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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的故事(世界卷)

_2 郭喜亭(当代)
语的解释。英国南部索尔兹伯里平原的原始居民的文明程度在当时仅仅处于生存线上,也就是说他们无力建造这些如今建造起来也颇费力气的巨大石阵。
12世纪时,牧师杰弗里认为应把建造巨石阵的功劳归于亚瑟国王的宫廷男巫默林。根据他所著《不列颠国王的历史》记载,有些作为纪念碑的石阵是受亚瑟王的叔叔的委托建造的。这些石阵是为纪念反侵略战争而建的。
17世纪时,国王詹姆斯一世也对这些石阵颇感兴趣,并派人调查。调查者认为,当地居民不可能建造出这样的石柱,并得出结论说,如此精巧构造只能出自罗马人之手。
而根据20世纪人们发明的用放射性碳元素来测定当地石阵的年代的数据显示,这些巨石阵可能造于公元前1500年以前。而那些有可能建造石阵的古代人类的出现远远落后于测定的年代。
1953年,一位名叫阿特金森的考古学家从偶然在石阵旁发现的一把匕首中得到启示。他认为此种匕首有可能来自希腊迈锡尼城堡的皇家坟墓。而那把匕首制造年代大约也在公元前1500年。
据此,阿特金森认为石阵是由来自更加文明的地中海地区的建筑师所建。考古学界接受了这种理论。
就在他们备感欣慰之际,这种理论又很快被否定。20世纪60年代发明了一种新的放射性碳元素测定年代法,由此得出的有力证据表明,巨石阵比原先设想的要古老得多,甚至比迈锡尼文明也要古老。新的放射性碳元素测定年代法证实迈锡尼城堡建于公元前1600和前1500年,这表明巨石阵起源更为久远,远远早于任何地中海文明所带来的影响。
依靠这个最新推断,石阵周边的河床和外部沟渠大约开始建造于公元前2950年,周边内的一些木结构大概建于公元前2900~前2400年之间,以后的某个时间段这些木结构才被石头所代替。
新的年代测定法彻底动摇了该理论传播者的思想体系。这些巨石阵产生的年代如此久远,它不可能是由欧洲文明所建造,非欧洲文明离此更加久远。所以,大部分专家学者被迫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建造巨石阵的是那些居住在附近的原始居民,并且是在没有任何外界的帮助下自行完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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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阵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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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者认为,巨石阵是远古时代的天文观测仪器。
持这种观点的主要是一些天文学者。确实,巨石阵的神秘莫测与天文学有着紧密联系。远在200年前,就有人注意到巨石阵的主轴线指向夏至时日出的方位,而冬至的落日又在东西拱门的连线上。1965年,波士顿大学的天文学家霍金斯利用计算机测定表明,巨石阵的排列方式可能与太阳和月亮在天空运行的位置相关,而56个奥布里坑群则能准确地预报日食、月食。
这些内容记载于他的史学名著《破译史前巨石柱》一书中,这本书出版后很快成为一本畅销书。
霍金斯发现,巨石柱上165个主要点之间的定线与太阳和月亮的升落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更能引起争论的是,他认为史前巨石柱上的称为奥布里孔的一圈坑穴曾被古人用来预测月亮的圆缺。霍金斯称史前巨石柱为“新石器时代的计时器”。
自从发现“迈锡尼”雕刻以来,仍然是史前巨石柱问题的研究权威的阿特金森也以同样显著的标题《史前巨石柱上的月光》进行回击。阿特金森认为史前巨石柱上的天体准线很有可能是偶然出现的。至于奥布里孔作为月亮圆缺的预测物的观点,阿特金森提出证据说这些洞孔曾被用做火葬坑穴,而且在挖掘后不久即被掩埋掉。
天文学家们提出了多种方法证明史前巨石柱可能被用做一个天文观测台,其中一些比霍金斯的方法更不能说服世人。但是,天文学家们有这样一个倾向:他们看重的是不同的点与太阳或月亮如何成一条直线,而疏忽了这样的事实,即这些想当然的圆点中的一个可能比另一个晚造于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之后的某个时候。考古学家们很快就找到了大部分理论的难以成立之处。
到了20世纪末,虽然纷争仍在延续,但是几乎所有的考古学家(包括阿特金森)都认为天体准线中至少有一些,尤其是太阳准线,绝不仅仅是巧合。大部分人对于这一观点持相同意见:至少从现代意义而言,巨石阵很可能从未被用做天文台,但是,或许作为史前宗教仪式的一个组成部分,建造史前巨石柱的人们很可能从那儿观测过太阳。
然而,甚至连极不成熟的天文学也表明,索尔兹伯里平原的人们曾观测过天空,并且用某种方法记录了他们的所见所闻。显而易见,史前巨石阵的建造者尽管在某些方面有些原始,但是在其他方面却是高度发展的。从这种意义上而言,最近的发现在加深我们对史前巨石阵理解的同时,更增添了围绕到底是谁建造了它这一问题的神秘色彩。
但是,也有学者认为巨石阵是原始人打猎的特殊装置。
因为巨石阵的全部建筑时间都属于新石器时代,一些专家推测,巨石阵是猎取大型野兽的狩猎装置。他们认为由于当时的工具和武器都很落后,为了猎取较大的野兽,如猛犸、熊、河马、犀牛等,自己又不至于被猛兽所伤,人们就想出了这种办法。专家们认为,今天人们只看到巨石阵的残迹,当初它一定还有一些由木头、骨头和兽皮等制作的工具,由于年代久远早已不复存在。另外,遗迹周围还散落有不少石块,这可能也大有用处。由此他们的结论是,巨石阵很可能是一种具备狩猎、生活多种用途的设施。复原后的结构可能是这样的:
巨石阵围成一个院落,在两根石柱之间是进出口,大小可通过比较大的猛兽,在洞口正上方,有用木棍撑起的大石块,叫“警戒石”。当野兽触碰到木棍时,石头便落下来砸在野兽身上,同时向院内之人发出警告。
院子里面还准备了第二道防线,即悬挂一块“打击石”。当猛兽闯进来时,站在高处的人用手一拉操纵绳,巨石便会准确地砸向野兽。
院内的中间地带还建了一座二层小楼,是由圆木和一些巨石柱围建而成的,楼板铺在巨石柱的上面。它的目的在于监视大院及周围的情况。
这种狩猎工具也并不是在原地等待野兽自投罗网,一般是在其中放置一些引诱物,如利用野兽幼仔叫声作为诱饵。因此,猎手们把捉来的小兽拴在院子里,让它不停地叫唤,以引诱母兽到来。兽群在听到幼仔的叫声后,会不顾一切地拼命冲入院内。即使野兽没有被巨石砸死,高处的猎手们也会向其投掷石块,置它们于死地。
获取野兽后,他们便把猎物拖进小楼进行加工,把兽皮、肉等晾干并贮藏,而把其他无用之物扔到院内作为引诱物。每次狩猎后,他们又会重新恢复设置狩猎工具,以有利于下一次狩猎。
多数学者把巨石阵视为古人举行祭祀的宗教场所。
在最早叙述巨石阵的《中世纪编年史》一书中,作者认为是亚瑟王的谋臣默林用魔法把巨石阵从爱尔兰移到英格兰做墓地。学者们把巨石阵的石桌看作石棺,把高大直立的石条推断成重大事件和人物的纪念碑。如果人们从空中俯瞰巨石阵时,能清楚地辨认出巨石阵是极有秩序地排列成了蜥蜴、鹰等动物的图案,据推测,这些动物图案可能被古人们视为心中的图腾。
就英国南部的斯通亨治巨石阵而言,它既有明显的宗教意图,又有严密的天文功能。在石阵表面刻有不少蛇、月亮、太阳等图案,而平面石阵的布置,又体现了相当复杂的天文计算功能。这个巨石阵占地极广,巍峨耸立,显得庄严、肃穆,从而迫使古人们向神灵顶礼膜拜。斯通亨治巨石阵是人类最早的祭祀建筑之一。
更有一些学者把巨石阵视为一种文化标志。他们认为古人们崇尚巨石般的坚硬刚毅,向往巨石般的高大威猛,所以巨石阵所体现的恢宏磅礴的气势正是古人心中理想所在。巨石文化一方面表现了古人们对自然伟力的崇拜精神,另一方面也蕴含着他们追求生命永恒的观念。不同形式的巨石结构所营造和渲染的空间氛围,似乎具有一种超越自然与生命力的恒久永存。
巨石阵遗迹究竟是谁建造的?它是进行祭祀活动的宗教场所,或是天文观测仪器,还是古人们狩猎的工具,甚至是其他别的东西?目前这仍旧是不解之谜,也许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但如此雄伟壮观的巨石建筑,所体现出的勇气和智慧不能不令我们深为叹服。更重要的是,巨石结构以其所体现的宗教精神和科学意识确立了自身的价值意义,因此,它成为人类精神最远古的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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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思揭示克里特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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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871~1882年,德国考古学家亨利·施利曼根据荷马史诗中的一些记载,在小亚细亚西海岸的喜萨力克山冈发掘出了特洛伊古城,获得了大批珍贵文物。当沉埋在地下3000年的特洛伊古城重新展现在世人面前时,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惊了。在此之前,许多人都对荷马史诗所述事件的真假产生了疑问,而施利曼却对其坚信不移,他对希腊、土耳其进行了考察,还在希腊本土发掘了迈锡尼、太林斯等古代遗址。他的成功告诉世人:古代传说中的“特洛伊城”并非子虚乌有,盲人荷马的不朽诗作描述的确实是真实的历史。无独有偶,30年后,亚瑟·伊文思在克里特岛又为世人揭示了另一个早已为人类淡忘的文明,使这个卓尔不群的文明得以重见天日。
1851年,亚瑟·伊文思诞生于英国一个名叫纳希·米尔斯的地方。他的家庭有着异常浓厚的学术气氛,其父是一个著名的地质学家、文物爱好者及收藏家。还在很小的时候,伊文思便承袭了父亲好学的旨趣,并养成了收集文物的习惯。他对研究古代钱币非常感兴趣,而他父亲则喜欢收藏石器时代的工具、武器。
1882年的一天,伊文思带着妻子玛格丽特·弗里曼拜谒了世界著名考古学家施利曼,这一次会晤成了伊文思人生命运的一个转折点。两位考古学家都没想到这次原本为礼节性的拜访竟会为爱琴文明又一次翻开新的篇章,而欧洲考古也将再次轰动世界。
施利曼在坑墓中发掘出来的迈锡尼宝石、装饰品和武器等,深深地吸引住了伊文思。尤其是那些镌刻着图案的小小珠印和戒指印章,更令他爱不释手。这些器物使伊文思的视野和想像空间变得开阔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考古发掘是漫无边际、漫无目标的,而这样到最后很可能一事无成。
伊文思有着自由、独特和敏感的思想——这极有利于他今后所从事的考古工作。他认为,施利曼所发掘出的迈锡尼器物,似乎要早于荷马时代,因为在风格样式上它们既不太像希腊的,也不太像埃及或东方的——这个所谓“迈锡尼”艺术虽然生气勃勃,却又受到了抑制;不仅具有贵族主义精神,还包含着人道主义。什么才是迈锡尼文化的根源呢?哪种文化跟它有关系呢?伊文思的思维缜密仔细,他似乎预感到了冥冥之中散发出的一种难以捕捉的神秘文化气息。
施利曼的考古发掘活动与出土的文物,使伊文思产生出一种直觉:一种古老的文化或文化群肯定曾经出现于爱琴海一带,迈锡尼艺术和特洛伊文明的根源正是这种古老的文化。
历史似乎注定了伊文思将与爱琴文明结下不解之缘。施利曼在整理和研究迈锡尼出土文物时,仍然探寻着荷马史诗中描述的克里特岛。他曾多次前往克里特岛考察发掘地点,可始终未能遂愿。一直到他去世前夕,他的心思还在克里特岛上。数年之后,亚瑟·伊文思弥补了施利曼的终生遗憾。
1893年,伊文思的妻子玛格丽特不幸去世。这一年是伊文思极为悲伤的一年,也是他的一生发生转折的一年。伊文思转向考古研究,他拼命地对钱币、印章、古董加以研究,沉浸在考古学知识之中,希望能以此减轻悲痛。
他又来到了雅典,而他的脑海又被以前固有的那个探索迈锡尼艺术渊源的念头再次牢牢地占据了,他觉得好像已经到了自己做点什么的时候了。而命运也在这时悄悄为伊文思敞开了一座大门。
1893年的一天,伊文思在雅典大街小巷的古物货摊前来回转悠,以期能寻找到有价值的古董。突然,他发现了一些三边形或四边形的小石头,这些小石头沿轴穿了孔,一些符号雕刻在上面。伊文思有一双对细节非常敏感的慧眼,这些东西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些符号似乎属于象形文字系统,只是不同于欧洲学者惯常见到的埃及象形文字的写法,伊文思将其称作“曲笔乱涂”。这种符号到底是什么呢?
透过自己那高度近视的镜片,伊文思敏锐而又仔细地观察着手上的石头。最后,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是一些刻有文字符号的石质印章。
伊文思于是急切而又兴奋地马上向货摊商贩询问这些印章来自何处,商贩告诉他,它们来自克里特。
伊文思的脑海中仿佛划过了一道闪电,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仔细一想,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克里特决不是个可以轻易忽略的考古发掘地点。
那些印章上的文字符号,似乎属于另一个象形文字系统。伊文思想它会不会是埃及象形文字系统在传播过程中的一个地方变种呢?从克里特到欧洲,到亚洲,到埃及的距离都相等,因此它很容易成为一个方便的歇脚地,很可能它在埃及象形文字的文化传播中起到了一个中转站的作用。
伊文思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之中。
伊文思连续几天都在梦中见到了克里特,白色的沙滩和蓝色的深深的海洋似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岛上遍布着锯齿形的石灰石山巅,沟壑险峻陡峭,山谷满园碧绿。
伊文思明白,冥冥之中,神秘的克里特岛已经开始在呼唤自己,去克里特岛的时候终于来到了。20世纪的第一年,一个新发现的文明伴随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终于展现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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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克里特的神秘面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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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爱琴海南部的克里特岛,是地中海交通要冲,东西长约260千米,南北最宽处约有55千米,最窄处约12千米,总面积为8331平方千米,在爱琴海所有的岛屿中是面积最大的一个。这里拥有适宜的气候,经常风和日丽,居民可以安定富足地生活于其中。
从大约公元前1900年开始,克里特岛就成为欧洲早期文明中最活跃的那一支的活动舞台。最早定居于此的人很可能是来自地中海东岸(即今天以色列、黎巴嫩以及叙利亚的沿海地区),或土耳其、埃及、利比亚的水手。
克里特岛瑕瑜互见:山岭纵横交错,石灰岩峰嶙峋险峻,峡谷扭结纠缠,它们把这里变成了一片难以耕种的荒野。与尼罗河或幼发拉底河相比,克里特的河流只不过是一条不适合用来灌溉的小溪,也没有可以让农夫轻松耕作的冲积平原。
尽管这些缺陷是客观存在的,克里特岛也有三大优势适于发展农业,那就是充足的阳光、丰富的雨水和虽然多石但却肥沃的土壤。在永久性的村庄里居民们相互通婚,生息繁衍,各自从家乡带来的独特技艺和农耕技术被大家共同分享着,岛屿对他们赠赐了许多宝贵的东西。几百年前,他们在安全保险的谷地中种植着大麦和小麦,并发现葡萄非常适合在阳光普照的山坡上成长,橄榄的生长也有着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而克里特未来的繁荣正是与葡萄酒和橄榄油的出口息息相关。
可能是孤立使克里特人远远不像居于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同辈那样崇尚武勇。埃及人墓室的四壁用官僚举行盛大庆典的图景装饰,苏美尔人也留下了表现他们征服的画面。然而,和他们有所区别的是,克里特的艺术家们描绘的是一个个田园诗般的场景,画上的人或从事运动,或尽享闲暇。他们的墙壁也用花卉、鱼、鸟和海豚的图案来装饰。看来克里特这个民族专注于现世,专注于他们小岛上的奇妙生活。
克里特人的成就在欧洲是没有谁可以与其相媲美的。从爱尔兰到希腊,大多数人依旧过着人类初期的那种生活,成氏族地漂泊,猎兽捕鸟,采集野生植物以维持生计。在放弃游牧生活后,许多家族开始了一种初期的农业;可是在欧洲的其他部分,在任何地方所从事的农业,都无法生产出剩余产品和创造文明。
伊文思是一个先想后做的人,在没有将手中的事做好之前他绝对不会去做另外的事。即使他有了某种想法或考虑,他也能把内心的冲动抑制住,一直等到他认为所有条件都成熟之后才会将其付诸实践。因此直到12年后,伊文思才最终决定将探索迈锡尼艺术渊源的念头付之于实践。而在此之前的十几年时间中,他需要积累考古发掘经验,并完成阿什莫尔博物馆重建和复兴的任务。除此之外,有关克里特的历史记载罕见也是束缚他的一个重要因素。
作为一个杰出的英国学者,伊文思依据的线索几乎全部都是神话传说中的一些内容。如果有一天你能亲自踏上克里特的土地,当你徜徉于那些沉寂的古老宫室中的时候,你便会恍然醒悟,明白神话、历史与现实彼时彼地的交融,这是一种令人心醉的情境;而就是为了那一刻的感动,考古学者才表现出了一种令人钦佩的执著。
克里特岛上有克里特人、希腊人、罗马人、法兰克人、威尼斯人以及土耳其人留下的岁月的印迹。他们来来往往,此消彼长,你方唱罢我登场,曾经喧嚣一时,最终却无不消逝在风声和海涛中,只有克里特岛的风光依旧。
伊文思是在克里特的伊拉克列翁登陆的,那时他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望着威尼斯式大城墙的雉堞上刻着的圣·马克猛狮、城中的基督教堂和清真寺院栉比相邻,心中忽然涌出一种历史沧桑的永恒感。克里特已经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了3000多年。
3000多年的漫长岁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在这期间,不乏有心人屡次试图揭开克里特岛被远古的神话传说所披上的那层神秘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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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克里特的神秘面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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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883年,施利曼便向克里特岛的管辖者土耳其政府申请发掘克里特。他在申请重新发掘特洛伊时曾遭到土耳其政府的冷遇。这次也一样,他申请发掘克里特的请求也遇到了麻烦。
土耳其政府是施利曼申请发掘克里特岛遇到的主要麻烦,另外,也有一些来自他自身。据说施利曼来到克里特传说中的米诺斯王国都城——克诺索斯古迹时,为了感谢宙斯给自己指示出古城的位置,他曾双膝跪在地上,向伊达山的宙斯大神祈祷。这件事令当地虔诚的伊斯兰教徒大为震惊,他们非常不满,这也导致施利曼难以得到在岛上发掘的许可证。
1877年,驻克里特岛的西班牙领事在距伊拉克列翁港口10千米远的克法拉山进行了一次试掘。这位领事也很喜欢考古,在对克法拉山是克诺索斯城的所在地的传说有所了解之后,他请民工在这里挖了5个坑穴。这5个坑穴的试掘,证实了的确存在一座长60米、宽45米的地下建筑物。可惜的是,这次试掘最后以不了了之而告终。
说起来也巧,在伊文思第一次踏上克里特岛时,一位名叫米诺斯的克里特当地绅士,也在克诺索斯进行了发掘。这是一次卓有成效的发掘,不仅挖出了沟壕,而且还发现了宽大厚实的墙和许多大的石制坛罐。
虽然伊文思已经敏感地觉得,笼罩了克里特岛几千年的那层神秘面纱即将被揭开,但他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去进行发掘。因为他深深地懂得,想要取得彻底、最终的胜利,必须得做好战前的充分准备。
要想把克里特的神秘面纱完全揭开,首先要将正确的地点选出来,同时还要筹措到大笔的经费,具有大规模考古发掘经验的人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伊文思的弱项正是最后这一点,因为他之前发掘的不少考古遗址的规模都非常小,所以要想发掘大规模的遗址,他的经验和能力还远远不够。
克里特全岛有横亘的山脉,逶迤东西两端,光秃秃的山上没有什么树木。从岛的南部到岛的北端,夹在群山中的峡谷随处可见。这些峡谷与海岸靠近时就像浅浅的沟漕,而切入山脉时却变得深邃。
伊文思在1894~1899年期间多次来到克里特考察,有时他是一个人来,有时是与年轻的考古学家约翰·迈尔一起。在此期间,他对克里特岛的地形地貌作了仔细考察。
伊文思与迈尔的考察,经常取得一些意外的收获。他们俩曾攀登上拉西堤高地,对赛克诺的神圣的宙斯诞生处——一个洞穴进行了考察,他们曾在一条史前时期米诺斯国留下的道路上慢慢走着,走村过桥,访问堡寨,听当地人讲述了许多传说。沿途的风景非常美丽,令人心旷神怡。天空是蔚蓝色的,原野是翠绿色的、无垠的,海浪的波涛似雪,山岩陡峭耸立。
伊文思在考察途中常常能收集到一些他在雅典为之兴奋的刻画印石。这种石头大多数呈圆形,也有蛋形,上面都有钻通了的小孔,线可以穿过这些小孔去作为手环坠或吊坠。每块小石上都刻有图案,但也有刻着象形文字符号的。在克里特,当地妇女们都把这种印石作为护身咒符,非常珍爱。她们哺乳幼儿时,会把这种刻画小石悬在胸脯上,因而称之为“奶石”。
伊文思认为,这些镌刻着图案和文字符号的刻画石,是古代克里特人佩带的一种身份标志。他们在石头上用符号或印记刻上自己的财产地位,再将其佩戴在脖子上或手腕上,可以起到一种标识的作用,可能还可以当做印章使用。
克里特岛上的山山水水都留下了伊文思的脚印。他在最荒凉、人迹罕至的地方也发现了一度繁荣昌盛的文明的痕迹——宫廷与市镇的遗物或遗迹。
但是,这都是一些极为古老的文明的痕迹,几乎没有哪类希腊“古典时期”的遗物,就是迈锡尼文明中所见的遗物也非常少。
伊文思是一个敏感而又见识卓越的学者,克里特岛上的不知名文明所散发出的神秘气息使他已经充分估测到克里特考古发掘的意义与分量。
实际上,克里特岛的成就是那么的远离尘世,以致它们大多数为历史所忽视,只有神话里保留了对于克里特人的记忆;他们的文明灭亡后,3000年过去了,那埋藏在王宫废墟下面的秘密终于昭然于世了。尽管伊文思已经充分重视克里特岛上的米诺斯文明,但他一直都没有预料到,一个只被悠久传说所记述而其后的历史突然间烟消云散的海上文明古国,竟然是欧洲文明的主要起源地之一。他也不会想到,自己对克诺索斯的发掘,竟会使施利曼等人的爱琴文明考古的缺环得以填补,而爱琴文明的存在空间也就此完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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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见天日的米诺斯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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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3月,这座曾让世人魂牵梦绕的神秘宫殿,终于在伊文思率领的考古学者的挖掘下露出了它那神秘的面孔。该王宫位于克里特岛的克诺索斯。宫殿依山而筑,离中央克里特北岸4千米,总建筑面积约为16000平方米,各类建筑物鳞次栉比,错落有致,中央是一长方形的庭院,周围则是国王宝殿、王后寝宫,以及有宗教意义的双斧宫等房舍建筑,其间有门厅、长廓、复道、阶梯等相互联通,千门百户,曲折通达。宫里有水管和浴室设备,墙壁上有琳琅满目的绘画和浮雕,陈列着精美的陶器、织物和由金银、象牙制成的奢侈品。
这座规模宏大的克诺索斯王宫是一个由团块结构房间集合成的建筑群,长方形中央庭院东西约29米,南北长约59米,围绕该庭院的是一些至少是两层,少数达四层的房屋。这些房屋看上去是极随意的胡乱组合,其实却是富有韵律的有机安排,所有的房间组合在一起便构成了一个封闭的整合体。从遗址平面图上看,宫室厅堂围抱,通道纵横交错,整个王宫很像是一块叫人眼花缭乱的集成电路板。建在丘陵上的宫殿随地势的高低起伏而错落有致,那些按不同功能需要设计,不计较对称规则与否的建筑物,以及厅室之间遍设的通道、楼梯、台阶,实在是错综复杂。从东麓远望,但见层楼高耸,门窗廊道参差罗列,蔚为壮观。因为建筑物分处于不同的水平上,阶梯和坡道就成为必不可少的了。房间的通风和采光问题则以天井来解决。众多的梯道和天井又使建筑群的空间与受光生出无穷变化,整个宫殿楼层密接,厅堂错落,廊道曲折,实不愧“迷宫”之誉。
这座宫殿的中央庭院以石板铺地,建筑面积颇大,因而较为宽敞,给四周厅室带来了足够的阳光和空气。王宫西面还有一个较小的庭院,而西南部则是王宫的主入口处,宫殿大门的平面呈一个横向的“工”字形,在中间的横墙上开有门洞,在前面设一对有方形柱顶板、圆盘形柱帽和柱础,柱身为略呈上粗下细的圆柱。而西北角上有一个长方形露天剧场,它是目前发现的世界最早的露天剧场遗址。
穿过四对折门,便可以进入到这位于王宫心脏位置的幽秘的厅堂。厅内倚着北墙有一把带树叶状高靠背的石椅,椅背中间稍稍凹进,椅座近乎正方体,整座椅子的造型及图案显得过于简朴。王座两侧还有一些更加简陋的石头长凳,几乎就像我们在山路凉亭里见到的那些。宝座厅墙上布满根据残迹修复的壁画。王座两侧墙上对卧着一对鹰首狮身的神兽,昂着头,胸部绘有美丽流畅的涡卷状装饰图案。
中心庭院的西面,便是那所赫赫有名的有“御座之室”之称的地窖式祭堂。
祭堂呈长方形,中间涂成红色,门的右边,靠北墙有一个高背的石膏宝座,宝座的靠背很高,座位呈斗拱形状。宝座的前面,靠近门的左边有宽敞的阶梯向下通到一处神秘的窖穴。宝座两边,靠着墙壁的是石头长凳。
在外面前屋中,摆放着可能供祭祀时用的小型的石坛和陶坛。
当研究者们刚发现这个祭堂时,曾把它错认为是浴室,后来又认为是米诺斯王议政厅,称之为“御座之室”,但堂内那种结构,却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宗教祈祷场所的印象,所以此房间又叫“地下世界恐怖的法庭”。
面对着地窖式祭堂的是一排房屋,这些房屋中有一间的墙壁上绘有鹧鸪的壁画装饰,所以研究者们称其为“鹧鸪之室”。
“鹧鸪之室”内的壁画色彩清新显明,绝对不像3500多年前描绘的。研究者们认为,克里特的工匠们采用了一种绘画新工艺,即用一种新鲜的湿灰泥来涂画,在石灰泥干后就涂上一层薄薄的透明液体以防止褪色和干裂等现象。
在著名的“鹧鸪之室”的旁边,是一间里面有一个洗脚的水池的小房屋,房屋四周备有休息的石长凳。水池的水可以放掉,流至房屋门口的陶槽里。这个水池可能是供王宫的客人洗脚饮马饮骡之用的。离此不远的一间房屋较大,屋内还留有一只彩色红陶土澡盆的残片和烧水设备的遗迹,应该是为客人准备的浴室。
“后宫”坐落在山岗下的河谷边一个平台上,由著名的大阶梯将后宫与王宫连成一体。
大阶梯一共有五道,上面两道只剩下一些痕迹了,但仍不失宏伟庄严的气派。
沿着大阶梯向下走,中途在大阶梯左边有一堵米诺斯式的墙,墙上是一幅用浅蓝与赤褐色绘成的壁画。大阶梯右边是一道俯瞰中心墙壁的低矮栏杆,这种设计使阶梯具有了良好的自然光源,栏杆上竖着上粗下细的米诺斯式柱,支撑着阶梯上面的平台。柱基和窝眼都是原有的,研究者们对这些建筑进行了部分修复。
大阶梯的脚底,便是建筑精美的“后宫”了。
后宫中王宫妇女的房舍和王后的寝室位于后宫的中央,与外界隔绝,形成一个异常豪华的封闭区域。
后宫的一堵墙上,绘有蓝色的海豚和五颜六色的鱼,壁画是用珊瑚和海绵形状镶边,从那些珊瑚和海绵身上,向上冒出透明的气泡。这是整座王宫中最为精彩的一幅壁画。
整个王宫建筑中最引人入胜的建筑便要数“梯级宫”了。
梯级宫,由宽阔方便的阶梯与上下左右相连,通过阶梯向上通达两层楼房,向下也通达二层房屋,那些阶梯用一排排柱子分开,四周房屋围成一个天井,以便于采光。
在另一边,有一个门道通到更远一点的一套较小的屋子,这套房子外边没有门,只能从内厅进入。套房中有一间小小的浴室,有陶瓷制的澡盆,其样式和现代浴盆十分相似,地下有一个排放脏水用的洞孔。旁边还有一间当做厕所的小房子。
这间厕所建在3600多年前,简直让人无法相信——它居然是冲水厕所。厕所右方一块石膏板面上有一个槽,安放了大约57厘米高的座位。厕所过道外边有块石板斜向一个半圆形的洞孔,形成一个蓄水池,由此开出一个小导管通到大阴沟,这个通过大阴沟的孔穴部分被奇特的凸出物所遮蔽,从座位中心偏离开去,这样,就在右边给用作冲洗浴盆的容器留出了空间。
米诺斯王居住在后宫的几间正堂里。其中以“双斧大厅”的设计最为独特。
“双斧大厅”和紧邻的房间是用一排柱子分隔开来的。这些柱子上都有用来安折叠门的凹槽。这种折叠门冬天可以关闭起来保暖,到了夏天,又可以把门折叠起来推进柱子上的凹槽,使室内气流通畅,清新凉爽。
克里特的建筑艺术是独具风格的。克里特的建筑全都是世俗性的,其主要类型除宫殿外还有旅舍、别墅、公共浴室、作坊等。米诺斯宫殿的外观不像亚述、波斯宫殿那样壮丽,它不追求统一宏伟的外部效果,但内部体验却极为丰富多样。建筑单元都很小,天花板很低,这是一种令人感到亲切的尺度。它的圆柱上粗而下细,使人产生一种俯瞰的感觉。壁画在建筑总体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的基本色彩是明亮的红、黄、蓝。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这些清新的壁画带来的是轻快活跃的气氛。克里特的城市国家就是环绕着米诺斯王宫这样的宫殿群形成的,宫廷就是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不过,我们今天见到的米诺斯王宫并非一开始建成的样子。一开始的建筑已经在无数次的地震和其他灾变中面目全非了,如今的宫殿是历经数次修建后保留下来的古迹。最早一批建筑大约完成于公元前2000年,而挖掘所见的这批建筑,即伊文思所谓的“最后宫殿”,则完成于公元前1700~前1500年之间,属于新王宫时期,是在旧王宫的废墟上重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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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辉煌走向黯淡的克里特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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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多年前,地中海上的克里特岛是一个光辉灿烂的文化中心,考古学家们现在已经证明克里特属于东方式的奴隶制国家。它拥有强大的王权,处于被奴役的无权地位的是大量的奴隶和农民。从它的艺术面貌可以看出,它同古埃及、古希腊和美索不达美亚有诸多联系,但它并不是东方与西方这两个世界之间的简单过渡,古代东方文明对其影响颇大,但是东方帝国的威严、沉重的气息在它身上是看不到的。克里特艺术生动明朗,优雅秀逸,它最突出也最令人着迷的品质是世俗性和享乐性。克里特文明与后来的希腊文明缺乏直接的承继关系。但它却是后者真正的先导,它在气质上无疑更接近古代希腊。
克里特文明大约萌芽于公元前3000年,那时它已经进入了青铜时代,是爱琴海文明的发源地。我们追溯人类的文明发展史,在进入青铜时代这一阶段时,希腊与包括中国在内的四大文明古国相比丝毫都不逊色。今天的考古学家们已经能够轻而易举地描绘出克里特文明的三个阶段,他们将公元前3000年到公元前1100年的克里特文明分为早期、中期、晚期三部分,其中米诺斯王在位的时代是克里特文明的黄金时代。因此人们常常称克里特文明为“米诺斯文明”。
早期米诺斯文明(大约为公元前3000~前1900年),是青铜时代的早期。按考古学家伊文思的说法,这种早期文明的辉煌发展,“决定因素……可以追溯到渡越利比亚海同尼罗河谷的公开交流”。这种文化交流,通过贸易,或是移民(他们是公元前3000年初埃及国王征服了整个埃及时被逐出的避难者)来进行。尼罗河三角洲的新技艺如宝石的雕琢和彩陶制造被移民们带到克里特,当地的原始社会向奴隶社会的过渡因而大大加速。
在这1000年之间,岛上人口增加速度很快。不仅南部麦沙拉平原拥有众多人口,东部地区也成了繁荣富裕的地区,一些重要的市镇和聚落也在沿海地区出现,如法莱卡斯折、普塞拉摩克洛斯、吉尔尼亚等。由于商品经济的促进,专业手工匠人阶层形成,烧制陶器、木器制作、房屋建筑、葡萄汁压榨等技艺都有所发展,贫富分化已相当明显,略显粗陋的只是金银饰品的制作。
中期米诺斯文明(约公元前1900~前1600年),是旧王宫和新王宫初期时期。这时期克里特岛奴隶制国家形成并开始强盛,这一时期出现了两个重要的变化:第一,出现了王宫;第二,交通困难引起地方差异,文化开始统一。在克诺索斯、费斯托斯、玛丽亚等地都修筑了规模宏大的王宫。这些王宫的形制布局大同小异,建筑风格和特征相同。
这段时期的陶器制作具有较高的水平,不仅有罐、钵、杯、碗、瓶诸多器型,而且彩陶也非常精美,盛行轮制陶术,生产的“蛋壳陶”非常薄。
王宫的壁画水平令人眩目,不仅富丽堂皇,而且其内容具有丰富的题材,有些壁画以花卉、叶草和海洋生物为主题,也有些壁画描绘宫廷宴乐、礼仪和竞技活动。
海上贸易在这段时期开始兴起和兴盛,因此米诺斯国逐渐富裕起来,它逐渐控制了爱琴海诸岛,以保护海上贸易、控制海上交通,并逐渐成为海上帝国。
晚期米诺斯文明(约公元前1550~前1100年),是“米诺斯霸国”。米诺斯文明在这段时期达到鼎盛。
在这段时期,作为一个世界强国,米诺斯完全有资格与埃及帝国、亚述帝国平起平坐。那些在埃及陵墓墙壁上留下了“岛民”形象的高傲大使们,不是作为臣服国进贡的使者,而是作为大国君王的送礼特使,昂首出入埃及、亚述帝国的宫廷。克里特国王就在豪华的克诺索斯王宫里统治他的海外属地。
当时已出现具有较大规模的城市,据测算,首都克诺索斯大概拥有8万人口,岛上有许多城镇。除此之外,米诺斯王朝版图已包括爱琴海诸岛和希腊大陆南部。
那时,米诺斯的海运非常发达,与埃及、叙利亚有较为频繁的往来,并在爱琴岛、希腊大陆南部伯罗奔尼撒沿海设立了商站。
米诺斯王朝在这段时期成为一方霸主。在当时的古代世界,其工农业、海运和商业都达到了顶峰水平。
让我们回过头来再次纵观克里特文明,它于公元前3000年萌芽,大约从公元前2000年开始进入繁荣期,到公元前1700年左右则达到全盛。然而,令许多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迷惑的是,在公元前1450年左右,发展得蓬蓬勃勃的克里特文明竟在它的鼎盛时期突然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中缘由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我们暂且看一看这样一种比较流行但并非共识的解释。
公元前15世纪中期,克里特饱受一系列地震及其余震的侵袭,这一切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和人员伤亡。惊恐和沮丧使人们内部出现了纷争,克里特的祥和与安宁被打破了。战争终于在克诺索斯王国和岛上其他统治者之间爆发了。虽然最后的胜利者是克诺索斯王国,其他王宫都成了一片废墟,但克里特的实力却因为这场内部争斗而大为削弱。从此,它变得不堪一击。克里特的虚弱被希腊大陆上好战的迈锡尼人清楚地认识到了。
迈锡尼人最初从米诺斯人那里学会了航海技术,他们利用米诺斯人暂时的虚弱迅速出击,米诺斯人在许多岛屿上的殖民地很快就被他们占领了。他们一次次地试图攻占克里特岛,但都未能如愿。直到大约公元前1450年,另一种从天而降的自然灾难帮助进攻者终结了米诺斯文明。
在克里特岛以北约130千米,有一座桑托林火山岛,桑托林火山海拔仅566米,20世纪中的三次喷发规模不大,与维苏威火山相比其威力甚小,它的宁静使岛上居民祖祖辈辈感到很安全。然而,人类历史上最猛烈的一次火山爆发正是在这里发生的。那大约是公元前1450年前后,桑托林火山喷出多达62.5平方千米的火山灰渣,几乎在瞬间,厚厚的火山灰便把岛上所有的城市都埋在了底下。火山灰直冲天际,弥漫在空中,地中海东部地区都为其所覆盖。
据记载,当时埃及的上空曾出现了三天漆黑一片的情景,巨大的海啸也因火山爆发而产生,海啸引起的浪头高达50米,这滔天的滚滚巨浪迅速南下,很快便来到克里特岛,岛上的城市、村庄和良田都被摧毁了,港口设施被冲毁,船只被狂涛击碎,米诺斯无敌的舰队顷刻间化为乌有,整座岛屿几乎完全丧失了防御能力。
火山内部极大的压力迫使火山发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火山自行崩塌陷落,一个圆周足有60千米的火山口就此形成。炽热的岩浆喷薄而出,火山灰散落地点最远达70千米处。火山爆发给克里特岛带来了灭顶之灾,火山灰很快就掩埋了整座岛屿,克里特岛再次被火山爆发引起的海啸冲击,米诺斯的辉煌终于就这样毁于一旦。
不久,克诺索斯城、克里特岛的其余地方以及爱琴海上残余的米诺斯殖民地一起被希腊人所占。到公元前1400年,劫后余生的少数人居住在岛上分散孤立的乡村中,另一些人则带着米诺斯的文字、艺术以及先进的技术渡海到达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北部的迈锡尼,慢慢发展起灿烂的迈锡尼文化。虽然融入迈锡尼文化之中的克里特文明后来还持续了300年左右,但自这次灾难之后,克里特毕竟盛况难再,辉煌已成旧梦。这个在当时欧洲处于领先地位的灿烂的古代文明就这样由辉煌走向了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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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市从地底展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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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景如画的意大利西南河岸,有一座著名的火山,它的名字叫维苏威。它巍峨险峻、高耸入云,时时刻刻以自己伟岸的身躯俯瞰着碧波荡漾的那不勒斯海湾。
大约18世纪初,在距离这座著名的火山西南约8千米处,某一天,当地的一群农民正在山下挖掘水渠时,突然,听到“当啷”一声响,铁锹似乎碰到了什么金属物。人们循着发出响声的地方挖下去,结果在翻开的泥土中,他们看到一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在眼前闪耀。“金币,是金币。”意外的收获使得人们兴奋地叫了起来。像风一样,这个消息迅速地传了开来,有更多的人来到这里寻找金银财宝。接着,人们从地底下不断地挖出更多的东西,如陶器,一些古罗马的钱币,经过雕刻的大理石碎块等等,细心的人还发现其中的物品上刻着文字,可是人们被寻宝的狂热冲昏了头脑,再加上缺乏专业知识,从而忽略了对其进行更深入的考察和挖掘。
18世纪,统治意大利南部的是奥地利派驻那不勒斯的总督埃尔伯亲王。他为了能随时在这迷人的海边小住,以享受蓝天碧海的愉悦,就下令在海滨盖了一座豪宅。有一天,当这位亲王考察了他的位于方济各会修道院后面的豪宅后,为了取水方便,他下令在其住宅附近挖一口深井。谁也没想到,这一锄下去后,从此便拉开一场大规模挖掘工作的序幕。
当这口井挖到修道院的花园附近时,凿开火山熔岩,挖到凝灰岩之后,工人们发现,埋在维苏威火山灰下的是大理石铺成的地面。而且,他们还惊奇地发现了三尊雕刻得细致入微、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的大理石女神雕像。
可是令人遗憾的是,发现这些雕像后,埃尔伯亲王接到命令,暂停挖掘,这一停就是30年。后来征服了此地的西班牙国王,听说这里曾挖出过珍贵的文物,于是命令继续挖下去,很快人们就在这片土地下,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人们首先发掘出的是一座剧场,埃尔伯亲王掘的那口井,正好是开在剧场的中央。阳光从井口透进来,人们看到了一个原本漆黑的神秘的地下世界,在这儿人们发现了一块碑,上面刻着“赫库兰尼姆”的字样。不久,一位名叫阿尔库比雷的西班牙工程师负责指挥这项发掘工作。这位曾经的国王侍从、当时的上校和那不勒斯工程协会会长,虽然身兼数职,可是对于考古学却一窍不通,而由于他欠缺专业的知识和能力,以至于糟蹋了许多珍贵的文物,给前期的发掘工作造成了很大的损害。
1763年,人们在这里的地下发现了一块石头,上面刻着一座城市的名字,人们才知道,这里是一座城市的遗址,名字叫庞贝。考古人员循此线索才知道,在罗马的史书里记载了这样一场灾难:公元1世纪,一座名叫庞贝的城市被突然爆发的维苏威火山的火山灰掩埋了。这就是那座古老的深埋于地底的古城庞贝吗?这一发现引起了轰动。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座城市最初是借助一位蹩脚的“考古学家”而得以重见天日的,而他也因此获得了极大的荣誉。
继阿尔库比雷之后,一位名叫威伯的瑞士少校负责指挥此地的发掘工作。他对此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虽然其考古学知识不多,但很专业,懂得这项工作的意义。他为此规划了整套的有系统的挖掘工作。他的重要贡献在于根据发掘出的实物加上自己适度的想像,绘制了一张准确的地图。凭借这张地图,这座仍被泥土覆盖的古老城市,仿佛被一览无余。而事实证明,这座古老的城市就是火山灰下的庞贝古城,这一成果让人万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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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市从地底展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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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进展是让人欣慰的,继威伯发现了庞贝的一处半圆形露天剧场之后不久,西班牙人拉威加于1764年发现了奥得昂剧场,后来又发现了记载中的由塞尔西努斯重建的埃及女神伊西斯的神庙。1767年,一处角斗士的营房又被发现。而在1770~1815年间,由于西西里王国王室对发掘工作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在王室的支持和推动下,挖掘工作进展明显加快。1771年,挖到了第奥梅得的别墅;1772年12月,在这座别墅的地下走廊内发现了18具尸体。
随着挖掘工作取得了相当的成就,庞贝城的名气越传越远。德国大文豪歌德也于1787年参观了挖掘现场。英国驻那不勒斯大使汉密尔顿更是挖掘场地的常客。而就在这一时期,拉威加画出了比较合理的挖掘平面图。1789年,法国占领军尚皮奥内下令继续挖掘。这一年,奥得昂剧场完全出土,它庞大的气势让人惊奇。1880年,那不勒斯统治者的妹妹和妹夫对挖掘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为了加速挖掘的进程,他们不惜自掏腰包。而正是在这一时期,挖掘工作取得了重大成就:城市的范围划定了,执政官街旁的城墙被挖出来了,随后又开始挖掘竞技场和大会堂。到1823年,这座地底的城市基本上露出了它大致的轮廓:一座四方形的古城,长达数千米的古城墙里面有广场、剧场、竞技场、神庙等各种建筑物,规模庞大,建筑精致。而1824年,人们又在幸运女神庙和广场周围挖出了公共浴池,还有广场北面的面包房和一座诗人的宅邸。
意大利统一后,庞贝城的挖掘工程变得更加科学有序。以严肃的治学精神和正直廉洁的作风著称的年轻古币学家菲奥勒利,受政府委托,负责此城的发掘工作。他建立了一种可验证的科学考古方法,每天记工作日志,并制定切实可行的计划。在他的指挥下,500多名工人对古城进行了科学的挖掘及清理工作。他把庞贝城划分为若干区,又将每个区依照街道标志分成几个房屋群,并给每座房子或遗址一个识别编号,这个编号系统一直沿用到今天。
挖掘工作在菲奥勒利的指挥下科学而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为防止房子倒塌,在已经清理出来的街道上,他们采用从房顶开始挖掘的方法,逐步将废物清理出来。1863年,他发明了一种可以再现火山灰掩埋的人或动物的形貌的石膏翻模方法。由于当年裹住尸体的火山灰凝固,形成一层硬壳,而其中的肉体则腐烂消失,于是便形成了人形或兽形的火山灰壳子。菲奥勒利让人用管子将石膏浆注入壳子里,这样一来,就得到了一具具栩栩如生的模型,神态逼真,人们得以从中窥见当时人们的生活状态。此外,菲奥勒利还辨认出妓院、面包房和银行家尤肯图斯的府邸。于是,一座规模完整、布局精致的城市在人们的努力下得到了再现,而其完整的程度却仿佛是模刻出来的一样,让人叹为观止。
可是,挖掘工作并非就此停止,此后人们还不时地从中发现一些惊奇。20世纪70年代,一支美国考古队在庞贝竞技场附近发掘出了一座古代的商业性花圃。人们从中发现了许多植物的标本与浇水器具,还有古代花粉、香水瓶等等,这显示了当时制造香水和头油商品的迹象。这座被人们称为“赫尔克列斯花园”的场所成为庞贝城曾经存在过商业性种花业的一个明证。
随着庞贝古城的原貌展现在人们面前,其神秘的面纱也逐渐褪下,作为被火山灰覆盖达千年之久的城市,其城市的布局和规模之大都令人称奇,仿佛是罗马时代的城市出现在了当代一般,吸引了无数的学者和游人到此游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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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不死之城 庞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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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庞贝,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座灰红色的城市。这个被掩埋的城市,至少有一半已经被清理出来,重见天日。山丘上堆满石块,一列列厚厚的墙壁,一块块青灰色的石板,仿佛是已经晒了1800年的太阳一般,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显眼。缺少了屋顶的房屋屹立在那里,仿佛成了一道道用小城墙摆的龙门阵。路面扫得干干净净,镶嵌的石头没有一块缺损或褪色,上面有一些飞禽或花卉的图案。这城市的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湛蓝的海水,而背后则是雄伟高耸的维苏威火山和连绵不绝的山丘,景色十分壮丽。
遥望山顶,那里有一座座雄伟的建筑,查看地图指示,我们知道,那是罗马人祭祀正义女神的神庙,有维纳斯、奥古斯特、墨丘利等,还有一些没有完工的神庙和欧马希亚家的雄伟宅邸。
这是一座面积达1.5平方千米的古老城市,四周环绕着用坚固的石头砌成的4800多米长的城墙,共有8座城门。由南到北、由东到西各有两条笔直平坦的大街与各城门相通,并将全城分成9个城区,每个城区又有许多大街小巷,纵横相连,路面都用碎石铺成。主街宽有10米,铺着平坦的石板,两侧为人行道,中间走车,金属车轮滚碾石板路面所留下的辙痕,使人不难想像当年街上是何等车水马龙。每个大街十字路口都修建了刻有精致雕像的石制水池,储满着清水,以供人们取用。令人称奇的是,那源源不断的清水,是庞贝人通过一套巧妙的引水系统自动注入城内的。聪明的庞贝人修起高架水槽,将城外山泉引至城内最高点的水塔,再由水塔流入各个公用水池以及豪门庭院。
城区西南部有个长方形广场,庞贝城许多宏伟的建筑都建在这里,广场四周被高大雕花柱支起的华丽长廊环绕着,既美观又实用,还能遮风挡雨,供人逗留消遣。遗憾的是长廊在维苏威火山爆发前遭到了一场地震破坏,由于火山爆发前长廊未能完全重建起来,有些大理石材料尚未雕刻,有些已臻完成,加上未能清理的倒塌废物,我们就很难从中得以重见当时的全貌了。位于广场东南的政府大楼,是一座规模很大的建筑物。里面设有议事厅,以供头面人物开会议事。位于广场西南的法院,是一座长方形的两层建筑。根据考古学家证实,这座楼既是法官审案的地方,同时也是海内外富商洽谈生意的场所。因为商人成交大笔生意,无论签订合同还是交纳税款,都不可避免地要与法院打交道。这是一个极其精明的方案,由于法院和外贸交易所同在一处,给海外贸易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广场的东北是庞贝城的商业区,那里店铺林立,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是庞贝城最热闹的去处。发掘出的一家水果店显示,货架上摆满品种丰富的水果,有胡桃、杏仁、栗子、梅子、葡萄、无花果等,虽然历经1000多年后早已不能食用,但是其形状种类仍然依稀可辨。经考古证实,许多店铺同时又是手工作坊,由店主雇佣一批工人或使用奴隶进行劳动,制作商品,边制边销。日常用品是这类作坊的主要经营项目,主要有面包、呢绒、珠宝、香料、玻璃品以及铁器等等。有的作坊内工序设备仍历历在目,如呢绒作坊,有洗涤羊毛的石槽、染缸以及漂白设备等等。更令人大为惊奇的是,有一家面包房里,烘炉里有一块已经烤熟的面包,不仅其外形保持完整,而且上面所印的店名还能被清楚地辨认出来。
在庞贝城的东南角,是规模宏大的露天角斗场。角斗场中间平敞,呈圆形,周围是阶梯状看台,可容纳两万名观众。据考证,这相当于当时整个庞贝城的人数之和。庞贝城的达官贵人们,为了娱乐或者摆阔捞取钱财,经常轮番在此举办残酷的角斗活动。为了吸引观众,他们不仅发布广告,而且往往在广告中列出自己给观众准备的优待条件,比如搭棚遮太阳或者洒水净化空气等等。例如,发掘出来的一则广告是这样写的:“营造使阿·绥狄厄·策利阿家的角斗士,定于5月31日在庞贝城举行角斗。届时并表演斗兽,准备搭棚招待。”在角斗风行的古罗马帝国,到处都设有专门训练角斗士的学校,连小小的庞贝城也不例外。
由于当时庞贝城的繁华,致使巨商高官云集,因此在城里面发掘出了许多豪华的富豪住宅。住宅大门一般都有大理石圆柱和雕花门楼,宽敞的庭院里不仅有花草、水池,还有大理石雕成的人物走兽像以及各种精美的石雕刻品。石像的设计美观而精致,他们体内的细孔可以喷出水来注入水池,形成人工的小景点。这些水来自庞贝城的水塔,然后再通过下水道排向城外。宅内正厅、餐厅、卧室、浴室等各种生活设施应有尽有。室内宽敞明亮,美观舒适,陈放着珍贵的青铜和银制器物,而墙壁和地板则由精致的图画装饰着。有幅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与波斯皇帝大流士三世作战图,亚历山大骑马,大流士三世乘车,两人正激烈厮杀,这幅画形象生动,线条柔和,栩栩如生,显示了罗马画师的高超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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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不死之城 庞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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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庞贝广场的东角,靠近卡利古拉拱门的地方,挖掘出了一座规模很大的公共浴场。公共浴室也是古罗马公众聚会的重要场所,不仅朋友们到此晤谈,雄辩者也到此发表演说,作家和诗人也常到此朗诵新作,这里还有阅览图书、进行体育活动的地方。据有关罗马的研究资料显示,建造的公共浴室,舒适豪华,其费用也是昂贵无比的,因此,市政当局便呼吁富裕的公民出资捐助。在庞贝城的这座公共浴室的墙壁上,人们就发现镌刻有捐献者姓名的字样。
走进浴室,我们便可以发现里面的豪华与坚固,屋顶是用大理石砌成的拱形屋顶,四周的墙壁是磨光的凝灰岩,十分坚固,大部分房间没有被火山喷发物压塌。浴室的设计就是在现在看来也十分合理和现代化,浴室分男女两部分,每个浴室都分设有更衣室、冷水浴室、温水浴室和热水蒸气浴室。温水浴室里安放着木炭炉子,需要时可生火送暖。温水浴室里加热的器材,是一个有脚的青铜大炉,炉壁上刻着的一头小母牛是赠送者的家徽。墙上装置着很多壁龛,壁龛之间有男像柱,支撑着饰有繁复叶形装饰的横楣,而天花板则由灰泥镶板装饰着。
为了复原以及表现庞贝人当时的生活状况和文明程度,人们在庞贝城的玛丽娜大街附近,建立了一座现代的“古董博物馆”。这座博物馆建于1861年,在1943年战争中被炸毁,1948年得以重建。
这座博物馆共设有4个展室,展出的主要内容是公元前8世纪以来庞贝人家中使用的器物及饰品、彩色玻璃及农具等。其中较为显著的物品是一家铜匠使用过的全套器具,包括刻制工具和材料等。
这个古董博物馆中还陈列着一些珍贵照片和少量实物,这些珍贵的物品对呈现庞贝人的生活有相当的参考价值。这其中有一札世所罕见的“蜡版书”,据说是在庞贝城一个钱庄主人家里发掘出来的。这种书是古罗马的发明之一,先用象牙、骨头或金属制成的针在嵌入方木板的蜡板上写字,再把多块木板用绳穿起来便成了一册板书。其制作工艺比较复杂,书也显得较为厚重,但是便于长期保存。
在展厅里,还有一套2000年前的医用外科手术工具,它是在发掘一座医院时发现的。其中,有专用的镊子、细长针嘴变钳、医用小剪、牙科专用的镊钳、异形小镊子等。这些器械的型制与近代西医所用的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区别,它表明以实用为特色的外科手术的确是罗马古典医学最发达的门类,而罗马人当时的创新精神和科技文明发展程度也可见一斑。
另一间展室陈列着一些庞贝人当年的生活用品。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你可不能小瞧了这些物品,因为它们实在是非比寻常。这些展品是从一户富人家宅里挖掘出来的,包括一只用优质大理石刻制成的洗脸盆,它的支座上刻满了美丽的图案。那只长方形浴缸则是用铜板压制而成的,虽然已经经历了2000多年,现在仍基本完好可用。有一只破损的类似中国马灯的灯笼,据说它是在一个蒙难男子身旁发现的,由它可证实庞贝城是在夜间被掩埋的。庞贝城距维苏威火山20多千米,照科学计算,火山喷发物和泥石流到达此地约需大半天时间。因此科学家据此准确地推断出庞贝城是在8月25日凌晨时分开始被火山灰掩埋的。
而在这个博物馆中,最引人注目的展品,是那些展现蒙难者众生像的“石膏人”——这些就是利用意大利年轻的古币学家菲奥勒利发明的石膏翻模方法复制的受难者的尸体。原来,当年在发掘过程中,发现不少由火山灰和岩浆裹着人畜遗骸凝结成的僵石,僵石内有由于尸体腐烂消失而形成的孔隙。起初,人们未予注意,也无法处理。后来,考古学家利用石膏翻模的方法,把这些僵石里面掏空,再灌注石膏泥灰,一幅幅形态逼真的千姿百态的蒙难众生像便展现在人们面前。
以遍布古城各个角落的300多个蒙难者尸体空洞为模子制成的“石膏人”显示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在一个住宅中,许多人捂头掩面,面目抽搐,一个母亲在抱着自己努力挣扎的孩子,表情十分恐怖;而另一些房间里,有的人正趴在墙角挖洞,似乎正在寻找逃生的路,有的人则已经爬上了窗台,可是全部被突发的灾难定格。景象显示,其中大部人是因窒息而死的,其悲惨之状惨不忍睹。
在这座博物馆里,有一幅画让人印象十分深刻,画的名称叫做《庞贝的末日》,是由俄国画家布留诺夫于1833年绘制而成的世界名画。据说,为了能够充分表现当年火山爆发时人们那种惶恐而无处可逃的情景,画家在这幅画上整整下了6年功夫。这幅画展示了30多个不同人物在岩浆喷发的那一瞬间转眼被火山岩浆和火山灰覆没的情景,深刻地表现了当时那种惊心动魄惨烈无比的场面,其烘托出的雷电交加和山崩地裂的景象使人如同身临其境,令人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忘怀。
试着想像一下,在21世纪的今天,我们走向庞贝城,仿佛是进入了一个年代久远的记忆,欢声笑语恍惚间犹在耳边盘旋,而城外,现代化的气息映入眼帘,现代工业文明和古老的农业文明,现代的都市建筑和古罗马的城市建筑,都在此交汇,而我们来此游览的人们仿佛在古代的土地上与先人进行对话,一切显得如此神奇。
是的,这是一座神奇的城市,它的名字叫庞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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