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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配

_12 居尼尔斯(当代)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新闻组那个同事回来,见苏也宜还安静的躺在床上,以为她已经睡了,便轻手轻脚收拾着,也没制造出多大的动静。
  就在她静静的打算去洗澡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敲得咚咚作响。以为是剧组临时有事,她急急走过去开门,迎面就见到了易绪。
  她自然是认识易绪的,易绪的“美名”在整个飞鸽网都是响当当的,她震惊的盯着门口的人,门口的人却深皱着眉头越过她朝里看,同时问:“苏也宜住这里吗?”
  “啊,啊?”
  “苏也宜。”易绪重复了一遍。
  听清楚易绪的意思后,她下意识的抬手指了指房间里,话还没说出口,易绪已经冲了进去。她的话几乎算是自言自语:“她已经睡了。”
  大步跨至苏也宜床前时,易绪喊了句:“苏也宜。”
  苏也宜躺在床上毫无反应。他心里更急,声音也高了一些:“苏也宜?!”
  苏也宜仍旧一动不动。易绪管不了那么多,冲过去就拉她的手臂将她翻转过来,她的双眸紧闭,手臂却发冷。
  易绪心中一紧,下手却温柔了许多,他轻轻的摇她,道:“苏也宜?”
  等不到她的回答,易绪没再含糊,一把抱起她,抬腿就朝外走去。
  医院离宾馆并不远,给苏也宜挂了个急诊,易绪又马不停蹄的抱着昏迷不醒的苏也宜去了诊室。中年大夫满脸凝重的走进诊室,很快给苏也宜做了初步诊断。开口说话之前,大夫松了口气,目光移向满脸担忧的易绪,他说:“不用担心,只是中暑而已。”
  “她为什么不醒?”
  大夫抬步走去案前,边写病历边说:“一天没吃东西,就是普通人也得饿晕啊,何况是个中暑的病人?”
  易绪还是眉头深锁的样子,看苏也宜的眼神里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大夫又叹了口气,摇头:“年轻人这是不信我的医术吗?”写好病历,大夫将诊断书和药方递给易绪,道,“待会儿去买些吃的,清淡为好。”
  易绪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苏也宜这趟病得确实很严重。直到十一点多她才从昏迷中醒来,抬眼虚晃了半天,先看见了雪白的天花板,然后才慢慢的挪,看见一瓶亮闪闪的药瓶,正挂在自己眼前。她抬了抬手,看见自己手上插着针孔……
  “醒了?”
  苏也宜模糊的听见这个声音,然后她定了定神,慢慢转头去看。眼眸里映入易绪的脸时,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她的嘴唇很干,说话也涩得很:“易、绪?”
  易绪没答话,起身将苏也宜扶起,又顺手从柜子上拿过温水,递到苏也宜面前,说:“喝水。”
  苏也宜乖乖的喝水。
  喝完水,易绪开始喂她吃东西,一颗一颗浑圆的小饺子,易绪二话不说喂到苏也宜嘴里。
  苏也宜吃着那饺子,只觉得嘴里苦苦的,她的脸色很苍白,看易绪的眼神也有些小心翼翼,好半晌,苏也宜才弱弱的问:“你,生气了?”
  易绪无声的抽了张纸巾替苏也宜擦了擦嘴,又继续喂她吃。苏也宜看他的样子很吓人,也不敢再问什么,只好听话的把那一整碗饺子都吃进嘴里。
  直到饺子吃完,易绪也没再开过口。
  十二点,病房的灯熄了。易绪刚好起身,苏也宜以为他要走,一把拉住他的手说:“你要回去吗?”
  她正在挂瓶,易绪不敢太用力,只是,他不用力,苏也宜倒是卯上了劲,直把脸贴向他的手臂,在无人的病房里轻声道:“你别生我气呀。我知道你肯定是因为我不打电话给你才生气的。”
  “我这几天很忙很累,可是……你又不让我打电话给你,我就……”
  易绪终于挣开她的手,只是,与此同时,他也很快转了个身,黑暗里,他的眼睛亮若星辰,准确捕捉到她的眼睛,以及她眼睛下的唇,他吻上她的时候,苏也宜从他的唇舌里品出来浓浓的气愤。可是,在这甜蜜的纠缠里,那气愤被渐渐化解,最终,易绪只是用异常温柔的声音说:“我不让你打电话给我你就真的不打给我?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听话?”
  苏也宜被他揽在怀里,身处黑暗的环境中,她的味觉变得灵敏,她闻着他身上清新舒适的味道,嘴角禁不住一直弯,一直弯,弯到有些酸了,她才乖巧的点点头说:“嗯!”
  那天晚上,易绪抱她抱得很紧,这种抱法不止没让苏也宜难受,反而让她出奇的觉得舒服,后半夜的时候,她就在他怀里睡去。
  苏也宜第二天上午就出了院。她原本还想去片场上班,被易绪一句话给吓住,于是,病好前去上班的念头被生生掐断,而且,她愣生生被易绪领去另一家宾馆。
  易绪订的是标间,条件比苏也宜上班住的地方好,而且临江,推开窗户就能看见碧波荡漾的歌江江面。窗户开得再大些,能清楚的听见江面传来的各种声音,吆喝声、水声、渺茫的歌声、车声……关上窗户又立即与世隔绝,一片静谧。
  玩了一会儿窗户,苏也宜笑眯眯的说:“这里隔音条件真好。”
  易绪刚打完订餐电话,听见她的话,他也走过来,和她一起站在窗前凝望那一片镜子一样的江面,就在这样的情景下,苏也宜极其自然的将头一歪,歪进易绪怀里,道:“以后我们结婚,可以来这里吗?”
  易绪闻言一笑,也点头道:“好。”
  苏也宜更开心,眼都笑弯了:“或者租条船什么的,到时候我们穿得很喜庆,穿梭在这面镜子里,多美呀!”
  “嗯。”
  “最好可以请到那种民间的乐队,很喜庆的那种。”
  “可以。”
  “……”
  “……”
  在易绪订的房间里过完了两天养猪般的生活后,苏也宜终于生龙活虎起来。这天晚上,她吃了很多东西,有些消化不良,直拉着易绪陪她去散步。易绪自然是同意,也就由着他一路拽着她胳膊在滇城傍晚如织的人流里穿行,嬉闹。
  晚上回到宾馆已经九点多,苏也宜先进淋浴间洗了个澡,由于睡衣生病的时候穿了几天,苏也宜总觉得有股难闻的气味,便将它和脏衣服一起丢在洗手池上,拿出来的时候那一堆衣服已经湿透,于是她只好穿起浴袍。穿的时候她没多想,等穿着睡袍走出来,正坐在书桌前的易绪极自然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后……
  苏也宜觉得那眼神有些不同。
  她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同,反正那眼神让她心跳加快、擂鼓似的,她都听见“咚咚”的声音了。
  她被自己的心跳声吓坏了,忙往自己的大床旁跑,边跑边头也不回的对易绪说:“你也去洗吧!”然后整个人一头扎进被窝里,再也没出声。
  尽管自己没出声,她却是很仔细的听着被窝外的声响,她听得很清楚,易绪是过了一阵子才起身走去淋浴间的。
  听见淋浴间推拉门拉开的声音,苏也宜才算松了口气,拉开被窝,她睁着两只大眼睛望向天花板,心想,她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希望发生点什么呢?
  淋浴间的水声响起,苏也宜还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
  淋浴间的水声结束,苏也宜仍旧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淋浴间的推拉门拉开,苏也宜还是在思考为什么。
  所以,有人靠近她身边她不知道,直到有水滴滴到她脸上,她才疑惑的转头去看,一看,就见易绪正坐在隔壁那张床上擦头发,苏也宜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停下动作看她。
  “呃——”苏也宜倒吸了一口气,赶紧翻了个身,又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_____<浑身发热发抖是怎么回事啊喂?!
  “嘀嗒”、“嘀嗒”——是易绪关灯的声音,房间里霎时间陷入一片黑暗。易绪从床上起身,一把拉开了临江的窗户,一股湿气袭入,同时还伴随着江上轮船的汽笛声和已经不再喧哗的人声。
  苏也宜从被子里偷偷露出一点缝隙,她的床靠近窗户,于是,她很轻易就看见易绪的背影。
  像是发现了她的偷窥,易绪突然说:“不来看看夜里的歌江吗?”
  苏也宜不说话。
  “很美。”
  易绪的声音里仿佛带着魔力,苏也宜听见“很美”二字,毅然决然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好奇的问:“真的吗真的吗?”
  易绪没回头,只说:“自己来看。”
  苏也宜鞋也没穿就疾步走向窗前,一脸雀跃的样子:“我看看我看看。”俨然忘了刚才自己还在害羞和窘迫。
  易绪低头看了看她没穿鞋的脚,沉声道:“地板很凉,去穿鞋。”
  苏也宜的目光早已被窗外的景色吸引,顾不得易绪的话,她伸出手臂扒在窗户上,喜滋滋的说:“真美啊。”
  歌江的夜是真美,星星点点的光像绿宝石上发出的莹莹的光,船在水上飘着,连人声都成了点缀,苏也宜看着这景色,只觉得那是一幅绝美的画,看着看着,她就情不自禁的说:“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了这里的。”
  陶醉于景色里,苏也宜的感知能力差了许多,易绪起初是出于维护她大病初愈的身体的目的而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脚上。可是渐渐的,她的迷醉神情糅合着歌江夜景,就像一壶好酒,易绪也情不自禁起来……
  只不过,苏也宜情不自禁的表现是赞美景色,易绪的情不自禁却是——
  他把她的脸掰过来,从她身后吻住她。
  他们在一起这样久,接过的吻也不计其数。然而这个吻,却是任何一次都无法比拟的……挑动人心。
  苏也宜轻易就失了防线,很快就迷失在易绪的柔情里。为了让位置更合适深吻,易绪将苏也宜抱正位置,他就这么将她抵在临着窗口的那面墙上,然后抱着她,闭眼之前,他的余光里还有窗外的景,他的耳边还有窗外零丁的声音,可是,那些声色的美,都抵不过苏也宜嫣红的脸和微嘟的唇,她就在他眼前,叫他疯狂。
  他闭眼重新吻上她的时候,眼里、耳朵里都是虚无的寂静,只有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怎么拆她入腹。
  有一种情感叫冲动,有一种冲动叫一发不可收拾。
  苏也宜被易绪抱在大床上的时候,她的脑子突然变得格外清晰,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很清楚的知道易绪只一下就解开了自己浴袍上的那个带子,可她竟然无力抵抗。她所有的神经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浴袍被拉下去的时候,苏也宜觉得浑身一凉,她明显的感觉到易绪的动作在此之后一顿……这一顿顿了许久。
  他再有动作时,却是单手抚上她的脸,用奇低的声音说:“乖,抬手。”
  苏也宜竟然真的抬起手,而且,抬完左手抬右手,极尽配合的帮助易绪脱下了她自己的衣服。
  苏也宜记得很清楚,后来,易绪吻她,他的吻让她难受,可他偏偏不安抚她,就那么渐渐下移,在她身上每一寸地方游走。
  那种感觉是说不清楚的……
  苏也宜只好伸手去抓他,希望他能不那么用力,可是,触上一方光洁的肌肤时,她才意识到——易绪也脱了浴袍。
  苏也宜深感好奇,爪变为掌,极尽温柔的在他背上摸了摸,触感极好,她笑了笑,又摸了摸……
  致力于在她身上种草莓的易绪停住动作,一手伸到背后,抓住她作乱的手,沉声道:“不许乱动。”
  苏也宜不依,语音缭乱的说:“你皮肤真好……我也想亲你。”
  “……”
  为了制止她说出更离谱的话,易绪果断的用唇堵住她的手,一手抓着她乱窜的手,一手继续着刚才未完成的事。
  他盲目的探索让苏也宜浑身燥热,几个关键的触碰都让苏也宜忍不住“哼哼”出声,可是,易绪爱极了她的“哼哼”声,于是,哪里让她“哼”,他偏动哪里……
  嘴里还是对她不依不饶。
  可他自己很难受。
  先前为了让苏也宜更舒服,他只好强忍这种难受,可是,苏也宜躁动的“哼唧声”越来越频繁后,他再也忍受不住,于是,就在苏也宜前一个完整音节结束的时候,易绪果断的在她身上终止了自己的难受。
  苏也宜痛呼出声。
  她的手还控在他的手里,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她出于本能性的挣扎。易绪有些心疼,垂首下来吻她,一遍又一遍……
  苏也宜是真的疼。那种疼的感觉不陌生,可是,疼的地方却是实实在在的陌生。她很想推拒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心底里却是不想这么做的。尤其在易绪醉人的吻到来之后,她真的哪里都不想动了。
  明明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五五面
  在苏也宜疼得难受的时候,易绪一秒钟也没闲着,他很努力的、竭尽所能的安抚她,尽管他根本毫无经验,尽管他也疼……
  她的眼泪让他心惊,心惊之下,他的动作就在不知不觉中缓了下来,即使心里、身上像是烧着一团火,他还是极其迁就的,极其为难的……缓了下来。
  察觉到易绪的动作停下来以后,苏也宜有些纳闷的哑声问:“你……你都不用动的吗?”声音里还夹杂着哭腔。可她真的只是出于好奇而且没有来得及思考才问出这个问题而已,没吃过猪肉她见过猪跑,所有的“教学片”里,那些伏在女人身上的男人都动得像电动马达似的,苏也宜知道,那样会让他们很爽。她也查过相关的资料,很客观的知道,此时此刻如果易绪不动,他肯定会很难受。
  天知道苏也宜说的这句话多么严重。
  反正易绪听完之后差点……
  他还是极其耐心的问:“还疼吗?”
  苏也宜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心都颤了,刚流出来的眼泪巴着眼角,她刚刚还觉得那里干巴巴的,这会儿新眼泪流过去,立马湿润了。眼见着易绪的担忧更甚,她赶紧抱住他的背想证明自己不是想退却,岂料,入手皆滑……
  原来他流了这么多汗。
  他很难受吧?苏也宜就是抱着这种想法很体谅的答:“我不疼,不疼了。”
  易绪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艰难的重复了一句:“你确定?”
  苏也宜就在大枕头上猛地点头:“确定确定。”
  这句“确定”就像一簇火苗,在顷刻间就将那捧干燥的柴火点燃。之前吸纳过许多“科教”知识的苏也宜完全没有想到,让她疼的那一点进入只是个开始……
  一夜没关窗。
  清晨歌江上清冽的空气吹入房间的时候,苏也宜正睁着两只巨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意识由模糊到清明,又仔细的思考了一阵后,她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动了动,身下巨痛传来,苏也宜根本没做心理准备,那痛传过来时她本能的“啊”了一声。
  “醒了?”声音传来的同时是一串脚步声,苏也宜瞠大了瞳孔,眼见着穿了一件黑色T恤的易绪走到自己眼前。
  思及昨晚的事,苏也宜的脸在一秒钟之内变得巨红无比,直觉性的就想扯被子盖住脑袋。
  易绪手快,先她一步按住她的手,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眼手表,道:“现在十点一刻了。”
  在易绪和她说时间的时候,苏也宜想到的是他的反应。为什么他一丝异样都没有?难道他已经忘了他昨晚和她发生过的事吗?
  苏也宜苦闷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易绪松开她的手,转而伸向她的脸。
  苏也宜只觉得他带着凉意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流连——那种感觉痒痒的,混合着窗外漏进来的风,苏也宜只觉得很舒服,很舒服。
  最让她感到舒服的,其实是易绪此时的眼神。
  刚刚还抱怨他毫无异常,可是现在,苏也宜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眼里流淌着似水柔情。
  不知怎么的,就希望自己手上能有一部相机,然后她拍下来,留下来永久欣赏。
  易绪看着她桃红色的脸,替她拨好脸上的乱发,最终是定了定神道:“热水放好了,去泡个澡吧。”
  “泡……泡澡?”
  易绪微笑点头。
  苏也宜也点头。可她半天没动,只是盯着易绪看——他怎么还不出去?她现在没穿衣服,他这么看着,她要怎么去洗澡啊喂>___<
  五六面
  两人大眼对小眼对视了几十秒后,苏也宜吞了口口水,小声说:“你……不出去一下吗?”
  听她此言,易绪小幅度的挑了挑眉:“出去哪里?”
  苏也宜把下巴移出被子里,声音也因此而清晰:“我,我要去洗澡啊。”
  易绪看着她,点头道:“我知道。”
  苏也宜没再说话,而是抛了个“那你还不出去”的眼神给他。她敢打赌,易绪绝对接收到了这个眼神,可是,未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苏也宜只觉得他朝她倾身过来,然后被子一拉,又一裹,她整个人被卷成了一个蚕宝宝。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易绪,却只见他面不红心不跳的一把抱起了她……
  苏也宜惊恐了,很想把自己发烫的脸埋进被子里,奈何被子卷得太紧,她无法自由移动,只好作罢,半羞涩半喜悦的说:“其实……其实不用抱的。”
  易绪的声音清清凉凉的,有早晨的气息:“已经不疼了吗?”
  苏也宜摇头:“本来就不疼。”
  “昨晚你疼晕过去了。”
  “……”
  苏也宜骗了易绪,也骗了自己。因为她被放进浴缸的时候觉得很疼。就好像破了口子的手沾上水的感觉一样——这种感觉很不适。在浴缸里躺好后,苏也宜很费力的把自己往水里挪,只想着自己的身材别被易绪看见。
  不过显然,苏也宜有些多想。因为她在纠结于自己是否被看的时候,易绪已经转身离开。临出门时,他还交代了一句:“我先出去。”
  听到这话时,苏也宜有些矛盾的想,为什么他都不看自己啊?
  想归想,苏也宜还是不适应以这种状态泡澡。于是,在易绪前脚离开后,苏也宜后脚就从浴缸里站了出来。接着,她光脚走到花洒前,开了水,温热的水冲在她身上,她忍不住开大了一些,仰着头冲了几分钟,她只觉得浑身舒爽,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句感叹:“还是淋浴舒服啊。”
  身后有人咳了一声。
  苏也宜下意识的转头望去,易绪正拿着一条浴巾站在门口看着她。
  “啊!!!!!!!”苏也宜尖叫一声,也来不及做什么,只一个猛子往刚刚才离开的浴缸里扎。只不过,在触到浴缸边缘的时候腿一打滑,整个人摔进了浴缸里,溅起高高的水花。
  其实膝盖碰疼了,大腿也很疼。可她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哪里受了伤,她更关心的是身后正注视着自己的那个人……
  他,他把她看光了?
  其实,易绪已经慢慢行至浴缸前,顺手把浴巾挂在挂钩上,他蹲下去,拧眉直视着苏也宜,压抑着语气道:“摔了?”
  苏也宜又是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没有!”
  “你躲什么?”
  苏也宜低头:“我是……我是觉得……我觉得,我……我以前没被别人看过。”
  “……”
  易绪一直不说话,偏偏气息还在,苏也宜听得清楚,愈发觉得不好意思,脑袋也埋得更低,眼见着鼻尖就要触着水面了,一只大手及时的巴住了她的脸,然后微微使力,苏也宜被那股力量带得抬头看向他。
  又是一张酡红的脸,一双眼睛像被水洗过,晶亮晶亮的。生生忍住想要吻上她的欲望,易绪似笑非笑的说:“过了昨晚,你还觉得自己以前没被别人看过吗?”
  苏也宜的脸被易绪按在手里,一直无法逃逸,原本是酡红色,在他轻飘飘丢来这么句话后瞬间成了猪肝色。咬了咬牙,她瑟瑟的说:“你,你你你……”
  “昨晚没开灯,本来我什么也没看见。可是刚才你在我眼前跑来跑去……”说到这里,易绪有意无意的垂眸往下看,浴缸里的水很清,所以,盎然春色轻易映入眼底。
  苏也宜本能性的伸手去挡,奈何双拳不敌双眼,挡了上面无法挡下面。,折腾了没多久她就放弃。无奈的叹了口气,扁了扁嘴道:“你会不会嫌我身材不好?”
  易绪一时没跟上她的节奏。短暂愣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出来。那笑容看得苏也宜愈加莫名,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他是不是觉得她胸不够大?他是不是觉得她腰不够细?他是不是觉得她皮肤不够白?他是不是觉得她身材不够好——一系列的疑问翻滚而来,苏也宜满目都是茫然和疑惑。
  易绪却只是淡淡的勾着唇角,眼神逡巡过她的脸……
  实在是忍不住了。
  没再多做犹豫,易绪一偏首吻住她。
  苏也宜先是被他的突如其来惊住,再是被他的温柔婉转迷住,最后被他的强势持久吻得四肢脱力,整个人从浴缸上滑下去,出于人类本能,她还拍打了一下水面以示自己现实的状况。易绪收到她的求救,很顺便的从手里捞起她,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唇上却还依依不舍,苏也宜被他高高抱起,受惊的抱住他的脖子,沉醉的接受着他的吻。
  悬空而立,易绪又一直抱着她,这样的亲吻很快让他觉得不舒畅,未作多余考虑,易绪抱着苏也宜大步从洗浴间走出去,大标间的另一张床是易绪的,因为昨夜两人睡的都是苏也宜那张床,所以此时此刻,易绪的床还是整齐干净的——当然,仅仅是在苏也宜被放至床上之前。
  被平放之后,苏也宜才察觉自己此时此刻所处的情境。一时赧然,她羞涩的抱住正吻她耳垂的易绪,一边艰难的呼吸一边说:“这……这样……会不会……不好啊?”
  易绪从忙碌中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此时却像燃着熊熊大火,苏也宜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那大火牵连,烫的自己发热。看她的时间很短,吻她的时间却很长,在苏也宜被她吻得天旋地转的时候,易绪顺便麻利的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一股明显的重力压向自己,苏也宜气息难平,伸手去感受那股力量的来源,触手却是一片片光滑肌肤,她找了个使得上力的角度,紧紧抱住他。
  因为是早晨,加上易绪此时正专注她其他的地方,苏也宜的思维难得的清晰。她很分明的感受得到易绪身上传来的温度——只能用滚烫二字来形容。苏也宜被他四处作乱的吻撩拨得呼吸困难,几次都只能暗暗抓住他的胳膊……
  她还意外的察觉到了易绪身上某个部位的变化,这个发现让苏也宜脸热无比,心跳瞬时间崩到最高值。她吞了吞口水,极害羞的想,昨晚让她疼晕过去的就是那个地方吧……
  她有些好奇它的样子>_____<
  其实她看过相关的片子,大二的时候,周一诺辗转从男生那里弄了好多“资料”,号召全班女生进行科普,苏也宜就是第一批受惠的对象。那会儿她看着片子里的人做那件事,她总觉得那离她很远。也就是带着这种想法,苏也宜看那些“资料”的时候总能置身事外的思考。不过她思考的内容都很肤浅,比如,为什么一个女人可以同事应付那么多男人?比如,为什么那些男人的眼神和笑容都能那么猥琐,连带着,他们身上凸起的肚子和其他部位都那么丑陋?再比如,为什么即便是这么丑陋这么猥琐的男人,那个辛苦(?)的女人还能一副那么爽的样子?
  易绪脸上淌着汗抬头的时候,苏也宜正一脸掉线的表情,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只不过几秒钟的短暂时间,易绪的脸色已经黑了下去,连带着眸色也幽深了许多。作为对苏也宜不在状态的惩罚,他的进入简直是极尽全力。
  倒吸了一口气后,苏也宜从钝痛中回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的想要低头去看,怎奈被进入的那阵痛感还没消失,下一波的痛又袭上了她,她无力的躺回床上,想等待第二波痛感过去,重复如前的是,第二波还没过去,第三波又来,然后是第四波,第五波……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波痛感相隔的距离越来越短还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渐渐的,苏也宜发现,只要跟上他的节奏,她会好受许多。
  虽然她快跟不上他的节奏……
  真的跟不上了……
  易绪俯身吻她的时候,苏也宜很配合的回吻他。其实,因为他许多许多波的深入,她整个人被那无数陌生的感觉弄得有些迷茫,好像身体里的神经都被打乱重组,她找不到自己手的位置、脚的位置、甚至嘴唇的位置。会回吻易绪,完全是本能,本能的想被他吻,本能的想被他紧紧抱着,仿佛在他的怀抱里,她才能慢慢的找回自己。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一次又一次熟悉的感觉朝她喷涌而去的时候,当苏也宜有了更多“实战”经验以后,她明白了当初的感觉是什么。
  然后她终于相信自己当初在“教学片”里的所见——那些看似“辛苦”的女人们,她们其实是真的会爽的。
  番外三
  易绪对苏也宜淡淡的上心起来,看到她时心情会好,喜欢吃她做的菜,甚至愿意听她唠唠叨叨的问一些极其简单的事并且不觉得烦……
  这种感觉很奇异,他正享受着的时候,苏也宜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对于易绪来说算是不速之客的人。
  戴维。
  聊八卦并不是女人才会做的事,事实上,技术部的很多同事在工作和业余时都曾谈及过此人,一个与己无关的人,虽然听过他的很多事,易绪却只大致记得那是个喜欢欺骗女人的男人。
  戴维的出现让易绪头一次感到焦虑。坦白说,他实在不习惯焦虑这种情绪。不过这种倒霉的感受好像一点由不得他控制。
  最令他头疼的是,戴维一天没消失,这种焦虑的情绪就一直持续影响着他。那天傍晚,他从公司出来,眼睁睁看着苏也宜上戴维车的时候,这股一直影响他的焦虑骤然升级,当时他就想着,他真该把她从那辆车上拖下来……
  等到车子开得很远了,易绪才重新抬步,他自嘲的笑,他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如果她不愿意,就算他拖她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如果她愿意,她想上谁的车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然后,他开始努力掩饰这股不断上窜的焦虑。
  直到那天回家看见一脸傻相坐在戴维车里的苏也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止住了步子……
  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朝戴维的车扔出一块石子……
  但他知道他为什么会吻她,因为他想。
  后来的后来,他想对苏也宜做很多事。在她提出以看电影报答他的时候,他头一个念头就是——他想和她去。
  他喜欢看她害羞、脸红、不知所措……
  她的茫然和懵懂让他总是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脑袋、捏捏她的脸,然后,吻她。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就快赶上一个变态。可是,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的、毫无征兆的……他变得那么喜欢她。
  他以前并不经常剖析自己的想法,事实上,以前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拿出来剖析和咀嚼的感受。可是,自从苏也宜慢慢的融进他的生命里,他发觉,他也开始有了诸多想法——那些关于她的想法。
  不是没想过,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在北京,工作太忙、心灵太空虚、生理也寂寞……可是他只用一个假设就推翻了这个念头。
  假如这个人不是苏也宜,是之前向他表示过爱意的任何一个人……
  在一起之后,苏也宜和他吵过一次架,那是他们最激烈的一次冲突。苏也宜甚至毫不犹豫的提出了分手。
  她说:“我很累,我不想猜了,爱你太辛苦,我也不想爱了。或许我这样笨这样傻的女人就该去找个不那么聪明的男人,好在我们还没结婚,也不用对彼此承担什么责任。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没了我,你会找到更好的。”
  她第一次说话那么决绝,连带着眼神都很决然。这种决然让易绪觉得可怕。
  她甚至收拾起了行李,他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她忙碌,一向喜欢哭鼻子的她那次竟然没哭。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一寸寸收紧,不,忽而紧,忽而松,纠结着他。直到那种痛觉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他冲了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自己的声音都颤了:“别走。”
  然后,他看见了她的眼泪,满脸都是。
  那一次,易绪头一次发现,有些话说出来比藏在心里的效果更好。因为,藏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而说出来会让她高兴。
  她高兴,他也高兴。
  在一起一年多后,苏也宜有一次说话漏嘴告诉他,大二的时候她曾打电话向他表白。后来,他知道苏也宜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他。
  老实说,易绪并不记得这件事。大学里虽然他不经常参与人多的活动,也不经常出门与人交流,但他的追求者却很多。像苏也宜那样打电话去表白也有许多,也就是说,大学的时候,易绪对她没有任何印象。
  苏也宜问他:“如果你大学就认识我、记得我,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他当时没有回答她,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不会”。
  如果他早就认识她,那么在知道她和自己住一起的时候,他会选择离开。因为他怕麻烦,他会想当然的觉得和一个爱慕者住在一起会是一件多么烦人的事。
  不过,如果真碰上那样的情况,他想,他也许一辈子也无法像这样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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