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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神秘事件调查员的秘密笔记

_2 湘西鬼王(当代)
陈团长道:“别扯没用的,都严肃点。”马天行立刻收起了笑脸,却又冲我做了个鬼脸。
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眼看着今天难有什么结果,陈团长便带着我们收队了,回到招待所天色已晚,我们草草吃了点饭,便开了个小会议。陈团长道:“今天我们调查了一下江边整体的环境,发现土地似乎有些不正常,样本我已经取回,给社科院寄了回去,不久应该能得到结果,我想在水怪并不能时时出现的前提下目前我们调查重点应该放在这片绿土上,搞清楚了这点或许能对我们多少有一些帮助。”
马天行道:“我也同意,不过冰面底层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想办法用科技手段进行探索,两边一起入手把握可能更大一些。”
他的意见似乎提醒了陈团长,团长用力拍了拍马天行的肩膀道:“小子,还真有你的,我怎么没想起来呢,这样,在冰面凿孔的活就交给你做了,作为对你的奖励。”
马天行立刻摇头道:“谢领导栽培,这么光荣的任务还是应该由您亲自动手,小民不能抢领导的风头啊。”
这时何壮道:“凿孔的活我来做。”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嗓音比较雄浑,与他的身材不太匹配。陈团长道:“安全起见还是不要直接上冰面作业了,万一里面的东西没走怎么办?”
何壮道:“没走正好。”
我吸了口冷气道:“兄弟,你是没看见那个怪物有多大,有多可怕……”这时我看到马天行急忙冲我打手势,意思让我闭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何壮变戏法似的手里忽然多了把匕首,他抵着我的肋骨,将我抵到墙边,接着将匕首对着我的喉咙,整个过程我丝毫没有回手之力,要知道我比他还高半个头。
这时陈团长立刻道:“大壮,这是自己同志,你别瞎搞。”
何壮满脸怒色地对着我道:“最好别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们城里娃没有断奶的时候我就在山里打狼了。”
我很委屈,其实我的本意是担心水怪会对他造成不测,但是他居然因为自己武断的臆测而和我动了刀子,这也太过分了吧,所以当他收回匕首,我也针锋相对地道:“是啊,我担心你遇到危险是错了,你是齐天大圣,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回何壮没有再说话,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陈团长将我拉出了房间,我无比委屈地道:“他怎么能这样,竟然对自己同志拔刀相向。”
陈团长道:“小子,我从来不偏袒手底下任何一个人,但是何壮是个例外,你别看他挺厉害,其实他比谁都脆弱,任何一件别人看来可能不算什么的小事,他可能就过不去,所以你在没有摸透他脾气的情况下轻易不要和他说话。”
我道:“我只是担心自己同志的安全,难道这也有错?”
陈团长道:“没说你错,但是一个人一个脾气,他的性格不是靠你我能够改变的。”说着陈团长挽起袖子,我看见一条长长的刀疤,触目惊心。他对我道:“这是大壮用刀砍的,他连我都敢动,用刀只比划你一下就算是相当克制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他连您都敢动,这样的人算正常吗?”
陈团长笑道:“大壮这个人其实是最可靠的人,只要他能真心对你,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不会变了,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要对他敬而远之,还记得他那把刀吧,只要被擦上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你也别气了,他对你真算客气了,马天行差点被他从十八楼给扔下去,不信你晚上问问那小子。”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也真不敢再招惹何壮了。晚上回到自己房间,我道:“马哥,听陈团长说你差点被何壮从楼上扔下去是真的吗?”
马天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这个他都告诉你了,那他自己被何壮砍一刀的事情说了吗?”
我道:“说了。”
马天行点点头道:“这还算公平,所以说你还算幸运,这些年何壮脾气还算好多了,当初就因为我说他走路太快了,他转身抓着我就把我从高楼的窗户里推了出去,那是真玩命了。然后他也跳了出去,拉着我的一只胳膊,在那些建筑物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下坠的速度就渐渐止住了,然后我们俩坐在六楼一户人家的窗台上,我差点就崩溃了。不过他就是这样,现在对我好多了,你记住,他什么时候能和你开玩笑了,那你才算可以和他真正交流。”
交锋
经历了这场风波,我觉得颇为幸运,毕竟我没真受伤,或是受太大刺激,只是我对何壮的经历充满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磨砺,让一个年轻人有如此极端的性格?还有他那身神鬼难测的能耐究竟是天生,还是后天训练出来的,如果是后天那么他师父是谁?而且这么看来世上也是真的有那种葵花宝典类的神功了,当然比笑傲江湖里的肯定要先进,因为我可以肯定何壮不是太监。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来到了江边,竖好了机器的陈团长道:“先去看看在哪里凿洞合适,另外水下摄像机已经安排专人送过来了,我们争取今天就让它下水。”
何壮道:“我去,你们注意点。”说罢向江边而去。
因为冰面低于岸边,何壮走到最跟前,将弓箭插在岸边的雪地里,从鹿皮口袋里抽出刀,插在腰前的纽带中,没有丝毫的犹豫,跳入冰面向中心走去,我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二人也是无比关切地望着何壮的背影,马天行紧紧握着手里的狙击枪,一动都不动。
只见何壮左右望了望,然后蹲下来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忽然他站了起来,警觉地左右望了望,陈团长自语道:“坏了。”
原本看似平静的冰面忽然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就好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样,不过何壮毕竟不是老翟,而且离裂点还有一定的距离,他立刻转身向岸边跑来,与此同时哗啦一声巨响,冰封的江面银光四起,无数碎冰抛向半空,这时我看到那雪白的肉块再一次映入眼帘,马天行毫不犹豫地举起狙击枪就打出了第一颗子弹,半空中扬起了一丝鲜红的液体,应该是水怪的血。
倒是何壮离岸边不远,谁也想象不到水怪的体积究竟有多大,冰层在一瞬间四散裂开,何壮一下就没了身影,陈团长抽出手枪道:“大壮!”他不顾一切就要往江边跑去。我忙死死地拖住陈团长道:“团长,那玩意儿能上岸的。”
忽然一股水柱冲天而起,颜色居然略带红色,接着天地间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怪吼,破裂的冰面又一次扬起了一片巨大的白色。这次我清楚地看到了水怪身体上的部位,那是类似于魟的一种生物,整个身形呈圆形,只不过巨大的让人难以想象。它扬起身体的阴影已经将我们全部包裹其中,他二人立刻开枪射击,看样子每一颗子弹都能射入水怪的体内,它并不是刀枪不入,不过能不能形成致命伤就难说了。就在这时,岸边忽然被抛起了一大块类似五花肉的东西,接着一只手把住岸边,何壮腾身翻上岸来。
他手上拎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刀,湿透了身子,电光火石之间,他将刀插回腰间,顺手摸起竖在岸上的弓箭,一个跟头翻了出去,接着半跪在地,反身对着后面的水怪射出了三箭,只见支支射入水怪体内。
这下水怪竖立着的巨大身体忽然晃了晃,接着发出了比刚才还要巨大的声响。何壮这下不敢大意,起身猫着腰,用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居然还抽箭反射,而且支支命中,这下水面算是炸了锅了,只听轰一声大响,又是一片青灰色的物体开始布满岸边,这时我忽然听到陈团长大声道:“上车,赶紧上车,等着填肚子哪。”
我和马天行赶紧上了车子,何壮后来居上,当我们上了车子,他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室,此时我们闻到一股恶臭。
陈团长立刻加油门向前冲去,东西是基本都没带回来,但显示器还是被马天行牢牢抓在手上,从屏幕上我们看到一个如小山丘般的水怪,蠕动到了岸上,以惊人的速度追了过来,摄像器材被它巨大的身体掩盖,信号就此中断。
陈团长边开车边道:“你没事吧?”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何壮身上不是水,而是亮晶晶的黏液,气味极度难闻,何壮道:“它刚把我含到嘴里,舌头还没来得及动,就被我连下颚一块割了。”
陈团长道:“我日,鱼类有舌头吗,你们谁知道?”
何壮道:“不清楚,反正嘴大得很,估计再有几个我这样的都能横着躺。”
只见水怪渐渐逼近,而不远处就是村庄了,陈团长皱眉道:“这下坏了,要是把它引到村子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马天行立刻推开车子的天窗,探出身子举枪就射,但是一颗颗威力巨大的子弹打中水怪的身体似乎没有一点作用,就在此时,水怪身子忽然一抖,用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撤了回去,一直退到水里,接着一切又都平静了下来。
陈团长道:“大壮回去先洗个澡,就怕黏液有腐蚀性。”
马天行道:“壮子,幸亏你把刀带着,要不然真麻烦了。”其实这也是我想的,不过我没敢问。
何壮抽出刀来,让我觉得惊讶的是,此时刀身上的血居然一滴也没有,看来恍如全新一般,就是擦也不可能擦得如此干净,更何况我没见何壮擦过刀。
马天行指着何壮的刀道:“看见了吗?这把刀不是把普通的刀。对了,壮子,我能跟罗子说说你的宝贝吗?”
何壮没说话,马天行便继续道:“这把刀叫血诅刀,据说是被诅咒过的凶器,非常锋利,削铁如泥,吹毛得断……”
这时陈团长接话道:“吹牛皮还得破呢,我说小马,你别动不动就唬人,别一句话把大壮惹毛了再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马天行自信地道:“他没这个机会,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和他一起爬高楼了。”
何壮笑着回头看了马天行一眼,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其实何壮给人的第一印象还是比较斯文的,他要是不发怒,看来就是个书生一般的人物,所以他笑起来比一般人更亲切。
马天行对我道:“罗子,你信不信他这把刀不一般?”
我含糊地支吾了一声没多说什么,马天行一看我样子,便一拍何壮的肩膀道:“我说你把人家新同志可吓得不轻,赶紧赔礼道歉。”
何壮没有说话,不过总算还是回头对我点了点头,这让我大吃一惊,于是也和善地对他笑了笑。其实我是很佩服这个人的,因为他的本领真不是一般的大,是那种超出人想象的大,不过一切秘密都会在以后揭晓,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些隐藏在他身上的秘密。
水怪的主人
回去后何壮洗了个澡,并在身上抹了一些奇怪的药膏,然后去了县城一所医院做了检查,没有任何异常,但陈团长还是不放心,特地抽了血液样本,寄了回去,让科学院的人好好做分析,没多久分析结果通报了过来:一切正常。与此一起到的还有水下移动摄影机和土壤的分析结果。
关于土壤众多的化学成分我也记不住许多,但是其中有一点:碱。也就是说土壤具有一定的碱含量,而于此相距不过20米左右的土地却不属于盐碱地,陈团长拿着报告单思索了良久道:“你们谁能给我个说法?”
马天行道:“团长,依我看会不会是这样,因为靠近水域的岸边经常会有水怪上来,而水怪体表或是体内的体液含有某些化学成分,导致被污染的土地产生变化。”
陈团长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想也是应该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完全可以从这点入手,大家都找找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鱼身上带有类似的化学成分,如果有,那么我们破案在即。”说罢陈团长又对我道:“小罗,你记住破案的关键就在于破解其中的神秘性,因为我们的工作多是与这些未知事物打交道,搞清楚神秘之处从何而来就是我们的任务,每一个物种在被发现前对人类而言都是神秘的,但是真相一旦揭晓,那就不是神秘事件了。我们其实也是一个化神奇为平凡的部门,科学界不承认神秘的说法,因此我们必须为秘密解密。”
马天行继续补充说:“我们就是专门做作业的学生,不过出题的是神仙,我们在解决神仙留下的难题。”
陈团长道:“你小子的这段胡诌还真有道理,小罗,他的这句话你可以记下来以作参考。”想了想陈团长又道:“那个怪物为什么追着又突然退回去了,谁能说个想法给我听听。”
这下没人说话了,马天行很镇定地望着天花板,全然不顾陈团长期待的眼神。过了一会儿陈团长道:“连咱们这儿最聪明的小马同志都不说话了。那么这件事情基本就无解了,同志们抓紧时间该干吗干吗,明天轮到马天行钓鱼。”
马天行道:“凭什么,为了新中国炸个把碉堡好歹我还死得其所,没事去做肥料我可不是傻瓜。”
何壮道:“你说我是傻瓜?”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生怕何壮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马天行却面色不变地道:“你是高手,谁要敢吃你那是注定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的,而我不一样,我要是被那鱼给密西了,明天就变身成排泄物了。”
陈团长道:“我定了,明天就是你去钓鱼,轮也轮到你了,我在你之后。”
马天行道:“你骗人也不是这么骗的。”
陈团长道:“你管我骗不骗人,过了明天你还能知道后天的事吗?”
我们说说笑笑便回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陈团长带着我们就出门了,我道:“团长,你想好今天我们该做什么事情了吗?”
陈团长笑道:“没有事情也得出去转转,我们要对纳税人负责。”当然团长这么说是开玩笑,到了靠近江边的那个小村落,我们停了车子,这是个非常落后的村庄,敲开了一个老乡的门,陈团长说自己是搞计划生育的干部,他立刻请我们进去,破落的小院里有一口井,还有几只鸡,其余就是碎砖头和破木板搭成的桌椅板凳。
我们也没有进屋,陈团长道:“老乡,我们就在这里唠会儿嗑吧,你们过得还好吧?”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农民,一脸的朴实,他看到身着军装的陈团长表情有些局促,连连点头道:“还好,有政府替咱们撑腰,哪有不好的。”
陈团长请他坐了下来道:“老乡,你们这里主要种些什么东西,收成还好吗?”
老乡笑道:“我们还能种什么,就是种些稻谷麦子呗,这里地不大,年轻的娃娃都出去了,也就是我们没投奔的老头才在这里耗着,没办法啊。”
陈团长道:“我看那边有很大一片空地嘛,开个荒不就能种了,何必让它荒着呢?”
老乡道:“这块地种不出东西来,种什么死什么,而且、而且……这个说了你们也不信,反正没事最好别往岸边走,那里不太平。”
陈团长装作没有听见这句,和老乡又唠了些家常,便起身告辞而出,上了车子他道:“这个村子没水没电,估计都是给这个水怪闹的,而且老百姓生活得如此之苦,否则这里应该是一块宝地啊,靠水而活,这里却是靠水而死,所以这件事我们一定要解决。”
话是好说,但是做这类工作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无处下手,因为你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寻找线索,不过我们经过仔细地排查终于搞清楚了绿土的尽头在哪里,基本也靠村子很近了。我心有余悸地道:“看来它最近是来过这里,真够危险的,以它身形再往前挪一挪就是人居住的地方了。”
我说过这句话陈团长的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一脚踩住刹车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莫名其妙地道:“我说它再向前去就到住人的地方了。”
陈团长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我们都给这个王八蛋耍了。”说着掉头开回了驻地,一路无语。
回到房间陈团长道:“兄弟们,虽然离破案很远,但是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能得到证实,那么我们将迈出很关键的一步。”
我道:“您想到了什么?”
马天行道:“团长想到了水怪的电话号码,估计准备联系,好好沟通一下。”
这下陈团长没有理会他的玩笑之语,道:“你们想过为什么那天怪兽在追逐的过程当中,忽然退走的道理吗?”
我们都摇摇头,陈团长道:“很明显,它肯定发现了自己畏惧的东西,水怪并没有思想,它的行为都是来自于本能,追我们是想吃了我们填肚子,逃跑肯定就是看到了它害怕的东西。”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么说来这里还有让那玩意儿害怕的东西?那是什么?”
陈团长想了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猫。”
陈团长一句话立刻让我想起了一件事,第一次被那个水怪追击就是因为看到猫后它才没了踪影,而水怪之所以一直以来不敢侵入离江边不远的小村落应该也是因为猫的原因。农村基本家家都有猫的,不过这么小的东西真的能对黑龙江里的庞然大物产生威胁?这多少让我也有点不能相信。
陈团长道:“这也只是猜测,一切要等到证实过后才能算数,我们应该试试。”
我们请大队的人帮忙弄了一只羊和一只猫,然后驱车来到江边,先将猫关在车里,将羊牵到江边,人赶紧退了回去,果然没一会儿工夫,冰层轰然碎裂,羊瞬间没了踪影,接着水怪就有了上岸的意思,陈团长赶紧放出车里的猫,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很长,但是水怪似乎敏锐地感觉到了猫的存在,立刻潜入水中,一切没了踪影。
陈团长道:“行了,我心里基本有底了。”
回去后陈团长拿出图片,对着显示器的图像仔细比对起来,过来很久他才抬起头来道:“基本和我想的差不多了,那么我们就来讨论一下,从我第一次看到这张图片时我就基本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面上的文字应该是不属于地球文明的一种字符,很可能是外星生物用来和水里这头怪物交流的语言,当然水怪不会有这么高的文化素养,这种类似于字符的图像,应该是用来控制它的一种符文,这点我想与我国的某些符箓文化有相同的地方,你们看……”
说着陈团长将图纸与显示器对比道:“当江面没有物体时,这些图像是这样,可是当何壮上了冰面,其中有些字符就开始有了变化,然后水怪就破冰而出,很明显它的行为是受到字符控制的。”
我道:“那也不能说是外星人所为,这也太玄了。”
陈团长道:“一点都不玄,首先冰面上的图像是光幕形成,而以我们目前最先进的光学设备也不可能远距离投射出如此清晰的图像,非人类所能为的事情只要不是神仙那就是外星人了,这点我们也不用抬杠。因为我们这个研究所本身就掌握着国家最先进的科研设备,人类社会的科技究竟达到什么程度,我心里多少有一点数。”
我道:“那么他们的投射地点在哪里呢?总不会是外太空吧?”
陈团长道:“刨除光线会转弯的可能,图像有可能来自两处:一是你说的来自太空。二是有可能来自江底。我认为这是最靠谱的,至于投养这种生物的我们姑且称之为——人吧。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就很难说了,有可能是外星生物用来研究的,当然不抓到水怪真正的主人,谁都不会知道真相。”
晚上在陈团长的指导下我写下了平生第一篇《事件调查报告》,详细说明了这一事件的存在性,分析了有可能发生的破坏指数以及应当采取的措施建议,结论却是令人无比遗憾的,我们只能写下——真相无据可查。这在任何搞科研的部门都不能出现的字体,在我们这里却是报告的一部分,因为有的事情就是说不清道不明。
最后的抓捕
抓捕行动定在了5月份,因为那时候黑龙江水面解冻,在这期间我们又执行完成了一次令人难以置信的调查,让我大开眼界,由此彻底知道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当然这个故事将在下面开讲,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们要回去抓怪物了。
关于这次行动,陈团长和高层进行了长时间的磋商,在否定了N多方案后,终于定下了一套空中、水里、地面三位一体的立体捕捉方案,具体实施细则是,直升机携带光学仪器,在空中向水面投影,引诱水怪露面,水面以巨型货轮为主要捕捉工具,岸上也有各种大型工具,用来拖拽水怪上岸,并且有配备标准战斗装备的部队,实在抓不了活的,那就弄死再说。
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要调查者,我们四人在这次抓捕行动中也是起主导作用的。当我被公安部的许多高级领导挨个接待时,我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当天我们都在货轮上,而货轮主要面对水怪实施抓捕的一面安上了两只巨大的渔枪,发射的鱼叉都是经过改造的,一旦尖头射穿水怪体表,便会弹开成网状,它想跑都没门。另外,中间还有一个渔网发射器,这是用来发射高强度的特制渔网,也是用来捕获水怪的。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们疏散了村里所有的百姓,接着军队开赴进来,布置好一些大型工程车辆,好在此地比较荒凉,并没有多少闲杂人员需要我们操心的。接着直升飞机飞离地面,到经过定位的水面上空,打开了特质的投影工具,无论色彩,光质都是按照神秘字符定制的图像再一次出现在水面。当然我们也是有一点担心的,首先水面不是冰面,成像效果是否能理想。其次,现在的阳光对图像是不是有干扰,毕竟5月份的太阳绝对比冬天的要强烈。
不过水怪很快出现就打消了我们的担心。经过字符的变换,黑龙江那青惨惨、小波浪不断的水面立刻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巨影,我站在船边只觉得头晕起来,赶忙走进了驾驶舱,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巨大的渔网立刻喷射而出,水怪刚一露出青灰色的背部,便被渔网兜头罩住,随着绞盘的嘎嘎作响,我们开始收渔网。
水怪立刻在水里扭动起来,只见水花惊人地扬起约有十几米高,水面刹那间也像是开了锅,层层翻滚。
不过水怪毕竟还是一个生物,如果非要和万吨货轮较劲基本没有赢的可能,任它如何挣扎还是很快被吊了起来,窝在渔网里的水怪也是非常大的,才一脱离水面就一股腥臭味传来,令人作呕。
何壮用望远镜看了看水怪道:“这个不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条,它身上没疤痕。”
何壮话音未落,果然又是一声巨吼,在右侧船舷,一个巨大的圆形生物猛烈撞击船体,虽是万吨货轮,也摇晃了起来,水怪马不停蹄地接二连三拍打起来,传来的击打声震耳欲聋,而被套在渔网里的水怪也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因为它是悬吊在船体中央,一旦落下来那就真是后患无穷了,陈团长毫不犹豫地下令开枪射击,船上的军人立刻拿出武器对着水怪一通扫射。
随着鲜血不断滴下,水怪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没多久就停了下来,似乎已经挂了,而敲击船体的那个也没有了动静,陈团长道:“搞不好这种生物是同体的,生命特征具有相同性,一个失去生命另一个也会如此,真是太奇妙了。”
就在我们觉得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网里的水怪忽然爆发出了如霹雳般的吼声,接着继续挣扎起来,而它的这次挣扎直接导致了渔网的破裂,扑通一声落在了甲板上,占据了一片巨大的空间。
水怪一点儿都不客气,迅猛地按住了两名战士,随后我们听到了一阵阵惨叫,何壮飞快地跃上了驾驶室的顶部,今天最悲惨的就是那些冷兵器他一样都没带,不过仓顶预备的却是我们另一样秘密武器——猫。
何壮打开上面固定好的铁笼,十几只猫跑了出来,它们居然一点也不怕下面的那个庞然大物,而且似乎还非常感兴趣,不约而同地从仓顶窜了下去,落在了水怪的背上,这下圆形的水怪忽然抖动了起来,巨大的身体就像一层层的波浪那样抖个不停,猫们也不客气,各自用爪子将它背部的皮肤撕扯开,撕咬着它的肌肉,没一会儿工夫那条水怪就彻底没了动静。
而水里的水怪也像是受到了某种暗示,不再撞击巨轮,潜了下去,我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将水中摄像机沉入水中。不过,虽然我们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没有追踪上水怪,即使用声纳探测仪都不行。
总的来说这次任务执行的并不成功,不过这也是我们的工作性质决定的,实在改变不了的事情如果硬要去做只能是费力不讨好,该放手时就放手啊。
后来抓到的水怪被调往了专门负责研究未知物种的科研部门,准备调查,在路上水怪却神秘消失了,只在运送的冷冻箱内发现了一条冻成冰棍的小鱼,而且鱼的背部有伤口,这点让我们特别奇怪,难道那种巨大的水怪就是这种小鱼变的?
科学家们当然不会这么说,但是我们所知道的一点就是——在水怪出没的水域,鱼类资源丰富,这点并不符合大型水生物栖息水域的特点。
第24节:四十年前的案子(1)
  鬼影森森
  1 四十年前的案子
  2 陈科长的家人
  3 鬼符
  4 四十年后
  5 我们的介入
  6 暖心画室
  7 火柴的秘密
  8 鬼课堂
  9 陈团长父亲的故事
  10 邪神的贡品
  11 鬼符的真相
  四十年前的案子
  青灰色的砖楼被封锁了,因为出了人命案件。靠近楼梯口的一家哭声震天,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哭得几近昏厥,她身旁的中年男子也是眉头紧皱,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烟,默不做声。屋里面公安局搞刑侦的都忙个不停,搜集指纹、各种物件等,而屋子中间吊着的女孩已经被送走了,只留下那条上吊用的麻绳在微风的吹动下左右摇晃着。
  陈科长表情严肃地站在屋外,过了一会儿搜集证物的同志都退了出来,陈科长小声问其中一个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
  警员道:"现场除了死者及其家人,没有外人的痕迹,初步判断应该是自杀,不过要等法医做最后鉴定,但是我看八九不离十。"
  陈科长点点头,他拍了拍死者的父亲道:"请和我来一趟。"
  两人一起下了楼,陈科长道:"你现在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不过也请节哀顺变。我们的工作是要调查清楚死者的死因,所以可能有些话问得比较直接,也希望你能理解。"
  死者的父亲叹了口气道:"唯一的女儿死了,我还有什么指望,难过也没用了。"
  陈科长知道还不是安慰他的时候,便问道:"你的女儿今年18岁,在上高中,是吗?"
  "是的。"
  "她平时都喜欢交往些什么人?……打个比方说,和男生接触频繁吗?"
  "没有,绝对不可能。我女儿很乖、很听话的,她这个年纪怎么会和别的男孩接触频繁呢?"
  陈科长知道以死者父亲现在的精神状态是问不出什么的,便转移话题道:"那么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或是你们有没有骂过她之类的?"
  死者父亲道:"没有,我女儿从小就很乖。我和她妈妈从小到大没有碰过她一个指头,也从来没有骂过她,就是说说道理,也不会说什么难听话。"
  陈科长:"那么她精神方面有没有不对头的地方?"
  死者父亲道:"绝对没有,我的女儿很活泼。她是学校的文艺骨干,你们可以去学校调查这点。同志,我的女儿绝对是死于他杀,这是有预谋的凶案,你们要替我做主啊。"说到这里死者的父亲泪水滚滚而下,失声痛哭起来。
  陈科长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生命终止在最美妙的年华,这是天大的悲剧。
  他替对方点了一支香烟,道:"你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力量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回到了办公室他问道:"小张,你们的报告准备怎么写?"
  "科长,我想……这件案子应该可以结了,那个女孩就是自杀。"
  "确定吗?"
  "以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来看,我可以确定。"
  陈科长叹了口气。
  三天后陈科长去了小女孩的家里,这个本来充满欢乐的三口之家此时已变得死气沉沉。女主人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男主人比三天前苍老了许多。陈科长道:"老王,我们调查结果出来了,你的女儿……"
  老王充满血丝的双眼慢慢抬起望向陈科长道:"你说吧。"
  陈科长道:"老王,我们做了非常彻底的调查,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也就是说你的女儿确实是死于自杀,我想……"
第25节:四十年前的案子(2)
  老王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道:"你这是胡扯。我女儿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你们如果破不了案别拿这个做借口。
  陈科长道:"老王,你冷静一点,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我们搞刑侦的必须严谨,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只能以手上掌握的资料结案,目前来看结果确实是这样。"
  老王道:"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个的吗?"
  陈科长道:"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如果你认同,那么……"
  老王立刻道:"我不认同,如果我认同就没有脸去见我女儿了。"
  陈科长叹了口气道:"老王,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破案讲究证据。"
  老王道:"陈科长,谢谢你对我们家的关心,无所谓了,反正孩子已经死了,我们都是要死的,到死的时候全都一样。"
  陈科长看他的样子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语去安慰,只能道:"要不这样吧,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就申请做尸体解剖,我想万一孩子再挨这一刀又没有结果,那么……"
  老王摆了摆手,哆哆嗦嗦地摸出一支烟点上道:"陈科长,你是个好人,我也不为难你了,就这样吧。"说罢坐到桌子旁开了一瓶白酒,咕咚咚灌了起来。
  陈科长此时做了一件令他后悔终身的决定:他安慰了老王两句就走了。第二天一早他就接到了单位的紧急电话:老王两口全部自杀身亡。
  陈科长机械地搁下电话,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赶紧向局里赶去。到了后,车辆早就准备好,他也来不及询问更多的细节立刻向老王家而去。
  到了现场,整个场面简直惨不忍睹,鲜血铺满了整个床面。女死者在床上面朝东趴着,被摆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老王则躺在女死者的脚旁,用一条红丝带将自己的左手和她的右脚绑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割喉而死,估计体内的血液很快就流干了,此时死者的面部肤色早已变得苍白。
  陈科长心里一痛,眼前就有些发黑,不过他尽量让自己站住,旁边的警员小徐发现陈科长有点不对劲,上来道:"科长,你没事吧?"
  陈科长摆摆手道:"没事,你们勘察过现场了吗?"
  小徐道:"基本上快结束了,也是自杀,而且留了遗书。"
  陈科长道:"证据做封存了吗?"
  小徐道:"还没有,王局指示要你看过后再做决定。"
  陈科长点点头道:"你把遗书拿给我看。"
  小徐专门从存放现场物证的地方把遗书给陈科长拿了过来。陈科长接过后只见上面用蓝墨水写道:"我要走了,就要来了,你愿意接纳我吗?我不怕寂寞,也不怕苦难,我只希望见到你,我们结伴同行,永不分离。"
  陈科长痛心自语道:"哎,老王啊,你女儿的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何必这么走上绝路呢?难道真有阴间吗?如果你的女儿在那里见到你们她就能开心?"说到这里陈科长长嘘了口气。
第26节:陈科长的家人(1)
  这一家的死亡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因为毕竟属于自杀,所以很快结案。
  陈科长的家人
  终于开始了新的工作,不过同事们看陈科长像变了个人,整天默然不语,没事就抽着香烟发呆。这样的工作状态自然不能被同事领导所接受,所以处长请他去了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坐了很久,处长有些急了,道:"小陈,你就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
  陈科长道:"我说什么呢?来这里就是虚心接受领导的批评。"
  处长道:"你这个态度很不可取。我们在办案过程中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包括个人心理都会有触动,但是你要搞清楚工作和生活上的区别嘛,把工作里的情绪带到生活里这就很不可取了。你说呢?"
  陈科长道:"我知道,我不会这样的。"
  处长叹了口气道:"你是局里的骨干,最年轻的刑侦科长,很有前途,总不能因为自己手上承办的案件而沉沦下去吧。你不觉得这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情?"
  陈科长皱着眉头道:"处长,我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你不要担心我。作为一名公安调查人员,正如你所说,心理上一点抗击打能力都没有还怎么做事情呢,只是这几天我确实很疲劳,大家不用太多担心。"
  看他始终听不进劝,处长只能叹了口气道:"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
  下班后陈科长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这两天的情绪为何会如此低落,就算老王一家的遭遇太过悲惨,让人无奈,也不至于让自己情绪如此不能自拔。那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毕竟自己搞了六七年的刑侦工作,比这更惨数倍的凶案场面他都见过,也不至于如此啊。
  闲逛了很久,夜色渐渐降临。他还未婚,父母又去了亲戚家,他很害怕回家那种孤独的感觉,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两天他的心情实在不好。
  吃过饭他又去看了一场电影,结束后已经深夜11点多了。他漫无目的地一路走回家,已经是深夜1点多了,擦了把脸就躺倒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抽了没几口眼皮子越来越沉重,便灭了烟上床睡觉了。
  因为此时人已处在非常疲劳的状态,没过多长时间陈科长就睡着了。
  半夜他忽然被一阵"吱……吱……"的铁器摩擦地面的声音吵醒,本来不算响的声音在黑夜听来却是无比刺耳,他也没有多心,翻了个身子本来打算继续睡觉的,不过这声音却没完没了地响个不停。
  陈科长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因为他的住所是那种北京老式的四合院,这是他爷爷留下来的,面积不算小,整个院子都是他家的,父母住东边,他住西边。今天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陈科长确定声音不会是自家院子出来的,只可能是外面有人在干什么事情,不过深更半夜的这么搞,不怕影响别人休息吗?
第27节:陈科长的家人(2)
  陈科长走出屋子开了院门,奇怪的是黑糊糊的小巷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而就在此时声音也忽然停止了。
  陈科长出了院子,四处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自语道:"真是见鬼了。"关上院门继续回屋里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在胡同口早点摊子上吃早点,正好碰到几个邻居,聊了几句,陈科长道:"昨天夜里有人不知道在外面干吗,吵得人一夜没睡踏实,你们知道是谁吗?"
  几个人都道:"不知道。"
  还有人道:"我睡得死,打雷都不带醒的,何况一点噪音呢。"
  陈科长心里渐渐开始觉得有点古怪了,因为那个声音很响,而且持续的时间也很长,没有道理一个胡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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