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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邵纪事

_4 月澜听河(当代)
  春风现在要什么,靖渊都会答应,片刻后,春风便下了床,吃完了早饭,春风说要亲自去药店为靖渊抓药,这可让靖渊笑的嘴都合不拢。十几个人保护着,轿子直接抬到最大的药铺门口,春风挑好了药便回头,配药煎药全部自己来,靖暄突然想把这么乖的春风拐来做自己儿子!
  安稳的过了一日,第二天,整个别院差点翻天,小王爷不见了。
  “爹,我知道当年的事不能怪您,但,我还是无法跟您走,我太过平庸,实在无法当得起您的儿子,靖渊王的儿子若像我这般,多半只有被人嘲笑的份吧!我还是离开的好,您保重!”靖渊手里紧紧的握了春风留下的信,怒吼:“来人,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12  “呼——”春风撑了树干稍作休息,想想已经一直走了有三个时辰了,离开别院时放了迷香,现在,他们该是发现自己不见了吧。不知道自己的王爷爹会怎么想,该放弃了吧!
  “大叔,麻烦问一下,这前头是哪儿啊?”春风拦了位砍柴人,他从未出过白桃镇,现在,算是有些迷了方向。
  “前边走,该是到了李子县了,不过,我说这位小哥啊,你还是不要走这条道的好,前面那座平乐山,经常有强盗土匪出没,如果你真要去李子县,还是走那官道走吧,虽说远了点,不过安全呐!”那砍柴人劝着春风道。
  “哦,这样啊,谢谢大叔!”春风笑着道谢,然后又道:“不过,我身上可没什么好让他们劫的,不怕!”官道,那是自然不能走的,谁叫自家那王爷爹就是个高官呢!
  砍柴人见春风那一笑,顿觉眼前一亮,真不知这是哪家的娃,竟长的这般俊俏好看,嘿嘿傻笑了两声,“那可是土匪,不光是劫财的,他们还劫……”一顿,那人生生的将“漂亮女子”几字咽了回去,眼前分明是个俊朗的小哥,想那土匪们再怎样也是不会对他出手的吧!
  春风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那人,那人面上竟是一窘,道:“小哥道上还是小心的好!”
  “嗯!谢谢大叔!”春风告别了那砍柴人,想想,还是继续往前走了。
  树林开始变的宽阔,这一段路,显然是经常有人走的,春风边走边思考,这接下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出来时,身上昨儿配的一些药,别的也没什么了,要过活,那肯定是要想办法的,可以去找师傅吗?天,那还是算了,凭他自己,想找到他那位师傅,简直是不可能!只有希望,在自己饿死前,师傅找到自己吧!
  “站站站住!”一堵大山突然出现在春风面前,硬是挡了他的道。
  春风愣住,瞧了眼,跟前共有大概十多人,难道,这就是强盗?“你们是强盗?”
  “少少少少废废废——话话!”那大块头又开口了,手中刀一挥,指了春风,“你你你……”
  “我身上没钱!”春风不待那人结巴完,便说出了他想问的答案。
  大块头死盯着春风,显然是一脸的不信。
  “要不,你可以搜!”春风无所谓的道。
  大块头将刀往地上一插,然后先是一把拽过春风手中的小袋,打开一看,就几个小瓶子,那大块头好奇的打开了其中一个,凑过去闻了闻。
  “啊,你,别!”春风赶紧阻止,可还是晚了一步,“砰——”的一声,大块头倒地。
  瞬时,哗啦啦的几把刀子架上了春风的脖子,一个瘦巴巴的小子恶狠狠的道:“你把我们二当家的怎么了?”
  “我……我……我没怎么他啊,那是迷药,是他自己要闻的啊!”春风苦恼,这真的不关他的事啊!
  “少废话!兄弟们,押他回山寨!”
  春风苦叹,真是出门不利!一干土匪将春风捆了个结实,推搡着往山寨走去。
  寨子倒是挺像样,门口还有人把守着,寨门顶上还写了“平乐寨”三个字。春风被推进正堂,瞧见那虎皮座椅上仰躺着一个男人,男人听见响动,转过头,狰狞的面目,顿时吓的春风一激灵。
  “大当家的,这小子把二当家的给害了!”小子们将那大块头抬了进来,然后指了春风道。
  “怎么回事?”男人阴沉了脸,站起来,慢慢的走了过去,没看那倒地的人,倒是仔细的端详起了春风。
  “这小子给二当家的下毒!”
  “我,我没有!”春风往后退着,他实在是讨厌那大当家的靠他那么近。
  “没有?那我兄弟是怎么回事?”丑陋的面孔配上狰狞一笑,直□风打寒颤。
  “那是他自己摸了我的药袋子……”
  那男人冲两旁使了个眼色,两小子立刻上来抓住了不停往后退的春风,男人邪恶的笑着,“我兄弟怎么摸的?这样?还是这样?”男人伸手在春风身上一阵乱摸,更令春风害怕的是,他居然挑开了他衣襟,手已按在了他的锁骨上。
  “你要做,做什么?你……住手!”春风害怕的想哭,眼前的男的令他恶心,想逃,可,他根本挣脱不了周围那几个小喽啰的钳制。
  “啧,还带着伤啊!”男人的指甲在春风胸口的伤上刮弄着,突然,男人眼神一厉,尖锐的指甲划开了一道已结痂的口子。
  春风死咬了唇,硬是没让自己叫出声来。只是一双眼死死的瞪着男人,满是不屈。
  “小子,够味儿啊,呵,老子喜欢!”那男人盯了春风的眼,眼睛微眯,折射出危险的光芒,“瞧你这样,不会是才逃出来的要犯吧?哈哈,没关系,从今往后,你就给老子做压寨夫人吧!”
  春风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压寨夫人,开玩笑!瞧那人笑的一脸恶心的样,春风气的一口吐沫吐他脸上,那男的一怔,抹了脸上的吐沫星子,卡了春风的脖子,狠声道:“敢啐老子!来人,把他嘴给我堵了!今晚,你们就又有压寨夫人了!”
  小喽啰们起着哄,将春风推进了一间小屋子关了起来。
  春风心里越发的慌了,手脚都被绑了,嘴上还被用东西塞了,小屋昏暗的很,自己难道真的要毁在这儿了吗?他不要!要是真的那样,不如让他现在死了算了!
  过了不知多久,春风斜靠着墙,门外一阵骚动,“哐啷——”一声,门被踹了开,先前那倒地的大块头晃荡了进来,春风看着他,不禁往墙角挪了挪。
  大块头见了那窝在墙角的人,喘着粗气,一把拉过他,二话不说就开始扯他衣服。
  春风嘴被堵了,手脚被缚,手肘抵着那大块头,可自己那点力量太过轻微,很快的,前胸已经一览无余,感觉到那手在往下拉扯着自己的裤子,春风夹紧了腿,口中“呜呜”的发出悲鸣,眼泪已是流了满脸。
  “二弟,你不用这么急吧!”那大当家的突然出现在门外,倒是吓了那大块头一跳。
  春风以为自己该是能有救了,不管怎样,先前那大当家的可是说了要自己,要自己……现在那大块头,无论如何,那大当家的该是跟这二当家翻脸才是,可,那大当家一句话,竟是让春风跌进了谷底,“要玩咱一起啊,走吧,抗了人回屋去,咱兄弟俩好久没这么乐呵了!”
  那大块头阴笑着,二话不说,抗起春风,将他带回了间还算像样的卧房。
  春风被摔在床上,躲不了,逃不掉。
  大块头继续脱着春风的衣服,那大当家的就在旁看着。
  终是失去了耐心,“嘶啦——”一声,那大块头将春风的裤子直接撕碎了。
13  “老二,你慢点,你看你,都把人家弄哭了!”那大当家的邪笑两声,已是拉开了自己的衣带。
  那大块头眼瞅着春风虽说是伤痕交错,但一把摸上仍是细滑的皮肤,口水都滴了下来了,正待一口咬上,不想“哐当——”一声,门居然被人踹了开。
  两位当家的回头,眼见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弯着腰靠在门口,瞧他那样,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累极了。
  “你是什么人?”那大当家的一声怒喝,倒是吓了那人一跳,只见那男子慢慢的直了腰,清咳了两声,甚是有礼的作了揖道:“在下姓翁名业,祖上乃定州人士,承蒙祖上积德,现承皇恩浩荡,得居庙堂……”
  “少少废——话!”那大块头一怒,从墙上拔下一柄长刀指了翁业喝问道:“你你……你怎么来——不,你——来做做做什么的?”
  “那那那那那——个……”
  “你你你他他——妈——的敢笑老子!”那大块头见翁业学他结巴,气的一刀就冲翁业砍去。
  “哎呀哎呀,我是来跟二位当家的报信的,有个偷儿可是偷你们头上来了啊!再不去,小心你们的宝贝全没了啊!”翁业见那大块头拿了大刀冲他过来,立刻举手做投降状。
  “小子,看来你是想去跟阎王爷报道啊!”那大当家脸一横,冲那二当家使了眼色。
  大刀劈下,可翁业却未成两半,再一看,他不知何时已被人拎了领子拽到了一边。
  来人显然没将那二位当家人放在眼里,只是拽紧了翁业,没好气的道:“骗子,你说肯定能让我找到四箱财宝的,为何我现在只找到两箱啊?”
  “这个这个这个……”翁业领子被人紧拽在手,脖子卡着,简直要没气了,“荀……卡卡卡……”
  易荀不满的哼了一声,松了手,只见翁业指了那两个衣衫不整的丑八怪道:“你可以问问他们,只是,我觉得,他们可能不愿告你!”
  易荀狠瞪了那两土匪头子一眼,走到门口,一巴掌拍在门板上,“烈刀,进来帮个忙!”
  “唰——”的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人影一顿,便飞身将那大块头踹出了屋子,烈刀站定,侧身冷睇了眼那大当家,不等他有动作,烈刀直接一拳揍过去,力道过猛,那大当家的竟是一下子倒地无法爬起,烈刀正眼都没看他一下,拖了人丢出了屋子。
  “属下护主来迟,害小王爷遇险,甘愿受罚!”烈刀跪在春风面前,见男孩吓的睁着大眼,微颤着直喘气,起身拿过一旁还算完整的衣服替他披上。
  那边翁业一时来了劲,出门见那两土匪头子被六天干包围着,指了那二人叫骂道:“你爷爷的,把个寨子建那么高,爬死老子了!哼,还敢问你老子我是谁?白邵第一睿智博学的丞相大人就是你老子我!这都敢不知道,活该跑着破地方来当土匪!……”
  “滚一边去!”易荀扯开废话的翁业,凑到那大当家跟前,实在受不了他恶心的长相,皱眉后退两步,沉声问道:“你最好现在老老实实的告我你还有的宝贝在哪!”
  那大当家的显然是不禁揍,两眼翻着,鼻血直流,易荀恼火的瞪向那二当家,听他结巴了半天才知道他说的是酒窖,招呼了金宝银宝去寻宝贝,头也来不及回的冲翁业道:“看好屋里的那小祖宗,马上王爷可就来了!”
  翁业大叹一口气,此次出门,怎么就这么的不顺畅呢?进屋瞧瞧那小祖宗,显然是被吓的不轻,烈刀看了看翁业,道了句:“交给你了!”然后便如来时般闪了出去。
  翁业左看右看,倒了杯水,过去喂了春风喝下,慢慢拍了他的背替他顺着气。
  “我的好祖宗哎,下回你可千万别再玩这么一出了,整个白桃镇都已经被王爷翻过来了!”翁业见春风呼吸平缓了下来,改而又替他揉了揉胸口。
  春风听到“王爷”一词,猛的睁大了眼,慌张的看着翁业,见翁业一脸苦笑,忍不住问道:“你们,在找我?”
  翁业嘴角抽搐,哭笑不得,“你说呢?全城士兵全部出动,王爷伤势未愈,坚持非要跟着找你,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老百姓一个个的问过去,幸而从一砍柴的那儿得到了消息,否则,真是不敢想象。”
  “为什么要找呢?”春风闷闷的问道,他哪里好了,竟值得那么多人为他担心。
  “为什么?”翁业听了,脸色一肃,道:“小王爷,我实在无法理解你为何能问出这种问题,答案,我认为你应该是清楚的!自发现你不见了的那刻起,王爷疯了般的到处找你,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王爷当初得知你在姚家的遭遇,整日里都吃不好睡不好,日日夜夜担心着你是否安好,好不容易将你从姚家接了出来,你居然对王爷的关心视而不见,拍拍屁股就走人,你有为王爷想过吗?即使王爷真的亏欠于你,怎么,难道一个补偿的机会你都不能给吗?”
  春风紧咬了唇,“我没有!”我没有想过去伤害人,没有想过自己的选择竟是种错误,没有想过要什么补偿,什么都没有!
  “属下参见王爷!”外面响起整齐划一的声音,春风听见靖渊来了,身子不由一颤,翁业起身,温和的一笑,对春风低语道:“不要总是钻牛角尖哦!”
  “翁业,出去!”靖渊进屋,负手而立,光影从他身后射入,脸沉没于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翁业应了声,冲春风点了点头,然后便迅速的走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
  春风还未想好如何去面对靖渊,只觉微风浮动,抬头,靖渊已到了自己跟前。惊讶的发现靖渊肩头一片鲜红,定是那伤处裂开了,春风想开口,可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拎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肚子狠狠的硌在了靖渊腿上,还不待春风反应过来,身下一凉,随着便是“啪”的狠狠一巴掌招呼上了春风光裸的臀部。
  春风面上一阵发烧,紧抱了靖渊的大腿,想挣脱,可一双有力的大手按在了他背上,想到靖渊身上还有伤,春风安分了很多,一时不敢再有动作,呀着牙,承受着身后的重责。
  “啪——”又是一巴掌,“离家出走,该打!”靖渊心中气愤,先不说自己的一番心意被他当做驴肝肺,光是在听到春风被劫进了土匪窝,就够他心跳出嗓子眼儿了。
  巴掌不怜惜的落下,春风好痛,可心里却是有股甜蜜的感觉。在姚家挨打惯了,那时的自己,不过是那些主子的发泄物,可现在,同样是挨打,而那打自己的人,却是自己的父亲,父亲的巴掌丝毫不比那些板子好受,可,这里面包含的,是父亲对自己满满的关爱。
  “妄自菲薄,该打!”什么叫当不起我的儿子?是我儿子就是我儿子,谁敢说三道四,有本事就试试!我的儿子,是最好的!
  春风眼泪“唰——”的一下子便下来了,从来都是被人嘲笑谩骂,何时有人这般重视自己?挨打挨过多次,唯独这次,开始了流泪。
  “没有照顾好自己,该打!”你可以不要我照顾你,但你必须照顾好你自己!居然被一群土匪抓了去,想吓死人是不是?
  “呜——”痛呼着扬起了脖颈,春风疼的伸手过去护住了身后,从来没有的行为,只因眼前人是自己的父亲,会要求自己照顾好自己的父亲!
  拉开男孩的手,“啪啪——”重重的两巴掌甩了上去,靖渊厉声问道:“还敢离家出走吗?”
  春风听了,摇了摇头,却是又换来了两巴掌,加怒喝:“说话!”
  春风一时想到翁业先前那句“不要钻牛角尖”,于是瘪了嘴,声音颤抖的道:“不敢了!”
  “说,你是谁的儿子?”又是两下,靖渊喝问。
  春风愣了下,一巴掌便提醒他要回答迅速,回过头,看着靖渊不善的面孔,可怜兮兮的叫了声:“爹……”
  靖渊被那声“爹”叫的心里一紧,瞧着那燃榴般的臀,也是下不了手了,满满的都是心疼,正想将人抱起,不想靖暄一下子闯了进来。
  “靖渊,你住手!”靖暄上前一看,春风满脸泪痕,小屁股被打的肿了老高,二话不说抢过人,替他拭着泪,安慰着他说:“没事了没事了!”
  靖渊被靖暄抢了儿子甚是不悦,冷哼了声便准备出去,不想春风拉了他的衣角,大眼睛蓄着泪,怯怯的,却是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儿子!”靖渊一下子便败下阵来,紧抱了春风入怀。
【新年放送】易荀宝宝日记之——采买记
  日上三竿,咱们滴荀宝贝终于伸了伸懒腰,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暖和的被窝。正寻思着今个去哪家蹭顿饭,那边金宝便传来消息说,王爷找他!很好,看来,这午饭是有主了!
  欢欢喜喜的进了靖渊王府,周围大红灯笼高挂,可不是嘛,现在可是腊月了,过不了几天,那就要过年了,处处都一片红火景象。
  易荀刚进了小花厅,便见丫鬟们一个个端了盘子撤下,易荀一下子傻了眼,这算啥?不是请他来吃饭的吗?怎么他人才来,那边父子俩已经都吃完了?
  春风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易荀,然后对靖渊道:“爹,您若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靖渊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春风,笑着问道:“儿子,这要过年了,你有什么想吃的,说了,爹让人去办!”
  “真的吗?”春风睁大了眼,眼里流露出欣喜,“前儿个去皇祖母那儿,尝了种果子,好甜的!”
  “哦?什么果子?”
  “名字给忘了,反正红色的壳,白白的果肉。”春风努力回想着。
  靖渊皱眉想着春风的话,那边易荀轻咳了声,道:“小王爷讲的,该不会是荔枝吧?”
  “耶?嗯嗯!就是荔枝!”春风对易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除了荔枝,还想吃什么吗?”靖渊继续追问。
  “还有啊……”春风一手支了下颌,仰着头,敛眉思考着,“最近好冷,不过屋子里炭火好旺,热的不得了,干干的,总是想吃些桃子、苹果之类的!”
  “嗯,行!上回你说一般人家过年都要置办年货,你喜欢,爹就让易荀给你买去!”靖渊笑嘻嘻的看着春风,完全不顾那边那个已经差点吐血的军师大人。
  易荀被靖渊刚才的那句话惊的就差叫起来,敢情儿,今儿找他来,不是找他吃饭的,更有种种迹象表明,是要他来破财的!天,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置办年货吗?真的吗?”春风居然开心的蹦了起来,扯了靖渊的衣袖道:“那,爹,我可以跟着一块儿去吗?”
  “自然可以,若是看上什么了,就跟易荀说,父王这几天还有些事情要忙,不好陪你了,你想吃什么要什么,就叫易荀买!”靖渊见春风高兴,那自然心里欢喜。
  易荀苦了张脸,看着那边乐呵的父子俩,不得不壮着胆发出了心里的最大疑问:“王爷,那个,那个,就是……”易荀陪着笑,两手撮合着。
  靖渊瞧着易荀,心里明白,道:“钱的问题嘛,你就出了吧,置办个年货,能花多少钱啊,算了,这些个银两,就算是你过年孝敬小王爷的一点贺礼好了!”
  靖渊说的轻松,易荀听的心猛抽搐,暗自流泪,苦了脸还想求靖渊开恩,可靖渊却是不给他机会,起身道了句要进宫去,便离开了。
  春风眼巴巴的看着易荀,等着他说出发。易荀寻思着,自己身上就只有一个铜板,要不,先问这儿管家先要些?反正靖渊已经走了。
  “爷!您吩咐的一千两来了!”银宝喘着气,跑进王府,将手中的一个小布袋子交由易荀。
  易荀瞪大了眼,他什么时候叫银宝送钱来了?骨头一软,易荀扶了桌子支撑着没倒下,他明白了,这就是靖渊在整他,叫他跑来,再令人去家里找银宝送银子来!为什么啊,为什么王爷要这么对他!太不公平了!可惜,易荀再叹也没用,事已成定局,乖乖领了那小祖宗出门先吧还是!
  “我想要那个!”春风指了不远处的泥人道。
  “小祖宗,你已经大了,不该……”
  “你不想买就不买呗,回头我叫我爹买好了!”
  “不不不不,咱买,买!”笑话,若是让靖渊知道自己不给春风买东西,那自己还不得被五马分尸啊!“大叔,这个泥人一个多少钱?”
  “不贵不贵,七个铜板一个!”
  “什么?”易荀瞪圆了眼,拉过那捏泥人的衣服,吼道:“大叔,你也太黑了吧,七个铜板?”做梦简直!
  “你怎么说话呢?谁黑了?这转眼就要过年了,哪样东西不提点儿价啊!”那大叔斜眼瞅着易荀,没好气的回道。
  “两个铜板!”易荀竖了两指头。
  “不行!最低六个铜板!”那大叔手一挥,不睬易荀。
  易荀一咬牙,拍了大腿道:“好,豁出去了,三个铜板!”
  大叔显然是不满意,照旧:“不卖不卖!”
  易荀眼珠一转,道:“六个铜板两个!”
  “没那么卖过!”
  “凡事都要开先河嘛!”见那大叔有些动摇的样子,易荀赶忙道:“就这样就这样吧!”
  “来来来,我的好祖宗,你赶紧挑一个吧!”易荀拉过春风,叫他赶紧挑,万一那大叔一下子开了窍,那就又要开始杀价战了。
  春风嘟着小嘴,左看一个好,右看一个好,挑不过来,真麻烦,那就——“大叔,我一样要一个!”
  “咳咳——”易荀一下子被自己口水给呛着了,这祖宗……天杀的!
  那大叔也不算钱了,听着有大买卖,赶忙笑着对他的小财神道:“这架上就摆了三十个,要不大叔再给你做几个?”
  “做什么做!”易荀气的一瞪眼,“银宝,还不赶紧拿东西!”
  那大叔才不管易荀,只是对了春风道:“你看这个啊,这个该是一男一女的,女娃娃买出去了,所以现在这一个男娃娃多单调啊!”
  “那怎么行,大叔,你一定要再给我捏个女娃娃!”春风皱了小脸望着那捏泥人的大叔。
  “还有这个这个,这是十二生肖,现在差了一只龙,一只猪,要不大叔也给你补齐了?”那大叔继续诱惑道。
  “好啊好啊!”春风拍手叫好,丝毫不顾已经要瘫倒在地的某军师。
  “这个是唐僧取经……”
  “你给我住口!”易荀火了,这还没完没了了!“他们都已经取完经了,各自回家了,不要了不要了!”一眼瞥到旁边皱着秀气眉毛的小人儿,易荀吞了口吐沫,抽搐的道:“算了算了,把,把这个,这四个补齐好了……”心痛啊心痛啊!银子!!!
  付钱的时候,易荀拿了一把铜板来回数了五遍,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那人。
  “哎呀!那个那个!”
  易荀刚想着说能不能那小祖宗别逛了,结果那宝贝立刻又发现了新目标,得,硬着头皮去吧!
  “我要吃冰糖葫芦!”春风笑的开心,跑过去围着那卖冰糖葫芦的转着,“我想要瓜子仁的,花生仁的也不错的样子,哇,还有绿豆的,咦……”
  易荀一把拉住春风,他那一“咦”,还不知又要多出多少银子出去,“老板,有没有瓜子仁、花生仁那些个掺一起的?”
  “没有!”
  “我说你们做生意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呢?”都在一串上,那多省钱啊!
  “那,我想想,父王的,皇伯伯的,皇祖母的……”
  “等等等等!”易荀吓的看着那祖宗,他想做什么?“您要买多少啊?王爷不喜欢吃甜的,皇上忙,没时间吃,太后牙不好,这东西硬,太后吃了会牙疼!”
  春风听了易荀的话,也没出声,只是撅着嘴,眼睛斜向上看着易荀。
  易荀被看的头皮发麻:“你这糖葫芦多少钱?”
  “十文!”
  “你!你别跟我说也是因为什么过年涨价啊!”
  “哟,这位爷,您还真了解!所以说啊,这过年了,谁不都是图个欢喜啊,哪还在乎那些个小钱不是!”
  “你爷我在乎!”易荀悲痛的看着直接拿了糖葫芦就往金宝手里塞的春风,完全不管他的痛啊,一串,两串,三串……十、十串……不行!“别拿了别拿了,这东西吃多了会牙疼!”
  春风不甘的又拿了两串,然后才罢手,嘟囔着道:“那下回你再给我买好了!”
  下回?易荀满头黑线,一回就够了!易荀掏了钱,交给那卖糖葫芦的,拉了春风就走,走了不出五步,便听后面喊着,“哎,哎,还差二十文啊!”
  “差什么差,买你那么多,送两个会死啊!”易荀气哼哼的道。
  “哇,有梅花糕耶!”
  “小王爷……”
  “那个小布老虎好好玩啊!”
  “小祖宗……”
  “我想吃水果!”
  “救命啊……
  “咱们再买点干果吧!”
  “我死了……”
  “我还想要这个……我还想要那个……还有那个那个…………”
  “呜呜呜呜……银子!!!!”
  易荀算是被银宝、金宝搀着回到自己家的,进了门,便听说翁业那家伙来了,易荀一下来了劲,好样的,正愁没人让他出气呢!
  “来人来人,谁给这家伙泡的茶?白水没有啊!”易荀见翁业居然跑他房间悠悠然的喝着茶,心疼,茶叶现在好贵!
  “好了啦,这是我自带的茶!”翁业苦笑,哪会来不都这样!
  “真的?”易荀见翁业点头,忙又道:“来人来人,弄杯来,我尝尝!”
  翁业不在乎,瞧他累的那模样,拉他坐下,亲自替他揉揉肩,捶捶腰,顺带着邪笑两声,“怎么累成这样了?”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易荀就心里头苦啊,转过身,搂了翁业的腰,埋头大哭,“那春风个小混蛋又欺负我!我的银子啊!呜呜呜呜,好多银子啊!”
  “好了好了,乖啊,别哭了!”翁业笑的开心,拍着易荀的背安抚着,“多少银子,说吧,我给成了吧!”
  “成!”易荀二话不说,立马破涕为笑,“银宝,银宝!去算算今天到底花了多少银子,然后去丞相府要钱去!”
  “喂!银子我给了,那,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好处啊!”翁业把朝门外喊话的易荀拉回来,然后堵了门,邪笑的看着他。
  易荀吓的立刻想甩开翁业粘在他身上的魔掌,“不要不要不要!你个混蛋,滚,给我现在就滚!啊——”
  易荀突然软了身子,倒在翁业身上,只见翁业挑眉笑的开心:“宝贝啊,别怕,我不过给了那送茶水的一两银子,让他在你的茶杯里下了点软筋散!过一会儿就好了!哈哈哈哈!”翁业笑着抱起人,那边的床铺,他可早就准备好了!
  这边王府,春风咬着糖葫芦,翻看着医书,靖渊笑着过来,问道:“儿子,怎么样,买了多少东西?”
  “没买多少啊,就一些个小玩意儿,还有些吃的什么的!”春风嘟着嘴,啊呜一口咬了颗糖葫芦。
  “你小子!”靖渊点了春风鼻尖道:“你怎么就那么高兴整易荀呢?”
  “谁让他当初惹我的啊!”春风瞪了眼,不高兴的嘟囔着。
  “你让他花银子啊,那真是够要他命的!”靖渊摇头,想着易荀拿模样,就觉得好笑。
  “没花他银子嘛,我早就叫翁业去他府上等着了,反正您有钱,还怕被我败光吗?”春风冲靖渊吐了吐舌头,然后调皮一笑:“不过啊,我可送了翁业一样好东西呢!现在就不知他用上了没!”
  “什么东西啊?”
  “春风特制软筋散!”
  “噗——”靖渊刚入口的一口茶很没形象的喷了出来,“你个小东西!”
  春风笑着过来替靖渊拍着背,“我这叫成人之美!”
  “啊——不要了——”
  “还早!”
  “嗯——呜——业——”
  “叫你躲我!”
  “不了,不了——啊啊——”
  “有本事你再跑边关躲十年去!”
  “嗯啊——呜呜——放过我啊——”
  “不放!”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再也不要在京城过年了!!!!!!!”——荀宝贝心得记录!
  (完)。
15  春风抱膝缩在床里,头也埋在臂弯里,只留了一双红通通的大眼睛泛着水光,眨巴眨巴的看着站在床边的靖渊。
  “你给我过来!”靖渊额上青筋突突的跳着,硬压着怒火再次开口。
  春风摇头,偏是不从,闷闷的道:“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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