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该道歉的人明明是我,不是么,是我一走了之,留你一人面对残局。”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正如她十分不理解苏哲为什么要道歉。
“我替我的家人向你道歉,他们没有问过你的想法就擅自做主要我们结婚,对不起。”
“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她急切的抢过他的话。
苏哲却摇摇头,“我还要为没能找出幕后策划那件事的人向你道歉,对不起。”
“苏哲,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道歉。”静柔有些着急又有些气恼,恼他将所有的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恼他对自己太好。
“不,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好好护着你。”苏哲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意见。早在知道了她的处境后,他就已在心底暗暗发誓,往后定要竭尽所能爱她护她。
而这是他自己的事,无她无关,他没有坚守誓言,完全自己的承诺,便该向她道歉。
“苏哲,”静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很想对他说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让他不要再对她这么好,可是,面对着这样憔悴的苏哲,她实在说不出那些话,“你不要这样,这些事真的不是你的责任,你做的很好,真的。”
面前的人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减少对自己的责怪,相反,他脸上的忧伤欲浓,那样浓烈的情感,似要将他整个人席卷吞噬。
他握着咖啡杯的白皙双手上,清晰的映出几根青筋,看着他的手,静柔有一种错觉,仿佛看到了他鲜艳的血在血管里潺潺流动。
“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他淡淡的寂寥的声音慢慢响起,那么的孤寂而又忧伤。
静柔的心狠狠一颤,她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偏偏他还是被她伤到了。
她想点头,却觉得自己的头似有千金重,怎么也低不下去。
她想说是,喉咙却好像哽住了,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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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6】
【V26】(212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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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快刀斩乱麻,彻底断了他的念头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她还是做不到,做不到那样决绝。
“我明白了。”苏哲静静望着她,清朗的脸上露出强颜的欢笑,“我祝你幸福,同时我也希望你记住,如果哪一天你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我永远在这里等着你。”
“苏哲,”静柔哽咽的说不出话,“不要等我,真的不要,我承受不起,真的。”
苏哲固执的摇头,“不,决定等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真的。”之前的事已经让静柔深感愧疚,现在苏哲又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怎么还能对他的情意视若无睹。
苏哲仿佛没有觉察出她的怔忡恍惚,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浅酌了一口后很快放下,“好了,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先走了,再会。”
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红票子压在桌上,迅速起身,脚下一刻不停,匆匆离开了店里。
对不起,我只是真的没有办法放开你,他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脚下越走越急,终于忍不住跑了起来。
他不想让她有负担的,只是终究不愿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第一份恋情,或许这甚至还不能称之为恋情,而是他单方面的思恋。
苏哲离开很久了,静柔还静静坐着,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响着苏哲说的那些话,乍然听到这些话,如果说她心里没有一丁点的动容那肯定是骗人的。
只是,她现在已经清晰明了的知道自己心之所向,所以听到他那样的话,她的心里除了动容,还有更深的亏欠和内疚。
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静柔端起来一口喝干,浓郁的苦涩在舌尖打圈,慢慢融入心里,填满她本就烦闷的心。
当静柔终于醒觉过来任飞扬还在等着她去训练匆匆赶到时,任飞扬正百无聊赖躺在地板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对不起,我来晚了。”静柔气喘嘘嘘的跑进去,撑着腿大口喘气。
“纵/欲/过/度了,来这么晚?”任飞扬一个鱼跃从地上跃起,也不看她,径自往里走,打开了音响。
静柔惊的险些岔气,也亏得他那具有艺术家气质的脑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倒不知他是怎么从她落魄的样子联想到她纵/欲/过/度的,还是说,艺术家的真的都长了与众不同的脑袋。
“我说任飞扬,我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毒舌呢?”静柔直起身子,叉着腰看着他。
“哦,你之前看到的都是假象。”任飞扬回答的那叫一个淡定。
静柔不禁为之气结,假象?亏得她还傻傻呼呼相信了他的话,老远从草原跑回来,真是想想就觉得冤枉。
“行,假象就假象吧,只要你别忘了付钱就行,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也不和你计较。”
“慕静柔,你脸皮还真厚。”任飞扬鄙腹,走回来敲了敲她的头。
“别敲,”静柔抬手打掉他的手,“敲傻了怎么办。”
任飞扬镇定的收回手,半开玩笑道:“我看你现在的样子离傻子也不远了,再说了,要是真傻了,大不了我养你。”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着了,不许耍赖哈。”静柔没有深究他的话是否带有深意,也是顺着他的话似玩笑接道。
任飞扬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前后左右仔细端详了一番,“没问题,我瞧你还有几分姿色,把你偷偷卖了想来也还是值点钱的,放心,不会让你饿死的。”
“任飞扬——”静柔恼的抡着拳头捶他。
任飞扬一个灵巧的闪身躲开了她,撒腿绕着房间跑,静柔哪里肯就这么饶过他,挥着拳头在后头追。
这样你追我赶,眨眼间两人绕着偌大的房间跑了好几个圈,任飞扬突然站定,转身,定定望着她。
“怎么了?”静柔也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终于笑了。”任飞扬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慕静柔突然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然后,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
“谢谢你,扬。”
任飞扬邪邪一笑,几步蹿到她跟前,凑近她的脸,“怎么,是不是很感动,不如以身相许啊,我不会拒绝的。”
静柔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任飞扬,你能不能偶尔正经点。”
任飞扬向后退了一步,“行了,开玩笑的,我哪里敢染指你,抓紧时间练习吧。”
一日密集的练习,静柔揉着酸疼的腿站在大楼门口等车,任飞扬中途离开去处理事情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本来还说要送她回去的,害她傻傻等了很久,弄得现在等到了下班的高峰期,半天也打不到一辆计程车。
她正抱怨着,一辆纯黑的奔驰由远及近,滑行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一身黑色西服的杨秘书从容的走下来,恭敬而不卑懦的走向她。
“小姐,董事长要见你。”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慕静柔心里暗暗估量着逃脱的胜算有多大,在经过了一番粗略的考虑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除了跟着杨秘书去之外再无其它更好的选择。
不是没有见过杨秘书的身手和固执,为了不被强行带走,她还是主动妥协的好,至少场面不会太难看。
“嗯,”她低低应了声,钻进车里。
车里除了杨秘书还有一个驾驶员,看得出来也是练家子,两人都不说话,车里的气氛便有些烦闷,她低头看着鞋尖,也不想问什么。
她不傻,当然明白慕云恒召见她的目的,左不过就是慕靳寒的态度太坚决,慕云恒又不想破坏他们父子的感情,就选择曲线救国,从她入手,让她主动放弃。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见面后可能出现的场景,要么是给她一笔钱让她走,要么是拿慕家收养她的恩情说事,再不就是撂下几句狠话,逼她离开。
车子一直开到郊外才停下,杨秘书率先下车,帮她指了指方向,就让她自己进去。
顺着杨秘书手指的方向,静柔看到一栋纯白的别墅,静静望着它,她只觉心里没来由感到一阵恐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而且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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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7】
【V27】(105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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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柔一步步往里走,越走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浓烈。
别墅的花园里绿意盎然,翠绿的枝叶透过高高的院墙向外招展,走近了,静柔才认出这些高大的树竟然都是梨树,不会结果子,但是枝繁叶茂的梨树。
如果是春季,这里必然会是一片如云赛雪的梨花美景。
突然想起安安静静躺在手机收件箱里的那张不是很清晰的照片,那里的背景正是一片雪白的梨花。
满目苍翠中,慕云恒一身白衣孑然而立,背影怆然的让人觉得酸楚。
静柔在林子外站了一会,怔怔望着那个背影,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她终于鼓起勇气走进梨花林。
“来了,”慕云恒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少有的沧桑。
静柔点点头。
慕云恒仰头望着梨树葱郁的枝叶,“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和靳寒在一起。”
静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枝头的绿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翻滚,既是期待,也很害怕。“是,请你告诉我原因。”
“因为你和靳寒是,”
“请问这里是不是江雨涵的家?”门口突然响起的询问声打断了慕云恒的来不及说不出口的话。
梨林里,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愕然。
江雨涵是谁?难道……
静柔一眨不眨盯着慕云恒,希冀能从他眼中看出点什么。
然而,慕云恒真的很厉害,他的错愕仅是一瞬间,很快,他已是满脸的平静,连带着之前落寞的情绪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请问,有人在家吗?”女子以试探的口吻锲而不舍的追问。
静柔还在盯着慕云恒,慕云恒顺了顺身上的衣服,向雕花铁门走去。
“你找谁?”隔着铁门,他细细打量着门外浑身珠光宝气的中年贵妇。
女子一愣,对于慕云恒的出现显得有些惊讶,尽管她很快就掩盖掉了自己惊讶的情绪,这一幕还是被将将赶到的静柔尽收眼底。
“啊,对不起,我可能找错地方了。”她略略欠身表示歉意,抬头时目光恰好扫过来到慕云恒身边的静柔,她的动作便僵住了。
“你,是,雨涵?不,不对,”她几乎语无伦次。
静柔却明白了,江雨涵就是她的生母。
她和母亲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眼前这人她从未见过,而她却将自己错认为江雨涵,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江雨涵就是她的生母,而眼前这个人,认识她的生母。
“难道,你就是她当年丢弃的那个孩子?”
一语激起千层浪也不过如此。
话既出,三人都十分震惊。
静柔不知道他们两人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很难受。
不追究爸妈为什么要抛弃她不代表她真的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也曾无数次的想过,是不是爸妈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已才抛弃她,又或者是她的出生不在他们所料想的范围内。
可是她说什么,丢弃?竟然是丢弃么,是不是像丢掉一件没有用的东西那样,没有一点犹豫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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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28】(206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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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从生下来就这么不待人招见,连生母都要丢掉她,活该慕家的人讨厌憎恶她,不是么。
“多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我的出生这么不受欢迎,再见。”她猛的推开门,无视来人错愕的目光,拔腿迅速跑远。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来人急切的解释,静柔早已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处。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她转而向慕云恒解释。
慕云恒定定看着她,眼神幽深似古井,却不吭声。
“我知道你,慕-云-恒。”女子回望着他,一字一字说道,语气里带着那么明显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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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事不管是关于苏哲还是慕云恒,亦或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子,静柔一概不曾对慕靳寒提过,慕靳寒只觉得她这几日整个人都有点恍惚,眉宇间多了几分忧伤,可是,每每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都随便找了借口搪塞。
如此一来,几日下来,她整个人快速消瘦着,本就纤细的身子愈加瘦弱,直把慕靳寒心疼的不行,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她去任飞扬那训练。
最后,逼得任飞扬不得不亲自出面,和慕靳寒面对面进行了一番较量,又在静柔自己的坚持下,这才说动慕靳寒继续让她做任飞扬的模特。
两个多月的暑假终于接近尾声,叶欣赶在最后几天来了趟C市,看着瘦弱的静柔当即就红了眼眶,扯了嗓子,一点不客气把慕靳寒臭骂了一通。
尽管觉得多少冤枉,慕靳寒倒也生生受了她的一桶责骂,一句狡辩的话也没说,许是他的态度很诚恳,叶欣骂着骂着便也没了声音。
只是私底下在和静柔独处的时候,对于她的选择终究是颇有微辞,她的性子向来是直来直往,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静柔也知道她终究还是不待见慕靳寒,也就不和她辩驳,随了她发泄。
这日午后,叶欣寻了个借口支开静柔,慕靳寒大概明白她的用意,安静坐着等着她说话。
“不瞒你说,我不喜欢你和阿柔在一起。”叶欣永远是这样,有一说一,从不拐弯抹角。
慕靳寒点点头,“我知道。”
叶欣撇撇嘴,她就不喜欢他这深沉的样,明明才丁点大的人,老装的好像是三十来岁的大叔,也不知阿柔看上了他哪点。
“行,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化,关于你们的事,我只说一句,”她突然抬头看着慕靳寒,郑重的神情令慕靳寒也不由坐直了身体。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不再爱她了,请一定不要瞒着她。”她不想让慕靳寒当着她的面立下什么永远爱阿柔的狗/屁誓言,她不是爱做梦的小女生,不相信那些虚假的东西。
她会这种说,一方面是出于她对慕靳寒的不信任,另一方面,更是为了阿柔着想,一生一世的感情太难,慕靳寒又这样的年轻,她只希望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不再爱阿柔了,一定要把真相告诉阿柔,不要让她还痴痴的等在原地。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把这个条件改一改,”慕靳寒如是说道,英俊的脸上不见一丝戏谑。
嗯?叶欣有点吃惊。
“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不会放开她。”他的表情是叶欣从未见过的认真。
叶欣几乎难以想象,这句话竟然出自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甚至还不能称之为男人的人嘴里。
“那,如果是阿柔,不爱你了,”
“我说过,她就是我的,除非我,死——”慕靳寒在说到我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借此表明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
这一次,叶欣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望着他,带着审视的目光,像是在琢磨他的话究竟可不可信。
慕靳寒没有动,任她探究的目光在身上流连。
“我不希望她知道A市的事。”许久,他突然说道。
叶欣一愣,默默点头。
即便他不特意嘱托,她也已下定决心将那些事隐瞒下来,尽管这样对苏哲似乎不太公平。
对于阿柔的突然离开,她是心存愧疚的,在得知她离开后,她也曾想过,是不是不应该对她说那些话,然而更让她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阿柔离开的那个早晨,慕靳寒出人意料的召开了媒体见面会,公开了自己对阿柔的爱,她不知道慕靳寒是存了怎样的心思才会做出这样一番举动,总之,此事已经播出后,在A市再次掀起轩然**。
关于阿柔,慕靳寒和苏哲三人扑朔迷离的感情纠葛迅速传遍A市大街小巷,并为人所津津乐道,而且越传越难听,大多数人都抓着阿柔不放,说她水性杨花,骂她下贱,连带着两年前她和慕靳修举行曾举行婚礼的事也被人翻了出来。
阿柔在A市一度成为胜过所有明星公众人物的话题女王,各份娱乐报纸都整版刊登她的事,那些没道德的娱记还夸大其词,极尽夸张抹黑的能耐,说了很多含沙射影,难听至极的话。
总之,在他们大肆的渲染下,阿柔成了一个水性杨花,专门勾引富家子弟,丢尽广大女同胞脸面的无耻下作女人。
慕、苏两家的家长震怒,苏家差点发表公开声明,撇清苏哲和阿柔的关系,最后还是在苏哲的坚持下,苏家才不得已没有这么做。
慕家的情况她不是很了解,想来也和苏家一样,恨不能和阿柔撇的干干净净才好。
那样的情况下,苏家的人限制了苏哲的自由,连带着苏婉对她也没了往日的亲切。
慕、苏两家利用手中的金钱和权势向A市大小报社杂志施压,终于逼得他们暂停对此事的报导。
就在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谁也没有料到,次日,在A市发行量极广的娱乐报纸大篇幅刊登了一则题为《苏家公子心系慕家二婚女,下药设局为博佳人芳心》的新闻,还用了之前从那段视频里截取的图片作为资料,配以荒诞的解说,绘声绘色对那段视频进行了全新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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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9】
【V29】(204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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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的爷爷气得当场把报纸撕了粉碎,用了手中职权直接致电A市市委书记,终于赶在报纸销售1个小时候后全部下架,尽管他们的效率已经非常高了,回收的报纸却不到上市的三分之一。
苏家的愤怒可想而知,尤其是苏哲还一力护着静柔,坚决不肯召见媒体见面会,哪怕苏家根本没有让他说一句静柔的不是,只是想让他澄清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饶是苏婉这样的温婉的女子也为之气结,作为妥协,苏哲被他家人强行带回了S市,这样风口浪尖上,他甚至没能见到静柔一面。
“查出是谁做的吗?”从回忆中抽身,叶欣淡淡问道。
慕靳寒怔了一下,摇摇头。
叶欣深深叹了口气,“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我一定抄了他老家,他/奶/奶的。”
慕靳寒沉默不语,紧锁的眉头透露出他有严重的心事。
房间里两人各自默默想着心事,谁都没有留意到门外站着一个人,一字不漏把他们的对话通通听了进去。
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个洞,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盘亘,她要知道真相。
门卡插进锁里发出轻微的嘀声,房里两人猛的起身,错愕中又带些惊慌。
“我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静柔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而急切。
慕靳寒和叶欣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个,我还要赶车回家,就先走了,你们聊。”叶欣抓了包逃似的跑出房间。
一直跑到电梯口,她才敢停下,拼命拍着**,她向来坦坦荡荡,有话说话,哪里试过这样隐瞒一件事,本来就觉得心里铬的慌,偏还被抓了个现行,直把她慎得慌,活像做贼被抓了。
“叮,”电梯门开了,叶欣看了没看,抬腿往里走。
“哎呦,疼,”结果就是她直直撞上了一堵人墙,“我说你长没长眼睛,走路不看地的啊,”叶欣头也没抬,张口就骂。
她心里烦得紧,正愁没人给她出出气,偏有人不识相的撞了上来,她也就不用客气了。
“你,”阿豹审视着面前低着头的女人,不敢苟同的蹙了蹙眉,就说女人麻烦,他已经刻意避开了,不想这个不眨眼的人还是径直撞了上来,好吧,撞了就撞了,活该他倒霉,可是,不带撞了人不道歉还理直气壮的骂人的不是。
跟前的人突然抬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阿豹酝酿着好不容易到了嘴边的脏话生生哽在了喉咙,只吐出单音节的你字。
“我擦擦,怎么又是你。”看清跟前的人,叶欣反倒没了太大的反应,淡淡嘀咕了句,越过她走进电梯。
看着她落落寡欢的样子,阿豹竟然觉得不习惯,僵硬的冲她喊道:“喂,你怎么了?”
叶欣正伸手按电梯按钮,闻言也是惊讶的看着他,“你白痴啊,看不出来姐我心情不好吗?”
阿豹无语的摸摸鼻子,暗恼自己没事找抽。
“得,我是看出来了,你走好。”说着,他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模样活像在送一尊瘟神。
“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叶欣恶狠狠的说道,三步并作两步从电梯跑了出来,作势要打他。
“行,行,行,姑奶奶你赶紧走吧,我找寒少还有事呢,没时间跟你耗。”阿豹灵活的躲开,放软了语气,他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小女生纠缠怎么着也说不过去不是么。
眼看着要捶到他胸前的拳头突然间顿住了,叶欣抬头,严肃的看着他,“你说,你要去找慕靳寒?”
“是啊。”阿豹不明就里,纳闷的看着她。
“哦,他忙着呢,你晚点再来。”叶欣默默收手,也没了打闹的兴致。
“你怎么知道?”阿豹下意识反问。
“我刚从他们房间出来,他和阿柔有重要的事要说,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叶欣转身,想进电梯,才发觉电梯早已下去了,只能按了按钮,继续等着。
叶欣的反复无常,喜怒突变让阿豹觉得很奇怪,听她这么一说么,他多少也猜到了事态严重,好在他的事情也不急,晚些找寒少也没事,便也打消了现在去打扰他们的念头。
“你去哪,要不要送你?”盯着她的背影,不知怎的他就脱口说出了这样的话。
“随你便。”叶欣不咸不淡回了句。
阿豹吸了吸鼻子,终于忍住没有拂袖而去,许是几次不长不短的相处下来,对于叶欣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这人除了嘴毒了点,周身上下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缺点。
芳华正茂的年纪,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又没有什么恶习,生长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哪里能没有一点傲气,她这样的已经算是十分和善的了,至少心还是好的。
叶欣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心思,她为人向来就是如此,不相干的人从不放在心上,从小到大朋友不少,真正交心的倒也没几个,第一眼见到静柔看她就特顺眼,两年相处下来,彼此间早已不分你我。
而对于阿豹,虽然仅有的几次见面的经历都不大和谐,好歹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知道有些也的确是自己无理在先,只是她向来习惯了这样的处事,要她好声好气的说话却也不易。
正如此刻,她心里多少是希望他能主动提出送她一程的,但当阿豹真的如她所愿说出这样的话时,她反倒表现的一点高兴没有。
电梯磨磨蹭蹭,终于爬到了他们这一楼,她当先走了进去,也不去管阿豹进来没,就径直按了1楼的按键,然后大大咧咧往里头一站。
阿豹也不去管她,随后进了电梯,又按了负一层停车场的按钮,“你先门口等等,我去取车。”
对于他的表现,叶欣是满意的,倒不是她矫情,只是觉得女人本就毋须进底下停车场那种地方,除非是自己开车,不然她是从来不踏足那个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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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0】
【V30】(101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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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车什么的就该男人做,而女人只需打扮的美美的,站在鲜亮丽的地方等着男人来接她。
黑色SUV呼啸着停在她面前,叶欣心情稍霁,坐了阿豹的车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阿豹陪着她候机,在飞机临检票的前一刻,叶欣突然抱了他一下,凑近他的耳朵柔声说道,“谢谢,我不会忘记你的。”
阿豹还沉浸在巨大的惊愕中没有回神,她却迅速抽身跑远,只留给他一个翩跹的背影。
飞往S市的飞机早已起飞,偌大的候机室里人来人往,过往的路人无不对站在过道中央失神发呆的男子投以好奇的目光。
而当事人却恍若未觉,仍痴痴立着,空气中似乎还环绕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便是脖颈间,似乎还有她温热的气息余留,他真的呆住了,脑海里萦绕着的都是她翩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