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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38号

_33 卫风(当代)
  有什么东西把我绊住了。
  我没办法低头,甚至,我已经没有正常的“看”这个功能了。
  我只是感觉到,有东西缠住我的脚,然后,缠住我的腰,肩膀,手臂,将我向反方向拖。
  那东西缠地太紧。我快要被勒成碎块了。
  但是。那种力量很大。胜过了我要向前走地那种惯性。
  我觉得自己象个风筝一样。被一条长长地线牵着。尽管风将我朝反方向拼命地吹。可是那绳还是坚定地。把我拖向原来地方向。
  那股力量越来越快。我觉两脚早已离开地面。身体感觉不到重量。
  直到。我觉得自己忽然间没有了束缚。重重地朝下坠落。
  手脚一阵痉挛。就象……一个噩梦地结束。
  我昏昏沉沉的,觉得喉咙里象火烧一样,我慢慢地睁开眼,呵,好象……一切都没什么改变。
  “唔,师傅,你醒了?”
  灰大毛声音听起来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往床边看看。他已经端了一碗汤过来了:“你差点走火入魔了,这都睡
  我想抬起手接过汤药自己喝,但是一动也动不来。
  走火入魔?
  原来这种感觉就叫走火入魔啊……挺疼的。
  妖也不是坚强到金刚不坏,也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我想起刚才那段模糊的记忆,不知道那是不是传说中的鬼门关?黄泉路?
  也许是。也许不是。
  但是我现在已经回来了。
  灰大毛替我背后垫一个枕头,然后把药汤舀了一勺一勺喂我。
  我嘴唇试着动了一下,但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不要急着说话,先将养身体吧。”
  灰大毛有点慌手慌脚的,一碗汤药浪费了不少。不过还是起码一半给我灌下去了。嘴角的时候,我终于能发出一点声音了。刚才喝地汤药不知道是什么味儿。但是喝下去之后感觉有种暖洋洋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我知道自己身体现在是个样子,整个一乱七八糟,而且法力枯竭。大概,和上次桃花观变故之后我油尽灯枯陷入沉睡时的状态差不多,不。大概还要差。那会儿起码没有经脉错乱内伤重重。
  我的视线缓缓朝下,那个捆着我。把我拖回来的……
  应该是这条子恒送我地飘带吧?这条,叫浮云的带子。
  又靠子恒救了我一命。
  但是。只靠这条带子,就能办到吗?是不是还有……
  我有点疑惑。但是只要稍微一想用心去思考,就觉得脑袋里有无数根小针在攒刺!
  “休息吧。”
  我有些疲倦的闭上眼,这一次终于发出了声音,虽然低的差点就听不到:“别告诉,东阳峰……”
  床边一片沉默。
  我睁开眼,看着他。
  灰大毛缓慢的点头,我才重新闭上眼。
  我真是很没用。
  遇到一点事,又没人打我杀我毒我,我居然就自己弄个走火入魔,说出去还不笑掉人大牙?
  凤宜……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概还留在洞里吧……
  我时睡时醒,大部分时候都是昏沉的,也有一些时间是意识不清,是一种半睡半醒地状态。这时候我能听到身边有人走动,低声说话,有人给我喂药,还替我疏导经脉,调息运气。
  醒着的时候,总是可以看到灰大毛守着我,他什么事都不假手别人,虽然看起来没平时镇定,做事也毛糙多了,可是他的心意我是感动的。
  说实在的,收这个徒弟真没白收,绝对我是赚到了。
  就算不提平时他的劳苦忠心,不看这些日子他地关切细致,就说我当初沉睡那三百年……李柯去了之后,他守着盘丝洞,还保护我。
  我还是人家师傅呢,结果老得要徒弟操心劳神,这个师傅当的实在是有些厚颜无耻。唔,我以前是很讨厌唐僧地,就顺水人情的揭了个贴,让孙悟空从山下钻出来,然后猴子就出生入死忍气吞声地给他一路卖命,同时还得照顾他衣食住行,前锋官和后勤内需都一手包办了,还时不时的被精神摧残和身体折磨——紧箍咒那东西,我都替猴子恨地咬牙切齿啊……
  唉,好吧,我不是唐僧,起码我可没有折磨过灰大
  我的精神渐渐比以前好些,醒的时候稍长一点,睡的时候稍短一点。我琢磨着,偿灰大毛,多让他轻松享受,少让他干活受累。唔,对,采玫师姑还送我不少补药啊。护身法宝啊之类的,反正我能用的也有限,不如借花献佛,用来感谢灰大毛好了。
  等我能自己坐着,喝水喝药,也能自己运气调息的时候,才有点奇怪为什么洞里地其他耗子啊蜘蛛啊都没来看过我。
  灰大毛解释说,因为怕我重伤的消息会令全洞上下集体不安。担忧受怕,所以没跟旁人说。
  我点头赞许,夸他这事儿办的好。
  不知不觉的,我在床上都睡了快一个月了……觉得自己跟个植物人似的,骨头缝里都生锈了快。
  这些日子……东阳峰什么消息也没有。
  凤宜他……一次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偶尔一想这个。我会立刻想其他的事转开念头。
  天亮了,经过几重折射反射的阳光照在窗前,庭院里地花开的倒是很有精神,灰大毛在窗外面屋角那里煮什么药。我很想多瞧瞧窗外面的红花绿树,扶着自己慢慢起来。然后一步步挪到窗户前面。
  嗯,外面还有点风呢。吹在脸上,有点暖意。
  我眯起眼朝上看,上方反射下来的阳光照的我头晕目眩,我抬手臂遮在眼前,却舍真实地,到鬼门关打了个转啊。
  才感觉活着这样的美好。
  我一点都不想轻生。真的。
  所以这场走火入魔,我一面觉得奇怪。一面又觉得丢人。
  真的,很丢人。
  没谁对不起我。我却脆弱的要命,遇到点事就要死要活地。
  凤宜活着。我活着……李扶风,他也活着。
  大家都活着就好了。其他的事,都没有那么重要。
  我不大站地稳,伏下身,趴在窗台上面。
  微风吹的花树的叶子轻轻的,沙沙的响。我可以闻到花香味儿,草叶的味儿,洞里面不知道哪个家伙嘴馋,大概又去外面掏蜂窝偷蜂蜜去了,能闻到一股隐约地花蜜香味儿。还有……阳光的炽烈,花朵地形状,微风吹在脸上的触感。
  如此真实,如此美好。
  我很热爱生命,我一点儿也不想死。
  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活着,才有一切。
  灰大毛正用蒲扇扇药炉地火,忽然停了手,转头朝外看。
  我现在远不如他知觉灵敏了,他发现之后,我也转过头去,才看到李扶风。
  他穿着一件杏黄的,有点在院门外面。
  他比我印象中……好象是瘦了。
  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的眼睛黑黑的,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灰大毛手里的扇子扑到炉子边上,被火苗燎上来,顿时起了烟。他哎哟一声扑掉上面的火星,我回过神来,哑着嗓子说:“李公子,请进来坐坐吧。”
  他慢慢的走过来,我看着他,我想……我似乎看到了一点李柯的影子,可是仔细想去找那抹痕迹,又觉得并不太相似。
  他走进外屋,我扶着墙缓缓出来,深吸口气,也迈出了里屋的门。
  “坐吧。”
  他没有坐,只是低声问:“我听说,你好象病了几天。”
  灰大毛不知道从哪儿端出两杯茶来,递给他一杯,另一杯放我面前。外面药炉的火还燃着呢,但是他却站在那儿不走了,似乎有些警惕,怕这家伙伤害我似的。
  虽然我现在很虚弱,但是也不至于一个凡人就把我收拾。
  他犹豫了一下:“嗯,有件小事,只怕要麻烦你。”
  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一股酸涩的,淡淡的悲凉。
  我们这样的对话,真的和两样。
  我们要这么客气的,谈以前的那段旧情吗?
  舌根微微的酸苦,我慢慢端起茶,喝了一口,听到对面那个人说:“我的一位族兄,应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所以……被暂扣起来了。我想来,替他赔他罪,再讨个情。”
  我愣了一下,过了片刻才想起他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在院子里窥视被我打伤的那个。
  我还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原来也没打算和他认真计较的。
  我转头去看灰大毛,那人应该是他看管的。
  可是灰大毛也显的有些迷惑,大概是忙忘了一时记不起这号人来。
  我说:“啊,是有些误会,既然你这样说,那就让大毛送他回去吧。大毛,那天那个人,一会儿就让人送到李……李员外那里去吧。”
  李扶风的父亲,我原来都称他李胖子的,不过当着人面自然不能这样称呼。
  对面的人还是有些沉默的,有话要说却不开口的样
  我想,他拿件事当开头,下面的话又欲言又止,大概是因为灰大毛站在一边儿的关系。
  我转头给大毛使了个眼色。
  灰大毛明明也看到我的示意了,两脚却象钉在地上似的,没有点要挪动的意思。嗓子,小声咳嗽之后说:“大毛,你去看看药煎的怎么样
  呃,怎么今天起来嗓子又开始疼了是不是天干,喝水少的关系呢?
  盘丝洞38号*正文 一五三 那些逝去的日子
  扶风打量我的眼神,有点迷茫。
  我很理解他的感受,我也很迷茫。
  我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因为轮回汤,想起一段三百年前的记忆。换成一般的脆弱点的人,可能会被刺激的疯了也说不定。
  灰大毛虽然出去了,可是我们却谁也没有……先开口。
  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心里又是怎么想。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难道说,嗨,你好,三百年没见你好吗?
  还是,你是不是还喜欢着我?你……
  “你以前,真的只有……那么点点大吗?”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就是以前李柯把我装在荷包里的那个大小。
  “嗯……”我愣愣的答应一声:“那时候也不算小了,一开始的时候更小。我现在要是变回原形,也比那时候大不了多少。”
  “是吗?”
  “嗯。”我比划一下:“蜘蛛再怎么长。也还是蜘蛛啊。不可能会长到象头牛那么大地。那也太离谱了。”
  他点点头。说:“你地病。要紧吗?”
  “没什么地。”
  “你别骗我了。能让你现在举步维艰。说话有气无力地。一定不是什么小事。是练功出了什么岔子?还是……”他忽然眼睛眯了起来:“还是我那个族兄。他伤了你?”
  “不是。你别乱想了。”
  不过……我自己倒突然有点疑惑了。
  奇怪,那家伙出现之后,我就走火入魔了,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吗?
  不可能啊……我没有被暗算的感觉,应该只是那时候我自己的心绪太乱了!
  “你是,你……”我犹豫了几次,还是问了出来:“你,真的记起从前的事情了吗?”
  他似乎吃了一惊,看我一眼,又转开视线。
  “我不知道……那些事就象梦一样,每天夜里,每天……不管我想不想,它都会出现。有时候我会无缘无故的晕倒,或是昏睡不起。还有时候,家里人说我象得了臆症一样,胡言乱语,不能自控。我没法把那些当成幻觉,我觉得那些,真的就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一样。可是……我看见我是个小道士,从小在山上长大,师傅教导我们,要匡扶正义,以除魔卫道为已任。不过,我们整天都在山上,魔到底什么,我不知道,也没有见过……”
  “我清醒时候,我还是我自己,可是那些我不能控制自己的,那些时候,我成了另一个人。我叫李柯……”
  “一开始我也害怕,后来我觉得这不是谁蛊惑了我,也不是我的梦境或是幻觉。”
  “我开始有些好奇,我开始想知道那个人,他的经历。我能看出来他是生活在比现在要早,要旧的年月。他看的书,还有……那时候的人穿的衣裳,和现在不一样。我去翻书,我告诉我自己,我能证明这些是假的。但是,不是的,这些是真的存在的。”
  “后来,我看到了,一只小蜘蛛……”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
  凤宜没骗我。
  这个人,这个……
  他真的是李柯的转世啊。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听他断断续续的向下说,他说的吃力,我听的也费力。
  有些事,我记得。
  有些事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了,他也能说的出来,仔仔细细的。
  这些事,除了我和李柯,没有别的人知道。
  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灰大毛就站在窗户边,我知道。
  他在听吗?还是,在想些别的什么事?
  我的思绪随着他的述说而渐渐的,向回走。
  追溯时光河,那段往事停在原处,并没有被我遗忘。
  我记得他特地来报讯却被误解时那种受了委屈却很倔强的不说的眼神。我记得他救我回蜀山时我惶恐的心情。我记得我们在无忧阁那无忧无虑的,短暂的时光。我记得我被他的师叔揭穿身后仓皇逃走的那份悲伤和心痛。
  我也记得我们隔了数年后再短短的见的那一面。
  我们相处的时光,真的不多。
  后来……我沉睡不醒,他一直守着我……
  “桃姑娘。”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他。
  “请你不要难过。虽然,那时候的结果,也许旁人看来是遗憾的……”他低声说:“但是那时候的李柯,过的平静,安详。因为身体受创,所以没办法再修炼道家法诀,不然,那时候的李柯,一定会努力修行,虽然不奢望能长生不老,但是,多活些年月总应该能办到。其实,我过来,主要是想看看你……我总觉得,应该和你说些什么。”
  “但是等到我刚才见着你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现在算是什么人呢?那段记忆,于我,到底应该算是,什么样的意义呢?”
  是啊。
  我也不明白。他现在,到底是谁呢?是李柯?还是李扶
  他到底算是李柯,还是李扶风呢?前世的记忆回来了,感情也回来了吗?
  我搞不清。
  这种情节,太离奇,以前都没听说过。
  只是,好象据说有的地方,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胡言乱语,有人说那是恶鬼附身,有人说是投胎时少喝了一口孟婆汤,他们会请道士作法,给那孩子灌鸡血,黑狗血……
  听说,也许这样孩子就会忘掉一切前尘,重新开始。
  而李扶风,他是不一样的。
  他已经有二十来年的阅历和人生了,再突然想起那么多……那些事情,对他来说,迷茫和痛苦更多吧?
  “那一世,李柯去的时候,并不太安心。他不知道,后来……你会如何。会一直睡下去,还是有一天会好起来。醒过来之后,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好好儿活下去。我对那段往事了解的越清楚,对李柯的心情也就越了解。现在看到你,很好,我想,不管是从前的那个人,还是现在的我,都可以放心了。”他朝我露出一个笑容,眼眶却微微发红。那表情,既惆怅,又欣慰,还带着……许多难以言述的,我解不开道不明的情愫。
  “李柯……”我的泪不受控制的拼命的淌,我伸手盖住眼,低下头去。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别哭,其实啊,当时,我的那种心情,一直照看着你的时候,那种情爱,已经慢慢的沉淀下去啦,我看着你就象看着一个亲人,守着你,就象守着一份安定。不是有人说么?少年情侣,老来相伴。其实啊,虽然那会儿你总睡着,我还是觉得挺踏实的。我有什么话,就告诉你。而且,我还想着,幸好你一直睡着,没看到我老了的模样,要是那会儿你真醒啦,我却垂垂老矣,那才糟糕呢……”
  我气噎塞喉,死死捂住嘴。
  “别哭啦,真的。刚想起来的时候,我也时常觉得胸口酸酸的,现在却好多啦。看到你过的很好,我就想开了。真的,我想我可以放心了。你现在过的很好,那位凤兄,实在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和你非常般配,你一定会幸福的。说起来,你们要真是办喜事,我可算是娘家人啦,送亲指定是少不了我的份……”
  他越是劝,我越是觉得悲从中来。
  我不知道,到底哪儿错了。
  我没有做错什么,李柯更没有。
  但是现在……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了这样?
  三百年,沧海桑田。
  于我却不过是睡一觉的短暂时间,人间却已经过了无数寒暑,一个人的人生很短暂,三百年可以经过数番轮回……
  现在我们终于重新聚首了,可是,一切已经人事全非。
  他走了过来,轻轻环抱住我,替我拍背顺气。
  “唉,真是,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想不到蜘蛛也有这么多的眼泪啊……”他一半无奈一半调侃的说。
  门突然砰一声被大力推开,灰大毛黑着脸端着药站在门前,有点阴沉沉的说:“师傅!喝药!”
  李扶风松开了手,我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一边抹泪一边瞅他:“你……吃了枪药啦?不用喊这么大声,我又没聋。”
  灰大毛走过来,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站的位置正好横在我和李扶风的中间,示威一样把药端给我。
  “大毛,别这么无礼……你那时不是也和李柯处得不错吗?别摆着这样的脸色啦,你们现在也算是故人重逢。”
  李扶风朝灰大毛微笑点头,可是灰大毛却爱搭不理,一副瞧不起人,很不想和他打交道的样子。
  唉……这家伙哪根神经搭错了?
  这事儿闹的……李扶风想起了上辈的事,可是灰大毛却好象得了失忆症把以前的事都忘光光了似的。
  我喝了一口药,突然僵在那里……
  我滴个娘,这……这……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把药喷出来。
  可是,咽下去,我觉得我实在办不到,一定会再呕出来的!
  这是黄连汤还是蛇胆汁?怎么这么苦法?
  灰大毛,他明明知道我是最受不了苦的,这,这什么药,苦的我,我觉得我的舌头沉重苦涩,连头皮都麻了!
  李扶风有些关切的看着我,灰大毛皮笑肉不笑的劝说:“师傅,快趁热喝吧,凉了更苦。”
  我实在受不了,硬着头皮,拿出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勇气来,咕咚咽了一大口。
  呃,不,不行了。
  我眼皮一翻,被这药给整的直挺挺的一头朝前栽下去!
  ————————
  啊,俺不知道说啥好了,俺真希望自己象蜘蛛一样长出八只手来才好!
  要票票,要回贴哟。。。
  俺是亲妈,保证!
  盘丝洞38号*正文 一五四 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很笨,真的。
  但是这些天的事情……这么多不对头的地方加一起,要是我还想不明白,那我真是笨死了!
  灰大毛扶着我的时候,我死死抓住他一只手,李扶风伸出的手也想扶我,但是灰大毛站的更近,他的手伸出来,停在空中。
  我看着那只手。
  他慢慢的放下手,朝我微微笑:“你好好休养,我先走了。”
  我脸上还一塌胡涂,鼻涕眼泪啥都有,喉咙却被这苦药塞满,我不敢张口,一张口肯定要吐出来。
  不等我说再会,李扶风已经转身走了。
  灰大毛假惺惺的说:“师傅,人都走啦,别看了,你歇歇吧。”
  我转过头,满嘴的药一点儿没浪费,噗的一声全喷在了他的身上!整件衣裳的前襟都沾了又难看又难闻的药汁,我身上倒是干干净净一滴没有。灰大毛的脸色一下子脸看无比,可是他现在却不能松开手,他要是松了手,我大概就会一跤摔倒跌个狗啃泥!
  “你,你……”他缓两口气,语气平和下来:“我扶你躺躺吧。”
  药一吐出去,我倒觉得胸口舒服多了,连积了多日的那股郁气都好像一起散去了。
  他把我扶倒榻边躺下。递给我一杯茶漱口。然后把地下地脏污施法清去了。他说:“我去换下衣裳。”
  我点个头。他转身走外走。一脚迈出门时。我忽然出声喊:“凤宜。”
  他嗯一声。回过头来。
  然后他就僵在那里了。
  我捂着额角。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好。
  我好笨呐!到今天才看出他地破绽来。
  明明灰大毛照顾人那是特别拿手的,尤其是照顾我,我的习惯,口味,喜好,没有他不知道的。而从我躺倒再苏醒这些天来,灰大毛虽然也照顾的我非常周到,但是手脚却不如以前麻利纯熟。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的病重,灰大毛关心则乱了,所以才影响到他的日常举止。
  可是,可是!我就这么笨!灰大毛虽然这些年也读一些书,功力进步也不少,可是替我运气,还有,开方配药这些他怎么可能会?
  前几天我的脑袋昏沉不好使,好吧……这不算理由!不过,要不是今天出这件事,他的纰漏这么明显,别说马脚了,马腿马屁-股都露出来了,我再看不出破绽,我干脆揪了脑袋当白痴去好了!
  他叹口气,慢慢转回来。
  每转一点,他的面貌身形就变一些,就象……咳,就象终结者里面那个液态机器人儿似的,不过比那显的自然,还有美感。
  “被你看出来了?”
  我哼了一声,没理他。
  这家伙,这家伙……居然……
  居然装成灰大毛的样子骗我!
  不过,他在这里,那真正的大毛哪儿去了?
  “灰大毛呢?这小兔崽子死哪儿去了?我病了这么多天他居然都不过来照顾,而且连个面儿都不露!”
  “哪能呢,他不知道多着急担忧,你那天出了状况,他急急的去东阳峰传讯,我赶过来……万幸,万幸,没有来迟。要是再晚一时半刻,或许……”他站在我面前,拉起我一只手,我一用力把他摔开。他倒没什么,结果我劲儿使大了,倒带的自己的胸口一阵隐隐作痛。
  “别别,你千万别动气。你这次的病症,就是因为气急攻心,真气灵力乱行冲突……你现在千万要平心静心才好。”
  我狠狠剜他一眼:“我病我的,我死我的,你管这么多?你不是把话都说清了,把态度都亮明白了吗?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
  下面的话被他给捂住了,我狠狠瞪他,可是没劲儿把他推开。
  “我从来没有说要和你桥归桥路归路。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再下决定,不要留下……终身遗憾。”他顿了一下,声音很低,可是其中的惨痛惶恐却毫不保留:“我那时想,要是救不回你,要是你真的死了,那我也……”
  我太笨了!
  话谁都会说的,单凭他这两句话,就可以把他的欺骗一笔勾销吗?
  他装成灰大毛,把我骗的团团转……
  但是心里又有个声音说,他也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能安心静气的养伤!
  我马上反驳:可是这种,这种行为真的太恶劣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等你身体养好了,你要打要骂,我绝无二话,你想怎么出气都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真的……”
  我自己闷了一会儿,心里边两股声音一个劲儿的在不停的对抗。一会儿东风压倒西风,一会儿又觉得另一边说的也有道理。
  “刚才那个药,怎么这么苦?嗯?”
  我瞪,我使劲儿瞪。要是眼刀能杀人,凤宜现在惨不忍睹了。
  他苦笑:“我错了,我认错,我赔罪,好不好?再说,我自己也没得着便宜,那些药还不都又喷我身上了?”
  “你别想模糊重点。这药能苦掉舌头,我会吐也是你害的。吐你身上我也不是有意的……”呃,大概有那么一点点故意吧……不过我当然不能这样说。
  对了,他还穿着那些弄脏了的衣服。
  “你快脱了吧。”
  他解开衣带,把外袍脱下来。内衫上也有一星半点,不过并不严重。
  而且这个人,怎么这么会打蛇随棍上呢?他把衣服搭在一边,顺势就在我旁边坐下了。
  我正想开口赶他起来,凤宜忽然说:“我是嫉妒了。其实,我一直都在嫉妒。”
  我眨眨眼,很想抬手掏掏耳朵,以免幻听。也想扭自己一把试试,看是不是我发臆症了。
  凤宜他可是够傲的啦,虽然最近好了好多,但是这样,这样的话,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我根本没那么大方……我一直都怀着嫉妒。从那次三六给李扶风灌过轮回汤,子恒和我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前一世,再前一世……这不难推算,只是,也不是那么确定。我不止一次的想,三六忒也多事,要抢他成亲干脆抢了便是,又何苦弄轮回汤,多此一举,节外生枝。况且,难道她真的不明白,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她要再续前缘不难,可是想要如前世一般,那却本来……”
  “你别扯旁人。”我拦了一句防止他跑题。
  “好吧。”凤宜无奈的苦笑:“说一千道一万,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大度,我一直希望李扶风他想不起从前的事来,后悔自己为什么一直矜持着不肯开口……”
  哦,那时候,李扶风他们这边走,子恒那边动身,他突然跟我提亲,原来……是被这个事儿刺激了。
  要是没这个事儿,他是不是还打算,再等个千儿八百年的,我都变成老太婆了,他才打算说出自己对我有那么种意思?
  呃,也许,我不是最笨的那个啊。
  沾上情爱这种事,连凤宜这种,嗯,他这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家伙,都变的有点呆头呆脑,又瞻前顾后,又患得患失……
  唔,嗯,我心里有点平衡了。
  对嘛,只有我一个人笨笨的什么也不懂频频出错,那太不公平了。
  “我一直想,你一定会对我……对我的提议欣然应诺的,结果,你的反应大出我意料之外,居然怕的跟见了夜叉似的,一闭关就是两年。我一边儿在东阳峰安下家,一边下狠心,我要是收拾不了你……”我一瞪他,他马上改口了:“我要是不能求得你下嫁,我这辈子就在东阳峰住着哪儿都不去了!”
  没装多会儿呢,凤凰尾巴又翘起来了!
  哼,我紧紧抿着嘴,示意他继续交待。
  抗拒从严,坦白从……嗯,宽不宽的,还要再多多审查,以观后效。
  “一起去梅山仙会的时候,我把那根钗给你戴上,这其中的意思,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的,我……”
  “我不明白。”我故意扔出一句。
  他好脾气的说:“是,我只是不想让旁人再对你有什么想法。那根钗一戴上,旁人就知道,你我的关系了!”
  “放……”那个P字我硬憋下来了!这个家伙!他这种存心,真是,真是……这种时代又不是民风开放的现代,就算我们是妖,这种正式的伴侣关系一定下来,那也是板上钉钉泼水难收的!他这明明就是先造成既定事实,让大家都这么以为了,我就是想反悔也没余地!
  “那我们迷失到魔域去,也是你算计的了?”
  “那怎么会。”他说:“我当时不过是想和你……两个人,这么安静的多待一会儿。只是没想到那阵法会出岔子,这个绝不是骗你。”
  我点点头,勉强接受这种说法。
  “好吧……后面的事,你……”
  后面的事,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了。
  在魔域的那段日子,我也没想到,会有那样多的,那样曲折的经历。他对我的照顾,保护,体贴,那些都不是假的。
  心里那个声音又在悄悄说,爱情里,并不是容不下一点心机。
  他也只是为了……为了……那个,和我好嘛……
  其实,就算那时他愿意提早告诉我,李扶风可能是李柯的转世,事情会有改变么?
  我有些茫然……
  也许,可能……但是,三六她也……
  唉,这中间的错综复杂,真是一团乱麻!
  ——————
  个人志,一定要平安过关啊!
  盘丝洞38号*正文 一五五 不是我不明白
  我们在屋里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都没有出声。
  他说,成亲吧。
  我说,亲是要成,但是既然你想赶快成亲的理由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也没必要抢着赶着好像投胎似的赶着结。
  他问,那要什么时候?
  “等到……我看到其他人,幸福的时候。”
  凤宜冲我翻白眼,我现在觉得他实在很真实。
  “咱们可以先成亲,然后你慢慢的看着他们幸福。”凤宜说:“难道他十年不成亲,我们也要等十年吗?”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不是下决心一百年都要等么?”
  本来我觉得我和凤宜在一起,实在是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啪嗒一声糊在了我脸上。
  而且这馅饼还是纯肉的,特好吃的。
  所以,常常会觉得,我对他有所亏负。
  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真地。
  凤宜最后告诉了我李扶风就是李柯地转世。这也算是他坦荡了一回。可是他坦荡很不是时候。他一开始不说。而是确定了我和他地……那个关系。才说。
  所以这块馅饼。虽然还是一块香喷喷地馅饼。但是我一点儿都不急着吃它了。
  我总觉得。我欠李柯地。
  他要是没遇到我。他地一生会更平顺。更完满一些吧?
  虽然他说。安静地。守着一个醒不过来地情人。亲人。这种生活也很好。
  可是我觉得不好。
  一点儿都不好。
  “可我要等的是你,怎么现在变成了等他了……”凤宜低声发牢骚。
  呃,这话听起来真容易让人误解,好歹我上辈子也看过一些唯美的BL向小说呢,虽然现在是好久不看啦,可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心结没那么容易忘的。
  “那你觉得这件事,你做的就真的问心无愧吗?”
  凤宜抬起头来,他的目光显的很沉静。唔,长相明明还是那样,但是看起来,似乎,又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好像这短短的数天里他却又经过了数年,数十年一样。
  “即使再重来一次,不,再重来百次,千次,我也还是会这样做。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对他,或许是不公平,但是这就象是一场决斗,我一定会出尽全力。他有他的长处,我有我的本领。这种时候,决不能有半分容让。所以无论你让我等多久,我都可以答应。但是如果让我把你拱手让给他人,就算杀了我,也绝无可能。”
  呃,他这个人,真让我无语。
  这是情话吧?
  为什么这样的歪理,也能让他说成这种气势感觉?不愧是百鸟之王……嗯,他驭下的手段我不清楚,他的学识渊博我以前了解。不过我现在体会更深的是,这个家伙,耍无赖,把不讲理的话当成至理讲,居然还讲的,讲的很……
  我没出声,只是没再摔开他伸过来的手。
  过了半晌,凤宜忽然站了起来,我不解的抬头看他,他看起来很急迫的要去做某件事情。
  “你要干嘛去?”
  “我去让人传信,把三六找来。”凤宜的笑容很漂亮,很……邪恶:“既然我得等到李公子幸福快活了才能和你成亲,那我自然得让他早早的有个好归宿才是!”
  我愕然,大囧,接着是暴怒:“你给我闭嘴!他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个玩具,你想塞给谁就塞给谁!你不许去!”
  “好好,我不去。”他马上弯下腰来,一手贴在我的背上替我顺气:“你别动怒!千万别再乱了气息。”
  “你别再插手了,”我缓过两口气来,真恨不得抽他两下子:“他们的事……我当然希望他们都幸福。但是,这不表示我们就能把他们强拉到一起,绑上,他们就会在一起,就会幸福了啊……要是真有那么简单,你还不早早的把我绑了,还能等到现在,这么费事费神吗?”
  “我可绝没想过要绑你。”
  “可你也对我隐瞒了许多。”还都是关键性的问题上。
  唉,真是头痛。
  我觉得我不该这样原谅他,但是,又真的恨不起来。
  对李柯,我的感觉,很复杂,说不清楚。
  我从没哪个时候,能将李柯完全忘记。他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他给了我那么多,那么多的,感触,还有情意。
  但我却没有想过,能不能找到他的转世,能不能再接续那段缘。
  有我自身的原因,我一直觉得,我的毒是无法去除的,即使我再遇到他,也只是另一段悲剧而已。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想,也许他喜欢的,真的是更加平静的生活,娶一个和他恩爱的,般配的妻子,比遇到一个女妖怪,生活动荡不安危机四伏要好得多。
  在这一点上,我与三六,性格不同,想的不同,做法也就不同。
  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情绪又大起大落,还流了很多泪,可以说是元气大伤——我现在真是娇弱堪比林妹妹了。
  眼皮沉的很,一个劲儿朝下落。凤宜安排我睡下,低声说:“我叫灰大毛过来吧?”
  我低低的唔了一声,就感觉沉入了一片安静的深水之中。
  这样深而长的酣睡,让我觉得平静。
  内心深处,也许我是在想,多睡吧。
  睡着的时候,不用去烦恼,不用去思虑……
  不用,急着去拆解理清自己的感情。
  凤宜刚才说了很多话,但他没有问我。
  我还以为他也许会问。
  他……  我以为他会问,我现在爱是谁啊?
  还是李柯吗?
  或者,已经不是了?
  他没有问。
  也许是他觉得,答案并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也许他……
  要猜透别人的心事,是多么困难啊。
  尤其,凤宜这么聪明,我这么笨,让我猜再久,我也猜不着。
  他承认他在嫉妒,如果他不亲口承认,我绝对不敢猜测,笃定,他真的是,嫉妒了。
  呵,如果刚才他问了,那我,会如何回答呢?
  李柯在我心里的,那个独特地位,旁人无法取代。
  但是,我现在爱的……
  好像……下雨了。
  我听到隐约的,似真似幻的沙沙的雨声。
  虽然我是住在山洞里,但是因为阵法,还有一些特别的设置。
  外面下雨时,我院子后面的,那片水潭处,也是会下雨的。
  只有那么一块地方,只有那片桃林上和深潭畔才有雨。
  因为我的修炼,总是和雷雨脱不了关系。所以下雨的时候,我也会一个人到那里去。
  但是,我现在,似乎是应该躺在屋子里。
  怎么会,这么清楚的听到下雨的声音呢?
  我缓缓睁开眼。
  是啊,是下雨了。
  空气变的很潮湿,泥土和草叶湿润之后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香味。
  我躺在一张竹榻上,竹榻就摆在桃林边,水潭畔。
  雨落不到我身上,被一层无形无色的护壁挡住了。感觉,就象躺在现代的屋子里,头顶是透明的玻璃天花板。看着雨线落下来,那种感觉,很奇妙。
  “醒了?”凤宜转过头来,语气温和:“果然雷雨的气候对于你调理灵息大有好处。”
  “我睡了多久?”
  “从昨日,一直睡到现在,现在已经过了晌午了。”
  他倒水给我喝。
  他穿着一件青色袍子,领子袖子和下摆都是颜色很深的,近乎黑色的镶边。
  忘了从什么时候起,他穿衣服与过去完全不同。不是那种扎的人眼睛受不了的明亮的耀眼的颜色,饰物也简单的很,头发用一根白玉的簪子挽起来,然后身上有一块兰花形的玉佩。
  他看起来,优雅,平和……
  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容光,现在变的含蓄了,却并不因此而令他的魅力退减。却象是……象是窖藏的美酒,时间滤去了其中的辛辣急切,留下的是雍容与香醇。
  他仍然有着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与清贵,
  雨水打湿了花树,桃花的香气却显的更沉着浓郁。
  这种雨就好,再大的话,花就会打坏了。虽然有法术护着,但是花儿还是会损伤不少。
  “李公子和他父亲,今天来辞过行。”
  啊?我刚想发问,凤宜又接着说:“因为你没有醒,所以我留他们多住几日。”
  这人!我敢肯定他是故意的!有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
  我收回刚才的庆,他一点也没成熟含蓄,还是个小气鬼小心眼儿!
  “还有,收了一封子恒送来的信。”
  “哦,”我欠起身:“信上写什么?”
  凤宜摇摇头:“给你的,我没拆。”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来给我。
  我接过来,唔,里面应该不止一两张纸,摸起来……挺有内容的。
  凤宜说:“我去那边坐坐。”
  嗯,他这回还显的挺有风度,知道尊重我的隐+私——其实我在他跟前也没什么隐+私可言了吧?
  不过他的这个举动还是让我觉得,嗯,淡淡的愉悦感泛上来。
  虽然我看了信也会告诉他的,不过我告诉他和他私拆私阅,那完全是两回事。
  我撕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纸掏出来。
  “三八,近来可好?分别数日,我这里杂事繁多,千头万绪。
  有些话,当着你的面,我无法说出来,可是一些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以免你总是把不该你承担的烦恼牢牢背在身上,腰被压的越来越弯,快活变的越来越少。
  我升任了青云司的司掌,我的伯父十分欣慰,他已经开始张罗给我再寻一门亲事。
  但是我不会再任他摆布。
  你还为小心的死耿耿于怀吗?
  那天我们看到的汤里,不是小心,只是另一条也中了盅咒的,可怜的金鱼而已。
  老龟说,这条小金鱼也有名字,叫小妹,她很有灵性,也一直很亲近小心。但是最后,她成了盘中菜。薰淑涵脾气是极坏,心胸也狭窄,但这件事,的的确确不是她做的。”
  我的手指微微发颤,甚至觉得心在这一刻咚的一声,沉到一个不知道有多深的深洞里去,急忙再向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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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标题就五个字。
  呃,反正队形早就不整齐了。。。
  盘丝洞38号*正文 一五六 这世界变化快
  我见到小心了,她还活着,而且功力比以前更精进。她原来在那处水潭那里,原来想等的,并不是你,但是你正好撞了去,而我那位伯父对她的安排,时机也已经完全成熟。灵泉宫一败涂地,而它倒下去的权力空缺由正和宫,紫薇宫,以及我伯父三家分占,圣灵宫大部分数得上名号的人,都已经被削了职衔拆去了仙骨,有的被放逐,有的被囚禁……树倒猢狲散,已经无人再提起,无人再记得他们。”
  “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三八,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要完全托付自己的信任,这样说,似乎是老调重谈。很久之前,我就这样告诉过你。但是时至今日,我才知道真正需要记懂得这句话的是我自己。我和薰淑涵虽然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恩爱夫妻,但是我们之间的障碍,误解,已经有如一座山一样不可撼动。即使我敞开心胸接纳她,也会被一重一重的算计完全毁掉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帮不了太多,只能让她被放逐的境遇稍稍好过一些。”
  “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情,我想,以你的性格,大概不会理解这其中大概有多少算计,但却会感觉到这其中有无数的惨痛。我只是想再重复这一句话,好好保护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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