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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38号

_23 卫风(当代)
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老是嫩……
“梅居士,是男的吧……?”我小声问凤宜。
“不错。”他微微点头,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他是个什么样子呢?”
这回凤宜就不配合了:“等下你见了就知道了。”
唉,卖什么关子啊。
我再朝桌下缩缩,凤宜看我一眼,有些嘲讽的微笑:“你干脆缩到桌子底下去趴着吧。”
“哦,呵呵……”我很想瞪他。我这样不自在是谁害的?
可是……我能做的只是发挥自己的好涵养,当他说的是恭维话。
唉,我的麻烦大了。
“凤宜……”我的声音压到最小,跟蚊蚋细鸣似的:“你给我戴的这钗是什么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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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38号*正文 一零六 忽闻仙乐满清音
他只说:“这不要紧,看,梅山的主人来了。 ”
这是**裸的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主人来了,总不能太失礼。
我转过头去看。
坐旁边普通席的许多人已经纷纷站了起来,贵宾席上除了凤宜,我,子恒,还有两个看起来很有些年纪的老者,他们都稳坐不动,我也就没有起身。
我还没有看到梅山主人在哪里,不过,先闻到了一股香气。
很醇厚,却又清雅。
感觉身体都变的轻盈起来了。
似乎是梅花的香气,但是……又不太象。我的洞里也种了梅树,冬日腊梅开时灰大毛这个惯会煞风景的也会装次风雅,把风炉子搬到花树旁边去在那里煮酒,还会掐下花朵放酒里一起煮。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有个“青梅煮酒”的典故,他说青梅是没有,但是咱这里有白梅,白梅煮酒也很相衬。
香气越来越浓,我有些恍惚,眼前似乎刮过一阵微风,然后台子正中就多了一个人。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裳,那衣裳……看起来皎皎如月,光滑似丝缎,但是我仔细一瞧,那明明是一片极大的花瓣裁的衣裳,带着天然的透明色泽和舒展的花瓣的纹理。
那个男子地头发并不是黑地。而是一种让人形容不上来地青黑。我想起有人说过一次黛色。大概就是这样子。
明明是个人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眼前看到地一树花影。
有句诗怎么说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那人揖起手。朝四面环顾一周:“各位仙友道友应邀而来。梅霄不盛荣幸。山居陋简。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他半侧过脸来。我看到地是一种比凤宜毫不逊色。却又完全不同地一种美丽。凤宜地美是明艳耀眼地。极富侵略性地。有时候**地让人觉得喘不上气。又移不开眼。那是有种魔魅地。张扬放肆地美丽。
但是这个人不同。他地美丽是含蓄地。沉静地。仿佛一潭水。一棵树。一朵花……
安然的绽放,亭亭伫立。飞雪时节,袅袅余香。
这就是梅山主人啊。
我虽然猜着这个主人应该不凡,却没料到会看到一个如此清艳绝俗的人物。
左手被凤宜在桌下握住了,我一惊回神。他却并没看我,表情显地挺自然的。
我用力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再转头去看梅山主人时,他一手扬起来,做了个曼妙优美的姿势,仿佛一朵花的绽开,那么轻盈,然后起了风,天上落下纷纷扬扬的雪白的碎雪和碎花分不清哪片是雪哪片是花,一样的纯白,香风微寒。那些翩翩纷落的碎花碎雪仿佛一场迷幻的梦,一场暗香盈溢地电影。
一曲笛音悠悠响起,与这风这雪相和相承,宛转清扬的调子,吹走了喧嚣浮躁,吹走了忧愁苦恼。
我怔怔的坐在那里,我在笛声中想起许多往事。
桃花观满眼粉色地云霞般的繁花,蜀山峻秀的山峰,盘丝洞严冬时会落雪。皑皑轻柔……
吹笛的人,一定经过许多沧桑,沉淀之后,才有如此通透而清澈的声音。那是大江东去浪淘沙之后余下的星砂,是春花夏叶秋实冬藏积蓄了许久许久才有的明澈睿智。
笛声吹的悠远绵长,吹的回肠荡气。
似乎过了许久笛声才止歇,梅山那位主人,唔,是了他自我介绍是叫梅霄地。已经坐在了主位上。他拍一拍手。穿着素色衣裙的侍女们如穿花蝴蝶一样的穿梭,奉茶。上果品,甚至还捧上了笔墨纸砚。难道这梅山仙会还要象才子们聚会一样做诗?
呃……可能是我前世参加的聚会不多,这辈子更是没有过什么经验。
以前在桃花观的时候,同门师兄师姐的也会三五不时的搞个小会,可是他们要么是斗剑,要么是吃喝,从来没有这么正儿八经,这么高雅精致的聚会。
石台旁边的水面上飘来一朵荷花……约摸有个小盘子那么大,到了中央处,那荷花停了下来,花瓣张开,莲心上坐了个袖珍小姑娘,抱着一把更加袖珍地琵琶。不过她的声音可就不袖珍了,十分清脆好听,而且音量恰到好处,仿佛就坐在你的对面一样,没有什么远近分别。
“刚才苏姐姐的笛子大家都听了,小妹献丑,给大家弹唱一曲。”
呃……
原来这梅山仙会还有节目可观看。
琵琶声脆,曲调活泼可爱。一曲弹唱完毕后,这里倒是不兴鼓掌,不过看起来大家的情绪都变的不错。
然后又过来一队穿着纱衣少女,行过礼后开始跳舞,纱袂轻举,仙乐飘飘,喝着茶,听着曲,观赏歌舞……
唔,这梅霄好会享受。
我们的座席离主人的座席不远,梅霄一招手,分别有侍女过来替宾客们斟酒。他举起杯来,满场的宾客也都跟着举杯。梅霄朗声说:“薄酒淡茶,不成敬意。”
“梅兄太客气了。”子恒饮了酒,放下杯。
“还没有恭喜子恒,如今已经是天官了。”
“呵,不值一提。”
天官是一种统称,也可以说是一种尊称。上至天王天将级别地大人物,和仅仅看门洒扫地小役都可以称为天官,唔,相当于上辈子的公务员。
不过看起来,子恒穿戴不俗,气宇从容,而且还有休假,可见他当地应该是一份优差才是。
梅霄是那种让人百看不厌型的美男子,他的美不具有侵略性,不会让人觉得眼睛吃不消。比我左边坐的这个家伙好多了。
哼。
“这一位,却是生面孔了……”
忽然梅霄转头朝我微微一笑,我愕然,颔首回应:“我姓桃。今年是头一次来赴会,还要多谢梅居士的邀请。”
“呵,不必客气。这个小小的集会,其实不过是大家一起解闷罢了,承蒙各路朋友给面子。桃姑娘是贵客临门,原是我怠慢了。”
“不会。这里又安静,又清雅,是个好地方。”
这个人看见我没有什么失态的表现,让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为什么他不疑惑?下面那些人纷纷失态,可见我和凤宜地关系,或是我头上这根钗子,一定有古怪。可他却面不改色,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似的。
节目不少。而且下面的人有酒助兴,有好些都开始高谈阔论了,不知道都在讲些什么。不过因为场地大。而且他们又不是特别放纵,所以不觉得互相吵嚷嘈杂。
我小声问凤宜:“这聚会,就是大家看看歌舞说说话?”
“怎么会。仙会一共有七日七夜,现在不过是开始,到后头,客人纷纷展身手,讲修道,还有……”
一段歌舞歇了之后,有两个人走到了场中去。其中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大鼓来,另一个则拿着一对金钹。
“看了梅仙人的歌舞了,俺们兄弟也来抛砖引玉,大家不要嘲笑,博个乐子就是。”
他们看起来不太善言辞,说了这句就各安其位。
左边那人高举鼓槌,咚的一声敲了下去。
这一声就象敲在人的心上一样,我觉得胸口随着鼓声微微一震,并不觉得难过。反而觉得气血舒畅。
第二下又响了起来。
鼓声由低到高,由缓到快,那人敲地十分带劲儿,围着那只大鼓打着转旋着身,两条胳膊舞成了车轮似的幻影,鼓声响成一片,根本听不出前一声与后一声之间的间隔。
呃……这……这人是摇滚爱好者?爱玩打击乐?
他敲着敲着一声断喝,双臂一振,身上的衣裳被劲气鼓动。嗤嗤响着碎成了一片片的散开。两手紧握鼓槌用力下击,砰的一声巨响。席上的杯碟碗筷都被震的跳了两跳。
然后金钹声响起,清越明脆。
子恒在一旁微笑着点点头:“这熊氏兄弟俩个,多少年了还是这么个鲁莽脾气!”
我看得来他们是一对黑熊精,怪不得这么大力气。那个敲鼓的胸口毛茸茸地生满了黑毛,可真是……豪迈啊!
我不由自主的转头瞅了凤宜一眼,当然了,凤宜的胸口是有衣服挡着地我看不到什么。
唔,凤宜肯定没胸毛吧……
呃,要是他这么玉白精致的脸,这么无暇细滑的皮肤……胸口却也黑毛丛生……
我激灵灵打外寒战!妈妈呀,这想法真可怕!
我捧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敢紧把刚才那恐怖的设想抛开。
四周的池水的水面都被震的动荡起来,有鱼儿不安的跃出水面,两旁的花树枝叶簌簌摇动,这对熊精兄弟……呃,也太激情澎湃了吧!
我看地很专注很开心,如果……没有那道特别恶毒的目光又投注过来的话。
我转头去看,许明鸾正用一种仇视的,轻蔑的,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我。
咦?她嘴角那种得意的感觉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有什么……
随着石破天惊的一声钹响,那对黑熊兄弟的即兴演出圆满结束!高高兴兴地喘着粗气,听梅霄夸了他们两句,呵呵傻笑着退回去入席了。
然后许明鸾忽然站了起来。
这章的章节名真是狗屁不通
那个,八月啦,求票票啦!
二更肯定是得零点之后了,大家明早再来看吧。
盘丝洞38号*正文 一零七 织织织织织布忙
我象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全神戒备。
这个女人的恶意太明显了,就是冲着我来的。
她走到场中,离我们的座席不远,裣衽朝这边一礼,这礼肯定不是冲着我的,不过凤宜坐的离我这么近,她冲他行礼也就等于是冲我行礼,我心安理得的坐着。
许明鸾开口说话,声音显的格外娇媚动听:“小女子也有一支舞,愿与在座诸君共赏。”
她是要示威么?
许明鸾眼珠一转,说:“还想请梅居士替我抚琴伴奏。”
梅霄一笑,招手命一个抱琴的侍女上前:“你替许姑娘奏琴。”
许明鸾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跳舞的话当然一个人抚琴伴奏还有些不够,另外有几名也拿着乐器的一起在场边候着。
抱琴的姑娘问:“不知道许仙子要做什么舞,要什么曲?”
许明鸾说:“用繁花如锦吧。”
难道她只是要出来跳舞吗?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吧。
乐声一起。许明鸾彩袖翻飞。场中虽然只有她一个人。可霎时间却显地百色迭至。满眼烂漫。
很好看。可是我没办法全心全意地去欣赏。
她地裙子是大红地。红地象五月地石榴花。红地让人……觉得眼睛都被那灼热地颜色刺痛。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到一句话。每到红时便成灰。
凡事。不能太过。
太过了……红就成了紫。紫就成了黑。
那一曲跳的很绚丽,到最后音乐骤繁,许明鸾转成了一团红影,宽袖和裙摆散开了,看起来就象一朵落花……也象西天夕阳的最后一抹霞彩。
很好看,客观评价,应该说非常好看。
她跳完之后。亭亭而立,朝四面含笑环顾。
气质也不错,完全找不到她在假山后面喝斥欺凌那位白翠筝姑娘时候的泼辣刻毒来。
她忽然朝我这边转过脸来,我心里暗说一声,来了。
“桃姑娘气宇非凡,又是头一次来参加仙会。愚姐适才都已经抛砖引玉了,桃姑娘不也亮一亮身手么?”
哦?
她是别有算计,还是只想叫我出个丑?
旁边子恒的目光投过来。
他的意思我很明白,几百年相知了,他不用说我也知道。
若是麻烦他就代为打发。
不过旁边坐的离我更近的是子恒,他先转头问我:“你可愿意玩玩儿?”
许明鸾姑娘的脸色一下子又难看了几分。
虽然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可是身边有位护花使者……呃,不得不说,这感觉还真好。
不不。可不能上瘾,习惯地依赖别人,那不跟鸦片上瘾一样吗?一旦习惯了。自己的自立自强心就熄了,外壳也不知不觉就褪掉了,遇到什么事先想着靠别人来帮自己。
不行,我不是那样的人,也坚决不要做那样的人。
我缓缓站起来:“承蒙梅居士盛情邀情,我才能来看一看这么美丽的梅山胜景,如果主人家不嫌弃,让我献丑也无妨。”
我可不是受她激,这一节得先说明白。
梅霄颔首微笑:“荣幸之至。桃姑娘一定有不凡技艺,我等拭目以待。”
抚琴弄箫我是不会啦,跳舞或是唱歌,我也不大拿手。
我想了想,说:“献丑了,我没什么特别的才艺,不过给大家看看我地一点小把戏。”又转头对许明鸾说:“请许姑娘归座吧。”
许明鸾轻轻冷哼一声,她的座位不在中间的贵宾席上,不过看得出她很想留在这里并不想再回边上去。
我弹了一下手指。几条细细的晶莹蛛丝飘向空中,许明鸾露出一点不屑和厌恶,倒是退的很快,大概是怕蛛丝沾到她的身上。
这几根丝一头粘住了回廊的柱子,一端在石台旁的石花雕上。
固定住了这几根丝之后,我十指连弹,无数条晶莹的细丝飞了出去,在石雕和廊柱之间连系起来。
然后更多地不同的细丝,穿插交错。要是再来枚梭子。估计下面这些看的眼晕晕地人就更明白了。
没错。我就是在表演我的拿手绝技----织布!
先用来固定的纵丝是我自己的蛛丝。不过后来弹出来的这些颜色不一的就是我陆续收集来的别的丝线。比如野蚕丝,锦树的树皮纤维。络草地草纤维,一些细细的兽筋,还有鸟羽毛纺的线。
我相信周围的人觉得讶异的肯定不少。
人家出来,一出手都是亮眼的表演。我这个……既不多彩也不有趣,很沉闷的。
不过这些事因为我常做,所以熟极而流,盏茶时分已经织了半匹了。
我一直都只用一只手操控,然后看到织到一半的时候,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许多细白的粘丝朝水池中落去,再弹射回来时,线上粘满了细密地水珠,晶莹灿烂的象一串精致的水晶珠子。这些粘着水珠的蛛丝再织进去,水珠也就被缀在了布匹上。
然后还有其他被粘来的东西,芬芳柔嫩的花瓣,青青的细瘦的竹叶,这些都被织在布上。
整个梅山山顶都静的很,不管那些人看不看得上眼,都极专注地在看我织布。
用现代地时代算,大概二十分钟,我就织完了一幅布,半透明的布匹晶亮灿银,闪烁生光,上面还有缠枝地花朵,飘逸的竹叶,晶莹的露珠。
我一抖手,整幅布挂了起来,看过去仿佛是一张淡淡水彩的画卷。云破天开,雨过天青,一片白雾笼罩的竹林,林间生有花草,刚刚下过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让人惆怅的薄薄的雾气,花朵上竹叶上有滚动的露珠,将落未落,让人想走进画中去……去探寻一个未知的,美好的,充满神秘幻想的梦的世界。
梅霄先出声,他抚掌赞叹:“真是神乎其技,桃姑娘好手段。我想,就是天上织女,也不过如此了!”
“梅居士太过奖了,不过是平时消遣时练着玩的。”我正想说这匹布就算是份薄礼,顺便送给他时,凤宜忽然说:“嗯,那就先挂在前庭,让别人也看个清楚,等仙会过了你再收起来吧。”
请忽略这很很的章节名吧。。
同志们,同学们,俺要报告一个坏消息,我又过敏了。。-了。。
真的,奇痒难耐呀。
盘丝洞38号*正文 一零八 牵到北京还是牛
那幅丝布张挂了起来,许明鸾看起来很有些不屑加不服,不过她没有说什么。 又听了一首曲,忽然靠近那张丝布的一个人失声说:“这布里的景是会动的啊!”
他伸手去摸,旁边的人也跟着惊呼一声。
布上的竹林下起雨来,他伸出的手,居然被淋了一手的水。
凤宜转过头来,低声说:“你已经将水灵珠炼化了?”
“没有……”我有些迷惘,我也想不到自己的力量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因为从上次闭关后,我还没有真正测试过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那个人出声之后更多人挤过去看那幅布,另一个人伸手去碰触上面的花朵图案:“啊!这花瓣是软的,好香,呀!合起来了!”
“这应该是土灵珠之力了……”凤宜的声音轻的只能我一个人听到。
“真了不得……”
“这可真是造化神功啊……”
那些人再看我的目光,有的赞叹,有的则露出“原来如此”“怪不得”一类的,理所当然的神情,和刚才那种评估的,揣测的,怀疑的目光,立刻就不同了。
真是很现实啊,一切靠实力说话。有实力他们就承认你,没实力……
许明鸾地神情很复杂。我瞥了她一眼。低声问凤宜:“那位许姑娘是你们族人?我看她对你可有……”
凤宜看我一眼。那目光让我立刻乖乖闭嘴。
我赶紧告诫自己。不能得意忘形。不能蹬鼻子上脸。他语气温和是假象。不是转了性格了。千万不能和他随便。
扰扰攘攘一番。侍女们送了雪白地一盘点心上来。
“这是醉花羊脂玉。各位请品评一下。”梅霄客气地微笑。不过全场都在他这个笑容里感觉到如沐春风。
还有好东西吃。这仙会没白来。
唉,凤宜和人家是两个极端。
我看看我面前的盘子,盘子是雪白的。调羹也是,里头的点心是……
啊。我尝出来了!
是豆腐脑。
酸甜中有一股酒香,软滑地豆腐入口即溶,真是美味。
这仙会看起来真地是十分漫长,要开七天……当然,七天里面做为主人的梅霄也不会时时都在这里待着,会有人可能觉得脾气相投,有共同语言,就两个人跑到下面的湖边,亭子里,或是山石上头去单聊。也有人一直捧着酒坛不放。就守在这里,晚上就在石台后面的阁子间里歇息。
一下午过的很快,有好些人还端庄正坐,也有地已经放浪形骸,趴在石椅上,衣服下面伸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汗凤宜问我:“要不要去后山转转?”
“不要了……我觉得这儿有趣。”
要和他两个人去后山?那我情愿在这里坐下去。就算已经开始觉得屁股痛,那我也还是觉得在这里坐着安全。
凤宜嘴角有丝意味不明地笑容:“好。既然你喜欢。那就留在这里好了。”
留在这里?
我忽然发现,场中的大多数的目光还是停在我的头上。脸上,身上……
我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被看的发紧了。自己站起来:“那我们去后山看看。”
凤宜和梅霄打过招呼,我们离开了座席。
我转头看看子恒,他朝我微笑点头,似乎是在赞许。
我低下头,默默的跟在凤宜身后向前走。
后山风景更胜,绿叶翠的仿佛可以淌下水下,花儿繁盛到堆叠沉重枝条不能负荷。
“这儿可真漂亮。”我由衷的说。
凤宜微微一笑,却说:“你的那根钗……”
“啊,”我急忙把钗从头上拔下来。
现在我才能好好地仔细打量它。
真的,很古朴无华的一根钗,看起来不知道有多少年月了。
“这根钗已经很多年不现于人前了。很久之前,我母亲曾经戴过它。更久之前,我族中的一位女族长也曾戴过它。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传下来的,很有些年月了。”
“啊……”
怪不得,那些人都总是看我。
这钗等于明明白白告诉那些人,我和凤宜关系菲浅!
我站在那儿发痴,说不出话来。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其实你大概是从来没想过和我在一起……认真想一想,和我在一起,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他能这么通达理的说话,我真是意外。
“我厌恶那种目光,算计着得到我,或是从我这里得到其他的……那种目光我从小看到大,我想着,一个人一辈子不是不能过下去,如果非得有个伴儿,那个人地眼睛一定不是那种贪婪至极地眼睛。可是我找了许久,到现在才遇到一个而已。”
“啊?”不会就是说我吧?
哎哟,这种……这种煽情的言情对白不适合他,更不适合我!
我不知道我地眼睛有什么玄虚,可能是我不求上进,生活空洞,对他也没有野心贪求?
可是象我这样想法的人肯定不止一个,他……呃,怎么就单记住了我?
“我们一起,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我听说极西酷热之地有一种朱砂,殷红如血。还有,江南有个地方,一年要下两百天地雨,我想看看你穿大红衣服是什么样子……”
我觉得我被一个美丽的梦幻前景蛊惑着,很想踏前一步……
幸好理智还在,我这一步没迈出去。
“我们不相配,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别人。你是我的天敌。鸟是要吃虫子的。”
“我不会吃你地。”
这种时候……他地话又说的这么郑重,我却听的又觉得心酸又想发笑。
“那些人和事已经是过去。”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很热,热地……刚好在温热与烫热之间,不过分。恰到好处。
我的体温终年都是温凉不热地。
所以当时认识李柯……一直到现在,我都怀念他怀里的温度。
我已经是蜘蛛。即使有人形,也没有人的温度。
我怀念过去的一切,我无法忘记李柯。
“我也没有忘记过我的过往,可是我还是要向前走的。你不必忘记他们,就算你向前走,不停留,也并不是背叛了过去,背叛了自己。”
是的,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我泪盈于睫,把头转过去。
胸口不知道挤满了什么。酸楚难当,一起化成热流从眼眶冲出来。
我没想到凤宜也能温和的开解劝慰人,他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让我别哭,他递了块手帕给我,我捂着脸默默的蹲下身。他就站在我旁边。
虽然无声无息,但是很可靠。
这场哭痛快淋漓,眼泪似乎冲走了许多东西。我用他的手帕把脸擦干净。站起身来。凤宜站在那里,沉静地看着我。
“喂。老实说,刚才的话。不是你的真心话吧?”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他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稍微和蔼了那么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
他不说话,我以为他不打算说了,沿着蜿蜒的山路朝前走,他声音有点闷闷的说:“子恒劝过我。”
“啊?”我转头过快,脖子筋扭的生疼。
“他说你吃软不吃硬。”
我大概愣了,嗯,十秒钟左右!
敖子恒你这个……
这个大笨蛋!
我还以为他是这世上最靠得住的一个人呢,结果一转眼他就……把我给卖了个彻底。
好吧,我和他地交情远比不上他和凤宜地交情更久更深,所以子恒告诉他这句话,似乎也无可厚非。而且这么一句话,也不算出卖……
不过我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子恒就这么希望,我和凤宜有结果吗?
“不用立刻就答应,我们可以慢慢来。”凤宜看来可不象是头一次温言软语,大概聪明人做什么都一通百通,虽然他以前总是冷脸对人,可是要让他摆出笑容来他一样能办到,而且一点不生硬呆板。
“我都不知道你除了冷笑嘲笑还会这样笑啊……”我突然冒出一句愚不可及地话来。说的正是我心里想地!
这也太糟糕了!心里想什么往往不能直说,比如一个女子要是问你她瘦了没有,你一定要说,看上去清减了,紧实了,仿佛是瘦了一点。绝不能说,你没有瘦呀,是你的衣服变瘦了。
凤宜居然没生气,他说:“以前没有人值得我好好的说话。”
哦----听听,傲的还是那样,尾巴快要翘上天了,一竿子把他从前几百上千年见过的人全都捅倒了。
“好了,不说这些,你慢慢想,钗就放在你那里吧,你哪天愿意戴上了,那我会很欣慰。”他指着前面说:“那里有一片迷洼,阵法虽然简单,进去了却一时也出不来。天要黑了,你还想过去吗?”
我有点犹豫,凤宜又露出常见的那种让人觉得自己被瞧不起的笑意,不过只有一下子,他可能就发觉了,然后那种笑意就收敛了,语气温和的说:“里面错综复杂,易进难出,也挺有趣。”
唉,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凤凰鸟再怎么放下身段,他还是只凤凰鸟。
我握着袖子里那只钗,一心想着怎么把这个不着痕迹的,安全的还给他。
过敏,奇痒,已经都开始鼓成水疱。。我醒着可以控制自己不抓它,但睡着了,压了挠了就糟糕了。
盘丝洞38号*正文 一零九 当我们迷失方向
从山坳里抬起头,可以清楚看到山顶那里的光亮。
就如同那里装饰着一颗光华灿灿的夜明珠一样。
“喂,你不知道怎么出去吗?”我小声抱怨。
我们困在这个迷洼里已经有多半个时辰了,凤宜一开始进来时就说了迷尘的游戏规则----不许用法力,得靠自己判断方向走出去。
可是我原以为凤宜是识途老鸟,走个小小迷洼还不是小菜一碟?
但是我们现在越转似乎离出路越远了,连路都快看不到了,到处都是野树野草,长的旺盛放肆,我严重怀疑我们是迷了路。
“算了,”我想说我们别硬撑了,还是脱身回去吧:“我……”
“不行!我不信我今天就出不去!”
嗬!他还跟这个迷宫较上劲了。
“你以前没走过?”
“梅霄肯定改了布阵,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只是五行阵套太平阵,里面的变化却是宁围阵的。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肯定是他这些年又琢磨出的新阵法。”
哦。这就难怪了。怨不得我也看不出什么头绪来。
要只是简单地两个阵法相套。那一点儿不难。再弄点儿什么树障之类地也简单。但是中间地变化又是不同地。这就有点磨人了。要知道这种阵法相套。产生地效果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成倍地乘方翻倍。
好比说。一个阵是五般变化。另一个阵是八种变化。那么两种阵法套合起来。不是十三种变化。而是超过四十种地变化。排列组合已经让人头痛。更讨厌地是两种新生成地变化还会再转化。我地盘丝洞就想过要弄个复杂点地防御。不过凭我那点可怜地脑容量和阵法知识底子。能折腾出个完整地基本地土石阵就不错了。
好吧。凤宜愿意折腾就折腾。
我闷声不吭地跟在他后面。
又转了两个弯子。又找着了路。但是我深知道。找着路不代表这条路就是生路。很有可能还是条岔路。
“坐下歇会儿吧。”不用法力纯耗体力,蜘蛛无论如何耗不过凤凰鸟的。我在路旁一块平平地石头上坐下来。凤宜回头看我,我很无辜的看他。
不能因为他赌气,我就跟着走断了脚吧。
他倒没说什么,只是仔细的看了我两眼,突然冒出一句:“其实你长的……也算平头正脸。眼睛挺圆的。”
我……
我真想一头撞树上晕过去。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好象在夸人似的,可我听着怎么就这么不是个味儿呢。
这人肯定很少夸人地!
我从怀里摸出那个他送我的葫芦,然后再从葫芦里掏出茶壶,茶杯,茶壶里的茶水还是温热的,甭管味道怎么样。反正能解渴。我递了一杯给他。他接过去,还看我的葫芦。
“嗯,这个还是你送我的呢,可惜配不上个嘴儿。”我比划着跟他说:“上次我找了个竹棉塞子想试着看能不能塞住这口,结果一填就掉进葫芦肚里去了。”
“这葫芦不是人间的东西,你配那些是没用地。”
“哦?”我把葫芦左看右看摆弄一下:“难不得这还是一样仙家宝贝?”西游里头不就说太上老君还是太白金星地,也种过葫芦么?他的童儿还摘了葫芦,装了孙悟空在里头。
凤宜只是一笑:“你倒猜的准。”
“啊?真是的?”
我对这葫芦顿时肃然起敬。
怎么说人家也是天上的东西啊!
“不过看起来应该是个没怎么长成就被撷掉的。又没了塞了。算不得什么宝物了。”凤宜说:“你一直带着的?”
“是啊。”我啊完了才觉得……他这句话问的好象有点问题,我回答地又太过爽快。偷看一眼凤宜地表情。虽然他还是有点傲气的脸,可是眼角地感觉让人觉得他的心情似乎不错。“没塞子也凑和用了。”我说:“反正装地都是些零碎东西。水啦,吃的喝的啦,我还在里头装了铺盖卷儿呢。”我大着胆子和他开了句玩笑:“要是咱们到半夜还走不出去,我带的铺盖卷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这话有点笑话他的意思,不过凤宜并没生气,反而认真的反问我:“你带了几套铺盖?”
“一套啊。”
凤宜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走吧。”
笑什么啊……
我把茶壶茶杯收回去放在葫芦里,站起身来----啊!
这只骚包鸟!他那话什么意思嘛!
一套铺盖,一套铺盖,一套一套一套一套……
我的脸一下子变的烫热,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气的,反正热的厉害,我都怀疑再热一点都能看到我的头顶冒烟了!
我这次是真的不出声了,说我气量狭小也好,恼羞成怒也好,反正我就是不和他说话。
结果到了半夜----我们真的还没有走出去。
而且现在看出去的景致又已经不同了,一片莽莽荒野,往哪里看都是一片黑暗,按说我们还在山洼里,看山顶那仙会聚集之所的方向应该还是会看到光的。
可是现在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头顶的天空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连个星星月亮什么的也找不着。
得,看来我们真得走夜路了,要不然,就要用到我的铺盖卷了!
我走的两脚酸痛,凤宜忽然停了下来:“你累了吧?”
“哦,还好……”
我一直没有偷用法力,所以的确是疲倦的很了。
“那就回去吧。”
“咦?你不……”他不赌气了?刚才还说不用法力的。
“回去休息吧。”
我没再说什么。
他是不是……看到我累的不堪了,所以才放弃了继续探索的打算?
“好。”
要脱离这迷宫方法极多地,可以纵身飞出去。可以用遁咒之类的。凤宜指点我:“你的土灵珠呢?在这种时候是特别有用处的,不妨一试。”
“啊?土灵珠还有这个用途?”
“不错。不管他这阵法如何变化,我们还是脚踏在地上的,只要有土壤,有地气地脉。你地土灵珠就可以让我们瞬息间遁离这里。”
“哇哦,这真是好宝贝。来试试。”
凤宜伸过手来,大大方方的握住我的一只手。
呃……
我看他一眼,好吧,既然要用我的珠子出去,那他要拉住我也很应该,要不然我凭珠子出去了把他一个人甩下。也不太好。再说珠子还是他送我的呢。
我手掌虚拢,一颗土黄的珠子缓缓从掌心浮了出来。凤宜示意我该如何操纵。
我三指微屈,做了个凤宜教我的手势。
土灵珠幽幽发光,我果然觉得脚下地感觉不同,唔,怎么形容呢……
就象你站在汽车上,其实汽车的底盘相对你的脚来说没动。可是汽车下的土地却在飞速的被抛远一样。
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我们脚下的这一小块地方没有动,但是这一块土底下地地一切却在移动,周围的景物扭曲快速变化着。
凤宜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轻轻的搭在我的腰上。
呃……
他的手势可真轻啊。
我僵立在那里不动,眼前就是他的胸口。
凤宜比我高,这是当然的。所以我地眼睛平视地话看着的就是他地胸口了。
他今天的衣饰也不华丽,身上有一股隐约地……淡雅的香气。
说不上来是什么香气,总之。很好闻……
那只搭在腰上的手缓缓收紧。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僵了,没想到还会比刚才更僵硬。
他的手在动。我一动不动。
不过……
不过……
不知道怎么的,我的脸就贴到他的胸前了。
柔软的布料触到脸上。我觉得那布料挺凉。
不不,不是布料凉,是我的脸……
太烫啦!
烫的都要烧起来了。
他他他,人家说什么君子不欺暗室!他却趁着天黑搞小动作!
果然这只鸟不是君子!
脚底微微一震,那种移动停止了。
我还僵着不动,脸贴在他胸前,可以听到他的心在跳。
一下一下的,很沉稳。
“三八。”他的声音很低。
“……”我觉得我的头顶肯定冒烟了!
我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我脉管里流动的肯定不是血而是猛火油!
他他他,他还想干嘛?他不会是……不会是……还想更进一步吧?
那我,我是不是要坚决的推开他,或是象小说的女主角一样响亮的给他个耳光以示自己贞烈?还是……
他低声说:“千蛛网。”
我本能反应就是立刻捏起手指,护身的蛛丝网无声无息的弹了出来,眼前掠过一片灰银,蛛网已经环在身周,将我和他一起护住。
防护撑起来了,我才回过神。
我刚才还以为他要……可是,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我本能的警惕的环顾四周。四下里昏暗一片,以我的眼力也只能勉强看出数尺的距离,这里似乎还是一片荒野,没有人声,没有……
这里安静的很,连风声似乎都听不到。
我也压低了声音问他:“怎么了?”
“这里不是梅山。”
呃?糟糕,难道是我第一次使用土灵珠不得其法,使我们偏离了原该有的方向?
这么一想我有些心虚,不过凤宜的下一句话却是:“此处也不是人间。”
啊?
今天才知道这不是过敏是湿疹,痒死了。555
本来想进了八月之后每天都两更,可是我现在实在是……痒的坐立不安,想找块砖把自己拍晕了算!
盘丝洞38号*正文 一一零 满眼是群魔乱舞
“啊?这怎么回事?”
凤宜低声说:“我猜着,是梅霄乱套阵法套出来的祸,用土灵珠脱身离开迷洼,应该是到离迷洼最近的一个出口或入口。 你的法力稳定充沛,土灵珠更加不可能出这种差错,所以这应该是梅霄修改迷洼的阵法时,无意中接连了另一个世间。”
“啊?”我除了啊啊啊就发不出别的章节来了。
这……
好吧,我知道我从人变蜘蛛本身就是一件穿越加修真,玄幻的不得了事,这个玄幻里头再出现穿越……
好吧,我还是没有凤宜镇定。
有什么东西撞到我的护身网上,不用我动手,一根粘丝弹出去再缩回来,丝头上粘着一只翅子在不停的扑扇的飞虫。
借着我的千蛛网的萤光,我能看到这虫子是淡绿色的,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这种虫子……
“这是草魃。”凤宜一抬手,那虫子身上迅速漫起一道亮火,然后连灰都没剩下,就化成了乌有。
“草魃?”我愣了。
这不是我在书上看到过地。魔域才有地飞虫么?这种虫子在魔域就是草里生草里长。大概和我们人世间地普通小飞虫差不多普遍常见。
“我们这是到了魔域?”
不是吧……
中奖也不带这么灵地啊!
魔域明明就是个独立地。封闭地。与人间完全隔绝地不同空间啊。有想入魔地想屠魔地穷极一生也进不去。我们这怎么……随便一转就进来了?
“那。我们快离开这儿吧?”
“魔域有这么好出?那世间早群魔乱舞了。”凤宜轻声说:“你看看你地土灵珠还能不能用?”
土灵珠光芒仍在,可是。却不能再带我们移动。
“魔域封印无数,有他们自己封的,还有当时的仙人神将封的,别说是你我这样份量的,就算是虫子想飞出去也难。”
我闻着这里地空气味道都不大对。一股腐朽的不,不新鲜的味道,就象……
对,就象上辈子的下水道口会冒出来地那种味道。
“那怎么办?”我一下子懵了。
“看起来梅霄这迷阵……”凤宜只说了这么半句就不说了。看了看我,微微皱起眉头:“这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你我都不是修道之人。再说,就算到了这魔域,就算现在的魔道之主来了,难道我们两个还会对付不了?”
“呃……也是啊……”
我一着急就乱了方寸,一点儿没想到凤宜可是个重量级的大腕,而我自己也应该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我还是反驳他:“你又知道人家魔域没高手了?轻敌是失败的开端,可大意不得。再说到了人家地盘上。未战先输三分。人家地域熟,要是再出什么鬼点子啊,下毒啊……”
凤宜似笑非笑的瞅我一眼。我才想起他是凤凰嘛,什么毒都不怕的。
至于我自己,我下毒虽然在魔域不知道怎么样,可是在我们那修炼的妖精队伍里,也能排个前三名了。对了,有了这些灵珠之后,估计得排第一。
这样我还怕别人给我下毒……呃,主要是我地胆子生长跟不上功力的增长。一时露怯。
这么一想我也渐渐定了神。不再觉得惶恐。
“那我们怎么找回去的路?还是在魔域打探一下?说起来我也隐约听说现在世间不太平,魔域似乎有什么动作。”
“虽然不急着回去……”凤宜看看我:“不过倒是要乔装改扮一下。虽然不怕。可是麻烦多了也是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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