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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38号

_27 卫风(当代)
这是……约会?
他平静的看着我,似乎并不急于得到答案。
我觉得胸口怦怦直跳,一个字在嘴边打了个转,然后冲了出来。
“好。”
其实我不想小蛛蛛这么快被搞定。。。。
盘丝洞38号*正文 一二四 雨夜旧船与轿子
河上有那种平底尖头的摇船,船身很窄,划起来轻快。 凤宜站在船头,当面而立。河上有许多游船,挂着各种不同的灯笼,映在河水里,就成了一团团晃动的瑰丽的光影。
这河转一个岔道就可以划进万仙湖里。我觉得这名字真是讽刺,你一魔域的湖,应该叫万魔湖才对吧,怎么能叫万仙湖?
划船的人不知道我们想去哪儿,反正不少他船钱,他一边划船,一边有暇和我们指指点点,万仙湖中有岛,岛上有魔君大人的行宫。我远远望过去,果然那边的灯火与别处不一样,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楼阁飞檐,屋角峥嵘,周围花木繁盛。
“能再靠近些吗?”
“啊,姑娘不是乐华城人,所以不知道,这咱哪能随便靠船过去啊,嘿嘿。”船夫一边笑着一边再把船划开:“再向前还有好热闹呢,姑娘不用失望,包你不虚此行就是!”
乐华城是不一样,连划船的船夫说起话来都比朱英雄他们文雅的多了。
“今夜不宵禁么?”我好奇的问。
“啊,明天就是魔君大人的生辰庆会正日啦,今晚自然不宵禁。”船夫笑呵呵的说:“再说,也没哪个不开眼的家伙会选这时候惹事生非,姑娘说是不是?”
我想说是,不过我觉得我本身就不是魔域的顺民。凤宜更是一身硌人扎手地傲骨。他会不会惹事,我可不敢保证。
我唔了一声。凤宜却转过身来,递了一个纸包给我:“无聊的话,打发时间吧。”
我还没看到是什么。先闻到一股扑鼻地香气。打开纸包,趁着船着挑的灯笼昏黄的光晕,看见里面包着切好地豆腐干和五香牛肉,尤其是牛肉,一闻就知道火候最佳,肉酥筋软。
我吞了口口水。抬头问:“你什么时候买地。我怎么不知道?”
凤宜只是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去。
我也不和他客气。手在衣服上蹭两下。就捏了一片豆腐吃。
嗯。这豆腐干地味道也不错。
凤宜不知何时坐下来。看我已经把豆腐干吃了一大半。牛肉还没怎么动。低声问:“不喜欢这个?”
“不是……”我笑笑:“我总是习惯。好地留在后头吃。”
“不怕好吃的先被拿走吗?”
“不,有句话叫,好酒沉瓮底。”我捏了片牛肉放进嘴里。
嗯,很香,真的很好吃。
我一直相信,有等待,就会有收获地。
尤其是这种时候。
“也给我片尝尝。”
“哦。”
可是他这么说,对我托过去的纸包却不伸手。
难道他地意思是让我……呃……
我瞅瞅他,在夜色里,他地面目轮廊依稀就是没易容的样子,被昏黄地灯笼的光和河水地黯暗映照抹上一层沉着而隐约的……
他地英俊太有杀伤力。
我捏了一片牛肉递到他嘴边,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
“呀,象是起云啦。”船夫忽然说:“怕是要变天喽。明天可是庆典正日,要是下雨,那可不作美。”
我用探询的目光看凤宜,最近我越来越发觉,有的话不用我说出来,凤宜就能了解。
魔域就没有法术能行云召雨么?控制一天的天气,应该不难。
凤宜回我的目光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是回去再讨论。
船夫说的真没有错,没过一会儿,忽然鼻尖额头上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落在上头。
“啊,下雨了,客人进舱里吧。”船夫自己拿起蓑衣披上,又戴起斗笠,继续摇着船,问我们:“客人是要再雨里再游玩一阵,还是要回去了?”
凤宜说:“从前面那水道绕一下,就划回去吧。”
“好咧。”
雨虽然不大,雨丝却极细密。我退后一步,坐在船篷下,凤宜也坐过来,这么小的船上,哪有多大的空,他的肩膀就挨着我的肩膀,他的膝头也碰着我的膝头。
舱里除了豆腐干和牛肉的香气,还有……嗯……
我静静的坐在那儿,虽然和他离的这么近,又不是同骑在马上那种情况,不过,心里却不觉得慌乱。
反而觉得很平静。
细雨打在船篷上,有一种缓慢而从容的,均匀的沙沙声响。
凤宜的声音低低的,轻柔如风,掠过耳畔和鬓边。
“在想什么?”
我其实什么也没想,不过,他这么一问,我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歌。
那是上辈子看过的,我记得挺清楚的一部戏。因为印象实在很深,看的次数太多了。
那也是在下雨的船上,白蛇青蛇和许仙初逢,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在想一条蛇。”我轻声说。
“蛇?”凤宜的声音里有些微的意外。
“嗯……这蛇看中了一个书生,施法召雨,和书生在船上相会,向他表示好感……”
“这样啊……后来呢?”
“后来,他们被拆散了。”
凤宜的手,忽然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
“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人能拆散我们。”
我轻轻的点头,低声说:“我知道。”
因为我不是白蛇。对书生抱地幻想太高。
凤宜更不是许仙,对世情险恶无力抵挡。
凤宜的手轻轻绕过来。我转过头。
他地唇,轻轻贴在我的嘴唇上。
一瞬间,身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风声。桨片划水声,雨丝打在船篷上地声音,远远的,那些其他的声音,全被过滤,远离。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还有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唇轻轻离开,我定定神。喘口气。然后,其他的声音一一回来。细雨地沙沙声响。划水声,风吹着船篷上的油布轻轻地嗒嗒地响。
“凤宜……”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我地唇上。低声说:“嘘……别说话。”
船身晃了一下,我的头偏侧过去。倚在他地肩膀上。
这船似乎划的很慢,远远地,雨丝无边无际的漫散在天地间。
我觉得心里从来没这么坦然过。
好象我们很久之前就这么在一起了一样。
凤宜也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我一只手一直没放开。
等到下船的时候,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装牛肉的油纸包已经从膝头掉在了船舱板上。我去捡,凤宜说:“脏啦,不要了。想吃明天再
我怎么觉得我们跟老夫老妻似的,对话这么没有激情。
“不算脏。”
我还是捡了起来。
雨一直没停,凤宜给的船资丰厚,那个船家过意不去,执意要把斗笠送我们。
不过一顶斗笠,我就接了过来。
不过我和凤宜谁都不怕雨淋,斗笠遮在头顶只觉得挺有趣。地下的街道是方块的麻石铺成的,踩上去微微有点滑。
我们沿着路慢慢向回走,凤宜携着我的一只手,轻声说:“等看过这庆典,我们就回去吧。”
我们这两个字,听起很自然,很顺耳。
“嗯,好。”我忽然想起来:“那朱英雄他们呢?带他们一同回去吗?恐怕会不妥吧?”
凤宜轻声笑:“朱英雄实在是个活宝,和你的灰大毛倒是相得益彰的,一个胆小细心,一个粗鲁直率。你看他们的日子,要是没个人护着,还真是不好过。”
“但是他们的来历若是被知道,这麻烦可不小,而且,他们自己肯不肯去,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好,不说这个了。”他转了话题,结果第一句就让我吃惊。
“我们回去后,挑个吉日完婚吧。”
“嗳?”
凤宜停下脚,转过头来,就着路边店铺的灯笼的光看,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要发怒,声音听起来倒不象是生气:“你不愿意?”
“那个……”这让我说愿意还是不愿意啊?问题不是这个啊。
我声音低低的:“太快了……”
“还快么?”他又牵着我继续朝前走:“我倒觉得,已经虚耗了太多时光了。”
唔……好吧。
凤宜说的也有道理。从他第一次和我提亲到现在,也有两三年多了吧?虽然我只是闭了次关,可他是实实在在的守在盘丝洞外的,替我照顾一家大小,真的……
现在想来,他可能脾气不好,又长的不够安全,但是有能力,有责任……
抛开别的不说,这个亲,也不是不能结的……
“这个,回去再说啦。”
他的唇角似乎有微微的笑意。
我转开头,看到街道那头,有一乘轿子正飞快的行进,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抬轿的人步伐矫健,几乎是脚不点地般,轿子又稳又快,一转眼就到了近前,从我们身旁擦过去。
我闻到一点香气,轿中大概是位女子。
等我们回到客栈,朱英雄他们也正好回来,几个家伙头上都一层水光,不过兴致很好,朱英雄张口就说:“主人,我们刚才去了怡春……”旁边小三和小四一个捂嘴一个抓头,没让他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他们去的不是那啥啥地方吧……
我又无奈又想笑,算了,他们爱去去吧,也许明天庆典之后就会和他们分开了,但愿他们三个以后也过的顺顺当当的,不要太艰难了。
至于那种地方……呃,对我来说,只要凤宜不去就行了,朱英雄他们去不去,和我也没啥关系啊。
洗了脸梳顺头发,凤宜坐在炕边,抬起头顺口问我:“你脸上怎么从来也不搽些香脂花粉的?”
“我懒嘛。”我坦率的说:“什么脂粉啊擦上了还要再……”
香粉……香粉……
我忽然跳起身来:“刚才那轿子!凤宜,那个轿子里头……”
“怎么了?”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刚才在街上和我们擦身过去的轿子,里面传出的香味儿,是三七的味
那啥,亲了亲了。。。
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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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38号*正文 一二五 魔君的生日庆典一
凤宜没问我会不会搞错,他只是是微微讶异,就说:“此人,不必再理会她。”他说:“你总不会到这时候还想和她做姐妹吧?”
“那不是的。”我也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一惊一乍的不太象样,坐下来:“我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变成了那样。”
“她和你,从头到尾不是一路人,当时在桃花观头一次见她我就知道,这女人一眼里写着野心,另一眼里写着谋算。那些年她就算讨好我,也是别有用心,你就把她的事抛开吧。”
我把玩桌的茶杯,虽然是粗瓷杯子,都不囫轮圆,不过看起来倒也很有意思,我突发奇想把杯子揣起来:“嗯,总算是到魔域来了一趟,这个拿着算个纪念品吧,嘿嘿,回去跟人说这是魔域的茶杯。”
凤宜哈哈一笑:“你有时候也真是……”真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却说:“睡吧。”
呃……床又是铺好的,不过我挺干脆,自己爬到里面一个被窝里去。凤宜在炕沿坐着,我让他看不好意思起来,声音有点干干的问:“你不睡?”
“我看你睡。”
我眨眨眼,转过身儿去面朝墙:“我不用你看,你看着我睡不着。”
他轻笑两声:“你睡吧,我今晚打坐,不睡了。”
我感觉到他伸过来手来摸了两下我地头发。他的动作很轻。不过……好象也有点小心翼翼的。我琢磨着这么温柔脉脉的动作他从小到大,恐怕也没做过。我的头发不长,散开的就有两绺在枕头上,他摸到发梢,居然还轻轻的揪了一下。
我想想今天地事情,又想到刚才我们在下雨的船舱里……
最后还模模糊糊地想到了三七。
我觉得我才刚合眼就让凤宜又叫醒了。他换了一身银蓝色地衣裳。头发梳地很整齐。脸上地其他改妆都去了。只是皮肤还弄地蜡黄地。遮住了摄人地容光。
“快起来吧。这庆典天不亮就会开始了。”他指指炕边地衣服:“来。这身儿你试试。”
我看着。也是身银蓝色地衣裳。
“这又是你买地?”
“不是。这还是以前就……”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笑着跳下炕来,虽然有点披头散发。我也不管,把衣裳提起来在身上比比,大小正合适。
我两指一招,衣裳就飞身上了。这衣裳一定有玄妙,穿起来感觉特别的轻盈柔软,那么合身又不会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朱英雄在外面敲门,然后殷勤的陪笑端水进来。我看他眼睛下面也是明晃晃的两个好大的黑眼圈儿,今天这么起早对他来说看来也不是件苦差了。这家伙爱新鲜热闹可真是不顾一切啊。
“主人,你今天这身儿打扮可真是精神啊!嘿,果然是人要衣装。平时不打扮一点不打眼,现在这么穿,好看!”
我笑笑:“你们今天起这么早?”
“不早不行啊。”朱英雄的胖猪脸儿恨不能笑成一朵大菊花:“去晚了挤不到前边儿。根本看不着什么热闹。”
“这热闹到底是怎么个名堂?”我其实也不用怎么梳洗。不过也就着他端来的水照照影,嗯。这衣服是衬地人显的精神多了,这还是屋里暗。这个颜色要是到了外面光亮的地方,蓝色越淡。银色越亮,肯定显地更好看。
“啊,我们早就听人说起过啊,上次就热闹地不得了,从一早起就有大庆,放花炮,有歌舞,点起那种三层楼那么高的大彩灯,整整三天都不熄地……”朱英雄滔滔不绝,说的口沫横飞,我一边梳头一边听他说,等我把头发挽好,凤宜又拿了一枚珠花,亲手帮我戴上,我大大方方地在水盆里照影,又和他说:“谢谢你。”
凤宜微微一笑:“你和我,客气什么。”
朱英雄也不知道我们客气什么,在一旁帮腔:“对对,一家人不用客气。主人,咱们这就出门吧?我们昨天打听好了,今天平天宫开放,城里人都可以进去。听说里面有一片南里宫,宫场大的能容下几万地人。不早去,那位置别人占尽了,咱就看不着东西了!主人,快动身吧。”
小三小四和朱英雄都是一脸焦急神色,我扫一眼,他们身上都穿着颜色最鲜亮,花色最扎眼的绸缎衫子,尤其是朱英雄,两个肩膀里不知道又垫了什么,高高耸起,虽然怪异一点,不过倒也算威风神气。
他看我看他,还特意把胸膛挺挺,得意洋洋的问:“主人,你看我这身儿新衣裳,怎么样?”
“不错不错。”我笑的合不拢嘴,说:“那咱们就去吧,别真的去晚了占不着位置瞧不成热闹,那可不就白来一趟了嘛。”
“是是。”
我们出了客栈,街上已经有许多人,大家都急匆匆的,奔向同一个方向。
魔宫。
没出来的时候我还觉得朱英雄穿的奇怪了,可是和从身边经过的这些人相比,朱英雄远远不够看!
比如我们前面的一个,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个头发梳的足有三尺高,上面插满了各式金银宝石绸缎饰物,我简直被吓了一跳。那个人头发既然梳的的这么高,又装饰的这么沉重,走路的时候就得用两只手紧紧的举着托着恐怕走的急身体起伏给颠散颠坏了。
再看另一个。那……那……
那还是人穿地衣服么?那分明是……
我盯着看,凤宜扯着我转过头来,冷冷的说:“不要看。”
咳……
好吧,我不看。
虽然嘴上说不看,心里还总想着再瞅瞅……
这衣服之奇突暴露,就是我上辈子见的那些非主流的脑子不好的小男孩儿小女孩儿也穿不成这样,直追皇帝的新装了都!
雨虽然停了。可是天却比平时阴沉的多,加上天也不算全亮,所以赶路地人还有提着灯笼的。路上也已经象朱英雄说的那样点起了许多彩灯,有各家挂在门前的,到了大道上,路两边扎的彩灯就更加异彩辉煌了。上面扎的各种形状,我一抬眼,还看到一只金彩火红的凤凰,仰颈展翼。十分神气漂亮,急忙招手让凤宜也看。我小声问他:“你……嗯……你本来是不是也长这个样子的?”
他也小声回了一句:“成了亲就让你看。”
我脸一热,就不再问这个问题,转头继续看灯。
还有那种大的走马灯,远远地看着旋转不休,上面绘着精致的图案花纹。
一路上还有人家在吹吹打打,虽然唱的不见得都好听,却非常热闹。
我们小声说话。
“我们那里,就是过年,也没这么热闹啊。”
“你要是喜欢。那今年过年,我们也好好热闹一番。”
“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这得多少耗费啊。再说。一个不好,灰大毛那些小耗子们得意忘形。非把伽会山烧了不可。”
“放心,你用珠子镇着。烧不了。”
路上朱英雄买了几个大大的彩绸扎的球,比篮球还大一圈儿。美滋滋的系在胸前,小三儿小四儿也一人系了一个。朱英雄还讨好的挑出最大的一个来递给我:“主人,你也系吧?”
我骇笑,摇手说:“不要不要了,我身上穿的衣服和这个不衬。”
“这倒也是。”于是朱英雄本着勤俭节约不能浪费好东西的优良品质,又把那彩球系在后背上一个,手臂上一个。
我忍笑忍地肚子都疼了。不过街上也不止朱英雄他们三个才这样,许多人都买彩球彩带的,只是大多数只是小球,扎手腕上或是领子上,看起来只是喜庆而不是奇异,总比灰大毛他们协调些。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到了魔宫的山脚。虽然大家都想快些走,可是人太多,只能跟着人流朝前慢慢走。到了魔宫门口,虽然不至于个个要搜身,但是也要简单地查验一下才准进入,所以人越积越多,天慢慢亮了,可是仍然阴地很,八成今天还是要下雨的。我估计我们又等了得四五十分钟快一个钟头,才轮到我们。
我稍稍有点紧张,怕我们被发现身份。
不过我地担心太多余,我们顺顺当当的被放了行。
虽然说进来了,还是爬了将近半小时地坡,才到了朱英雄说的那个南里宫地大广场。
我定定神抬头看看,刚才只能看见前面人的肩膀后脑勺实在郁闷。
哗……
好大啊……
我就这么个感想。
梅山的那个山顶的会场也算大,可和这个一比,那就是小学校的操场和鸟巢体育场来比了!
怪不得说能容几万人看热闹呢,照我看十几万也能容。
有人在那里指挥,这一拨人去那处,那一拨人去这处,我们和另外几十个人也被指了个方向,看起来不近不远,不算偏僻,但是也不靠中间。朱英雄他们有些怏怏不乐,不过他们平时是放肆一些,到了他们心目中的魔宫圣地可不敢乱来,乖乖的跟着人一起走过去。我就觉得这里跟大体育场似的,四面环绕的都是看席,中间是表演场。
到了我们该坐的一块儿,地下都是石墩子,朱英雄急忙拦着我们,把几个墩子擦了又擦,还觉得不妥,说怕昨天下雨石头潮冷,又掏东西来给我垫座。我一看他掏的就是塞在肩膀那里充场面的棉垫子,忍不住又要笑。
不过前后左右的人都坐下了,我们也就跟着坐下。
“喂,没看出这魔君的魔君大人还挺懂得与民同乐啊。”
凤宜只是微微一笑,那笑意里的七分温柔我知道是对我的,三分冷嘲肯定是冲着今天这庆典。
唔,真奇怪。以前我看凤宜就怎么看都觉得不明白他。现在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举动这么亲切明白呢?
人越来越多,这场地上嗡嗡的全是人声,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人头夹杂五彩六色的装饰,实在是热闹之极!
今天下了一场雨,下完天仍旧闷热。
俺只祈祷这雨不会让我的疹子再爬出来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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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38号 正文 一二六 魔君的生日庆典二
我有种上辈子去和同学去露天体育场看体育比赛的感觉。这场地,这安排,这气氛……
恍恍惚惚的,朱英雄讨好的递给我什么东西,我接过来,居然是炒瓜子和腌梅子!
他什么时候买的这些东西?
“昨天就买啦,我们本来也想不起来,可是我们逛街的时候有人叫卖,说可以带进来吃的,”他又递过来两包糕饼之类,小声说:“这庆典好象到正午才开始呢,所以我听人说,大家伙儿都是要带东西进来吃的。”
更象是出来看电影看球赛了……这连零食都有了。
我接过来一包瓜子,问他们:“水也带了?”
“带了!”穿山甲从腰里解下水袋来拍拍,好大个的皮袋,估计里面起码也得装个五斤水。
我再转头看旁边人,果然也都揣着捧着吃的喝的……
敢情儿……这大家都是来看电影看球赛的。
亏我刚才还那么紧张。
我心情一放松,就四处打量起来。其实我更想知道真正的魔宫什么样。不过,从我们这里望出去,除了这一片大广场,还有四周高耸参天的怪异的大树,什么也瞧不见。
“喂。那边。那是什么树?”我小声问凤宜。
这树好高啊。
“木兰树。”
“不可能啊……”木兰树怎么可能长这么高?难道是魔域特有地品种?变异了?
“你们原来那观主地本体原形。比这还高大呢……”凤宜看起来心情不错。居然从我手里地瓜子包里捏了两颗去。
“啊?”
象摩天大楼一样高地桃树?乖乖娘嗳。那可是……
好吧。这么说这木兰树也肯定是成了精了。
树木要有所成,比我们还难一些。我们这种会动会爬的飞鸟鱼虫,有点灵性儿就可以躲避天敌,想法子找安全的地方修炼。那个树,可没法子,功力没到。就算有灵性,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要是遇到雷火,山洪,那可糟糕至极。更可怕的是要是有樵夫拿个斧子来砍你,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魔宫的人放这么不知道底细的人进来。不怕出事么?”
“怕什么,你什么时候听过魔域地人怕事?”
这倒是,这里民风彪悍的很,我们这一路过来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但凡有点儿力气的都想做贼为匪,和我们世间那是大不一样。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妖王争地盘。也是天天打个没完。估计要真是在这儿闹起事儿。这场里坐的一半儿得起哄叫好,另一半儿的撸起袖子就上去参和混水摸鱼去。
好吧。反正我是不能吃亏地,就是凤宜……我看他一眼。唔,也不能叫他吃亏。朱英雄他们几个。倒让人真是为难。
我是想把他们和灰大毛一样看待,可是谁知道人家知道我们不是魔域原住民之后,会不会反而歧视我们呢?
坐的离我们不远的人在念叨:“今天可不要下雨啊……”
“下雨怕什么。”另一个说:“前次庆典虽然我是没赶上,可是听说当时也下雨了不是?那有什么,魔宫里有的是能人高人,据说上次有人撑起一把大伞,将半个天都遮住了,那雨都被挡到一旁去了。”
“是么……”那两个人迅速由陌生到熟悉,兴高采烈的讨论起来。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一伞遮半个天……唔,我想我的丝网也能办到,保证撑起来后底下地人一滴水沾不着。
坐我们后头地人也在小声谈话:“你说今天……魔君大人也算是成年了,会不会选妃啊?听说很久以前,前位魔君大人就是在成年之日选了一位妃子。”
“老兄怎么想起这事的?难不成你家有美貌绝伦地女儿妹子要献上不成?”
“呸,我打你这张臭嘴!老子就一个姐姐早嫁人啦,娃娃都生了三个了。我就是想起早年掌故,才猜着今日会不会……”
“嗨,会不会,反正不干咱的事。”
“怎么叫不干咱事,看老兄地打扮,怕也是在城里有买卖吧?你想,魔君真要成亲的话,那得采买吧?还有,外地地人来看热闹,那得吃住买吧?这一来一来的,不就干咱的事了?”
“对对对……”
还有那种自言自语的嘀咕:“今天七大魔将里不知道谁会出来镇场子啊……”
“魔宫第一美人蝶魔小姐大人,不知道今天不会不会来啊……”
唔,这说话的几位口气活像追星族说起心目中的大明星。
等等,蝶魔小姐……
唔,我一下子想起了三七。
算了,就象凤宜说的,我还想她做什么呢?我和她已经不是姐妹,朋友。她欺骗了我们,我们也杀了她那么多蛾子,
我吃了一口梅花糕,味道有点太甜,不过总比枯坐着好。而凤宜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他应该在小力的控制着风,对这座魔宫进行谨慎的探查。
朱英雄他们三个兴奋不已,一会儿指指这,一会儿指指那。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人声虽然还很嘈杂,可是音量却明显的都收小了。
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这一声响过之后,全场忽地全静下来,一句话语,一声咳嗽也听不见。风打着旋吹过广场上方,这种突兀的安静让人觉得一阵心悸。
正主要来了!
我一阵激动。
这趟魔域没白来,起码魔君是见着了,离的远近那是另一回事。反正见着了。就算不虚此行了吧。
我光盯着我们进来时的入口。凤宜却拍拍我地手,指着完全相反方向地空中:“来了。”
先来的是两条黑色的带子,似乎是凭空出现,闪电般弹射过来,然后有人踏着这两条黑色的带子飘飘然然的走了过来。
噢哟!好看!
我就会这么称赞,没办法。常年的修炼打坐啊,看书不算多,看也是看一些非文学性地专业羽籍,又没有什么小说电影来填补丰富,我觉得我的词汇量,尤其是形容词。在严重退化过程中。
先走过来的是看起来约十岁左右的童子,穿着整齐的青色的短衫,手里拿着各式仪仗用品……主要是那些奇怪地东西我都叫不出名来。象掸子的,象耙子的,象大筷子的……然后这七对童子过去之后是九对侍女,穿着绿色裙装。手里有的捧着水瓶有的捧着盘子有地捧着酒杯----这次地东西我倒都认识了。
然后他们再过去。后面是四对穿白衣的侍卫,腰间佩剑。背后还有长形地木盒,估计里面装的也是统一地兵器吧?
接着是八个健壮汉子抬着的步辇。那步辇是全黑地颜色。上面不知道装饰着什么宝石,黑是黑。可是却闪闪发亮,
这来的是谁啊?排场真大。
我直觉的,这可能不是魔君。
嗯,魔君要来的话,怎么也得象电视剧里那样,更铺张一下吧,比如,洒洒鲜花,还有美丽少女跟着吹笛吹箫充当背景音乐之类……
果然,有人洪亮的宣布:“蝶魔大人到!”
果然不是魔君来了嘛。
这时候,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然后跪----
我眨眨眼,拉着凤宜一起……蹲下去。
跪是不可能的,别说凤宜这么傲,就是我这种平时和傲骨傲气都不沾边的小角色,也绝对不会向魔域的人物屈膝啊。
这是天性本能?还是……呃,正义感?还是,那啥,种族归属?
我也搞不清楚这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有时候表面上很简单的事,要追究原因却可以写出几百万字的研究报告来。
那步辇沿着黑色带子继续向前,一直到场中央那空的高出来的座席处才停下。一个女子从步辇里出来,袅袅娜娜的走到左首一个空置的坐席边,姿态优美的坐下来。
虽然离的老远,她脸上又遮着黑纱,如果是普通人的眼力大概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黑点在移动。
不过……我却看清楚了,这位蝶魔大人,魔君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姐姐,就是三七。
我和她相处多少年,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是个什么样子,我早就熟的不能再熟,她就是把全身都蒙上黑布,就象,就象昨天晚上那轿子经过我身旁,我就闻出她的气味儿来了!
凤宜握着我的手紧了一紧,我转过头对他笑了笑,又摇摇头:“不用担心,我才不会冲动。”
呃……说完话我才发现我们现在的姿态真可笑。
我们现在是肩并肩的蹲在一起……哈哈,凤宜一向风度翩翩,我还从来没看到他蹲着过呢。
这就叫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吧。
可是为什么……我非得去想……老式公厕里,一排蹲坑,然后大家就……呃,各就各位……就象我和凤宜现在这样差不多……
呸呸,这什么联想啊!太恶了!
我正胡思乱想,接着又听到那个响遍全场的洪亮声音:“乌大人到!”
我小声问:“这个乌大人是谁?”
“据说是魔宫的总管,魔君换了三代了他都健在。”
“哇,够长命的……”
果然是应该长命的,怪不得叫乌总管,原来是个背着龟壳的……乌龟总管啊!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嘛!魔君都活不过乌龟!
这位乌总管出场倒不是人抬来的,而是自己不知道从哪儿就走了出来,大家看到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与蝶魔三七相对的靠右的坐席处,缓缓落座。
然后是重头戏来了!
主角出场,当当当当当当!
“魔君大人到!”
不但全场人是跪着的,已经坐下的蝶魔和乌龟也站了起来,执礼相迎。
我抬眼朝上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儿子把俺的床尿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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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38号 正文 一二七 魔君的生日庆典三
等我再转头眼来,一个全身穿黑的人影已经站在广场中心的那平台上,最中间空的那个坐席前。整个广场上空回响着欢呼声,魔君万岁,魔君万岁,那声势简直是可以地动山摇。
他是怎么出现的?超音速?还是有什么移形换影的身法?
万岁不见得,凤宜提过,魔域到现在,魔君换过许多任了,差不多都是英年早逝。不是什么世魔功练到爆体,就是狂性大发大开杀戒,被底下的人合起伙儿来杀掉,然后剩下的活着的再互相砍杀一通,最后活着的那个荣登下任魔君宝座。这位登位之后也害怕被别人夺位,于是再苦练某某逆天的强悍无比的魔功……整一个恶性循环。
但是听说最近几百年来魔域还是挺太平的,主要是前任魔君死时怕自己儿子坐不稳位子,特命魔蝶三七辅佐,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把当时和自己功力伯仲之间的几个魔将都或者暗算,或者封印囚禁了,所以现在这位魔君在过去几百年,位子坐的稳稳当当的。
看起来瘦瘦的,个子不矮。嗯,脸嘛……得,他那头冠前面的垂珠太密了,我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他缓缓抬起双臂,用一种我在电影里看过的皇帝祭天时候那手势,缓缓举高,又打开,再放下,然后全场都听到一个清郎平和的声音:“免礼。”
乖乖,真有派头!
说起来也是,魔君可不就相当于魔域的皇帝么?人家关起门来称王称帝,那随他高兴。
欢呼声停止,我们也随着那些人一起起身,坐下。
那位乌龟总管慢腾腾的念贺文,倒都是吉利话儿。看来不管是人是魔,大家都喜欢听好听的,别人恭贺自己天资好,品性好。能力强,说愿你长寿万岁……乌总管的声音没点儿起伏,声音又慢,咬字又沉,我听的几乎要打瞌睡,偏偏他还念的很长,我估摸足有半小时吧,才把他的贺辞念完。
原来魔界也如此官僚。
我地注意力从那个端坐不动地魔君身上。移到魔蝶三七地身上。
她也是一身黑色衣服。
似乎在魔界。穿黑是一件又体面。又时尚地事儿。别人想穿还不一定有那个身份资格穿。不过我记忆中地三七。从来不穿这样地衣裳。她只穿那些最漂亮地颜色。粉地。紫地。红地。五彩地。质料也都是绡纱。绢罗……轻盈而柔美。不过现在她穿着玄黑地袍子。外面罩地比甲也是黑地。上头用银线勾勒花纹。质料一看就知道很沉重……
而且她端坐不动。散发着一股十分冷肃威严地气势……
有地时候我们以为自己了解另一个人。但是……又会在突然间不经意地发现。你了解地。可能只是此人地一小部分。她地真实面貌。大概不是你以为自己看到地那样。
大地歌舞表演开始了。我得承认。不错。挺好看。虽然这时代没有现代地舞台灯光效果。却可以用一些漂亮地法术来补上。现代舞台后面常有大屏幕。人家没屏幕。却也可以用魔功做出种种曼妙动人地幻象来做背景。现代地音响设备好。可是魔域这些唱歌地个个都有本事把歌唱地全场人都能听到。音量还是最让人舒服地那种。琵琶声如裂帛。胡琴拉地人心弦跟着起起伏伏。歌声更是有如妖音魅人……
很精彩……
不过艺术形式有点单调。除了歌,舞,乐器,还有类似杂耍的表演,就没别地了。这,虽然都很好听,也很好看,可是看了一会儿,难免视觉疲劳。
我看看凤宜,他端坐如钟。我转过头来,又小声问朱英雄:“这庆典,有多长?”
“总得到夜间吧!”朱英雄说的也不确定:“听说以前有开到第二天的呢。”
得……比春晚还长!
凤宜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还拍了两下。
我知道他让我不要焦躁,凤宜的手很温暖,我眨眨眼,也没有把手抽回来。
广场中间歌舞告一段落之后,一个破锣似的声音说:“大家都听过冷豹将军的威名吧?”
底下人山呼起哄:“自然听过!”
“冷豹将军的威风有谁不知!”
难道要打斗?我精神一振,盯着广场中间。
有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家伙,全身披甲,缓缓走到广场靠北角的高台上。
“草莽中卧虎藏龙,高手能人倍出!今日倘若有哪位来挑战冷豹将军的,请尽管上台来!能在将军手下走十招的,赠金十两!能走过百招的,赠金百两!要是倘若能胜得冷豹将军一招半式,就能加入咱魔宫虎威队!这……”
看起来魔域这里的人是比较喜欢争争打打,而且条件也很打动人心,这人话还没说完,离我们不远处忽然有个打雷似的声音说了一句:“好!俺来试一试!”
好大嗓门儿!
然后就见我们左前方一道人影拔地而起,象个沉重的大称砣似的朝广场中跃了下去。我一看他的身法,就知道这人肯定没戏!那个冷豹将军站在高台上稳如山岳,一看就知道不是个软脚虾,而这个跃出去的,顶多算是个四五流的货色,绝不是那个冷豹的对手。
那人上了高台,旁边一个问:“请教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这人大声说:“我叫黑虎!”
“好,好,原来是黑虎壮士……”
壮士……我肚里忍笑。称壮士当然是很平常的,但是我总是一听到就想笑。唔,八面食人魔那事了之后,凤宜拿的那张契约上,似乎那个姓周的也称凤宜为凤壮士……
我偷瞧凤宜,然后窃笑不已。他略微奇怪的看我一眼,然后又见怪不怪的转过头去。大概我这种时不时的发神经他开始习以为常了。
我一分神,就没听到下面又说了什么。高台上只剩下了黑虎和冷豹二人。
黑虎亮出兵器来,是把极大的厚背砍刀,而冷豹还是站立不动。
“喝呀!”黑虎猛的挥刀照头就砍了过去。冷豹手不动肩不抬,只轻轻一侧头,看起来完全没有力道和速度的动作,却让黑虎地一刀砍了空。
我小声问:“他不还手?”
“冷豹让他一招。”凤宜说。
就在我们说这两句话的间隙里,黑虎变了招,横刀照着冷豹腰间削去。
冷豹的动作快疾狠厉,一脚飞起正踹在黑虎腰间,将他庞大的身体整个儿踹飞了出去。越过高台边的围栏,掉到了高台之下。
呃……
出手这么重啊?
刚才那个问黑虎叫什么名字的穿着褐袍的一挥手。有两个人奔过去查看,说:“死了。”
死了?
我愣了一下,看着那两人将黑虎的尸身迅速拖走,看台上又爆出一阵阵欢呼。无非是冷豹将军神勇啊,无敌啊,高明啊……
可是,这不是喜庆地事情么?怎么……怎么弄出人命来,这可……
我转头看凤宜,他似乎也不奇怪,看了我一眼,低声说:“这才是开头。这庆典到后面。只怕还有生祭……”
呵……我忘了。
这是魔域啊,打打杀杀全不当一回事。打死一个黑虎,反而令气氛更热烈。
我看看四周那些欢呼的人或妖。打个了寒噤。
这里不是什么体育场,也不是什么欢宴盛会……
最起码。我现在已经觉得,我们似乎不该来。
天已经过了午,空中阴云沉沉。我紧紧反握着凤宜地手,感觉着他的温度,心里稍微踏实一些,低声说:“等这会散了,咱们就回去吧。”
他只是握着我的手,低声说:“好。”
魔域不适合我们。
只是,三七……
我转过头去,望向她的方向。
她到底先是三七,还是先是蝶魔呢?
凤宜劝过我,我却还是无法释怀。
如果她变成这样是身不由己地话……
下头已经打了几场,只有一个人在冷豹手下过了十来招的,也侥幸没有受伤,当场得了十两金的赏赐。
凤宜说:“不想看就闭起眼歇会儿吧。”
“不,没事……”
我看到有人离开坐的地方,沿着后面的窄过道走开。
“他们是走了吗?”
“不是……”凤宜顿了一下,看看我:“你也想去?”
八成是去方便去的。
“能出去走走么?”
我觉得这里的气氛越热烈,我觉得越压抑。
“好。”
我们也站起身来朝过道那边去,朱英雄一嘴的点心渣,含含糊糊地说:“主人,你们去哪里?”
凤宜说:“坐累了,去走走。”
“马上就有好看地了!”他说。
“你们好好看吧。”
我们顺着夹道下了石阶,穿过一条走廊,这里也有人把守,但是也有象我们一样的人在这里稍事歇息。走廊外面地庭院里开着一种红花,猩红刺眼,花密的遮住了底下地叶子,一点绿色都没有,只有这霸道的红色。
我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来。
凤宜说:“这是……地狱花。”
“呃?”
我记得我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名字。旁边一个人说:“听说这是蝶魔大人最喜欢地花了。”
地狱花?三七!
我想起来了,三七曾经问过凤宜,地狱花的事情!
那时候凤宜说什么,我记不清了。
三六也问过,然后凤宜说什么为谁辛苦为谁忙的……
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不过,这个花在这个地方出现,其中,有什么关联呢?
呃,这三章的名字好起了。。嘿嘿>o<
下章要不要就叫四呢。。
盘丝洞38号 正文 一二八 魔君的生日庆典四
外面隔着远远的庭院和高墙,还能听得到南宫里大广场上的动静,那些人兴奋的吆喝,打气,鲜血只是让他们更加兴奋而已。
我想我骨子里,还个是软弱的灵魂。最起码,我觉得这种暴力的节目,不适合我。
从我们身边匆匆经过的人倒是急不可待:“我猜一定是合重将军上场了!他那手笔,嘿!”
合重将军?
我不想再回去,和凤宜两个靠着走廓外面的柱子,听着来来往往的人说话。
“合重将军?”
“嗯,听说能文能武,现在已经是七魔将之首了。”
“听起来好厉害啊。”
凤宜用传心语和我说:“原来的老一辈的七魔将给宰掉了五个,另两个早早闭关不出了,所以这些新人冒起的快。”
传心语,就是只有我听得到,旁人不会听到的。
“嗯,还回去看看么?”我也用传心语问他。
“你不是不想回去?”凤宜转过头来。他地衣裳在这样庭院地黯淡光线下看起来象是银色地纱衣。身后是一院子地猩红血色花朵。
凤宜即使脸上弄地黄瘦地。可是也掩不住他一身地气派。走过路过地人有不少老瞄他地。甚至有个女人站在那里半天没挪步。我清清嗓子。咳嗽一声。半侧过身儿来把凤宜遮住。
哼。虽然说看看也不会少块肉。可也不能一直看随便看这么放肆地看吧?
结果我这一挡。那个女人居然还真就厚脸皮地自己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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