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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从1949开始

_42 古龙岗(当代)
“这么说,吴义峰的死还是活该喽?”梁自重咬牙恨道。
“也差不多吧。谁叫他拿枪乱玩儿?”刘福笑笑:“在香港混,大家都是拿刀,你们看到有谁拿枪的?枪容易走火,多危险啊,你们说是不是?”
“刘福,你他M有种!”葛肇煌大骂。
“嘿嘿,承葛爷你吉言,要是我刘福以后能为刘家留个种儿,一定封你个红包。”刘福大笑。
“你……”
“福SIR,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请葛爷他们出门,恐怕连中午饭都耽误了。”陈志超在一边看了看手表,附到刘福身边说道。
“这么快?”刘福好似极为吃惊地拉过陈志超的手腕瞅了瞅,“你的手表看来是有问题。阿超,咱们当警察,端的是皇家饭,对时间要拿捏得准确才行。那个,我认识一个手艺精湛的师傅,这表我帮你拿回去让他帮你修修。好了再还给你……”
“福SIR……”看到刘福就要直接动手松开表链,陈志超吓了一跳,“得得得”连退三步,才总算险险躲过了一劫,可是,面对刘福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劫,他却不能表示反对,只有苦笑:“福SIR,这个表是我老婆送我的定情信物。那个,我以后再找块表让你‘修’,你看怎么样?”
“你这可是好表……”刘福颇有些不舍地指了的陈志超的手腕,显得极为不舍。
“您放心,我到时候找过来的一定是块名表。”赶紧把手藏到身后,陈志超又赌咒发誓道。
“嗯。”刘福点点头,又犹自不太相信地点了点对方:“说好了?”
“说好了!”陈志超暗中苦笑,却只能默默地点头承受对方敲竹杠的行为……没办法,这就是刘福的爱好。不是自己人这胖子还不敲嘞。
“葛爷,那个,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出门了?”见陈志超“识相”,刘福志得意满,又笑呵呵地向旁边面色铁青的葛肇煌等人说道。
“福SIR,有些事开了头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了!”梁自重冷哼道:“你要知道我们的身份……”
“国民政府特派情报员嘛!我知道。”刘福笑呵呵地接口道,又指了指地板:“可这儿毕竟是香港。梁先生。你可要‘自重’哦。”
“你……”
“自重,别跟刘探长太较真儿。他刚才也说了,这不是他能做主的。”葛肇煌轻轻叹了一口气,旋又换上了一副冷笑的表情:“不过我葛某人从广州到香港,经历了那么多,倒要瞧瞧那位张大老板到底有多厉害多威风。走!”
“请!”见葛肇煌终于低下了头,刘福也不为己甚,立即就让开了门口。
“刘探长,小心后路!”葛肇煌打头,身后跟着王复妮和梁自重,师爷梅萼在最后。只是。这位师爷显然对十四K受到的待遇极为不满,走过刘福的身边忍不住又来了一句,接着又不等刘福有什么反应,迈步就走。
“M了个巴子,让老子小心,你们自己以后连小心都不用小心了!”刘福在后面瞪了梅萼一眼,又歪了歪嘴,把陈志超招了过来:“知道下面怎么做了?”
“放心吧福SIR,我这就去找曾SIR。”陈志超带着一丝狞笑说道。
“不用找。那家伙的性子,恐怕早就等不及了,你只要给他带个路就成。”刘福说完,又忍不住气咻咻地骂道:“这个曾咩喳,真他M的贪心不足。旺角那么好的地方不要,非得给老子争尖沙咀,以后一定给他好看。”
“嘿嘿……”陈志超也不接口,只是佯做傻笑。
……
警察“请喝茶”,只要是认真的,那么一般情况下,不论是什么人物都要去警署走一趟的。这不是势不势力的问题,而是对政府暴力机构的一种敬畏。哪怕那些黑帮大佬再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也是一样。因为,认真起来的警察所代表的就不再是可以随便受到轻视的个人,而是整个警察部门。身为政府最为强大的暴力机构之一,手握大权的执法者,警察,拥有着那些貌似强大的黑道帮派所不能拥有的巨大声威和优势——只要它认真起来。
而这一点,很快就在香港得到了证明。
继九龙城寨的“福伯”杜阿福等人之后,香港赫赫威名的十四K龙头葛肇煌和手下的李润才、陈寄萍等几多大将,新义安大龙头向前和麾下各分区龙头,还有分支的“坐馆”、“渣数”也被大探长刘福请进了西九龙总署,另外,其他一些帮派,诸如和字头的和胜和,和安胜等总共二十多家大中型帮派的大佬们都受到了“邀请”。而这些人中,除极少数人,如十四K的吴义峰进行反抗被击毙,又或者见势不妙躲了起来的一些人之外,大多数也都气势十足的走进了刘福替他们安排好的接待室。
但这一进去就是好几天。按照刘福对外的说法。这些人要配合警方进行某些案件的调查,估计要几天的功夫。也曾有人怀疑这是刘福在执行张力的指示,以期对先前的刺杀事件查个水落石出,或者是向那些黑道帮派进行一种威慑。但刘福对此矢口否认。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事件中还是有一点被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调查得清清楚楚,那就是:这一次的行动,跟香港警务处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刘福的所有行动都没有得到来自警务处的任何命令或者指示,全属其“个人”行动。
……
“个人行动,这是个人行动!刘福已经被称为香港的警察教父,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你又怎么解释?”
贾门迪大呼小叫地冲进了警务处长的办公室,也不理会麦景陶正在办公,直接就把手里的一份儿报纸扔到了对方的面前,然后就那么气呼呼地瞪着警务处长,两只眼睛瞪得跟老牛一样。
“解释?你需要什么解释?”麦景陶摊开报纸看了一眼便将其扔到了一边。这是新刊发的《香港人报》,他早就看过了。头版就是主编胡家义亲自撰写的一篇评论,对香港近几天所发生的警察“邀请”大批黑帮大佬协助调查进行了大篇幅的评价。胡家义认为,香港警察在过去几天的行动已经完全证明了他们的能力和实力,也就是说,香港警察完全应该有能力维护香港的社会治安,可是,明明拥有这样的实力,过去的几年时间里香港为什么会陷入黑帮肆虐的境地?罪在谁人?这一次的行动没有警务处的指示和命令,那以前呢?……可以说,整篇的报道都是在对香港警务处,还有其所代表的港英政府进行质疑,并且,质疑的程度已经达到了让人心惊的地步。
“你需要什么解释?”
麦景陶的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让贾门迪当场暴走。
“我需要什么解释?你居然还敢问我?……麦景陶先生,你才是警务处的处长!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你居然在事前一无所知,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失职,更是渎职!”
“那你就去按察司告我好了!”麦景陶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反正律政司署本来就拥有担任公诉人的职责。你去告我,正好可以体现出你贾门迪先生所领导的律政司署的公正无私!”
“麦景陶!”没想到麦景陶居然敢这么向自己说话,贾门迪更是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你这等于是向我挑衅!”
“那是你的理解错误,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麦景陶捋了捋头上的白发,“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往下说而已。你刚才不是已经认定我渎职了吗?”
“难道不是吗?”贾门迪吼道。
“如果你坚持这么认为,那么,贾门迪先生——”麦景陶突然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座位直直地盯着贾门迪:“就请你来坐我的这个位子怎么样?让我看一看,你在警务处长的位子上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可以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你想推卸责任?”或许是又没想到麦景陶突然间会变得那么强硬,贾门迪虽然火往上撞,可声音却不自觉地小了一点儿,当然,即便是小了一点儿,他的话里也依旧满含怒气。
“我要是想推卸责任,早就把这件事推到你的头上了。只要我在刘福刚刚动手的时候向你所在的律政司署,还有总督府递上一份报告就行,那样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将由你们处理。”麦景陶冷冷地瞪了一眼贾门迪,“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即便是我把报告递了上去,你们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办法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你胡说……”
“我胡说?真是可笑。”看到贾门迪依旧死撑,麦景陶脸上掠过一丝轻蔑的微笑:“贾门迪大人,在我的面前,你用不着这样嘴硬。这里是警务处,外面没有几个中国人。你的强硬展示给谁看?”
“……我根本就不需要展示给谁看。我现在只是来命令你,马上想办法把这件事解决。我要让香港恢复它应有的秩序。”浑身煞气地冲进警务处,却被麦景陶无视,贾门迪突然感到一阵气馁。可是,身为香港三大巨头之一的律政司,他不能允许自己在下属面前这么被动。所以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既提出了要求,也以此彰示了他身为上级的地位。
“我说过我没有办法,而且我也相信,你们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些事情。”麦景陶收拾起了办公桌上了文件:“他们这一次的行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刘福对香港黑社会的组成也比一般人了解的更加仔细,他的性格一直以来都是不愿意惹事,只想着太太平平地当他的探长,可这一次他既然敢于这么做,就一定有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他是香港华人警员公认的老大,现在又有张力帮他撑腰,他根本就不用担心来自舆论的压力,根本就不用担心有谁会有借口对付他。所以,即使我现在下令把他撤职,也不可能阻止这一次的事件。除非能把他关进监狱,断绝他跟外界的一切联系……”
“那就把他关进监狱!”贾门迪叫道。
“什么罪名?”麦景陶反问道。
“他滥用职权!”贾门迪想也不想地说道。
“我亲爱的大人,你可真会开玩笑。身为一名警察,最基本的职现就是维护社会治安,打击犯罪,抓捕罪犯。刘福现在的哪一项行为违反了这一条?”麦景陶冷笑着反问道。
“他当然违反了。因为他抓的那些人许多都没有案底在身,他这是在乱抓人。难道不是滥用职权?”贾门迪反驳道。
“可他用的是‘协助调查’的名义。警察拥有这项权利。”麦景陶说道。
“可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协助调查已经超过了时限!”
“没错,但我想你或许并不知道香港有一个很不好的规则,那就是警察喜欢找人顶罪或者随意地陷害他人。刘福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他可以随时找人让那些帮派的老大陷入相关案件之中。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就不再是协助调查,而将成为嫌疑犯受到羁押。到时候,我亲爱的律政司大人,你就麻烦了。”麦景陶瞪着一双老花眼气恼地说道。身为堂堂的律政司,可贾门迪怎么就这么天真?真以为上级随便就能压得住下级了?那这个世界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事?只要各国首脑商量好,随便下几条命令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我麻烦?我会有什么麻烦?”贾门迪不解地反问道。
“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刘福把那些人拖进各种案件,那么,你所负责的律政司将被迫履行公诉人的职责,同时对香港超过二十家的大中型黑帮的头目们提起诉讼……我的贾门迪大人,你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或者说你自认为能够承受得住这种压力?”麦景陶追问道。
“……”同时对二十多家帮派的头目提起诉讼?贾门迪心头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上后脑,渍渍发凉。
“除了这些,如果我们把刘福关进监狱,那么,他背后的张力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以那个家伙的力量和性格,肯定会闹得我们整个香港政府不得安宁,甚至,我不怀疑他会通过各种手段对我本人或者整个警务处提出控诉,控告我们非法逮捕了‘正义’的刘福……那样的话,不管最后事情会闹到什么程度,整个香港政府都将蒙羞。而事件的各个相关责任人……”
麦景陶没有再往下说,但他的意思还是让贾门迪直接接收到了……事件的相关责任人?真要是闹到政府蒙羞,他这个逼着麦景陶抓人的律政司岂不是也其中之一?那样的话……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一句话也不敢表示了?因为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出面,所有的压力都将转向我们。整个香港,甚至是整个东亚的舆论也都将瞄准我们。而不管我们怎么做,都将左右为难。”麦景陶又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律政司?整个港英政府都没人来找他,就只有这个家伙傻不唧唧地来警务处大吼大叫……要是事情靠着吼两声就做完了,那还要那么多的法令和程序做什么?
“那、那我们该怎么做?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无所事事……香港是英国的,不应该由几个中国人说了算。”贾门迪叫道。
“我知道。不过你可以放心……刘福抓了那么多帮派头目,虽然表面上非常的威风,可是,没了那些头目的镇压和管束,那些黑帮的底层人员肯定会趁机闹事。那个时候,香港的市面肯定会乱成一团。”麦景陶的眼睛中闪过了一道莫名的精光:“那才是我们出手的时机。”(!)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从此你们就是警方的人了
城佬帮是香港的个中型帮员有几千人。势力弄幕心日凑岛的北角和管箕湾,另外在铜锣湾也有一定的地盘儿。按照渊源,这个帮派跟新义安还沾点儿亲戚关系,因为鹤佬帮跟新义安同属潮州系,主要领头人也都是当年潮州万安鹤佬帮的后裔。只不过新义安是当年的州万安帮分裂出去的“义安工商总会”演变而来的,而鹤佬帮却是一直沿用了鹤佬帮旧称。
鹤佬帮现任龙头姓任,叫任中球。年纪已经不在香港混了几十年,总算是趁着几年前日军投降,英军接管香港之后的大好机会为帮派挣下了一片产业,甚至还一度把地盘儿扩展到了大半个铜锣湾。那时候的鹤佬帮,成员近万,也算是跻身于香港一流大帮派之列,帮里的成员每每报出名号的时候也都非常自豪。不过,风光只是一时的,鹤佬帮的威风并没能持续太久,因为。就在任中球打算带领手下的兄弟们把势力扩展过中环,向香港岛的西部延伸,并同时越过维多利亚海湾进军尖沙咀的时候,他遇上了一个更厉害的对头新义安大龙头:向前!
提起向前,或许有人不是很清楚。可是他十三个儿子中的两个,向华胜、向华强,在几十年后就是赫赫有名的永胜影业的当家人。向华胜甚至还在周润的电影《赌神》之中客串了一把,出演了那个非常酷的“龙五”一角。而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些,就是因为新义安的势力一直到几十年后依旧是香港最大的黑帮势力之一。
向前于咖年。月旧日生于广东陆丰,曾为中华民国**少将,战后在香港创立义安工商总会、太平山体育会、义安公司、新安公司等。呐年义安公商总会被取消注册。他又转而借助义安工商总会旧有的势力创建了“新义安”
因为曾担任过**少将,虽然是杂牌儿军出身,但相对而言,向前所创建的新义安在组织工作上要比其他帮派严密不少。龙头往下是“坐馆”和“渣数”再往下就是各级老大。一级管一级,层层管理,指挥起来也是非常的方便。所以,在跟组织松散的鹤佬帮对上之后,任中球立即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这还不算,向前还利用新义安的优势不停的对鹤佬帮进行攻击,结果。在把任中球的势力撵出尖沙咀之后,又把对方给打出了铜锣湾。对此。任中球毫无办法,只知道大骂向前不顾同乡情谊,不配当潮州人。
可是,骂归骂,面对新义安步步进逼的强大压力,他也只能自认倒霉。被迫提出谈判。
然而,鹤佬帮的软弱反而更加激起了向前的贪心。利益当前,新义安又立志成为香港最强的帮派之一,所以向前根本就不理会任中球的几次谈判请求,不仅继续吞食鹤佬帮的地盘儿,还利用各种优势,不停的侵蚀鹤佬帮的势力”这样明暗几番交锋下来,原本成员近万的鹤佬帮居然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手。任中球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最后,只得请出了一些原属万安鹤佬帮的元老故旧,请这些人去替他向向前求情。而此时的向前因为吞下了鹤佬帮的半壁江山,正急着消化,所以也就故作姿态的放了他一马。
吃了这么大的一次亏,尤其是帮中许多干将也被新义安拉拢了过去。任中球也意识到了自己扩张太快。帮派的凝聚力太差。所以,跟新义安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立即就着手改组鹤佬帮。他也没有想别的什么招数,直接就学向前在新义安搞的那几手,自己做了鹤佬帮的龙头大哥,又在北角、管莫湾。还有其他一些势力地区分设了“坐馆”和“渣数”这样一级管一级。加之新义安并没有再继续进逼。总算让鹤佬帮又重新稳住了阵脚。而任中球也是雄心再起,把势力又一次伸进了铜锣湾,打算跟向前再次见个高低。
可是,任中球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改组的鹤佬帮没有等到来自新义安的反击,却等来了香港警察的光临”北角探长王铜亲自带队进了他的别墅请他去“喝茶”之后也没把他带回北角警署,直接就上了渡轮去了北面的西九龙,而跟他一起的,还有鹤佬帮各个分区的“坐馆”和“渣数”这也就是说,整个鹤佬帮的领导层被警察一网打尽。
“嘿嘿,火膛哥,好久不欺一向可好?”
北角,英皇道街边的一家大排档里。曾经在《香港人报》刚刚开业没几天就受人收买去闹事,险些闹得自己没处混的北角探员郭火石,也就是被张力另送了一个外号“横肉脸”的那位,一进门就笑呵呵地朝坐在大排档中间桌子上的某个光着膀子的家伙叫了起来。
“火狮哥”听到郭火石的声音,那个光着膀子家伙转过头,露出了自己红得异于常人的面皮,不过看清来人是谁之后,他立即就呲出了一口黄板牙,“嘿嘿,我说今天怎么手风那么好,才刚在赌场赢了一笔,原来是有贵人要来。怎么样。一起喝几杯?”
“这咋。时候来找你,还不就是吃饭来的?喝就喝,他”的老子还怕你?”郭火石同样咧开嘴笑道,走到桌子旁边,接过旁边一个人递过来的凳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又朝厨房叫道:“来两斤卤肉,再来三瓶啤酒。”
“三瓶?火狮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戒酒了?”火膛旁边的一个小咋。子笑道,“平常的时候,就是白酒你也能喝两瓶的。”
“最近事儿那么多,又怕你们这帮矮骡子闹事儿。老子想喝也不敢喝啊。”郭火石笑骂了几句,脸上的横肉都挤成了一堆。
“我们闹什么?老大又没吩咐。”火膛也不在意郭火石话里的贬意。接过伙计送过来的一瓶啤酒,咬开瓶盖递给了对方,又接着说道:“再说了,你们又把我们龙头和坐馆,渣数都叫了去,帮里留了那么多事儿没人管,我们就算只是做小弟的,也不能就这么放了羊。要不然。等老大们回来,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你说是不是?”
“你说任中球他们?”郭火石不屑地笑了一下。
“咣嘈!”火膛一巴掌把郭夫石放到桌子上的啤酒瓶扫到了地上,语气也阴了不少:“火狮哥,说话客气点儿行不行?就算你是警察,对上我们龙头也只能算
“嘿嘿,尊敬?”郭火石斜着眼睛递过去一束不屑的眼神,又扫了一眼因为酒瓶掉到地上而瞬间静成一片的其他食客,“都看什么看?又没猴戏,,都给老子滚蛋!”
“哐哐御御
一瞬间,大排档里所有的食客都跑得一干二净。大排档老板拿着菜刀闯了出来,不过跟那个火膛对视了一眼之后,又骂骂咧咧地缩了回去。鹤佬帮在北角一带势力极强,许多小店老板本身就是帮派成员这样做可以免交保护费。当然,保护费虽然免了,帮派的成例还是要上缴的,虽然这个成例比保护费还要多一些。店里的股份也要有一部分交到帮派控制的“公司”但是只要加入了帮派,帮派就会出面帮助自己的成员清理附近的同行业者,让本帮下属的店面吃独食,比起原先还是要强出不少。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大排档老板听到有事儿敢冲出来的原因”愿意加入帮派吃独食的,又有几个是善茬儿?虽然是开店,但参加了帮派,时不时就有可能要面对别的帮派的冲击,也是需要参加火并的。只是参加的没有那些专业混混的次数多罢了。
“火狮哥,你这回是想来惹事儿的吧?”吩咐身边的两个小弟去把着门口驱赶客人,火膛又盯着郭尖石问道。
“嘿嘿,惹事儿?老子要是惹事儿也不会来找你啊。你火膛虽然在北角小有名气,可说到底也就是个打手,还不是龙头身边的金牌打手,只是坐馆手下看场的”我惹你?你配吗?”郭火石依旧不屑地笑道。
“你说什么?”火膛身边坐着的一个小弟一下子跳了起来,凶狠地喝问道。
“你妈没教过你人话,说什么都听不懂?”郭火石膘过去一眼,“痴线!”
“火狮,你不过就是个便衣,有点儿小权罢了,我们鹤佬帮也不是好欺负的。老子更不怕你。”火膛把身边的小弟拉到一边,捏了捏拳头:“想惹事,小下道儿来就是,老子奉陪。说吧,你想怎么来?”
“哼,没出息。”面对火膛的挑衅,郭火石再次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竟别过头看起了街上的风景。
“你有出息?”火膛突的伸手抓住了郭火石的领子,“跑到老子的地盘儿上惹事儿?带枪了不起啊?今天你要是不说个明白,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行啦。装什么装?”郭火石抄起一瓶啤酒咬掉了盖子,自顾自地灌了几大口,也不顾溢出的酒都沾到了火膛的手上,只是又轻蔑地摆了摆手:“任中球都被抓了,你们的坐馆和渣数也全都在西九龙总署开大会,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你一个打手头子给老子摆什么威风?”
“哼,你吓唬谁呢?这一回你们抓了那么多人,我就不信,你们敢把这些龙头老大全都关起来不放。”火膛冷哼道。香港警察的大动作确实在短时间内震慑了不少人,也惊动了不少人,但是,与上层人物所知的不同,各个帮派的成员虽然在一开始稍显惊慌,但很快就都镇定了下来,很少有人惹事儿。原因也非常简单,就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刘福敢把这二十几家香港最大的帮派的领导层怎么样。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被抓的那些人手里攥着的力量一旦爆出来,足够把毒个香港搅咋。稀吧烂。刘福固然可以把他们请到警署喝茶,但是,那大胖子绝对不敢伤害他们,并且早晚还要把人放出来。
“当然不可能不放。可在某些事情做完之前,我们肯定不可能放人的。”郭火石又灌了几口啤酒。轻声笑道。
“什么事情?”火膛好奇地问道。
“嗯”郭火石拿酒杯敲了敲火膛依旧紧攥着他衣领的大手,“放开!你抓那么紧,勒着老子脖子了。”
“华!”
火膛冷哼了一声,放开了手。
“嘿嘿,识时务。”讪笑着朝火膛伸了伸大拇指,郭火石又问道:“火膛,你进鹤佬帮有十几年了吧?听说日本人打过来之前,你就已经坐到现在这个位子上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火膛皱眉问道。
“不干什么。只是有点儿替你可惜。”郭火石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咱们“北角双火”一官一贼。我当警察三年,没多大出息。可已经是油水丰厚的便衣了。可你呢?当了十几年打手。忠心耿耿。得到了什么?任中球的那个赌场有几次都说要交给你,可最后呢?给了他自己的女婿。那个龟蛋有什么本事?就只是在床上有几分能耐,能勾搭女人,平时屁大点儿用没有这种人也能当上坐馆?可任中球不仅让你火膛哥继续给他自己当看门狗不算,还又在你脑袋上顶了这么一个废物,他当你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火膛黑下了脸。“想挑拨离间?”
“想挑拨也找咋。心思滑溜点儿的。北角这一带,谁不知道你火膛哥对任中球忠心不2?我挑他那个废物女婿也不挑你啊。”郭火石不屑地说道。
“那你想干什么?”火膛冷声问道。
“只是为你报不平。”郭火石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再怎么说,咱们“北角双火。也不能太窝囊了是不是?”
“你别给老子东拉西扯,到底想干什么?”火膛猛地站了起来:“你要是不说就算球!老子现在就走。你留在这儿自己给自己说吧!”
“嘿嘿,别急嘛,问你个问题。”郭火石也不着急,只是轻轻拉住了火膛的腰带:“火膛哥,听说任中球的那个废物女婿经常偷赌场里的钱?听说有几次还被他老婆现。打了他好几顿?”
“那是他养小小老婆的,活该。”火膛冷哼道。
“活该?可我怎么听说,那个小老婆才是那小白脸的原配呢?”郭火石咧嘴笑道:“任中球的那个女儿才是人家的小老婆吧?”
“他们已经离婚了!”火膛皱了皱眉。脸上略略有点儿难为情。虽然是黑帮,但不管做了多少恶事。他们这些人总也要讲究咋。“义”字当头,强抢人家老公的事情也确实有些提不上台面。
“离屁,一个是看男人长得俊,一个害怕被人给宰了,这才凑到一块儿的,你当老子不知道?”郭火
“知道就知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火膛黑着脸问道。
“任中球一家没几个好人,你还没看出来?”郭火石突地一拍桌子。大声叫道。
“那又怎么样?出来混的能有几个是好人?好人能在香港混得下去?”火膛冷笑,“就是你火狮哥当了警察,说到底不也就是穿着制服的流氓?说不定你还比不上我们这些矮骡子呢。”
“没错。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郭火石也不否认,接着却又话头一转:“可我至少不会亏行自己兄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火膛突然伸断了郭火石的话,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让我背叛任先生?我告诉你,门儿没有。”
“可惜这事儿你说了不算。”郭火石也站了起来,脑袋几乎挤到了对方的脸上:“火膛,记清楚。你只是一个打手,而且手上还有人命!”
“出来混的,谁手下没几条人命?你以为这个就能吓得住老子?”火膛原本取了衣服就想走,听到这话却忍不住停了下来。
“我知道吓不住你。可福刘有令。从今天开始,鹤佬帮就地解散。你们这些看场的全部都改成听从所在地警署的命令。就像你火膛哥。以后就是我们北角警署不记名的手下,说白了,从此你们就是警方的人了”郭火石伸出大拇指朝黄大仙方向指了指,“明白了吗?”
“刘福想吞了我们鹤佬帮?”火膛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刘福可不是郭火石,不是他这个小小的赌场打手头目能够轻言抗拒的。说到底,警察就是警察。一旦起威来,他们这些帮派成员根本就不可能跟人家硬顶。别说刘福那种人物,就是眼前的郭火石想收拾他,恐怕也要劳动鹤佬帮的大佬出面才对解决。这还需要郭火石没狠,如果了狠,为了不得罪警察,他至少也要找人顶罪才能应付过去,必要的时候,说不定还要亲身入监服刑。而这都有一个前提,大佬们愿意捞他,帮他。否则,郭火石一个人就能活活整死他。毕竟,人家是
察。
“你们鹤佬帮有什么好吞的?福曲是想吞了你们这些人。”郭火石得意的笑了笑,又看了一眼火膛那几个因为听到他刚才的话而禁不住靠过来的小弟,“而且还不只是你们鹤佬帮。十四、新义安、和胜和、和安胜,凡是龙头和坐馆已经被抓进西九龙的帮派,全部都要听从这个安排。”
“我们要是不听呢?”火膛突然说道。
“抓!”郭火石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
“哼,恐怕没那么容易。”火膛冷笑道。
“你们这些人,哪咋。没有几条罪在身上?抓你们不过就是小菜一碟。而且保证能全部送进监狱。你也不要以为躲起来就安全,福披有令。你们这些人如果有哪个不听话,谁向警方透露出你们的行踪,并协助警方抓住你们,那谁就可以代替你们。”郭火石冷笑道。
“代替?”火膛心里一颤。
“没错。因为如果你听话,从今天往后,你看的那家赌场就归你管了。每个月的赢利我们警署只分三成,算作治安管理费,剩下的全都是你自己的。”郭火石笑嘻嘻地拍了拍火膛的光溜溜的肚皮,“这代表多少钱火膛你应该明白。你在道儿上混了这么多年,也应该知道如果自己不听话,会有多少人想着要你的命。你自己可要考虑清楚啊。”
“我明白了。你们。你们这是那个什么茶,”火膛突地恍然大悟。“聪明。不愧是火膛哥,真是老油条啊,哈哈哈。”郭火石笑嘻嘻地又伸起了大拇指,脸上的得意却怎么也禁不住。
釜底抽薪,以后当警察的可以定时从辖区各个帮派的场子里抽取那个什么治安管理费,再也不用伸手朝人要,更不用去辛辛苦苦地敲诈勒索,难怪福曲的这个主意一出就的到了几乎全部的探长和警长的赞同。这可是钱,一大笔的钱啊。谁如果反对,无异于跟整个香港警队做对。而除了能得到更多的钱之外,他还听探长王铜说过,这个办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限制了那些帮派的规模。只要等再摆平了那些依旧被关在监狱里的龙头、坐馆之辈,香港至少在未来十年左右的时间不可能再产生大的帮派。这段时间。香港将是他们警队一家独大。
“你们够狠!”火膛虽然只是个打手,但也不是傻瓜。按刘福的命令。以后他就是北角警署不记名的手下。那其他帮派的那些跟他一样地位的恐怕也是差不多。虽然他知道警方绝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收买”但是,有警方的庇护撑腰,又有钱财可拿,以后说不定还不用再跟别人砍砍杀杀,至少有九成以上的人会答应这个条件,,日本人才投降几年,各大帮派真正展起来也没多少时候,那些帮派的成员现在也大多就只是想混口饭吃。当然,雄心壮志想混出点儿头脸的不是没有。但那只是少数,极少数。现在警队只要收入的三成,那他们这些人就能得到剩下的七成,而原先那些大佬们顶多只会留下三四成兄弟们”凭白地增加了一倍收入还多。兄弟们有了饭吃,谁还愿意再跟着以前的那些人混?
“不够狠也不敢做这么大一笔生意啊。”郭火石笑笑,“你答应了?”
“我要是不答应,你们真会抓我?”
“我刚才说的是轻的,只是福曲的意思。他老人家跟你们这些矮骡子打交道多,还想留点儿情面。可背后的大老板下的是格杀令,知道吗?不听话的,格杀勿论。”郭火石拿手抹了一下脖子,恶狠狠地说道。
“谁这么狠?”火膛的一个小弟忍不住问道。
“小子,网,出道儿吧?”郭火石讥笑地看过去一眼,问道。
“那又着么样?”那小弟不示弱地挺了挺胸膛。
“那就老实一点儿。别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到头来自己没命不说,还连累整咋,江湖。”郭火石轻哼了一声,自己却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看得他对面的火膛也忍不住往轩尼诗道那边的方向望了望。心里微微毛。(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劳永逸的办法
,湖有江湖的规然这些所谓的规矩只是那些势“柑五不大的帮派之间,还有各个帮派的龙头老大为了稳固自己在帮中的地位才相互默认和确立的,但是规矩既然已经确立,自然也有其相应的卫道者。
不过,由于事先谁也没有想到香港警方会来上这么一记凶狠的杀招,所以,许多大帮派的龙头坐馆都被“请”进了警署喝茶,又被隔绝了外部消息,在以刘福为代表的警队势力出动第二招的时候,那些“卫道者。们也无法组织起相应的势力进行反抗。尤其是香港警方还拥有法律的名义,即便是遇到反对,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运用手中的权力和武力将其“镇压
没错,就是镇压。
就在香港各方还在猜测刘福等人为什么突然把各个帮派的龙头们抓起来的时候,香港警队再次组织了大规模的“扫黑”行动,以大批的军装警员和便衣探员为主力,抓捕了一大批不安份,也即不愿意与警方合作的帮派份子。在整个抓捕过程中,警方甚至还动用了曾启荣的防暴队,并使用了大威力的冲锋枪,这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警方的决心。而面对这些,依旧被牢牢困在警署里的那些龙头老大们虽然也通过各自的渠道得到了消息,却根本无能为力。他们这些老大各个都是百万甚至是千万富豪,手下的小弟却大多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日子极为清苦。而且,他们在各自的帮派之中都是高高在上的,跟底层的小弟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所以,纵然有事,那些小弟也大多不会真个儿忠于他们。现在刘福又把原本属于他们的利益分给了那些帮派中跟小弟直接接触的中低层“干部。”由这些人重新分配小弟们更加不会在意他们这些龙头到底是什么想法了。所以,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福把他们各自的帮派拆得七零八落,那些原本的小弟们为了利益背叛他们,开始背靠警队各自为被,
而这样之后,就是安静。再接着,就是新规矩的确立。
当然,这介。新规矩最根本的一条,就是由警方基本统制香港的黑社会。
“外面骂你的挺多啊!
“当然了。不骂我,他们怎么对得起公道和公义?我现在可是那些黑道的大后台赤柱别墅,张力看着满脸大汗的刘福,却一点儿安慰褒奖的意思也没有,就只是笑,笑得刚刚大威雄威,让整个香港为之震颤的刘大探长也禁不住有点儿肝颤儿:
“别这么笑成不成?听得心里凉凉的,总觉得你不怀好意。
“这叫什么话,我帮你一统香港黑白两道,这也叫不怀好意?。张力笑骂道。
“还难说呢。十四的葛肇煌先不说,就是新义安的向前也是老谋深算,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底牌?,小刘福仰躺在沙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些家伙总不能永远关在里面。他们出来之后,肯定要报复的。”
“不会的张力笑了笑,“我保证
“我知道你厉害,可老子把他们的基业都给抢了,全分给了他们的小弟,这口气你能让他们咽下去?”刘福不相信地问道。
“不咽下去又怎么样?大势已去。”张力冷笑,“他们这些龙头老大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几十个人,还不到两百,可他们所领导的二十几家帮派每年在各种生意,包括黄、赌、毒方面的净盈利就足有一个多亿,这笔钱足有七成都让他们给占了。七成啊,将近一个亿。这笔钱全都摊下去,你说他们那些小弟谁还会跟着?”
“请个杀手总行吧?就像那个吴义峰,卖了黑虎堂的一条街就把那个傻标给买了。连你的主意都敢打。那些龙头手上的钱又何止值一条街?我可没你那么拽,身边还有二十个高手护着。万一哪天被人远远地送来一颗花生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刘福说道。有些事做的时候痛快,可做完之后就会念及后果。他这一次被张力鼓动着向二十几家香港最大的帮派开刀,虽然过程出乎意外的顺利,可葛肇煌、向前那些人哪个不是刀头舔血混出来的?几年的心血被他一次性搞没了,怎么可能不飓?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呀。
“这斤。简单。这些人虽然有钱,但也不可能全部换成现金捏在手里。所以,通知银行,冻结了他们的帐户就行了。”张力笑道。
“冻结?”刘福眼睛一亮,“行吗?。
“银行肯定乐意。”张力笑道:“反正已经可以预料那些家伙的小日子不会好过,以后继续存钱的可能性也不大,银行肯定不希望他们存款再取走”,他们这些人的家底儿加起来,怎么说也得有个几千万吧?这可是巨款
“冻结存款”这恐怕得让警务处同意才行。”刘福的眼神又黯淡了一些,“那些洋鬼子这段时间没什么动静,可我敢肯定他们现在巴不得把我给搞残了。让他们帮忙冻结存款,难度不小哇
“你有盟友在身边,还怕一个小小的警务处?”张力轻笑道。
“怎么,你二二板打算正式出面。,刘福看了张力一眼,笑呵呵地川世;
“我说的是银行和报馆张力摇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银行肯定不希望那些巨款被取走,你如果通知一下他们,他们肯定会向政府说项,如果那些人的存款是在那几家大洋行,那就更好说了,银行高层肯定会直接向警务处施压;至于报馆嘛,你也该知道怎么做,是不是?”
“我服了你了刘福想了想,忍不住换上了一副苦笑的面容:“所有人都被你给算计完了。”
“我只是考虑的全面一些罢了。”张力微笑道:“其实只要你仔细一点儿也能想到这些,只是你现在只顾着想那些人有多厉害,却忘了你自己的优势”你代表的可是政府的暴力机构,什么黑社会能跟你对抗?这年头,只要政府认真起来,黑社会又算个屁?他们难道还能收买了香港总督不成?。
“港督当然不可能。可他们说不定能收买到警务处的高官”
“那你就跟警务处斗斗法,看看到底是你这个华人警员的老大厉害,还是那些洋鬼子的警务处蛮横。”张力地撇了撇嘴,显见对警务处的那些人极为不屑。
“别小看人哦刘福笑道:“人家是官,万一直接下令撤了我呢?”
“撤了你,你就不能做事了?”张力又是一笑:“以你现在的已经达成的基础,麦景陶的一句话都未必能济得上你的一个眼神。”
“嘿嘿刘福摸着后脑勺傻笑起来。他确实是有这个自信。那么多的黑帮被他给处理了,而且这些帮派辖下的场子以后也要每月上缴三成的盈利给警方,这么大的一笔好处让他分给了各个警署,那些探长警长,还有小警员们哪个不把他当活佛供着?何况这笔好处还不只是留给了他们这些华人警真,各处警署,包括警务处在内的许多英国籍警官也都有份儿。在这么强大的银弹攻势之下,别说一个麦景陶,就是葛量洪亲自出面,恐怕也影响不了他什么了。
“以后你就是香港的警队兼黑道教父了,有空多读读。
“?”读书?刘福一愣,“读什么书?。“我管你读什么书?”张力耸耸肩,“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相应的手段,上位者没那么容易当的。你如果还以为凭着义气就能保持住现在的势力和地个,那基本就是妄想。所以我建议你多看看书,从书里多学些东西
“还小看人了蚓我虽然没你那么有心机,可先前不照样是香港警队的老大?”刘福反问道。
“那是因为你当时很听洋人的话,再加上有兄弟挺你,上下都能认同,所以你就成了老大。可现在这情况,你觉得那些洋鬼子还能认同你吗?”张力问道。
“这”肯定是不行了。刘福摇了摇头。他现在做了这么多事,虽然一部分洋鬼子收了他的好处,可警务处上层和港英政府上层肯定都对他极为不满。毕竟,他破坏了这些人苦心经营的局面。
“这就是了。”张力笑道,“我们用利益瓦解了这么多的帮派,等时间再过久一些。自然也可能有人用利益瓦解你现在的势力。你如果不多读些书,从书里多学些手段和组织方法,光凭现在的那点儿关系维系,肯定持久不了。”
“看。
“知识就是力妾张力郑重地说道。
“听不懂刘福很随便地一挥手,“不过你既然这么说,那我正好有一个难题给你,你敢不敢接?”
“说张力示意了一下,说道。
“咱们收拾的这些帮派虽然暂时稳住了,想捣乱的也没剩下几个。可是,他们还有许多编外人员,,就是最下层的那些小弟,各个地区的场子都不收,平时没什么事儿做的那种。这些人我们刚刚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七八万刘福眨了眨眼,“按你张大老板的计划,最近几年不允许香港出现上千人规模的帮派,可这七八万人如果没什么事儿做,肯定会有有心人想办法把他们聚拢,万一
“这些最底层的小弟以前都是干什么的?”张力问道。
“什么干什么?”刘福没听懂。
“就是他们以前在各自的帮派里面主要负责什么?”张力问道。
“就是站站腿儿,喊喊话,助助威什么的刘福想了想,看张力的神色有些不以为然,又赶紧说道:“你也别以为这些人真就没什么用。那些出来混的,先前有谁是亡命徒?还不都是打出来的?七八万呢,就算再差,也能找出几千个狠的吧?。
“再狠,比得了你手下现在控制住的这一批?。张力笑问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刘福叹了口气,他现在等于是控制了香港大部分的地盘儿。那些原本各个帮派中的中低层“干部”也大多都听他的,而这些人原本就是各自帮派中的主力,打架斗殴,杀人放火基本全由他们出手。比起这些人来,刚网所说的那七八万人只能算是后备。甚至连后备都丹可嘉,世事嘉会变像那此巳经被他整得帮口地双的龙头们,以前不也是从打手一级渐渐混出来的?那七八万的后备帮派份子,又没什么事儿干,早晚会有人渐渐蜕变成新的帮派骨干。
“你多虑了。”听刘福把自己担心的事情说完,集力却是依旧不怎么在意,“黑社会之所以成为黑社会,是因为有滋生的土壤。”香港在日本人投降之后,如果英国政府愿意下狠心,他们是可以在几年内让这里恢复安宁的。可是,他们没有。所以,他们的放纵成就了十四,还有新义安这些帮派。但是现在的情况变了。”黑社会想要生存,帮派想要凝聚。要什么?要钱!可那些帮派的场子已经被你重新分配,并且不允许再随意增加场子的数目,这就减小了那些人抢地盘儿多开场子的可能,警察上街也要按要求严格执法”没有钱,又有警察随时随地的打压,这些原本就松散的帮派份子想要重新凝聚成新的帮派,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
“啧啧,好像是有点儿道理刘福舔了舔嘴唇,若有所思地点小了点头。
“不是有点儿道理,而是很有道理张力有些慨叹地说道。黑社会之所以滋生,就是警察,或者说是政府的不得力。如果政府始终保持强大的压力,警察始终严格执法,那么。什么样的违法行为能够存在?就像重庆打黑,那些黑帮份子们不是跑了,就是夹着尾巴做人,而在此之前这些人却是无比的嚣张跋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就只是一点:政府的态度。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那么,看看新加坡吧。一个小小的港口城市,硬生生用严厉的惩治手段和严格持久的执行度打造出了一个世界卫生之城。为什么人家能够做到?因为政府愿意下力气去做,民众也愿意支持。而如果中国政府愿意下大力气,采用严厉的手段,保证持久严格的持法,别说那些黑社会,就是开车闯红灯的现象估计也能杜绝,到时候,中国说不定就能消灭一大半儿的交通事故。就像有一段时间,政府突然严厉地惩治醉酒驾车就是这样的一个明证,只可惜不知道这能不能持久。
“行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现在被逼得都快没办法了,你说什么时候可以放人吧?”刘福自然不明白张力心里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估计会不以为然,汽车而已,那东西现在香港统共才几辆?
“放人?你是说葛肇煌那些家伙?”张力从慨叹中回过神儿来问道。
“你不说还好。那个葛肇煌可是有国民党背景的,要不是因为有你张大老板在,我都不敢动他。可现在好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刘福哀叹道。
“谁找你了?。张力问道。“还能有谁?你那咋小相好线呗!”刘福没好气儿地说道。
“我的相好?我哪有什么相好?”张力好奇地问道。来香港这么久,他都还没机会出去花一花,哪来什么相好?而且不提这个也就算了,一提就更让人郁闷了。相好不好找啊。以前他是没时间,现在可以抽出点儿时间了,却又要注意影响”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名流了不是?
“那咋小叫潘秋怜的不就是你的相好吗?。小刘福诧异地问道,“我可是听人说了,你打算追求人家
“没有的事儿张力连忙摇头,看刘福不信,又解释道:“就是随便口花花了几句,逗逗她,哪是真要追求了?”
“不是?。刘福奇道。
“废话。追女人要胆大心细脸皮厚,还要敢于死缠烂打。真要是追求她,我怎么可能让她有时间再去烦你?。张力摆了摆手,又问道:“你听谁说我要追她的?”
“你们家阿头哥,就他喽。”刘福摊了摊手。
“是这混蛋?”张力无奈地骂了一句。胡家义正在跟葛霞搞对象,葛霞又曾经当面听过他要追求潘秋怡的话,随便传两句闲话也是很有可能的。不过,潘秋怡那妞当时明明是拒绝了的,葛霞也在现场,怎么还敢这么瞎传?
“混不混蛋你们以后自己说。我现在冉你怎么办?国民政府问我要人呢。”刘福又道。
“不理他。要人,让他出示正式的文件担保。”张力挥手说道。
“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刘福苦笑。让一个自诩国家级的政府出示文件担保一个黑帮头目,除非对方脑袋傻掉了,否则绝不可能答应。
“那就一直关着。你直接转告他们,说那家伙跟我被刺杀的案子有关,如果想说话,直接就来找我张力冷笑道。
“直接找你?”
“对张力咧了咧嘴:“小只要他们敢来”。
“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刘福小心地问道。以他对张力的了解,知道对方又有了新的打算。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想到了一个帮你一劳永逸地解决麻烦的办法张力笑道。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学
张力并没有马上就告诉刘福怎么样才能一劳永逸。因为,他们的合谋已经引起了巨大的风波。尤其是刘福,因为是最直接的当事人,抓大庇反而将许多帮派的小弟收拢到自己的麾下。还要这些小弟把各自场子里的收入每月上缴三成,简直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黑社会,自然受到了许多人的攻击。这也就是张力当着刘福的面所说的外面有许多人骂他的来历。不过,刘福这一次的举动虽然够黑,但确确实实地在某一种形势上打破了香港黑社会的混乱局面,尤其是强令那些帮派名下的场子不许斗殴,不许争抢,反而还让香港的市面上安静了不少。所以,有骂他的。也同样有人说他的好话。而出乎许多人意料的是。说好话的反而还占了大多数。
但是,不管是对刘福,还有刘福背后的张力持什么态度,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刘福还会有什么后手。被关起来的那些龙头大佬都是拼拼杀杀的打出来的,没有人相信这些人会是好惹的。虽然已经被刘福强行打散了根基,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所有人都相信,一旦这些人被放出来,香港立即将会陷入一团乱局之中。
“您也不知道张先生在想什么?”
九龙城,刚刚从车上下来,连车门还没来得及关上,胡家义就被一伙记者团团围住,这让他哭笑不得。想他堂堂的《香港人报》主编,平时只有采访别人的份儿。可现在却整天被人围追堵截,居然连半点,儿清静也得不到,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谁叫全香港都知道他是张力的铁杆兄弟呢?刘福搞了那么一大圈儿的事儿,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胖子身后站着的是谁。这些人采访不到张力,不找他难道还能去学校找小董不成?
“我确实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你们跟他打交道那么久,也知道这家伙心里想的东西跟我们大家有着本质的不同。来问我,不过是问道于盲罢了。”郁闷了一会儿,胡家义也不好直接就拒绝这些人。毕竟都是同行,得罪的深了也不好办。
“听说《香港人报》也曾经文谴责刘福探长的举动,说他这样包庇黑帮份子极端不合法度。胡先生,您就不怕这样的报道会引起刘福探长的反感,进而影响他跟您,还有张力先生之间的关系吗?”一名拿着相机的记者一边不停地按着快门,一边飞快地问道。
“没错,胡先生,我们可否将贵报的举动理解为跟刘福探长,还有张力先生划清界限?”一名女记者紧接着问道。
“我跟他戈小清界限?”胡家义摇头苦笑,“自从我被那家伙雇佣当了报社主编开始,就再也跟他划不清界限了。”
“那《香港人报》为什么还要文谴责刘福探长呢?”拿相机的记者又接着问道。
“刘福探长身为在香港有影响力的人物。他犯了错当然就会有人谴责。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半。何况,我们的报纸好像也有对于这件事情的有关支持的言论。这位朋友你没有看到吗?”胡家义笑问道。
“当然看到了。可是。您不觉得在同一份报纸上既有贬斥,也以褒扬显得很没有立场吗?”那名记者又笑问道。”呵呵!”还没有打开门儿的轿车后座传来了一声轻笑。
“嚓”!
“嚓”!
“嚓”!
记者都是敏感的动物,早就察觉到胡家义的车上还有其他人。只是他们也都知道自己这位采访的对象在香港的新闻界有着举足轻重的能量,跟各自报社电台的大佬也都有一份交情,所以各自尽管问的问题都很尖锐但行动上还是不太敢放肆,没敢去打扰车里的那人。不过,现在车里那位主动出声。虽然来得突兀,却也让他们找到了理由顿时,几个带相机的记者立即就冲到车窗边儿上对着车后座一阵猛拍。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别打扰了我的客人。”胡家义大急,赶紧挡在了这些人的面前又道:“里面这位先生跟你们要问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大家还是给我点儿面子,好不好?”
“胡先生,这个先生是谁啊?”一名躲在后面,只拿着笔和本儿的记者朝车窗里面望了望,出声问道。
“呵呵,要问我是谁也可以。不过诸位能不能先让个空儿,你们这样堵着车门我可出不来!这样照的像也难看啊。”胡家义还没来得及接话。里面那位已经笑呵呵地说了起来。语气极为温和。甚至还有些该谐,让在场的记者们也都大有好感。于是,众人立即就主动向后退了几步。”不好意思,钱老,给您添麻烦了。里面的那个很快就下了车,是一位五十多岁模样的老先生,一袭长衫,一副黑边眼镜,显得非常儒雅。不过让那些记者们感到惊讶的是,对这位老先生,已经名列香港名流的胡家义却十分小心,在一边搓着手,显得很是无奈和歉意。
“时呵,这算什么麻烦?说真的。我还真没有被这么多记者围过,倒是觉顺老井生摆摆手,浑不在意地笑…
“老先生您贵姓?”一名记者问道。
“呵呵,无名小卒,钱穆老先生笑道。
“钱老是新亚书院的院长,中国学术界的宗师。”胡家义在一边又添了几句……新亚书院?您说的是在挂林街的那个新亚。
“呵呵,没错钱穆依旧笑呵呵地答道。
“那个书院好像不夫吧?。这名记者又追问道……是啊。只有两间简陋的教室。让诸位见笑了。”钱穆依然笑道。笑容里面也看不出什么苦涩。
“两间教室?。只有两间教室的书院怎么跟胡家义这个大报社的主编搭上了?地位相差也太大了吧?记者们忍不住嗡嗡起来。
“小钱老先生,您怎么会跟胡先生在一起?难道胡先生,或者说是他的那位好朋友张先生有意跟您合作开办书院?”看到其他同行都有些惊讶,刚刚那名女记者又问道。
“据我们所知,胡家义先生所主持的香港新闻集团似乎也承办一些出版方面的业务。钱老先生,您是不是有这方面的事情需要胡先生帮忙呢?”又一名记者自作聪明地问道。可惜,他的这句话只是让钱穆忍不住失笑,却让胡家义的脸色有点儿青:
“不许胡说八道。钱老是中国学术界的宗师级人物,他老人家要出有多少人抢着要来帮忙。哪轮得到我?”
“那不知道钱老先生是哪一方面的宗师呢?”刚刚那若女记者又追问道。
“呵呵,宗师不敢当。就是在先秦历史方面有些小见地钱穆笑道。
“钱老的学问造诣,就是连在台湾的胡适先生也是佩服不已的。不信你们可以去台湾打听打听胡家义显然已经有些恼怒了,声音有些阴沉。
“胡适?。
汽车旁边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干记者也终于意识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老先生到底是什么地个。不自觉地把腰变低了几度”胡适。现代著名学者、诗人、历史家、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因提倡文学革命而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北大文学院院长、辅仁大学教授及董事、中华民国驻美利坚合众国特命全权大使、美国国会图书馆东方部名誉顾问、北京大学校长等职。除此之外,到去年为止,胡适已经获得了三十五个博士头衔。而投予他学位也不乏哈佛、耶鲁、普林斯顿、哥伦比亚等美国顶级大学。蒋介石还在大陆的时候,曾经数次邀请这位大学者到国民政府担任要职,后来甚至还一度表示要让胡适来担任中华民国的总统,自己退任行政院长,不管老蒋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谁也不能否认胡适在中国的影响力。一代宗师之名实至名归,而且这还不只是一般的宗师,是大宗师。而这么一个人却佩服眼前这个什么钱穆”就算胡家义说的不是特别准,也表明了这位钱老先生的不凡……呵呵小胡你就爱开玩笑。要佩服,也是我佩服胡适先生,哪能反过来?那岂不是找骂吗?”钱穆微笑着摇手说道。胡适在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地位几乎无人可以比拟。当之无愧的大师,他可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您太谦虚了胡家义连连摇头:“您在北大任教的时候。听说有人向胡适先生请教历史弃面的问题,胡先生都是直接让他们去找您,说请教您就行了,不必问他。这还不是因为您的学术根底深厚,得到了胡先生的佩服和认同?”。那是胡先生看我太轻闲了,所以才给我找点儿事做钱穆笑道。
“我不信胡家义也是轻笑着摇头。别人不知道。他确是清楚的。钱穆在历史,尤其是先秦史上的造诣极高。他在北大任教的时候。讲授通史课。事实性强。不骋空论,有据有识,简要精到,并能深入浅出。就近取譬。还曾比较中西文化,比喻秦汉文化犹如教室四周遍悬的万盏明灯,打碎一盏,其余犹亮;而罗马文化为一盏巨灯。熄灭了就一片黑暗。当时钱穆将通史课的教室设在北大梯形礼堂,面积是普通教室的三倍,“每一堂近三百人,坐立皆满,盛况空前课堂之大,听众之多,在北大校园之内也是极为少见的。
传闻,每每讲课的时候,这位小个儿导师总能支配全教室所有学生的神志。一口洪亮的无锡官话,能震撼在座每一个学生的心。就连他自己也说过,他上课“几如登辩论场”。他对问题往往反复了申,广征博引,使大家惊异于其渊博,更惊异于其记忆力之强。在北大。他与胡适都因以演讲的方式上课而驰名学校,成为北大最叫座的教授之一,在学生中即有“北胡南钱”之说。
而钱穆之所以到北大任教,则是因为另一位著名的大学者顾领网的推荐。顾颌网是中国近代学术展史上有着重要影响的一位学者,著名历史学家,民俗学家。解放前,日本学者,特别是名牌大学如东京、京都、帝大教授,都看不起;凶二者,惟对千顾烦才和另一位陈桓先生推崇备仕州泣北大文学院院长胡适的信中,顾领刚这样声称:“钱穆如到北大,则我即可不来。”由此可见对钱穆的推祟,也可以看得出钱穆在学术上的造诣。
“胡先生,您跟钱老先生怎么会突然走到一起呢?”
短暂的震惊之后,记者们已经缓过了精神,看到钱穆跟胡家义聊来聊去,立即又都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地问道。
“当然是请钱老来九龙城看看地址是否满意。”胡家义看看了一眼钱穆,看对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立即挺直了胸膛大声说道。
“九龙城?”记者们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背后那一片繁忙的工地,无不大惊,“您是说您,噢,不对,是张力先生打算把九龙城察这块地皮让给钱老先生?”
“不是让,是合作!”胡家义笑道:“我们香港新闻集团决定跟钱老先生的新亚书院合作,希望能组建一所新的大学
“大学?”记者们再次惊讶万分。
“没错。而且,这将是一所中文大学!”胡家义昂说道,言语之间难掩自傲。跟着张力混了这么久,虽然也做了不少事儿。可他终究是个文人,张力当初把这个决定告诉他的时候,他几乎立即就跳起来表示了无限度的支持。毕竟,教育才是根本。中国这些年一次次的运动有哪一次不是从学校开始的?在这个时代,大学可不仅仅是教授和研究学术的地方,还是思想的碰撞之所。能在有生之年参予组建一所新的大学,这将是他一生的骄傲。
“胡先生,您说的都是真的?”记者们一个个兴奋莫名。
香港现在就只有一所香港大学。可这所大学却并不是讲中文的,而是说英语。也就是说,不懂英文,别说在香港考上大学,就是考上了也别想听得懂那些讲师教投们说的是什么。这对那些以汉语为母语的中国籍学生显然是不公平的,但是英国人在这儿当家作主,人家不愿意让学校讲中文,你又能怎么着?而现在,香港新闻集团却突然出拉出了一个学术宗师,说是要跟这位宗师合作组建一所中文大学,这岂不是在向香港大学,还有香港大学背后的港英政府挑战?虽然大家已经对张力的“闲不住”以及喜欢“挑逗”港英政府的作风感到非常熟悉了,可是,大学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组建的。而且,张力要组建的这所中文大学显然是有跟港英政府所支持的香港大学别苗头的意思,可对方已经组建了四十余年,在香港教育界和学术界的地个匆庸置疑,想要挑战对方并不容易。但是,这些记者们也同样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张力的行事并不是可以以常理推测的。他既然敢开这个头儿,就必然有着连续的后手,这是一连串的事情所证明的。
“小呵呵,这一点儿我可以证明。香港新闻集团确实已经向我们新亚书院提出了这个合作的意向钱穆在一边证实道。
“那香港政府已经同意了你们的请求吗?”那名女记者兴奋地问道。
“我们不打算向香港政府报备这件事情。”胡家义跟钱穆对视了一眼,又正色说道。
“不向香港政冉报备?
“怎么这样?”
“不报备怎么做得成事儿?。记者们面面相觑,忍不住嘀嘀咕咕起来。他们理解不了胡家义话里的意思。既然想在香港组建一所大学,可得不到香港政府的同意,这个大学又怎么组建的成?就算强行组建了也只会受人诟病。何况,就算获得了许可,香港政府同样也有权强令将其关闭。这几年,香港那么多的学校不就被港英政府强行关闭了?
“组建大学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不经过香港政府的同意,那这所大学必然会成为非法的存在,难道两位所说的合作只是说说而已?。那名女记者想了想,又忍不住向前一步问道。
“我们将在要九龙城组建大学,我想,在这里,不需要港英政府的同意,政府也应该不会越俎代瘾胡家义笑道……九龙城?。
“这里?。
“这可是香港的罪恶之地啊。”
记者们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繁忙的大工地,还是有些不可理解。九龙城塞虽然已经拆了,可是,这个地区的特殊性还在,谁也不敢保证这里以后就永远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九龙城寨”把号称“象牙塔。的大学建在这儿,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
“这是挑衅,严重的挑衅!”
虽然很疑惑,侧已者们还是很忠实地把胡家义与学术宗师见面,九龙城家旧址将组建一所新的中文大学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放到了报纸上。结果这些报道立即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一些人从中看到了好。但也有一些人却感到了极度的愤怒。据说,香港大学校长在办公室里当着手下叫嚣这么一句之后,就立即找上了总督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有。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目标
多人都有讨众么种感觉“事情多的时候,时间讨得,而且还觉得不够用;可没什么事儿的时候,时间的流一下子就变缓了起来,有时候明明觉得已经呆足了一整天。看看表却现只不过才刚刚过了一个小时,,
香港在咕,年的时候就生了许多事,所以,当新年来到的时候,人们才现,这一年已经很快的过去了。
这一年生了很多的大事。
朝鲜战争先不说,虽然离得远,但却对香港这个处于特殊地位的港口城市产生了相当重大的影响。
如果不是位于广东的解放军没有任何异动,香港肯定会立即就陷入崩溃之中,谁来了也没用。
而除了这件由许多国家政府直接参予的大事之外,香港的市民们惊奇的现,剩下的大事竟几乎全都是跟一个人有关,这个人就是张力。
从被台湾的炮舰突然“接走。”到澳大利亚的铁矿,再到清拆九龙城塞,然后就是受到刺杀,接着又突然向香港黑帮下手,再之后,就是莫名其妙地联络了新亚书院,还有一些其他的学术界名人宣布要在九龙城寨的旧址组建一所新的大学”一件件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有的报纸甚至直接列出了一咋。“咽年香港大事表”并在其中重重地把张力的名字给标了出来。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引人注目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张力竟然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一跃成为了香港的顶级大亨。据说,他迹的相关事件被某些报纸给铺列出来之后,张力这介,名字立即就成为了香港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的青少年偶象。
“听说还有一些小混混,他们说想学你一样,有朝一天也能当上香港黑道的大哥大!”
“太看不起人了吧?香港黑道的大哥大是刘福,我再怎么说也勉强应该是大哥大大嘛
自从刘福接受了张力的建议开创了公海赌博这种方式之后,看到赌船不必交纳赌税,不需政府授权,不受法律限制的诸多好处,港澳,还有东南亚一带的实力人物们立即就加入到了这一行列。短短一年的时间,南海海域就出现了多艘从事赌博业务的游轮,而仅在港澳两地,就有刘福和澳门几个赌王的四艘赌船。竞争极为激烈。而因为感受到了那些后来者的巨大压力,刘福为了保住自己公海赌博行业先行者兼老大的个置,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联络上了马来西亚的一位大人物,合资又购买了一艘豪华邮轮加入到了这一行业之中。不过。这艘在巴拿马注册,新被命名为“金海号。的赌船并不只是再像以前那样在港澳两地的近海转悠,而是主要用来观光游览,来往于东南亚的各条航线,虽然船上仍有赌场,不过赌博意味稍淡,游客也不在仅仅是为了赌博而上船。而根据刘福的豪言壮语,他将在数年之内,将这艘“金海号”开到世界各地,延请世界各地的富豪赌徒们上船,赚取高昂的利润。
而张力,现在就在这艘即将开往基隆停靠的赌船上。在他的客舱里,则坐着“回国述职”的高汉华,以及原台湾总统侍从室中校情报官潘秋怡这两位“老”相识。而这一回之所以跟高汉华一起去台湾,并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事情,而是他得到了通知,美国人将要在东京公开拍卖日本各大企业的“部分,小资产,,
“看来你还蛮以现在的身份为荣啊。香港黑道的真正龙头,你就不怕以后人家说你出身不正?。潘秋怡最看不惯张力吊儿郎当,对什么事都不以为然的态度。看他毫不在乎被人称为香港黑道大哥大,立即就忍不住讥讽了起来。
“我这算什么?你们的蒋总统以前也在上海滩做趟过黑,是不是?还有军统之王戴笠,当年在上海的时候好像也跟青红帮有联系,他们可都是大人物,不照样没什么关系?大人物都这样,我又何必在乎?再说了,现在住在香港的那个杜老板不还是你们国民党的中央委员吗?这说明涉黑还是很有前途的张力“嘿嘿,小笑道。
“咱们不说这咋。了行不行?”高汉华赶紧示意打住,他可不敢跟张力往自己老大的身上扯,这很容易产生严重问题的。哪怕他们乘座的这艘邮轮是刘福的,可这年头什么事儿都难说。
“那就要看你们了,反正我从来都是被动应战。”张力笑道。
“你别得意潘秋怡气鼓鼓地说道。
“我看你是嫉妒。嫉妒我年纪轻轻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是不是?”张力依旧得意地笑道。
“成就?哼,不过运气使然罢了,你真以为你很有本事?如果不是有那个铁矿,一是一个港英政府也能把你收拾得没半点儿脾气。”潘秋怡恼道。
“你这话呢,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可你忘了,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张力毫无气质的呲了呲牙:“就像当初胡宗南进军陕北,连延安都打下来了,可惜,马上就要追上**了,他却下令部队停止前进搜索”据我所知,当时不仅**,连周恩来、任弼时也都在,他只要再坚持几步,就有九成九的可能把**当时的三大领导人一网打尽,进而让**陷入一场群龙无的混乱之中,为国民政府取得最后的胜利立下定鼎之功。可他偏偏就停了,你说这多苛碜人?而且这还不算,他提前几步停了。最后却被喘过气儿来的**那伙人打得丢盔弃甲,几十万大军丢得一干二净”可怜,又复可叹呐
“胡说八道。”潘秋怡撇了撇嘴,“满嘴跑火车,你以为我会相信?。
“还说看不起我?你要是真看不上我,干嘛老学我说话?”张力向前伸了伸脸。他可是记得非常清楚,“满嘴跑火车”这一句以前根本还没有出现,出处是他自己跟潘秋怡在几天前争论的时候,当时他说老蒋扬言打回大陆是满嘴跑火车,没想到今天就被潘秋怡拿这同样的话反击了回来。可惜。他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还觉得挺有意思。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用太高看你自己。”潘秋怡冷哼道。
“真的?”张力笑笑。转头看向了高汉华,“老高,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高汉华微笑着问道。
“你看她现在这模样跟那些和男朋友闹别扭的女人是不是一样?”
“你少胡说八道不等高汉华回答,潘秋怡立即就柳眉倒竖,怒声斥道。
“你看,如果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你用得着这样不冷静?你可是情报员,中校,军队里的高官了,怎么跟黑帮的小混混似的,一点就着?。张力又嘿嘿直笑,一副偷到了腥的得意模样。
“你”无聊!”潘秋怡气得直咬牙,可看着张力满不在乎的死样儿,只能愤愤地别过了头去。不过她却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掉头就走。毕竟,跟张力处了这么久,这种调侃其实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呵呵”。高汉华也在一边笑了笑。这段时间,张力跟潘秋怡一见面就喜欢针锋相对,可他活了这么多年,又不是傻瓜,当然看得出来张力根本就是在逗潘秋怡玩儿。不过,对这种事他却是乐见其成,而且还专门就此上报过。结果得到的命令也是任其展,并多创造张力和潘秋怡相处的机会,最好还是单独相处”所以,别看潘秋怡还是堂堂的总统侍从室中校女军官,却早就已经成了国民政府的一枚棋子,专门用来吸引张力。而之所以舍得潘秋怡这么一个高级情报官,还是因为张力的地位。毕竟,人家**跟张力很早就建立了联系,而且这个联系好像还非常的深,如果他们也能有一个人打进张力的生活圈子,或许就能搞清楚**跟张力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或者是直接斩断张力跟大陆的关系,进而将其拉入到台湾的阵营之中。要知道,张力被他们的炮舰请到台湾的时候,**广东省主席叶剑英可是向葛量洪进行过军事威胁的,这件事虽然一直都是秘密。但却瞒不过他们。而能让叶剑英出面,且动用最高级别的武力威胁小张力的作用显然不只是帮着大陆走私物资那么简单。
“笃笃笃
正说笑间,舱门突然被人敲响,接着,不等张力出声,戚明铭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时间到了?”张力笑嘻嘻地问了一句,又看了看表。
“不光是时间到了,而且已经拖了十分钟了。”戚明铭腼腆的朝高汉华和潘秋怡笑了一下,又柔柔地答道。
“那不好意思,我就先失陪一下平”张力朝高汉华和潘秋怡笑道。
“哼”。潘秋怡只是冷哼了一声。
“呵呵,你随便。”高汉华笑道。
“能不能帮我脱衣服?,小
离开自己的地方,张力又跟着戚明铭到了附近的一间客舱。这是戚明铭的地方,不过,一关上舱门,张力就立即就换上了一副笑脸,笑嘻嘻地向戚明铭靠了过去。
“霞姐说的没错,你们这些男人真的是没有一个好东西。”戚明铭轻柔地白了他一眼,却只是站在客舱的窗边儿动也不动,而紧身的旗袍在窗外阳光的配合下,也把她丰满娇柔的体态勾勒的更加动人。
“葛霞?那个疯娘们儿你还是少提,一提起她我就头疼。”张力看着戚明铭的美态砸了呕嘴,嘴里却是毫不留情。现在距离香港新闻集团正式宣布和新亚书院合作组建新大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这几个月又生了几件大事。而对他张某人影响最大的,无外乎胡家义接受葛霞成为了明家的第三位成员,这也就是说,他们赤柱别墅里的第四位正式家庭成员出现了”不过可惜,同为女性,跟小董的温柔可爱不同,葛霞那妞儿却是泼辣异常,经常为了几句话跟张力斗嘴,而每每这个时候,胡家义铁定站在自己的新婚妻子一边小莹也从对张力的言听计从改为对大嫂和兄长对半分。一到这个时候就躲在一边看戏,让张力倍感孤单。
“呵呵,要是让香港人知道,传说无所不能,连港英政府也要退让三分的张大老板居然对我们霞姐头痛万分,霞姐一定能马上变成大明星。”戚明铭抿嘴轻笑。
“她已经是大明星了。”张力又撇了撇嘴。胡家义现在也是名流,葛霞能把这家伙勾到手,自然也跑不了那些记者们的追踪。最近经常在报纸上露脸。不过还好,这年头的报纸还都比较正经,狗仔队也远没有后世那么无孔不入和神通广大,那女人以前当过孔令俊姨太太的事还没有被挖掘出来,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风波呢。
“我知道啊。不过,麻烦您先去换一下衣服好不好?”戚明铭又微笑着指了指卧室的舱门。
“当然好。不过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服务得到家一点小儿?”张力又恭着脸问道。
“如果我是裁缝或者成衣店的店员呢。当然可以帮你试着换换衣服,可惜我是按摩师,只负责按摩,不负责帮客人换衣服或者说是脱衣服。”戚明铭倒背着双手。轻轻摇头微笑。
“就变通一下嘛。”看着因为倒背起双手而愈让人心动的身材,张力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行戚明铭坚决摇头。
“那我能不能问你件事儿张力又问道。
“你是老板,想问什么当然都随你的便。”戚明铭笑道。
“我想聘你当我的私人按摩师,怎么样?”张力笑道。
“我现在不就是吗?”戚明铭笑问道。
“原先只是说这趟旅行,我是说以后长久点儿的”张力笑笑:“那个,你明白了?”
“我可很贵的戚明铭微笑道。
“不成问题……张力自信地抖了抖身上的西装,以示自己资本丰足。
“我还是得考虑一下。不过呢,请先去换衣服戚明铭又指了一下卧室的舱门,轻柔笑道。“有没有查到张力的目标是哪个?”
张力有美女按摩,可留在他的客舱里的高汉华和潘秋怡却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虽然台湾对日本的那些企业也有野心,这些事也轮不到他们操心,可他们却有负责监视张办的任务。
“只知道他才刚从汇丰银行贷了两千万英傍,其他的一无所知。就连小霞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潘秋怡显得有些愁容。情报员最怕的就是身份的泄露。虽然她现在不是间谍,对这一点没有太高的要求,可张力显然不可能明知道她是国民党的情报官也依然把情报泄露给她。虽然她已经有一个姐妹成功地俘获了胡家义的“芳心”并顺利嫁入赤柱别墅,但是葛霞帮她只是顺便而已,人家现在的正职是胡。不可能一切都向着她而且,胡家义在张力的集团巾凰燃口懵高位,却并不具备真正的决策能力,只是对香港新闻集团有很大的影响力。甚至于,这个张力的好兄弟对张力的秘密还大都一无所知。
“汇丰银角他们不是已经贷给了张力三千万英傍了吗?”高汉华显得有些吃惊。银行的贷款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如果不是铁定的盈利项目或者有强有力的担保者,那些银行家绝不会理你。尤其是现在这个时期,香港的银行贷款一般都不过三年,张力凭什么连续获得这么多的贷款?
“那一次的三千万英傍是跟有利银行一起贷的,这一回张力拿自己在哈默斯利铁矿开公司的股份做担保,自然轻轻松松的就贷到了。”潘秋怡道。
“哈默斯利铁矿?这家公司不也已经在汇丰和有利手里贷了五千万英销了?怎么还能拿来当抵押?”高汉华又问道。
“这不一样潘秋怡摇头,“哈默斯利铁矿公司底气十足。那个李维斯亲自兼任这家公司的总裁之后,已经谋划着要把公司在纽约上市,以他们所知的铁矿储量,盈利几乎是百分百肯定,所以股票一旦售,必然会为他们赚到到大笔大笔的钞票。别说区区五千万英猜,再多都有的拿。所以。银行完全可以让张力拿他的股份进行第二次贷款。”潘秋怡道。
“那张力不还欠他们三千万英傍
“那笔钱是港英政府的担保潘秋怡无奈地摊开双手:“张力为香港建蓄水塘,如果没有盈利小香港政府也没这个脸。说到底,这笔钱本来就应该是港英政府出的。张力自己贷款帮他们先垫上,还要付利息,他们如果连担保人都不愿意做,以后谁还会信他们?”
“真是,有钱人搞钱就是容易啊高汉华无奈地长叹。他现在越来越明白其他人的感受了,,网认识张力的时候,那家伙还要巴结他这个领事呢。这才多久?人家动辄就是几千万的英销弄出来,连台湾政府都看着眼谗。这种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这也是他有本事,如果没本事,早就被港英政府收拾了,哪可能还过得这么滋润?。潘秋怡也是叹道。香港新闻集团宣布要和新亚书院在九龙城组建新的大学,这件事传出之后,立即就在香港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赞扬,也有人反对。而反对最激烈的莫过于香港大学,听说香港大学的校长动用过自己的许多关系去游说港英政府,希望由港英政府出面“劝说”香港新闻集团放弃这一打算。接着,不知道生了什么交锋,港英政府就暂停了对大榄涌水塘工程的拨款,而张力也不含糊,政府的拨款一停,他立即就停止了水塘的建设,而且还把所有参予水塘建设的工人拉到了九龙城工地,这样直持了将近一个月,港英政府里传出了话,说是要开始对大榄涌工程重新招标,结果却是香港本地没有一家公司敢于投标,倒是新加坡过来了两家公司,可这两家公司在香港根本就招不到几咋。工人,转了一圈儿之后,连标书也没做完就无奈归去。港英政府可能是觉得丢了脸,又出动了警务处,由一位高级助理处长亲自指挥了一场打击海上走私的秘密行动,并且将重点放在了香港海域的西侧。据说,行动过程中,水警们还强行扣留了香港采沙公司的八条采沙船,并扣押了几十名船员”只是可惜,因为没有任何现,没过一个小时就不得不连船带人全都放了。不仅如此,警务处长麦景陶还在市政局的议会上受到了议员葛明林的强烈质疑,差点儿就没过关。而这一系列的交锋之后,港英政府似乎也没了什么招数,偷偷的重新拨款,赔付了利息,大榄涌水塘才开始复工建设,至于九龙城中文大学的事儿,也没人再提。
“可最倒霉的还是咱们高汉华又苦笑道。
“这也怪不了谁。张力现在是香港最有势力的人,葛肇煌那些人不看好手下,得罪了他,活该倒霉。”潘秋怡忍不住恨恨说道。原来,就在张力和港英政府的这一次交锋之中,港英政府失利,为了让张力重新复工大榄涌工程,被迫将十四龙头葛肇煌,还有新义安的向前,以及其他的那些帮派老大,以及一些铁杆的手下全部驱逐出境,,而这一招,也等于是正式确立了刘福正式成为了香港警界和黑道的大哥大,当然也就是确立了张力在香港的地位。可惜,这却不是其他人愿意看到的。至少,港英政府和台湾方面都很不乐意。但他们暂时又都没有办法。
“这回回去,还是先去一趟侍从室,实在不行就找张力服个软儿,他不那种不念情面的人高汉华叹了口气,又朝蒋秋怡说道。葛举煌的十四是毛人凤安排在香港的一招棋,也是那位毛局长重新出山之后最先联系的一名手下,可还没用过就被张力拔了根。潘秋怡身为国民政府在香港最高级别的情报官员,回到台湾之后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受到毛人凤的怪罪。那位特务大头目的厉害高汉华就算没见识过也听说过的,自然不忍心让潘秋怡这么一个女人独自面对。可他自己更不敢出面,只有帮忙出两个主意。
“谢谢。不过”
“笃笃笃”。
“进来!”
“高领事,秋怡姐”。
戚明铭又走了进来。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一身旗袍,而是换上了一身宽松又显得贴身的衣服。这件衣服潘秋怡也知道,是张力送的,说是什么瑜伽服,嘱咐戚明铭在给他按摩的时候穿,说是这套衣服柔顺,贴在身上舒服。不过,在她眼里,这却是最能勾勒女人的曲线,并显示女人的气质的一套紧身衣了。为此她还曾经小小的气闷过一回,因为张力摆明了脚踏两只船,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实在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虽然看到这件衣服很不舒服,潘秋怡却没想过对戚明铭怎么样。因为。戚明铭不像是葛霞一样去香港就是为了找男人,她是因为一时找不到工作才被张力“聘请”的按摩师,而且这个工作还是她帮忙介绍的。
“有什么事?”
“你们不是不知道张力的目标吗?我刚才问他了”戚明铭笑了笑:“他说,他要买三菱重工!”(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真正的目标
玉千万英破就想买二费重,。”潘秋怡冷
“还不只呢戚明铭微微笑了一下:“他还说。除了三菱重工。他还想要三菱制钢和三蔫伸铜!”
“他这么告诉你的?”
潘秋怡微微有些吃味儿。她自己旁敲侧击,还借着姐妹的友谊调动了刚刚嫁入胡家的葛霞去打听张力这一次到日本的目标,结果什么都没得到。怎么戚明铭一下子就问出来了?而且还是当着高汉华的面。这小妮子该不是故意来打她脸的吧?
“是啊,我就是随口问了问小结果他就说了戚明铭仿佛没有看到潘秋怡眼里的那点儿异色。只是微笑着淡淡说道。
“太好了,只要知道他想买哪一家。咱们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高汉华倒是显得很高兴。张力和台湾方面是合作关系,但因为张力的立场问题,两者也同样也存在竞争。这一次张力把目标定在日本,台湾方面却并不希望这家伙能取得太大的成果,原因非常简单。张力现在已经有本钱可以抗衡港英政府了,以他这种近乎恐怖的展度,如果再从日本那里得到了营养,日后台湾将进一步失去控制这家伙的可能。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先聊。我先过去了戚明铭又微笑着朝两人说道。
“我送你
潘秋怡突然起身。也不理会高汉华在一边诧异的眼神儿,托着戚明铭的胳膊就走了出去。
“你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往里闯?。身为刘福的靠山之一,张力在“金海号”的客舱自然最顶层的豪华间,出舱门不一会儿就上了一个小广场,潘秋怡把戚明铭拉到这儿,还没有站定就立即开口问道,语气有些严厉。但是。听到她的质问,戚明铭却并没有什么不悦,也没有什么惊慌的神态。反而柔柔一笑:
“我当然知道啊,他说的根本就是假的。”
“知道?,,既然知道他骗你,你还过来告诉我们?知不知道万一出了事,有可能会有人追究你的?”潘秋怡瞪大一双美目,不悦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女人。“追究就追究喽,反正我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那么告诉我的,你们如果相信的话,那也不能怪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只能怪你们自己笨戚明铭很无辜地耸耸肩膀。
“你”你到底搞什么鬼?”潘秋怡蹙眉道。
“嘻嘻”。戚明铭突地一笑,“秋怡姐,你”该不是吃醋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吃什么醋?胡说八道!”潘秋怡伸了戚明铭一下,“再说。我吃醋也吃不到你这个墙头草身上。”
“是啊。我是“墙头草戚明铭的神色黯然了下来。潘秋怡的这句话可是有来历的。她跟葛霞。还有复旦毕业的李丽芳和能歌善舞的杨淑筠都曾是孔令俊,也就是孔二小姐的“姨太太”虽然表面上也是有名有份,但女人跟着女人过日子却也不是什么好烧包的事情。
而且,孔令俊处处跟男人比,她们这些所谓的姨太太想要得宠也必须努力争取,她性子柔弱,不喜欢这样,所以,另外几个姨太太争来争去的时候,她总是帮这边说几句,又帮与边说几句,结果弄到最后却把人都给得罪了。葛霞还好,知道她本性就是这样,也没有太多计较,可李丽芳和杨淑筠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直接就送了她这么一个外号。
“生气了?”见戚明铭突然没了精气儿神儿一样,潘秋怡也有些心情寥鬼
“没有啊戚明铭摆了摆手,又露出了一副笑脸,“我还要跟你争男人呢,如果这么就被你气到了,岂不是未战先败?”
“你再胡说八道?”潘秋怡突然伸手在戚明铭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就你这咋。小娘们儿会瞎想。什么争不争的?要争你自己争去。我会看上那个混蛋?”
“嘻嘻,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戚明铭躲开了对方的第二次袭击,却依旧满面笑容。
“随你的便。懒得跟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问你呢,把那家伙的话转告给我们到底想干什么?帮着你喜欢的男人糊弄我们是不是?。潘秋怡轻吸了一口气,又收起笑脸正色问道。
“我没想什么,反正他告诉我,而且有让我转告给你们的意思。我就转告了。男人嘛,说到底还是喜欢听话的女人”戚明铭轻轻笑道,一脸乖巧。
潘秋怡愕然:“就因为他有那个意思?”
“是啊戚明铭俏皮地一笑,“我还怕出错,过来的时候也问过他。他也同意了
“我服了你了潘秋怡捂住了额头,“什么都听他的,都顺着他,就算以后你能跟着他,就不怕被他欺负死?”
“那秋怡姐你觉得他是那种喜欢欺负女人的男人吗?”戚明铭又笑问道。
“我怎么知道?”潘秋怡翻了一下眼皮,“我又跟你不一样,专门为自己男人活的
“嘻嘻。那跟我一比,你耳就失利了戚明铭轻轻拍了一下手。居然就这么掐着指头计算起来:“你看呶,秋怡姐你精明强干,可跟张力比起来却差那么
“不用你给我脸上贴金,我有自知之明。比他差好几筹呢潘秋怡又膘过去一眼,却只是郁闷地叹道。张力恐怖的崛起度就眼睁睁地放在那儿,她还没有那咋小自信能比得过。尤其是张力居然能这么顺溜儿地在国共之间打打闹闹,这种能力更是让人不能不刮目相看。用某些人的话说。这家伙不去当外交官实在是可惜了人才。
“嘻嘻。其实你也很厉害啦。这么年青就当上了中校。还进了总统侍从室,如果张力也参军。未必有你这个本事呢看潘秋怡似乎有些抬不起兴头,戚明铭又赶紧夸了这个姐妹两句。
“承您高看。我这次到香港,其实是被配过来的潘秋怡又叹了口气,透露了一个不怎么为人所知的事实。台湾虽但总统的事务依然极多,总统侍从室的中校情报官又怎么可能被派来专门跟一咋。小商人打交道?虽然当时台湾方面已经确定了张力所说的铁矿是存在的,但是,她也不是直接的谈判人员不是?说到底,就只是一个联络员和情报搜集员而已。比起当初的总统侍从室中校情报官已经差了不只一级两级。
“这样啊”不过这也很了不起了,至少你也是在侍从室呆过嘛,比我可强多了戚明铭赶紧安慰道。
“不说我了行不行?。潘秋怡双手合什,接着又一脸八卦地笑问道:“还是说说你自己。有什么信心抓住你舱里那只东亚头号大金龟?。
“嘻嘻,秋怡姐,你不觉得咱们都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吗?”戚明铭一笑,“到现在为止。张力身边一直都没怎么出现过女人。而能随便出现在他身边的,就只有你,我,还有霞姐。不过霞姐跟咱们的目标不一样,她抢的是胡家义,趁着张力忙活其他事情的时候快刀斩乱麻。现在人都已经嫁了过去,正式成了胡太太。所以呢,,现在能当我对手的。就只有你一个了
“那你自己去抢好了,我才懒得理那个混蛋。”潘秋怡赶紧撇清。
“少来了,秋怡姐戚明铭一笑,“我看得出来。你对张力还是蛮有好感的。你看呶,他年纪不算老,才三十岁不到,又有本事,地位也有,长得也不算难看”当初他说要追你,我看你那几天虽然表面生气,可实际上心情一直都挺好。可惜,接着几天他又没了什么动静。你的心情又不好了,咱们一直住在一起,我可是都看在眼里哦……
“那肯定定你的眼神儿有问题潘秋怡微微有些脸红,却依然坚决地摇头。
“嘻嘻,就算这样又怎么样?”戚明铭笑道:“张力几次说耍追你,虽然都没什么后续的动作,可我既然想嫁给他,你这个被他放在嘴上的目标自然也就成了我的对手”告诉你。我可不会客气的。”
“我问的是你有什么手段抓金龟,可没说让你对付我。再乱说话,一到台湾我就找人抓了你,信不信?”潘秋怡瞪大双眼叫道。
“信,不过我的手段就是让他觉得我比你更合适他,想不对付你都不行啊戚明铭貌似委屈地笑道。
“行了行了,我服了你了,这总行了吧?”
潘秋怡翻了个白眼儿,转身看向了大海。
“喂?”戚明铭轻轻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戮了戮她的背,“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不想跟你这个疯女人说了,你自己去抓乌龟去吧
潘秋怡没好气儿地答道,转身就走,而在她的背后,戚明铭却俏皮地伸了伸舌头:
“嘻办,”
“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女人?真是气死我了
在戚明铭面前的时候。潘秋怡还表现的蛮有气度,可一离得远了。她却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那股闷气。气咻咻地回到客舱的时候,高汉华正拿着几份文件进行对比,听到她这充满了怨气的话后忍不住抬起头来:
“怎么了?戚小姐惹你生气了?”“没有!”潘秋怡轻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怎么样,查到那三家公司的资料了没有?”
“查到一点。不过看得越多越觉得厉害。张力这小子的胃口不哇”。高汉华伸手示意潘秋怡靠过去,并把手头上的资料递了过去:“不过我还是觉得戚小姐说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不算三菱重工,只是三菱伸铜和三菱制钢的话,张力倒有些可能拿得下来。可加上三蓬重工,我倒觉得不太可能了。你也来看看这些资料
“那家伙对很多矿产的产地都十分清楚。想要三菱制钢和制铜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也觉得他有很大的可能只是在故意耍着我们玩儿。”潘秋怡接过高汉华递过来的资料,但并没有仔细看。其实,这些资料都是台湾方面收集的有关日本各大财团和一些重耍的工业企业的资料,还是她送过来给张力的。在此之前,她甚至都已经背得差不多了。三菱制钢和三菱伸铜都是日本三菱财团下属的企业,三菱制钢主要从事特殊钢材、弹簧、精密产品、铸造产品、锻造产品、磁性材料、粉末产品的制造加工与销售,在同行业中算是一流,三菱伸铜也相差不多,但主经范围就集中在了铜制品,一旧汞江业虽然规模也不算小但在整斤小二篷财团正中并不必公山彩,远远比不上三菱重工受人注目。
三菱重工,前身可以追溯到明治维新年间。蹦年,三菱创始者岩崎弥太郎从政府租借了工部省长崎造船局,将其命名为长崎造船所。此后展为三菱造船株式会社。至吼年,由于公司业务已拓展至重型机械、飞机、铁路车辆等领域,公司更名为三菱重工业株式会社。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三菱重工更是成为了日本最大,也最重要的军工生产企业,为日本军国主义提供了大量先进的武器。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在二战结束之后,由于美国占领当局解体财阀的政策,三菱重工终于难逃被分割的命运。在去年。也就是,哟年被分割为西日本重工业株式会社、中日本重工业株式会社、东日本重工业株式会社等三家公司。不过。虽然被强行分割成了三家公司,人们还是习惯性的用“三菱重工”来称呼这家企业。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三菱重工在日本企业界的地位。可是让日本人没想到的是,才刚刚分割没多久,美国人又开始把这些企业强行拍卖了”虽然这有些强行录夺他人财产的意味儿,可身为战败国。人家要你进行战争赔偿小三菱财团的那些人又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上最重要的一家企业成为了无数人眼中的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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