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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相逢之战国之恋

_15 Vivibear(当代)
  他扬起了嘴角,笑着道:“是不是很感动?如果你要以身相许我不反对。”
  我又扑哧一下笑了起来道:“讨厌。”
  他笑着,眼神中却又闪过一丝寂寞的神色,摸了摸我的头发道:“我说过一定要保护你的,我不会食言。”
  我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了,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对我这么好。小次,我一定也会保护你的,一定会。今天继续赶路,早上我在寺院里没有看见那个忍者,可能已经走了吧,也不知道他要杀的人是谁。
  在马上我又开始发呆,信长现在在做什么呢?这个时候历史上会发生什么呢?我的记性好象有点差了,只记得浅井长政这几年就要造反,可是具体是哪一年,却有点模糊了。
  好象是信长去攻打越前的朝仓,但朝仓和浅井家历来结盟,所以浅井才倒戈相向。但是信长是什么时候攻打越前的呢?
  忽然我心中一凛,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信长带了大军,又让家康来会合,莫非是暗渡陈仓,明着回去,其实是想-------攻打越前朝仓?
  可是我没有读到信长是用这个方法攻打越前的,难道历史记载有时也会有错漏吗?那信长会及时得知浅井的背叛吗?越想越寒,我大叫一声“停下!”,庆次一愣,停住了。
  我扭过头,看着他道:“信长到底做什么去了?你知道对不对?”
  他收了笑容,道:“我不知道。”
  我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他是不是去攻打越前的朝仓了?”
  庆次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一脸惊诧之色。看着他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
  他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淡淡道:“主公也是为你好,不想让你担心,你----------”“那他是真的攻打越前了?”我打断了庆次的话。
  他看着我,缓缓点了点头,道:“主公早在去京都之前就安排好一切,故意以玩乐麻痹朝仓,另外让德川家康带兵会合,准备出了京都,立刻挥师北上,奇袭越前。”
  原来真的是这样,那么浅井岂不是也要马上反了?
  “那现在他们大概到了哪里?”我急忙问道。
  庆次想了想道:“大概已经到了越前大门—敦贺平原上的金崎。”
  金崎,这个地名有点熟,不管这么多了,我大声道:“带我去金崎,信长的本阵。”庆次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你疯了。”
  “我一定要去!”我盯着他说。
  他摇了摇头道:“不行,离战场太近,太危险。”
  我咬牙切齿的又重复了一遍:“带我去!”
  他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怒色,道:“你去那里做什么,你有没有脑子!”
  “我一定要去。”
  “别傻了,不可能!”
  “浅井长政要造反!”“什么?”庆次一脸的惊诧,“你胡说什么?”
  我拉着他的衣服,又急又气得道:“是真的,是真的,我知道,我知道!“
  他越发惊诧了,道:“你怎么会知道,浅井是信长的妹夫,怎么会现在造反?”
  我摇了摇头道:“反正他一定会造反,带我去!”
  他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信我,小次,信我!“我深深的看着他,一脸的执着。
  他愣住了,半晌,轻轻说道:“好,我信你。但是”他有些为难的样子,“你去还是太过危险了。”
  我叹一口气道:“那你去通知信长,我在这里等你。”
  他的头摇得更厉害了,道:“我绝对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那就带我一起走。”
  他也轻叹一口气道:“也罢,我就舍命陪笨蛋吧。”
  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快马加鞭,松风跑的飞快,果然是匹名马。差不多到了晚上,我们就到达了金崎。信长大军的本阵就设在这里。(本阵也就是临时基地。)
  未经通报,我下了马就往里闯,庆次拴了马,也赶紧跟着我进来。
  一进去,就看见一大群家臣严阵以待的坐在那里,一看到我闯进去,大家似乎都愣住了。
  我抬头望去,信长也是一脸惊讶,但是脸立即就黑了下来,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还没等我回答,庆次也走了进来。
  信长的脸色更黑,眼睛微眯,怒气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他立刻把矛头转向了庆次道:“是你把她带来的,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他站了起来,顺手拿过身边的刀鞘就走了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拿着刀鞘狠狠打在了庆次背上,庆次咬着牙,一声未响。我心里一疼,这一下仿佛也打在了我身上。
  当信长要接着打的时候,我赶紧拦在了庆次面前大声道:“是我逼他带我来的,不关他的事。要打就打我。”
  信长的怒气更大,他怒道:“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了吗?”他的手紧紧捏着刀鞘,盯着我,我也盯着他。
  就这么盯了几分钟,信长恶狠狠的扔了刀鞘,对着庆次道:“赶快带这个女人走!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不要,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我尽量令自己冷静点,信长的臭脾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哼了一声,我正要说,忽然听见有人通传:“小谷城浅井夫人有礼物送到。”信长眉毛一皱道:“你等下说吧。”我只好先闭了嘴。
  一见到来人,我不由一阵惊喜,使者居然是良之!
  他也看见了我,脸上有些惊讶,深黑色的眼里却似乎闪烁了一下。
  他走上前来,捧着一个木盘,道:“这是夫人让我带来的礼物。”
  大家往那木盘望去,上面是一个两头被系得紧紧的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塞了什么。
  信长眉毛一挑道:“这袋里是什么?”
  “是红豆。”良之低声道。
  一下子,大家似乎对这件礼物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看了看这件礼物,因为知道浅井要背叛信长,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阿市来告密了!浅井果然要反了!
  我大声道:“袋中之豆,浅井长政要造反了!”信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继续说道:“我织田军正面临着袋中之豆的险恶局面,前后两端都被绑死,也就是前有朝仓,后有浅井,即将无路可逃。”
  大家的脸色顿时全都变了,信长噌的站了起来,大声道:“马上撤退!”
  这时利家立刻上前道:“主公,就让我担当殿后的任务。”我心中一惊,这殿后的任务是最危险的,也是最有可能牺牲的,利家你做什么啊。
  我忽然一眼看到明智光秀,他正看着我,脸上却是出乎的冷静。忽然我的脑子闪过一个念头,嘴里说出的话却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明智大人这么冷静,想来担当殿后任务要更合适一些。”
  说了这句话,我觉得自己有些恶毒,可是我又真的很希望他做殿后工作,这样,说不定---------他会提前消失。。。
  信长看了一眼明智,想了想,忽然说道:“小猴,你来做殿后!”
  木下秀吉听到他自己的名字,脸色一变,但是立刻就响亮的答了声:“遵命!我一定会做好殿后的工作!”
  信长点了点头,又道:“成政,你带着火枪队支援小猴。”佐佐成政也答应了一声。
  我忽然心头掠过一丝失望。
  信长接着又道:“胜家,森可成,信盛、还有重政,你们全都带军守备江南各城,浅井、朝仓联军很快就会攻过来,我们现在兵力不够,不能硬拼。
  利家道:“那么主公?”
  胜家道:“主公应该尽快先回岐阜”
  这时丹羽长秀又道:“恐怕现在大路上已经是危机重重,我看主公最好是抄小路,连夜赶回岐阜城。”
  信长点了点头,挑了十多个人,也包括利家和庆次,又转过头看着我低声道:“跟紧我。“
  他立刻带着我们出发了。形势看上去好象很紧张,不过信长一定没事的,只是我不知道信长原来是超小路回去的。
  我们骑在马上飞奔,他轻声道:“别担心,我在这里。这里离岐阜城也不是很远,你支持的下去吗?”
  我重重点了点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支持的下去。”
  信长选的这十几人,有利家,庆次,还有其他的一些武将,居然还有明智光秀,看见他就讨厌。就这么赶了差不多一夜路,等天色泛白,已经到了千草山,过了这座山,就到岐阜了,只是山路崎岖,我们不得不下了马,牵着马,行走在山路上。山路上很安静,一行人也没有说话,只是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声响。
  我走在路上,只觉得压抑的很,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正文:危机四伏]
  山上的树林中似乎安静的有些诡异,我心里的不安在不停的扩大。忽然,林中树叶发出一些声响,大家都站住了,庆次侧耳听了一会道:“大家小心点,应该不是风声。”不是风声,那是-------人声吗?我的心一阵发寒,忽然,手被牢牢的握住了,信长对我笑了笑道:“没事,有我。”
  正在这时,忽然“砰!”的一声,山上的飞鸟全被惊起,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声,迅速的振翅飞走。我也大惊,这声音好象是火枪声,我惊惶的看了看信长,他面无表情,抬起了手,我更是大惊,他的袖子居然被射穿了,那么这个人是要杀信长了,怎么有这种事!!
  周围的人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拔出了刀,严阵以待。
  还好当时的火枪只能一发一发的放,而且间隔时间还不短,不然要是连发,信长不就。。。
  忽然,一大把亮闪闪的东西直飞过来,信长一低头,抱着我往旁边一侧一躲,迅速的避过了这些东西。只听几声脆响,几声惨叫,我抬眼一望,有几人中了这暗器,已经倒地了。我赶紧看了看庆次,他和利家看起来都没有事。我松了一口气,信长在我耳边低声道:“我们中伏击了,你小心。”
  我点了点头,倒底是谁要伏击我们?看那暗器象是忍者用的。又是忍者?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的脸,不由打了个寒战。
  “果然身手都不错。”这声音尖锐的简直可以刺穿耳膜,话音刚落,那声音的主人就从树顶轻轻跃了下来。
  果然是他!那个农民打扮的忍者,那个在万山寺遇见的忍者,原来他的目标居然是信长。是谁让他暗杀信长的?此时他的眼睛精光闪闪,目光扫过了我,停留了一会,他也许也认出我了。他又看了看信长,信长放开了我的手,站了起来,冷冷道:“你是来找死的吧。”
  那人笑了起来,笑声也是一样的尖锐,利家已经忍不住,持刀冲了上去便砍,可是那人却忽然不见了,我揉了揉眼睛,这比变魔术还快,这就是遁术的一种吧?庆次虽然也玩过,但他的速度比庆次快很多,看来真的不是个简单的忍者,不由暗暗担心起来。
  一转眼,他忽然又从旁边冒了出来,对着利家狠狠一刀,利家一时不防,用手一挡,鲜血立刻流了下来。
  那人仍是那么笑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看了一眼庆次,他的脸色有些严峻,对庆次来说这也该是个强敌吧?
  信长忽然盘腿坐了下来,闭上眼睛。那人脸色变了变,一下子又消失了,这样可真是很恐怖,好象他在暗,我们在明,象个隐身人似的。我紧张的看着信长的周围,忽然信长脸色一敛,猛的抽出了长刀,朝着身后一个方向砍去,“啊。”只听一声低呼,那人立刻现了形,手腕上鲜血流出,应该是刚才被信长的刀伤到的。信长好厉害啊,这样定住心神,居然能分辨出他的方向。
  那人站住,从背后抽出一把稍短的刀,朝信长砍去,我大惊,刚要出声,只见信长的刀已经迅速的挡住了他的攻势,利家和庆次也挥刀冲了上去,这个忍者刀法虽好,但一时之间也占不上上风。他忽然架开了庆次和信长的刀,一下子跳到了树上,竟如同猿猴一般灵活,我正看着他,忽然他的手朝我一伸,只看见一条细细,亮闪闪的东西象我直飞过来,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那根东西已经紧紧缠住了我的脖子,他一拉,我就被拉了过去。
  信长他们似乎根本没想到他会袭击我,一下子竟然来不及施救,
  我只觉喉头一紧,喉咙象是被一根尼龙丝般的东西缠住了,顿时呼吸开始困难起来,为什么又是我啊,忍者大哥,我根本就没得罪你,唉。。。。就看见信长脸色发白,一脸怒容道:“你胁持个女人算什么,太卑鄙了,快放开她!”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前走。
  “别动!”这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再过来我就勒死她!”
  信长的脸色铁青,他的声音有些变了:“你不要伤害她,不然我一定让你死得很惨!”他虽是威胁着,脚步却停了下来。
  我苦笑了一下,今天还是被用来要胁信长了,只怪自己太没用了,他会提出什么可怕的条件呢。我稍稍动了动,一只手却忽然触碰到腰带里的一样东西-----信长送我的短鞘。我的心里似乎平静了一点。
  “抓个女人真是丢忍者的脸,就让我前田庆次单独来领教你的功夫吧。”庆次一脸铁青的站了出来。
  庆次在报自己名字的时候,我明显感到这个男人身子轻轻一颤。
  “哼,我也是受人所托,只求达目的,什么手段我不管。”他尖锐的声音好刺耳,我的脖子也是越来越疼,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见到信长那快要疯狂的脸。
  “你就是前田庆次,好极了。”那男人的声音忽然更尖锐,“你还记得你在小谷城杀的两个忍者吗?”
  庆次稍稍愣了愣,那男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幽怨起来,道:“其中一人是我唯一的弟弟。”他的声音里流露出几分压抑的痛苦,越厉害的忍者不是应该越无情吗?
  接着他又笑起来,冷冷道:“我听说他被你所杀,一直也在找你,今天你们都在这里,正好,你如果不想她死,就自己当场切腹吧。”
  我大惊,惊得是他居然拿我威胁庆次,还这么恶毒,居然要庆次切腹?
  “不要!”我大喊一声,只觉心痛难忍,热血上涌,一时不能思想。
  庆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说道:“看你的忍术,应该是出自伊贺的杉谷一族吧??”
  那人愣了一下道:“不错,你也算有眼光,我就是杉谷善住坊。”
  这个叫杉谷忽然语气严厉起来道:“废话少说,赶快自尽,不然我立刻勒死她。”他的手上使了点劲。我的气更加透不过来,只觉得快要晕厥了。
  就听信长,庆次和利家同时喊道:“不要!”
  庆次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握刀的手握得很紧很紧,额上有几根青筋爆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庆次这个样子。
  不可以,我不能就这样让他要协,不然他会逼死庆次,而且也会逼信长,他们不该死在这里的!我说过要保护他们的,他们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我不可以看见他们的任何一个人因为我受伤。
  可是现在这个形势,该怎么办呢。我忽然又摸到了那把刀,不由心中一动,要是拔出来,迅速插向杉谷,是不是会给我争取一点时间呢?可是他现在精神集中,我怕还没拔就被他发现。一个人总是有弱点的吧,他刚才这么在乎他的弟弟,这就该是他的弱点吧,不管了,试试吧。
  正想着,只觉喉咙越来越紧,呼吸更加困难,不由伸出手去掰,可这根东西实在太细了,已经深深的勒到了我的脖子里。
  “混帐,你再敢用力,我一定铲平你杉谷家,灭绝你一族,不,十族!”信长的声音居然有些发抖,他的神情已经疯狂,双眼赤红。
  庆次的脸上也有些扭曲,咬牙切齿道:“你不要为难她,我照做就是。”我心中大震,大喊道:“前田庆次,你敢切腹我马上咬舌自尽!”庆次一直都很冷静的,今天怎么如此失策,这么不冷静。。
  庆次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我忽然道:“对了,这个人这么卑鄙,简直和他的那个弟弟一样,你还记得他的弟弟怎么死的吗?真是太惨了,我还记得他肠穿肚烂,眼球都掉了出来,鼻子也没有了,喉咙上好大的洞,,血咕咚咕咚的冒出来。。。”
  “住嘴!住嘴!!”杉谷的情绪果然开始激动起来,他的手也越收越紧,我的呼吸快透不过来了,
  我望了信长一眼,挤了个笑容出来,拜托你们快点冷静下来,这样疯狂的情绪只会坏事。
  “何止,他弟弟死前还苦苦哀求,只求一条活命,真是没有一点骨气,活该死在那里,要是我就活剥了他的皮。”信长接到我的目光,定了定,忽然冷冷说出这番话,信长,你好聪明啊。
  庆次也立即反应过来,也跟着说起来。
  果然,杉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的手开始慢慢放松起来,有些颠狂的喊道:“住嘴,住嘴!”
  就是这个时候了!我用右手迅速的抽出了短刀,飞快往后扎去,这一刀我可是用了全力,我不能转头,只能凭感觉扎过去了。
  “扑!”这是刀子扎到肉上的声音,我一阵惊喜,果然,他一吃痛,轻呼一声,拿链子的左手松了松,右手一掌打在我的腹部,狂怒中的他居然把我打了出去,正好从这根链子中解脱了,我一喜,全身虚脱下来。
  见我脱离险境,信长和庆次立刻一跃而起,和杉谷打斗起来。杉谷的眼中寒光一闪,嘴唇蠕动了一下,从嘴里不知射出了什么,只看见一把亮闪闪的东西迎面而来,信长和庆次分身无暇,利家冲到前面,挥刀替我挡掉不少,只是其中一个还是快速的在向我飞来,快的谁也来不及救我。
  “扑!”那枚暗器结结实实的扎在了肉上,可是我却没有感到痛,一睁眼,有一只手臂拦在了我面前,那枚银针似的暗器正扎在那手臂上。
  我吃了一惊,顺着手臂望去,更是大吃一惊,这条手臂的主人居然是我最厌恶的人----------明智光秀!
  “啊!”我一时语塞,震撼太大,他为什么要救我?
  那边也是一声低呼,我抬眼望去,信长和庆次终于把杉谷制住了,利家和其他的人赶紧过去把杉谷绑了起来,我看见我的刀扎在了他的腰部,但不是很深。
  信长快步跑了过来,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着我,一遍一遍的摸着我,颤声连声问道:“受伤了吗?受伤了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又望向了明智。信长顺着我的眼光望去,他立刻就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竟然对着明智说了句:“谢谢。”
  明智一愣,微微笑了笑。
  信长忽然紧紧抱住我,很紧很紧,轻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也把他搂得紧紧的,一抬头,正看见庆次站在信长身后,满脸忧虑的望着我,他的眼眸很深,很深,看不见底,似乎有一丝一丝淡淡的忧伤从眼眸中荡漾开来。他看到我看着他,却又立刻换上了一副微笑的表情。
  “啊!”我低呼一声,腹部却是剧痛起来,难道是刚才那一掌?可是这疼痛却是难以忍受,好象翻江倒海,仿佛有只手在不停拉扯我的肠子。
  “怎么了,小格?”信长大失惊色的问我,“肚子很疼。。。”我痛的说不出话来。
  “血!”旁边有人惊呼一声,我感到一股热流从下面流了出来,一直流到脚踝处。庆次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他搭住我的手腕,是了,这里只有他通药理,只见他脸色大变,一脸惨白,道:“小格,你有了身孕怎么不知道?”
  信长的脸也变得惨白,身子一震,握住我的手道:“你有了?”
  我只觉疼痛难忍,我根本不知道我居然有了,我也根本没有呕吐,也没有那些妊娠反应啊,怎么就有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是心里却忽然很痛很痛,痛得我快窒息了,这种痛,比腹部的痛要痛上几千倍,几万倍。。。庆次已经快要落下泪来道:“你这是为了什么,还不如让我切腹更干脆。”
  我看着他,气息微弱的道:“我没有骗你,我也会保护你的。。。我不想你受伤。不想你死。。”
  “笨蛋。。。”他的声音开始哽咽,忽然抓起我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沉声道:“我身上没受伤,但是你让我这里,这里伤得更厉害!我要痛一辈子!”
  他飞快的站起,拿起刀,直奔杉谷,二话不说就要砍下去。
  “等等!”信长居然制止了他,众人一愣,信长的眼神里又有了那种残酷的神色,不,比残酷更令人恐惧的嗜血的眼神,“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痛快。”他的声音仿佛结了层厚厚的冰。
  我的意识开始迷糊了,只是我胸口的这个地方,也是这么痛,这么痛,仿佛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正文:火烧比睿]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头顶的天花板,熟悉的花纹,难道已经回来了吗?我正要动弹,忽然有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小格,你总算醒了!”
  我扭过头,看见的居然是阿松,正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疼痛,忽然心里一痛,我的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我想问,可是不敢问,我害怕知道答案,我很害怕。。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阿松,我的。。。。”我只觉连嘴唇也开始颤抖起来,后半截话硬生生是憋住了。阿松身子一震,没有回答我。她忽然说道:“主公刚刚去休息一会,他马上就会回来,如果他看见你醒了一定很高兴。”她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轻松。我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哀痛,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看着她的反应,我就明白了,真的没有了。。。心里象是被尖尖的锥子剜了一下又一下,痛得有些麻木了。痛到极致反倒没有感觉了。。。
  我深深呼吸了一下,道:“孩子没了是吧,我没事。”我心中痛楚无限,眼中却流不下一滴眼泪,我,本来就不想要孩子的,不是吗?
  阿松有些害怕起来,道:“小格,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知道你一定很难受。”
  我居然笑了笑道:“我真的没有事。”顿了顿,我又问道:“我昏睡了几天了?”
  阿松低声道:“差不多整整五天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主公从来没有这样发狂过,他把所有的药师都被叫到这里,还说要是救不了你就全都把他们处以碾刑。他一直在你身边守着,刚才才被劝着去休息一会,没想到你就醒了。”
  信长,又要发怒了。。。。
  我点了点头道:“那就别去叫他,让他睡一会儿吧。”
  “小次,还好吧?”我缓缓的问道,“但是你让我这里,这里伤得更厉害!”他那充满伤痛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我耳边。
  阿松摇了摇头道:“庆次这几天都躲在房里,一直说是他的错,利家看着他呢。”
  我轻叹一口气道:“这哪是他的错,要有错,也是那个刺客的错。”
  话音刚落,我看见阿松的眼里闪过一丝极其惊恐的神色,身子也轻轻颤了一下。
  难道,信长用了什么可怕的方法?
  “怎么了?”我看着阿松,“告诉我。”
  阿松定了定,她的声音里似乎也带着一丝惊恐,:“主公下令将那刺客埋在道路旁边,只露出脑袋,凡过路行人必须以竹锯锯其脖颈。。。”阿松压低了声音道:“他惨叫嚎呼的声音已经响了好几天,却还没有完全死去。”
  我只觉全身发寒,信长居然用了这么残忍的方法。杉谷是该死,他该死,可是这样的死法令我止不住得打寒噤。。。。信长恨极了他吧。。。
  “阿松,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我低声道。
  她点了点头道:“别胡思乱想了,你还年轻,以后是还有很多机会。我等下叫主公来。”
  我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待她走出房门,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孩子,真的就这么没了吗?我一直也不想要孩子,可是为什么,现在失去他的时候,我的心会这样的痛,这小小的生命只来了这么一点时间,就狠心的离我而去,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点发现,为什么,如果我早点发现,也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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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门被移开了,信长那张憔悴的脸上带着惊喜,一边走了过来,一边道:“小格,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他坐了下来,一把把我紧紧抱住,生怕我从他怀里消失般的,紧紧抱着。
  “我没事,真的,我没事。”不知为什么,一看见他,我就觉得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在他面前,我真的很难隐藏我的情绪。
  “我怎么总是让你受伤,为什么!”他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声音嘶哑的厉害。我听见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信长第一次表现的这么失控。。。
  “我,真的没事,真的没事。。。。”,不知怎么,想要安慰他几句,倒是自己的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
  “其实孩子没了,我真的没事的,我们不都是还活着吗,我,我只是控制不了的在想,拼命的想,这个孩子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是象你还是象我,哪些地方会象你,哪些地方会象我,是可爱还是淘气,乖巧还是调皮,我,我控制不了的想,,,信长,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想太多了。。我。。。
  忽然只觉唇上一暖,他的嘴唇已经贴在我的唇上,温柔无比的辗转着,轻轻的摩挲着我的唇面,把他的温柔一点一滴的传到了我的体内,我的心一颤,情绪开始慢慢平静下来。
  许久,他轻轻放开了我,看着我的眼睛道:“小格,我们还年轻,我们很快又会有很多个可爱的孩子,有男有女,有象你的,有象我的,有可爱淘气的,有乖巧调皮的,一定会。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刚才的失控似乎只是一瞬间,信长又恢复正常了。他眼神温柔的看着我,犹如温和而透明的月光包围着我,让我一点一点的安静起来。
  我泪眼模糊的点了点头,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口,最重要的是我们还在一起,不是吗?
  我要坚强一点,要更坚强一点。。。。一定会再有孩子的,一定。下一次,我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保护你,所以我的小孩,请你下一次还是投胎到这里,好吗?我一定会是个好妈妈,我发誓。
  信长,你的怀里好温暖,好温暖。即使没有全世界,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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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躺了一个来月,我的身体好了很多,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来。信长每天晚上都会陪着我,白天在他忙于公事的时候,就会叫阿松以及秀吉的妻子阿宁来陪我。阿宁也是个大美人,性子比阿松更为活泼,她可是将来有名的北政所夫人啊。
  秀吉也因为这次出色的完成了殿后任务,更令人刮目相看,他也改名为了羽柴秀吉。
  只是不知道庆次怎么样了?他还在自责吗?这个傻瓜,根本就不关他的事,难道我忍心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吗。。。这日,我一觉醒来,隐约听见门口有人说话。
  “你每次这么问我,干脆自己去看她吧。”是阿松的声音,她在和谁说话。
  “你就告诉我好了,我不想打搅小格。”那个男声,明明就是庆次的声音,他怎么没有走进来?
  我也管不了,大喊了一声:“小次!”
  门口一片安静,忽然门被移开了,庆次倚在门边,深深的看着我,脸上却没有那抹熟悉的微笑,反而眼中有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好吗?”庆次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嘶哑,平时玩世不恭,潇洒不羁的庆次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他,忽然生出一丝怜惜的感觉,我冲他笑了笑道:“好,你过来陪我会吧。”
  他想了想,便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笨蛋。。。”他忽然低低的说了一句。
  我笑了笑道:“谢谢你。”他愣了愣,我继续说道:“谢谢你没有做傻事。”
  他轻轻皱了下眉道:“可是你却做了傻事,以后再这么莽撞,我可真不理你了。”
  他的眼神一柔,又问道:“现在怎么样了?三嫂告诉我你好多了,心情也好多了,只是开始几天。。。,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内疚,不关你的事的,小次,那时我不这么做,可能真的会死,说不定大家都会死。
  我忽然拉住了他的手,一字一句的道:“那不关你的事,小次,你对我来说就象是亲人一样,很重要,很重要,明白吗?”
  他的脸上忽然温柔起来,眼中也闪动起来,点点头道:“小格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很重要,哪怕平时有点笨笨的。”
  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心中一寒,问道:“那个杉谷。。。。。死了吗?”
  庆次的脸色一变,道:“十几日前已经死了。”
  十几日前?那差不多是被锯了十几天才死去的,忽然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再想下去。
  “他是死有余辜,”庆次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冷冷的,“我们得到消息主使者是朝仓义景这个老贼,正好,主公马上就会出兵再次攻打他们了。”
  这次的战斗,信长一定会胜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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