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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的非常之路

_3 刘学民(当代)
同盟会,在当时被清廷定为禁党,是叛逆,抓住了就得坐牢,甚至杀头。
所以,只能够秘密活动。
朱德在体育学堂学习的一年中,一直同刘寿川先生保持着联系,常有书信来往。
通过刘先生的牵线搭桥,他在成都结识了许多新朋友,特别是来自仪陇的同乡敬、张四维、李绍沆、田玉如等交往更为密切,情同手足,无话不说,学习中相互帮助,生活上相互关心。
假日里聚会在一起,谈论毕业后的打算和抱负,谈论救国之道,而谈论最多的还是怎么改变家乡的贫困落后面貌,使父老乡亲们再不受穷。
刘寿川回到仪陇县任试学(督学),他了解到在成都读书的仪陇籍学生,有毕业后回仪陇办学校,报效家乡的志愿。
他决心在仪陇筹办一所高等小学堂,给朱德、张四维、李绍沆、田玉如四个仪陇籍的学生写信,邀请他们毕业后回乡共同创办县立高等小学堂。
四个人接到信后,欣然同意,尤其是朱德最合心愿。
在他的心目中,教师是崇高职业,自己非常拥护“教育救国”的主张:何况这又在家乡教书,离家很近,还可照看父母;特别是为了读书欠下的两百多块大洋的债,自己应该挣钱还账。
事实上,这笔钱,直到他以后在滇军当上旅长后才还清。
1908年初,朱德和张四维、李绍沆、田玉如四位好友应刘寿川之邀,到仪陇县立高等小学堂任教。
朱德任体育教习兼庶务,其他几位朋友分别担任文科或理科的教员。
仪陇县高等小学堂,就建在原来官府里办的金票书院里。
金票书院就在城内,它是依着山势修建的三座院落,前院是操场,中院是教室,后院为宿舍,环境幽美,绿树成荫,是一处读书的好地方。
原来为一班举人、秀才所把持,现在虽然改成了新学,他们仍然想维护旧的教育制度,极力反对朱德等一批新来的教师。
这时,朱德又面临着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双重压力和反对。
朱德从成都回到仪陇后,先去高等小学堂报了到,然后回到马鞍场去看望父母。
那天,家里比过年还热闹,亲友们听说朱德学成归来要在县里做事了,都来道贺。
家里杀鸡、宰鸭、做豆腐,来招待朱德和亲友们,席间,亲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起他的情况:“你在县里做啥子官哟?”“我们这种跟泥巴打交道的人,是做不了官的,能做点事就不错了。”
第一部分 12.曲折的求学历程(12)
朱德没有正面回答。
“那,做啥子事嘛!”
亲友们紧追不放,总想弄个明白,探个究竟。
朱德脑壳里转了再三,觉得还是如实告诉亲人们为好,实话实说吧:“在学堂里当体育教习,就是教体育的老师。”
大家一听是当老师,还是教什么体育的,似懂非懂,也不便再问。
屋里鸦雀无声。
朱德的父亲朱世林,生来就是个急性子,急忙追问:“你再讲讲,你在县里干啥子?”“当体育教习!”
朱德一字一板地说。
“这个体育教习,到底是搞啥子的?管多少人?挣多少钱?”父亲紧紧追问着。
面对着父亲一连串的盘问,朱德不知如何回答为好。
沉默了片刻,觉得还得耐心地向父母和亲朋好友说清楚。
他说:“我们这些农家子弟,在当今社会里是没有什么官好做的。
回到家乡当老师,办教育还是个正道。
体育教习,就是教学生练操、练跑、练武艺,强健身体,卫国卫民……”素来脾气暴躁的父亲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气愤地说:“全家老小20来口子,一年360天,起早贪黑不要命地干,10多年来省吃俭用,为的啥子哟!还不是为我们朱家能出个读书人,能谋个一官半职,免得再挨饿,再受气!你可好,说得那么轻巧,当啥子体育教习。
跑呀,跳呀,哪个不会?是人都会,还要得着你教。
你的书统统白念了,我们的血汗也统统白流了!”
平时爱发脾气但话不多的父亲,今天是发了大脾气,讲了一大篇多年来压在心底的话。
然后,他怒气冲冲地跨出家门,直到朱德离开马鞍场时还没回来。
一桌饭菜摆着,大家不欢而散。
母亲既疼爱儿子,也想着全家。
她很想劝劝儿子去县府里说说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搬了一把矮竹椅,独自坐在屋里的小角落里,默默地用衣襟擦着泪水。
第二天,朱德告别母亲和家人去大看望大伯。
没料到父亲也在,是昨天生气后跑来的。
他又耐心地向父亲和大伯作解释,说:“世道在变化,一天一个样子。
就是不废除科举,穷人家的子弟考上了秀才,又能怎样?没钱没势的人家,是进不了官府做事的。
做官要花钱去买,我们花不起这种钱,也决不能去做这种贪官,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两位老人沉默了,父亲也再没有像昨天那样发火。
因为,昨天夜里,两个老兄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过了:孩子读书回来能做官吗?不能做官,又能干啥子?指望他为朱家做啥子?每年能挣来多少钱?……每道题都解不开。
但有一点似乎想清楚了:朱家无权无势。
那只好认命,命里注定你是四两,你不会有半斤。
这也算是点自我安慰。
何况,孩子回到县上还有一份事做,好歹有碗饭吃,还能挣几个钱,也该满足了。
听朱德这么一解释,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人穷志不穷,穷也得有骨气。
当个老师总比贪官强百倍。
当老师是行善,贪官是作恶。
想来想去还是支持朱德去当老师,去行善事。
朱德终于说服了家人。
第三天当他离开大去仪陇县立高等小学堂任教时,只有伯父一人去送他,送了一程又一程,走了好几里路。
最后,还是朱德再三劝说下,伯父才停下了脚步。
他眼里噙着泪花,很动感情地说:“乡下人晓得的事不多,不晓得的事,过些时日也会慢慢明白过来。
你就放心地去吧!你要照顾好自己,把学堂的娃儿们都教好。
常捎信回来就是了!”
朱德非常感激伯父对他的理解与支持。
他热泪盈眶地对老人说:“放心吧!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伯父站在琳琅山的路口,一直望着远去的朱德,好久,好久,才转身走回大。
第一部分 13.寻求救国救民之路(1)
这时,正处在变革的年代,新旧势力的矛盾与冲突十分激烈。
仪陇虽然是一座偏僻的山城也不例外,废科举办新学的强劲东风吹到了仪陇。
朱德同刘寿川、张四维、李绍沆、田玉如等决心推行新教育,为家乡做点有益的事。
他们宣传新学,革除旧科目,设立新课程,提出学生好好学新课,认真参加体育锻炼。
此举遭到保守势力的反对。
开学时,只招收到12名学生。
这一下,保守势力便得意洋洋地写了一首打油诗:“十二学生五教员,口尽义务心要钱;未知此事如何了,但看朱张刘李田。”
保守势力把这首打油诗在全城张贴,对朱德等进行恶意中伤。
他们正面临着一场严峻的挑战,尤其是朱德出身寒门,更成了众矢之的。
因为朱德除了教授体育外,还兼管着学堂里的庶务,这是个管钱管物的差事。
不少保守势力的人物,对这个位置垂涎三尺。
所以,对朱更加嫉恨,总是百计千方地诋毁他。
在上体育课时,为了操练方便,朱德要求学生脱下长衫,穿上短褂、短裤。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遭到了来自校内校外保守分子的强烈反对。
一时间,谣言四起,恶毒中伤,说什么“新学有损国粹”,说什么“体育是猥亵的课程”,骂学堂里的新教师是“假洋鬼子”。
闹得小小仪陇满城风雨,一张张状纸飞向县衙,守旧派状告朱德等煽动学生剪辫子,犯了“反叛朝廷罪”;教“学生脱去长衫,穿短袄,犯了‘流氓罪’”;还诬陷朱德兼管庶务,犯有“贪污罪”。
他们妄图用这三条罪状置朱德于死地而后快。
知县不问青红皂白,立即下令封闭了学堂,把朱德等教师带回县衙。
知县摆出县太爷的架势,劈头问道:“朱建德,你可知罪?”这时,朱德已改名为朱建德。
“皇上废科举,办新学。
县府将书院改为学堂。
我等响应号召,在新学教书,何罪之有?”“大胆。
唆使学生脱长衫,穿短袄,伤风败俗,难道不是事实?”知县一看朱德不但不低头认罪,竟敢顶撞他,气得拍了桌子。
“上体育课,穿着长袍、马褂怎么操练?”朱德反问了一句。
“胆敢狡辩!你掌管庶务,有无多报少领、损公肥私的贪污行为?”朱德听到这里,气得直咬牙。
他大声答道:“庶务账目一清二楚,一切开支有据可查,按时公布。
朱建德做事光明磊落,走得正,行得端,不怕任何人检查。”
知县在众目睽睽下,被朱德反驳地张口结舌。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大人,衙门口聚集了许多人,他们要求释放……”知县清楚这件事本来就理屈,现在又怕事态扩大,只得把朱德等新派老师当天释放回去,学堂立刻复课。
保守派的势力受到了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样一来,支持新派老师的人越来越多,报名上新学堂的学生,一下增加到七八十人。
但是,新旧两派的斗争并未就此停止。
保守势力鼓动流氓,雇用打手来对付新派老师。
他们故意把粪尿倒在学堂门口,在街头巷尾殴打学生。
朱德与保守势力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
他为了不让学生受到伤害,便教学生学习武术,防身自卫。
一天,朱德得到可靠消息说,保守派雇用的几个流氓埋伏在学堂附近,等待学生放学回家时,准备在半路上下毒手。
他便带着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拿着棍棒,跟在放学回家的学生的后面,以备万一。
果然不出所料,正当流氓下手之际,朱德带着学生赶到,经过一阵棍棒和拳脚的较量,抓住了几个流氓,其余都逃散了。
后来,把他们扭送到县府,那些家伙为了保全自己,只好把出钱雇他们的人供了出来。
第一部分 14.寻求救国救民之路(2)
朱德又联合学生家长逼着县府把流氓的供词公布于众,彻底揭露了保守派收买流氓殴打学生破坏办新学的阴谋。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保守派不甘心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继续玩弄卑鄙的手段。
一天,茶房的工友招呼大家去打开水,一个学生不依次排队打,在锅台旁推来挤去的打闹中摔倒了。
这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事。
保守派却借题发挥,大做文章,诬蔑说是“小工打学生”,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老师和学生吵闹不休。
朱德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再三向大家说明真相。
可是,那些保守派仍不罢休,又进一步去鼓动学生家长。
朱德为工友免受皮肉之苦,让他连夜出走,远避他乡。
保守派乘机把攻击矛头指向朱德,说是朱德唆使工友殴打学生的,并策划工友逃跑,是这一事件的幕后策划者。
朱德对此事表示极大的愤慨。
经他耐心地进行说服,摔倒的学生出来说出了事实的经过,在场的学生也都站出来作证,铁一般的事实戳穿了保守派的谎言。
为此,朱德愤然辞职,以示抗议。
仪陇县高等小学堂的一年社会实践,朱德学到了许多在书本上、课堂里学不到的东西,使他开阔了眼界,经受了锻炼。
这一年来,他受尽了代表封建势力的保守派的欺压和排挤,亲身体验到了中国封建社会的黑暗与腐败。
但他不气馁,不灰心。
在黑暗与腐败的社会里,像他一样的穷苦出身的人,不仅做不了官,而且也做不成事。
这时,他才清楚地懂得了“教书不是一条生路”,萌发了抛弃他一直向往的“教育救国”的理想,决心走出养育他的大巴山,到外面去探寻新的救国救民之路。
突然间,传来了云南开办陆军讲武堂的消息。
朱德经过再三考虑,决心到云南去报考讲武堂。
这个决心是怎么下的?他为什么一定要到云南去呢?我们在他的自传里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写道:“问题就是非救国不可。
那时候,云南靠近边疆,是一个重要的国防地带。”
当时,在外国列强加紧掠夺中国边疆的形势下,人们认为最危险的要算是我国东三省和云南了。
而东三省离四川太远了,他自然不可能去,于是就想到云南去报效国家。
在朱德要离开仪陇高等小学堂的前夕,他的恩师刘寿川与他彻夜长谈,给予了他极大的鼓舞。
朱德说:“在当前国家危难之时,我想去投军。”
刘寿川问:“到哪去投军?”朱德说:“听从成都回来的人说,云南开办了讲武堂,正在招生。”
“我支持你去云南投考讲武堂。
你有着强烈的救国救民志愿,又具有军事天才,还能吃苦,走从戎救国之路前程无量。”
刘寿川的一番肺腑之言,使朱德极为感动。
他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既然走出家门去投军,决不当怕死鬼。
说不上建功立业,但忠心报国,血洒疆场还可以做到。
我会对得起父老乡亲!”
刘寿川知道朱德家境贫寒,特赠给他几十块大洋作为路费,并再三叮嘱说:“要去云南从军之事,千万不要先告诉家里。
等到了云南后,再告诉他们为妥。
到时,我可去劝解一番。
你就放心地去吧!”
听说朱德要去云南,他的好友张四维、田玉如、李绍沆和他的老师刘寿川聚在一起,为他饯行,并凑了一点路费。
朱德非常感动,当场奋笔疾书,写诗一首以铭志:志士恨无穷,只身走西东。
投笔去从戎,刷新旧国风。
云南同四川接壤,去云南谋生的四川人一向很多,就连生活习惯也差不多。
清王朝的四川总督锡良改任云贵总督后,在云南编练新军,从四川调了不少人去,其中包括四川武备学堂弁目队的一批学生。
第一部分 15.寻求救国救民之路(3)
这也正是朱德去云南的又一个重要因素。
朱德从仪陇高等小学堂辞职回家后,一天收到一封成都来信,是他在体育学堂的同学敬写的,告诉他云南陆军讲武堂夏季招生的确切消息,约他一同去投考。
这就更加坚定了他到云南去投军的信心。
当时,中国受到日本明治维新的影响,特别是在中日甲午海战和日俄战争的刺激下,许多爱国青年中流行着一种观念,认为中国要强盛,必须从军事入手,也就是“强兵救国”论。
朱德就是这一思潮的积极拥护者。
朱德在离家前,只告诉伯父说:“成都的同学来信说,现如今成都有官费学堂,上学不收学费,还管吃穿,毕业了有事做,我想去报考。”
伯父听了有些不大相信,难道世上真有这种好事?但又一想娃儿大了,又经了世面。
他想出去上学,看来拦也拦不住,便不大情愿地说:“那你就去吧!可家里没……”“我知道,家里为我读书欠下了许多债,今后我一定负责还。
这次出去的盘缠,我有了,是三叔给的。”
他三叔做小本生意攒了几个钱。
1909年的春节刚过,朱德就告别亲人上路了。
这次远行,他没有告诉家人和亲朋好友,连左邻右舍也不知道,以致没有人为他送行。
离家那天,天还未亮,他就起来收拾行装,仍旧背上他两年前第一次去成都时背的那个小布包,怀里揣着伯母为他煮的几个鸡蛋,双眼满含着泪水,告别了伯父、伯母,走上了那条出山的大道。
日行夜宿,起早贪黑。
经过12天的长途跋涉,朱德赶到成都,找到同学敬。
2月初,朱德和敬结伴,迎着早春的风寒,踏上漫漫的旅途。
这次千里跋涉远走云南,确定了他一生所走的道路,开始了从士兵到元帅的长途跋涉。
正是这次远行,将他铸造成了一个职业军人,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一个统帅三军的元帅,一个伟大的军事家,一个人民军队的缔造者。
朱德从成都动身时,身上除了那个从仪陇带来小布包袱外,就是一捆草鞋。
他就是凭着这捆草鞋去走天涯的,一路上经过嘉定(乐山)到了叙府(宜宾)。
他们在城里一家小客栈住下后,就去打听去云南的路线,寻找路上的伙伴。
这天,朱德结识了两个贩运盐巴的“足客”,从交谈中得知他俩打算跟着一队马帮去云南。
这两个“足客”原来是南部县盐井的盐工,正好朱德去盐井参观过,对那里的情况知道一些,谈话就更多了些内容。
“足客”说他俩是因为在南部闹工钱,老板勾结官府要抓他们,不得已才改名换姓,流落到此,做起了贩运盐的生意。
一来二往,他俩和一些跑云南的马帮混熟了,为了有个照应,每次去云南,总是跟着马帮走。
敬说自己就是南部人,于是越讲越亲热。
“足客”主动约他们同行,说跟着他们走,既不会走错路,也不会在路上吃亏。
还出主意说最好装扮成个做小本生意的,一路上也不至于引人生疑。
朱德觉得“足客”的话很有点道理,扮成个做小生意的人,也完全是为了一路上安全,何况还可以赚几个饭钱呢?他上街买了一只竹背篓,还买了一些针、线、手帕、小镜子、小木梳、牙粉、牙刷、香肥皂和一块防雨的油布。
第二天清晨上路时,只见朱德头上缠着一条白布巾,背着一只竹背篓,手里摇着一把货郎鼓,俨然一个走乡串村的“小货郎”。
他们跟在贩盐马帮的后面,离开叙府城,沿着金沙江,在五莲峰的原始森林里,踏着那条古老的马帮商道,艰难地行进着。
这条古商道,是古往今来中国西南边陲与越南、老挝、缅甸进行文化、经济交流的通道。
它盘桓在高耸入云的大凉山与乌蒙山之间,蜿蜒在金沙江畔,一边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另一边是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第一部分 16.寻求救国救民之路(4)
商道的两旁古树参天,常年都不见阳光,路上布满了青苔,又湿又滑,一不小心就会滑到山涧里去。
这里初春正是雨季,阴雨连绵。
朱德穿着草鞋,背着背篓,紧跟在马帮后面,跋山涉水,在深山老林里转来转去,只有到了晚上住店时,才知道走了多少里,到了哪里。
头一天,他和敬都像哑巴一样,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跟着马帮赶路,从天不亮走到天黑,足足走了十多个小时。
等到天黑时,马帮在一个熟悉的小客栈里歇宿了。
马帮一到店门口,那两个“足客”就去帮着马帮卸货、卸鞍、遛马、喂草。
朱德他们也学着人家的样子干起来。
马帮的老板上来问道:“老弟是第一次出远门吧?以前在哪发财?”“原来在家种田,没有做过生意。
一路上还望老板多加关照!”
朱德很客气地回答着。
“听老弟说话,不像个长跑江湖的人,念过书吧?”马帮老板又问道。
“读过几天书,也没读出个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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