肯定人还没有出事,在担心的同时又稍微放了点心,当下忙在左相的带领下抄小道堵上李崖等人,装出一副出外郊游的模样,一面跟右相的人硬碰硬,又要把人抢过来,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古离此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小六,怎么样了?快把解药吃了。此时一松气整个人都疲倦下来的古离,满眼血丝的转头看着古皓然。”
古皓然眼中微红微笑道:“蝶衣已经喂过我了,小叔,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对了,冬楚君哪边……”
古离档掉古皓然未说完的话,点了点头后道:“小六安心睡一觉好好修养一下,我们既然已经从右相和冬楚君的手里跑很粗来,这去京城的路上又有左相相护送,一切都会平安的,现在你不用操心右相和冬楚君那里,我会把这些都解决掉,只要你们早日恢复过来才是目前最大的事情。”
古皓然顿时低声道:“我知道了,小叔。”边说边侧眼看了一眼蝶衣轻笑着道:“等我醒来,你就不能这么欺负我了,我会还回来的。”
蝶衣低头看着怀里眼波流转的古皓然,不由微微的一笑亲了亲他的嘴角,挑眉道:“想欺负我,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古皓然(露)齿无声的一笑,一切感情尽在不言中。
蝶衣轻轻把古皓然放在车厢里,抬头看着古离道:“真的没有危险?”
古离一边红着眼咬牙抚(摸)着古震等的面容,一边坚定的道:“没有,我会保证大家的安全,若五这样的把握我也不会就这么来,左相,右相,相互牵制,若只有一处动那肯定是危险的,若两人交锋道一起,他们就会慎重考虑一切利益古家的利益能让右相动心,让左相动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能取得制衡的只有皇帝,我不会那么蠢得犯冬楚君同样的错误,我能来,就一定有后路,所以,你放心,小六他们绝对没有问题。”
蝶衣听古离这么一说当下冷漠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沉睡者的古皓然,蝶衣低头在他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古离看在眼里轻轻的笑了笑道:“他会好起来的,这解药绝对没有问题,你们会好起来的。”
蝶衣嗯了一声后侧头看了眼身后,路面上只有他们一俩马车在贝齿,身后什么也没有。
古离看了眼蝶衣的动作轻声道:“他们两路要相互牵制,跟得近了会显示他们的野心,跟得远了则怕我们会逃掉,所以在目力所及的地方绝对看不到他们两方的人,但是只要一有问题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可以一块肥(肉),这下有天下最有势力的两股能力同时保护,这比影束王室出面还要安全。”
蝶衣听古离这么一解释,当下冷着脸淡淡的道:“保护好他,若出了差错,我要你的命。”说罢,快速跳出马车,骑上边上备用的马匹,调转马头就朝来路飞驰而去。
古离大为惊讶的看着蝶衣飞驰而去,这个时间弃古皓然而去是什么意思?不由伸出头朝冰祁道:“蝶衣做什么?”
冰祁一脸疑惑的道:“不知道。”
古离不由直皱眉,转头看了一眼沉睡着的古皓然和古震等人,咬了咬牙道:“她肯定有她要做的事情,冰祁,动作快点,别等两家达成任何协议,我们必须快速道影束京城,皇室才是我们最好的避风港。”冰祁一挺微微迟疑了一下,马鞭快速挥动驾车飞奔而去,蝶衣没有吩咐他做任何事情,那么保护古皓然等就是他的任务。
喊杀声,兵器的撞击声,惨叫声响彻在天空下,蝶衣远远听着如此惨烈的声音,不由恨恨的咬了咬牙,马鞭快速的抽打在马匹的身上,就朝发出这些声音的地方冲去。
鲜血染红了草地,在一处空旷的官道边上厮杀声越来越清晰,场地中势弱的一方正背靠背的围成了一圈,顽强抵抗着明显势强的一方,中间他们围着的马车上作者两个人,两人都是浑身是血,看上去伤痕累累,不过却紧紧当着马车的门帘处,不让任何人看见里面的情况。
“柳,有没有事?”当头的风看了眼身边挨了一刀的柳,不由沙哑着声音吼道。
全身是血的柳软软的垂着左臂,血水顺着直接快速的流了下来,柳紧咬着牙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道:“没事。”
“靠紧一点,多节省一点力量。”一道冷静的声音传过来,却是两人背后的行,还剩下的几个人闻言都向后更加的靠拢,保护的圈子太大就更加费力,缩小些能节省一点力量就节省一点,能够为少爷等多争取一点时间就是目前他们所有的想法。
“茗清,小心。”灵突然一声大喊,只见他旁边的茗清手中长剑被攻击过来的人挑落,同一时间身边一道刀光当头就朝他砍了下来,灵手中应付着攻击过来的刀剑,眼睁睁的看着茗清生死关头,自己却根本抽不出手来帮他。
茗清想侧身比过去,可是失血过多的身子早没有了灵动,一软后根本避不过这当头的那一刀,茗清心中一紧眼睁睁的看着头上的那一刀劈下,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那对着茗清当头的一刀偏离原来的轨道,从茗清的身边劈下,连名琴的身子都没有碰到。
灵和茗清不由一愣,边上站的最高的红净一眼看见远处飞奔而来的一人一马,不由一瞬间喜极而泣大声吼道:“主子来了,主子来了,来了。”
马蹄声清脆悦耳,快如迅雷的朝他们奔驰而来,耳里听着红净狂喜的声音,风都所剩下的几个人都齐齐朝马蹄声处看清,那矫健的身姿,那绝美的容颜,那义无反顾的身影在最绝望的时候冲进了他们的视线。
茗清眼中顿时红了起来大吼一声道:“少夫人来了,拼了,我们跟你们拼了。”风等几人也同时爆发了起来,红着眼大声狂吼着朝敌人反扑了上去,飞奔而来的蝶衣什么话也没说,骑在马上就朝围住风等人的敌人冲了过来。
那古皓然悲戚的脸颊,那份雄和不舍懊悔,蝶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些人也是古皓然生命中的一部分,有了他们古皓然才不会有任何的悔恨,蝶衣并不希望古皓然永远没有笑容,所以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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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月明
蝶衣冷眼看着冬楚君在一瞬间带着他的人手快速的离开,嘴角缓缓勾(露)出一丝冷漠的笑容,这一去定是几虎相争,那就来看看是诱饵灭掉猎人,还是猎人吃掉诱饵。不是说有的时候只要利益相同,朋友也会变成敌人,而敌人也会变成朋友,她会尽量争取一切能够混乱以及对抗一切不利因素的力量,但最后的结果,负了她的她绝对不会放过。
“主子,主子。”马车上的红净见冬楚君一行快速消失不见,顿时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上前紧紧的抱住蝶衣的腰部,哭的就差肝肠寸断,离蝶衣最近的茗清见红净这一哭,顿时也忍不住的靠过来拽着蝶衣的袖子,眼泪大滴大滴无声的往下掉,旁边还幸存的风等几个人满身伤痕的站在旁边,紧紧拉着彼此的手都红了双眼。
在最危险的时候,在最紧要的关头,他们的少夫人来了,本来他们都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却等候到了前来的救星,任何人来救或许他们都不会有这么感动和惊讶,但是却是最冷血的蝶衣来了,若不是把他们放在心上,她怎么会来救他们,所谓一个好人一辈子做了一件坏事那么他就是坏人,而一个坏人只要一辈子做了一件好事,那么他就是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好人,而现在蝶衣正是这种情况,冷心冷情的蝶衣来了,这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让人从心里感动。
蝶衣微微有点不喜这样的动作,看了两人一眼后却也没有说话,红净边哭边道:“我还以为就这样死在这里了,主子,主子。”
蝶衣伸手(摸)了(摸)红净的头淡淡的道:“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拽着蝶衣衣袖的茗清顿顿连连点头道:“少夫人,我们不哭,不哭,只是它自己要流下来。”
茗清和红净本来就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平时都还一副小大人模样,行事做事都可圈可点,这劫后余生的一刻却再也维持不了,就算面对生死也能泰然自若的气势,恢复到最本色的表现。
林野深吸了一口气撑着车辕朝蝶衣道:“夫人,能再看见你,真好。”
蝶衣看了眼满身鲜血的林野淡声道:“没事?”
林野咳嗽一声摇了摇头道:“没事。”边上还剩下的风,行,灵,柳,还有其他的几个人见蝶衣眼光扫过来,都咬牙强撑道:“没事。”
“少夫人,少爷他们怎么样了?少爷是不是安全着?”林野满眼的泪水茗清抬头望着蝶衣,这话也是风等人想问的,不由都抬头定定的看着蝶衣。
蝶衣扫了伤痕累累的几人一眼冷声道:“他们很好,小叔来了,解药也服了。”风等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只要少爷他们没事,他们的牺牲才值得。
蝶衣见几人都脸(露)轻松的神色,顿时一脸冷漠的道:“前途未卜,不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什么地方都是危险的,能不能跟的上?跟的上就马上跟我走,跟不上就自己后面跟上来。”
风等几人同时一挺身道:“没问题,我们跟的上。”说罢就要去骑马。蝶衣见众人都是浑身伤痕,苍白的脸色无不显示着他们已经到了极限,这么强行跟上到了也是半死不活,当下蝶衣直接命令道:“全部坐到马车里面去,自己疗伤。”边说边快步走到马车前面伸手就拣起了赶车的马鞭。
“少夫人,这怎么行,我看还是我们骑马去吧,这样要快点,也免得少爷他们担心。柳见蝶衣要为他们赶车不由开口不敢道。
蝶衣一眼盯着柳冷声道:“坐就上来,不做就自己走。”
冷烈的声音一落,红净和林野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的当先爬进了车厢,他们两个本来就不会武功,而且现在还伤成这样,要强行骑马去多半会要了他们的命,反而还会延误时间拖延赶路的进度,并且听蝶衣的已经成了他们的潜意识,所以直接就坐上了蝶衣起的马车。
风等几人对视一眼朝蝶衣直直的行了一礼.就扶持着一个一个的钻入了马车,蝶衣当下手中马鞭直挥.架车就朝古皓然等所在的方向赶去。
“小叔,蝶衣昵?”稳稳睡了一觉的古皓然睁眼见没有蝶衣的身影,不由转头朝身边的古离道。
古离一边忙的满头大汗的为他们擦拭身上因为服用了解药渗透出来的黑水,一边抬头看着古皓然欣喜的道:“小六,你醒了,能动了是不是?”
古皓然刚才自然的一转头也没觉察出什么来,此时听古离这么一说,不由尝试着在动了动身体,惊喜的发现头部和手脚都可以动起来,只是还不大听使唤没有力道撑起身子,当下满脸笑容的道:“能动了,看来这解药还真不假,小叔,这次要多谢你了。”
古离皱眉瞪了古皓然一眼生气的道:“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你要说那就把解药给我吐出来,我不想听这些。”
古皓然当下轻笑起来道:“知道了,小叔,对了,爹娘和哥嫂们怎么样?他们比我中的妻深,会不会有什幺后遗症?”
古离正擦拭着古浩清的身子.闻言摇摇头道:“无妨.只是会比你辛苦世,恢复的慢世罢了,好在一切都来的及时.要是在多耽搁一天,大哥和小清这几个可能都……”没有说出的话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古皓然听在耳里此时心中不由后怕,要知道他在最后的时候神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爹娘等还活着,具体能撑到什么时候他也说不准,心里的信念也是他们一定能够支撑下去,现在听到古离如此说,后怕的同时也深深的放了心。
古离见古皓然松了一口气,沉默了一瞬间后抬头挑眉看着古皓然一脸怪异的道:“我说小六,你跟这个影束三公主是怎么回事情?我赶着找到她的时候,她一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后来一听说用到你身上,居然二话没说就拿了出来.还说要来接你住进皇宫,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古皓然一听此话顿时沉下脸一脸无语的表情道:“我能跟她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以前找他们王室做生意的时候见过一面而已,我可没有招惹人。”
古离见古皓然极快的撇清两人的关系,不由一脸精灵古怪似笑非笑的道:“我管你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报上你的名字很好用就是了,至于其他我可说了不算。一切有蝶衣在那里撑着呢,过得了那关那才是好本事,别到时候来找你小叔给你保驾护航才好。”
古皓然挑眉怒礼着古离哼了一声道:“你少说,我和蝶衣好的很,才不会被任何事情作弄,对了,蝶衣呢?我怎么一醒来就没有见过她?”
古离无辜的耸耸肩膀道:“我怎么知道,她只说了一句要是我让你出了差错,就会要了我的命。然后自己跳车骑马就跑了,连我问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我那里知道她去干什么去了。”
古皓然闻言不由诧异的寻思起来,古离见众人无恙,心下也宽慰起来,心情一好当下挤眉弄眼的看着古然道:“我说小六啊,你家的蝶衣在那么危险的时候都陪着你,为什么你这一好就消失不见了?这……你们两个是什么回事啊?嗯,而且我刚才给你擦身的时候好像还看见很多那个……那个很暧昧的痕迹喔,啧啧啧,居然在那部位,我
说小六,你这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啊?”
古皓然见古离先还说的正经,可越到后面话语越暧昧起来,自己身上的吻痕还不是蝶衣印在自己身上的,前些日子自己身上无力,蝶衣就肆意的欺负自己,那些痕迹和部位又不是自已说了算,全是蜱衣说了算,虽然当时脸红续。可是说起来感觉却出奇的好,而且夫妻之间的事情管自己等怎么做,只要两人愿意就好,却没想到因为墨蜈
对皮肤的伤害,前日子的痕迹也就停留在身上没有散去,就这样因缘际会被古离看见,古皓然顿时红了一张脸。
古禹见古皓然红了脸不由轻笑着转头给古浩远擦拭起来,有世打趣的话点到为止就好了,一家人开开玩笑可以,太深入就不太好了。古离虽然向来不拘于这世礼节,而且更是针对着几个小一辈的取笑,但内心却更疼爱古皓然等几个人,争到上风就好,多的话可就不能说了。
古酷爨红着一张脸转头看着窗外,蝶衣到底是去什么地方?在这影束有什么地方是她要不顾自己前去的?古皓然心中没谱,不由微微皱眉的发愣起来,一旁已经也醒过来,并听了一会墙角的的古浩影与古离对视一眼.都微微笑了起来,他们的小六遇上蝶衣就什么都投降了。
马蹄声带着轱辘粘辘的车轮声快速从后方响了起来,越来越有追上他们的架势,古离和回过神来的古皓然,古浩影对视一眼后.古离示意梦寻照顾古皓然等人,自己则钻出了车厢,居然有人追上来,这还真给他面子。
车厢内的古皓然和古浩影半晌见外面没什么动静,不由都皱眉对视一眼,古皓然侧头朝梦寻道:“小梦寻撑我一把,我出去看看,五哥你就在这里,看着爹娘等人。”梦寻见古皓然这么吩咐顿时听话的点了点头,使力撑着古皓然向外挪去。
马声蹄踏,车轮阵阵,古离转头见古皓然在梦寻的搀扶下挪了出来。不由嘴角带着一丝笑容扶过古皓然低声道:“看看是谁来了?”
古皓然撑着古离坐在马车上朝后方看去,只见夕阳下一辆马车背着阳光。朝自己等急驰而未,那熟悉的车身,熟悉的速度,车辕上熟悉的身影,顿时让古皓然惊喜的笑起来。
那是古家特制的马车,选用的是最精良的马匹,用的是最好的工匠打造,它的坚韧它的速度都是其它马车望尘莫及的,而在早些时候这辆马车与跟了他十几年的人去了最危险的地方,现在它却迎着夕阳朝自己奔驰而来,古皓然望着坐在车辕上驾车的人,整个人焕发着无法言语的兴奋和感动。
“少爷,少爷。”两辆并行的马车上,茗清揭开车帘子双目通红,却一脸喜悦的呼喊着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的古皓然,而他的身后风等都一脸笑容的望着古皓然,紧咬着牙关什么话也没说,但却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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