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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相逢之战国之恋

_9 Vivibear(当代)
  他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对一个人来说,要学会忍耐,因为活下去才最重要。如果我有什么不幸,我一定不会让我妻子殉死。哪怕生活困难的让她卖身,也要她活下去。”他一边说着,眼神望向了远处,似乎若有所思。
  我愣了愣,这番话从他这个时代的人嘴里说出来,真是有点不可置信。
  他一定也抱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思想吧?他和信长真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可以说是两种极端。
  我看着他,这个就是将来真正统一全日本,建立幕府,成为最后的成功者的德川家康吗?他果然有与众不同的思想。他之所以成功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忍字呢?如果信长也可以忍,会不会就会避免他的悲剧,不过要是信长会忍,他就不是那个信长了,他可是永远也不会低头的。不过他可爱的地方也在这里吧。忽然想起他发脾气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起来。
  “你是笨蛋吗?”一句冷冷的话抛了过来,把我从偷笑中拉了回来。不是吧,好象家康不会说这种话,那么一定是信长那个混球了。
  我往声音的来源一看,果然信长静立在那里,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一股气冲了上来,我转过头道:“你说谁是笨蛋?”
  “当然是你了。不然你傻笑什么”他淡淡的说。
  “我笑关你什么事!”我也冷冷抛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家康,家康满脸诧异的看着我们,一脸不解。他可能被我和信长的小白对话吓到了,呵呵。
  信长慢慢走到了家康面前,笑了笑,问道:“昨天睡得好吗?”
  家康也在那里笑着回答。看着他们俩,忽然想起一个有关他们的问题,他们的回答正好体现了他们不同的个性,现在两个知名人物都在我面前,此时不问,更待何时,正好可以验证一下。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我可不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呢?”
  家康立刻回报了一个迷人的微笑道:“好啊,不知道你要问什么呢?”
  我又看了看信长,他轻哼了一声道:“那还不快问!“
  “如果杜鹃不啼,而要听它啼,有什么办法?”我问完,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回答是否和历史上记载的一样呢。
  “无聊。”信长又冷冷甩了一句。历史上好象没有记载这一句。。。
  “那你是无能为力啦?”我故意激他,果然他的眉毛又挑了一下,瞪着我说:“杜鹃不啼,就杀掉它!”
  我在心中偷笑了一下,又看着家康,他浅浅笑了笑,柔声道:“杜鹃不啼,就等待它啼。”
  我的心中一阵激动,他们的回答真的是和历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噢,太有意思了!这种感觉真的很特别,好奇妙!信长的答案和他的人一样狂傲霸道,而家康的答案不就是这个忍字吗?果然不愧为战国第一“忍”者,这个问题太经典了,不知不觉,我又笑出了声。
  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还有这两个大活人,赶紧止了笑,看了一眼他们,家康还是笑咪咪的看着我,信长正盯着我,眼神中有一丝惊讶,见我看他,他的唇角也扬了起来:“傻瓜。”在经过我身边时,他丢下了这句话。
  什么嘛,什么杜鹃不啼,就杀掉它,想出这样答案的人才是傻瓜呢!幼稚。。。。。
[正文:妒忌之火]
  这几日家康和信长基本达成了共识,也签订了盟约,这就是日本战国时期最为有名的“清洲会盟”了,这个联盟在战国时期的日本持续了大概有二十年之久吧,而且也为织田信长解除了后顾之忧,如今强敌环绕,信长与德川家康要获得生存就必须团结起来。这下子,信长就可以大展拳脚了。签订盟约后的家康倒也没有急着离去,看起来似乎还要在这里住一阵子。不过对于他,我还是挺欢迎的,至少他能和我说说中文,谈谈诗词,而且我俩很多思想也挺合拍的,所以也颇为投机。他一有空就到我这里与我聊天。而信长也是一刻都没有放松对美浓的攻击。这几日他们的军事会议全是关于美浓的,真的让人听得头大。虽然也向信长提出抗议要求退下去,但他眼睛一瞪,我就不敢挪动脚步了,唉,寄人离下的滋味不好受呀。。。
  看那些家臣每次开会都诚惶诚恐的,生怕自己下岗的样子,不得不感叹这混口饭真是不容易,尤其是在信长下面混口饭更不容易。生气的时候见什么就砸什么也算了,愤怒的时候拿脚踹人也不稀奇,不爽的时候拔剑砍人的样子可真象黑社会老大,怕怕。
  美浓久攻不下,估计他又要拿人开刀了。。。
  “如今美浓一直攻不下来,大家有什么看法尽管说!”信长斜倚在卧榻上,一手拿着纸扇轻扣桌面。
  “主公大人,为今之计最好是在墨俣修建一座城池作为我们进攻美浓的基地,这样的话一定功半事倍。”我欣赏的看了看柴田胜家,果然聪明,怪不得阿市这么喜欢他了,一想到阿市,我的心情又有点黯然起来。不知道她有没有忘了柴田胜家。。
  “是吗。”他淡淡说了一声,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每次信长说是吗的时候应该是他的家臣最为惶恐的时候,因为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好还是坏,猜不到他接下来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看了看信长,他还在拿扇子扣着桌子,似乎若有所思。
  “佐佐成政!”信长忽然大喊一声。“是!”佐佐成政答应的好快噢。
  “你马上负责建造墨俣的城池!”信长看起来还是挺信任成政的,尽管成政平时没少挨信长扔过去的五花八门的东东。虽然大多数是那两个沙袋,但信长可是最喜欢随意发挥了。印象最深的是有次他扔了桌上的柿子。。要是在现代,信长一定是个很棒的棒球投手吧。。。。
  佐佐成政明显的脸上一喜,赶紧答应了。我看了看柴田胜家,他虽然有些无奈,但眼角也有一丝笑意,毕竟信长采纳了他的意见嘛。
  我又看了看利家,他也正看着我,忽然对上了我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就把眼光收了回去。等群臣散去,我也打算收拾一下东西出去了。什么美浓,建城,我的头是越来越大,还是等下去找家康去侃大山比较有趣一点。
  “你急着到哪里去?”信长低低的声音就像定身咒一样,我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笑嘻嘻的说道:“没到哪里去。”
  他盯着我,忽然道:“听说你最近和平康走得很近?”
  我点了点头,这也没什么吧。“平康他的汉文说得很好,所以我就和他多聊聊了。”
  他的眉毛又开始挑了起来,“平康?叫得还挺亲热。”
  他的话似乎不大友善,我笑了笑道:“叫他平康也没什么呀,就象朋友一样。”
  “是吗。”他又是这么一句,接着忽然又笑了起来道:“那你平时叫我什么?”
  他虽是笑着,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这个时候的信长还是挺可怕的,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还不如发脾气的时候比较痛快。
  我只好堆起一脸的灿烂笑容道:“我当然是叫你主公啦。”你是我的老板嘛,没有办法。“
  “过来。”他笑着说,这个时候过去好象不怎么妙,在我迟疑的时候,接受到了他投来的有点恶狠狠的眼光,脚立刻就不受控制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噌的站了起来,深深的看着我,忽然道:“从今天你就叫我信长!”
  “啊”我张了张嘴,今天信长怎么啦?他在想什么?不会是试探我对他尊不尊重吧?
  “这样好象没什么规矩噢。。。。。”我轻轻的说道。
  “啪!”好痛啊,他忽然拿起扇子敲了敲我的头。
  “你做什么!”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一面揉着可怜的脑袋,一面怒视着他。
  他的眉毛挑的更高,眼底也有了一丝笑意,道:“你在我这里什么时候有过规矩。”他又扔下扇子,也帮我揉了揉头道:“平时都是你你你的,还不算那些疯子,笨蛋之类的话,我想恐怕再没规矩的话也有吧。”
  是,混球信长,乌龟王八蛋,我在心里默默的骂着,把我能想到的都骂了一遍,看着他那张调笑的脸,真想往上面打上几拳。。。。。
  他看着我极度生气的脸,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还笑得那么猖狂。。小心笑死你。
  今天受得这个气,一直到碰到家康,我还没缓过来。
  “小格,今天怎么了,好象气呼呼的样子?”家康看见我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
  我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没什么,有人给我气受。”
  他笑了笑道:“我好象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生气的样子,我看信长大人对你这么好,谁敢给你气受?”
  我瞪了他一眼道:“好个头!除了他还有谁给我气受。”说着往边上一坐。
  他笑意更浓,也坐了下来道:“小格说话真的很特别。”他离我坐得很近,他的衣服居然有些淡淡熏香的味道,还真讲究呀。
  “你衣服上的味道很好闻。”我拉过他的袖子又闻了闻。他稍稍一愣,又是一笑道:“我也很喜欢这种味道,是用檀木熏的。如果你喜欢,下次我让人带点给你试试。”
  “好啊好啊。”我心中一喜,可以拿来当香水用。
  “其实----”他忽然顿了顿,看着我轻声道:“我的城里有很多有趣的玩意,如果你愿意,随时欢迎你来。”他的眼神柔和,犹如一池春水,我有些发呆的看着他的双眼,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桃花眼呢?真是迷死人,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下去了,我对帅哥的免疫力我自己清楚。
  “我,我还有事要做,我要先走了。”我赶紧站起来,往前走去,只听一声“格的”,我只觉得脚部一阵剧痛袭来,就往后跌去,糟糕,走的太急,脚扭了。。
  “小格,你没事吧?”我陷入了一堆软软的东西里,我一看,是家康接住了我,他神色有点紧张的问着我。
  还好,还好,没有摔跤,不然糗大了。
  我笑着对他道:“谢谢你。”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神色。
  忽然他的眼神微妙的换了个神色,望向别处,开口说道:“信长大人?”什么?信长,我转过头,信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们的面前,哇,简直象鬼一样无声无息,他的脸色有些发青,眼睛有些恶狠狠的盯着我,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我看了一下自己,啊,原来还在家康的怀里,我们居然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我赶紧推开了家康,他也立刻放开了我。
  信长又看了看家康,冷冷道:“平康,你离家这么久,我看你夫人一定惦记你了,我怕到时你夫人怪我留你这么久。”
  他这话好象是在下逐客令吧?
  家康愣了下,立刻笑了起来道:“信长大人所言极是,我本来也想告诉你我准备明天就出发。”德川家康,你转得好快啊,刚才根本都没提起明天要走,厉害厉害。
  信长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道:“那好,你早点去歇着吧。”家康点了点,立刻转身就走了。
  我呆呆站在那里,有点紧张,也不敢望他。
  “望着我。”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怒气。我没抬头。忽然下巴一疼,他捏起了我的下巴,我一抬头,正好看见他那双生气的眼眸,象是要把我吃了一般。
  “好痛,放开我!”我也有点生气。
  “你是不是喜欢他?”他咬牙切齿的问。
  “我喜不喜欢他关你什么事!”我把头一侧。
  他的手捏得更紧,又把我的头转了过来,看着我的眼睛道:“你和他搂搂抱抱算什么!这么不自重!”
  不自重?织田信长,你惹到我了。。。
  我用尽全部力气,狠狠的朝他的脚踩了下去。。
  “啊!”他叫了一声,手也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我。我赶紧从他的魔爪里逃出来,往后退了一步,但是脚部的疼痛让我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你说谁不自重,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自重,我就是喜欢他又怎么样!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我讨厌你!“我坐在地上劈里啪啦的爆出一大串。气得我根本不想和他解释,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他这么不可理喻。
  他的身子一震,脸色一变,问道:“你讨厌我?”我愣了愣,不假思索的就说:“讨厌!讨厌极了!”正在气头上,当然这样回答了。
  他的脸色一阵发青,嘴唇轻轻的抖了一下,一个大踏步过来,一把拽住我的领子,恶狠狠的说:“既然是这样,今晚我就强要了你。“我大惊,有些惊慌的望着他,他的眼内怒火燃烧,甚至有些疯狂。他要做什么?
  忽然只觉身子一轻,已被他横抱在怀里。看他的眼神和神情和那天完全不同,大事不妙了!
  “你,你要做什么!”我的声音也开始发颤。
  他没有作声,只是抱着我往他的房间走去,他的手臂抱得好紧,我根本动弹不得。只觉脑中空白一片。一进到房间,他就把我扔在了榻榻米上,可怜我的PP,好痛!这个粗鲁的男人!我赶紧往后挪了几步,看着他。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就开始动手脱他的衣服,啊,不会吧,他就这么开脱了,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我瞄了一眼门,离我好象不是很远,我又瞄了一眼信长,他正在脱,不如就趁这个时候跑出去。就博一博吧,我噌的站了起来,脚仍旧疼的要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赶紧往门边跑去,刚跑了两步,后面衣领就被人抓住了,唉,天亡我也。他手一用力,把我一把拽到怀里,气呼呼的说:“还想跑!”
  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是不是想个法子把他火气给压下来呀。现在好象不是我逞强的时候,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个-------我没有说喜欢他。”我看着他轻声说。只能低声下气了。
  他哼了一声,没有作声。
  “我只是说气话,我没有真的讨厌你。”唉,继续低声下气中。他转过身,看着我。他的上衣已经脱掉了,身材匀称,肩膀线条真是没得说,不做模特可惜了。齐馨格,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停-------------
  我摇了摇头,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道:“我真的没有讨厌你,那些真的是气话。”
  看来这招还蛮有用得,信长的脸色没刚才这么难看了,眼神也没有那么疯狂了。
  “那你刚才-----------”他问了半句,我就赶紧打断他的话,赶紧解释了吧,不然惹恼他,吃亏的是自己。
  “其实刚才我的脚扭到了,家康只是好心扶了我一把,根本什么事也没有。”
  他盯着我,眉毛挑了挑,我也盯着他,就这么我们互相盯了大概三分钟,他忽然问道:“那你为什么刚才不解释。”
  我白了他一眼道:“谁叫你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你也知道我的性格。”
  他静静默立了一会,忽然又拦腰把我抱起,我又一阵大惊,怎么今天他一定要用强吗?
  正想着,他已经把我轻轻放到了榻榻米上。一边伸出手来碰我的脚。“啊!”我痛的坐了起来。“是这只脚吗?”他轻轻问道。“嗯。”我低低应了一声,还好,他只是想看看我的脚。
  他轻轻抬起我的脚,帮我褪下袜套,脚踝处果然红肿了一大片,他看了看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眼神似乎有丝心疼闪过,接着他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桌子边,拿出些不知什么东西过来。
  “这是佐藤的密制药,对这个应该有用。”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一个木盒。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我哭丧着脸问:“这么难闻,可不可以不用。”
  他脸色一沉道:“不可以!”说着,一边把药往我脚上抹,“哎哟。”我的脚痛的一缩,“别动!”他闷声道,一边抓住我的脚,继续上药。
  他用指腹轻轻的按摩着我脚上的红肿处,很轻很轻,还有些痒痒的,那种暖暖的感觉又传递到了我身上,好象没这么痛了。我看了看他,他一脸的认真的在擦,刚才还是个疯子,现在却有如此温柔,这样的冰火两重天真不是人人吃得消的。不过织田信长亲自帮我擦药,这也是很难得的噢。。。
  “我心中一直有你。”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我张了张嘴,是他在说话吗?
  “你说什么?”我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他停了下来,抬起头,深深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说,我心中一直有你。”
  我直直的看着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我捂住胸口,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我真的没有听错吗?他在说他心里一直有我?他这是在告白吗?我不大相信的望着他。我张了张嘴,却根本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我何尝不是一直逃避。他忽然这样说了出来,似乎捅破了我俩之间的一张纸,我忽然失去了我的避护所,现在的我避无可避了。一时之间,我不知该怎么回应。
  看着我一脸失措的样子,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随即又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不是逼你嫁给我,只是告诉你这辈子我不会放你走,任你喜欢或是不喜欢,我都不会放手。你注定是我的人。”
  他的声音字字掷地有声,他的眼神坚定而不可抗拒,仿佛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
  “我知道现在你不能回答我,我可以等你回答的一天,不过不要太晚,我没有多少耐心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只是脑子里都是他的这句话。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我连自己怎么想都不明白呢?我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还是只是因为他是织田信长,所以对他有特别的感觉?还是别的什么。。。我真的需要冷静冷静。。
  第二天,德川家康果然一早就离开了,连和我再见都没说一声,闪得真够快的。不过倒托人给我留了一封信。
  信上只写了两句汉诗:
  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最近是在走桃花运吗?我的头好象更大了。。。。。不过看见美人两个字感觉好象还不错。。。
[正文:庆次归来]
  这段时间,信长又要准备发动对美浓的再一次战争了,他看见我也是一如既往,似乎已经忘了那天说的话,只是他的眼神在提醒我那是真的。
  能不想就不想,等信长打完这次仗再说了。清洲城又变的冷冷清清了,也不知这次他们要打多少时间。信长率军渡过木曾川,攻入了美浓中部的加贺见野。我一个人在孤孤单单中迎来了永禄六年,没有信长,没有庆次,没有阿市,没有利家,没有良之,连阿松也去了荒子村产子,从来也没觉得这样孤单。掐指一数,居然已经在这里呆了六年,岁月真是匆匆,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我总是在想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我可以回去,我会怎样选择呢?
  -----------------年后,信长终于回来了。
  听说是赢了几场仗,但是由于墨俣的城一直没有建好,少了个喘息的基地,难以一鼓作气攻克美浓,信长一定又气炸了吧。
  果然,他回来的时候可是一直都没好脸色,而且立刻就召开了会议。
  今天的会议气氛很压抑,那些家臣个个都低着头,连气不敢喘大声。信长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冷眼看着群臣,接着把眼光转向了佐佐成政。
  对了,墨俣的城是他负责建造的,现在一直都没有建好,都是他的责任了,佐佐老兄,这下你可是凶多吉少了。
  只见信长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成政面前,二话不说,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这脚够大力的,成政被踢得滚到了门口,不过他立刻就坐了起来,低着头忙不迭声道:“请主公恕罪,请主公恕罪!”
  “你这个蠢才,这个城你修了几年了!”信长怒骂着。
  成政还是一边请罪,一边又辩解道:“主公,属下已经尽力而为,实在是那里经常下雨,一下雨就涨大水,冲垮修了一半的城墙,而美浓的军队也经常趁这个时候来袭,破坏城堡。”
  “主公,情况的确是这样,这不能全怪成政。”利家也在帮成政说话。
  “我只要看结果!不要听什么借口!”信长怒气未消。
  下面又是一片寂静。
  “请让属下试试!”一声高亢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寻声望去,居然是木下藤吉郎在门口高叫。终于轮到他出场了,也是,这件事的确只是他能完成。
  众人顿时都笑了起来,虽然藤吉郎因为招揽了一大批草寇,又立了些小功,已经晋升为柴火奉行,但毕竟是个低等的官职。他说这话在这些家臣眼里简直是自取其辱。
  “小猴,我看你是疯了吧,还不快滚!”柴田胜家毫不客气的讽刺他。而信盛已经站了起来,把藤吉郎往外拖。
  信长制止了信盛,笑了笑道:“小猴,你有什么办法吗?”
  藤吉郎一听此言,立刻连滚带爬跑到信长脚下,十分坚定的说道:“属下保证一定成功,”他看着信长,眼中流露出一种古怪的神色道:“保证一夜之内完工。”
  这话一出,众人皆哗然,纷纷嘲笑藤吉郎。我笑了笑,藤吉郎(丰臣秀吉)的一夜城我在玩太阁立志传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了。
  信长的眼中也流露出惊讶之色,但丝毫没有嘲讽的神色,并且立刻被一种欣喜的神色代替。
  他重重的说道:“藤吉郎,你跟我来!”
  藤吉郎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看着信长和藤吉郎进了内房,剩下的家臣都不可置信的呆了半晌,接着又是议论纷纷。
  信长居然和一个小小的奉行密谈,这在那些家臣眼里看来很不可思议吧,不过这正是信长出众的一个地方,知人善用,最重要人尽其才,不重家世、资历,他不在乎这些,这在古代是很难做到的,甚至在现代也不容易做到。没有织田信长又哪来丰臣秀吉。
  今天等家臣都散去后,却看见利家还坐在那里,一直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我走了过去,笑笑道:“听说阿松生了个男孩呢。恭喜恭喜。”
  他看着我,脸上忽然浮起了笑容道:“多谢,不过我想说另一件事。有个人在城外等你。我带你去。”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人等我?谁?不管是谁,先跟去看看吧。城外,没有人。我不解的看了看利家,“没有人啊。”他只是笑了笑。
  忽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一回头,什么也没有,难道是鬼不成,还是利家要捉弄我?可是他不是这样的人。
  “啪!”我的头上又挨了一下,我,我可真要发火了,“利家,你搞什么鬼!”我怒气冲冲的问道,莫名其妙的挨了两下。却连鬼影子都没看见。
  “笨蛋!”一听到这声音,我的心似乎震动了一下,虽然好久没有听见,可是却还是如此的熟悉,难道是---------------
  我缓缓的回过头,心头一热,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
  那个翩翩红衣少年,英挺不羁,还有唇边那丝玩世不恭的笑容,不是庆次是谁!
  “小次-------”我的喉头立刻哽咽了,不假思索的就扑到了他怀里,“小次。。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555。。。讨厌。。”我断断续续的发泄着对他的想念。太好了,小次回来了!
  他也把我抱得紧紧的,“真是笨蛋!“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哭了一会,我抬起头来看他,他还是那么英姿勃勃,眉宇间更多了一份成熟,他的眼睛有些湿润,还有些发红,呵呵小次也差点要哭了。
  “有没有想我?”他又恢复了那个嘻皮笑脸的样子。
  我重重的点着头,不停的说:“想,想,想死了!”说着,我又扑到了他怀里。我只感觉到他的身子轻轻震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很紧很紧的抱着我。
  “咳咳,”利家在那里咳了几下,我这才松手放开了庆次,庆次也放开了我,但他的手却还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小次不是在京都吗?怎么又回来这里了?”
  庆次扬起嘴角一笑道:“我说过我们会再见,我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主公不是把你赶出去了吗?”虽然私底下我喊信长,但在别人面前我还是很讲规矩的。
  利家似笑非笑得看着我们,忽然道:“这次在攻打美浓的时候,庆次也赶过来要求再加入主公门下,主公答应如果他取得对方大将的性命,就让他回来。”啊,历史上有这么回事吗?好象没有噢。利家看了看我,笑着继续说道,“结果庆次在敌人阵前大喊:“我的枪法第一!”然后骑着松风在敌阵前溜来溜去,那些敌将都敢怒不敢言。最后那大将冲出来,两人先在马上大战,后来又跳下马,脱了盔甲继续大战,最后庆次一枪刺穿了他的喉咙。主公大悦,立刻就准他回来,既往不咎。”
  我崇拜的看了看庆次,道:“小次你好厉害,够嚣张噢。”
  他坏坏的笑了一下道:“这下对我刮目相看了吧?”
  “恭喜你,庆次,欢迎你回来!”我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亮光,低低的说道:“我不稀罕回织田家,但我稀罕回到你身边。”
  他的眼神忽然深邃起来,什么时候小次的眼神也这样深如水潭,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般呢。他这次回来也完全是为了我,小次的生命轨道好象有些被我打乱了。。。
  “小次你好象成熟一点了。”
  “那是当然。”
  “小格你也变了”
  “是吗?更可爱了吧。”
  “好象老了点。”
  “什么。。。。”
  “怎么了?女人生气老得更快。”
  “快。。。滚!”某人咬牙切齿的说。
  “呵呵,不用担心,我不介意吃点亏。。”
  砰!
  “呀!”
  前田庆次,什么嘛,这张贱嘴一点也没有变过!他总是轻易的唤起我体内的暴力因子。。。可恶!
  我揉了揉我的手,一拳过去似乎是我的手更痛,狠狠的白了一眼还捂着脸的庆次,从目瞪口呆的利家身边快步走了过去。
  他还是那么可恶,可是他回来了,真好。-------------------只是信长这里,我却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了不久,藤吉郎请来美浓出了名的强盗蜂须贺正胜和其义兄弟前野长康帮助建造城堡。为了避开敌人的耳目,他先在木曾川的右岸砍伐好木材,并加工好做成木筏,再趁黑夜借助长良川的急流,顺流而下运入墨俣城,迅速筑起防马栅,连夜筑城。当斋藤军循声赶来,蜂须贺正胜的伏兵一齐开枪,一边与斋藤军用火枪对射,一边加紧修筑工事,双方对射一阵,等到天开始发亮,一座高耸的木城已然矗立在长良川岸边。一夜城真的完成了!
  信长为此甚为高兴,把这座城赐给了藤吉郎,并赐了木下秀吉这个名字给他,在这个时代,能得到主公的赐名是件很光荣的事,而且信长自己也很喜欢给人赐名字,真是个怪怪的爱好。不过这个名字还算不错了,记得历史上说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儿子出生,大为惊叹道:”他的脸好奇妙喔!就叫奇妙丸好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倒啊。。。怎么有这样的老爸,不过奇妙丸现在应该还和吉乃夫人在一起吧,听说她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信长也去生驹家那里看过几次。一想到她这样,对她的气好象也没什么了。怎么来说她也是个可怜人。
  -------------------过了大概一月左右,这夜月色如水,丝丝清凉。我正在房里,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清幽笛声,好象是日本古曲,那笛音清雅寂寞,像在月下幽咽,又似冷冷清风,空旷而悠远。是谁在这么晚吹奏笛子?又是谁吹得这么好的笛子。
  我出了门,寻声而去。
  在前庭的水池边看见一人静静立在那里吹着笛子,他似乎听见我的到来,却也没有停下来,我便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待一曲终了,他慢慢回过头来,居然是信长!我一惊,这段时间我都尽量躲着他了,今天居然自投罗网。
  他见是我,似乎也没有很惊讶,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情绪也有些低落。
  “你知道是我?”我轻轻的问。
  他点了点头,道:“这里只有你这么大的好奇心,而且还坐着不走。”
  我笑了一下,他还挺了解我的,“原来你还会吹笛子,还吹得这么好。
  他没有接我的话,半晌,他忽然说道:“昨日吉乃过世了。”
  我暗暗吃了一惊,这么快她就过世了?虽然她这个人不怎么样,但忽然就去了似乎还是很令人吃惊,也不由叹句红颜薄命。对她的小小怨恨似乎也烟消云散,根本不算什么了,剩下的只有同情。
  看信长的样子,似乎有些伤心,不由心里又有些异样的感觉。
  “既然已经如此,你也只能节哀了。”我轻轻说道。
  他点了点头道:“她一直久病缠身,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只是我一直对她太漠不关心了。”
  信长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内疚之情,他又道:“我打算明日派人把奇妙丸接过来。”
  他的儿子真的叫奇妙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可也知道现在不是笑这个的时候。
  “你不要难过了,我想她一定会体谅你的,因为你有着比天还高的理想,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有所影响,你也是身不由己。”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些悲哀,不知道我是不是这其中的一个女人呢。
  他看着我,缓缓道:“你真是这么想的?”他的眼睛在月光之下灼灼有神。
  我一时没有说出话。
  “我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她,我也绝不会让你受一点伤。”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坚定的看着我道:“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一点伤也不会。”
  我也望着他,他的表情很认真,眼睛中满是希望得到回应的渴望,又透着一种不能抗拒的威严。
  “那归蝶夫人呢?”我忽然张嘴问了这句话,我到底在在意什么。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道:“归蝶是美浓斋藤家派来的奸细,我和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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