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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冰器

_178 阚智(当代)
冯旦全微微笑了笑,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捂着她那双冻的红肿的双手,努了努嘴唇,干涩的声音轻声从喉咙里挤出来:“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李秀珠流着泪的脸露出一丝苦笑
冯旦全自责的说道:“对不起,我……”
李秀珠捂住他的嘴唇,轻轻摇了摇头半晌后,她才哽咽道:“是我对不起你”
冯旦全轻轻抱住了她,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的……这些年,苦了你了”
李秀珠像一个渴望温情的孩子,躲在他怀里贪婪的感受着他的关怀
良久后,李秀珠才抬起头轻声说道:“进屋再说吧?”
“嗯”冯旦全点了点头
两人牵着手走进旁边一间像是客厅的屋里,在那个年代的房子不像现在这样都是套间凡是有钱人家都是一排的房间,一幢屋就是一间卧室,一幢屋就客厅、餐厅等等
客厅与卧室只隔着一面墙,两人牵着手坐下,都低着头不敢先开口说话,气氛一度陷入某种尴尬
半晌后,冯旦全率先说道:“那个……是你儿子?”
李秀珠愣了一下,面色有些许的不自然与难看,苦涩的点了点头
“他叫什么名字?”
“子业”李秀珠轻声说道深深的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冯旦全面色微变一下,自嘲的语气苦笑道:“子继父业?”
“不是的”李秀珠慌忙抬头解释道:“这个名字,我是从一首诗里所取的”
顿了一下,她娓娓念道:“客落灯花喜有情,冯草逢花报发生有子真用卧谷口,业重关西继大名”
冯旦全摸了摸鼻子,让他打架杀人他很在行,可是念诗实在不是他的专长听了半天,也听不出来这首诗跟名字有什么关系
李秀珠略为羞涩的说道:“其实……我用这首诗为他取名,是因为诗里面有冯字”
冯旦全愣了很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感动的微笑
“冯草逢花报发生有子真用卧谷口,业重关西继大名”这三句诗各有一个字,冯,子,业
杨子业虽然不是冯旦全和李秀珠所生的,但是在李秀珠心里幻想着他是自己跟冯旦全的儿子,所以用这首诗来为他取名
就算冯旦全再怎么盲,也听明白了,李秀珠心所想的事感动的握了握她的手,叹了口气问道:“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李秀珠筹措了一下,低着头说道:“还好吧……若不是因为有了子业,我……”
李秀珠的眼眶一红,又一次悄然落泪
冯旦全揪了一下心,正想岔开话题说些让她开心的话,李秀珠已经擦着红肿的眼睛,抽泣着说道:“
第三卷 最强的战士 第五百四十八章 血染京城(下)
冯旦全从院子里出来时面色很难看,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不幸,可是听了李秀珠的故事后,才知道原来她在这五年里所吃的苦并不比他少李秀珠的每一件辛酸经历,就像一柄锤子重重的敲打在他的心窝上,难受的想要吐血可他还是要强挤出欢笑,告诉她,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哄着她睡觉,守在她身旁,直到鸡鸣时才离去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冯旦全脸上的温柔霎时消失无踪,代而取之的是一脸的冰冷以及满脸的杀气
杨三少!
冯旦全眼掠过一缕阴鹜的冷芒
若不是因为这个杨家三少爷见色起义,仗着家族权势用尽卑鄙手段,李秀珠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本来他要是能好好对待李秀珠,冯旦全也就罢了,只要李秀珠能够幸福,他也愿意从此离开龙国不再回来可偏偏杨三少在娶了李秀珠后不仅又打又骂,最后还将她和未满月的儿子扔在后院不管死活,自己跑去又娶了个新房,这种无情无义的行为彻底的触怒了冯旦全握了握藏在身上的名刀川流,冯旦全满脸煞气的朝着杨三少所住的大院而去
杨家大宅,杨家当任族长的三公子房间
睡的迷迷糊糊的杨三少被一阵从门隙里刮进来的冷风惊醒,四大家族本就是以武起家,身为族长的儿子,杨三少也练就一身颇为不弱的夫这一阵冷风吹进来,他立刻就知道是有人偷偷打开了门窗虽然来人速度很快,门窗只是一开即合,但仍有一缕不合室内温度的冷风被他察觉到
杨三少不动声色的继续装睡,却是暗竖起耳朵注意着门窗那边的动静可越是仔细听,他的心里越是感到骇然因为屋里面除了他和身边女人之外竟没有别的声音,甚至连来人开门关门时都没有发出动静
高手!
而且是个善于藏匿的绝顶高手!
这么一个高手天还未亮就摸进他的屋里来,想干什么?偷东西?好像他的屋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值得偷的难道是……
杨三少霍然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站在床边的人是谁,突然一股透彻心底的恐惧感油然而升他几乎来不及去想这种冷彻心扉的恐惧感是从哪儿来的,身体的反应快过了意识,纯粹是下意识的抓起被子往前一丢
把泛着冷芒的刀由上劈下,嘶啦一下轻易的割破被褥,冰冷的刀刃更是划破杨三少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柱般喷涌出来
冯旦的惊诧了一下,没想到杨三少竟有如此高的敏锐感,这第一刀被被褥挡了一下未建奇他迅速收回川流,同时第二刀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再次劈了下来
好快的刀!未见刀影,只闻刀声杨三少刚感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脑子的思维还没跟上身体的步伐,已经再一次感受到死亡临近的威胁
刀未临近,可是刀风刮起的冷芒刺的杨三少全身的根根汗毛都竖立起来在面临着生死之间,他所有的潜力在瞬间爆发出来在死亡的压迫下,杨三少狂吼一声,伸手抓过身边的物体,也不管抓到的是什么,直接拉过来挡在身前
寒刀挥过,带起一蓬血花,躺在杨三少身边正在熟睡的二房妻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无辜的当了他的挡箭牌,香消玉陨
杨三少还来不及庆幸自己又躲过一次时,第三刀已经再次挥下这一刀的角度十分刁钻,是逆向从左侧的床沿处劈过来除非杨三少力气大到能轻易将一个人举起,否则他也来不及再把躺在他右侧已经断气的妻子拉过来挡刀
无奈之下,杨三少举起左臂挡在身前,同时下边一脚踹向偷袭者的**
冯旦全轻哼一声,对踢过来的一脚不闻不问,只微微侧过点身避开要害同时,五指轻抖,川流灵巧的在他了一圈,轻易的削断了杨三少左手的三根手指后,势不可挡的继续往他项间割去
就在川流即将要割开杨三少的脖子时,冯旦全突然心生警兆,五年的生死磨练让他在这一瞬间做出正确的判断他硬生生的止住一往无前的刀势,脚下用力往后跳开,同时上半身大幅度是往后弯折
与此同时,“砰!”一声枪声响起,一颗子弹贴着他的头皮从上方擦过冯旦全脚尖刚点到地面,立刻不作犹豫的跳起来撞碎窗户翻了出去
杨三少两眼通红状若疯癫般从床上跳了起来,嘴里“啊!啊!”的狂叫着,一枪接着一枪朝着窗外射击在第四枪时,这把老式驳壳枪的子弹卡壳了,杨三少还似无所觉般“啊啊”的狂吼着,粗着脖子青筋根根暴起,拼命的扣动着已经卡死的板机
人在极度的恐惧只会有两种反应,要么就是吓到发呆,脑子一片空白,全身软绵绵的什么都干不了要么就是激起拼死的勇气,豁出去跟人对干,直到脱险后才会发觉自己惊吓过度,糊里糊涂下做出了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此刻的杨三少无疑就是后者
翻出窗外的冯旦全没有再留恋里面已经惊吓到几近发疯的杨三少,脚步不停的窜出这间院子,间顺手解决了两个躲在院门口瑟瑟发抖的下人
抛开敌对的立场不说,冯旦全对杨三少敏锐的察觉力和面临死亡时所爆发出来的潜力还是挺欣赏的,若不是杨三少在面对着死亡威胁时爆发出超常的发挥,这会儿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这种情况冯旦全并不陌生,他也曾经亲身遇到过很多次,每次在面临巨大的死亡威胁时,他屡屡超常的发挥出水准,也正是这种爆发出来的巨大潜力,才让他在很多次九死一生的局面逃得一命所以对于这次的意外失手,冯旦全并不自责,他现在要考虑是尽快离开杨家,然后再寻找下次出手的机会
刚才那几声枪声,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投进几颗大石头,立刻在杨家大宅里面泛起一阵涟漪远处的吆喝声、狗吠声此起彼落,许多杨家的高手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急急的往枪声传出的方向赶来冯旦全巧妙的避开了几拔人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杨家这架势和临危应变的能力,确实不是普通的家族可比拟的仅仅听到几发枪声,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将所有人都动员起来,而且是井条有序丝毫不乱,该救援的救援,该封锁的封锁,看这情形,冯旦全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必定会被人发现这倒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怕自己杀不出一条血路,只是身为一个杀手的觉悟罢了虽然他仅仅只做了两年的杀手,可也明白一个杀手是不能曝光的,否则等待他的是永无止尽的追杀这一点冯旦全一向都做的很好,他每一次暗杀后,对方连他的模样都没见着,所以才会赠予影子刺客的称号
避开了几拔搜索他的杨家高手后,冯旦全躲在庭一座假山后面,轻锁着眉头看着庭院里的人来来往往,一个个如临大敌般这种情况让他想起来以前潜进军营里刺杀一位将军时,虽然他成的杀掉了那个将军,可是将军临死前的反扑朝他开出一枪惊动了警卫,霎时整个军营*起来,当时的场面比现在犹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那时候军营里还牵出警犬来追踪他,当时的情况只能用一句糟糕至极来形容可就是这样,他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逃出去
现在的杨家虽然没有当初军队那般严紧,也没有牵出警犬来追他,可是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搜索却是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再这般下去连冯旦全都没有把握会不会被搜出来
目光往杨家主宅方向望去,冯旦全沉吟了一会儿,偷偷的往主宅那边掩去都说越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现在主宅那边防守是最严密的,虽说还做不到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步,但防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就在这样的严密防守下,冯旦全仍能悄无声息的躲过几拔巡逻队,悄悄的躲在主宅大厅附近的一处花丛里面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等到天亮后这里就藏不了人了现在他是在和杨家比耐心,杨家的人以为他已经逃出去了先放松搜索,还是他先被杨家给找出来
主宅大厅内,杨家当任族长坐在首座上,半眯着的眼睛里闪动着精芒,看着站在他前面,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铁青着脸身体还在瑟瑟发抖的杨三少
杨家族长共有三子,长子不负厚望,以四十出头之龄进入了家族长老之例二子不喜欢练武,反倒对政治权术更感兴趣至于这个三少爷,因为是老年得子,而且又的一个,所以备受父母宠爱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竟被人刺杀,剁去了三根手指头,而且这种事还是发生在杨家大宅里面,这如何让族长不震怒就连那些个年龄大小不一的长老们也是唏嘘不已,暗想若是刺客找上的是他们,恐怕自己这条命早丢了
着被两个丫头掺扶着站在大厅上一脸余悸的杨三少,这些人又不禁猜测这个三少爷又得罪了什么人?杨三少平时仗着自己是族长的儿子身份,在京城也算是嚣张跋扈的一个主,他得罪过的人也早就有一箩筐了不过好在杨三少也算是欺善怕恶的软骨头,对着比自己有身份的人不敢做出过激的行为,被他得罪的人又不敢惹上杨家,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是相安无事只是这一次,到底是哪方神圣铁了心要杀杨三少呢?
第三卷 最强的战士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天若有情,天有泪(上)
老族长的面色阴沉的可怕,双目灵动闪过丝丝的精芒。
大厅上一个年龄跟老族长差不多大的长老冷笑一下,问道:“那个外姓弟子是谁?”
中年男子答道:“是王南枫,他和一组杨家的子弟平日里就是守后院那一块的。”
那名长老冷冷的笑了两声,幸灾乐祸的道:“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早说了李家那闺女不是好东西,迟早会给我们杨家惹麻烦。这倒好,前些年刚给我们杨家戴了绿帽子,今天又买凶杀亲夫了。真不知道她哪来的钱,是不是用自己的身体从路边勾引回来的高手呢?”
老族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低沉着声音说道:“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不要枉下定论。”
长老嗤笑道:“怎么没有水落.石出了?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嘛,肯定是这荡妇勾引外人来害我们杨家的人。要不,这刺客能躲哪去了?还不就是被她给藏起来了。否则杨家虽大,可人也不少,没理由到现在都没找出来吧?”
老族长拉长着脸刚想说话,蓦地.瞥见长老眼中闪过的一丝暧昧与戏谑,这赤*裸的眼神令他不由的心神一凝。能当上族长的他当然能明白长老那眼神的意思,他在嘲笑着老族长的儿媳妇不守妇道。那个王南枫会三更半夜跑去三少奶奶独居的院子?想来其中也有着不告人的暧昧吧?
深沉的目光悄悄的在大厅中.各人脸上飞快扫过一遍,老族长发现不少的人眼中都露出相差无几的眼神,这种赤*裸的讥讽的眼神让老族长更加震怒。
杨家并不是铁板一块,在这个家族里面是没有亲.情可言的,每个人的私心和野心都很大。老族长霸占着这个位置太多年,谁都看着眼红,大家都心知肚明坐上这个位置所带来的好处可不是一个长老能比的。谁都想削尖了脑袋往这个位置上爬,可惜族长只能有一个,想要坐上去就得把上面的拉下来,所以这些所谓的长老们只要是非族长一系的,也乐得看他们一家子的笑话。
不过有一点他们倒真是没想错,那个王南枫确实.对李秀珠有歪心思,老惦记着这么一个深闺寂寞的漂亮女人,所以才会三更半夜往她院子那里跑。只不过他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匪类,真要让他弄什么手段的他也不敢,毕竟李秀珠还是名义上的杨家三少奶奶,除非李秀珠自己同意,否则王南枫也没这个胆子。所以他每次只敢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去远远的偷窥两眼,然后成天脑袋里幻想着跟这个寂寞又动人的三少奶奶翻云覆雨,也仅此而已。
冯旦全两次见到李秀珠时,一来心情太激动,二.来一门心思全放在李秀珠身上,三来李秀珠哭的声音也确实大了点,所以他竟没注意到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而王南枫也是本着想邀功往上爬的心理,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暗恋了几年的三少奶奶给出卖了。
不着痕迹的深.吸了口气,老族长压下胸中的怒火,不动声色的问道:“那女人的院子查过没有?”
“查过。”中年男子应道:“三少奶奶和小少爷正就寝,除了他们的睡房外,其它地方都仔细检查过,并无发现。”
长老冷嘲热讽道:“说不定刺客这会儿就躲在她床丶上呢。”
中年男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三少奶奶的睡房我们不敢进去,但是已派人严守在外面,若真有人从里面出来,我们定能马上发现的。”
“查!”老族长大手一挥,说道:“把她也带过来!”
“是。”中年男子拱了拱手,带着身后的两人退了出去。
大厅里沉寂了数秒钟后,这些长老们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老族长也不管他们说什么,闭上眼睛,脸色阴沉的可怕。
等了七八分钟,李秀珠还没有来,此时东方的天色已开始微亮,那片天空犹如病态的惨白。冯旦全并不着急,还很悠闲的躲在花丛里,影子刺客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被人捉住,那就不配名动西方了。
蓦地,冯旦全浑身轻颤了一下,瞪大着眼睛看着怀中抱着杨子业的李秀珠,在几个杨家子弟的包围中走进大厅。年幼的杨子业一付还没睡醒的样子,被李秀珠抱在怀里,头枕在她肩膀上,小手一直揉搓着眼睛连连打着哈欠。李秀珠则是一脸愁容,虽然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一大清晨被人叫过来,直觉上就知道不会是好事。
冯旦全半眯着眼睛看着李秀珠的身影淹没在大厅里,先看了看四周的人员布置,咬了咬牙悄悄地溜出花丛,如迅捷的老鼠般偷偷的摸到房子外面,寻了个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藏好身影,缩成一团蹲在外面偷听。
大厅里,各种各样的眼神无一例外的落在李秀珠身上,让她有点惶恐不安。这些眼神有戏谑的,有暧昧的,有复杂的,有意味深长的,也有痛恨的……
“贱人!”刚刚还在瑟瑟发抖的李三少在见到李秀珠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咆哮着踏前一步,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这个巴掌太重了,没有准备的李秀珠被扇的踉跄一下差点跌倒,可她还是站直了没摔倒,歪着头脸上浮现出红肿的巴掌印,没有吭声。眼中流露出与柔弱的身体绝不相符的倔强。
小杨子业被吓到了,躲在李秀珠的怀里“哇”的大哭出来。
杨三少没来由的心头一阵烦燥,粗着脖子大声喝道:“哭什么哭,你这小畜生!”说着,抬起一脚踹向杨子业。
李秀珠吓了一跳,急忙扭转过身体,让自己的身子保护住儿子弱小的身躯。杨三少这一脚踹在她的腰上,李秀珠闷哼一声“卟嗵”摔在地上。小杨子业也坐到了地上,抱着李秀珠,哭的更加厉害了。
大厅里一干人竟没有一个上前阻拦,一个个像看猴戏般看着这对夫妻的打闹。就连老族长,也仅是眉头微皱了一下,但是看到杨三少脸上的盛怒,和手上裹紧的纱布,便没再说话。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封建家庭里,丈夫打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那个年头还属于封建思想很重的年代。
“哭什么哭!你这个小杂种!”杨三少狠狠的瞪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眼,又是一脚向着杨子业的脸上踢过去。腰部还疼的厉害的李秀珠赶紧把子业搂进怀里,同时用自己的后背挡在儿子的身前。
就在这时,突然“哐!”一声巨响,一条人影穿破窗户跳进来。扬起手,一枚石子划破空气飞向杨三少。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是在坐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更何况外面可是重重守卫,怎料怎么会有人突然跑进来发难。在有人意识到不好时,那枚石子已经打中杨三少的心窝,他痛叫了一声,往后踉跄退了几步一P股坐到地上。可他并不是揉着胸口,而是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看着来人。霍地,他伸出手指指向来人,发疯般咆哮道:“是他!就是他!”
老族长眼睛微眯,他的大儿子,也便是杨三少的亲大哥已经第一个暴起,三步两步冲到冯旦全跟前,飞快的一招强力有劲的后旋腿朝他踢出。
冯旦全冷笑一声,仅仅踏前一步就绕到身子还悬在半空的杨大少身侧,同时一个手肘击中他的腰间。杨大少闷哼一声,往横侧飞出去,“哗啦”一下压坏了一张红木茶桌,竟半晌也爬不起来。
全屋子的人豁然面色大变,杨⑴|⑹χ|S|℃ò○М家是以古武学起家,这里一个个虽不敢说是武学宗师,但放在民间也都是有数的高手,以他们的眼力自然能一眼看出这个人的身手深不可测。他的出手不仅快,而且够狠够准,以老族长的眼力竟也没办法瞧清楚他撞向杨大少腰肋的那一肘。
一厅的长老和族长们面面相觑,脸色阴晴不定,暗想杨家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个人物?
这时,大厅的门被人推开,一大群杨家子弟人潮般涌进来成半弧形团团围住了冯旦全。只是与这些人如临大敌般相比,冯旦全反而一付泰然自若的神情,面色不变,冰冷的目光逐一在大厅中各人的脸上扫过。只是落在满脸泪痕,一脸惊讶看着他的李秀珠脸上时,才不着痕迹的闪过一缕温柔。
老族长挥手示意众人先不要冲动,沉着脸问道:“阁下是谁?我们杨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
冯旦全没有说话,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两眼只盯着李秀珠脸上那一道红肿的巴掌印。两眼微微眯成一条线形,眼神中发出丝丝的精芒,异样的目光散发出来,越来越强烈。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杨三少的身上。
每一个被冯旦全的目光扫过的人,都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惊慌,一种难以言语的异样垄罩他们全身。他们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不敢有任何的动作,深怕一动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不管是老族长还是一众杨家长老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骇然之色,仅仅是这一道充满杀气的目光,他们就知道这个人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亡命之徒,而且是身手极高的亡命徒。
有句俗话说:强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最可怕的就是那些连命不要的人,他们就像是疯狗见人就咬,除非你能把他当场打死,否则若给他缓过一口气来,死的肯定是你自己。
强压下心中的震骇,老族长缓缓站起来,拱了拱手,语气比刚才要缓了许多,也客气了许多:“在下杨家杨幕,恳请阁下高名?”
冯旦全的目光终于从被他看的面色苍白浑身轻颤不敢去看他的杨三少身上挪开,落到老族长身上,冷冷的道:“冯旦全。”
“哗!”大厅里顿时一片哗然,各色复杂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李秀珠身上。冯旦全这个名字这里每个人都不陌生,毕竟这是杨家的奇耻大辱。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有着一身与年龄不符的血气与杀气的男子,就是给杨家戴了绿帽子的那个男人。
杨三少一脸愤恨的瞪着李秀珠,若不是出于对冯旦全的畏惧,他早就冲上去将她暴打一顿。毕竟对这个削掉了自己三根手指,还差点拿走自己命的男人,杨三少还是打从心里感到畏惧。
老族长的脸色也很复杂,放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头又松开,又握成拳头,再松开……反复了数次后,老族长的脸上才渐渐露出一丝阴冷的微笑:“居然是你?你不是死了么?”
冯旦全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笑意中散发着血腥的杀气:“我若死了,谁来替秀珠讨回公道?”
老族长冷冷的道:“她是我们杨家的媳妇,进了杨家的门就是杨家的人。我们杨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cha手!”
“杨家媳妇?”冯旦全霍地踏前一步,身上猛地暴发出狂爆的杀意,满厅里只要是经验丰富的人无不脸色大变。冯旦全语气冰冷的说道:“你们杨家有当过她是媳妇吗?”
“李秀珠不守妇道,我们肯给她一个安身之所已是仁至义尽……”
“放P!”冯旦全粗暴的打断了老族长的话,令得这位一向高高在上的老族长面色骤变。杨家好歹也是个名门旺族,在京城并列四大家族,就连京城的一些高干官员见了他也都客客气气的,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他放P。不过这位老族长的城府确实很深,面色变幻数下便已恢复常态,冷冷的看着冯旦全。
旁边的长老们的表现也各不一样,有愤怒的,也有看戏的。只有身后那一群平日里视族长为神人的年轻子弟们才粗红着脖子,就等着族长一句话,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大卸八块。
第三卷 最强的战士 第五百五十章 天若有情,天有泪(中)
冯旦全指着还半卧在地上的李秀珠,大声责问道:“她有什么地方不守妇道?”
一位六十多岁的长老冷笑道:“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放P!”
“你……”长老红着脸指着冯旦全,但是对上冯旦全那双充满煞气的眼睛时,下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冯旦全冷笑两声:“跟我有染?我呸!”
他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怒骂道:“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眼睛全被狗屎涂瞎了?她要是跟我有染,还会进你们家?秀珠又不图你们杨家那几个破钱!你们杨家算什么东西!”
不待别人反驳,他又指向战战兢兢的杨三少,喝道:“你自己说!秀珠清白的身子是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得去的?”
杨三少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
“够了!”老族长怒喝道:“冯旦全!我们敬佩你的一身功夫才跟你说话客气,不要得寸进尺以为我们杨家真的怕了你!”
冯旦全冷冷的笑了两声,眼.角瞥见泪流满面的李秀珠朝他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老族长也瞧见李秀珠的小动作,.面色更加泛冷,冷哼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冯旦全本看来李秀珠的份上,.不欲再跟他们争辩,老族长这句话却是刺痛了他心底最深处那根神经。踏前一步,泛着冷芒的两眼紧紧盯着老族长,从紧扣的牙齿缝里崩出一字一句:“老狗,有种你再说一次!”
老族长眼部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老狗?从他.生下来的第一天至今,还是第一个人敢这么骂他。这句话彻底的触怒了老族长的底线,一拳重重的砸在红木桌上,怒不可遏的喝道:“拿下!”
围在冯旦全周围的一群弟子哗啦一下全围过来,.但是冯旦全更快,在老族长的拳头还未砸下来之前,他已经犹如一头饿狼扑进了羊群。
川流带起一道冷芒挥洒而过,溅起两蓬血花,轻.易的收走了两条生命。冯旦全脚步不停的从这两个还没倒下的尸体中间穿cha而过,同时再挥出了两刀,瞬间又收割了两条生命。而这个时候,老族长的一句“拿下”才堪堪传来。
紧接着,不论是.老族长,还是自信满满在一旁观战的长老们都见到了他们必生难忘的一幕。
冯旦全犹如一只穿花的蝴蝶,动作轻盈又迅速的在人群中穿梭,面对的一众杨家弟子们竟没有一人能阻挡他的脚步片刻。而最让人恐怖的是冯旦全的刀,由始至终竟没有一个人能看清楚他手中的刀的模样,只能模糊看到一片银芒洒过,带起了一蓬蓬的血花,之后这道银芒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当它再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又有生命被死亡所召唤。
太快了!老族长第一次见到竟有人能将刀玩的如此之快,出刀收刀连半秒的一半都不到,在还没有看清楚刀是什么模样之前,人就已经死了。
一阵凄嚎声将老族长惊醒,他骇然发现自己的背后一阵的冰凉。原本他还自信满满的以为凭着这么多人,足以留下冯旦全。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
看着冯旦全的动作越来越快的身影,而场下的弟子却是越来越少,老族长脸部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他知道今天在这里已经没有人能留得下冯旦全了,哪怕是他们这帮老骨头亲自上阵也是同样的结果。
目光飞快的在下首的一众长老们脸上扫过,老族长发现这些长老们的脸色也都难看的可怕。
场下,冯旦全犹如扑进了羊群中饥不择食的饿狼,而那群平日里只知道练武根本没有战斗经验的弟子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羔羊。在饿狼露出阴森的獠牙下,再强壮的羔羊也只能惊恐的闪躲。这些没有见过血的菜鸟,甫一接触就被冯旦全刀出毙命的凶狠打法吓破了胆,这会儿他们想的已经不是怎么执行族长的命令,而是想着该怎么活着逃出这间可怕的充满着血腥味的大厅。
乱了,全乱了!
这些杨家弟子平日练武时是有板有眼,今天碰上了冯旦全这个狠角色马上就被打乱了阵角,一群人拼命的挤啊撞啊,只想远离冯旦全。惨叫声、尖叫声、哀嚎声与满地的鲜血混成了一片。冯旦全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勾魂使者,冷酷的,没有半分留情的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毫无悬念的战斗,完全是冯旦全一个人在表演的舞台。
“住手!”老族长暴喝一声,可是冯旦全完全没拿他当回事,继续在疯狂的收割着脆弱的生命。每一刀必定带走一条生命,在眨眼间地上又多了数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老族长铁青着脸却无力阻止,蓦地他瞥见仍半卧在地上,一脸惊骇欲绝盯着冯旦全的李秀珠。老族长咬了咬牙,脚下一蹬朝着李秀珠扑了过去。虽然他也被冯旦全的狠劲吓到了,可他不能不出手,否则若是让冯旦全杀光了这里的弟子,明天这个时候杨家族长的位置就铁定已经换人坐了。
“老狗你敢!”随着冯旦全一声怒喝,一道银芒从他手中飞出直奔向扑近李秀珠的老族长。
老族长心下一惊,不作迟疑的硬生生止住前冲的去势,同时身体用力往后仰倒。“叮!”一把长约四十公分,宽约四公分的刀钉在老族长脚尖前面的地上,刀尖深深的cha入青石板内,露在外面的刀身轻轻的颤动,发出嗡嗡的颤声。老族长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他当机立断,要是再往前移半公分,这把刀现在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从来没感觉到死亡原来离自己如此之近,老族长只感到背脊凉嗖嗖的,一股冷气直透上脑门。
就在老族长愣神的片刻,冯旦全已经扑身上来,同时右拳朝老族长的心窝重重打去。这一拳终于让老族长变色了,刚才他身在战局之外,也只能用肉眼看见冯旦全身法迅速,刀势凌厉狠辣,此刻真的让他面对上冯旦全的拳头,他才真正体会到冯旦全的恐怖。虽然他手中无刀,可无刀更胜有刀!拳未到,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和无可匹敌的劲已经令老族长胆寒心惊。
面对势不可挡的拳头,老族长只能勉强提起双臂格挡。“砰!”一声闷响,冯旦全一拳打在老族长的手臂上,可是拳劲仍然透过手臂震到了他心窝处。老族长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往后飞了出去,“哗啦”一下*身体压在椅子上,然后手脚摊开躺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喘着粗气,连眼神都有些涣散。他的一双手臂,更是酸麻到根本抬不起来。
震骇,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深深的震骇,以及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一抹畏惧。
老族长虽不说是家族里最顶尖的高手,但也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尤其是苦练了大半辈子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可是冯旦全才几岁?充其量最多也就二十多三十不到的年纪,就算是打娘胎里开始练也绝对远远比不上老族长浑厚的功力。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冯旦全竟是一拳就把老族长打飞,更是伤到爬不起来的地步。
所有人看冯旦全的眼中都多了一抹畏惧,因为这个人让他们联想到了龙国一个最神秘的组织,龙魂。那个连四大家族都只能仰视的传说中的组织。
没有人敢说话,杨家的人虽然自大但并不蠢,他们不会愚蠢到明知是死还跳出来。热血这种东西,大概也只有脑袋发昏的年轻人才会做的。
冯旦全的目光冷冷的在众人的脸上扫过,凡是被他看到的人无一不避开他的目光。冯旦全不屑的冷笑一下,弯下*身拾起川流,然后跟李秀珠说道:“秀珠,跟我走。”
在冯旦全出手的那一刻,李秀珠就立刻将小子业的脸埋在自己怀里,不让他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听到冯旦全的话,李秀珠犹豫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躲在自己怀中哭哭啼啼的小子业,又看了面红耳赤的杨三少一眼,不敢再抬头去看冯旦全,发怔了片刻后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阿全你走吧,别管我了。”
冯旦全面色微变,皱紧眉头道:“你干什么?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他们不会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李秀珠苦笑了一下,低着头轻声说道:“子业毕竟是他的儿子,就算为了子业,我也不能走。”末了,她又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冯旦全握着刀在她面前蹲下来,说道:“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李秀珠紧搂着子业拼命的摇着头,一抹泪光从眼角处甩飞出去,滴落到冯旦全的手背。
冰冷的,苦涩的泪。
冯旦全沉痛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进一口气,说道:“你留在这里,子业就会幸福吗?这些人就会拿他当自家人看吗?秀珠,别傻了。这个杨家,根本就不值得你和子业留下来。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国外,我们一起把子业培养成材。好吗?”
李秀珠摇着头抽泣道:“阿全,你别B我,好吗?”
冯旦全的面色很难看,真的很难看。他不是不明白李秀珠的顾虑,如果她真的跟他走了,*夫阴妇的罪名就肯定坐实了。也许李秀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是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也背负上一辈子的骂名。况且他们这一走,得罪的是整个杨家,李秀珠当然知道杨家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四大家族,在龙国虽说不上是只手遮天,但权倾一方也差不多了。杨家绝不会容忍自家的媳妇跟人私奔,这得让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啊。不管是为了讨回这口气,还是为了找回这个面子,杨家必定会对他们三个追杀不休。也许冯旦全是很厉害,但是再厉害的人也不是万能的,他不可能带着一个弱女子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躲避一辈子的追杀。而且杨家也知道冯旦全的厉害,也不一定会正面找他麻烦,他们可以下下阴手,或花钱雇请杀手就够冯旦全头疼了。反正杨家有的是钱,就算天天花钱请杀手追杀他们一百年也不是问题。退一万步来说,万一哪一天冯旦全真的失手死了,那么剩下李秀珠和杨子业这对孤儿寡母怎么办?没有冯旦全的保护,他们两个人到哪儿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李秀珠不肯跟他走,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杨子业,另一半是为了冯旦全。其实做出这样的选择,她自己的心里都疼的要命。谁不希望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谁不希望有个可以依靠,疼爱自己的男人?李秀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要怪,只能怪命!
冯旦全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颤抖的很厉害。五年前他带不走李秀珠,因为他没钱。五年后他依然带不走李秀珠,因为他没势。
杨家!
冯旦全霍地转过头,那双充满着煞气的眼神,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不觉得的后退了一步。
李秀珠流着泪说道:“阿全,别再打了。你走吧。”
冯旦全回头看着她,咬了咬牙,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感觉干涩、嘶哑:“秀珠,留下来你会死的!我今天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会有事的,你走吧……”
“你不要那么傻好不好?我会保护你和子业,我会让你们幸福的。”
李秀珠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两行热泪从眼角处滚滚落下。冯旦全伸出去想帮她擦去伤心的泪,但是手指刚动便又按奈下了。他的一双手上沾满了血腥,这些肮脏的血不能沾污李秀珠这朵美丽的娇花。虽然这朵娇花早已在杨家的催残下,几近枯萎。
深深的低下了头,冯旦全不愿让李秀珠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深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要走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吧。”
李秀珠睁开眼睛,心疼的道:“阿全……”
冯旦全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已再没有血腥的杀气,有的只是无尽的温柔。微笑道:“我不奢望留在你身边,但是起码要让我知道你会平安。我会在外面找个地方,就近保护你。若是他们敢再欺负你,我就杀光杨家满门!”
说到最后一句时,冯旦全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决。孤傲的身影下,涌出滔天的杀意。
李秀珠哭泣道:“你走吧,别管我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摇了摇头,冯旦全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一缕微笑:“我不怕。就算是死,我也会让杨家付出代价的。所有的罪,都有我来背。我要的,只希望你和子业能平安。”
我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去死,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死了再也没有人像我这么爱你!
“傻瓜,阿全你是个傻瓜……”看着冯旦全那坚定温柔的眼神,李秀珠哭了,幸福的哭了。
一个女人,不需要男人成天挂在嘴边的甜言蜜语,也不需要一天到晚说着我爱你这三个字。她们需要的,仅仅是在需要你的时候,能给她们一个坚定的,安全的怀抱和关怀。
女人要的,其实并不多。
她们要的爱,不是男人整天挂在嘴边的爱。
有些事情,不需要放在嘴上,而是放在心里,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爱,千万不要轻松说出口。
看着李秀珠的眼泪,冯旦全却是笑了。
温柔的笑着。
秀珠,我会守着你,用我的生命守护你和子业的平安。不要说我傻,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一个傻瓜。如果我是周幽王,就算明知道会做个亡国的王,我也照样会为你去点燃烽火台戏弄那天下诸候。为的,只是心爱的女人能放下眉宇间的那抹哀伤。
缓缓的站起身,冯旦全泛着杀意的目光在杨家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冷声说道:“秀珠为证明自己的清白甘愿留下,你们杨家若还是男人的,就别再去为难女人和孩子。不服,尽管冲我来!所有的罪,我冯旦全一人来扛!”
满大厅鸦雀无声,冯旦全也没兴趣去管这些人在打什么主意,目光落在杨三少身上,冷声道:“若你还是个男人,别再去欺负她们母子两个。你不承认自己的儿子没关系,可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敢打骂秀珠,即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定会不杀你誓不罢休!我旦刀要杀的人,这世上还没人能阻止的了!”
冯旦全一番声色俱厉的话,让杨三少不觉的打了个哆嗦,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冯旦全说完这番话后,再深深的凝望了李秀珠一眼,随后转过身,孤傲的身影无所畏惧的踏出了大厅的门。围在门口的一众杨家子弟们下意识的分开一条道路,竟是没有一人敢出手拦他。大厅里,只留下一群面色阴沉的可怕的杨家高干,以及满地未冷的尸体。
冯旦全走的很潇洒,他并不担心在他的震慑下杨家会对李秀珠母子不利。杨家不是蠢人,在冯旦全没死之前,他们是不敢再对李秀珠母子做什么小动作的,否则惹恼了冯旦全,他一人一刀足以让整个杨家元气大伤,就算从此退出四大家族也不无可能。杨家是不敢拿自己的家族前途去冒这个险,所以冯旦全唯一考虑的就是自己该怎么去面对杨家随之而来的反击。为了李秀珠,他不介意把自己置于险境。就像他说的“所有的罪,我一人来扛”。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李秀珠母子就很平安。
只要她能平安,他死又何妨?
第三卷 最强的战士 第五百五十一章 天若有情,天有泪(下)
“男人两行泪,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这句话出自王世鼐的诗作《笛怨辞》:“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
冯旦全同样有两行泪,但他没伟大到为苍生去瞎流泪的程度,苍生这名词对他来说太过虚无飘渺了。冯旦全的两行泪,都只为一个女人而流,一个被命运折磨的可怜的女人。
从某些方面来看,冯旦全是可悲又可敬的,为爱成痴,为爱成狂,一生都在为爱挣扎、奋斗,可到了最后仍旧是一无所有。或许有的只是彼此间那一份相思和牵挂,有的时候,思念也是一种幸福。
当冯旦全走出杨家的时候,他就知道今生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人,同样也知道李秀珠此生不可能会再属于他。可他不后悔,对一个男人来说,来过,活过,精彩过,年轻过,疯狂过,爱过痛过,彷徨过也挣扎过,那就够了。哪怕最后一无所有,哪怕最后伤痕累累,只要知道她还平安,一切都值得。
为了李秀珠,冯旦全就像一只痴狂的飞蛾,明知飞蛾扑火是自取灭亡,却仍是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扛!”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有几个男人愿意扛起这一份沉重的,本该不用他来背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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