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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如意

_5 桃夭(当代)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意的话听起来很不对劲,无缘无故的,这个魔教老大怎么会突然出现找人?想必某人出了麻烦,而且,听这个口气,眼前这个人,是友,非敌。
“唐吉祥,失踪了。就在昨夜到今夜之间,在京城地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知道?”怀疑地睨着他,朱七不至于天真到相信一个素未平生的人。
“我怎么知道?昨天晚上他爽了我的约,今天我找了他一天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杏眼眯成一条缝,偶尔有杀气闪出。
“这个,恕我冒昧,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他是你什么人?”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传说中的玉如意冷静冷酷,怎么可能有如此激动的表现?而且令他激动的人,还是那个唐吉祥。联想起吉祥用来解毒的那块“碧玉珏”,难不成就是从这人手里拿来的?
“他是我什么人?他是小雪什么人?我与他的关系,就和你与小雪的关系一般。”清冷的声音开始带上火气,声调也不耐烦起来。
呀,大大吃了一惊。朱七面上不东声色,心底却惊讶不已。没想到那个好色如命的吉祥,真找了一个无双的美人做他的情人。
当初吉祥在一票朋友面前发下宏愿说一定要找个能与他一较高下的美人当终身伴侣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还笑他太奢求呢。天底下,美人虽多,如他一般的绝色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没想到上天真的遂了他的心愿,给他这么一个与他交相辉映的大美人,上天有的时候,也太宠溺他了吧。
“也就是说……你是吉祥的情人?”
“当然。”理直气壮,现在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说了又如何?
“那么你认为,吉祥真的失踪了?”
“当然。”他已经说了很多次不是吗?吉祥的确不见了,无影无踪了。
“那么你来找我,是因为有一定的线索喽?”
“这就要问你了,朱王爷。”如意冷笑。
“你的意思是,朝中人下的手?”朱七并不笨啊。
“要不然我为什么来找你?吉祥从唐门来京城的路上遭遇了很多次袭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都出自朝廷,而且不是有分量的人物,派不出这么多尖牙利齿的走狗,我想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那你想我怎么做?”
“我负责江湖道,你负责朝廷,我要在三天内找出吉祥,否则……”手骨“咯咯”响着,绝美的容貌现出与之不相符的嗜血的狞笑,“告辞!”
“喂……”叫也叫不回渐渐溶入黑夜中的背影,朱七看着被他一身戾气震裂的大门,叹息,“玉如意的脾气,有那么暴吗?”
找不找吉祥呢?还用说?当然是找啊。
再怎么麻烦,都是自己的朋友,未来还会成为亲戚,江湖道上似他这样至情至性的人已经很少,不能白白让他消失掉。
再说,若真的如玉如意所说的,是朝中的人下的手的话,那么他不出手,也不太好意思呐。
身为皇室子弟,早就习惯了权力斗争。手握重权力的他,怎么可能坐视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
朝中的人是吧,是宁王朱裕还是福王朱祁?放眼整个朝廷,也就只有这两个堂兄弟有私下养着走狗门生了,想必,是他们之中的哪个下的手。
呵呵,是谁都好,反正他也闲了满久的,手也有点痒了,人家为他提供了那么好的机会,他不应对应对,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意?
好吧,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他若不赶尽杀绝,就不叫朱七了。
别忘记了,他朱七的名号,可是用战场的鲜血染出来的呢。
(二十七)
如意说到做到。三天之内,江湖被他搅成一锅乱粥。
魔教延续数百年,一直笼罩着神秘的面纱,绝少有人知道江湖中谁是魔教教徒。但魔教拥有雄厚的实力却是个不争的事实。“魔公子”一声令下,几乎所有的渠道都已经开动,全力搜索蛛丝马迹。
就算魔教教徒对教主的命令有任何疑问,魔教仍是个恪守传统的组织。只要不危及魔教的存在和延续,教主的命令就是一切。再说,连头号智囊,从不犯错的如月少爷都认同了这次行动,那还有什么疑问?
但是,竟然毫无结果?!
所有的方向,所有的门派传来的消息都一样,江湖中,竟然无人知晓吉祥的去向。换句话说,从那日到现在,吉祥再未在江湖中出现。
那么,真的只剩一种可能。
于是,那夜里,如意再次造访朱七。
依然灯光如月,只不过,朱七身边,多了一个人。
脚步虚浮,呼吸浅而薄,不是个练武的人。这样的静夜里,还在朱七身边,必定是重要人物,或许,正是朱七的心腹。
敲门,惊动正在和他谈话的朱七,于是,如意惊艳。
雪般清净的容颜,温文闲适的气度,灵动的双眸柔而不弱,还带着三分浅浅的妩媚。
若说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被称为“美人”的话,不是他还会是谁?
如意从不以容颜为重,但乍见这样一个冰肌雪骨的佳人,一瞬间,也不由自主地失神。
不用介绍也知道他是谁,他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
“小雪?”
“我是,您是哪位?”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婉转的优美,发音吐字清楚而动听。
“玉教主,你倒是很有雅兴啊。总在半夜出现。”像较之下,朱七的声音显得不是太高兴的。他手腕一转,小雪已经坐上他的大腿,纤细的身形,恰好嵌合朱七宽阔的怀抱。
“果然不愧是罗刹公主的儿子。”微叹,若当年的雪幽明也是这般天仙绝色,姑姑在容貌上,就稍逊一筹了。
不过,那不关他的事。他来,不是为寻仇,而是探查消息。
“朱王爷,有没有消息?”
朱七笑,拍拍小雪的头:“先去休息吧,不是困了吗?”
“好。”不说多余的废话,小雪轻巧地离开。只是眼中的笑容,却带着三分满意。
看着他走进内厅,朱七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怜爱。
“不能对他说吗?吉祥不是他表弟吗?”
“不是不能对他说,而是不想他太担心。”说着,转向如意,“你有什么消息?”
“没有。”不快地吐气。
“我这边有,但不多。”
“是什么?”心情一振,声音稍现紧张。
“宁王朱裕的府里,最近有比较大的人事变动,少了几张面孔。而那小子,这些日子一直称病在家。我想,事情不会那么巧吧。”
“当真?宁王不就是你的……呃……”
“堂弟。不过我们从来不对盘。八字不合呐。”笑,带点阴狠的那种。“我现在在等消息。”
“什么消息?”
“确定的消息。先搞清楚吉祥到底在不在那里。”
“怎么那么麻烦?”
“那里好歹也是个王府,你知道有多少藏人的角落吗?不搞清楚怎么办?事倍功半,会很麻烦的。”
“什么时候能有确切的消息?”
“快的话,明天。”
“慢的话呢?”
“我的手下,没那么没用。”
“即使是那样,到那个时候,吉祥还有命吗?”不知道是叹息还是恼怒,如意的声音中带着一些难以察觉的无措。
“唐门吉祥,岂是那么容易就死去的角色?”朱七倒不是太担心。唐门出来的弟子,从来不会忘记毒药和暗器。何况吉祥是唐门第一高手,也是江湖最好的药篓子,无论在什么时候,他的身上总保留着救命的最后一招。还记得当年他们在西北沙漠战场上初相识的时候,他十四,朱七十七,二人一看对方就知道是同类,所以没多久就成了好友。好奇的吉祥随着朱七上战场,并在朱七重伤而军医束手无措的时候救了朱七一命。从那个时候到现在,朱七一直很奇怪,吉祥的服装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身形也很纤长,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啊暗器啊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啊?但不管怎么样,纵然一时失手,他也不是个轻易就玩完的人。必要的时候,就算用尽卑鄙的手段,他也会给自己留下一条小命。
倒是如意,看得出来,他很担心啊。毕竟情关难过,毕竟不见的是自己最心爱的人,谁的心里会好受?想当初小雪失踪的时候,他也也心神俱裂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甚至亲手“处理”掉弄伤小雪的人,连带着处理了一批京城中的恶少。将心比心,朱七能理解如意的心情,同时,他可以预见,如果吉祥真的掉了一根寒毛,眼前这个看起来美丽纤弱的男人,大概……不,肯定,绝对,毫无疑问,会掀起腥风血雨。到那个时候,从朱七个人的角度来看一定会很好玩,但从“安国王”的角度来看,那将会是一件非常头大的事情。
“我失态了,不好意思。”
“不,没什么。如果人真的宁王府中,玉教主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救人啊。”
“不。我的意思是,怎么救?一个人呢?还动用贵教的高手?”
“这个要看你的消息情况咯。你呢?身为吉祥的朋友,你不打算动手吗?”
“这个嘛……呵呵……”笑笑,“身为王爷,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的行动,恐怕没那么随便。”
“的确。”如意点头,他知道朱七的意思。“朱王爷的确不好随便行动,但朱七是不是有所不同?我还记得,朱七在江湖中,也不是个无名之辈。”
大笑,“这个问题,等明天吧。”
(二十八)
唐吉祥现在在哪里呢?
宁王朱裕的王府里。
有很多话朱七其实并没有说出口。他不仅知道朱裕府里换了人,也知道换的人是谁。事实上,他已经确定吉祥的下落,所以才能那么悠哉地呆在府里。
宁王朱裕这个人,既是他的堂弟,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人,朱七不可能不了解他是什么德行。那家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大脑。这次敢动他的朋友又动得那么明目张胆专在京城地面上行事,摆明了是挑衅。所以,吉祥没事,顶多受点皮肉之苦罢了。比如说被吊了房梁上。
吉祥现在的神智是清醒的。
虽然这几天来天天被吊在房梁上,但他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只是,他心里的感觉很怄。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如意约会,却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全浪费了。
果然夜路走多了容易见鬼,就算是江湖一流一的高手,也不是神,也有被人偷袭成功的时候。
早说过,幕后那只黑手派出暗杀的手下都有尖牙利齿,三五个人联手的话,吉祥绝对是撑不住的。一路上能平安脱险,也是托了对手一个一个来的福。可是这一次,人家却是一拥而上,下药的下药,点穴的点穴,捆人的捆人,才有了现在自己踮着脚尖似挂非挂地吊在房梁上这一幕。
“肚子好饿啊……”听着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吉祥很难过地道。
“别对我抱怨啊,我也很饿。”很委屈的声音来自他身边,一张更难过的脸在他旁边皱着眉,用和他相同的被吊着两只拇指的姿态挂在梁上。
“现在该是晚餐的时间了吧,今天他们给我们吃什么?”
“前天是青菜,昨天是豆腐,今天不会又是素菜吧。我讨厌吃素,吃得我一点血色都没有。”抱怨声更哀怨了。
吉祥转头看了看他惨白但清秀的脸,点头赞同,“是很没有血色,你多久没让皮肤见阳光了?我早说过你粉擦太多了。”
“我擦粉关你什么事?”
“你一笑起来白粉乱飞一脸毁容样吓人就关我事了。花妙嗔,花小妙,你的坏兴趣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我干嘛要改?”少年番起一双与吉祥有几分相似的凤眼,不屑道。
“不改就算。以后少出现在人前就是了。对了我问了你这么多天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连你也一起被逮住了呢。”
“我怕你寂寞,来陪你啊。”
“花小妙,你有这么好心?不会真叫人连锅端了吧。早叫你小心的。那么那些家伙捉我时候下的药,是不是你配的?”
“哼,臭吉祥,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你不说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一说我就倒大霉,连刚配好的药都让那些家伙全拿走了,我都还没试过药性呢。”嘟起嘴唇,花妙嗔愤愤不平。
“杀手不好混,你还是趁早改行吧。”
“呸,无本钱的生意,拿了多少就赚了多少,我才不改行呢。”
“那你就等这倒大霉吧。”
“别咒我,否则我出去了一定不放过你。”
“怕你啊,来呀。”
“哼。”长腿一伸,便要横扫过来。岂料牵动同时绑住两人指头的细而坚韧的长丝,顿时将两个人的拇指勒得更紧。
“痛痛痛痛!!!”十指连心,当下两人的脸色同时惨白,却不得不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平衡,不再有任何激烈的动作。
能想出这种囚禁方式的人真是天才。吉祥是这么认为。更绝的是,他们居然把花妙嗔和他关在一起。
冤家啊!!
明知道他们的交情有点复杂,还这样安排,存心呕死人不是吗?单是用药手段上两人已经有心结在,更别提其他私下的东西了。两个人能少见一面都好,偏偏这些天来睁眼的时候便与他四目相对,看都看烦了。虽然花妙嗔脸上那至少砌了五层的厚粉已经不在现出他清秀的脸蛋,但终究比不上自己的亲亲爱人啊。
如意啊,爽了他的约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大发脾气呢。
好想如意啊。不晓得他会不会来救人。
虽然好歹也是江湖名人,但处在内力被封双手只有拇指被紧紧缚住有力也使不出来的状态下,想逃都逃不掉。现在也只能等待外援了。
朱七想来是不可能出现了,那小子记恨得很,自己弄伤了小雪的帐还没算呢。现在小雪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婚期在既,朱七才不会善良地考虑别人呢。重色轻友这句话,就是专门为他量身定造的。
如意啊如意,如果你还没气昏头的话,麻烦来救人吧。说实话,吉祥也讨厌这里的菜,素就素吧,拜托别连点油花都没有好吗?哪里来的厨子啊,手艺那么差劲,恐怕如意自己煮的,还比这好吃百倍呢。
“花小妙,我闻到菜味了。好象不是很好吃的样子啊。”
“我也看到了。”花妙嗔的眼都直了。“豆芽,他们居然送水煮豆芽来。天啊,我最讨厌豆芽了……”
“府里的两位客人怎么样了?”淡淡的笑声,从一个华服年轻人嘴里发出,剑眉星目的俊朗容颜与朱七有点相似,却远不及朱七有味道。甚至连邪恶的感觉,也淡了很多。
他是朱裕,宁王朱裕,朱七的堂弟、政敌,也是一心要推翻朱七地位的对手。
他的朱七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持续了很久了,久到他已经磨练出足够的耐心玩这场漫长的游戏。朱七并不是个好对付的男人,没有完全的准备,弄不掉他。这一次抓朱七的朋友,正如朱七所料,是一个小小的挑衅,让朱七在大婚前,伤伤脑筋。当然,如果朱七不解风情的话,他也不介意送上一份血淋淋的大礼。人血啊,本来就是世间最美丽的颜色。而他,向来认为人命如棋,端看如何运用而已。
不过,吉祥果然是又美又强,害他不仅浪费了一些利爪,甚至费力气端了花妙嗔的组织才抢来他最新配好的强利迷药,才把他弄到手。
艳若桃李,动若脱兔,不愧是久负盛名的唐吉祥,果然没让人白白期待啊。就连那个花妙嗔,洗净铅华也是个清秀佳人。若不是自己不好男色,这倒是值得收藏的玩物。
“回王爷,他们都挺安分的。”
“好好看着,别让人把他们弄走,明天再放出风声,我要看看朱七这回会怎么样。”
“王爷真的要和那位……正面对上吗?”忠心耿耿的老仆,带着丝丝担忧。
“放心,朱七那家伙无情得很,不至于为两条人命和我杠上。唉,我真想看看他变脸的样子。你说朱七如果按兵不动没什么反应的话,我们是不是在他婚礼上送他一分礼物比较好?就拿他朋友的尸首吧。”
“王爷,这会彻底激怒他的。”
“呵呵,玩玩嘛,不这样人生有什么乐趣?上回本来想和朱祁一起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的,偏偏让他好狗运逃掉了。皇上这样偏袒他,真让人看不下去。”
“王爷,虽然那位……要与男子成亲似乎罕见,但并未违反我朝律法,加上皇上的倚重,想以这个打击他,本来就不易成功啊。”
“所以才要玩呐,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他继续得意下去哼,朱七这颗眼中钉,我就算拔不掉,也不会让他痛快的。”
“王爷……”
(二十九)
“朱七,你准备好了没有?”
一身黑衣的少年站在朱七面前,用那种很不恭敬的语气说,朱七有一瞬间的迷惑。
“玉如意?”
“是我。”
“你怎么……这个样子出现?人皮面具?”
“是。给我。”手掌摊开,平放在朱七面前。
“什么东西?”
“宁王府的地图。我知道吉祥在那里,不想我把皇族中人杀掉的话,最好干脆一点。”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狰狞。”就算戴着人皮面具,也可以看得出那嗜血的神情。恐怕这也是戴面具的原因吧。怕一脸的扭曲吓坏了人。看样子,的确是气昏头控制不住自己了。
“关你什么事?给是不给。”忍耐到今天,足够了。他玉如意一辈子的耐心在这几天都已经磨光,现在的他,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给。”起身,披上准备好的黑色外套,“走吧。”
“你也去?”
“天下王府的地图,全藏在我的脑子里,谁比我更清楚?吉祥好歹也是亲戚,我陪你走一趟吧。”
“走。”废话不说,转头,走人。
“肚子好饿啊……”还被吊着的人,哀叹。
“我早说过豆芽很难吃。”嘟哝嘟哝,花妙嗔已经被那种味道熏得全身无力了。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豆芽,但是味道就足以让他受不了。虽然没吃,但那种腐臭味道,一样难闻。
“有的吃总比没的吃好。肚子好饿啊。”保存体力,保存体力,这是大难来临时候最重要的。
“死吉祥,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害人家这样费尽心思抓你?”
“我?没有啊。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逮我的人是谁,他的你的雇主,你也不知道吗?”
“知道就不问你了。不过,我知道幕后主使人来头不小。”
“废话。”
“你说还有可能出去吗?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为什么这么想?当然可以。我也不想和你死在一块啊。”
“也是,你在京城亲戚朋友一大堆,不怕没人救,哪象我,手下全完蛋了,想找个活口都难。唉,头痛啊。”
“喂,救了我也就等于救了你,你头痛什么?”
“你真这么以为?”花妙嗔古怪一笑,“你是你,我是我,你获救与我何干?”
“小妙,说到底我们仍然是亲戚啊。”
“不是。”坚决否认。青白的小脸不可抑制地出现一抹神伤。“君无情,我被休。一刀,我受够了。你们姓唐,我姓花。”
“小妙……”
“什么都别说。”扭头,不再出声。
吉祥轻叹,只好住口。
宁王府,戒备要比朱七府邸森严得多。至少,寻夜的侍卫多得象蚂蚁。
毕竟朝中,能似朱七这般足列一流高手之林的皇族弟子,并不太多,甚至很多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方才一路飞掠过来的时候,如意就注意到了朱七的轻功相当的不错,真的进入江湖,与几大高手都在仲伯之间。
不过除了朱七,其他皇族,换个角度来说与蝼蚁有何差别?
朱七和如意都没带人,两人身上一身黑衣,静静地溶入黑暗中。
朱七带路,身形矫健的两个人,很快来到吉祥和花妙嗔被囚禁的地方。
说实在的,朱裕也太大胆了,宁王府中那么多的坚固地方他不用,仅将他们关在普通的地牢里,是不是他对花妙嗔的配药能力太有信心了呢?
寻常守卫,怎么可能挡得住玉如意?仅仅一根手指点下,一条人命就轻巧而无声地结束。
地牢里光线暗淡,倒不妨碍如意与朱七看人。待如意看清楚被吊在梁上的人后,肺都快气炸了。不自觉地,手指间用力,捏碎了手边所倚靠的门框。
吉祥倒是挺意外的,没想到刚刚打了个盹,就有人站在自己面前。虽然人皮面具不怎么能保养眼睛,但形状完美的杏眼中蕴藏的激动,便叫吉祥心里暖暖的。
不自觉地看着如意,几乎以为,时光要在这一瞬间停滞。
很动人的画面嘛。若背景不是阴暗的地牢就更好了。
朱七如是评价,从怀中掏出匕首递到如意面前,“要发呆或含情脉脉请稍后,喏,先把那小子放下来吧。”
“匕首?我有。”皱眉,如意看着那黝黑不起眼的玩意,道。
“我知道。不过缚住吉祥的,是天山千年蚕丝所制的绳索,除了这金鳄匕,任何刀子都切不断。拿去吧。”
“你怎么准备着那么周全。”
“因为我太了解宁王了。”耸耸肩,不当一回事地说明。
当真如此?虽然心底还在怀疑,如意仍拿过匕首,去割断细长的绳索,
绳子应声而断,两个外表看起来没什么的人,却一齐摊倒在的上,无法动弹。
(三十)
伸手揽住下滑的身体,如意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吉祥竟然已经说不出的话来,他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眼神迷蒙,他身边的人,也陷入这样的状态。
“毒!”朱七心未动情未乱,判断很是准确。他果断地出手,封住两人全身重穴,然后伸手在吉祥怀里摸索。
“你干什么?”
“找药!吉祥身上总有救命的灵药,先拿来紧急救援一下,要不然……”说着,手底下果然摸到一个小铁盒,灵巧的手指快速打开,拿出乳白色的药丸,往吉祥和花妙嗔嘴里塞去。
好不容易才吞了下去,朱七抒了一口气,转向如意,“走吧。”
二话不说,背起人就走。只是,如意的齿牢牢地紧紧地药着下唇,浑然不觉下唇处,已经烙上深深血沟。
如同来时一般的迅疾无声。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潜出宁王府,只留下数具再也看不到太阳的尸体。
如意当然背着吉祥,失去意识的身体沉重而冰冷,让如意的心揪得紧紧的。
没见过吉祥这个样子,一瞬间竟让他有生死相隔的预感。
不是没见过中毒的症状,不是没见过毒发身亡的人。但他们都不是自己心爱的人,都不会激发自己的恐惧。而如意无论如何,是不愿意看到美丽灵动的活生生的恋人,变成一具难看的尸体。
心下,大恨。在临跨出宁王府之前,如意回头瞄一眼宏大的王府,生出一个主意。
救人的工作,算是完成了。过程虽然顺利,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朱七把人放在吉祥睡的客房里,长长地吐气:“怎么办?”
看着呼吸微弱脸色铁青的吉祥和那不知名的少年,如意道:“你有没有办法找到大夫?”
“御医能请,但不保证能解毒。这好象不是普通的毒药。”
“那就先请再说。其他的我想办法。”说着,双手抚上吉祥紧闭的眼帘,在充分感受到吉祥皮肤的冰冷后,转身就走。
“去哪里?”
“你先照顾他们。我去去就来。”
无星无月有风,是个适合夜行人出动的日子。也是个,适合不想见光的群体集中的日子。
许久,没召集自己的手下,如意从朱七府中出来,衣衫未换就召集京城附近的人,在京城里某间大宅中集合。
无人知道教主为什么在半夜里紧急集合。教主自从从总舵回来后一直没见什么动静,也许真如某人所说的,正全力追求自己的心上人。
教主的私人感情,身为属下当然不好多嘴,只是本该沉浸在感情中的教主,为何一脸阴沉地站在那里?
“想办法给宁王朱裕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是痛。”
“教主,要做到什么程度?”问话的,是京城地区的负责人。
“暂时让他有切肤之痛就行,其他的等我命令。”
“是。”
“还有,调药师堂的高手过来,我有急用。”
“是。”
御医来了,但正如朱七所料,束手无策。
药师堂的高手也来了,秘密地诊断后,只能摇头。
无人能解,无药可解。
天底下最出色的药毒专家都已经躺下,还有谁能解?
——这何尝不是一个讽刺?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阴沟里翻船的滋味,竟然那么苦涩。
当真绝望了?
没有。还有一线希望可以救人。还有一个家族,有能力救人。
对,四川唐门,吉祥的老家。
江湖风雨中传承了那么长的历史,不可能没有秘诀。而唐门立门之本,便是毒药与暗器。否则,他们何以培养出唐吉祥这样的专家?
早在救人回来后,朱七便用信鸽传送消息,请唐门务必派高手前来,同时,备好了八百里快马,单单迎候唐门救援人员。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在漫长焦急的等待中,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宁王府的一场大火。
火起得离奇,也烧得迅速。眨眼间已经吞没半个王府。叫人救都来不及。
大火足足少了半夜,京城的夜空都被映红了。宁王朱裕固然失去了半座金碧辉煌的府邸,人命损失却不是很大。听说——仅仅是听说——大火起前,居住在被大火焚毁的院落里的人,都被人强行驱离。
若传说属实,这便是一场蓄意的纵火。但是那天夜里火灾现场人声杂沓。人人心思都放在大火上,无人可以提出明确的证据
,证明的确有人放火。于是,这便成了京城又一起无头案件。
朱七才正想出手教训人呢,闻言只好暂时放弃。没办法,痛打落水狗虽然是他的爱好,但人生中若是太轻易铲除掉某些麻烦,那也是很无趣的事情呢。再说,烧掉的半座王府里正好放着他朱裕最重要的东西,这下子,够他忙一阵子了。
不问是谁下的手,看玉如意的表情就知道了。只是那也是朱七在唐门高手到来前看到的唯一的笑容,其他时候,便只看到如意守在吉祥身边,失神。
朱七的婚礼,推迟了。吉祥生死未卜,现在成亲也太不够意思了。当他拿这件事与小雪商量的时候,小雪只问了一句:
“王爷,我爱你,你也爱我吧。”
“是。”斩钉截铁,无庸置疑。
“那么,我要吉祥参加婚礼。”
“好。”
客观来说,等待的时间并不太长,七天而已。
七天之内,吉祥和花妙嗔的情况说不上好,也不见得特别糟。也许是吉祥的解毒丹起了作用,他们的呼吸虽然微弱,但也平稳。
如意一直守在吉祥身边,除了必要的睡眠以外。不过看他略显呆滞的神情,朱七免不了猜测,他到底是在担心还是在发呆?
不过朱七太忙了,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由小雪出面帮忙处理大大小小的问题。
再一次看到小雪,依然震撼于他雪一般的清净。
白衣如雪,秀发如云。玉般的美颜上有一抹浅浅的微笑,但他用优美动人的嗓音所下达的指令,却干脆,而有效。
在处理问题的手法上,熟悉朱七府内幕的人都觉得,小雪办事的手段,与朱七府总管管五是越来越相似了,若说小雪是管五的小徒弟,也未尝不可。
传说,小雪当年曾是天下最出色的戏子,难怪他无论从容貌、身段还是声音来看都出类拔萃,无与伦比。
比起总在发呆的如意,小雪对伤员的照顾就显得周到多了。——说的也是,玉如意好歹也是一大门派的头领,什么时候照顾过人了?——甚至他还有余裕把陷入不妙幻想中的如意,从悲伤中拉出来。
朱七在某些地方有点粗心他看不出如意的失神是在尽量麻醉自己的精神,避免负面的情绪蔓延。
可是小雪和了解,一个人的心在伤痛焦虑担忧中浸泡太久而无法挣脱的话,结果会……呃……相当出人意表。
所以,在闲暇之余,小雪尝试着与如意聊天,尝试着解开他的心结。
当然,事情一开始并不是很顺利。毕竟小雪不是个热情开朗活泼大方的小孩,他并不擅长先开口,而如意也不是天真无邪涉世未深的孩子,他不愿意也不习惯向人敞开心扉——也许除了他弟弟和吉祥——在这种情况下,两人的聊天从一开始的一个人自问自答另一个人听而未闻到后来融洽地聊天,那也经过了好长的一段努力。聊天的结果是他们成了朋友,很君子的那种,如意甚至答应要来参加小雪的婚礼。
朱七回到王府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凑在一起的情形。虽然有点惊讶,有点不是滋味,但他也很高兴,小雪又多了一个朋友。这对自闭了好久了小雪而言,是一件好事。至于这个朋友到底是来自正道还是邪道,这并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他关心的是,小雪能不能因此得到快乐。
虽然看着小雪对别人微笑有一点不舒服——好吧,他承认,是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在吃醋——但是看小雪那么开心的样子,他也认了。
当天晚上,朱七抱着小雪入睡的时候,轻轻地问:“交到了新朋友,开心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恩,是个很不错的人。”小雪不自觉地动了动,在朱七怀抱里寻找最舒服的位置,带着睡意的声音娇憨而悦耳,“他很担心吉祥,我觉得他与吉祥的关系很亲密。”
“你的观察能力提高不少了嘛。他关心吉祥是很自然的,就象我关心你一样。因为他就是吉祥的情人啊。”
“真的吗?”有一点惊讶,却有更多的兴奋。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真的。”
“那他一定很担心。希望吉祥能快点好起来。”
“你啊。”朱七笑,带点酸酸的那一种,“不要太关心他哟,小心我吃醋。”
笑,把头埋进朱七怀里蹭了蹭,双手把朱七的腰搂紧些,几乎使两个人之间毫无空隙道:“不要这样嘛,吉祥毕竟是我表弟,我很喜欢他呢。”
“不要对他说喜欢,对我说就好。”
“我明明就喜欢他啊。而且我并不想对你说喜欢哟。”看着朱七脸色一变,小雪笑着,俯在他耳边低低道:“我只想对你说,我爱你。”
难得的甜言蜜语,难得的真情告白,虽然这段时间小雪似乎有别人带坏的趋向,但不管怎么样,都比什么都不说的他好太多了。朱七心里一热,伸手抱紧小雪,低头就是一吻。
暂时不论朱七与小雪之间有多甜蜜。先来看看半夜睡不着觉的如意吧。
从那夜救回吉祥起,如意的面具就没换过,可是重重的黑眼圈透过面具仍然看得很清楚。
呆呆地看着沉睡中的吉祥,手指习惯性地抚上他发黑的脸颊。
已经那么多天了,一点起色都没有,天知道那颗解毒丹的药力能持续多久,到几时,唐门的人才会来?
正恍惚间,耳边传来衣袂破空的声音,还来不及回头,大门已经被人粗鲁地推开。
猛回头,看到两条挺拔的身影。
左边一个,眉目端正,唇边有浅浅的笑纹,菱形的嘴角微微上勾,看得出是个很爱笑的人。
右边一个,五官平凡,却长着一双眼角斜飞的狐狸眼睛,眼中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是个很精明的人。
他们俩乍一看长相很不同,仔细一看仍然能看出他们的眼角眉梢的神情很是相似,也很眼熟。
(三十一)
“什么人?”如意低喝,同时侧身挡在吉祥身前。
“你又是谁?”爱笑的男子眉峰一挑,问。
“这里是安国王的府邸,你们半夜前来,找他有事?”
“我们不找朱七,我们找唐吉祥。阁下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你们是……唐门的人?”只有唐门的人,才是他欢迎的人。
“对。”
“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心念一动,硬将雀跃的心情压了下来。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何人?”狐狸眼的男子眯起他的眼睛,带点不解。
“目前,唐吉祥是我罩的人。”
“哦?!”笑脸男子——唐门老大唐无衣果真笑了,“我家小弟什么时候让别人罩了?阁下口气不小,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那本事了。”说着,双掌一摆,一股劲力已从他手掌中冲出。
要闪,时间自然绰绰有余 但自己身后却躺着昏睡中的吉祥和那少年,若真闪了,岂不糟糕?
当下,出手,硬生生接下了那股气流。
气劲相接,顿时激起一片烟尘。
原本摆在两人之间的桌椅什么的,在两股庞大内力的挤压碰撞下四分五裂不复原状。烟尘过去后,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
“高手。”欣欣然负手而立,脸上挂起浅笑,却在背地里不停地甩动撞得通红的手掌,唐大道:“如此轻易接下我这一击,你也该是江湖中一流一的高手。可是吉祥的朋友我大都认识,对你我却一点也不熟。你是谁呀?”
轻易个头!如意在心底暗骂。早听说唐门三少中吉祥的功力最高唐无衣最弱,没想到要生受他的一击也得用那么大的劲,果然不愧是唐门的嫡系传人。
“唔,你戴着人皮面具,身手又非常好,而且个性很倔强,对吉祥又那么关切,你不会就是……”
“什么?”他想到了什么?
“‘魔公子’玉如意?”
不摇头不点头不承认不反驳。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能在毫无提示的情况下看出他戴了人皮面具,人说唐大是当今第一易容专家,果然名不虚传。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唐大笑得更开心了,“那么告诉我吉祥在哪里。”
“我不相信你的身份。”没有证明,就算千百个特征都符合了,也不行。
“你要我拿什么证明?”这可为难唐大了。唐门最经典的装满淬毒暗器的革囊和鹿皮手套他都不带在身边,这叫他如何证明?
“我让他来证明我们的身份好不好?”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的狐狸眼唐昔言唐二又走了近来,身后,跟着睡眼惺忪却带着苦笑的朱七。
用眼神示意,看到朱七点头。
“唐无衣和唐昔言?”忽然出声,吓人一跳。
“恩,什么事?”
“你们有把握救人?”
“没把握就不来了。先让我们看看人吧。”
“好。”侧身一让,躺着吉祥和少年的床榻就出现在面前。
然后,听到一声长嚎:
“小妙…………”
耳朵轰隆隆响,半天才能恢复正常。
但见唐大已跪倒在病榻前,搂住昏迷中的少年,一滴英雄泪,挂在腮边。
抬眼望去,唐二动容,朱七迷茫,看样子,其中颇多隐情。
但,现在不是追究隐情的时候,他——唐大打算哀叹到什么时候。
眉毛不自觉皱了起来。
倒是唐二,在一惊之下迅速恢复神智,他一把抓起吉祥的手腕,很专业地把起脉来。
半晌,唐二脸上现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他把吉祥的手臂塞入他大哥的手中,伸手拉过叫小妙的少年的手腕,一样把脉。
同样惊讶的神情出现在唐大的脸上,他不禁将眼神调回吉祥和小妙的脸上,再与唐二对视半天,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半晌后,二人同时放声大笑,一直笑到眼泪都冒出来肠子都打结了好不能停止。
如意和朱七愕然。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们如此开怀痛笑?难不成,悲痛过头伤了神智?
“什么回事?”笑声越来越惊心,如意忍不住开口问。
“没……没什么……哎哟……肚子好痛……哈哈……不行了……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摆手,唐二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他的人扶着直不起来的腰,笑得直喘。
“到底怎么回事?”如意低吼。
“真的……真的没什么……哈哈哈哈……”
“说!”火气大起,一把揪起狂笑不止的唐二的衣襟,恶狠狠地逼问。
“你还真暴力。”吐吐舌头,好不容易平定了自己的气息,才慢条斯理地掰开如意的手指,“我说过没事了。”
“没事?”
“对啊,吉祥和小妙只不过中了迷药而已。”
“迷药?可是……”
“他们的脸色发青印堂发黑呼吸微弱而且昏迷不醒极似中毒的症状?呵呵,那是因为他们中的药效很强啊。”
“当真?”
“我虽然不是吉祥那么出名的专家,好歹我也曾研究过。迷药嘛,是我的专长。”唐二依然忍俊不禁,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他们之前是不是曾被天山蚕丝之类的东西绑住过?那万一对人体基本是无害的,但迹象与小妙之前一定中了某种药物,两相结合之下,药效增强,才产生这种类似中毒的样子。更好笑的是,你们想必给他们服下了唐门的解毒丹,结果药不对症,自然起了反应,才让他们昏睡不醒。”
“这也就是说……”如意听得眼睛发直,不会吧,这也太扯了。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事。唔……也许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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