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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股神

_7 紫金陈(当代)
夏远道:“格雷斯?普其,他在昨天凌晨2点钟告诉我的,这应该是最新的消息了吧。”
小徐哥笑道:“我倒是忘了你还有个朋友,是格雷斯的朋友。”
夏远道:“你相信我说的话?”
小徐哥笑道:“我相信你是个既诚实,又有趣的对手,还是我的朋友。”
夏远笑着点点头,眼神中充满诚挚的目光,道:“你也一样。”
市场里从来都是很难很难交到朋友的,能让小徐哥当朋友的人,这一定是项荣耀。
冷公子也点了下头,他的眼里显然也把夏远当成了朋友,只是他还是没有笑。
“哈哈,你们三个在讨论恒生指数吧,你们不用再白费心思了,预测指数这个项目你们已经输定啦!后天上交报告,我会告诉你们,你们为什么输了。哈哈。”魔鬼操盘手谢林带着他那张永远骄傲的笑脸,走了上来,谁也想不到他被打后还会进这家茶楼。
他来回巡视了一下他们三个,突然笑弯了腰,指着小徐哥道:“这个光头是谁呀?哈哈!”
小徐哥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对经理大声道:“经理!”
谢林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小徐哥突然笑道:“经理,茶太淡,我要浓的。”
夏远和小徐哥相互都笑了起来。
冷公子依旧只是冷冷地看着,难道他永远是个不笑的人吗?
女人 [本章字数:6940 最新更新时间:2007-06-25 13:05: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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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女人
(59)
夏远泡了杯茶,坐在房间里,静静地看着顾余笑的那几行小字。
门铃响了,夏远把文件纸藏好,走过去开门。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夏远最怕她进房间的女人,不是杜晓朦,杜晓朦只会让他头痛,让他害怕的女人只有姚琴。
姚琴一走进来,就顺手关好门,开始脱衣服了。
她衣服脱得很快。 现代女人衣服的设计,有两条潜规则,露得多,脱得快。男人们能脱得痛快,女人自己脱,当然也会很快。
没人会怀疑姚琴的曲线算是女人里最优美的。可是夏远却不敢看,他只能把空调开到最低,站在空调下打着冷风,来降低自己那种本能的欲望。
男人在裸体的姚琴面前是没办法无动于衷的。如果一个男人面对裸体的美女能够视而不见,那他不是太老,就是太小。
夏远当然也不能例外,他是个很健康的年轻男人,他知道他只要看姚琴一眼,下一刻他们就会一起出现在床上。
姚琴叹口气,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夏远道:“我不敢看你。”
姚琴银铃一般的声音笑了起来,道:“我希望我可以为你这个可爱的男人做点什么。”
夏远道:“你可以为我做的事很多,比如说穿好衣服,走出去。”
姚琴笑着躺到了床上,撒娇道:“今晚我一定要留在这了。”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响得很急促。在酒店,把门铃按得跟自行车铃一样快的人,除了杜晓朦,还会有谁?
姚琴笑着站起来,道:“我替你去开门。
她果真去开门,她果真赤裸着去开门了。夏远知道如果真让她去开门,那下一刻杜晓朦会杀人了。
所以他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的。他一把抱起姚琴,往床上一扔,被子一把裹住,就自己打开门,冲出去,关上了门。
杜晓朦满脸醋意,道:“你这么急出来干嘛?是不是你屋里藏了女人?”
夏远明白,你能让女人不吃饭,可你却没办法让女人不吃醋。
夏远装成很自然地笑着道:“怎么可能,有女人的话,只可能是你了。”
杜晓朦道:“我听到你屋子里有女人声音。”
夏远道:“那是电视的声音。”
杜晓朦道:“你一定在骗我,我要进去看个究竟!”
夏远挡在门口,笑道:“可我就是不让你进去呢?”
夏远应该会想到的,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应该想到杜晓朦要耍出女人的法宝的,可是他并没有想到,所以他后悔了。
因为杜晓朦开始抓头发,哭了。
在现代,女人一向是很占优势的。
她可以叫,可以笑,可以跳,你却只能夸她最好,因为她是女人;她可以疯,可以傻,可以淘,你却只能说她最妙,因为她是女人;她可以哭,可以闹,还可以玩上吊,你却只能安慰她,苦笑,还是因为她是女人。
对待杜晓朦,夏远至少有一百个办法;可是对待又抓头发,又哭又闹的杜晓朦,他却一个办法也没有。
可是夏远就是夏远,他是那个最聪明的夏远。
他突然笑了起来,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道:“我们现在就进去,我们上床吧。”
杜晓朦匆忙打开他的手,道:“你下流!你滚!”
夏远笑道:“我现在就在我房间门前,我滚去哪,滚去你的房间?呵呵。”
杜晓朦忙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跑了进去,关上门。
夏远笑了,他知道杜晓朦几个小时里是不会再来了,他可以先回去对付那个姚琴了。
姚琴还是躺在床上,诱人的胴体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夏远面前,悠悠道:“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夏远眼睛看向别处,叹了口气,道:“你真是难对付。”
姚琴“呵呵”笑起来,道:“难对付的才有趣。”
夏远道:“除上和你睡觉,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离开?”
姚琴笑道:“很简单,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指数预测报告。”
夏远道:“要是我不给你看呢?”
姚琴扭动一下身躯,道:“那我就躺在这儿,等你来吻我。”
夏远看了一眼地上,笑着悠然点起一支烟,拿起地上姚琴的衣服,笑着道:“如果你不能在十秒钟内穿好衣服,那你的衣服一定会被一把火烧掉。然后我打开门,走出去,报个火警,我完全相信这家酒店的火警应急能力,一定会在一分钟内跑来一大帮人的。”
姚琴一下子跳了起来,穿好衣服,冷“哼”一声往外走。
夏远道:“你最好的选择是去找小徐哥。”
姚琴冷冷道:“他现在剃了个和尚头,太难看!”
夏远笑道:“和尚一般比较大方。”
看着她离开,夏远淡淡地自言自语道:“姚琴看似最简单,可作为红岭基金首席操盘手,水平仅上次那么点?她的隐藏实力,难道是想最后显示出来吗?”
姚琴果然去找小徐哥了,只是这次小徐哥几乎是一脚把她踢出去的。
因为小徐哥的床上,已经有一个裸体女人。
花花公子床上大部分时间都会有个裸体女人。
而不管哪个男人,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在同一时刻对付两个女人的。这个道理谁都知道。
第三十七章出人意料
(60)
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已上交了指数预测报告。
夏远,冷公子,小徐哥三人又坐到了古瑞茶楼里喝茶,聊天。
喝茶,聊天绝对是件轻松又快乐的事,尤其是和朋友。
只是这次他们的桌子上坐的不是三个人,是四个人,还有一个姚琴。
小徐哥点起一支烟,道:“现在第一个项目结束了,结果要过了3周才知道,下个星期开始就是买卖股票了,我们倒要好好地比一下,看看谁的水平最好。”
“不用比了,当然是我!”说话的人不是冷公子,不是夏远,也不是姚琴,而是谢林。
他是从哪冒出来的?没有人知道。谁也想不通为什么每次他们话说到一半,谢林总会神出鬼没地冒出来。
他还是那个最自命不凡的谢林。他这次不止走了过来,还大大方方地抽了条椅子,在他们四个人面前坐了下来。
姚琴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是谁会放这种臭屁,原来是只走路都横着走的螃蟹,而且还是只打不死的螃蟹,有没有兴趣让茶楼经理再打你一拳?”
这次谢林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道:“你说这话迟早是要后悔的。你们早上第一个项目已经输了。这个股神的位子我是坐定了。现在你们搞好和我们鲁泰基金的关系还来得及,不然等到我们入主第一基金,你们所谓的四大基金即使联手,也抗不住上千亿资金的轻轻一击。”
姚琴摇摇头,笑了起来,说:“你说得好像香港指数是你画出来的一样。你以为你是李嘉诚?”
谢林笑道:“李嘉诚影响香港股市,也是幅度有限的。你们的消息是量子基金投入香港股市30亿?”
小徐哥笑道:“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们的消息是50亿?”
谢林略感惊讶地“哦”了一声,随即笑道:“即使你们得到的消息是50亿也没用,你们只知道量子基金投入50亿,你们知不知道股神巴菲特的投资公司也要投入50亿?你们只根据一个内幕消息来预测,难道会不出错?哈哈哈!”
只有谢林的笑声,没有人再说话。
谁又能想到国际股神巴菲特也将投入50亿美元呢?
其实他们应该提防意外情况的,可是他们没有。
既然索罗斯能预见到的投资机会,国际上的其他机构也应该会预见到,更何况是国际股神巴菲特呢?
在股市里,站直了活着,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一旦掌握了一个内幕消息,却总不免会忽视了这个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顾余笑从不靠内幕消息来预测结果,他仅仅凭借着他自己的能力,或许只有他是对的。
谢林笑着站了起来,悠然自得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外。
姚琴叹了口气,道:“第一个项目他已经赢了,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小徐哥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比赛咯。第一个项目他赢就让他赢好了,反正我们的预测结果总还不至于离谱到被淘汰的。接下来是买卖股票,公开,公正地进行。我们没理由再输了。”
夏远道:“要是他们买卖股票又做内幕消息,怎么办?”
小徐哥笑道:“这你放心好了,他们还没这么大胆子。这次比赛是全透明化进行的,任何股票如果出现利好消息或者利空消息,成绩都是不作算的。而且一旦有哪个基金在场外布局的话,这么多双眼睛,绝对看得出来的,他们基金从此要退出股市了。没有基金有胆子挑战第一基金的信誉的。”
第三十八章沈进的故事
(61)
黑色丝格衬衫,指节间夹着一支烟,沈进躺在沙发里。
他的这间办公室是租的,但沙发椅是买的。
他总是睡在最大的床上,躺在最好的沙发椅里。无论他睡在床上,还是躺在沙发里,他的那种气息,总是能让女人着迷。
可是他现在面前坐的不是女人,是夏远,夏远当然不会为他着迷。
夏远点起一支烟,淡淡道:“三少找我有什么事?”
沈进温柔而优雅地弹了一烟灰,笑着道:“找你来,听我讲一个故事。”
夏远道:“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如果是个有趣的故事,我就听;如果是个无趣的故事,我宁可回去睡大觉。”
沈进笑着道:“杭城进三少除了偶尔对女人编编故事外,他从来不会对男人讲故事。所以他第一次对男人讲的故事,一定会是个有趣的故事。”
夏远问道:“是关于谁的故事?”
沈进道:“古昭通,金手指,你父亲,我,陈笑云,还有另外三个五虎将成员的故事。”
夏远笑道:“一个故事里出现这么多角色,那一定会是个有趣的故事,我喜欢听有趣的故事。”
沈进笑着慢慢道:“当我还是像你一样,读大学的时候,读的是经济学。夏国标老师是我的导师。
那时中国的股票市场刚刚建立,大学里真正懂股票的老师也没几个,上课讲到关于股票的内容时,也仅仅是从《西方经济学》里照摘照抄的内容。
夏老师就不一样了,夏老师是去美国念过博士的,还在华尔街待过几年,懂得最先进,最全面的国际上的股票知识。所以我一直跟着夏老师学习,我的同学里,还有陈笑云。
在我大学几年里,夏老师可以说是那个时代中国最懂股票的人了,可是他却没有做股票。
他一直从早到晚,潜心研究股票,对股票的每一个细节都极其精通,还创造了许多他个人独特的方法,据说计算庄家成本的方法,就是他在那几年研究出来的。可是他并没有自己去做股票。没有九成以上把握的事,夏老师是不会去做的。
在我大四的时候,大概夏老师觉得做股票的水平已经足够得成熟了,就辞去了教授职务,开始进入股市买卖股票。
夏老师凭借他的智慧和他独特的方法,做股票相当成功,赢利非常丰厚。等到我毕业,我和陈笑云都坐进了夏老师的大户室,成为他的助手,替他收集各种市场消息。
这时候,一个同样在股市上赢利非常丰厚的人找上了夏老师,他就是古昭通。
古昭通也曾经去过国外,也非常了解股票市场。
他们俩合资,共筹集200万元,组建了最初的杭城基金。这时候他们还不是庄家,杭城基金也不算真正的基金。那时市场上也没几个真正的庄家。杭城基金仅仅在股票市场里进行股票买卖,赚取差额利润。
那个年代里,炒股比现在要容易赚钱得多,几乎只要炒股的就能赚钱。更何况是夏老师这样对股票研究得这么透彻的人了。在短短一年时间里,杭城基金的资金就达到上千万规模了。
那时候全国为数不多的几个庄家里,金手指已经是最有名,也是钱最多的一个了。
杭城基金资产急速膨胀,于是夏老师也决定开始坐庄操盘。那时我和陈笑云还只是打打杂的助手,偶尔跟着夏老师买点股票,赚点钱,坐庄操盘的事全部由夏老师和古昭通来做。其实大部分技术性的工作都是夏老师亲自完成的,古昭通和夏老师的水平差距是没办法比较的。
在夏老师的运筹下,杭城基金发展得很快,又仅仅短短一年的时间,杭城基金的资金实力就已经可以同时坐庄两只股票了。可是操盘手只有夏老师和古昭通两人,古昭通的操盘水平又是和夏老师不能比的。
所以夏老师又找了三个人,和我,陈笑云一起一共五人,打算把我们培养成最优秀的操盘手。
夏老师早就预见到中国股市一定会越来越开放,高水平人也会越来越多。所以他教我们五个每人不同的操盘方法和技巧,这样,即使以后国外庄家进入中国股市,也很难应付我们五个风格不同的操盘手。
他教我和陈笑云的都是攻击型的方法,他教另外三个都是防御型的技巧,这样不论市场好坏,或者受到其他基金攻击,我们杭城基金都有办法应付。
半年后,我们五个人的技术都已经成熟,那时候我们五个可以算是中国当时最好的操盘了。业内人士称我们是杭城基金的‘五虎将’。
那时候中国庄家也就那么几个,不会有人来狙击你坐庄的股票。而且市场都处在牛市中。
所以每次操盘时,我和陈笑云这两个攻击型的操盘手都起了主要作用,另外三个防守型的操盘手作用很小。他们心里不免对夏老师有所怨言。
其实这正是夏老师高瞻远瞩的地方,他预见到了中国以后股市的发展一定会出现许多的庄家,庄家间的相互斗争将会很常见,而且股市也一定会经历许多次熊市,所有股票股价都要大跌,这时防守型的操盘手就相当重要了。
杭城基金经过几年的发展,实力已经非常雄厚了,而一些浙江本地的新兴小基金,不断归附到杭城基金旗下,杭城基金已经可以和当时华东地区最大的庄家,金手指的宁波基金平起平坐了。
于是金手指就不断耗费大量资金,向我们发动战役,试图打垮杭城基金。正因为夏老师培养的那三个防守型的操盘手,我们每一次都完美地抵御住了金手指的进攻,然后我和陈笑云两人负责回杀,次次都把金手指的团队打得一败涂地。几次战役下来,金手指实力消耗惨重,我们实力迅速膨胀,很快就稳坐华东第一的位子了。
这时候,古昭通认为杭城基金应该转型成投资型基金,与国际接轨,而不是继续做庄家。夏老师认为中国股市还不够成熟,现在转型将失去很多发展的机会。于是他们两人出现了分歧。
古昭通分离出他股份的杭城基金,到上海浦东自立门户,成立了现在的浦东基金。
这样一来,基金综合实力又变成金手指坐第一的位子了。不过杭城基金在我们“五虎将”的运作下,实力还是发展得很快。尤其在第一届股神大赛,夏老师轻而易举,遥遥领先成为股神后,许多大资金纷纷加盟杭城基金,于是杭城基金迅速发展到了顶峰状态,再次稳居华东第一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夏老师被人举报操纵股价。夏老师被判入狱一年半,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在夏老师入狱的几个月后,竟会被毒害在监狱里。
杭城基金的大资金几乎一夜之间全部撤走,旗下大小基金几乎全部投靠到古昭通和金手指旗下。
于是陈笑云跑到了深圳红岭中路,自立门户,成立了他的红岭基金。另外三个,全部奔走到华尔街发展。我留在杭州,重新组建新杭城基金。”
沈进说完了,喝了口茶,他眼里似乎有零星泪光。
夏远道:“故事讲完了?”
沈进点点头,道:“讲完了。”
夏远淡淡地笑道:“杭城进三少这样的人,也会被过往所感动。”
沈进点起一支烟,淡淡道:“不光是我会被这些过往感动,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他们每个人对过去的这些风云斗争也一定是记忆犹新,永远难以忘怀的。人生再怎么仓促,总有几份情谊思绪值得你回味;世界再怎么无奈,总有几个师长朋友值得你尊敬。”
夏远道:“这真是一个精彩,又让人激动的故事。”
沈进道:“是的。”
夏远问道:“那进三少讲这个故事给我听,又是为了告诉我什么呢?”
沈进道:“我说的那另外三个五虎将,现在已经回国了,至少其中一个你已经见过。他就是鲁泰基金的那个大胖子经理,熊大原。他以前不那么胖的,转眼六年没见,我都快认不出他了。”
夏远问道:“那又怎么样?”
沈进道:“除了熊大原以外,另外两个人,迟早也要出来的。那两个人,一个长得很面善,华尔街上人叫他‘好家伙’,另一个长得一脸凶样,华尔街上人叫他‘坏家伙’。他们三个当年到了华尔街后,由于他们对于防御型操盘的杰出才能,很快成了巴菲特投资机构里的高级操盘手。他们在华尔街的几年里,不但防御型操盘技巧研究得更深入,还潜心钻研进攻型的操盘技巧,现在他们的水平大概早已在我和陈笑云之上了。他们不但培养了华尔街三剑客这样的防御型操盘人才,还教出了魔鬼操盘手这个集他们三人能力大成的学生。”
夏远道:“你的意思是说,华尔街三剑客和谢林都是他们教出来的?”
沈进点点头,道:“不错。他们这次回国,意在入主华东第一基金,成为中国私募基金中的老大。他们那学生魔鬼操盘手谢林,集合吸收了他们三种风格于一身,融会贯通,水平非常厉害。”
夏远道:“可是他还是输给了冷公子。”
沈进摇摇头道:“谢林最大的缺点就是自负。一个自负的人总是会容易轻敌的。他过去并不知道冷公子的真实能力,所以才会轻敌输了。如果他们再重新比一次,那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夏远道:“你告诉我这些,是告诉我,这次股神大赛我不可能赢?”
沈进笑了道:“恰好相反。我对你相当有信心。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永远沉得住气,而且你对股票这两个字的领悟能力没人能比得上。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更能了解对手的实力,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夏远道:“我的沉得住气在进三少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沈进笑了道:“因为你还年轻。”
寻找顾余笑 [本章字数:5493 最新更新时间:2007-06-25 13:05: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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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寻找顾余笑
(62)
夏远躺在床上,杜晓朦正在一旁帮他整理衣物。
无论在家还是在酒店,男人的衣物总是会乱七八糟的,女人永远别指望男人自己会整理得整整齐齐,因为,这就是男人。
夏远看着杜晓朦,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实在想不到。”
杜晓朦问道:“什么想不到?”
夏远笑着道:“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会变得这么勤快,我一直以为嘴巴勤快的女人,人总是不勤快的,看来我的想法错了。”
杜晓朦瞪了他一眼,转而叹口气,道:“我不想被人说是白做股神夫人。”
夏远笑道:“那如果我做不成股神,你岂不是要很失望了?”
杜晓朦道:“要是你做不成股神,那我就跑去嫁给股神。”
夏远歪歪地笑了,道:“如果是冷公子做了股神,那你每天说再多的话,都不会有人搭理你。如果是小徐哥做了股神,你迟早会吃醋到酸死。如果是魔鬼操盘手做了股神,他那骄傲的模样,你就算每天叫他皇上,他也只会当太监看你。要是姚琴做了股神,呵呵,她不是同性恋。数来数去,好像还是我最好了。”
杜晓朦道:“你别得意!看你现在每天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对几天后的买卖股票这环节,到底有多大把握?”
夏远摇头,道:“半点把握也没有。”
杜晓朦惊讶道:“你怎么会半点把握也没有?你过去接受进三少的考验时,买卖股票48次不是全部赢利的吗?”
夏远道:“48次全部赢利实在是我运气好。以我平时的经验,一般10次操作里要亏一次。市场不是人的意志所能影响的,不论你计算得再怎么精确,市场有时候就是和你预期的结果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况且操盘达到顶尖水平的人,都是能理解市场行为的人,都是可以轻松从买卖股票里赚钱的。像冷公子,小徐哥他们几个,买卖股票的水平不会比我差。否则他们也没办法成为这么优秀的操盘手了。”
杜晓朦问道:“那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还一身轻松的样子。”
夏远笑道:“担心有什么用?人类最没用处的一种情绪就是担心了,事情怎么发展决不会因为人类的担心而有任何改变,可人类最经常的一种情绪就是担心了。与其担心,倒不如好好享受眼前的生活来得有趣。再说了,我对自己买卖股票的水平清楚得很,已经没办法再有所提高了。况且能帮助我的人又不在这里,我倒不如悠闲地享受战斗前这几天的时光来得舒适。”
杜晓朦问道:“能帮助你的是谁?”
夏远道:“当然是我那个独一无二的朋友顾余笑了。要是他能帮我预测一下指数,那我顺着他的预测做股票,买卖股票这一节拿第一基本上可以保证了。”
杜晓朦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回杭州,去学校找顾余笑?”
夏远道:“你知道现在是几月份吗?”
杜晓朦不假思索地道:“当然知道,现在七月刚出头,虽然天气是热了点,不过为了股神大赛,你不会连这么点路都懒得跑吧?”
夏远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只要一到了七月,顾余笑就不会再呆在学校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杜晓朦好奇地问:“为什么?他又不是鬼。”
夏远道:“有的人,一年里有十个月整天忙忙碌碌,喜欢做各种不同的事,喜欢从劳动中找寻快乐,喜欢做各种好事来尽份人类的爱心。可是每年有两个月,他会什么也不做,只会好好地休息,享受生活。顾余笑每年七八两月,都会跑到一个地方,舒舒服服地过两个月最享受的生活。这个地方除了他自己以外,大概谁也不知道了。”
杜晓朦问道:“他向你都没提过这个地方?”
夏远道:“他只说过他在建德市有一个园子,那个园子能够望得见新安江。”
杜晓朦道:“我去建德玩过,建德市很小,新安江从那流过,那么小的一个小城市,我们不妨去找一下。”
夏远道:“城市再小,要想从里面找出一个人来,还是非常困难的。何况顾余笑长得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不帅也不丑。这样的人,一条街上数都数不过来。况且他在这两个月里,纯粹是休息,享受生活,几乎不大会走出他那个园子的,谁又认得出他?”
杜晓朦叹了口气,道:“没手机的男人真是说不出的恶心!”
夏远笑了起来。
杜晓朦又道:“反正你已经知道他那个园子能望得见新安江,我们就沿着这个线索找,为了股神大赛,再辛苦也要把他找出来。”
夏远笑道:“你现在说得轻松,我就怕你找的时候吃不了苦。”
杜晓朦皱了下眉,坚毅道:“一定不会。”
夏远笑道:“看得出,你做股神夫人的决心不是一般的强啊。”
(63)
不管在中国的哪个城市,街上最多的就是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不帅也不丑的人了。
而顾余笑偏偏就是其中的一个,这实在是件让人很头痛的事。
对于一个城市来说,里面的每一个人,就像是一粒米,要找这么一粒既普通,又没手机的米,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去过建德的人都知道,建德是个很精致的城市,精致的不是环境,是生活。那里的人淳朴,善良,那里的生活悠闲,舒适。
据说曾经有一个无名的旅人,途径建德时,写了一首很无聊的诗:“大江白如练,两岸多人家。众笑欢语时,孤舟荡天涯。”那个无名的旅人好像叫紫金陈。
在这个纷乱嘈杂的年代里,还有这么个的地方作为人类心灵的休憩地,实在是一个美丽的奇迹,但愿这样的奇迹长久存在。
夏远和杜晓朦到达建德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找人总不能开着车满大街地找,所以他们只能把车停在新安江大酒店,下了车,徒步找。
建德与杭州,上海比,根本就不算一个城市。它顶多只能算个镇,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镇。
夏远也因此庆幸顾余笑只是呆在建德,一个能望的见新安江的地方。而不是呆在上海,一个能望得见黄浦江的地方。
现在烈日当空,虽然浩荡的新安江上,时常能传过一两阵带着水气的凉风,但丝毫带不走阳光的热度。
夏远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杜晓朦撑了一顶粉红色的遮阳伞,跟着夏远。
他们仅仅根据那唯一一条线索 “一个能看得见新安江的园子”,找寻顾余笑的那个“鬼屋”。
几个小时走下来,没有一点头绪。两人都已经很累。
杜晓朦一路上已经把顾余笑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她昨天的决心也早已不复存在,终于忍不住道:“我实在没有一点力气了!”
夏远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理她,因为他知道杜晓朦还是有力气的,因为她现在还有力气撑伞。
炎热的夏季赶路时,如果一个男人说他没有一点力气了,他或许是真的没有力气了,他会坐下来,一动也不愿动。如果是一个女人说她没有一点力气了,她一定还有力气,至少她总还有力气撑伞,一顶遮阳的伞。累死也比晒黑好,这个道理女人们都懂。
杜晓朦追上去,拉住夏远,道:“你等一下我,我去上个厕所。”
夏远微笑地坐在地上,缓缓打开水瓶,喝了几口。他的累从来都不会写在脸上,许多年来心里的累已经够了,身体上的累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的表情若有所思。
杜晓朦的这趟厕所上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一个女人,无论是大便,还是大姨妈来了,上个厕所都决不会要半个小时,她为什么要这么久?
杜晓朦终于回来了。夏远意外地竟没对她说点什么,只是道:“我看这个顾余笑藏的地方太神秘了,他是故意不想让别人找到,我们还是明天回上海好了。”
杜晓朦却摇摇头,坚决地道:“不!顾余笑一定要找到,我想我们还是去新安江对面那一块区域找找吧。”
夏远问道:“你为什么会猜他在江对面?”
杜晓朦道:“女生的直觉,女生的直觉,你懂不懂?不懂就跟着我找,女生的直觉总是很灵的。”
夏远苦笑一下,果真跟着她走,可是他眼中的神色却似乎有些悲凉,说不出来的悲凉。
杜晓朦在前面欢快地走着。
她上了半个小时的厕所回来,这一瞬间,仿佛“仙人指路”里的那个仙人灵魂附体了,对建德的主要道路变得非常了解。似乎顾余笑那个园子的地址她已经知道,现在只不过是赶去那而已。
她在江对岸的那一块区域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来到山脚边的一个园子前。这个园子建造得朴素,却带着几分灵气。
杜晓朦看了看,道:“我看这个园子很可能就是顾余笑的园子。”
夏远问道:“这次又是你们女生的直觉?”
杜晓朦笑着道:“是的,你觉得会不会是他的园子?”
夏远笑道:“我看也很可能是。”
两人一起向园子里走去。
第四十章美人胸口
(64)
一个精巧别致的前院,一张大气的梨花木大圆桌正摆在葡萄架下,葡萄架上结满了一串串鲜艳欲滴的紫黑色大葡萄。
圆桌上摆满了一个个干净透明的大玻璃盘,玻璃盘里盛满了葡萄,提子,香梨,草莓,龙眼,荔枝,各种各样新鲜诱人的美味水果。水果边上还放了一只大玻璃瓶,里面盛的是紫红色的葡萄酒。
大圆桌旁边放着一只小茶几,茶几上放了一杯葡萄酒,精致的酒杯,鲜艳的酒。
茶几旁边是一条很宽很大的藤木椅子,顾余笑正摆出他所能摆出最舒服的姿势,就像古代生活最考究的皇帝,斜斜地躺在藤木椅上,微笑地看着夏远他们俩,仿佛对于他们俩的到来,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顾余笑不是一个人躺着的,他的怀里还躺着一个人,竟然是个女人,一个成熟的女人,一个比葡萄还熟还诱人的女人,一个夏远绝对意想不到会出现在顾余笑怀里的女人,方璇。
方璇绝对不是一个能让男人看了第一眼就爱上的女人。可是如果多看她几眼,你就会觉得越看越舒服,你就会觉得女人就应该是她这样的。
她是一个长得很温柔的女人。现代这个社会,许多女人虽然都长得很温柔,可实际上一点也不温柔。方璇长得温柔,实际上也的确温柔。不但温柔,而且还很有爱心。顾余笑是个热爱人生的人,所以才会爱上她。
现在她就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绸袍子,就像一只乖巧,又时刻需要男人保护的小兔子,静静地呆在顾余笑的怀里。
顾余笑依旧像皇帝一样,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微笑地看着夏远他们俩。
一只极其温柔的手,把一颗已经剥好的龙眼,缓缓地送入他嘴中。这只手当然不是别人的手,是顾余笑他自己的手。
顾余笑轻轻咬了一口龙眼,笑着道:“朋友的到来,我总是很开心的。就算来的是世界上最聪明,最狡猾,又最让我头痛的朋友,我还是会很开心的。”
夏远咂咂嘴,四周望了一眼,道:“你说你这个园子能望得见新安江,可是无论我怎么看,好像也望不到一点江的影子。”
顾余笑道:“这园子确实可以望得见新安江,不过你得先想办法爬上屋顶才行。”他指了指身后别墅高高的倾斜屋顶。
他们俩都笑了起来。
夏远叹口气,道:“我过去一直在想,你每年的这两个月是怎么度过的。现在我总算见到了。你的这副姿态,就算我做梦,也绝对想不到。你的衣食住行,不管哪方面,都远远比我考究多了。而且你还有美人在怀中,这样的生活多么惬意!只是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喝酒的。”
顾余笑笑道:“我只有在最悠闲,最舒服的时候才喝酒。樽酒,和美人的胸口,是男人永远最难忘怀的两处地方。”
夏远道:“不管你是谁,反正你不是顾余笑。”
顾余笑笑道:“哦?为什么说我不是顾余笑?”
夏远道:“顾余笑是个勤快的人,不会说出这么懒散,这么漫不经心的话。”
顾余笑笑道:“每年有十个月,顾余笑是个很勤快的人。可是现在是另外那两个月的顾余笑,何况是个突然间有了女朋友的顾余笑。这两个月的顾余笑,是世界上最懒最懒的人,懒得就算有人拿出鞭子抽他,也不能让他从这条舒服的椅子里爬起来,更不会去帮别人预测指数。”
夏远笑了起来,顾余笑也笑了起来,他们俩都笑了起来。
杜晓朦急了,道:“你真的不肯帮夏远预测一下指数?”
顾余笑微微摇了摇头,道:“不肯。”
杜晓朦嚷道:“可是他是你的朋友啊!”
顾余笑道:“这两个月里,我不会做任何的劳动。就算是朋友,也不能例外。”
夏远笑着走过去,端起一杯酒,饮了一口,叹道:“你说的真不错,樽酒,和美人的胸口,是男人永远最难忘怀的两处地方。唯一可惜的是我只有酒,却没办法享受美人的胸口。”
他笑意朦胧地看了看杜晓朦,杜晓朦红着脸道:“想都别想!”
夏远叹了口气,又对顾余笑道:“我们俩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先在你这洗个澡吧。”
顾余笑道:“后面有大小两幢别墅,小的那幢是我的书屋,大的那幢里面有个很大的浴缸,你如果想享受美人的胸口的话,不妨你们俩去洗个鸳鸯浴。”
杜晓朦扭头道:“没可能!”
夏远笑了笑,道:“你先去洗吧,我有点饿了,先在这吃点东西。”
顾余笑看了看天空,道:“也确实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地窖里有一大桶葡萄酒,你爱喝多少喝多少。地窖里还有个冰窖,里面有上好的酱牛肉,新鲜的牛奶,各种口味的布丁,和各种各样的水果。还有内蒙古空运过来的新鲜羊羔腿,如果你想吃烧烤的话,可以拿出来,顺便那还摆了一只烤炉。”
夏远又饮了一口葡萄酒,笑道:“味道还不错,你自己酿的?”
顾余笑道:“我从葡萄牙进口了一只专门酿酒的橡木桶。”
夏远笑道:“葡萄牙可不是因为葡萄酒酿得好,才叫葡萄牙的。你被卖橡木桶的骗了。”
顾余笑笑道:“名字里至少也带了葡萄两个字,总不至于坏到哪里去的。”
夏远叹道:“看来我现在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奢侈的生活,进三少,古昭通,他们谁也比不上你。”
顾余笑突然闭上眼睛,唱起歌来:“红尘几番春梦,青史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留取而今现在。”
他唱完又道:“你有没有兴趣现在去新安江边坐一坐?”
夏远道:“好。”
醉人的酒 [本章字数:4935 最新更新时间:2007-06-25 13:05: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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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醉人的酒
(65)
夕阳西下,将整条新安江映衬得灿烂夺目。大江奔腾,江声涛涛,在夕阳火红的余照下,像一条笔直的火蛇,向遥远看不到的地方奔腾而去。
夏远和顾余笑都坐在江边,都点着一支烟,向远处看去。
夏远道:“你现在这样的生活真是太悠闲了。”
顾余笑笑道:“是太悠闲了。而你现在的生活太忙碌了。”
夏远笑着反问:“忙碌不好吗?”
顾余笑道:“虽然天道酬勤,可天道并不总是酬勤,忙碌未必就有个好结果。”
夏远道:“或许你说的对。不过我更相信,每个人的年轻时代都有许多梦想,纵使明知多年以后梦想大都会变成叹息和遗憾,但这并不能作为不去奋斗的理由。”
顾余笑笑着道:“我发现我们俩位置调过来了,你变勤快了,我变懒了。”
夏远笑道:“因为你是这两个月的顾余笑。再勤快的人也比不上十个月的顾余笑,最懒的人也懒不过两个月的顾余笑。”
顾余笑道:“懒人虽然不愿意帮你预测指数,还是会记挂着你这个朋友在上海的一切的。”
夏远点点头,笑着道:“我也是。”
顾余笑道:“上次我写给你的字条,你看清楚,想明白了?”
夏远道:“想明白了,想得很明白。我只是觉得世界有时真的很可笑。”
顾余笑道:“世界一直都是很可笑的。”
夏远道:“或许本该就是很可笑的吧。”
接着,顾余笑讲了许多话。夏远也讲了许多话。
涛涛的江声把他们的话语湮没在巨浪中,向远处推去。
最后夏远道:“你这么做实在是太难为你了。”
顾余笑淡淡一笑,站起来,拍拍夏远肩膀,道:“我们是朋友。别忘了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夏远笑道:“债主一向记性都很好。只是你这个欠债的也记得这么牢,就希奇了,呵呵。”
顾余笑笑着道:“欠债总不是件快乐的事。这就当我还你的人情好了。”
夏远眼眶里有说不出的情绪,道:“可是你这人情实在还得太大了。”
顾余笑道:“我的朋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夏远笑了起来。
顾余笑又道:“天色暗了,她们大概已经在等我们回去吃饭了,我们走吧。”
大圆桌正中放了一个香炉,淡淡的檀香,香气四溢。
桌上铺满了丰盛的菜肴,水果,菜都是方璇烧的。
一个温柔的女人往往能少得一手好菜。能烧得一手好菜的女人往往能抓住男人的心,顾余笑的心。
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大杯香浓的葡萄酒。夏远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杜晓朦却坐着不吃也不喝。
夏远看了看她,笑着问:“你为什么不吃也不喝?”
杜晓朦鼓着嘴道:“我吃不下,也喝不下。”
夏远问道:“你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为什么会吃不下?”
方璇娇声笑了起来,道:“你这都看不出吗?她是希望你喂她呢。”方璇的声音就像她的人一样,温柔,细腻。
杜晓朦道:“才不是!我问你,你和顾余笑去江边谈了这么久,有没有说服他帮你预测指数?”
夏远苦笑道:‘没有,顾余笑这个人是谁也说服不了的。他如果真的想帮忙,你就算拦也拦不住他,他如果不愿意去做,你打死他也没用。“
顾余笑笑着点了下头,表示确实是这样。
杜晓朦瞪着顾余笑,道:“你真的不肯帮夏远预测指数?”
顾余笑喝了口酒,点点头,道:“是的,这两个月里,谁也没办法让我劳动。”
杜晓朦重重地点了点头,冷笑道:“好!好!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五个“好”字。
夏远忍不住笑着问她:“你到底好什么?”
杜晓朦冷“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顾余笑,拍了两下手。
夏远,顾余笑和方璇三人同时向身后看去。凭他们过去看电视的经验,这种时刻拍两下手一定是有什么人物出场,威胁顾余笑了。可是他们背后什么人也没有。
杜晓朦拍了第三下手,拍了第四下手……原来她是在慢慢地鼓掌,所有人都误会了。
空气突然变冷了。好冷的季节。
她又说道:“好!好!好!好!好!”同样一连五个“好”字。
夏远歪着嘴道:“你到底搞什么?”
杜晓朦冷笑着对顾余笑道:“好!非常好!原来一个捡易拉罐的这么有钱,买下这么大一个园子,还造了这么漂亮的两幢别墅。如果在开学后,我让全校学生都知道这件事,那一定是一个轰动全校的大新闻!”
夏远大笑了起来,对杜晓朦伸了伸大拇指,表示她真聪明。又转向对顾余笑,苦笑说:“你也知道,女人大部分时候说话就像放屁,可也有的时候,她们也会说到做到的。”
顾余笑不笑了,他还怎么笑得出?他都快成顾余哭了。
顾余笑对方璇道:“你好好招待他们吧。”
又转向对夏远道:“狡猾的朋友,这一定是你教她的。”
夏远眨着眼睛笑道:“你说呢?”
顾余笑苦笑道:“好吧,结果明天早上给你。”说完,转身向身后那幢小的别墅走去。
夏远端起一杯酒,和杜晓朦碰了一杯。
方璇温柔地招呼他们俩人。葡萄美酒,美人劝酒,谁不愿意醉?
夏远喝得畅快淋漓,昏昏欲睡,以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再也不知道了。
(66)
晨曦的第一阵风,带着新安江上的水气,吹进别墅的大厅,吹醒梦中人。
夏远做了一个非常甜美的梦。
只是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是梦,却怎会如此真实?是真实,那为何自己此刻还在梦中?
夏远缓缓地睁开眼睛,怎么会有一股凉意?他赫然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可是最让他震惊的是,他身下正压着一个女人,一个全身肌肤如丝绸般细腻柔滑的女人。然而这个女人却不是杜晓朦,这个女人是方璇。
为什么会是方璇?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世上许多事本就没人知道为什么。
杜晓朦现在正躺在一旁的沙发里安睡着。
夏远几乎是从地板上跳起来的,可是在他跳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他面前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一双失望的眼睛,一双极度失望的眼睛,顾余笑的眼睛。
顾余笑平静地坐在沙发里,点起一支烟,轻轻叹了口气,可在任何人都能感觉到,这口轻轻的叹气却重得像是面前一栋房子突然压来。
顾余笑看着夏远,淡淡地说:“你醒了,我知道你一定会醒的。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很久很久,就像天地形成那么久远。”
如果顾余笑换成是你,你现在还能这么坐得住吗?你恐怕已经举起一把菜刀了。换作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他都没办法就这么平静地坐着,就这么平静地说着话,仿佛是在和别人闲谈一件与自己无关痛痒的小事。可是他是顾余笑,他是那个从不会生气,只会笑的顾余笑,顾余笑能坐得住。可是,有了女朋友后的顾余笑,还是原来那个顾余笑吗?
现在,所有的人都醒了,夏远白着脸,方璇红着脸,杜晓朦青着脸。
顾余笑脸上有什么?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颜色,没人能猜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顾余笑端起手里的一满杯葡萄酒,叹了口气,苦笑道:“樽酒,和美人的胸口,果真是男人永远最难忘怀的两处地方。”
夏远赶紧穿好衣服,他觉得他的头有点晕,只是说道:“顾余笑,我……”
顾余笑轻轻地摆了摆手,微笑道:“什么也不用说了。”
他递给夏远一张文件纸,道:“这是指数的预测报告,你和杜晓朦走吧,走出这个园子,然后,一切都会回复到以前的模样了。”
夏远接过纸,低声问道:“我们还是朋友吗?”
顾余笑淡淡地笑了一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酒,是我的朋友。”
夏远回过头,看着杜晓朦。她正铁青着脸,满脸怒气地瞪着他。夏远叹了口气,却一把抓过杜晓朦,趁她大吵大闹前,把她拉了过来,快步走了出去,消失在园子门外。
顾余笑也转身离开。方璇赤裸着身体,跑上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他,泪如雨下,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余笑扳过她的手臂,转过身,紧紧搂住她,道:“一切都过去了,不会了,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的目光望着远方红日,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萧瑟和寂寞,或许,或许,还带着那么一份肃杀。
夏远一直脑子昏昏沉沉,步履蹒跚。
现在他已经在车上,手却抓不稳方向盘,车在摇晃中前进着,或许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吧。
杜晓朦青着脸坐在一旁,冰冷地问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远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杜晓朦大哭了起来,道:“我知道,我知道!”
许多时候,事情发生者本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旁边的人却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但知道,还会给出一个最合理,最完美的解释,告诉当事人。或许这个完美的结实,只是对于她们自己完美吧。
杜晓朦哭道:“我知道的,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昨天酒喝多了后,方璇开始勾引你,你把她当成我了,所以,所以才会……”
夏远随口道:“也许吧。”
讲完,他突然把车停了下来,头深深向驾驶椅上一仰,眼中闪烁着泪光,道:“我开不了车了,要先睡一觉,方璇的酒,实在太容易让人醉了。”
他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杜晓朦也把头一仰,很快就睡着了。
(67)
回到上海后,杜晓朦竟一字也没再提这件事。
或许,不提起某件事是忘掉这件事最好的办法。虽然欺骗自己要比欺骗别人困难的多,但人却总是试着欺骗自己。你又何尝没有试过欺骗过自己呢?
夏远已经在房间里躺了一天一夜了,期间他只起来吃过一次东西。
他一直在睡觉,一个人睡着的时候,一切生活中的烦恼都可以抛到脑后。
但醒来呢?人有没有想过醒来后。如果想着醒来后,大概就永远睡不着了。其实生活本就不该管醒来后,能多睡一会儿,也是好的。
夏远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坐了一个人,进三少。
沈进悠闲地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问道:“你那位女朋友好像和你不说话了,而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好像失恋的样子。”
夏远淡淡地笑了笑,道:“比失恋还严重。”
沈进笑了起来,道:“年轻人总会遭遇一些感情上的波折,在你年轻时代看起来,这些似乎很严重,但当你走过岁月,你会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事。男人嘛,应该看开点。女人嘛,满街都是。你这样有本事的男人,只看你想不想要而已。路过的人有千千万,蓦然回首的又何必偏偏是那一个呢?”
夏远笑了起来,道:“有一点我和进三少很相象,就是我和你一样,对待女人,都看得很开。”
沈进笑道:“哦?那你是发生了什么事?”
夏远坐了起来,点起一支烟,道:“我去找了一个朋友,他帮我预测了接下去两个星期的指数。”
沈进道:“那为什么现在的你显得满身的疲倦和烦恼。”
夏远淡淡地道:“可是我和我那个朋友以后再不是朋友了。”
沈进点点头:“能成为你朋友的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你的朋友变成不是朋友,那也一定是发生什么重大的事。失去一个朋友,确实是世界上最遗憾的事了。”
夏远问道:“你有没有朋友?”
沈进吸了一口烟,笑了起来,道:“那就看你是不是把我当朋友。”
夏远笑道:“不当。”
沈进道:“哦?”
夏远道:“我们是利益伙伴,我要做股神,你要入主第一基金,利益伙伴总是很难成为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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