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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死记录

_21 海中帆(当代)
  深井认为他们绝对不是背叛,而是在为自己而努力,要将太岁人的命运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其他人。恢复太岁的自主通讯是深井最基本的一个要求,深井认为这是太岁人的基本定义,不能自主通讯的太岁人,是不纯粹的。
  为此,深井在中国区3局的最低层,建立了秘密的关联控制中心,利用地心强大的能量,上百年来一直在积聚能量,等到能量积聚到一定程度,就会进行发动,届时神山对太岁的通讯封锁将会顷刻间被打破。而发动这个关联控制,需要上百个深井的主脑级人员一起同时将通讯信号注入,这本身就是一间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在发动的时候,被神山干扰或者出现其他的意外,关联控制的能量极可能反噬,将所有深井的主脑的大脑烧成灰烬。
  所以,关联控制一旦发动,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而这个发动关联控制的时机,已经不遥远了,只需要再有三十年,关联控制的最终形态就会完成。
  我在陈独秀的带领下,来到了关联控制的中心,在这个巨大的房间中心,是一团巨大的火焰,用一个巨大的插满了电缆的玻璃罩子罩住,每根电缆都连在围绕这团火焰旁边的一个个的座位上,这些座位有上百个。而在玻璃罩子上,还有一些二人高的空隙,可以窥探到玻璃罩下的世界。这团火焰被一根巨大的金属支柱支撑着,而这个金属支柱直插到地下似乎无穷远的地方,这是用来汲取地心的能量的装置。陈独秀反复让我小心,如果一旦从这里坠落下去,瞬间就会化为灰烬。
  深井的任务,就是在让自己不泄露身份的前提下,保住这个秘密的关联控制中心。所以,在3局的最下层,全部都是深井的成员。
  初此以外,深井的成员主要由3局做为主体,另外一部分成员是2局和5局,1、4、6、7、8局则没有深井的成员,这几个局所从事的工作,陈独秀也并不清楚,只知道1局是中国区的核心部门,1局专门负责可疑深井人员的处理。这几个局成员并不多,但是都显得非常的神秘,见过几个4局的人,他们从来都是微笑着但话非常的少,惜字如金。不仅是3局的人不知道他们主要做什么,连2局和5局的人也不清楚。
  在1976年底,我接受神山的指令,执行部分地区进行适合植入太岁的人体寻找工作,我负责的地区是湖北。
  当时,几乎所有的医院都已经有神山的人员渗透,这些人员的工作就是专门收集新生儿和各种人体的血液,并进行DNA的检验,一旦符合植入太岁的条件,就会上报给各地的联络处,联络处进行再次验证后,则会上报给主管这一地区的主脑,由主脑决定最后的人选。人选一旦被确定,则会建立一个档案,植入太岁一小部分分离体,做为标志,再在合适的年龄后,植入完整的太岁,和前期的分离体结合。
  完整的太岁被植入后,和前期分离体结合的过程中,会出现一个兰色的斑,然后逐渐变成柱状物依附在脊柱上,最后会完全和人体融合。那个时候,除非用特别的手段,太岁在人体内,是不聚合分散状态。直到取出的时候,会用特别的频率刺激太岁形成独立态,从而从身体里引导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一个1岁多大的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三十六、两个孩子
  这个孩子姓赵,名仁一,是一个孤儿,一般情况下,我只会看这些人类的身体状况的报告,这个孩子是一个脑瘫儿,尽管DNA符合,但是由于是脑瘫,基本上是不会用于植入的。但是这个孩子却让我不自觉的查阅了他的其他资料,得到一个让人震惊的信息。
  这个叫赵仁一的孩子,是我弟弟赵雅仁的孩子!!!而我弟弟赵雅仁,在生下这个孩子后严重的肺病死了,这个孩子的母亲也在赵仁一不到一岁的时候也传染了严重的痢疾死去了。所以这个孩子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里,直到最近严重发烧,才到了神山渗透的医院接受治疗。
  脑瘫儿,是意识和身体不匹配造成的,有一部分原因可以解释,有一部分原因不可解释,但是神山对脑瘫儿植入太岁的处理方法有两个,一种是将脑瘫儿现有的意识完全销毁,换上另外一个复制过的意识,等待意识和身体完全吻合后,再植入太岁;一种是将意识和身体的配合程度进行调整,在适当的时候植入太岁以便太岁能够成长。不过,这两种方法都很复杂,神山愿意这样处理的脑瘫儿,一般是必须身体DNA非常特殊,对太岁的成长有利,或者是主脑商议后判断。
  可怜的弟弟,没有想到他是这么悲惨的一个结局,连孩子都是脑瘫。不知道这是不是对姐姐和弟弟背叛家庭的惩罚。
  我也许无法拯救弟弟,但是我也许能够拯救弟弟的儿子。
  我用自己主脑的身份,批准了对赵仁一的意识替换,赵仁一的自我意识被摧毁,新的意识被植入,而这个新的意识,我没有用别人的,而是在2局深井人员的帮助下,将我的意识复制了一份。
  也就是说,赵任一,是另外一个我。只是,我并不知道赵任一长大以后,是否会知道自己其实就是赵雅君,而我也没有报任何的奢望。
  接受了我这个主脑的意识的赵任一,在神山的安排下,被一户姓李的没有子女的家庭收养,改名为李胜利。
  这个我弟弟的孩子,拥有我弟弟的血脉,却拥有我的意识,也许这个改名叫李胜利的孩子,是一个我赋予的奇迹。
  而我的厄运却在完成了对这个叫李胜利孩子的安排之后,降临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陈独秀告知了我的未来,我即将在5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死亡,死亡原因是自杀。未来并没有告诉陈独秀我为什么要自杀,只是显示了我自杀的景象,并且我肯定是死亡了。
  我并没有特别的为此而恐惧或者沮丧,反而陈独秀对我的未来是死亡的结局非常的紧张。做为陈独秀的接班人,陈独秀的紧张是有必要的,因为我这样的一个自我觉醒的太岁人,非常非常的罕见,甚至是三十年后,关联控制发动的一个关键。如果我死亡了,陈独秀如果找不到一个我的接替者,意味着如果陈独秀也因为时间的流逝,熬不到三十年后,那么对关联控制的发动几乎会成为一个最大的难题。深井很可能会因此而崩溃。
  我死亡的未来是不可更改的,但是陈独秀认为还有办法,深井开始策划一个连神山都不愿意尝试的计划,这个计划是:把我的王太岁取出,让这个王太岁携带我的意识,植入到另外一个可以移植王太岁的人身上。
  这个计划危险非常的大,因为尽管意识是可以移植的,但是连神山也只会用一个未成熟的王太岁来做这件事情,把一个已经成熟的王太岁取出,直接来植入,一旦出现问题,很可能形神具灭的结局。
  一个人选进入了深井的视野,这个孩子就是赵德民的孩子赵忆军,赵忆军当时6岁,正是正式植入王太岁的良好时机。深井疯狂的部署着,和时间在赛跑。赵德民当时已经被特务的帽子压的痛不欲生,深井破例性的直接让赵德民成为了神山的成员,但是条件是必须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孩子赵忆军。而赵德民则将成为一个叫赵二林的人。
  赵忆军将成为我赵雅君,赵忆军的意识将被提取出来,但是我绝对不允许销毁或者被带走,而是要求深井将赵忆军的意识保留了起来。
  为了防止赵忆军在以后的人生旅途上出现思维上的偏差,深井的所有主脑发动了一次对赵忆军未来的整理,一直艰难的看到了赵忆军三十年后的未来,尽管不能看到全貌,但是一些未来关于赵忆军的片段,也已经给了深井充分的信心,深井认为赵忆军这个肉体将很好的完成自己的使命,最后回到3局总部。
  所以,在赵忆军未来的生活中,所有的过程都进行精心的计划,以保证赵忆军身体里的那个本来属于我赵雅君的王太岁不至于出现问题。
  深井设计了赵忆军未来的人生,包括赵忆军的对手,受伤的位置,接触的人等等的一切。并将这个计划做为深井未来30年里的重要任务。
  我的死期越来越临近,我的记忆,情感都开始被精心的复制着,直到我身体里的王太岁被取出。
  我只残留了一丝判断的能力在我的身体里,就是在那天的我死亡的时刻,咬碎我口中的毒丸。
  我静静的坐在没有一个人的房间中,门推开了,是林凤山,林凤山看着我,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是深井吗?”
  我没有表情,也没有话语,我的舌头翻动了一下我嘴里的那个毒丸,那个毒丸就融化了。
  我没有任何痛苦,只是眼前一黑。。。。。
  
三十七、二十九年后
  二十九年后。
  我知道,白色的光芒褪去了。
  一切的一切,都回来了,是那么的自然,是本来就应该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我似乎已经遗失了很多很多年了。
  我身上所有的环都一松,啪的打开了。
  我从床上慢慢的坐起来,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父亲,说:“赵二林,辛苦你了,我现在感觉很好。”
  赵二林走过来,说:“作为赵成的那段记忆怎么处理?”
  我指了指自己的头,说:“先留着,这段记忆我想先自己研究一下。”
  我,叫赵雅君。我终于回来了。
  这是一个长达二十九年的梦,这个梦的主人公就是我自己。我在整整二十九中,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赵成,直到今天我才清楚的知道,我叫赵雅君。
  我问那个以前就叫赵德民,现在叫赵二林的男人:“怎么,赵忆军改名叫赵雅君了吗?”
  赵二林说:“是的,按照计划,赵忆军在成为了你之后,改名叫赵雅君。”
  我笑了笑:“怪不得我是赵成的时候不喜欢赵雅君这个名字,因为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不过,大家觉得,我到底是赵成还是赵雅君呢?”
  赵二林他们几个互相看了看,说:“你应该就是赵雅君。”
  我从床上起身,下地活动了一下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只是我知道这个身体不是我的,我跳了跳,说:“但是我怎么觉得我是赵成呢?我只是有了赵雅君的记忆而已。”
  赵二林轻轻笑了两声:“因为赵成就是赵雅君啊。”
  我点了点头,现在的我感觉自己的状态还是有点乱,我指了指自己的头,问道:“陈独秀还活着吗?我这里有他的记忆。”
  赵二林回答道:“他一直在等着你回来。”
  我说:“走吧。我要去见他。”
  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我看到了快30年不见的陈独秀,他正垂着头坐在一个宽大的轮椅上,上方悬挂了不少的药品,看的出来,陈独秀已经是游走在生死的边缘,靠药物在维持着生命。
  我坐在陈独秀的旁边,轻轻的说:“我是赵雅君,我回来了。”
  陈独秀身体抖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咳嗽了一声,眼睛中一团死灰又闪耀出光芒,居然慢慢的说道:“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我就要死了。”
  我说:“复制的你还活着。”
  陈独秀说:“是的,他们活着,但是,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太岁之间不能通讯,复制是没有意义的。我很羡慕你,赵雅君。”
  我说:“谢谢你30年来,对我的保护,让我没有迷失自己。不过,神山已经提前发动了最终控制,不知道我们还来不来的及。”
  陈独秀说:“只能,试一下了。”
  我说:“神山的最终控制发动,真的所有人类和太岁人都会绝对的被控制吗?”
  陈独秀说:“是的,因为人类的自我意识本来就是始原体给予的。”
  我说:“神山真的认为控制所有人的意识,就能改变未来吗?”
  陈独秀说:“他们,是这样认为的,时间的概念是自我意识给予的,如果能让所有的人改变对时间的感觉,就能改变未来,而且,太岁人也永远不再能恢复自我通讯能力。”
  我说:“神山是想组成一个唯一智慧的生命,这太可怕了。”
  陈独秀说:“这其实就是生命,生命的最终发展,就是一个独立个体。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属于一个个体,属于那个始原体。我们死去,只是将自我意识回归到那个始原体。本来,就不存在个体,我们个体的感觉,只是始原体想了解这个世界。”
  我说:“始原体就是想控制世界,控制时间,而不是被控制。这似乎是唯心者和唯物者之间的争论,一个认为意识产生物质,一个认为物质产生意识。”
  陈独秀说:“你说的没有错,神山如果就是这个目的,也不用把我们所有人都做为筹码来赌博。也许,我们没有自我意识将没有生死的界限,但是做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无疑是快乐的。我不想让神山把我的快乐夺走。”
  我说:“我知道了,我会发动关联控制。你放心。”
  陈独秀说:“谢谢你。”然后脸上闪出一丝笑容,头一歪,死去了。
  我知道,随着陈独秀的死去,他大脑中的那个王太岁也会飞速的消散掉。一丝光线从陈独秀的额头射出,在空中只是闪动了一下,就不见了。这是一个王太岁的拥有者,死去时的景象,那一丝光线,可能就是回归到始原体的自我意识。
  我慢慢的站起身,最后看了陈独秀一眼,离开了这个房间。尽管我做为赵成存在了二十九年,这二十九年神山和深井的一切我并不知道,但是陈独秀将他这二十九年的记忆留给了我。
  神山已经找到了世界平衡打破的那个临界时间,所以神山提前发动了最终控制,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巧合,深井的关联控制本来只要再过一年就会完成能量积蓄,现在也被迫提前了。神山在毁灭了第一通道以后,一直不停的影响着世界,甚至已经准备好毁灭掉第二通道和第三通道。
  神山将在世界平衡打破的那个临界点上,用最终控制操纵世界上所有的有自我意识的生命,而让世界重新平衡后的格局,完全在自己的布局下。500年前,神山还没有能力发动最终控制,而现在神山将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神山的做法,对深井来说,是完全疯狂的。陈独秀用了一生的精力来发现神山的目的,而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尽管陈独秀也并不能确定是否完全正确,但是,深井再没有时间等待了,神山的最终控制的结果无论是怎么样,深井也必须发动关联控制。
  从作为赵成的经历里,我知道那个被徐德有杀死的A3就是王山林,这个人居然活了这么久,但是却死在自己的欲望之下。那个林虎,现在的C1,也终于在完全屈服在自己自以为正确的理想之下。那个可怜的雨巧,就是徐德有和孙丽的女儿。
  而李胜利这个可怜的人,也可以说是这个可怜的“我”,已经被原来赵成的意识替换掉了。而李胜利的意识,就藏在3局的关联控制中心旁边。已经做为启动关联控制的“燃料”之一,准备投入关联控制的火焰中。
  李胜利体内那个变异的太岁,正在被深井利用,作为躲避不断增强的神山的通讯限制的利器,在和深井的同盟者以及内部各单位的主脑们联系着,这些同盟者就是第二通道和A大队,他们共同对付的敌人就是神山。为什么这么普通的一个太岁,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异,有些能力甚至超越了王太岁,对于这个问题,陈独秀也没有给我答案。
  不过,赵成的经历却让我迷惑,赵成也是如此深爱着雨巧,我一旦触碰到这种感情,让我也觉得难以控制一般,尽管那个假的李胜利和赵二林告诉我,那是李胜利给赵成的一种幻觉,最终这种幻觉会害死赵成和雨巧。但是在我仔细的品位着赵成的感情时,我开始认为这不是幻觉,而是我本人的一种感情。因为很多深井都不知道,李胜利的意识本来就是我的。
  一直以来,赵成认为的李胜利,就是我自己的意识,赵成一开始的感觉没有错,他脑中的那个李胜利就是人格分裂,而我一直自己在和自己对话。只是因为不同的我所知不同,才会造成赵成和李胜利是不同的两个人的假象。
  赵雅君,赵成,李胜利,至始至终就是一个人。
  要清楚这一切,我只有把李胜利的意识找回来。
  在关联控制中心旁边的准备室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上万个太岁容器,每个太岁容器中储存着一个人的意识。这些太岁容器是一个个鸡蛋大小的太岁,插在一个个的金属底座上。每个太岁容器都发出淡淡的兰色光芒,而在这上万个太岁容器中,有一个很特殊。它发散的兰色光芒中,还有一丝淡淡的金黄色闪动着,这个容器中,装着的就是李胜利的意识,也是我的意识。
  我把这个太岁容器取下来,握在手中,顿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来,它好象要向它的主人讲述一个故事。
  赵二林,陈一秀(陈独秀的第一个复制体),陈二秀陪同着我,他们可能并不知道我为什么对这个太岁如此的感兴趣,但是,我是陈独秀的指定接替者,他们并不想向我询问一切的原委。他们认为我的所有举动都是有道理的。
  是的,当我拿起李胜利的意识的时候,我首先考虑到的就是完成启动关联控制的事情,我必须把我是谁的问题解决掉,我才能恢复所有的能力。尽管我恢复了赵雅君的记忆以后,能力大大的恢复了,但是赵成这个身体似乎并没有完整的保留住我的能力,我如果想能够完全恢复到最开始的大预言者状态,我有必要将这个非常纯粹的我以前的意识恢复到我的身体里去。
  不仅是为了启动关联控制,也是为了知道赵成给我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赵二林他们的帮助下,尝试了数次将李胜利的意识移植到我的体内,但是每次都失败了,好象这个意识和我并不兼容。最后不得不停止了这种尝试。我询问陈一秀是否可以把李胜利的意识还给他,但是陈一秀很肯定的说,李胜利体内的太岁变异的状况很严重,如果恢复李胜利的意识,很可能这个变异的太岁将无法控制。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神山对第二通道的第二次总攻开始了。如同赵成和徐德有的交谈,第二通道这次再也没有抵挡住神山的总攻,战斗持续了三个小时,就完全陷落了。最后第二通道采用了同归于尽的做法,在第二通道中释放了核弹,北京只有轻微的震感。不过,一切都是无法挽回了。
  深井按照约定,解救了徐德有、雨巧以及四长老,并将他们送到了3局的总部。
  当我在关联控制中心看到雨巧的时候,我险些失控,这个在赵成记忆中如此深刻的女人,让我看到她的时候也几乎难以控制。
  雨巧一直在颤抖着,紧紧的抓着徐德有的衣服,而徐德有则一脸死灰的毫无表情。徐德有身上的黑色制服已经被撕成碎布条,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显得异常的狼狈。
  他见到我,才低声的说道:“你现在是赵成,还是赵雅君?”
  我回答他:“现在,我是赵雅君。”
  徐德有惨烈的笑了笑:“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但是是这样的一个情景。”
  我说:“你们还有机会。”
  徐德有呵呵笑了两声:“机会?20年前,你们逼我造反,成为第二通道的领导人,其实就是在转移神山的注意力,只是我没有想到深井是深井,神山是神山。”
  我说:“并没有人逼你,我们只是想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人。”
  徐德有说:“你们故意保留了第一通道太岁通讯的成果,并不断的诱惑A大队深入的了解神山的秘密,最终让A大队也成长起来。你们的算计真是高超啊,包括你用无辜的赵成的身份,故意让赵成成为第二通道的一员,也就是想让第二通道发动太岁通讯的能力,结果,第二通道给你们争取到了时间。赵雅君啊赵雅君,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绝对不简单,连孙丽,这个可怜女孩子的妈妈,到死的时候都认为你是一个最强大的对手。”
  我淡淡的说:“徐德有,你说的没有错。不过,不是我一个人的能力能够布局好这一切,深井靠的是全体的力量。”
  徐德有说:“你二十九年前死去了,但是你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自己命运,没有人能够安排你的命运,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其他的人只是在辅助你罢了。”
  我还是淡淡的说:“随便你怎么说,我现在只是一个执行者,这二十九年来,我亲身经历的只有赵成的故事。”
  徐德有从身后把雨巧拉出来,愤怒的吼道:“赵雅君,你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你以为你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被动者,甚至把自己那些肮脏的记忆抹掉,你就能够成为一个正义者吗?我女儿的悲惨,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你以为你追求的是同类的解放?呵呵,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已。”
  我有些惊讶,说道:“什么叫我把自己的记忆抹掉?”
  徐德有说:“你在装糊涂吗?你不信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那些人。”
  我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陈一秀,说:“我的记忆不完整吗?”
  陈一秀说:“是的,很多事情都是你活着的时候策划的,只是你自己要求把这些记忆抹掉。甚至,你自己给自己虚构了一套记忆。”
  我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一秀说:“你在加入神山之后,绝大多数记忆都是你自己编制的,你只保留了你觉得可以留下来的。因为,你想让自己纯净进入关联控制后的人生。”
  我说:“那我到底干了什么?”
  陈一秀说:“抱歉,我不能说。你规定了这是深井的秘密之一。”
  徐德有说:“赵雅君,你从来没有停止过仇恨我,因为我夺走了你心爱的女人孙丽。但是你把你记忆中这一块完全的抹杀掉了。深井为了让你复活之后成为一个完美的领导者,几乎把你的所有记忆都编造了一遍。你害怕在关联控制后,其他的人了解到你的肮脏的灵魂。我被通知,赵成只是深井选择的一个替代者,没想到就是你本人。我真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杀了你,而对那个赵成还报着一丝希望。”
  我呵呵笑了起来:“徐德有,你真是一个会编故事的人。你说的我一句都不相信。你不要激动,我知道第二通道的毁灭对你而言很不好受,但是编故事来影响我的思维,毕竟是不好的。”
  我转头对陈一秀说:“谢谢你诚实的告诉我,我对我以前到底做过什么,并不感兴趣。我现在的状态很好,就算我失去了一些记忆,既然是我自己要求,我相信绝对是有道理的。”
  陈一秀微笑着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我吩咐赵二林:“把冯三祥叫过来吧,检查一下徐德有的身体。还有,叫李胜利也叫过来,和雨巧见一面。”
  我看着雨巧,心里默默的想:“至少我应该兑现赵成的承诺。”
  徐德有仍然不屑的看着我,我也不想再搭理他,这个人二十多年,好象的确了解到不少东西。我只是觉得徐德有的逻辑很奇怪,深井一直就存在,我只是最后的关联控制发动者,他似乎认为我就是深井的设计者似的,我又不是生存了几百年的老妖怪。
  冯三祥是神山2局的人,当然他也是一个深井。
  当冯三祥出现的时候,雨巧就尖叫了起来:“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并拼命躲在了徐德有的身后,盯着冯三祥害怕的说:“A医生,A医生。”
  冯三祥笑眯眯首先向我示意了一下,然后冲着雨巧说:“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徐德有一下子爆怒了起来:“是你害了我女儿!”
  冯三祥还是笑眯眯的说:“请听我解释,我只是执行深井的指令而已。你的女儿你是要求植入王太岁的,但是不好意思的告诉你,她只是一个新型王太岁的实验品,她是第一个身体里既有王太岁又有普通太岁的实验者,可惜的是,实验失败了,我们只好给她做了解剖,挽救了她一条性命。不过她的一部分记忆也被清除了,我们释放了她,想用她来吸引李胜利身上变异的太岁,没想到成功了。这也让深井光明正大的获得了李胜利这个变异太岁的研究权力,而躲过了神山的追查。仅仅是如此而已。”
  徐德有吼道:“谁叫你这么做的!”
  冯三祥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还是笑眯眯的对徐德有说:“我只是按照指示做事。”
  徐德有冲上一步,就要抓住这个A医生,A医生略略一躲,就闪开了,笑眯眯的说:“徐司令,你对我们很重要,不要做些不理智的事情。没有黑制服的你,只是一个快60岁的老头而已。如果你再这么激烈运动,你身上的伤口会爆裂的。”
  徐德有站在原地怒目而视,最终又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恨恨的说:“赵雅君,你解气了吧,你就是想把我弄来,戏弄一番!我的重要性就是让你一解我从你身边夺走孙丽的恨!”
  我笑了笑:“徐德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要把矛头指向我,我对雨巧的过去,一无所知,而且,我对孙丽的事情早就忘了,没有什么兴趣。”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雨巧高呼一声:“黎明哥!”然后迅速向一个人跑去。这个人就是已经被换成以前赵忆军意识的李胜利。
  雨巧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李胜利”面前,一把就把“李胜利”抱住了,满脸泪水的喊着:“黎明哥,我找你找的好辛苦,黎明哥,不要再离开我。”
  不过这个“李胜利”淡淡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黎明哥了。”
  雨巧一怔,松开了双臂,退后了两步,这个“李胜利”也没有任何反应的站立在那里,只是满脸的笑意。
  雨巧呆呆的站立着,歪着头看着这个李胜利,突然双眼涌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泪,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雨巧的双拳紧握着,全身战栗着,如同一片寒风中发抖的叶子,如此的无助失落。
  “李胜利”似乎有点于心不忍的说:“雨巧,李胜利已经不在了。我叫赵忆军。”
  雨巧还是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她的眼神终于从“李胜利”的身上移出来,轻轻的说:“我知道了。”
  然后雨巧转过身来,对我点了点头,说:“成哥,谢谢你。”话音刚落,人就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徐德有大叫一声,冲上去扶起雨巧,把雨巧抱在自己的怀抱中,老泪纵横的说道:“妮妮,都怪爸爸不好,都怪爸爸不好。妮妮,你醒醒啊。”
  雨巧轻轻的扭动了一下,微微睁开了眼睛,说道:“爸爸,你的女儿死了,你也要活下去。”
  徐德有说:“爸爸没有了你,也不会活下去了。”
  那个A医生又靠了过来,笑眯眯的说:“父女两都好好的活着,别总是死啊死的。”
  徐德有突然爆吼一声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他的右手猛的发出了耀眼的黄色光芒,只听咔嚓一声,居然插进了A医生的胸膛。A医生脸色一变,只把嘴巴一张,就头一歪,一动不动了。
  
  徐德有哈哈笑道:“妮妮,爸爸给你报仇了。”话音刚落,手臂的黄色光芒就向身上延伸着,并一下子覆盖了全身,眨眼之间,人就消失了黄色的光芒中,只听当啷一声,从黄光中掉下一根小小的金属棒,那黄光收回到这个小小的金属棒上,迅速的消失了。
  A医生也身子一软,居然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也摔倒在地上。
  陈一秀走过去,把那根金属棒捡起来,对我说:“真会藏,居然藏在徐德有胳膊里。”
  我淡淡笑了下,对陈一秀说:“叫冯一祥,冯二祥来把冯三祥带走吧。”
  然后,我看着正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的雨巧,又看了看“李胜利”,心中还是隐隐的升起了一丝不快,我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这种情绪。对赵二林说:“把这个女孩子保护好。我要单独见她。”
  我并不后悔我这样安排了徐德有和我的见面,以及雨巧和“李胜利”的见面,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们真相。
  
三十八、最后的迷失
  我把装着李胜利的意识容器带在腋下,独自一个人推开了雨巧的房间。雨巧已经被注射了安定剂,静静的躺在床上。我轻轻的坐在雨巧的身边,伸出手把她额头凌乱的头发拨弄整齐,雨巧的脸一片惨白,眼角还有淡淡的泪痕。
  我低下头,用嘴唇轻轻的吻了雨巧的脸颊,这好象让雨巧惊醒了过来。雨巧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我连忙把身子坐直,远远的看着雨巧。
  雨巧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黎明哥,你在呢。”
  我点点头,伸出手抚弄着雨巧的脸,雨巧软绵绵的把脸贴在我手上,轻轻的说:“黎明哥,你真好。你怎么还不睡。”
  我轻轻的说:“你睡着了我再睡。”
  雨巧说:“你是害怕我醒了看不到你吗?”
  我说:“是啊。你醒来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
  雨巧甜甜的笑了一下,低低的说:“可是你说的哦。”
  我笑了下,说:“放心睡吧,我会看着你。”
  雨巧点了点头,靠着我的手似乎又睡了过去。
  我没有把手抽回来,因为雨巧的想法正通过我的手流入我的大脑:“黎明哥,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我们一起生十个孩子,躲到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去生活。”
  我把手从雨巧的脸边收回来,移到雨巧的脖子上。雨巧纤细的脖子在我的手中握着,居然让我产生掐死她的冲动。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可怕,因为雨巧不属于我,而是属于那个该死的李胜利。而李胜利的意识,居然无法和我融合。
  我的手在渐渐的用力,直到雨巧的眉头皱了起来,眨了眨眼睛,一下子睁开了。我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雨巧可能清醒了,她轻轻的尖叫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牢牢的抓住被子,盖住了自己下巴,颤声说:“成哥,你要干什么?”
  我笑了笑:“你真的觉得我是成哥吗?”
  雨巧没有说话,只是睁着她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我,我伸出手想抚摩雨巧,但是雨巧的眼神让我把手悬在半空中又放了回来。
  我说:“雨巧,你休息吧,不好意思,刚才打扰你了。”
  我刚站起身想走,突然感觉到腋下的李胜利的意识的容器发散出一股热量,一下子将我的上半身包围了。雨巧咦了一声,说:“黎明哥,你在吗?”
  我停下脚步,看着雨巧,说:“他在。”
  雨巧看着我,说:“在哪里?”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前,说:“这里。。。。。。”
  雨巧的眼神扇动了了一下,透出一股奇异的光芒,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说:“黎明哥。”
  我笑了笑说:“我就是。不过,我还没有真正的恢复。你愿意等我吗?”
  雨巧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现在还不是你,你现在还是成哥,但是,你让我看到了我的黎明哥。”
  我又坐在床边,把手伸出来去抚摩雨巧的脸颊,这次雨巧只是略微的闪躲了一下,还是让我的手指停在了她的脸上。我轻轻的抚摩着雨巧的脸,如同抚摩一张柔软的丝绸一般,雨巧的意识又涌入了我的大脑:“不要离开我,我爱你。黎明哥,不管你现在在哪里,请你不要离开我。”
  我说:“我不会离开我,只要你对我有信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雨巧点了点头,脸上居然飞出了两朵红晕。
  这让我心花怒放,雨巧终于爱上了我,尽管我现在还只是李胜利的一个替身,但是在雨巧的眼里,我已经代表了李胜利,所以,她爱我,她真真正正的爱我。
  我问雨巧:“你能活动吗?”
  雨巧点点头。
  我说:“那我们去一个地方,我想尝试一下是否能完全恢复。”
  雨巧还是很果断的点点头。
  我带着雨巧来到的地方,是那个我曾经穿越过的奇点,因为我认为李胜利之所以不能和我融合,是因为我现在在平行的另一个世界中,我再次穿越奇点,回到李胜利原本的那个世界,应该就可以完成融合。我就可以真正的成为李胜利,李胜利本来就是我,所以,雨巧爱的那个李胜利本来也应该是我。
  我让雨巧在洞口等待着我,我叮嘱她,千万不要离开,我很快就回来。我一进到洞中,就把李胜利的意识容器别在洞壁的凹处,这个容器我不能带过去。我必须用那个世界里的李胜利的意识容器。
  这次的穿越,异常的顺利,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穿越,然后兴奋的向洞口跑去,雨巧将会如何?而我的预测未来的能力也瞬间打开了,我看到了雨巧,雨巧正满脸欣喜的看着我。
  我在洞口把李胜利的意识容器重新放到腋下,并快步冲出洞口,果然看到雨巧正满脸欣喜的看着我。我跑过去,说道:“我回来了。”雨巧看着我,上下打量着,欣喜的表情开始慢慢的改变了,一下子变的陌生起来。她退后一步,说道:“不,不,你不是黎明哥。”我心中一慌,怎么,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抢上一步,把雨巧的手拉住,雨巧使劲的摆了一下,但是没有挣脱,不过,雨巧却把脸转向了一边。我又听到了雨巧的想法:“成哥,你不要这样,请你住手。”我把雨巧的手松开,问道:“刚才我没有进去之前,你还爱着我,为什么现在?”
  雨巧退后两步,说:“我不知道,从你进入这个洞里,我就明白了,你根本不可能变成黎明哥。他回不来了。”
  我声音大了起来:“这不可能!”我拼命的去感受我腋下的那个李胜利的意识容器,但是什么都感受不到,原本的温暖感觉完全消失了,似乎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不,不能这样,我心中大吼大叫着。头也不回的又返回到洞中,我要再次穿越回去。我绝对不能容忍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我再次的穿越了奇点,但是,结果是完全一样的。雨巧她一丝一毫的不再爱我。
  我觉得我有些疯狂了,我开始一次又一次的穿越奇点,甚至带着李胜利的意识容器过去,但是,结果还是一样,那个曾经爱我的雨巧消失了,消失了。就好象徐德有说的那样,那个曾经爱他的那个女儿消失了。
  不对,不对,平行的世界不是一个,陈独秀也骗了我,我一直以为平行的世界就是一一对称的。现在的结果清楚的告诉我,每一次穿越,我都到达了另外一个平行的世界,我永远都不可能回到我原来的那个雨巧爱我的世界中。平行的世界是无数个,只是这无数个世界,都是一模一样而已。
  我觉得我好象疯狂了,我从洞中出来的神态自己都觉得越来越可怕,雨巧见到我开始恐惧的哭了起来。
  我停止了穿越奇点,把雨巧带回了房间,连门也没有关上,就冲了出来。
  我要立即发动关联控制,我要和雨巧关联起来,我要成为雨巧本人,我要让雨巧知道,我就是李胜利,我就是李胜利!我就是他!我就是他!
  我刚刚冲入关联控制中心,准备发布命令,警报声已经响了起来,陈一秀见我冲了进来,连忙说道:“主脑!神山的最终控制已经发动了!很突然!”
  我呀了一声,怎么什么事情都是这么巧合的,我刚想发动关联控制,神山的最终控制居然先发动了。
  我喊道:“准备启动关联控制!”
  整个关联控制中心立即轰鸣了起来,积蓄了数百年能量的火焰猛的发出剧烈的光芒,并激烈的跳动了起来。
  深井的主脑们开始冲进关联控制中心,并各就各位,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每个座位的头顶上都降下了巨大的机械,装备室的那些用于触发的太岁容器也象子弹一样,被管道输送到每个主脑头顶上的位置。
  那个“李胜利”也来了,由于他并不是王太岁,所以单独坐在了外围的一个巨大的座位上,他这种变异的太岁,深井已经掌握了其巨大的价值,是关联控制还没有完全积蓄好能量的一种弥补!
  我,赵二林,陈一秀,陈二秀等最重要的深井主脑也坐在外围巨大的椅子上,我们的面前是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屏幕,各项数据正在滚滚而来。
  神山的最终控制已经启动,从屏幕上显示的数据来看,从非洲的中部开始,最终控制的能量开始快速的蔓延着,越来越多的人类和太岁人已经在最终控制的掌握下,这股能量正在开始穿越地中海、印度洋、大西洋。
  我一声令下,关联控制也发动了,所有的机器开始轰鸣,一个又一个的太岁容器在主脑的催动下,化成一道道的光线投入了那团火焰中,那团火焰激烈的跳动着,终于爆发了,一片红色的光芒从火焰中喷涌而出,穿越了一切的物质,将我们所有人一下子包围住了。
  我变成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变成了我,红色的光线在大脑中跳跃着,凡是被红光笼罩住的太岁人,自我通讯能力都完全打开了。
  从数据的显示上来看,关联控制的能量也从中国爆发出来,快速的扩散着,只要是身体上有太岁的人,都感觉到了这股能量。我在不断的向所有太岁宣布着指令:“杀了所有人类,杀了所有人类。”这就是关联控制的第一级目标,必须首先杀掉所有的人类。
  当关联控制的红色能量即将笼罩整个中国的时候,黄色的最终控制的能量也迅速的覆盖了过来。神山的能量比深井的能量强大的多,顿时把红色的能量覆盖住了,尽管是覆盖住了,但是并没有一下子让关联控制的能量消亡。
  就这样,两种不同性质的能量都快速的覆盖了整个地球,连我们也感觉到了最终控制的能量。所有的太岁人一会被关联控制的能量影响,一会被最终控制的能量影响,本来已经拿起武器的太岁人们,一会放下手中的武器,一会又拣起来,而人类已经完全的处于最终控制之下。
  僵持了不到5分钟,关联控制开始败落,最终控制强大无比又源源不断的能量占据了上风,黄色的最终控制能量开始将红色的关联控制能量溶解击散,全世界越来越多的地方红色的能量已经不存在了。
  所有的触发太岁容器已经放射完了,关联控制积蓄的能量也在逐渐的耗尽,火焰开始渐渐的衰弱了下去。我大吼一声:“还有一个!”就把腋下的那个李胜利的意识容器甩了出来,深井的辅助人员迅速的接过,居然把这个意识容器塞给了“李胜利”。
  我还没有喊出不要两个字,只见“李胜利”的座位一下子就被一团兰色的光芒笼罩住了,这团光芒并没有象其他太岁容器的光芒那样投入火焰,而是笼罩在李胜利的身上,反而有一小簇寻常的光芒从这团兰色光芒中甩出,投入了火焰之中。
  一个女子的声音“呼喊”了起来:“黎明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渗入到了我们所有人的大脑中,那是雨巧的意识,随后另一个意识升了起来,:“雨巧,雨巧,我终于回来了!”这就是不折不扣的李胜利的意识。
  一个娇小的人影也出现在关联控制的大厅,并迅速向李胜利跑去,我大吼着不要,但是已经无法阻止了,这个女人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也紧紧的抱住了这个女人。
  雨巧的意识传达给了我们所有人。
  雨巧说:“我们永不分离。”
  李胜利说:“永不分离。”
  这一男一女的额头中心就都升起一个太岁,雨巧的是金黄色的,而李胜利是深蓝色的,这两个太岁慢慢的靠拢,然后融合了,变成了一个纯白色的太岁,然后这个太岁化做一个白色光点,投入到了火焰中。
  火焰古怪的跳动了一下,突然重新爆发出了白色的光芒,迅速的扩散开来,这是一片宁静的白色,所有的红色光芒和黄色光芒一触碰到就立即消散于无形。
  新的数据开始返回,最终控制的能量被抑制,并消散了,没有新的能量产生,而关联控制尽管也被完全抑制住了,但是还在发出能量。
  陈一秀的意识传来:“万幸!万幸!关联控制赢了!我们赢了!赵雅君主脑,请再次发动!”
  我木纳的一动不动,直到陈一秀再次地催促我,而我却告诉陈一秀以及所有的人:“为什么,雨巧爱的是那个叫李胜利的我!”然后,我把自己的能量头盔取下来,启动了关联控制的毁灭程序,这本来是留给神山发现这个装置时用的。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途。
  那团火焰闪烁了一下,渐渐越来越小,最后也熄灭了。火焰的中心,一个白色的光点还在旋转着,渐渐变成一丝细细的光芒,飞速的向上升去,眨眼就不见了。
  关联控制,熄灭了,500年的火焰熄灭了,一切都归为零。
  我被陈一秀他们抓了起来,等待我的惩罚是,我将被销毁。而我并不后悔我这么去做,因为我直到最后,才明白了,我并不想为太岁人恢复通讯能力,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深井正式向神山宣布了自己已经背叛,如同500年前通道组织的背叛一样。
  也许世界并没有按照神山那样去重新平衡,也没有象深井一样实现所有太岁人的通讯,A大队也许还在做着自己称霸世界的梦。通道组织则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躺在冰冷的金属床上,全身都被捆绑得紧紧的,我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提取出来。
  这应该是我最后的机会思考这些问题了,也许世界平衡的打破就是在李胜利获得了我的意识那一刻,也许就是李胜利体内的太岁变异的那一刻,世界的平衡就开始被打破了,不过世界并没有被任何人控制,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只是又多了一个和神山对抗的,抱着崇高目标的组织,深井。
  而A大队又会拉着深井,考虑着他们认为世界重新平衡后的格局。
  格局,的确颠覆过,但是又产生了。只是斗争将会更加的残酷罢了,在新的格局下,更多的人将无法逃避自己被设计好的命运,甚至更难挣扎和反抗。
  我曾经挣扎和反抗过,但是最后还是没有逃出这一切,如果是这样,我又何必挣扎,突破了一个牢笼,才发现外面还有一个牢笼。这也许就是生命的悲哀,个体的悲哀,你在这个无比庞大的格局中,永远只是被利用的角色。
  我想到了神山,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是超脱出了个体的生命而存在着。
  赵二林打断了我的想法,他看着我,说:“你想说什么?”
  我平静的看着他,笑了笑:“生命本来就不应该复活。”
  赵二林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的说:“赵雅君,我告诉你一些秘密,反正你马上就被销毁了。你愿意听吗?你听了以后,可能会不甘心。”
  我说:“请说吧。”
  赵二林低声的说:“第一,是你强奸了你的妹妹,第二,你根本不叫赵雅君,赵雅君一直活着,第三,不要相信你的记忆,林虎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我看着他,慢慢的说:“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赵二林低声的说:“因为,你死去的二十九年中,发生了太多的故事。”
  我盯着赵二林的眼睛,问道:“那你是谁?”
  赵二林笑了笑,眼中闪出一丝光芒,说:“你说呢?”
  那我是谁!我最后无力的喊了一声。
  随后,一片黑暗,永无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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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局》全文结束。
===================冒死记录四、启示(厚皮)===================
一、不曾想过的艳遇
  我,叫张清风,北京某二流大学应用化学专业的一个普通的大四学生。还有半年就要毕业,和我大多数同学一样,我本来对我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但是在大四上半年的找工作的过程中,我越来越迷茫我的未来应该是怎么样。
  我这个专业工作不好找,听说去年的一些同学,留在北京的都很少,为了混口饭吃,好多都在南方的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工厂打工,而且待遇什么的都很差。这比我们学校那些学市场营销和文科的同学差了不少,不过没办法,刚进学校的时候还不是太明白这些,直到到了大四才恍然大悟,专业不同,未来也很不同,更何况,我们这个学校也不是什么名校,而且这个专业在北京市其他大学的同类专业的比较中,也是比较差劲的。
  我出身在一个中部省份的小县城,父母是很普通的公务员,家庭条件一般,在学校里还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尽管父母亲反复劝我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回来算了,家里努力一下,给人送点钱,至少还能搞到个平平稳稳的工作。不过从小就生活在那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后离开那,到大城市中生活。所以,我一直坚持着说自己找工作没有问题,一定能够找到。
  其实我是有些自卑的,从小到大我都是很不显眼的那种男生。成绩不差,但是从来进不了前10名,长的也不好看,甚至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长得有点丑,因为我眼睛小,鼻子也不挺,鼻头还很大,加上青春期脸上总是密布着青春痘,现在脸上也都是坑坑洼洼的。而且我的个人也不高,170的个头刚刚好不算三等残疾。唯一值得夸耀的是,我身体素质很好,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并且耐力很好,5000米跑步是高中的县高中运动会的第二名。
  不过会跑5000米,也远远比不上那些跑100米和跳远的男生,女生好像都喜欢那种爆发力强,身体修长,看着很酷很坏的那种小子。我这种老实本分,象头驴一样吭哧吭哧枯燥的跑圈的人,不会受人喜欢的。
  所以尽管我考上大学,在班级里还是那种平平常常的人,在学校里走路,也不会有人多看我几眼。至于谈恋爱,我还是在大学中尝试了一下,一个外校的老乡帮我介绍了一个女生,也是那种很一般的女生,谈了一年多的恋爱,就分手了。因为这个女生喜欢上他们学校一个据说很花的男生。
  而且,大学几年,我没有什么变化,女生变化的确比较大。拿我那个女朋友来说,刚认识的时候,都不会化妆,穿的也很普通,等到我和她分手的时候,她已经天天都画着妆,穿着尽可能暴露的衣服了,因为她尽管长相一般,却有非常漂亮的胸部,腿也挺修长的。估计这也是她和我分手的原因。
  不过,我和她在大学偷吃了禁果。这也许是我大学取得的最大的成绩吧。
  我们寝室有七个人,我排行老三,所以他们一般叫我张老三,这绰号也是土的要命。我们这七个家伙,除了老五李立嘉长的一表人材以外,都是和我差不多的歪瓜劣枣。男人长得帅,身边的女人也多,老五又是大城市出来的,一个月2000多的生活费,据说他家里本来就是相当的有钱,而且已经给他找好了工作,是到某国家大型能源公司的某个研究院工作。所以,老五整个大学四年都是女人从来没有断过。而且大一的时候,就给我们寝室上过性启蒙课,描写怎么和女人那个那个,说得我们其他六个处男都是硬梆梆的挺了几个小时。
  老五本来开学是住学校最豪华的二人间的,不知道怎么搞的,他老爹来了一次,听说我们班上只有四个人住两人间,而且男生还就只有他一个。怎么也不干了,非让他直降到底,和我们住七人间。估计这是他老爹的考虑吧。尽管老五的住宿条件降下来了,但是老五的生活费却提高了,这也给了老五更多的挥霍空间,自然也成为了寝室的性爱教授。
  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和我那个女朋友的第一次做,没有成功,搞得几乎都没有信心了,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生理上有什么问题,后来请教了老五,第二次做才成功了。所以,老五是我们寝室最让人羡慕和妒忌的人。
  羡慕归羡慕,妒忌也是有的,还好就是老五这个人很地道,挺够兄弟的。老大陈正文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大三那年家里闹了水灾,连生活费都没有,老五二话没说,月月都接济老大200元人民币,而且发了狠话,老大如果提个还字,他就永远不认识陈正文这个人了。
  这搞的老大陈正文容不得任何人说老五一句坏话,还曾经自己强出头,和抢了老五的女人的一个外贸系的男生打了一架。其实我们都觉得不值,老五尽管当时显得挺痛苦的,但是我们谁都知道,不用一个星期,老五身边又会有一个女人。不过,老大陈正文这样做,可能也算是对老五李立嘉的一种报答吧。
  老五李立嘉身边的女人,都是老五李立嘉在酒吧泡的妞。这家伙泡妞真是相当的有一手,在酒吧察言观色,锁定目标,100%都是大学生。然后仗着自己容貌出众,打扮的又时尚,说话也甜,花钱也大方,当天晚上能搞上床的就上床,不能搞上床的改天继续约,八成都逃不出他的胯下。这年头也真是奇怪,大学的女生一个个都和吃了春药一般,性欲旺盛的不得了,怎么就这么容易上床了呢?
  我是没这个水平的,尽管大学四年被老五生拉硬拽的带到几次酒吧,但是那触目惊心的消费,以及次次都被女人翻了白眼,让我再也没有兴趣到那个几乎把耳朵都震聋的花天酒地的地方去,还不如把这些钱用来泡网吧呢。
  不过,大四下学期的茫然和失落,又让我这个还算有些消费能力的人再次被老五拉到了酒吧,也算是发泄一下吧。
  也是恰逢老五李立嘉再次失恋,身边第一次接近一个月没有女人,也让老五几乎天天都在酒吧泡着。老五这个时候已经住在他北京的亲戚闲置的一套一居室里,回寝室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老五尽管说房子是他亲戚的,但是我们都知道那房子很可能就是老五的老爹老妈给他在北京买的房子。那个房子就是老五的炮房。老五照样还是很够意思的,经常提供给我们寝室的几个人去和女朋友打炮。而老五就回寝室睡觉。
  那天,老五把房间提供给寝室的老六赵亮打炮,自己则跑回寝室。刚好我自己闷在寝室里没事干,就被老五怂恿着去了酒吧。
  跳舞会这个酒吧,最近刚装修完,老五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两三个酒吧的服务生都对他很熟悉,并熟练的给老五和我找了个老五所说的“视野好,不丢份”的位置。
  其实我当天心情相当的糟糕,下午穿着西服道貌岸然的挤了一趟军博的人才招聘会,好单位根本挤不进去,就算是挤进去了,我这个专业都是随口一句你把简历放这里吧,就算是把我打发掉了。而长得好看的,漂亮的,还能够谈上两句。都他妈的什么玩艺!此地不要爷,自有要爷处!我从军博挤出来,一路都是这么狠狠地骂着,骂归骂,回到宿舍,还是深深地失落。
  人这个东西,这他妈的操行。求名,求利,要吃饭,要消费,要虚荣,要享受,要性交,什么都要,而且生命这么短短几十年,死了那躯壳还不如一堆大便。抱怨是抱怨,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要面对这一切。
  所以,我在这个酒吧坐着,狠狠地盯着不断涌进来的打扮鲜亮的那些等着人操的女人们,幻想着我能够征服她们。
老五从一进来就兴高采烈的摇晃着,他的目光不断的洒在女人们的脸上,胸脯上,大腿上,屁股上。按老五的说法是,一个女人能不能搞定,要从她的表情,眼神,以及身体的扭动频率和角度上来判断。老五还说过,女的如果是想在酒吧搞男人为目的的,那么一定是裤裆潮湿,连腿都合不拢。这完全是老五的狗屁逻辑,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的骚的连腿都合不拢的。不过不管老五说的是否有道理,他的战绩我还是很清楚的,我和他来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次都看到了他的战果。
  老五突然用手捅了捅我,色迷迷的说道:“那个妞好正点!”我跟着他的眼神看去,问道:“哪个?”
  老五弩弩嘴,说:“站在对面,没跳舞的。那个,头发有点卷的。个人很高,穿黄衣服的。”
  我向对面看去,但是被重重的人头挡住了,我170的身高,远远赶不上老五182的个子。所以,我挺直了身子,把脖子伸得老长,越过在舞场中群魔乱舞的人。看了过去。
  的确,在舞场对面的角落,站了一个女子。
  她头发微微有点卷曲,如同瀑布一样披在肩膀上,尖尖的脸颊,大大的眼睛,淡红的嘴唇,消瘦的肩膀。穿着一件露出半个肩膀的黄色短袖,一直手轻轻的用手背贴在脸边。在迷离的灯光下,看起来如此的性感迷人。
  我顿时看呆了,这样漂亮的女子,我一定会认为是明星或者模特,她的那种迷人,简直让我惊心动魄,几乎只会在电视上、画片上才会看到过如此挑不出毛病的美人。
  我痴痴的看着她,谁料到这个女子居然扭过头来,冲着我微微的一笑。这一笑竟把我吓了个半死,我马上低下头来,缩回到座位上。
  只听老五激动的说道:“看到了吧,很正点吧,她也正在看我呢!今天运气不错!”
  我说:“看到了,很漂亮。”说着,我心里还在突突的跳动,刚才她应该是在看我啊,怎么,不是吗?是在看老五吗?我想了想,也应该是在看老五,她没有必要这样看着还对我微笑。
  我又谨慎的挺起身子,向她打量过去,没想到,刚一看到她,就发现她的目光也正牢牢地盯着我,窘的我又是一缩脖子。老五的眼神也向我扫来,他的目光停在我的脸上,我傻傻的笑了笑,老五也只微微一笑,然后目光向我身后投去,好像在看我身后其他座位上的人。
  老五回过头对我说:“喂,这女的好像在看你呢。”
  我急忙说:“你别逗我。”
  老五笑了笑:“说不定别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呢。怎么样,今天鼓起勇气,你去泡她吧。”
  我还是说:“别开玩笑,我可不敢。”
  老五哈哈笑了两声,说:“很久没有见过这么靓的妞了,别人对你感兴趣,你不去,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我说:“你去你去,我看看就好。”
  老五说:“妈妈的,赶紧下手,估计已经被好多人盯上了。刚才她拒绝了一个人。”
  我嗯了一声,心里暗叹,我如果说我要去泡她,老五一定会想我是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且,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老五绝对不会让我先去坏他的事情的。
  老五走下舞池,再没有看我,而是直接向这个女人挤了过去,很快就看到老五高挑的身影在离她不是很远的地方舞动了起来。是的,老五的形象和身体,在整个酒吧里应该也是不输给任何人的。
  而我再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没有注意我了,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舞场中,尽管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看老五。但是,至少证明了,她刚看看我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这是一场拉锯战,老五的魅力真的很大,至少我看到,那个漂亮的女人离开了她站立的地方,也走下了舞池,而且,十几分钟后,老五也贴近了这个女人。
  现在,老五在和一群人竞争着,很明显的这个女人一走下舞池,身边就迅速的围上了一群臭烘烘的男人,这是一场雄性炫耀自己性能力的战斗,不过比野生动物更加的丰富多彩,花样繁多罢了。
  老五胜出的机会很大,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也被老五吸引了。老五的眼神在放射出光芒,我从老远的地方都能感觉到老五眼神中散发出来的渴望的光芒。
  我叹口气,妈妈的,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的男人身边可以围绕着1000个女人,而想我这样的,能有一个就算老天开眼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老五一直没有回来,我充当的就是一个占座位的。不过,我能看到老五的进展,老五没有回来的原因是他不仅一直陪着这个女人跳舞,而且还陪着她休息。老五寸步不离这个女人的左右,殷勤的象个奴才。这让盯上这个女人的酒吧里的色狼越来越少,因为从表现上来看,这个女人就是老五的朋友。老五会给人这种错觉,让人觉得他和别人已经很熟悉的样子。
  我的烂手机在我裤兜里震动了起来,我收到了老五的短信,老五短信说:老三,帮忙去旁边静吧去找三个座位,我一会过来。
  静吧里的灯关是暧昧的,放着调情的音乐,一对一对,一群一群的男女们肉贴肉的挤在一起。请请的调笑声以及女人放荡的尖叫时不时传来。这里环境暗示着,男人应该把自己的钱包更好的奉献出来,用酒精来补充这里的性欲。
  我傻乎乎的坐了一会,耳边就听到了老五的声音和女子咯咯的笑声。老五居然带着那个漂亮的女人过来了,这个女人的个子好像比我都高。当她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感叹了一下,身材太好了。
  我很难形容这个女人的身材有多好,只是觉得这是上天制造的一个性感尤物,身体的比例和曲线几乎让人觉得完美这个词语的意义。她穿着淡黄色的短袖,饱满的胸部傲然挺立着,似乎要从衣服中跳出来。短袖不长,使得她露出了平坦的肚皮。她下身穿着紧身的牛仔裤,也显得大腿异常的圆润修长。
  老五和她坐下,老五很得体的介绍了一下我:“这是我朋友,一起来的。”
  我向她点头示意,她坐在我对面,这么近的距离看上去,她漂亮的更加惊人。她只是略略的花了点妆,但是那皮肤和五官,在灯光下,都发出让人心醉的光芒。仙女嘛,我心中想着。
  她向我伸出她的芊芊玉指来,大大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我,一闪一闪的眨动着,银铃一般的说:“我叫苗苗,认识你很高兴。”
  我很谨慎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说:“我叫张清风,嗯,幸会幸会。”
  随后,老五问苗苗喝什么酒,最后开了一瓶500多块钱的红酒,老五看来要在这个女人身上狠狠地砸上一笔钱。
  老五和我干了两口,眼神向我示意了一下,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我该走了,以前也是这样。我尽管很想多和苗苗呆一会,但是老五都暗示我了,我也喝了他的酒了,再不走就不地道了。
  我站起身说:“对不起啊,我还有事,你们慢慢玩。”然后就要离开。
  没想到苗苗一下子站起身,居然把我的手一拉,说道:“你不要走嘛。你这么有趣,一起聊聊吧。”
  她这一拉,我身子一软,又坐在了座位上。
  我连忙说:“真的有事。先走了。”
  老五也对苗苗搭腔:“是的,他有事。”
  苗苗看着好像有些生气似的,我相信她绝对不是酒喝多了,说道:“你要走的话,那我也走吧。”
  老五赶忙说:“我陪你聊天啊。怎么。。。”
  苗苗对我说:“你走的话就太不够意思了,你走我也走。”
  苗苗的话说得很坚决,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老五突然哈哈笑了笑:“老三,你那些事情明天干也行,别走了。”
  我正还想说话,老五赶紧的说:“别走了别走了,听我的听我的。”
  我只好把屁股坐的稳了稳,算是留下来了。真是奇怪,苗苗怎么这么反对让我走呢?难道她害怕我走了以后老五对他动手动脚不成?或者,苗苗对我有点兴趣?想到这我呸了自己几下,我五短身材,又没有长相,又不会说话,她怎么可能会对我有兴趣呢。
  不过我留下以后的局面还越来越古怪,尽管老五妙语连珠,事事殷勤,但是苗苗却将注意力越来越多的集中在我身上。我不会说话,苗苗就主动找我说话,问这个问那个,还给我讲笑话,对老五的说话爱理不理的,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苗苗在应付老五。
  这让老五的表情越来越糟糕,他可能根本没有想到我还有这个能耐,不断地打量我,并总是想插话进来,但是苗苗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在和苗苗说话的时候,不断地打量着老五,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苗苗几乎就当老五根本不存在一样,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还对我甜甜的笑着,搞得我心中如同冲浪一样起伏不定。
  终于老五忍不住了,他压着自己的火气对苗苗腆着脸笑道:“苗苗,我们去跳舞吧。”
  随料到苗苗说:“你去吧,我和清风聊天。”
  老五对我的愤怒如同火炬一样从眼中喷射了出来,我真的不知道我做过什么,从苗苗过来,我一直都不太敢看苗苗,也从来没有主动和苗苗说话,甚至最开始老五和苗苗说话,我都不敢插嘴。我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这个美女怎么就是对我这么感兴趣,难道今天我脸上挂了金条不成?就算我最有信心的时候,在学校里恐龙级的女生都对我爱理不理的。而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苗苗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
  我说:“你们去跳舞吧,我呆在着。”
  苗苗还是对我笑咪咪的说:“我也不去,我们聊天吧。”
  老五脸色非常难看,他嗖的一下站起来,说:“我去玩一会。”就独自走了。
  苗苗也没有理他,看他走了,才好像如释重负一般说:“真烦人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苗苗冲我笑了笑,说:“清风,你好有趣呢。你喜欢我吗?”
  我哑口无言,说我书呆子毫无趣味我相信,我有趣?真是天方夜谭,我第一次听人说过。而且,还问的这么直接。
  我脸上燥热,结结巴巴的说道:“喜欢,喜欢啊。”
  苗苗说:“你有女朋友吗?”
  我老实说:“以前有一个,分手了。现在没有。”
  苗苗把桌子上的红酒举起来,说:“我很高兴碰到你呢。我们干一杯。”
  我也连忙把还有一个底的红酒杯举起来,说:“干杯,干杯。”
  苗苗笑着:“这么一点,我这么多,你好坏呢。你要和我喝一样多。”
二、我需要选择一个
  我并不是不胜酒力的人,在大学生活高兴了同学一起喝点啤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原因。被这个叫苗苗的美女温言软语的几句,连续喝了两个半杯红酒,就觉得有点脸上发烧,下身也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酒壮人胆,我也开始和苗苗大声地调笑几句,并开始幻想是否可能和苗苗有什么肉体接触。
  我刚刚说话大方了一些,老五就回来了。他可能远远的看到我正在眉飞色舞说话,所以他的脸色非常差,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他对我非常有意见。
老五一来,气氛有些尴尬。不过老五沉默了一会,还是非常耐心的和苗苗说话。苗苗对老五的态度只是若即若离的,每次老五可能觉得有戏的时候,苗苗就会马上让老五又入坠冰窖一般给老五泼一盆冷水。苗苗好像很了解老五的心理一样,让我也觉得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估计老五也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女人,居然对他不感兴趣,而对我这样的人亲眼有加。
  时间慢慢的过去,老五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努力,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兄弟,你今天桃花运,好好把握。时间已经到了11点了,如果再不回去,寝室就要锁门熄灯了。我不是老五,外面有房子,我必须回寝室睡觉,而且我也根本没有指望老五能够把房子借给我。
  正当我想告辞的时候,苗苗也说:“我要走了。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们。”老五可能正想说要送她,她已经站起来,微微对我笑了一下,说:“张清风,能送我回家吗?”
  我大吃一惊,目光扫了一眼老五,老五眉头正拧成了一团,他看到我正在看他,微微一下,挤出个不知道是鼓励还是讽刺的眼神。
  我实在没有任何借口不送,不管苗苗是不是只是想让我掏打车钱,我也认了。
  当和苗苗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的时候,我有些紧张的双腿发抖,苗苗身上很香,而且这也是我一次独自和这么漂亮的女生单独在一起。
  我低声的问苗苗:“怎么走?”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着。苗苗对司机说:“去花园大酒店。”
  我一愣,酒店?不会是要。。。我想到我钱包里面只有100多块钱,银行卡上还有500多,这可是我一个多月的生活费啊。不过,我相信一句话,不要为了一点点的钱,而错过了终身难忘的机会,和这样的美女如果开房,再做一次,哪怕就一次,也值了!
  花园酒店是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我从来没有进过五星级的酒店,甚至也从来没有在酒店开过房,到了酒店我该怎么办?会不会很丢人?
  出租车发动了,我低声的问苗苗:“去酒店?嗯?怎么?”
  苗苗呵呵的对我迷人的笑了笑,说:“因为我住花园酒店啊。呵呵,我来北京玩的。”话音刚落,就很大方的把我的胳膊一勾,半个身子就帖在了我的手臂上。
  苗苗坚挺而丰满的胸部就紧紧地贴在我的手臂上,我立即下身嗖的一下站立了起来,我顿时脸也跟着红了,人一下子都呆住了。
  苗苗呵呵笑了起来,估计她感觉到身体一下子僵硬了,她把头也靠过来,倚在我的肩头,说:“清风,你好有趣。你喜欢我吗?”
  苗苗头发的香味让我迷乱,我赶忙说道:“喜欢,喜欢。只是。。。。”
  苗苗在我身上摩擦着,如同一只小猫想钻进我的怀里,她懒懒的说:“只是什么?”
  我说:“你,喜欢我?”
  苗苗微微的笑了笑,说:“喜欢,你不觉得你其实很出色吗?”
  我哑然,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实在是一个非常平庸的人,我说:“我,真的吗?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苗苗说:“哈哈,你担心我把你卖掉吗?我才舍不得呢。”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我很走运。”
  苗苗说:“也许吧。”然后她把眼睛闭上,说:“抱着我。”
  我颤微微的把苗苗靠着的手臂抽出来,苗苗则一下子钻到了我怀里,温香满怀。我轻轻的把苗苗搂住,好像捧着一个易碎的艺术品一样。女人这个东西,真的是男人的毒药,此时此刻,我强烈的想保护好苗苗,这个属于我的女人。
  苗苗说:“你的心跳的好激烈。”
  我这时已经不是那么紧张了,说:“是啊。”
  苗苗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我说:“不知道,我现在都觉得我在做梦。”
  苗苗说:“因为,你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
  我说:“怎么说?”
  苗苗说:“这是个秘密,以后你会知道的。呵呵,你今天晚上会对我好吗?”
  我脸一红,连忙说道:“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苗苗扭动了一下身体,说:“我好累,抱着我,我想睡一下。到了你叫我。”
  我点点头,把苗苗这个女人更紧的抱在我怀里。
  这个叫苗苗的女人温顺的躺在我的怀里,身体发出的诱人香味,让我仍然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这是艳遇吗?我曾经期待过艳遇,但是今天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毫无准备。苗苗应该是所有男人都想得到的尤物,没想到这样躺在我这样一个毫无特点、一穷二白的穷酸学生的怀中,此时的老五如果看到,估计妒忌的牙都要咬碎了。想到这里,我偷偷的自己乐了一下,可能应了一句话叫做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的老话,在找工作的这个赌场中,我输得一钱不值,而上天却给了我这样一个仿佛是梦中走出来的女人。
  可能,我像苗苗以前认识的一个男人,所以,我才成为了她寻找的对象和替代品。她今天晚上可能会和我发生关系,但是最多只是一夜情而已。我是不是学坏了?我这样问自己。不过对于这种诱惑,又有哪个男人能忍住呢。
  车停在花园酒店的门口,我轻轻的拍了拍苗苗,她好像真的很累,慢慢的坐起来,还没有等我掏钱,就不知从哪里摸出了50元的钞票,递给了司机,并说:“不用找了。”我还要抢着付钱,苗苗已经笑了起来,说:“下车吧。你很绅士呢。”
  走进花园酒店的大堂,我又有点手脚不听使唤了,我从来没有进过这么高档的地方,还带着一个如此性感的美女。
  苗苗拉着我的手,也不管我现在的尴尬,拉着我就上楼。
  在720房间,我一进门,苗苗就把我推在墙上,狠狠的吻着我,这种激情几乎让我要爆炸了,我也毫不客气地上下抚摸着苗苗。
  苗苗气喘吁吁的和我分开,直直的看着我,说:“你先去洗澡。”
  我飞快地洗着澡,洗澡间的门却被拉开了,苗苗几乎半裸着身体走了进来。我一阵羞涩,连忙掩住自己正雄赳赳气昂昂挺立着的下体。苗苗冲我妩媚的一笑,拉开我淋浴间的门,身上最后的一件轻纱也掉在地上,靠近了我。
  苗苗的身材好的让人窒息,全身雪白,那曲线如同上帝完美的打造,高耸入云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轻轻的晃动着,那两颗粉红的乳头,如同伊甸园甜美的果实。我眼睛都不愿意眨动一下,苗苗看我呆呆的,将她的身体也投入到水中,滚烫的身体接触上我的肌肤,我激动得轻轻的颤抖着。
  苗苗轻柔的说:“我帮你洗。”我点点头,苗苗修长的手指开始细细的抚摸着我的身体,每一寸都非常的仔细,包括我雄起的下体,甚至于我的肛门。
  这种享受无法形容,我几次都几乎无法忍受住,而射出来。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呻吟着,而苗苗也一直轻轻的呻吟着迎合着我。和着哗哗的水声,春色无边。
  我在苗苗的服侍下,洗完了澡,苗苗让我在床上等她。
  我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电视中正在播放着音乐节目,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洗浴间的门推开了,苗苗披着散乱的头发,也穿着睡衣,那两颗乳房几乎从睡衣中跳出来,完全掩饰不住。我冲动的无法控制,我从床上起来,过去搂着苗苗软软的身体,嘴唇落在苗苗的脖子和光滑的肩膀上。
  苗苗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说:“小色鬼,不要着急。”
  我也调笑着说:“不小了呢。”然后用我已经膨胀到极限的下体去顶苗苗的身体。
  苗苗呵呵的娇笑着,躲开了,说:“我们做一个游戏好吗?”
  我欲火中烧,向苗苗靠近着:“什么游戏?”
  苗苗笑着跳开一步,说:“稍等。”然后走开几步,在电视机柜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盒子,并把这个盒子捧着,坐在床上,冲我笑着说:“清风,你来,坐我旁边。”
  我赶忙坐在苗苗身边,看着这个盒子。
  这个盒子是一个相当精致的淡红色木质盒子,上面镶嵌着明亮的金属条,组成一个好像火焰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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