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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从1949开始

_35 古龙岗(当代)
“当然厉害了。香港现在谁不怕你张力先生?。胡家义微微一笑:“你自己整天躲在屋里不知道,现在外面可都在盛传你那十几个保镖堵了律政司和警务处大门儿的事迹呢!那些香港市民,尤其是那些出来混的,提起你就没有不竖大拇指的。现在全香港,上到八十岁的老太太,下到网会说话的小娃娃,谁不知道你张先生的厉害?”
“那时我还在台湾呢!关我屁事?。张力冤道。
“人是你的手下,当然就关你的事儿了!”胡家义略显得意,这件事本来应该是他负责的,毕竟,事情的起因是他派那些家伙把刘福给抓到了别墅这边,之后,那些保镖才想起去对付律政司和警务处。可传闻之中却想当然地把这个事情扣到了张力的脑袋上,对此,他既感意外又觉得庆幸,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是绝不会脑残地再去争这个帽子的。反正张力先前那个“谁得罪了都会被逼进绝路”的名头已经够凶狠的了,再加上那么一点儿两点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何况,他当时也是因为张力才飓的不是?
“这个世界真是没天理”。不是自己做的事还要被扣到自己脑袋上。俺是一个多么温和的人啊!怎么偏偏就传出了那么可怕的名声?这么下去,香港那些黑社会大哥还怎么涸张力忍不住一阵苦笑。
“笑什么笑?外面的传闻还不只这些呢!”胡家义又阴阴地笑了起来:“最近不知道又是什么人传的谣言,说那些家伙在堵了律政司和警务处的时候,还分出人去驻港英军的军营杀了几十个英军士兵,,恼得英军司令派出军队去追。结果愣是一个人都没追到,还又被宰了十几个手下,哭都没处哭去。”
“这也有人信?”张力无奈问道。
“没办法!”胡家义摊开了双手:“那几天,驻港英军确实拉出去了一批,而且是全副武装。军营旁边的老百姓看得清清楚楚”你说他们是愿意说这些人只是拉练,还是愿意说这些人被宰了十几个?。
“后者?”张力微微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聪明!”胡家义打了个响指。
“我这罪名可大了!”张力哭笑不得。
“还不只呢”。胡家义又来了一句。
“还有?。张力吓了一跳,都袭击了驻港英军的军营了,还能有什么事儿?
“英军司令调动,那个杜德准将要调任”说是要去朝鲜!而根据消息,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准确的消息。”胡家义叹了口气,又一脸笑容且非常同情地看了张力一眼。
“妈了个巴子,这还让不让老子活了?”张力颓然坐到在沙上。英军司令们走肯定是因为有些正当的原因,可这个时候”那些听过谣言的家伙还不把他脑袋上那个帽子压得严严实实才怪。难怪胡文虎、李乐存那些人要他去“镇慑。组织委员会,传闻之中,连英军士兵他都敢派人杀了几十个,还逼得英军司令被“配”到朝鲜打仗去,那些家伙就算不信,也得先怵他张某人三分。可是”这种名声,以后还有谁敢跟他做生意?
“老子到底招谁惹谁了?。
“兄弟,节哀”。胡家义笑嘻嘻地拍了拍张力的肩膀,起身扬长而去。“根据消息,张力明天会参加抗日纪念活动的组织委员会会议
台湾领事馆,解思吉带着最新的报告走进了高汉华的办公室。
“好。开完会,咱们就拦住他,看他还能跑到哪儿去!”高汉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拍起了桌子。
“不,我们直接就在他别墅外面的那条马路上截住他,然后跟他一起去会场!”潘秋怡眯了一眼眼睛,然后又微笑着朝一边的戚明铭笑道:“明铭,算计的不错。记你一功!”
“谢谢!”
戚明铭微微一笑,尽显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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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把线剪了
邮水湾和浅水湾都是香港着名的豪华住宋区,许多有名心伏酉豪都把自己的住宅建在了这个地方。虽然深水湾更幽静一些,许多低调的人,诸如李嘉诚等人都把自己的驻地选到了深水湾,但浅水湾的居民却更多。所以,当通过房屋公司的股票大赚了一把之后,张力就把自己原本在浅水湾的那块地皮又尽一步扩大,希望以后能够凭此而大赚一笔。毕竟,相比起以后,现在浅水湾的地皮还远远没有达到顶点。
而自从在这里买了大面积的地皮之后,张力就总是想着在这里再给自己建一栋别墅。这倒不是他多么奢侈,多么暴户,有了钱就想着乱花,实在是在深水湾、浅水湾还有半山这些地方买房子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愿之一!”往后六十年,房子金贵啊!这时候不多买他千儿八百栋的放在那儿,他心里不舒坦。
所以,从赤柱出,咱过浅水湾的时候,他特意停了一下车然后让人带他走了一趟那片已经买下来的尖地上转了个圈儿,顺便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但是,他没有想到,重新回到路上,他的车却已经被人给堵在了马路上”两辆轿车一前一后横在了马路上,正好把他那辆车夹在中间。
“高领事,你们这是想对我动手?”
高汉华正站在其中一辆轿车的车门前,看到张力过来立即就露出了亲切的笑容,并挥手致意。张力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但还是慢慢地走了回来:如果不是认识高汉华,这种场景,他自认为是绝对会跑路的。君不见,被两辆车夹在中间,是多少电影电视里面的必杀场景?他张某人受过未来十几二十年的影视教育,自然不可能不当心一点儿。就算是有高汉华这么一个熟人,他也吩咐了身边的曾和丰等人小心防备。
“张先生,你这话可是说的有点儿过份了。咱们先前也有过不少合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份了?”高汉华尴尬地笑了两下,这招拦头截尾确实有些不合身份,也难怪人家不高兴。
“合作归合作,可你们这又是什么意思?”胡家义指着被夹在中间的劳斯莱斯,不悦地问道。
“张先生是大人物,我们这些小人物想要见您一面实在是难比登天。没奈何,只好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了,张先生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跟小女子一般见识吧?”高汉华背后的车门打开,潘秋怡从里面走了出来。女式西服,加上长长的皮靴,尽显精练。
“这位是,”张力皱了皱眉头,问道。
“潘秋怡。奉命来香港找张先生洽谈一些事情。”潘秋怡微笑着说道。“潘小姐军衔中校,原属蒋总统侍从室的成员!”高汉华在一边解释道。
“原来潘小姐来历非凡!”张力干笑了两声,接着却又绷了起来:“那既然这样,潘小姐过来就给我招呼一起好了,干嘛非要这样堵住我的车?这很好玩儿吗?还是,蒋总统就是这么教的自己的手下?”
“张先生,你一直都不肯见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潘秋怡笑道。
“我什么时候不肯见你们了?”张力冷笑道:“这这段时间一直都躲在别墅里面。你们来没来我都不知道,又怎么来见你们?再者,你们既然是要来见我,干什么不来找我?难道就你们身份贵重,非得我去领事馆拜会?”
“张先生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我们连胡先生都通知了,他跟您住在一起,会不告诉您?”潘秋怡秀眉微微一蹙,略有些不满地说道。
“他们找过你了?”张力没理会潘秋怡话里责备的意思,只是把头转向了胡家义问道。
“没错!”
“那你干嘛不告诉我?”
“事儿忙,忘了!”
“我们还打电话去过张先生的别墅!”居然给姑奶奶演双簧。潘秋怡心中暗恼。她觉得胡家义和张力是在耍她。
“你们还打过电话?”张力反问道。
“我们派人到香港人报社通知过你们之后,因为没有消息,我又专门打过电话去你家,可你手下的人都说你不在”还说你为了躲避记者,一直都没有住在赤柱别墅,而是搬到了利的地方。要不是今天我们知道你会去纪念活动组织委员会开会,我们都不知道上哪儿拦你。”高汉华插嘴说道。
“我什么时候到别处住过?”高汉华的话让张力微微有些愣。
“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高汉华也微微有些不悦,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装?
“好,好,好”张力突然冷笑起来,然后转头看向了一脸苦思相的胡家义:“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胡家义恼道。
“人家派人到香港人报社找我,可没有结果。你是报社主编,敢说不知道?”张力突然大声说道。
“我不是说了嘛,我忘了。”胡家义正色答道:“这几天我忙成什么样你难道还不知道?哪天回来不是累得半死?”
“连句话都说不得?”张力追问道。
“脑子整天被开会的事情闹得晕沉沉的,还能说什么?”胡家义瞪眼叫道:“你小子不信我?”
“我没说!”张力摆了摆手。…几一的不知道高汉华在找自只。所以现在很生讨二一“二是因为没能在第一时间知道高汉华的见面请求而不高兴,而是因为他感到自己被欺骗了。一个领事想跟他见面,居然不得其门而入,最可恨的是。他自己居然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这岂不是说,他被人给隔离了?不过,他还是相信胡家义不可能做这种事。因为这样做对胡家义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从性格而论,胡家义也不是这种人。他们从一开始可就是好朋友。
“高领事,你还打电话到赤柱了?”胡家义长出了一口气,又向高汉华问道。
“当然。通知没有结果,我当然要询问一下。顺便问一下张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还是有什么别的安排!”高汉华答道。
“什么时间?”胡家义接着问道。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潘秋怡答道。
“谁接的电话?”胡家义把头转向了面无表情的曾和丰,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曾和丰摇头。
“你不知道?”胡家义突然暴怒,狠狠地一巴掌拍到了车顶上,“全家除了我跟阿力,还有我妹妹,还有什么人?三婶那几个都是到了饭点儿才会过来帮忙做饭,全家剩下的不就只是你们?你说你不知道,谁信?”
“我真的不知道!胡先生你耍是不信可以查,但你不能这么无缘无故的诬蔑我!”曾和丰硬声答道。
“看来张先生还有些事情要聊儿,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眼见着张力和胡家义都开始火,甚至连那两个保镖也有些脸红脖子粗的迹象,潘秋怡跟高汉华打了一个眼色,又微笑着说道。
“我去开个。会就回来,你们看着什么时间合适,自己来吧。”张力沉着脸盯着自己的第二个保镖,也就是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高小柱。随意地挥了挥手。
“那好。我们今天晚上过来!”潘秋怡看了一下表,说道。
“最好早点儿,我最近睡得比较早!”张力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就晚饭时间好了。张先生那儿一定不会缺了我们的一顿吧?”潘秋怡又接着笑道。“随便。”张力无可无不可地挥了挥手。一顿便饭而已,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谢谢。”潘秋怡拉开了车门,又突然笑道:“不过最好能有猪肉白菜炖粉条,那菜我最喜欢!”
“嗯?”
“干嘛要上他家吃饭?这可是你们头一次见面,会不会有些失礼?”既然约定好了晚上谈,高汉华和潘秋怡上了车之后,领事馆的两辆车立即动,让开了道路。然后,一前一后的顺着马路又朝来路驶了回去。而刚一上路,高汉华就忍不住向潘秋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是女人,当然有些特权了。而且大家都是中国人嘛。饭桌上最好谈事情,完全是习惯使然!”潘秋怡笑了笑,又瞅了高汉华一眼:“听说高领事你还藏着一瓶茅台,到时候可不要吝啬哟!”
“呵呵,既然是人家出饭,那我出酒也很正常!”高汉华到是没毒么感到心疼:“可是,干嘛要猪冉白菜炖粉条?那就是个普通的家常菜,有必要着重提吗?”
“张力是北方人。他的口音虽然很像京片子,但我却听得出来其中包含的一点儿山东味儿!既然如此,那用山东人最喜欢的菜式,这样才好拉近距离嘛!”潘秋怡笑道。
“那山东人最喜欢的也不是猪肉白菜炖粉条儿吧?据我所知,那里的人很喜欢煎饼卷大葱,还要蘸酱!”高汉华略略有些服气。他们查了那么久,一直都不能断定张力到底是哪里人,只能大致的定在北方。可没想到潘秋怡一上来就现了一点儿线索。虽然这个线索依然太过宽泛,但至少比他们的调查耍近一步了。
“有到人家家里吃饭还要煎饼卷大葱的吗?”潘秋怡失笑,“而且,我也不能确定张力到底是不是山东人。山东人跟东北人的渊源很深,万一他是东北出来的呢?既然如此,我就找一个大家都喜欢的菜吃上一顿不更好吗?”何况猪肉白菜炖粉条就是需要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才香,才热烈。而这么一来,饭桌上的气氛也就有了,大家拉近关系自然也就快了!”
“聪明。了不起!”高汉华忍不住竖了一下大拇指,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么多,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这个小女人的厉害:“我看你不只是一个情报专家,还是一个交际专家!外交部没把你要来,是我们的损失啊。”
“高领事您太客气了。”潘秋怡笑了一下,又跟高汉华商量起晚上的谈判策略来。
“说吧,怎么回事儿?”看着领事馆的车渐渐远去,张力站在自己的车边儿上,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导卜柱,那模样,简直就像是想把这家伙的脑子给挖出来一样。
“老板,这,这关我们什么事啊?我们就只是一群保镖!”高小柱挺挺地站在张力面前,嘟囔道。
“那你把身体绷得这么直干嘛?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张力拿手指戮了高小柱的胸膛几下:“这是你的身体语言。
懂不懂?绷得这么直,是因为你的身体在紧张。可身体懂什么?它之所以紧张,几则为你的心里紧张,情绪由心里传播到了身体卜。明不糊口,
“说吧,你紧张什么?”胡家义忍不住抬腿踢了这家伙一脚,问道。
“老板,你,你不能这么武断啊。凡事儿得讲证据!我站得直,那是因为我练的好。”高小柱委屈道。
“那你干嘛又放松了?”张力又戮了这家伙几下,“利刚绷得紧紧的。是紧张;结果听我一说。为了表示不紧张,就故意放松的,对不对?”
“没这回事儿!”高小柱急忙说道。“人的身体是不会撒谎的。就像是某些家伙,生死关头,看到漂亮女人跳艳舞,却还是能有反应”张力伸手按到了高小柱的肩膀上,脸上却又突然挤出了一副笑容:小柱啊,你是指导员出身,知道思想教育应该到位。”你们现在是我的保镖,可你们的思想到位了没有?”
“老板
“老板,让我问他几句吧”。曾和丰突然插嘴说道。
“不行。你们都是一伙儿的,我信不过!”胡家义瞪过来一眼,大声说道。刚刚差点儿被张力给诬蔑了,他心情很坏。
“我保证不会误了老板你的事儿!而且,现在时间也不多了,你们不是还要去参加组织会议的吗?”曾和丰笑道:“早点儿问出来。才能早走啊。难道你们两位想等回了家再问?”
“回家再问?”谁知道这会能开到什么时候?”张力瞪了两个保镖一眼,“你们最好赶紧给我有个交待。不然的话,人家晚上来了,我没什么可解释的,丢了脸,咱们可没完!”
“国民党而已,丧家犬一样。有什么好解释的?”高小柱撇了撇嘴,“就是不解释,他们又能怎么样?”
“噬”张力倒抽了一口凉气儿,有些不认识似地看了高小柱一眼,“你是朱二蛋吧?”
“朱二蛋?”高小柱一怔,“老板,老朱不是已经去了那个什么盛产印泥的国家了吗?”
“少跟我装傻充愣!盛产印泥,亏你们想得出来!”张力撇了撇嘴,一把拉过曾和丰,“交给你了。十分钟之内,没有合理的解释,你们全体都给我走人!”
“对。”胡家义赶紧接了一句:“全给你们送回去!”
“老高,这事儿都到现在这地步了,你要是再搪着掖着,可就要真的吃亏了。”。
曾和丰拉着高小柱跑到了一边儿。看看张力和胡家义应该听不到这边的谈话了,他立即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模样,但语气却无比的哀怨。
“不就是挡了一个电话嘛,有多了不起?招就招了,难不成他还真能把我们都轰回去?”高小柱叹了口气,略有些烦闷地说道。
“高儿,我知道是老朱被赶到了印尼,你高兴不起来。可你想过没有,长让咱们来保护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曾和丰的语气有些焦急,因为他知道,高小柱虽然是指导员出身,善于做思想工作,可这家伙是主力部队下来的”这些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指导员可不代表就是文职。打仗的时候,还不是得顶着枪林弹雨往前冲?甚至有时候他们都能拥有过连长的指挥权。而高小柱跟朱二蛋,那可是战场上一起冲锋陷阵的生死兄弟:“老板现在已经是手握大笔资源的大人物了,再往后,他会是什么样子?我们都知道他对国家有贡献,那等他更厉害了,贡献的不就更多了?现在都能让长派出咱们来保护他,那以后呢?你说是不是?”
“这些我都知道。可他是要跟国民党接触。”高小柱叹了口气:“上一回,你和老朱跟着他去了蒋该死的总统府,就已经很不对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蒋该死的手下,我不能眼看着他跟国民党越走越近吧?还要合作,,我们这是在犯错误啊!”
“上级不也没说什么吗?而且老板又不是咱们党的人”。曾和丰苦芜
“不是党员就展成党员。但前提是,不能让他被国民党给争取过去”。高小柱有些担心的吁了一口气:“你刚才没看到?蒋该死这派出来的都是什么人?美人计已经来了,这可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儿”。
“那你这么硬挺着,被老板查出来轰走,不就更加没办法就近保护老板了吗?”曾和丰说道。
“那你让我怎么说?”高小柱撇了一下嘴,“接了那帮人的电话,又忘了?”
“当然不行!老板又不是傻子。这种一戮就破的谎言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用!”曾和丰摇头道。
“那不就结了?”
“老板这种人,最恨的就是别人敢把他给圈起来,让他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你不管是直接招了,还是说谎,都只会让他更加生气”。曾和丰搓着双手,也有些心急。张力最近气场越来越强,他以前还能面对面的与之侃侃而谈,现在却已经不太行了,压迫感越来越盛啊。
“那你说怎么办?”高小柱问道。
“最近家里的电话没怎么用吧?。曾和丰突然问道。
“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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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偶然
口港抗日纪念活动组织委员会的会议是在铜锣湾的栋右丁圳亚酒店的地方举行的。这原本是香港一位热心富豪名下的产业,生意一直都不错,只是最近两年由于朝鲜战争等多方面的问题才下滑了不少。所以,看到不少地方都空着,这位富豪干脆就把地方腾出来给大家开会,这样一来,既可以凝聚人气,让那些在香港有头有脸的人们都来看看自己的酒店,二来,也可以变相的宣传。毕竟,纪念活动也是经常有记者来采访的。而今天距离纪念活动开始就只有短短的两天了,组织会议也将是最后一次,所以,新亚酒店更是从上到上打足了精神,希望能来个善始善终。
阿谨是新亚酒店里的一名客房服务员。香港本地人,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背景。做事也挺卖力,只是平时有些嘴碎,不过在服务员里面倒也无伤大雅。毕竟,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哪里没有几个爱说话的?只不过大家境界不同,谈话的话题自然也就不同了。
“今天可是最后一场了。你们说他们能吵几次?”
组织委员会的成员很多,从主席委员到名誉委员足足一百多人,不过,这一次的抗日纪念活动是一场涉及到了香港方方面面的大型活动,组织活动做起来相当的复杂,人多一些也是无可厚非。只是,不知道从第几次组织会议之后,委员们变得喜欢争吵,而且每一次都吵得不可开交,让一旁负责司候的服务员们看到了这些衣着光鲜的人们的另一副面孔。而随着次数的增多,一帮无聊的服务员就开始了跟会议相关的赌局!
“我赌三次以下!”会议室旁的小房间里,一帮服务员正围着一张桌子叽叽喳喳地小声说着。阿谨坐在最靠门口的位置,朝着面前的那个。年纪略大的女服务员伸出了三根手指头,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两块钱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最后一场了耶,怎么可能只有三次?阿谨你也太保守了。”那名女服务员说道,“再多加几次嘛。你忘了,他们上一回就吵了足足四次!”
“该差不多了。最后一场又怎么样?该争的也争得该差不多了。我就赌三次!”阿谨坚持道。
“行,不过你输了可别怨我!”那女服务员笑了一下,又开始招呼其他人:“快平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不许反悔!”
“我赌四次!”
“五次都可能的!”
“那就七次。我记得他们最多的时候就吵了七次!最后一场,怎么也不可能尖到时候,我的结果最接近,通杀了你们!”
“你们还在赌?人都到了差不多了,还不上茶?耽误了事儿,全炒了你们!”一帮女服务员叽叽喳喳地开着赌局,房门却突然推开了,接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就把脑袋伸了进来,声色俱厉!但是,尽管她装得很凶,里面那群女人却并不在乎,坐庄的那个女服务员甚至还朝她招了招手:
“玲姐,你押多少?”
五次,我赌十块!”那女人想了一下,走进来拿出了十块港币。
“十块?,玲姐,你碰到小开了?”庄家接过纸币愣了一下,两眼接着就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她们这些服务员一个月也就赚个几十块钱,运气好的还能收一些小费。可是她们终究不是那些在大堂里的餐厅服务员,也不是那些帮客人拿行礼的家伙,收小费机会并不多,十块可是一笔不小的款项。哪怕对面前这个叫玲姐的领班来说也是一样。
“当然!”玲姐得意地一笑,“刚才碰到了大富豪的罗老板,指了个路,就挣了二十块呢!”
“哇”一帮女人的眼里纷纷亮起了小星星。二十块,快半个月工钱了!
“行啦行啦,别哇哇的了,开会的人都快到齐了,还有人没上茶呢!”玲姐得意了一会儿又想起了正事儿,急忙催促道。
“巧燕她们还没押呢!”开庄的女人微顿了一下,又朝着玲姐谄笑了一下:“玲姐,我再等一会儿,让阿谨把巧燕她们换过来押完再说!”
“随你便啦。不过别被经理抓住,要不然,我可保不住你!”玲姐想也没想地说道。
“放心啦,一定没事儿!”庄家笑道。
“好啦好啦,都快走啦。再不走,经理就真过来了!”
玲姐又开始推着其他的女人往外走。阿谨见状,转身带头向外面走去,可是,刚刚打开门,她就吓得顿住了脚步。而那些跟在她身后的服务员们,包括那个玲姐在内,看到堵在门口的那个人的相貌之后,也都一个个变得噤若寒蝉!
“经,经理?”阿谨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
“上班时间,公然聚赌,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经理是个男性,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很有气质”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位王经理本来并不是她们的上司,而是负责餐饮部的。
只不过为了应付这一次次的会议,同时也为了给与会的嘉宾们一个良好的印象,新亚酒店的老板特意把他给调到了客房部来当个门面!本来这只是借调,等纪念活动结束了,王经理就会回餐饮部去,可是酒店也有酒店的政治,王经理调到客房部还没两天,原来在餐饮部的位子就被人给顶了,据说是酒店一位副总经理的意思。这一下,王经理就不爽了。众所周知,餐饮部跟客房部的油水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但是,他现在的任务是负责组织会议的服务工作,没有老板话,根本就离不得。虽说总经理已经向他保证会有一个交待,但这段时间,王经理还是非常的不高兴,这种情绪不敢对那些参加会议的嘉宾,自然就落到了客房部这群可怜的女服务员头上。
“经理,我,我们只是,”玲姐躲在后面小声的求饶。
“我管你们只是什么?上班聚赌就是不对。所有人扣半个月薪水!”王经理冷冷说着,不等一帮女服务员反应过来,又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阿谨,逐步走进了房间:
“晓兰,你干什么呢?”
“啊,研,我我一一女庄家正在收忙脚乱的收拾桌子卫的饷江,却没想到王经理会突然闯进来,一下子变得更加手足无措,慌乱间,不少钱都被扫落到了地上。
“捡起来!”王经理瞄了一下地上的那些钱,又冷冰冰地盯着晓兰说道。
“经,经理,不用了吧?”晓兰勉强挤出了一副笑容,哀声求道。
“捡不捡?”王经理又阴声问道。
“晓兰,捡起来吧!”玲姐站在门口处无奈地说道。上班聚赌被抓了现形,实属自作孽,不可活,还能说什么?
“不要啦,经理!”晓兰的眼睛有些红了。这些赌注加起来可有好几十呢!
“再废话,你就不要干了!,”王经理阴着脸说道。
“呜
晓兰轻声哭了起来。王经理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清楚。可身为庄家却没能“保护”好赌注,到时候她是要亏大本儿的。大家已经因为赌局被罚了半个月的薪水,她总不能再把这些赌资也给吞了。但是这样一来。她这个月就没有收入了。现如今物价那么贵,少了她这一份儿钱,家里肯定要饿上好些天”然而,在王经理森冷目光的注视之下。她却只能蹲下身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那些掉落在地下的钱又捡了起来。
“拿过来!”
看到晓兰捡起钱之后却依旧将之紧紧攥在手里,丝毫没有交到自己手里的意思,王经理自净的面皮上掠过一丝黑气,又冷冷地说道。
“王经理,”晓兰的手指使劲地揉捏着那一叠小钱”轻声啜泣。
“你没听清楚我说的什么是不是?”王经理怒道。
“呜,”晓兰滴着眼泪把钱递了过去。
“再有下一次,你自己卷铺盖走人!”一把把钱抢到手里,王经理冷冷一哼,又转过头瞪了那些挤在门口的女服务员一眼,“你们也是一样!”
“经理,我们知道了!”玲姐看了泪流满面的晓兰一眼,又无奈地垂下了头。晓兰虽然做庄开赌,但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丰厚的身家,而是因为家里穷做庄才能多赚钱嘛。可是没想到居然会被王经理抓到了现形,不仅没能赚到,反而还要亏本。实在是老天不结。
“哼!”
看到众人服软,王经理又冷,亨了一声,把缴来的赌资往自己口袋里一塞,大踏步而去。而他这么一走,原本只是低声啜泣的晓兰一下子就释放出了自己的伤心,捂着脸蹲到了地上:
“哇,”
“晓兰”一帮女人她到晓兰伤心欲绝的样子,同情心大为激荡,纷纷围到了她的周围安抚起来。
“晓兰,你就别哭了。不就是几块钱嘛,我的那份儿就算了,行不行?”阿谨抚摸着晓兰的头,温声说道。
“那是你们的钱,我,呜。我不能赖帐!”晓兰重又蹲了下去,双手蒙头抽泣着,但听到这话后还是使劲儿摇了摇头。
“那就拖一拖嘛。
等你有钱再说。而且,你也不一定就输。说不定还能通杀呢,你说是不是?”玲姐拍了拍晓兰的背,也温言抚慰道。
“就是就是,实在没钱。就拖一拖嘛!”其他几个女人也都纷纷说道。
“现在不是在这儿哭的时候,刚才王经理那个样子,咱们还是赶紧出去,要不然,恐怕还要挨罚!”这个月已经没了半个月的薪水了!”阿谨又哭丧着脸说道。这回大家损失都十分惨重,还不知道怎么向家里人交待呢。不过伤心了一会儿再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交待的,自己所在的客房部摊上了一个混蛋经理的事儿早就已经告诉了家人,就说这家伙没事儿找碴就行了。反正家里人总不可能来酒店找姓王的对质。
“对啊,赶紧出去。”玲姐也紧张起来,急忙双手连推带哄地把人往屋外赶,不过,看到晓兰正在伤心,她倒是没有急着催促:“晓兰你不用急,先在这边儿安静一下。心情好点儿再出去,事儿我先帮你做着”
“呜”晓兰依旧是双手蒙脸蹲着在哭,只是头点了几下。
“唉!”
玲姐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起身走了出去,顺便还关上了门。而她一走,屋里也就只剩下了晓兰一个,哭声又渐渐大了起来。因为在路上被人给拦了一会儿,其间又耗费了一点儿时间用于质询。张力和胡家义到达新亚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开会时间。张力感到有些失礼,不过胡家义倒是没什么参加会议的大多数都是忙人。晚到的例子也不只一个两个。而且,他现在最关心的也不是这最后一场组织会议,而是刚才经历的一场“欺骗”:
“我就是不相信你们两个。呆会儿咱们就打个电话试试,看看到底是不是电话线断了。要是没断,我就先找人把你们给锯成两截儿!”
“胡先生,我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用得着这么狠?”高柱一边跟在后面,一边很不悦地反击道。
“谁叫你们骗人?保镖是干这个的?”胡家义冷哼道。
“胡先生你如果没有证据,这可就是诬蔑!”曾和丰说道。
“哼,我诬蒋,酒店里面就有电话,咱们现在就去试试,”胡家义大恼,转身就要去找电话。
“行啦,非得让外人知道咱们正在闹内略是不是?”张力拉住了胡家义,“快点儿带路。咱们已经晚了,你还想失礼到什么时候?这可最后一次会议。”
“你不气他们?”胡家义问道。
“气也得等到回家再说!何况,真要收拾他们”张力膘了两个,保镖一眼,略略有些郁闷:“也得跟某些人通告一声。要不然人家会说我不卖他们面子的。”
“老板,有证据才行……啊!”
高小柱撇了撇嘴,正想乍上两句刺儿。却没想到张力突然转过身,接着就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
“没证据我就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是?你以为你得罪了我还能安安稳稳地回大陆去?朱二蛋去那个“盛产印泥。的国家去了,你想不想去找个盛产人妖的地方?,”
一妖。,高小一柱他的眼界,仔真没听说讨众种女驯
“我倒是听说过妖人!”曾和丰打趣道。
“人妖就是给男人打雌性激素,让男人的皮肤变得跟女人一样嫩,胸部也跟女人一样大,甚至比女人还女人,兄弟也一辈子抬不起头”你想做着试试?”张力横过去一眼:“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你小子一句,试完了就回不了原形了!”
“真的假铆”高小柱斜过来一眼,有些不以为然。
“真的假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张力突然笑道:“反正我知道曾经有一个姓成的大傻,傻呼呼的把雌性激素药片当成感冒药给吞了,结果从那以后特别喜欢给孩子喂奶详情请看电影《富贵兵团》,,是用他自己的“东西。喂哦!”
“你别吓我!反正我不信”高小柱答道,但却忍不住向走廓的一侧让了让。张力这种笑容让他觉得很是不怀好意。
“你最好言行一致。到时候可别做了逃兵!”张力进一步刺激他道。
“我,”高小柱撇了撇嘴,却又突然朝前指了一下:“老板!”
“你灿…”
“啊”
“格!”
突然间拥入怀里的柔软事物让张力一下子回过了神儿来,但是,胸前那软绵绵的感觉却依然停留着。而等他转过头来,却只看到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孩子正怔怔地看着他的脚下,再低头看时,却只看到一个碎裂的玉镯!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力茫然四顾。
“这,这个小姐突然开门走出来,老板你又只顾着回头看老高,,就撞在一块儿了!”曾和丰解释道。
“你们是保镖,我被撞上了你们也没个反应?,万一是杀手怎么办?”张力怒道。本来,他虽然对高小柱等人隐瞒了台湾领事馆打电话过来这一事实,甚至还将领事馆的人挡在赤柱外面的行为感到不满,但短暂的气怒之后却也可以理解。毕竟,此时的国共两党本就是生死之敌,他受到了**的保护,又想跟国民党合作,自然也要受到一定的影响。而且,如果没有身边这二十名保镖的存在,他说不定以前就要吃上大亏了,哪里还能混到现在这种地步?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二十名本领高强的保镖,还有这些保镖身后所代表的力量,他在香港才会拥有相当的威慑力。所以,气归气,却不见得非要怎么样。顶多以后多注意一些就是了。毕竟,以他对国内做出的贡献,国内也不应该做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情。但是,保镖就应该尽到保镖的责任,今在他被人撞上了,万一这个女人不是普通角色,手里拿的不是玉镯,而是匕或者手机什么的呢?
“这位小姐是服务员,上回轮班,跟胡先生来的时候我见过!”高小柱指了指依然在低头看着玉镯的女孩子。
“待会儿再找你们算帐!”服务员就不能是长期潜伏或者假冒的了?那些搞刺杀的哪个不是精似鬼?张力自觉现在身份贵重,难免会有些胡思乱想”毕竟,他现在是在大陆和台湾这两个鸡蛋上跳舞,艰难程度,也就比当年阎锡山在国共两军和日本人三只鸡蛋上跳舞的事迹低上一点儿罢了。何况。当年老阎还失败了。
“这个小姐,你没事儿吧?”胡家义在一边看到女孩子还在盯着玉、镯流泪,轻声问道。
“没事!”晓兰捂着嘴,忍不住想哭的心情,轻轻地蹲下身去,重新把玉镯捡了起来。她认识胡家义,这一次纪念活动的组织委员会主席之一,经常在会议上言,但是,向这种大人物要回自己玉镯的钱,要是让王经理知道,非得把她开了不可。可是不要回玉镯的钱,她被没收的那些赌注又怎么办?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家里差不多都等米下锅呢。“小姐,你确定自己没事儿?”张力皱了皱眉,眼前这个女孩子有些神思不属,该不是被自己那一下子给撞坏了吧?再看看那玉镯:“那个,这个玉镯多少钱?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注意!”说着就要掏钱包!
“这是我祖传的”这可是人家主动要赔的。不过我得解释清楚,可不能让这个大人物觉得我在讹他。人家可是跟胡家义胡主席一起来的呢!张力主动要赔偿,晓兰稍稍回复了点儿精神,但还是很心。
“这些够不够?”祖传的?张力的眼办不怎么样,但这玉镯的材质还是看得出来的,翡翠,跟当初韩坤从他手里讹去的那个翡翠螟躲一样,只是没那么绿!所以,想了想,他把钱包里的钞票都摸了出来。
“…”
晓兰原本就在担心,可看到张力拿出来的那一沓钞票还是忍不住又捂住了嘴:一叠百元港币,那模样,最起码有一两千”
“不够?”应该差不多了吧?张力愣了一下,把钞票放到晓兰不自觉伸出的手中,又在钱包里翻了起来,可里面除了各项证件就没什么了。
“再加这点些该够了吧?”胡家义也把自己的钱掏了出来。他倒是没有张力那么多,但几百块还是有的。
“够了够了”晓兰终于回过神了。急忙说道。她这个玉镯也就是一两百多块,光是张力给的就已经出好几倍了。
“够了就好!”胡家义着了一下表,拉着张力就走:“都过了快半小时了。快走!”
“你不是不急的吗?”张力被拉着,匆忙着收起钱包,又忍不住问道。
“你人都到了,就在门外转悠,算怎么一回子事儿?”胡家义反问了一句,拉着他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整了一下衣裳,推开了大门。然后,张力就看到一个身着袈裟,身材堪比洪金宝的秃头正在言: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我们佛门中人以普渡众生为己任。南京惨案,三十余万同胞罹难,我等佛门弟子理应出面渡化亡灵,以使这些同胞的冤魂能脱离苦海,早登极乐!”
“说的好,可是,为什么要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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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连日本人也超渡
这么蹊跷兼不知所谓的一句问话响起之后,原本还有些乱哄哄的会场上立即就静了下来。组委会的成员都把目光投向了门口,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组委员主席这一的胡家义。当然,还有紧跟在其后的张力。
“阿力?”坐在前面的胡文豹本来还在正襟危坐地听着那个大和尚讲话,一见张力出面,立刻就笑了出来,接着就起身走到了门口:“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躲在你那个窝里呢。怎么,终于舍得出来透透气儿了?。
“呵呵,胡老说的对,本来想偷偷懒的,只可惜,这才没几天就被人给揪出来了!”张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朝会场里坐着的那一大片组委会委员抱了抱拳:“大家好!不好意思,路上遇到了一点儿事来迟了,还望大家不要责备!”
“呵呵,阿力啊,你来迟就来迟吧。干嘛要打断广信大师的话?居然还大放厥词,这可很不好啊!”跟着胡文豹一起迎过来的李乐存笑呵呵地向张力质问道。
“大放厥词?李老,您这可是太“抬举。我了!”张妇旨了指对方。笑道。
“我抬举你?就你肚子里那水,还敢让我抬举?不想听难听的,就老老实实把原因说出来。免的大家说你胡搅蛮缠嘛!”
李乐存指了指那些正在窃窃私语的组委会成员们。大声说道。这些组委员成员,除了一开始参加的那些。大部分都没跟张力见过面。当然,这也是大家一开始的疏忽。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纪念活动,却没想到最后会有那么多人参加”结果,组委会的规模一再扩张,最后竟有了一百多人。而人一多,这争执也就多了起来。原本的那些组委会成员大多都只是报着一颗真正的悼念之心,可后来的那些组委会成员就不同了。这一次的纪念活动声势越来越大,这些后来的人不是想给自己增加名声,就是想趁机抬高自己的地位,要么就是把组委会当成了交际场合,甚至于,开会期间竟出现了某个组委会委员要求组织会议向某个洋行订购蜡烛的荒唐举动,说是集团订购便宜”纪念活动是自个人的。蜡烛也是由个人自行决定购买与否,组委会只是一个建议。并不强制实施,凭什么要进行团购?要不是组委会委员里有不少人都是大报社的主编、老板,更绝大多数都是有些势力的人,恐怕这件事立即就能成为香港的头条,到时候。他们这个组织委员会也就不用开了。直接解散了事儿,不仅如此,恐怕每个人也都要狠狠地丢上一次脸。
而那一次的荒唐事件过去之后。虽然组委员稍稍走进了正轨,却还是免不了又出现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就像现在,居然又有宗教团体要求表现,,纪念活动是所有人一起参加的,他们这些主席成员也只能代表个人走在前面,担任引导者,你们这些和尚、道士,还有风水师什么的想干什么?当这是水陆道场吗?
“嘿嘿,李老,不知道这位广信大师是哪里的出家人啊?”张力跟李乐存交往的不多,但却深知这位报界前辈为人诙谐,说话喜欢绕弯儿。有时候一句话能让人到几个月之后才能回过味儿来。可这一次却这么**的要他“解释”并说他如果不解释就是“胡搅蛮缠。”显然是对那个。什么广信大师的罗里罗嗦感到十分不爽了。“阿弥陀佛,张施主大名,贫僧是久仰了”。听到张力这么问,那堪比洪金宝一样“壮群,的广信大师腆着大肚子遥遥朝他打了个揖,又接着说道:“贫僧出自万佛寺。拜禅觉法师为师,习佛法已有三十载了!”
“三十载?哇,那岂不是得道高僧?。张力嘴巴微张,故作惊讶地瞪起了眼睛。
“呵呵,广信大师是香港著名的高僧,慈悲之名闻名港九!不过,你也别站着了”胡文豹看着张力略略有些收拢的眼角,心中微微一叹。顺手拉着张力就朝主席位上走了过去,然后把他塞到了黎维岳的身边,“跟我们这些老头子坐一会儿。”
“不急不急,车上坐了一路了!”张力又轻飘飘地瞄了一眼会场,现那些组委会的委员自从他来了之后就一个个安静的异样,只是大都不住地拿眼光膘过来,禁不住有些脸红,“大家网刚都说什么呢?”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正在谈论在纪念活动之中增添一场法会,由我佛门高僧共同念经渡“南京大屠杀。惨案中被害的同胞!”广信大师声音洪亮,也非常有磁性,很具有盅惑力,“我佛门弟子向以渡众生为己任,故而贫僧
“大师能不能先等等?。张力突然打断了这大和尚的话。
“来了”。李乐存跟黎维岳。胡文豹,以及其他几个跟张力有过接触的报界同仁交换了几个眼神,心中暗道。
“施主有话要说?”广信警惧的看了张力一眼,又低头揖问道。这一次的纪念活动因为参加者都是很有地位声名的,所以规模极大。他们这些靠宗教吃饭的人大多都想在其中掺上一脚。虽然打着口号是免费的,但是如果能在这么大规模的纪念活动中露脸,他们的地位自然也就大为不同。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也不只是他一个。最开始的时候是个小有名气的风水师,那家伙直接找到主席团成员之一的李乐存,并送上了一副游行路线规戈图,甚至还有纪念晚会的场景布置图,里面的内容不是什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就是什么坎离巽兑,极尽风水堪舆之能事,结果李乐存还没说什么,就被胡家义叫来的保镖给扔出了会场。但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挫折怎么可能难得倒他们这些靠嘴皮子吃饭的人?一个小小的风水师而已,名气又不大,被人扔出会场显然是因为道行不够。纪念活动嘛,纪念的是那些死人,而且这些人还是死在南京的,又不是在香港给他们搞什么阴宅。你弄那么多风水术做什么?不是找揍嘛?不过,他广信不一样。身为著名的“高僧”他联系来的小几沛就是道要么就是上帝基督的职业代言人,掺年也此牙人脑袋上打主意,拿大义压人,而不只是搞些小把戏。
于是,按照计戈经过一番活动。借着渡亡灵,为同胞祈福等等的理由,再加上一些关系后门儿,他和一些同道终于踏进了这个会场而没有被人扔出去。不过,争斗并不是就此结束。从踏入会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又经历了一场一场接一场的“战事”!以李乐存、胡家义等人为的所谓知识份子,在一开始对他们极为反对。不过,从一开始的被动,到挟信徒意志与之抗衡,胡家义李乐存之辈已经基本被他们摆平了。本以为这最后一场会议将会正式确定下来他们将如何参予这场活动。可没想到,胡家义居然把张力给请了来,香港谁不知道胡家义和张力是好兄弟?对方在这个时候把眼前这个正在对着所有人笑嘻嘻的家伙给招来,显然不是让其附和着举手那么简单。他不得不小心在意。毕竟,张力不比胡家义,这家伙的心狠手辣之名声闻香港,是全港最难缠的人物这一。
“在下确实有点儿话要说!那个,如果有说的不时的地方,大师不要见怪!”张力笑嘻嘻地说道。
“施主不用客气!”广信微微弯腰,双手合什道。
“看看,现在变得多客气?”胡家义看着广信这副谦恭的样子,忍不住朝身边的黎维岳轻声歪了歪嘴:“当初对咱们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客气,摆明了是欺软怕硬!”
“人家可是得道高僧,在座的可有不少信徒呢。你就少说两句吧!“黎维岳笑了笑。他跟胡家义交好自然经常听胡家义说起张力。也知道张力跟人辩论的时候喜欢剑起偏锋,常常驳得别人无话可说。而据胡家自己说的,他本身就是张力嘴下最大的一个牺牲者。只是他老人家一直无缘得见张力耍嘴皮子。今天难得又有一个广信站在这儿,他倒很想看看张力有什么办法能收拾得了这个秃驴”李乐存是他老大,老大不喜欢正正当当的纪念活动里添上一些和尚道士,他当然也不喜欢。你要是真想纪念,到时候一起参加活动。在活动上念经不也一样?干嘛非要跑到组委会里搞风搞雨?还不是想搏出个更大的名声。以后好赚取更多的利益?死人财;而且还是在那些死难的同胞身上财,你也好意思说你拜的是释迦牟尼?
“大师,佛门广大,普渡有缘。听说佛祖当年得道,曾下四十八道大宏愿?”张力自然不知道黎维岳等人正等着他大展神威,可经过几十年的无神论教育之后,他对和尚道士却本能的反感,尤其是以前旅游的时候,经常被和尚道士逮着要门票。更是加深了他对那些所谓得道高人的鄙视之心。有本事,你干嘛不自己挣?佛祖就那么好钱?那这钱你干嘛不直接扔香炉里烧了,也好让佛祖菩萨什么的去闻闻味儿?
“施主说的是阿弥陀佛。据佛经记载,阿弥陀佛曾向天下了”
“好了好了,这些您说了我们也肯定记不住!”张力又一次打断了广信,“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佛门广大,又普渡众生,那大师你们的极乐世界是不是也会接收那些作恶多端的日本人?”
“好!”
“妙哉!”
“绝了!”
胡文豹、李乐存,还有胡家义等人兴奋地互视了一眼,无不暗中大喜。可不就是?佛门广大。普渡有缘。连恶魔都能渡去做佛。那你们不渡日本人?可我们这一次的纪念活动只纪念中国人,死在日本人手里的那些中国人,你们这些连日本人也能一起渡了的家伙。还好意思过来掺和?只是,在高兴的同时。一群本就反对宗教插手纪念活动的老少爷们也有些羞愧。亏了还是吃笔杆子饭的,居然连这一点都没想到,还要让张力这个半瓶子的报业老板出来晃荡,太丢人了。
“阿弥陀佛!”广信也被张力这一句蛤得半死。以前胡家义、李乐存等人只是在场合以及其他一些方面谈论他们参予纪念活动合不合适。却没有直击佛法。可现在看来。佛门那广大无比的教义也有不合适的时候,,中国人着么会同意连日本人也可以渡的宗教去参加自己的纪念活动?别说其他人了。广信也坚信,如果不是自己另有目的,也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论如何,他都必须撑住。张力这一句看似轻巧,实际极为恶毒,,他如果就这么被驳得退下去,以后他所在的万佛寺还会有中国香客来吗?不给你放把火就不
了。
“阿弥陀佛,张施主此言差矣!”广信定了一下心神,宽大的袈裟下画,一串手珠急的转动起来。“我佛门虽然广大。普渡有缘,但是。作恶多端之徒却是不渡的!”
“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李乐存插嘴问道。
张力刚才那一句等于是在根本法理上驳斥了佛门插手纪念活动的可能性,他要是不抓住机会,怎么对得起报界老前辈的身份?
“放下屠刀,便非魔王!”广信合什道。
“大师是说,现在那些已经变老实的日本人不是魔王,那些已经死去的,没法再作恶的日本人也不是魔王,对吗?”胡家义追问道。
“非也非也。施主当知,前世种因,后世,”广信的额头已经见汗,他是裹挟着万佛寺的那些信徒的支持来的,却并不是他真的有多么佛法精深。何况。佛法精深也不见得就是辩论高手。辩经这一招在西藏的喇嘛里比较常见,在中国其他地方却很少。再者,辩经也只是在佛经的框架内谈论,并不怎么涉足外物的。何况广信的信徒大多数都只是到万佛寺问求签问吉凶,问嫁娶之类的,根本就不关佛法的事。
“因果?按大师的这个说法,我们中国人受百年屈辱是活该?那些死在抗日战争中的几千万老百姓是因为上辈子作恶?”张力反问道。“阿弥陀佛,集僧不敢!”旧必忙双手合什念了声佛号,额头上也巳经布满了豆大的嚼滞。这句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应下的,哪怕是不想活了也不能。
“佛门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大师,你焉知这个放下屠刀的佛陀不会再拿起刀来?那时候,他是什么?”张力又紧接着问道。
“既已成佛,又岂会再动刀兵?”广信急忙反问道。张力不纠缠在刚才的因果论上。让他在心底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佛祖一怒,还要做狮子怒吼。而怒,本就是佛门要戒掉的毒素之一。既然佛祖都还没有修炼到家,大师又怎么知道佛陀之中不会有人再次入魔?”张力笑了笑:“当年在下去登州少林寺旅行,得知禅宗六祖慧能得传衣钵,可五祖弘忍却让他赶紧带着东西跑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弘忍担心自己的亲传弟子神秀会因为衣钵之事谋害慧能?可神秀又是什么人?那可是得道高僧啊,岂不是比那些日本人的修行要深的多?”
“阿弥陀佛,贫僧、贫僧”连佛祖都没修炼到家的话你都能说出口,老子还能怎么办?广信没想到自己被张力这三两句话就打得溃不成军。但这并不是他的错,而是张力跟那些普通的,只会向他问吉凶的信徒不一样。在此之前,谁会想到问一句“放下屠刀之后再拿起刀”这种话?问出这种话,本身就是对佛陀的极度不信任。可是,佛祖都会怒。都修炼不到家,别的佛陀又算哪颗葱,为什么就不能重新拿起屠刀当魔去?可这么一来,岂不等于是说佛法不行,不能真正的渡化人了吗?既然这样,加上广大的佛法还有可能连日本人也一块儿渡了,那谁还会让你开什么法会?
“大师如果想不通,可以回万佛寺接着想。您放心,今天的谈话。在场的人都不会乱说的!”张力又微笑着说道。“阿弥陀佛”这是要轰老子回去念经了?广信心有不甘,为了参加这场纪念活动,他可是花了不少公关费,就这么回去等于是血本方,归。可是看着张力的笑脸,他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人家都保证不会出去乱说了,虽然这话不可信,可如果再不识趣儿,问题可就不是能不能参加得了纪念活动了。想到先前那些愕罪过张力的人的下场,他只得勉强装出了一副虚怀苦谷的样子:“施主果然了得,贫僧佩服。只是,贫僧自幼研习佛法,绝不相信佛陀会重新入魔,只是贫僧修为不足。难以回答施主的问题,却并非佛法不行!回到万佛寺后,贫僧会闭关修行,深研典籍,到时再来一施主一会。”
“随时恭候!”张真笑道。
“告辞!”广信双手合什施了个礼。又朝那些组委会委员也打了个揖:“诸个委员,广信告辞。后会有期!”
“小子,行啊!”
广信很光棍的离去,而这个大和尚离开之后,原本坐在会议室里的一些非组委会成员,包括那些光头的、留髻的、穿神甫袍的,也都不再提什么法会渡的事儿了。佛法已经被从根本上否决了,道法好像只是在风水和驱邪上面有一套,而且香港也没什么道家高人;至于上帝基督,那爷俩儿还是西洋人呢,恐怕只要一开口,张力就要怀疑他们保不保佑纳粹了”为了不让这家伙的毒舌“诬蔑”到自己的信仰,几派的代表都明智的保持了缄默。可这几派的代表没有想到,他们这么一来。反倒让那些组委会的委员们对张力更加另眼相看。连那些信徒众多的三大宗教都给摆平了,谁还敢乍刺儿?何况在场的委员们本来就没几个有信仰,又有谁会为了那些不知道自己争取的家伙去得罪张力,还有胡文豹、李乐存那么一大群老头子?于是,原本有关宗教活动的那些议题非常痛快的都被删了去。只保留了准许宗教人士以个人名义参加活动这么一条。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宗教活动的议题去除之后,其他的安排很快就到位了,整个会议才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圆满结束。这让胡文豹和李乐存等人在高兴的同时,又感到有些羞愧。
“主要还是大家提前就把事情做好了。去掉几个搅事儿的,自然也就顺利起来了!”会议已经开完,张力和胡文豹等人走在最后,听到这些老头子的夸奖,他连忙摆手。
“可就是这几个搅事儿的,把我们这些人给弄得晕头转向。”黎维岳感叹道。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您这老几位都是知识分子,不会做歪事儿,对我可就不一样了。阿义这家伙就说了。让我来,就是要我去吓唬人的!”张力笑道。
“我们老家人常说,“鬼脸学得好,也能拿集来吓人。说到底,这个世上就没有没用的本事。”李乐存笑道。
“您又取笑我!”
“我可没这个,,咦?”
李乐存笑着摆手,可话没说完却突然惊噫了一声,张力等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楼道沙上正端坐着一个胖大的身影,正是网刚应该已经离去的广信!
“这和尚怎么还没走?”胡家义疑惑间,广信也已经看到了他们,立即就从沙上走身走了过来。人还没到,洪亮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阿弥陀佛!广信见过几位施主!”
“大师,您不是回万佛寺去了吗?”李乐存有些微微有些不悦地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本来确实是打算离去,可刚刚走到门口却又想就起了张力先生所说过的一句话,心有疑问,所以便顿步停留,希望能向张先生问道,以求解惑!”广信双手合什。朝着张力施了一礼。
“大师想问我什么?”张力问道。
“施主才才进入会场之时,曾问贫僧一句话:为何要脱离苦海!贫僧当时只顾法会事宜,未曾多想,可出来之后却越想越是不解,所以”广信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向了张力。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倒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广信表面求知,内里却微微有些报复逼迫兼挑衅之意的眼神,张力轻笑了两声。要是面前的不是一个大和尚,而是一个风水师或者相士之类的话,他还真不好说。因为他对那些玄道道的事情根本就不了解,只知道按照无神论的宣传。这些都是迷信。可是佛教想当年,网络上关于佛教阉割中华民族血性的帖子可是数不胜数。闲着没事儿流连于那些的时候,他就看过不知道多少。当然,帖子的那些版主们对佛理知道的肯定都不多,只是凭着自己的一知半解来表见解,但是,佛门那么多宗派。理论本身就有着很多的矛盾点,所以还是被人抓住了许多不对的地方。而有关苦海的说法,正是其中之一。
“大师,问您一句话!”张力笑了一下。也不理会广信微带些挑衅的目光。又开口问道。
“施主请说!”广信答道。
“苦海在哪里?”张力笑问道。
“我等为人,甫一出世,便身处苦海!苦海者,世间也!”广信正容答道。
“那你说我是想活还是想死?”张力又接着问道。
“阿弥陀佛!”广信宣了一声佛号,微微皱眉:“施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大师不想回答,还是不能回答?”张力又追问道。
“阿弥陀佛,世间万事,人人面孔不同。想法自也不同。有人眷恋世间,有人向往极乐,有人心堕地狱。我佛有云”。
“佛云不云的与我无关。但我知道一贞,那就是我不想死!”张力截断了这大和尚意图宣扬佛门理论的话头。又接着说道:“大师。你刚才说苦海就是世间。那么。我的理解,苦海就是我们现存的世界,不知道对不对?。
“施主所言无差!”广信再次合什,额头却已经微微见汗,他已经觉察到了一点不妙。
“大和尚,你说,除了已经不想死的我之外,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是想死还是想活?。张力又接着追问道。
“我肯定是不想死的”。李乐存在一边笑道。
“我也一样!”胡家义咧着嘴,支持了一把自己兄弟。
“阿弥陀佛。施主,极乐世界,乃是人身后之所归,与广,信有点儿急了。
“与什么都没用。因为,按照我所知的。这个世界上的人不论是受苦还是享福,他们都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也就是佛门所说的苦海!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想那么多呢?费那个劲儿脱离这里做什么?您说是不是?”张力笑问道。
“施主此言大谬!我佛慈悲。教人向善,”
“教人向善是好的张力再次打断了他:“可据我所知,佛门讲究因果。说前世种善因,今世享福果;前世种恶果,今世受恶报!这也就是说,并不是你求的佛多。给的香火钱越多,佛就能赐福给你,因为这是前世就定好的了。而且,如果我是坏人,我给了很多香火钱给佛祖,佛祖就给我赐福,那岂不是对那些被我害的人的不公平,佛是这样的吗?显然不是。所以,佛不是因为我的祟拜或者信仰就会改变他的初衷的!人这辈子既然已经定好了,那还脱离什么?您说是不是?。
“施主,今世燃香火,就是为来世积福报,”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改天就去万佛寺烧几把香,让你们佛门的那些老大们保佑我继续呆在苦海,最好永远离不开!”张力看了看表,也不顾广信急得有些通红的面皮,干笑两声就拔腿迈步:“好了,大师,我还有很多事。今天晚上家里也还得招待客人,还得去菜市场买白菜,那个有空咱们再聊。再见!”
“施主广信在后面叫唤了两声,但终究还是没敢追上去。
“去菜市场买白菜?你这个理由还真是别具一格!”一行人扬长而去,李乐存回头看了一眼被扔在酒店大门口怅然若失的广信,忍不住向张力调笑道。
“我是真的得去买白菜。赤柱附近没人种的”。张力叹道。那个,叫潘什么的女人居然想吃猪肉白菜炖粉条,这种应该狼吞虎咽才吃得香的菜式也是她能吃得来的?可是,人家既然点了,总不好意思不准备。当然了。他自己肯定是不会去菜市场的。反正有两个保镖在身边。不用白不用。
“阿力你歪理那么多,以后可要小心点儿了!”黎维岳突然说道。
“怎么了?”胡家义问道。
“广信只是万佛寺的二把手。后面还有高人呢。他师傅,也就是那个禅觉听说很能说的”而且香港信佛的人很多,阿力说的那些话虽然没有直接抵制佛教的意思,但也算是一种质疑。加上这一次广信在这边儿丢了不小的脸,那些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甘心。就算他们不会做什么坏事。可只要在信徒里传几句小话,自然就会有损阿力的名声毕竟,万佛寺也做过不少善事。在香港市民之间很有名望的!”黎维岳说道。
“怪不得这家伙能把你们这些大才子弄得连话都不敢说,他仗的就是这个吧?。张力摇了摇头,问道。
“是啊,人家想做善事,咱们总不能抵触!”黎维岳叹道。
“呵呵,做善事是好的。这一次没能如他们的意,以后再让着点儿就是了!”张力笑道。
“哦?这可不像你张力的为人。怎么,改吃素了?”李乐存奇道。身为报界的老前辈,知识份子。他其实对张力的许多做法都是不赞同的。因为他觉得张力许毒事情都是在无视法律规则,而这种行为与他所持的观念是相悖的。可惜,前辈归前辈,张力对他虽然尊敬,却并不会言听计从。
“人家做善事了嘛。做过善事的人。只要他不是太过份,让他三分又何妨?”张力笑道。
“呵呵。这话我听着有点儿耳熟。阿力。你该不是安徽桐城人吧?。李乐存突然笑问道。
“安徽桐城?呵呵,安徽这个省我到是去过,尤其是黄山,我去过三回。可我真不是那儿的人!那个桐城我就更没听说过了张力摇了摇头。又好奇地问道,“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你姓张啊!桐城张姓可是很有来历的!”李乐存笑道。
“哦?玉皇大帝是那儿的人?。张力笑问道。玉皇大帝不就是叫张百忍吗?
“什么玉皇大帝?老李说的这个桐城张氏,是在清朝出过两代宰相的张家。”黎维岳笑道:“这两个宰相还是父子两个。老的叫张英,小的叫张廷玉,可都是厉害人物啊!”
“这个我知道!”胡家义突然接下了口:“张英是康熙时的大学士,张廷玉是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元老,都很有名!”
“那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张力反问道。
“清朝康熙年间。安徽桐城有张、吴两家为邻,吴家在建新房时欲越两家的中间通道,结果这引了张家不满。两家生纠纷。张家因此飞书京都向时任礼部尚书的张英求助。张英阅罢家书。提笔回复了一小诗:,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张家收到回信后,深感愧疚,于是让出三尺宅基地;吴家见状,深受感动,也效仿张家向后退了三尺,由此形成了一条六尺宽的巷道,名曰“六尺巷。后来就有人常以此劝诚他人谦让一些。所以呢黎维岳解释道。
“所以呢,李老您就觉得我刚才那句话跟那个,让他三尺又何妨,有点儿相近。所以怀疑我这个张跟桐城的那个张或许有点儿亲戚关系,是不是?”张力笑着向李乐存问道。
“你只是让三分,人家是让三尺。你还差得远呢!”李乐存笑道。
“呵呵,让三分就不错了。就这还是因为着他们做过不少善事才决定的。
否则的话,我连这三分都不让!我又没做亏心事,凭什么让?您说是不是?”张力反问道。
“你这话倒不算错。可有些事不是这么想当然的!”李乐存摇头道。
“呵呵。为什么就不能想当然。干嘛就非把事情搞那么复杂?就像蒲松龄在《聊斋》里说的那样,那这个世界还怎么混?”张力反问道。
“蒲松龄又惹着你了?”李乐存奇道。
“就算是吧。”张力点了一下头:“他那句什么“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我听着就不爽。”
“这句又有什存错?”胡家义问道。
“为什么不能有心为善?有心为的善就不是善,无心为的恶就不是恶了?”张力反问道。
“人家那是在挂在地狱判官门口的,又不是人间!地点不一样,适用的规则自然不一样。你吵个什么劲儿?。胡家义苦笑道。
“可他这句话是写在人间的!”张力正色道。他现在有一个习惯,就是遇到事情总是想跟后世对比一下。而讲到善事,他就想到了后世的那些慈善捐款的事情。建国六十年前后,中国遇到了很多自然灾害,慈善捐款的事情自然也就有了许多。但是,捐款就捐款呗,为什么总是有人喜欢拿捐款的额度来说事儿?每个人捐的钱都是自己挣的,捐是道义,不捐是道理,为什么一定要强求?可国内许多公司企业都以行政命令的方式归定了捐款的下限”这只会让人反感。甚至于,原本想捐多一点儿的人,也都因为这种强迫的做法而改为少捐。甚至于,这种行政性的强制还引起了许多人对上级的不信任,,你规定额度,到底是想自己从中捞好处,还是真的想拿去救助灾区?
“一句话而已,就你事儿多!”胡家义白了张力一眼,虽然也觉得张力说得似乎不错,但他也不觉得蒲松龄说的错到了哪里,反正他并不打算太过在意。
“有时候,一句简单的话语都容易引起大事情的!”就像不知道多久之后。伟大领袖就会在某个时间,站在麦田里指着麻雀说一句“这是害鸟。”然后,全中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除害行动。中国的麻雀险些就此绝种!而一句话就差点儿在一个国家之内灭绝一个物种,这是何等的威势?张力忍不住暗暗感叹。他上一回去广州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唐学红了,希望不会因此而导致中国的麻雀经历那么一场可怕的大劫!,,可怜的中国麻雀!
只耍一出赤柱的别墅,张力就会很忙。
这也是张力自我的认知。
就像这一次,匆匆忙忙的开完会,然后派人去菜市场买菜,等回到家。还没有休息一个小时,天就变暗了。高汉华、潘秋怡如约而至!当然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恨的是,这两个人身后居然还跟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张力还算认识,领事馆武官解思吉。而其他的,除了两个司机、四个保镖,居然还剩下两个女人。虽然这两个女人也算漂亮。看上去也很柔弱,但以张力这段时间锻炼出来的眼光,觉得都不像是什么善茬儿。而事实也却是如此,听完潘秋怡的介绍,别墅里面立即就热闹了起来。
“葛,葛小姐?你,你“呵呵,您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嫁给了一个女人?”面对胡家义惊恐的表情,一身红妆的葛霞轻轻耸了一下肩膀。显得很不在乎。可她的不在乎却让原本还有些奇怪的胡家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明是想问,又偏偏说不想,胡先生,您太虚伪了吧?”葛霞又毫不客气地追问道。
“呵呵。葛小姐不比常人,在您面前,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里外不一的。”张力把胡家义拉到了一边,这家伙太实在是丢人,居然被个女人一两句话就憋住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打算怪胡家义太没用。毕竟,这年头的怪事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至少比起六十年以后来说算不上什么”,女人嫁给女人而已,男人嫁给男人以后不也有的是?还有变性人呢,你能说人家不正常?许多人变性,可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能过得正常一些,”心理上的正常!而且,想想后世的那些选秀节目,男人没有男人味儿,女人没有女人味儿,比男人还男人的假小子,比女人还女人的伪娘,”要是一股脑儿。小始二现在众个年代,纹个、葛霞热怕古即就会货得自只落伍”※
“张先生这句话说是很准确,可是,您是不是也正里外不一呢?。虽然刚刚“击败。了胡家义,但葛霞显然并没有放弃继续打击“别墅原住群”的想法,又把矛头转向了张力。
“没有啊。葛小姐的选择很正常!”张力笑道。
“哦?。葛霞微微一怔:“您真这么觉的?”
“当然。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无奇不有。我还见过许多男人想做女人吧张力笑道。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说谎,因为他确实见过这种人,只不过那大多数都是在报纸电视上,并没有过实际接触罢了!
“要吃饭了!”一个。嫁给女人的女人,阿力哥居然还跟她聊得这么痛快?负责别墅后勤工作的小莹忍住心里的不适,还有想仔细端详葛霞与戚明铭的想法,站在一边大声说道。
“吃饭了。大家请”。身为主人之一,胡家义赶紧把客人让到了餐厅,,然后又亲自把那些保镖什么的都轰了出去,不管是国民党还是**的。而念在大家认识,他本来还想留解思吉在一边的,可惜**少校被新过来没多久的女中校别了一眼,只好婉拒了这种邀请讷讷的出去跟那些保镖一起去吃大锅饭了!
上了饭桌!
“张先生,”
潘秋怡开了口,网想说话。却立刻竟,被张力摇断:
“食不言,寝不语!”
吃饭的度很快。张力拒绝在饭桌上说话。让国民政府的两位代表的算计落了空,也颇为郁闷。但两人虽然心中苦笑,却也没有气馁。只是看着自己收藏的那瓶好酒还没开封就被小董重新收藏了起来,高汉华感到有些心疼。
“两位到香港来,还想着见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吃饱喝足。张力又邀请高汉华和潘秋怡回到了客厅,坐定之后,一人上了一杯茶,谈话也正式开始。
“当然是想跟张先生就我们双方的合作先生制订出一个必要的框架。毕竟,根据您先前的那些布置。我们这一回需要面对的不再只是美国钢铁公司,还有英国和澳大利亚本土的两家大型钢铁企业。他们也很有实力!”潘秋怡坐在张力对面,一身女式西装显得非常大方得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提前谈判?”张力笑问道。
“没错!”潘秋怡淡淡地点了点头。张力先前确实跟台湾方面达成过一样合作协议。可是,因为当时面临很大的外交压力,尤其是英国人非常的不满,所以台湾方面也不敢让张力久留,只好匆匆的拟定了一份粗略的协议就把张力重新送回了香港。可是,那份协议虽然保证了台湾会在未来的合作中占据一席之地,并规定了股份额,但是,张力一走。蒋经国就现了其中的猫腻儿,,张力答允台湾方面派出去的截测人员前往皮尔巴拉地区进行地质戗探,但给予的股份却只包含一个哈默斯利山谷!也就是说,台湾的利益只被局限在了那个已经现了大型铁矿的山谷之中,并没有覆盖到整个皮尔巴拉地区。本来,蒋经国虽然不满,却还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因为在蒋经国看来,他背后还有整个国民政府,虽然这个政府已经不是先前的南京国民政府,但张力这么一个小人物”来说,台湾依然还是一个庞然大物。而且,哈默斯利山谷已经现了大铁矿,附近还能再出现一个同样规模的铁矿?按照经验,这种可能性实在太而除此之外,美国钢铁公司方面也是他联系的,大不了到时候先跟美国钢铁公司洽谈一下,然后双方共同挤压张力,逼迫张力拿出更多的利益来。但是,蒋经国没有想到。他才网刚表示自己想在这场合作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意思,张力就立即迎头痛击,不仅电报去警告了美国钢铁公司的总裁史考伯,还又邀请了英国的力拓以及澳大利亚本土的必和必拓两家公司,接着,欺探队又在哈默斯利山谷外现了另一个。大型的铁矿场。
于是,原本简单的合作立即就变得复杂起来,蒋、孔、宋几大家族都担心会因此而失去参予这次合作的机会,给了蒋经国巨大的压力。无奈之下,蒋经国只好派她们过来跟张力联系一下,希望能在几大公司的代表跟张力见面之前确定台湾在这场合作中的地位!当然,葛霞和戚明铭是孔令俊强塞过来的”一来,回到台湾之后,宋美龄和蒋介石不像以前那样事情那么多,管教子女的机会也就多了,孔令俊这些离经叛道的行为已经受到了一向注重传统的蒋介石的批判,宋美龄也不支持。难以继续;二来,葛霞和戚明铭,还有孔令俊的另外两位姨太太也都渐渐有些厌烦了原先的那种生活,想趁着还年轻找人嫁了,孔令俊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想坏了“夫妻情份”加之她自己也确产有那么一点儿想重新过正常的生活,所以就顺水推舟。只是。在台湾。葛霞她们的名声也不虽然也很多男人爱慕,但那些正经人家恐怕也不怎么乐意接收。而且,当过姨太太的人也不想再给人家做所以,两个女人就想到香港来碰碰运气。本来潘秋怡并不太想带她们来的,但两个女人本身也确实很有能力,不仅可以对她有帮助,也可以变相地卖孔令俊一个面子,她这个。小中校自然也就没理由再推辞了。
“提前谈判对其他人很不公平。如果被人知道,会影响我们的信誉的”。胡家义见潘秋怡确定了来意,忍不住在一边摇起了脑袋。
“张先生曾经说过,我们都是中国人。不是吗?”潘秋怡笑道:“而且。这一次的合作也不像外面传得那么简单,我们还有其他的目的。所以,提前谈判。确定一下往后的策略。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不知道张先生以为如何?。
“那你们有什么提意?”张力问道。
“我们希望能把原先协议里面的哈默斯利山谷改成皮尔巴拉地区!”潘秋怡直接说道。
“这样啊,到也不是不可能!”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葛小姐很漂亮
面对潘秋怡提出的条件,张力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禁不住微微色变。胡家义当场就想向张力询问原因。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被自己老兄弟的眼色所阻止,而高汉华和潘秋怡,还有葛霞以及戚明铭虽然一开始都有些惊喜,可惊喜过后,四人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张力既然答应的这么爽快。肯定会有前提。
“不知道张先生有什么条件?”戚明铭看了看左右,微笑着开口说道。
“不是我有什么条件,而是你们能拿出什么条件来换取这个协议更改”。张力笑咪味地看了戚明铭一眼,暗暗舔了舔舌头。这女人声音糯糯的,就像是一股清泉,让人从心底感到甜。真不知道孔令俊那娘们儿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极品。居然连日后见惯美女的他也忍不住有些心看一旁的高汉华也忍不住在一边多瞅了这女人几眼,就知道这个女人的“杀伤力”真的是非同凡响。难道她对着孔令俊的时候也是这么说话的?那也太浪费了吧。
“还是张先生提吧。”潘秋怡笑了一下,“虽然我们见解不同。但将协议由一个哈默斯利山谷变成整个皮尔巴拉地区,这中间的利益转化我们也是有数的。所以,怎么样才能让张先生觉得可以弥补这样的损失,还是由张先生自己来提最好!”
“呵呵,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张力笑道。
“您请说!”潘秋怡客气道。
“我要在台湾进行投资,”
“在台湾投资?”葛霞突然笑了起来:“张先生真会开玩笑,您如果愿意来台湾进行投资,我们只会感到荣幸之至,根本就不可能拒绝!这也算条件?”
“葛小姐别急嘛,阿力还没有说完”。胡家义微笑着说道。他网网被这个女人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虽然并没有打算还击,但既然还当着面,自然也不会在意找机会出一口气。而且以他跟张力相处这么久来的了解,自己这个兄弟对钱看得并不重,对利益和话语权却是十分在意。台湾方面一下子要求把哈默斯利山谷变成整个皮尔巴拉地区,张力虽然答应了,可如果不狮子大开口的在台湾身上啄下一块肉来,根本就不可能。
“我当然知道张先生没有说完。只是想表示一下对张先生的欢迎罢了。现在的台湾,可是非常缺少像张先生这样的大财主来投资的!”葛霞微微膘了他一眼,笑道。
“葛小姐这句话让人很贴心啊!”张力笑了笑,“可如果我不希望自己的楼资有人监管呢?”
不要监管?
高汉华和潘秋怡四人同时一怔,接着又相互看探询地看了一眼,然后又都沉默了下来。可是,想了一会儿,四个人却还是感到有些拿不准。他们弄不明白张力为什么会这么说。投资,不需要监管”这肯定上不可能的,不管是哪个国家都不会允许!因为这太不公平。不仅是对政府,也是对其他生意人的不公平。但是,张力应该也知道这一点,可他为什么还要提出来?难道,他真的想得到这种特权,进而继蒋家之后,成为台湾的第二大家族,就像当初的孔家和宋家一样?
“怎么掷”张力又问道。
“张先生,我们不太明白您为什么会这么说。您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的!”潘秋怡严肃地说道。“那就是没得谈了?”张力摊摊手,笑道。
“张先生,谈判一开始,确实可以狮子大开口,提出较高的条件。可是,就算您想用这个条件开路,也不能这么过份吧?这种条件,不管是放到哪里,哪个国家,都不可能答应葛霞有些不悦地说道。身为孔令俊的“家属”之一,她对张力其实先天上就不怎么看得惯”虽然她们这几个“引太太”之间也曾经相互争风吃醋,甚至还把身为老大的邓太太给气得跑到了高雄,但是,孔令俊念在她们抛弃了正常的生活转而来伺候同为女人的自己,一直都待她们很好的,真的很好。所以,对曾经气得孔令俊半死的张力,她们自然也就有那么一点儿仇恨。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在一开始就给了胡家义一个难堪,”要不是张力接口,她非得让那个所谓的香港名主编丢个脸不可。
“那葛小姐觉得我用什么条件开路比较合适?”张力笑问道。
“那是您的事。”葛霞冷笑了一下,看着张力那让人不爽的笑容。话音又突地一转,“不过,既然您都这么问了,我倒可以给您提一个建议!”
“请说!”张力示意道。
“您可以在我们未来对日本各个企业的争夸中,再多拿一些好处”。葛霞说道。
“你也知道这些事情?。张力愣了一下,追问道。
“我那位老公在家里说起过!”葛霞微微有些得意,不过看到张力的脸色有些转阴的趋势,她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急忙补救二“不过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们也知道轻重,是不会随便说出去的。而且,现在台湾对日本那些工业企业的心思。不仅欧美人知道,日本人自己也很清楚!就算是有些传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倒也是!”张力笑了一下。
“那您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葛霞又问道。
“当然是好主意了!”张力笑道。虽然现在跟台湾的合作重心已经转到了铁矿开这个方面,但是,舆论攻击方面的事情双方都没有放弃努力。事实上,随着纪念活动的开展,香港台湾有关日本侵略罪行的揭露也越来越多,其他一些同样要举办这种活动的地方也一样。尤其是美国方面,那里的华人团体不仅搜集了许多美军战俘昔日在日本集中营里受虐的证据,还暗地里拿钱联系了麦卡锡的几名亲信手下,当然。在这其中,台湾方面也插了几手”结果。那个把美国搅得一团乱的政治流氓除了继续攻击美国政府,攻击杜鲁门的种种政策,攻击民主党这二十年来几乎“不间断地卖国”还开始在国会里面推动一项法案。在这项法案里,一直在只会攻击而无所建树的麦卡锡先生承认了将军火制造转移到远东地区的可行性,但是,他依旧坚决反对那个。“对美利坚合众国在心底里存有巨大仇恨”的国家,认为如果让日本的工业重新开动,只会增加“阴谋者”的实力。所以,美国政府应该可以将日本的那些被关闭的企业安置到别的地方,比如:台湾,或者菲律宾!麦卡锡现在美国可谓是如日中天,连马歇尔那样的人都被他逼得辞了职。何况是其他人?结果,美国国会竟然真的开始讨论这项法案,而且根据消息。通过的可能性很大。而这项法案一旦成立,到时候,台湾和菲律宾等跟美国比较亲近的国家和地区将获得不小的份额。当然,美国是“自由民主”的,他们不可能强行录夺原本只属于日本人的财产,所以。想要获得份额,需要拿真金白银去买,只是日本人的这些东西美国人不需要,英法等国也不怎么需要,所以卖的价格非常便宜罢了。
“您同意了?”戚明铭在一边问道。“那就要看你们的权力了!”分摊从日本获得的好处,张力自然义不容辞。先不说这样对未来有什么好处,光是日本的那些企业的硬件设施,还有人才,本就是一项非常巨大的财富。虽然这样那样的仇恨日本。可张力也不得不承认,在许多方面,日本人都是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人家有许多的优点都值得中国学习。
“张先生可以提出具体的要求,我们如果无法答允,而张先生您又坚持,我们可以将之转交给台北。然后,再由台北派人来跟您继续洽谈。”潘秋怡说道。
“可以。”张力点了点头。
“那您有什么具体条件?”潘秋怡问道。
“具体不起来啊,因为这个需要看你们的。”张力笑了一下:
“美国人这一回只是想把日本的那些企业分割拍卖,从中捞一笔之后,再给日本人一点儿小钱打掉。可日本那么大规模的工业。台湾显然不可能一家子独吞。所以,我需要什么。先就要看你们台湾的那些经济学者们有什么想法,看他们向你们的政府提供怎么样的一份计划,然后你们的政府又能在美国人手里弄到什么。”
“也就是说,这个得以后说?”葛霞问道。
“没错!”张力笑道。
只那我们来的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除了探到个口风,什么也没得到?潘秋怡几人互视了一眼。突然被一种巨大的失败感所笼罩!这个张力,根本就是在跟他们耍花枪。除了一个口信,其实什么都没答应。
“怎么样,还有没有意见,没有的话,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张力又接着笑问道。
“你们还有不同意见?”看着潘秋怡等人在自己说完之后就面面相觑。张力忍不住又笑问道。
“张先生您就这一个条件?”谈判不应该是这样,应该唇枪舌箭,应该有来有往。怎么能这么容易就结束了?何况还是自己一方被打了。这绝不允许。潘秋怡迅地摆脱了刚才的失败感,探到张力的口风对她们来说虽然已经可以算是完成了任务,但她依旧有一点点失落。因为她没有任何的成就感。要知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张力一句“食不言、寝不语”可是让她一度极为紧张,还以为张力会给他们设置这样那样的难题,会怎么样。可上了阵,这家伙却并没有提出什么难以让人满足的条件。当然,从日本获得更大的份额这一项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好处,也难说到底是哪个亏了。但是,以张力的实力,他就算再加劲儿,又能买到多少日本的东西?而皮尔巴拉地区的铁矿却是实打实的。
“倒也不是。”张力笑了笑。“我还希望到时候台湾银行能够向我提供一部分贷款,最好是全额的。只是,这个估计你们也无法做决定。所以,”
“台湾银行的全额贷款?”潘秋怡再次苦笑:“张先生说的没错,这个我们确实没有权利决定!”
“如果由台湾银行提供全额贷款,那张先生您岂不是什么都不需要支出,只等着坐在家里收钱了?”葛霞微有些气恼地说道。来之前,她曾经考虑过这样那样的事情,也想过可能遇到张力的诘难,却压根儿并没有考虑过贷款这种事情。没错,台湾银行是台湾…双诀银行,资金也都是国库拨现在台湾自尸的钱迎焉珊”怎么可能给别人贷款?当然,小额的到是可以。可张力有可能只贷一笔钱吗?
“潘小姐不是台湾方面的全权代表吗?”胡家义笑问道。只是他说话的时候却一直盯着葛霞。
“我们当然是代表,但并不是全权。刚才潘中校就已经说过了。而且,胡先生堂堂的大报主编,什么时候见过一个中校和一个领事就能代表一个国家政府的?”葛霞反讽道。
“葛小姐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就是先来看看我们的意思,具体怎么谈还要问一问台湾?”胡家义笑道:“既然这样,个电报过来,让高领事问一问我们不就成了。还用得着几位小姐那么辛苦的亲自过来一趟?台湾方面的人力就这么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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