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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魇

_4 王晓璇(当代)
第四章我的古典主义情结(4)
一飞好象知识分子都比较喜欢《大明宫词》。
晓璇差不多,我觉得李导的影像风格华美绚丽,造型服饰典雅优美,而且她的情感细腻,对人性的把握也很独到。我想《商魇》很适合让她拍,因为小说里的东西,比如宫殿啊,人物的服饰啊,转化成影像也很华美的,所以我认为李少红导演绝对有能力拍好它,最好还让她的先生曾念平担当摄影,叶锦添来当造型服装设计。请张纪中先生担任制片人,要不李小婉也可以。
一飞张纪中?因为他有钱?
晓璇那倒不是主要原因,首先,我认为他对古代题材比较感兴趣,这从他对古代题材比较感兴趣,这从他接二连三拍金庸武侠剧可以看出,其次,我很敬佩他非凡的魄力,他能调动国内最好的人力物力资源来打造精品电视,当然这也与他雄厚的财力有关,如果张先生打算拍《商魇》我可以不要任何酬劳。
一飞这么信任他?
晓璇对。
一飞拍电视剧你希望谁来演?
晓璇我觉得陈道明可以演傅说;孙红雷演臣已;电影《生活秀》的陶红可以演妇好;宁静适合演母戊;至于兰渚,可以找《金粉世家》里的刘亦菲演,她的形象气质跟兰渚比较接近。周迅嘛,可以演妇良,要不“万人迷”陈好也可以。
一飞武丁呢?
晓璇我现在还没想到。
一飞没有合适的?
晓璇这个……因为我看的电视剧不多,对演员的了解也不多。我想应该有合适的,只是我一时还没想到。
一飞我看你的小说最后还有主题歌词,是不是专为拍电影作品准备的?
晓璇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想把这本书弄的特别一点。目前我们国内书市上同种类型的书还没有这么搞过。这算是我第一次。有位著名的文化经纪人看了之后也对我的想法表示惊喜和鼓励加主题歌词算是我的一些小聪明吧。
一飞你希望配置什么样的曲子?
晓璇我希望是西洋乐加上青铜编钟乐。歌曲分三段,开始和结尾是小提琴等西洋乐的演奏,再隐约传来编钟乐声。中间将青铜编钟乐突兀出来估计有几十秒的时间,很纯粹很悦耳的编钟乐。在这编钟乐里再加上女性的低吟浅唱《有美》月出皎兮,远在中天。皓然大方,遍洒殷都。有美一人,舒窈且纠。颀而长兮。美目且清。
一飞听上去不错,西洋乐和青铜乐的完美结合。那你希望由谁来谱曲呢?
晓璇谭盾,再也没有人会比谭盾更适合这首歌的作曲了,他编排的青铜乐章很精彩,我以前听过,而且《商魇》日后拍成影视作品的话,里面涉及到的青铜乐也有很多,我建议制片人和导演们可以请谭盾先生来担任全片的作曲。
一飞谁来唱呢?
晓璇S•H•E..我比较喜欢这个组合的合声。
一飞小说里有几首古歌《有美》、《王在》等等我相对喜欢那首《乾地辽茫》,很有点《诗经》的味道,“黍离青青,牛马扬尘”,“春酒融融,宫佾逶迤”是你自己写的吗?
晓璇对,写这首民风花了我不少时间。我想让那些男中音歌唱家们把它长起来,一定很悲壮感人。
一飞有个问题啊,我从刚开始一直憋到现在才敢问,因为从交谈中我发现你是脾气很好的人。
晓璇有什么问题请尽管说。
一飞在小说中,你对人性中的丑恶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性居然如此了解让我感到很以外,是不是你有过不愉快的经历?比如在童年或少年?
晓璇童年没什么不愉快的,主要就是少年时期,十五六岁吧。
一飞上高中了?
晓璇对上高中了,那三年让我感到压抑而屈辱,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是我的梦魇。
一飞能具体谈一点吗?
晓璇高中时因为自己的理科成绩比较差,所以本来从心理上就有点自卑,当时全班七十多人,包括我在内有六个本校教师子女。我的成绩在特殊的小群体中是最糟糕的。再加上我父亲当时就教我们班的语文课(沉默)所以我就成了同学们蔑视和热讽的对象。
一飞我可以感受到你的遭遇,在成长阶段,太多流言蜚语往往可以毁掉一个人。
晓璇当时就感到天空都是阴晦的,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有些老师就直接跟我父亲说:“你那儿子呀,成天不知道想什么。干脆等他高中毕业你托托人帮他找份工作吧。眼见着是没什么盼头了。
一飞那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你会成为今天的王晓璇,不过我想当时你父亲的心里也很难受吧?
晓璇是,高三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一个冬夜,我和父亲有过三年来唯一一次谈话。我父亲跟我说晓璇呀,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处境也很困难?我看见你们同学的父母凑在一起高兴彩烈谈论子女的成绩时我都会躲得远远的。我能跟他们谈什么?谈你么?父亲说完这句话回他的卧室去了。这是我从十岁以来唯一一次掉眼泪。我发誓那一次哭完我就再也不哭了。天大的挫折和失意我都要忍着。
一飞男儿有泪不轻弹。
晓璇去年寒假我回家,我跟我父亲讲,爸,过去三年里我让你损失的尊严我现在一点一点给你弥补上。也很很高兴。
一飞对,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有志气。高中阶段你的理想是什么?
晓璇那时我的最高理想就是考北京电影学院的影视文学系,可能现在这个理想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难实现,但当时它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梦。我为这个梦痴迷,满世界找关于这方面的教材幻想着有一天能假如到影视创作的队伍中去。
一飞为什么后来没考?
晓璇主要是时间没赶上。其次是因为旁人的说三道四让我心灰意冷。有一次我很诚恳跟一个人谈了我的理想,他表面上不情愿地符合几句。可到了第二天,他竟然用嘲笑的语气把我对他说的话向全班公布了。一时间我在同学们的眼中成了最会空想的人。那件事真是让我难堪极了。从那以后,我一直沉默寡言。
第四章我的古典主义情结(5)
一飞在构思《商魇》了?
晓璇对。
一飞正因为你在年少时经历,所以你在作品中充斥着对阴暗,丑恶面的描写。
晓璇不,这些阴暗,丑恶面的描写是从角度色出发的,只是作品的需要。我还是向往人性中真善美的东西。
一飞有没有为读者考虑过?
晓璇当然有,写的时候首先就想到读者。如果一部作品你再说它怎么怎么好,没有读者接受,那么它就体现不出它的价值。我希望《商魇》的读者越多越好。
一飞想必你的读者群里大多数会是年轻人,那么你在书中的一些描写会不会对他们产生误导?
晓璇应该不会。因为现在年轻人的人生观、价值观已经确立起来了,我想他们不会因为一本书的缘故而改变他们原有的理念。我只是想让他们多了解一点。
一飞你觉得现实吗?
晓璇我认为也没有什么不现实的,因为了解黑暗会让你更加向往光明。比如像我爷爷奶奶这辈人他们目睹过动荡不安的时期,经历过饥荒年代,他们现在就教育我们,如今的好日子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一粥一饭都不应该浪费等等。
一飞目前文艺界有这么一种说法:“文学向影视低头是一种堕落。你对这句话有什么见解?
晓璇我觉得怎么能说它是一种堕落呢?文学和影视都具有娱乐大众的功能,相比之下,影视占据着更直接、更快捷、受众更多更广的优点。如果文学能与影视珠联璧合,那么既繁荣了影视,又激活了文学,而且又使受众得到更好的审美享受。这样一来多么好啊!我觉得现在就是有那么一群人自命清高,盲目排斥文学与影视的结合。
一飞但是这样的创作动机很功利性,现在讲很商业。
晓璇其实在美学领域中审美的定义是功利性和非功利性的统一。你写的小说在没出版前是文本,一旦成书,那这个文本就立刻变成文化产品了。同样在这个文化产品身上,它也体现着非功利性与功利性的统一。产品里蕴含的文学欣赏成份,它是非功利性的;它要被别人花钱购买,被人看,被人接受才能实现价值,这就是功利性的。至于商业,我觉得本来商业是件好事,它是将文化产品推向市场的手段,也是必需的。可以尽可能迅速地在大范围内让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一件事,并且让人有去了解去观赏的想法,但是因为有些人为了最后的经济利益不择手段,而且这种人的数量也不少,打商业的幌子,让大家渐渐对商业这个词产生厌恶感,现在一说商业,尤其在文艺圈,就成了一切向钱看,媚俗、浅薄的代名词,可以讲是一部分人的做法破坏了“商业”的原有形象,我们当然是要按商业本来的意思去做。
一飞很理论很专业的解释
晓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一飞对它的销量很有信心?
晓璇是的。
一飞要知道现在图书市场不太景气。
晓璇我相信一个好的作品本身再加上出版社到位的宣传以及良好的商业运做,它应该会有好的销量,《商魇》出版上市后应该会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吧!(笑)
一飞许多小说,它们往往都是先在杂志上连载或一次性发表后再出书,你为什么不考虑这样做呢?
晓璇几个月前有七、八家小说杂志其中包括两家全国老牌小说杂志社的责任编辑给我发Email,让《商魇》先发在他们办的杂志上。刚开始我想这么做,可是最后我否决了这个想法,并给这些责编写了道歉信。
一飞为什么呢?
晓璇因为目前中国小说杂志业跌入空前低谷,有些大型小说刊物因入不敷出而停办,还有些八九十年代销量很好的月刊,现在他们每月在全国的销量有时还不到一千册。这还没有一本畅销书在一座城市的销量多。
一飞(笑)有些小说杂志社都快发不起工资了。
晓璇我觉得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有两点:第一就是有些作家根本不去考虑读者的感受和想法,写起小说来故弄玄虚,艰涩枯燥,丝毫引不起人们的阅读兴趣,第二,也就是最根本的原因,一些小说杂志机构的不健全和病态,他们这些机构的主干人物靠着国家拔下来的资金去办只能在他们这小圈子里看的杂志。他们有两个爱好,就是扼杀读者阅读小说的欲望,和抵制可读性强的小说。他们认为真正好的小说,不应该有很多读者,有很多读者在写小说这行当里是最下三烂最不入流的作家专利。他们总以为小说是个多么艺术的东西,他们是多么伟大的制造艺术的人。我看小说刊物办不下去,杂志社发不起工资是他们自找的,他们就应该这样。不把作品弄得精彩,不希望越来越多的读者接受,注定要被市场所淘汰。
一飞那我觉得《商魇》先发在小说杂志上说不定既能获得好评,又可以救杂志社呢?
晓璇(笑)我想我没那么大本事。就像一名好球星不一定能挽救整场比赛一样。杂志上还有别人的小说,跟我联系的那两家小说杂志社的增刊上面通常也都是三到四个人的小说,就影响力来说,直接出版的小说未必就会输给先发在杂志上的小说,毕竟现在买小说杂志的人少嘛。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看法,其实我做出这个决定更主要是为了跟我合作的出版社。
一飞怎么讲?
晓璇单从经济利益上来看,杂志和出版社都要付给我酬劳,我损失不了什么,可这样一来出版社就赔惨了。现在盗版无孔不入,往往是我先把小说交给杂志社,月刊好一些,尤其是双月刊,办事效率特别低,一个长篇小说要等三、四个月才能发,这样都算比较短的。你知道在这三、四个月的等待时间里,人家盗版商早就把书印刷好上市了,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你这边小说杂志还没发行我那边盗版就开始卖了。盗版书都卖几个月了,正版书才出来而且价格还是盗版商的两倍。比如一本正版书定价十八元,那么盗版书定价九元甚至六元盗版商都能从中赚很多,他们既不需要付给作者稿酬和版税,也不需要到中国版本图书馆去注册,这样就省得了一大笔钱,他们只掏点小钱来印刷就行,确实是一本万利。所以有些文化影视圈的朋友们说,现在干盗版的比干正版的有‘‘钱”途,一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的暴发户。回到书籍上来,盗版比正版上市早而且又比正版便宜,那么它们之间的较量会是如何?如果这样的话,和我合作的大型出版社能有很多收益吗?出版社既然信任我准备出我的作品我就不能让出版社赔钱。
一飞(笑)我刚才说的那样既救不了杂志社又害了出版社。
晓璇对,两边都不讨好的事情我不干。
第四章我的古典主义情结(6)
一飞《商魇》的影视剧改编权呢?准备卖给谁?
晓璇这个都要等到书出版后才能确定。
一飞那么我想你在《商魇》的前期和出版后的宣传上一定会花不少心思。
晓璇对,宣传是在作品的商业化运作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有九位市场营销学方面的专家给我教授关于前、后的宣传策略在这里我不方便跟你透漏,但我可以保证一点,在我和出版社的协调之下,《商魇》的宣传方式和在此以前国内所有畅销书的宣传都不一样,会让你耳目一新,你会发觉这种宣传从前还真没有见过。
一飞我看了你设计的封面,像电影海报一样,上面还有英文。
晓璇对对,我追求的就是电影海报风格,这也是我反复跟设计小组强调的。
一飞英文什么意思?
晓璇翻译过来就是说:“杀戮带来大商的繁荣,还有恶梦,日复一日,直到你死,”在设计这句话时我就想把它弄得跟电影预告片的解说词一样,既简单有力,读起来感觉又很酷。
一飞那你干吗不把中文翻译直接打印在封面上呢?
晓璇因为我要追求电影海报的风格,目前大多数电影海报上用的都是英文。另外,封面上的英文也起到了很好的装饰作用。它会使封面很好看。
一飞那么《商魇》在具体的宣传活动中会使用哪些奇招,你能不能透露一点儿?
晓璇这个目前没和出版社商量所以还不能先说。不过请你相信,《商魇》的宣传会让你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飞可以说,《商魇》除了签约、出版、宣传这些外部的工作,属于它本身的事情已经告了一段落了,那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晓璇忙下面两部作品,关于治水英雄、夏朝开国君王的《大禹》和关于西周末年“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时代的,《原路》。这两部的字数应该和《商魇》差不多,或者多一点。
一飞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夏商周。
晓璇对。
一飞你是一个有着浓重古典情结的人。
晓璇是的。
一飞天生的还是后天培养的?
晓璇应该两方面都有吧!
一飞那么后天受什么影响的呢?
晓璇儿时看的古装电视剧和宋元明清的话本小说。我在小学四年级就用半年时间看完了罗贯中的《三国演义》,而且是原版的,古白话语体。
一飞从小就喜欢这方面?
晓璇对。
一飞有没有谁刻意引导你这样做?
晓璇没有。相反我父母不主张我将来搞文艺方面。像我妈她就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打消我这个理想,她就想让我考个英语、电脑什么级的以后好当老师。可我就是喜欢文艺,喜欢看古典的东西,写我也尽量写古代的故事,我写的短篇小说都发生在古代。
一飞那你还是天生的。
晓璇(笑)好象有那么一点。我记得我妈妈跟我说的一件事,我一周岁大的时候,家里给我举行了一种仪式,就是在书桌上放各种各样的东西,有零食、秆枰、书本等等,然后姥姥抱着我,让我从桌子上抓一件东西。小婴儿嘛,不懂事,抓东西也是无意识。但是大人们把这种仪式看成了能预测孩子未来的卜卦。比如说抓到糖果糕点的一般长大庸碌无为,抓到秤杆的日后会经商什么的。
一飞有点像西藏喇嘛筛选转世灵童的仪式,那你抓到了什么?
晓璇一本书。
一飞什么书?
晓璇长大了以后,我父亲告诉我是一本唐诗。
一飞天生的古典情结。
晓璇(笑)
一飞那你不准备写一些现实题材的作品?
晓璇手头倒有两个,但想法还不成熟。
一飞反正现在就是要将古典进行到底了。
晓璇(笑)应该是。
一飞能不能把下面两部《大禹》和《原路》也谈一下?
晓璇 不好多说,只能少说一点,像《大禹》里面,我会把中国传统思想中的神话人物形象做一些颠覆和重构,比如大禹、尧、舜、皋陶、娥皇、女英等。在我的《大禹》里,他们都是极其普通的人,比如像神话传说中的两个人物形象娥皇女英,这两位尧之女,舜之妃。她们因舜帝的死哭出了“斑斑泪竹”。《大禹》里她们是和传说迥然相异的人物。就是说《大禹》里对根深蒂固的传统颠覆得比较厉害,要打破人物在人们头脑中固有形象,这是我的一点野心。但它会和《商魇》一样,是部精彩丰富的史诗性作品。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关注它了。换句话说,《大禹》的前期宣传已经展开了。
一飞在“烽火戏诸侯”的《原路》里,一定会有那位令周幽王神魂颠倒的冷美人褒姒吧?
晓璇有褒姒。但是《原路》里的褒姒会和历史记载截然相反。我会对她的形象做重新的设计,但是会让你在看完之后接受我的设计。
一飞很吸引人,你不会给她加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吧?
晓璇(笑)这个暂时保密。
第四章我的古典主义情结(7)
一飞防盗版?
晓璇(笑)那倒不是。
一飞《商魇》、《大禹》、《原路》,这三个名字读起来很好听,是不是经过刻意设计的?
晓璇是的。
一飞《原路》的命名很有些宿命的意味。
晓璇对,我认为历史在冥冥中早就给我们设计好了一条路线,我们再怎么努力也只是沿着这条“原路”进行。《原路》里的任何人,无论是申侯还是褒姒,他们再如何处心积虑惨淡经营,实际上还是逃脱不了仍然要走“原路”的命运,谋事在人,而成事在天!
一飞你相信宿命吗?
晓璇我相信。
一飞你认为历史也是一种宿命?
晓璇对,而且我觉得我们也处于宿命的支配中,比如现在你我面对面坐在一起,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们的谈话以我们的告别而结束,但是谈话的过程会被你记录,而谈话的本身会成为永不再来的历史,其实我们也是历史的参与者,历史会让别人到看我们今天的谈话,历史见证着我们的行为。
一飞也是,一个星期前我压根就没想到过会采访你。那你认为人可以改变命运吗?
晓璇在我看来能够改变原有命运的也是他的宿命。宿命规定了他在人生的某一阶段努力并能取得成功,努力奋斗的人也不少,但到头来能够真正改变命运的人却不多。
一飞这样讲奋斗是没有意义的喽?
晓璇绝对不是。首先不管你最终的命运是好是坏,我们都要奋斗一番。因为实现你的命运,完成你的历史使命也是你的一种责任,尽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我们依然要“谋事”啊!我希望相信宿命的朋友也不应该自我放纵,至于那些每天浑浑噩噩混日子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们前世太决绝,所以今生总迷茫,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务实,做好眼前的工作,然后再制定下一步的计划,我觉得目前大学生打工族里的一群人,他们就是不务实。
一飞那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大学生打工既获取了一定的酬劳又增长了社会知识。他们不正是务实吗?
晓璇我说的是打工族里的“一群人”,你要说大学生打工,比如学计算机专业的去电脑公司实习,学法律专业的去律师事务所做临时顾问,那我绝对赞成,术业有专攻嘛,可我们大学生打工族中的一群人在打什么工呢?你看看吧,在超市里做收银员,在街头发手机传单,在小餐馆里刷盘子,在酒吧里当服务生。
一飞对,而且这种大学生还真不少。可他们也没办法呀,现在中国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就业压力大,人才需求极度饱和,大学生泛滥。
第四章我的古典主义情结(8)
晓璇(笑)我认为所谓的“就业压力大,人才需求极度饱和”是一个大大的舆论阴谋,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经营的一个大阴谋。
一飞阴谋?
晓璇对,是中国中产阶级里的一部分人策划的一场阴谋,他们很清楚这种令人惶恐不安的假消息必然能够在中国的这张大温床上孳生并飞快蔓延。中国有句俗语:“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的,这种舆论加上传媒帮凶席卷了全中国,甚至影响到整个亚洲地区。大学生、他们的父母和社会上不明白内幕的人们越来越焦躁烦乱。一些社会问题应运而生,因找不到工作和失业的原因而导致越来越多的人患上忧郁症、恐慌症、神经紊乱之类的现代病,自杀现象也急速增加。去年我看过一个资料,上面的统计数据显示在中国每年自杀的人群中,有将近一半的是年轻人,其中不少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很残酷啊!中产阶级里的一群阴谋家直接或间接地逼死了很多年轻的生命。
一飞你的观点很新鲜也很令人震惊。
晓璇那你要问我中产阶级为什么要放出这样的一个舆论呢?我说过一切都是宿命,新旧交替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趋势,而旧势力往往不甘心被取代。我们国家的中产阶级里一部分人就是不愿意被年轻人取代,他们想尽办法扼杀、抵制那些对他们地位有威胁的优秀的年轻人,他们大部分都是七、八十年代成长起来的,可能是由于过去的努力、经历的磨难,深感当今地位财富的来之不易,不愿意看到地位被年轻人所取代。所以他们向全社会放出了“就业压力大”“人才用不完”这样的舆论,究其原因,我想只有两个,一是不自信,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二是不安于宿命,不甘心被新势力取代,不过历史会证明,他们现在的行为是徒劳的,而且我认为他们根本不必要这么做。因为他们已经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为社会的发展做出过应有的贡献,而且年轻人也远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能够很轻易地取代他们,只有真正优秀的年轻人才能做得到,也少不了艰难险阻。我们也可以静下心来想一想,如果真是像舆论阴谋和社会媒体所说的“人才需求极度饱和”人才都用不完了,成堆成堆的闲置在一旁等着发霉,连捡破烂的人都不要另外(笑)那我们中国应该在各行业各领域都是世界第一,Ne.无论是在科技上还是文化上,我们都应该出现全世界最多的物理学家,生物学家、电脑学家、经济学家、文艺学家……是不是?人家美利坚合众国现在这么牛还没夸口说过他们的“人才需求极度饱和”,“极度饱和”是个什么概念?那么人才需求极度饱和的中国现在是不是世界第一呢?事实胜于雄辩吧,中国根本就是缺乏专业人才!再说目前‘大学生泛滥”简直就是扯淡,滑天下之大稽。中国大学生人数占全国人口比例和任何一个不说发达国家了就是中等发达国家相比都小得可怜。这种不负责任的舆论传播开来使得整个社会对大学生就业忧心重重,我们的大学生和他们的父母也表示,现在工作这么难找,唉,大学生这么多,你有活做就不错了,哪还敢挑!于是一些大学生便很落魄绝望地抢了本应该是初中及初中以下文化层次的人的饭碗。比如我认识的一位同学,他是学计算机信息维护技术的,毕业后到一家机关单位干发报纸,打水扫地的工作,一个月八百多元的工资,他干了几个月也渐渐适应了。和单位里的人吃饭打牌,上班等下班,倒也乐在其中。我不知道他们这家单位当初到人才市场招聘时是怎么想的,他们干嘛要以“救世主”的姿态在大学生里招,还不如到保姆市场里闭着眼睛随便拉一个,保证工资低而且比大学生干得好,让企事业单位领导们很骄傲的大学本科生洗厕所,硕士研究生看大门的现象就是这样造成的,这些单位的大人物们极度地浪费人才,随意地践踏人才,他们“奢侈”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他们以为他们单位多么辉煌,连本科生、硕士生都用不着其实呢?就一草包,有本事进“世界五百强”呀,那么一些大学生抢了初中及初中以下文化层次的饭碗以后,这些人再去抢文化层次更低的人的工作。以致于许多农村的剩余劳动力闲置,对社会治安也产生了负面影响。人才流动可以说有些恶性循环,这决不是危言耸听。而且我觉得有许多有工作的人尸位素餐,占着位置光吃不做事,光靠别人辛勤劳动养活他们这么多闲人。目前这个现象在机关单位里很普遍,我想这也与所谓的“工作不好找”有直接关系,工作位置都被他们吃白饭的占了呀!你们新来的哪有位置,一边凉快去吧!如果把他们这些闲人都踢下去,换一批年轻人,我看谁还敢说“大学生泛滥”了?别说大学生是年轻人,没经验。你连机会都不给他们,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有经验,只可能有在社会底层挣扎的痛苦,那叫什么经验?社会经验吗?我看也不是。太多的伤痛会使人意志消沉,会使人绝望。更何况是一个年轻人呢。在现实生活中伤痛太多根本不可能让你振作奋斗,只可能让你目睹社会的黑暗与人生的悲惨,加速你消沉颓丧的速度。什么“伤痛越多的人越会积极进取”这样的说法都是唬人的大道理,空口号。你身上伤痛这么多,创口溃烂,鲜血淋漓,奄奄一息,你还有心情去奋斗?在生活中,伤痛肯定会有,但我不希望它太多。目前中国有这么一批所谓的“大学生就业指导学家”一本正经地教导我们,大学生不要把自己看得过重,调整好心态先找个工作干,哪怕是与你所学毫不相干的工作。慢慢来,干上个几年,积累点经验,然后再寻找和你的专业相关的工作。可笑的是,他们在私底下怎么不这样教育自己家的孩子?很多大学生都听信了这种“指导”,既赔了钱又走上了歧路。我觉得这些搞就业指导的拿了这么多钱却一点都不了解大学生。确实,经历过改革开放,拨乱反正,高考制度恢复的八十年代大学生傲气凌人,自恃颇高,因为那是个理想主义精神旗帜高高飘扬的年代。每个大学生都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北望神州路,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可正因为当时他们为了理想奋发图强迫切想改变生存环境和国家状况,所以如今他们成了中国的脊梁。而现在的大学生呢?根本不是把自己看得重而是把自己看得太贱。整天畏畏缩缩,被就业压力弄得没有一点精神气儿。连理想和尊严都不要了。刚进大学门就想着打工,赚钱。可事实上社会上的人对现在的大学生们又是怎样一种看法和评价?如今在大学生里流行这样一种说法“在社会上都不敢跟别人说我们是大学生,害怕掉价,说是大学生我们自己都害臊”。还有一些在外打工的大学生回学校跟我诉苦说他们现在里外不是人,在外打工时,别人嘲笑他是个学生,没经验;回到学校上课时,同学们把他们划入“一只脚踏在校园的社会人”的行列。在我看来这是悲哀的事情。像上述情况三四年前就有了,现在愈演愈烈。大学生们如果还不正视自己的价值,不重塑自己的理想,那么无论对于自身,还是整个社会、整个民族的发展都不是一件好事,后果不堪设想。我希望和我一样的大学生朋友们在看待工作和自身价值方面,既不要好高鹜远,更不能妄自菲薄。
第四章我的古典主义情结(9)
一飞(笑)很精彩的演说。把我先前的三个观点一一枪毙了。确实很有道理。
晓璇我提出上述的观点我觉得也是作为一位作者,作为一名大学生应当承担的责任和应该完成的使命。我提出来了,使命也完成了。最好不要像辛弃疾在《水龙吟》所说的那样: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希望大家能够参考我的观点。十年后的世界是属于我们的。
一飞通过这两个小时的谈话,我发现你是个特别有想法有主见的年轻人。我很佩服你。
晓璇谢谢。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我喜欢这句诗,我非常欣赏作者李贺的气魄。
一飞(笑)我也觉得我们还是奋斗会比较好。不然如果本来死无全尸,再不奋斗,最后只剩死无葬身之地了。
晓璇(笑)
一飞我们工作室的同事看过《商魇》的清样后都表示很喜欢。他们都很期待《商魇》的书和影视作品的问世。听说我要来采访你,他们特别嘱咐我问你多要几个签名。
晓璇(笑)没问题,非常荣幸。
一飞很感谢你接受我的采访。祝你的《商魇》大获全胜。同样也希望在你为下一部作品《大禹》做宣传时,采访你的还是我。
晓璇有缘的话一定会的。
下了茶楼,我帮他叫了辆车,和他挥手告别。只两个小时,我们似乎已经成为有着深厚交情的老朋友。我坐上老编“御赐”的工作车,回总部。
靠着窗户,看着西安城楼上悬挂着的夕阳,天色是金黄的,都六点钟了,还是很热。回味起刚才的访谈,在王晓璇平和而舒缓的叙述中,我似乎真的被他带回了遥远的商朝。武丁、雁宫怀、傅说、母戊……如在眼前,仿佛伸手就能触到他们的脸。我伸出手,却触到了司机大哥的脊背。再往外看,似乎周围的建筑都成了商朝的宫殿,西安变成了三千多年前的河南安阳。我想这个年轻人必定会成为中国文坛上一颗耀眼的明星,也一定会为中国电影事业的发展作出他的贡献,像他的目标李碧华一样。我期待着他的《商魇》、《大禹》、《原路》和由这些书改拍成的电影问世。
可以给老编交个好差啦,而且又多了一个可以拿去逗女儿开心的关于商朝的好听的故事,比如傅说和兰渚,她一定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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