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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修 成道之路.吠檀多

奥修(印度)
成道之路.吠檀多(上册)
译者序
诚心接受奥修大师祝福的人
  这是本人翻译奥修作品的第十二本。
  当来到必须写这本书的序言时,我突然发觉我的头脑是空的。要说些什麽呢?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让会发生的发生,让不会发生的不发生,世界就是一个“不完美的完美”的世界……。
男门徒:谦达那
一九九一年九月於台北
  本书是爱克夏优婆尼沙经(Akshya Upanishad)的九个单元系列演讲,每一个演讲之後都有问答。它们是一九七四年一月在印度拉加斯坦的阿姆山九天的静心营期间,由奥修大师所讲的。
引 言
  印度拉加斯坦一个很美的山站——阿姆山——是这次爱克夏优婆尼沙经系列演讲的背景。这些演讲在早上和傍晚实施,中间的时间就用来经验奥修在第一个演讲里面所描述的静心技巧。
  奥修所到之处就有一种感觉,一种生命力流经他而反映在他周遭的每一样事物。对我而言,在阿姆山那种感觉特别强烈,那种感觉很象我第一次参加他的静心营时的感觉,周围大自然的美是那麽地清晰,使我的整个经验都充满惊奇,那是我以前从来没有经验过的,而它变成我人生的转捩点——那是我朝向我自己旅程的开始。
  当然,那种经验是属於个人的,没有办法真正以文字来传达。但是对我而言,在它里面具有某种很真实、很有意义的东西,使我想去尝试。现在坐在这里回想当时的情境,它就是如此……。
  安静的脸……空气在发出嗡嗡声……等待……等待……奥修正在来临……第一次演讲。
  塔鲁在唱“祈求神助”,这是永恒的梵文唱颂,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但是它听起来就好象它一直都在我的心里等待着要被唱出来。嗡,山提、山提、山提……当她在唱的时候,我所有的渴望都溶入那些诗词。
  “你以你现在的样子完全被接受,你的存在是曾经发生在这个地球上最高的开花,你是这个地球的盐,你是存在(existence)的荣耀……。”
  “不要有罪恶感,不要觉得你自己是一个罪人,不要觉得你是错的。如果你是错的,那麽你一定不会存在,你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神要保存你,你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神爱你;你存在,所以整个存在都支持你,你存在,因为你值得那个麻烦(虽然你的存在似乎是一个麻烦,但是你值得神来麻烦)。”
  她所唱的一切都是我一直想听的、需要听的,在经过这麽多年的自我谴责之後,太阳开始再度照耀。
  优婆尼沙经?经文?梵文?一切我所害怕的困难功课,以及必须去学习和回答问题等等……这一切都溶解了。在我头脑里那些多年来的教育所给我的纠缠不清的垃圾几乎全被一扫而光。这种感觉几乎是肉体上的,突然间有一个新的空间、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一种清晰、一种自由。
  主啊!把我从非真理引导到真理;
  把我从黑暗引导到光,
  把我从死亡引导到那永恒的。
  “是每一位追求者所要求的,这就是每一个人在找寻的。”
  很简单、很简单的一些字句,然而每一样事物都被弄得那麽清楚,而且很真实!突然间,这一切都成真!我人在印度,聆听我的师父在解释那些经文、揭开那些奥秘、解开我头脑的结、打开我的心。
  关於静心,那个疯狂的印度乐队奏出飞快的舞蹈音乐。汗水、灰尘、精疲力竭的身体、尖叫、哭、笑。因为太疲倦了,不能再跳,所以倒了下来。保持宁静。有一天夜晚,走在路上,头向後转凝视星星,对着天空乱唱,然後躺在路上,感觉夜晚正在降临。
  安抚自己在晚上入睡。醒来、笑着。
  “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笑,因为那可以立下一整天的趋势。如果你这样做,你将会觉得在未来两三天的时间里都保持欢笑和享受的心情。不要担心别人怎麽说,因为他们或许也在等你笑,所以你就笑,也帮助他们笑。”
  静心就是欢笑、欢舞和歌唱。游戏、游戏、游戏。奥修告诉我们要怎麽游戏!橘红色的衣服。每一个人看起来都那麽美。经常性的奢侈,总是穿得漂漂亮亮的,为了乐趣。
  属於宁静的下午。在很多石头里面找到一块宁静的地方,躺下来,望着天空。无止境的浩瀚。在这之前,我从未让自己有时间这麽悠闲……除了很久以前,在我会说话之前,躺在很高的草里面,望着天上的云彩。
  傍晚是问问题的时间。如此的一个机会,没有什麽事要问,一切都已经被回答了。无数的话语流进我的头,又流出我的头,把我洗得乾乾净净的。
  “这些谈话是没有用的,它们是不需要的,但是你存在於头脑,所以你总得想办法放弃头脑。我不是在给你理论,我不是在给你一些用来思考的东西,我只是帮助你的理智来到一个点,在那个点上你可以了解到,只是生活在理智的话,你就错过了生命的整体性。”
  在话语与话语之间,在那个空隙当中,那个整体性一直都在经过,它一直都在那里,等待我转过头来看它,等待爱来找到它……。
  现在要怎麽来说它呢?所有的话语似乎都是陈腔滥调,所有的字句都不堪使用、都显得很荒谬。头脑想要拒绝,理智想要谴责,但是心和本性知道说某件事已经发生了,知道说某件事正在发生,它超越了正常、理性、明智和健全的世界。
  有一个空间存在,在那里我完全自由。我能够瞥见它,我觉得它就在角落的地方,隐藏在每日生活的背後,我知道它就是家,我对这个家已经想念很久了。
  而现在呢?那些日子的魔术正在成长,而变得越来越成为事实。它从一个温暖的印度夜晚的感觉散布到好几千张脸上,当他们来到这里,在静心当中,以及在各种成长团体当中找到它。在此你可以找到发生在西方的所有成长团体,以及比这些更多的东西,凡此等等均是由这个特殊的情况以及在这里的人所发展出来的。
  而奥修呢?奥修就在中心,在核心的核心,他一直在给予、给予、给予、给予……
女门徒:瑜伽.普拉提玛成道之路.吠檀多(上册)
第一章 祈求神助
一九七四年一月十一日晚
经文:
  嗡,愿我的谈话根植於我的头脑,而我的头脑根植於我的谈话。喔!自明的梵天,请显示给我。谈话和头脑形成我知识的基础,所以,请不要解除我对知识的追求。我日日夜夜都花精神在这个追求上。我将要道出那个法则,我将要说出真理。愿梵天保佑我,愿它保佑那个说话的人,保佑那个说话的人,嗡,山提、山提、山提。
  最终的真理离我们不远,它不是在远处。它离你很近,比你离你自己来得更近,但是你仍然继续错过它,你已经错过它有好几百万世了,这种持续的错过已经变成一个习惯。除非这个习惯被打破,否则最近的仍然保持是最远的,除非这个习惯被超越,否则神、真理或者不论我们怎麽称呼它,都仍将保持是一个神话、一个学说、一个教条或是一个信念,而不是一种经验。
  除非神性成为你的经验,否则那个信念是没有用的,它将不会帮助你,相反地,它或许会阻碍你,因为只是籍着相信它,你是在欺骗你自己说你已经多多少少对它有了了解。那个信念变成一种欺骗,它不会变成一种敞开,它会封闭你。它使你变得很有知识,虽然你还是不知道,它给你一种有知识的感觉,而事实上你对它并没有任何亲密的经验。
  记住,非真理不会象对真理的信念一样,是这麽大的一个障碍。如果你相信,你就停止追寻了,如果你相信,你就已经将它视为理所当然。它不可能如此。你将必须经历一个突变,事实上,你必须去死,然後再被生出来。除非象你现在这样的种子死掉,否则新的生命无法从它发出芽来。
  信念变成一个障碍,它给你一个虚假的确认说你已经知道了,但是你所有的也就有那麽多。信念是借来的。佛陀说了一些东西、耶稣说了一些东西,或者穆罕默德说了一些东西,然後我们就继续遵循它、相信它,这种情形会在你里面创造出一种情况——那远处的会显得很近,而那个最近的将会显得很遥远,它创造出一个幻象的头脑。
  我听过一个苏菲的故事。有一次一只在大海中的鱼听到有人在谈论大海,那只鱼第一次听到说有象大海这样的东西存在,她就开始去找寻,开始去问、去探询,但是没有人知道大海在哪里。她问了很多鱼,大鱼和小鱼、为人所知的鱼和不为人所知的鱼、有名的鱼和不那麽有名的鱼,但是没有人能够回答说大海在哪里,他们都说他们曾经听说过,他们都说:“从前某一个时候,我们的祖先知道它,它写在经典里面。”然而大海就在他们的周围,他们就在大海里面,他们就在大海里面谈话和生活。
  有时候因为那个最接近的是那麽明显,你很可能反而忘了它。那个最接近的是那麽地接近,以至於你看不到它,因为即使只要去看它也需要一些距离、一些空间。然而在你跟神性之间没有空间,在鱼和大海之间没有空间、没有空隙。鱼就好象波浪一样,都是大海的一部分,或者也可说大海只是鱼的存在的无限延伸。它们并不是两样东西,它们一起存在,它们的存在连结在一起,它们的“体”或许显得不同,但是它们内在的精神是同一的、是单一的。
  我们的情况也是一样。我们继续在问神,继续在说神是否存在,我们有很多赞成或反对的辩论。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有些人说它只是一个神话,有些人说它是唯一的真理,但他们都是根据经典来说的,没有人有立即的经验。当我说立即的经验,我的意思是说由你里面成长出来的经验,或是你在它里面成长的经验。它是那麽地亲近,以至於你无法感觉出你在哪里结束,而那个经验从哪里开始。
  神不可能是任何被找寻的目标,他仍然保持是那个主观性。你不会在什麽地方找到他,因为他存在於每一个地方。如果你开始要在什麽地方找寻他,你将无法在任何地方找到他。一切的存在都是神性的。神只是意味着整个存在、意味着整体、意味着那包围着你的海洋、意味着生命的海洋。
  在我们进入这个亲密的找寻和探询之前、进入这个人们称之为神的亲密经验之前、进入这个佛陀称之为涅盘的亲密经验之前、进入这个耶稣称之为“神的王国”的亲密经验之前——名称将会有所不同,但所指的经验是一样的——第一件要记住的事是:它并非离得很远,它就在你所在的地方。现在你就坐在他里面,在他里面呼吸,呼吸着他,穿透他。
  这必须持续记住、经常记住,一个片刻都不能给忘掉,因为你一忘掉它,整个追寻就变成错误的。然後你就开始在其他地方找寻。保持它,至少在这八、九天里面要继续记住它,它刚好就在你所在的地方。你存在的中心也就是他的中心。
  如果这一点被记住的话,整个找寻的品质将会变得不同。那麽你就不是在找寻某种外在的东西或内在的东西,你也不是在找寻某种未来即将发生的东西。它能够在现在发生,它已经在发生,然後整个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放松。
  如果真理是在某个未来的地方,那麽你一定会很紧张、一定会很担心、一定会很焦虑。谁知道它将来会不会发生?未来是不确定的,你或许会错过它,长久以来,你一直都在错过。但如果神性是在此时此地,如果它就是这个存在、这个呼吸,如果它就是你,那麽就没有不确定性,那麽就不必担心,也没有焦虑。
  即使你继续在错过,你也无法真正错过它。你或许已经错过它有很多很多世了,但是事实上你从来没有错过它,因为它一直都隐藏在那里,等待你去转向内在。而你却一直都在向外看,你一直都集中在客观的世界,然而那个你在追寻的东西是隐藏在你的内在,它是你的主观性。
  神不是一个客体,神不以一个客体而存在。任何神学家所说的都是错的,神不是以一个客体而存在。你无法崇拜,因为他就隐藏在那个崇拜者里面,你无法祈祷,因为她就隐藏在那个祈祷升起的地方,你无法向外在追求他,因为他就是你的“内在性”。
  第一件要记住的事就是这个,因为如果它被记住的话,整个努力在品质上就会变得不同,那麽你就什麽地方都不去,你就不会匆匆忙忙,你就不会急躁,相反地,当你更有耐心,那个追寻就更容易。你越不追求他,他就离你越近。当你根本就不追寻,当你只是存在,什麽地方都不去,什麽东西都不追求,那麽你就已经到达了,那件事已经发生了。
  这种找寻在品质上将会是不同的,这种找寻就某方面而言是“不找寻”,这种追寻就某方面而言是“不追寻”。你越追寻,你就越会错过。如果她离得很远,那麽就一定没有问题,然而他就在此地,他就在此刻。就在当下这个片刻,神正发生在你身上,因为没有他,你无法存在。他是大海,你是鱼。
  所以,不必匆匆忙忙,也不必急躁。没有目标,那个努力就是目标。你不是为了要得到什麽东西而静心,那个静心就是目标。静心并不是一种工具,它是结果,所以不要强迫你自己,相反地,要放松。不要追逐什麽,不要追逐某种最终的东西、某种神、某种  X、  Y、  Z  ,相反地,要静静地站着。当你完全静静地站着,你就达到了,那麽就不再有任何东西了,这种事在任何片刻都可以做。如果你了解,在当下这个片刻它就能够发生。神就是生命,神就是存在,神就是现状。
  但是有一些难题,神学家创造出那些难题。他们创造出第一个难题,由於那个难题,所以这个“记住”变得不可能——记住说你已经是神性变得不可能。他们所创造出来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深深地谴责的态度。你继续谴责你自己说你是一个罪人,你在你里面创造出罪恶感。所以一个罪人怎麽能够在当下这个片刻就成为神性?他必须摒除那个罪恶,他必须为他的罪恶受苦,而这是需要时间的,他必须经历过涤罪。唯有当他变成神圣的、变成一个圣人,他才能够瞥见神性。
  基督教给每一个人一个很深的罪恶感情结,尤其是在西方。每一个人都有罪恶感,不仅对你自己所犯下的罪恶,同时对亚当在最初所犯下的罪恶。你对它有罪恶感。你携带了一个重担,一个罪恶感的大担子,所以你怎麽能够去思考、去想像、去构思说就在当下这个片刻,神正发生在你身上?魔鬼能够发生、能够被想像,但是神无法被想像。你可以把你自己想成魔鬼,但是你永远无法把你自己想成神性。
  这个罪恶感情结的创造对你来讲是不需要的,但是对“宗教”来讲是需要的。唯有当他们在你里面创造出罪恶感,他们的生意才能够继续。整个宗教的生意都依他们能够在大众的内心创造出多少罪恶感而定。“教堂”、“庙宇”和“宗教”是依靠你的罪恶感而存在的。神并没有创造他们,是你的罪恶感创造了他们,当你觉得有罪恶感,你就需要对神父忏悔,当你觉得有罪恶感,你就需要某人来引导你、来净化你,当你觉得有罪恶感,你就失去了你的中心,那麽某人就可以来引导你。
  唯有当你失掉了你的中心,你才能够变成一个跟随者。如果你就在你的中心,那麽就没有所谓的跟随。唯有当你不是你自己,你才能够变成群众的一部分。所以你归属於基督教、印度教或回教,这些“归属”是罪恶感所使然的。因为你无法单独。你有太多的罪恶感,所以你无法依靠你自己、你无法信赖你自己、你无法独立。某一个人、某一个伟大的组织、某种崇拜或信仰是需要的,好让你能够隐藏在它的毯子之下而忘掉你的罪恶感,然後你需要某些救世主,你需要某人为你的罪恶受苦,这简直是荒谬。
  基督徒说耶稣为整个人类的罪恶受苦,这种说法的整个逻辑是荒谬的。亚当犯罪,而你必须对它有罪恶感,然後耶稣为你受苦,你的罪就被宽恕了,所以,整个事情是在於亚当和耶稣之间,你只是木偶。有时候亚当引导你,所以你就进入罪恶,有时候耶稣引导你,所以你就进入神的王国,但你本身什麽都不是。为了要剥削,宗教必须创造出罪恶。由於那个罪恶感,所以你并没有象你现在的样子被接受,你无法想像说你自己已经处於神性之中,已经是神性的。
  跟我在一起,这个罪恶感必须被抛弃。你不是一个罪人,你是没有罪的。不论你是什麽,存在(  existence) 都接受你。不论你在玩什麽,不论那个游戏是什麽,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神性想要它如此。就以现在的你,你是被接受的。
  第二件要记住的事是:不要谴责你自己,否则什麽事都做不了。不要拒绝你自己,不要成为自己的敌人,要具有爱心、要友善,不论你是怎样,都要接受你自己。我并不是说在你里面没有什麽东西是不对的,我并不是说你不需要蜕变,你需要,有很多错误,但是那些错误并不是罪恶,它们是病。
  某人在发烧,他不是一个罪人,他需要我们的慈悲或帮助来脱离发烧。如果我们只是谴责,那麽我们也将会谴责他的发烧,那麽整件事情就会走入歧途,因为一旦你谴责你的发烧,你就开始压抑它,那麽那个人就无法对别人说:“我觉得我在发烧。”因为他一说出,每一个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罪人,所以他会一直说:“我是健康的,谁说我在发烧?如果温度计这样显示,那麽温度计一定是错的,我很好。”他无法接受他发烧这个事实,那麽对於他的发烧也就不能够做什麽。他会继续隐藏和压抑,那就是你们一直在做的。
  有很多错误,但是记住,那些错误都只是疾病,而不是罪恶,那些是错误,但不是罪恶,你没有罪。你或许是无知的,你或许不知道过着一种纯洁和天真的生活所需要的一切,但那意味着你是无知的、天真的,而不是有罪的。试着很清楚地去了解那个差别,因为有很多事要根据这个了解。
  在这个静心营里,对我来讲,你是神性的。你或许是错误的,在你里面的神或许是生病的,在你里面的神或许是无知的,在你里面的神或许犯了很多错误,但是那个神并没有犯任何罪。差别在那里?当你犯了一个错误,你并不谴责你自己,你会试着去了解说你为什麽犯了那个错误,那个错误会遭到谴责,但是你不会遭到谴责,然而当你称它为一种罪恶,你就遭到了谴责,你是错的,而不是那项行为是错的。
  你的行为或许是错的,但是你并没有错,你完全按照你本然的样子被接受,你的存在是曾经发生在这个地球上最美的花朵。你是这个地球上的盐,不管你多麽错误,你就是这个存在的荣耀。
  记住:我接受你,而我也要你接受你自己。并不是说你将不会有蜕变,而是唯有透过这个接受,蜕变才变得可能。一旦你接受了你的存在,那麽就没有压抑;一旦你接受了你的存在,那麽你的整个存在就进入了意识,不需要隐藏某些部分成某些片断,不需要把某些部分或某些片断推进黑暗里,或推进无意识里。
  无意识是基督教的一项副产品,事实上并没有象无意识这样的东西,如果你接受你自己,你的整个头脑将会成为有意识的。如果你否定、拒绝、谴责,那麽那些被谴责的部分将会进入黑暗里。并不是说如此一来它们就不会行动,它们将会行动得更多,但是如此一来,它们的行动将会是隐藏式的、歪曲的、伪装的。它将不会是明显的,它将会采取一个隐藏的路线。你无法直接面对它,但是它将会继续运作,无意识是由罪恶感所产生出来的。
  一旦你接受,那麽就没有无意识,那个障碍就消失了、那个界线就消失了,有意识和无意识就成为一体,就象它们实际的情况一样,就象它们所应该的。当你的有意识和无意识成为一体,你就能够静心,在这之前是永远不可能的。一旦你内在的分隔消失,一旦你里面成为一体,就有一种深深的宁静会降临到你身上,那麽就有一个很大的喜乐的片刻被达成——只要籍着界线、分隔和片断等分裂状态的消失。
  当你成为一体,你就变得很健康,当你成为一体,你就会感到一种宁静的幸福。从一个片刻到下一个片刻,你都会觉得对存在感激,有一种感激会发生在你身上,这种感激我称之为祈祷,它不是对某一个神的祈祷,这种感激是对存在的一种内在态度,它给了你生命、爱和光,它以千千万万种方式来祝福你,它一直将更多更多的祝福洒在你身上,但是要能够这样的话,你内在的统一是需要的。
  所以这是第二个要注意的点:不要觉得罪恶感、不要觉得你自己是一个罪人、不要觉得你是错的。如果你是错的,那麽你就不会存在。你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神想要保存你,你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神爱你。你存在,所以整个存在都支持你,你存在,因为你值得神这麽麻烦。接受你自己,对你自己要有一种爱的态度。
  耶稣说过:“要爱你的敌人象你在爱你自己一样。”但是没有人爱他自己,所以你怎麽能够爱你的敌人就象你在爱你自己一样?你只是在恨你自己。对我而言,如果你爱你自己,你就已经变成宗教的。唯有一个爱他自己的人才能够爱别人,一个在内心深处恨他自己的人无法爱任何人。
  如果你无法爱你自己,你怎麽能够爱任何人?如果你无法接受你自己,你怎麽能够接受任何人?所以你们所谓的圣人都一直在谴责他们自己,他们一直在谴责整个世界,他们谴责每一个人。当他们谴责他们自己,他们就谴责了整个世界。你跟你自己是最接近的,如果在你里面的存在遭到谴责,那麽你怎麽能够接受离你很远的存在?你怎麽能够接受存在於别人的存在?
  不要有罪恶感,不要谴责。错误会存在,但是那些错误并不在你的本性里面,它们是在你的作为里面,它们是在你的行动里面,而不是在你里面。你的行为是错的,因为你不觉知 并不是说你是一个罪人,那些错误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不警觉。神在你里面睡觉,睡得很熟,有时候你甚至可以听到他的打鼾声——睡得很熟。
  在这个静心营里,我的努力是要使那个神变得警觉一点,是要打扰你内在的睡眠,而帮助他醒过来。它不是谴责性的。一旦你开始变警觉,你就会开始变得不同。当你完全觉知,你就达到了,当你完全觉知,你就处於涅盘之中,你就处於神的王国之中。
  第三件要记住的事是:在这个静心营里面,我们将会做很多事、很多技巧、很多方法,但是隐藏在每一个技巧和方法背後的是一件基本的事,那就是:找寻觉知、找寻更多的意识。所以,不论你在这里做什麽,你要保持警觉、保持有意识、保持是一个观照。当你在做静心的时候,要保持有意识,保持是一个观点。做静心、唱歌、跳舞、庆祝,要保持警觉,不要变成无意识的。
  不论正在发生什麽,在你里面的一个中心都会继续看着它,有一个中心保持是一个观看者。你的身体或许已经疯开来,你的身体或许在跳跃、在尖叫,你的头脑或许已经变成一个漩涡,但是有一个观看者仍然保持。继续经常注意你在观看,因为那个观看者才重要,那个观看者必须越来越有力量。所以,当你的身体正在做很多事,你的头脑正在做很多事,有一个深深在你里面的东西继续在看着这一切,不要跟它失去联系。
  在这几天里面,我即将要创造出一个情况,在那个情况下,你的身体将会变得非常活跃,你的头脑将会经历很多发泄,将会有很多活动,但是同时,相伴随的,你要保持警觉,对这一切所发生的事要被动地观照,好象你不只是演员,同时也是观众。做、观看,这个观看必须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一直继续下去。不仅当你在静心的时候你必须如此,当你在走路、在吃东西、在洗澡、在跟别人讲话、在即将入睡的时候,你都要继续观看每一件正在发生的事。
  在这八天里面,将你所有的能量都投入朝向成为一个观照。吃东西的时候,让身体吃——你也在观照;走路的时候,让脚移动——你也在观照。你保持是一个观照。继续下工夫,因为那个观照将会帮助你的神醒过来,一旦你的神醒过来,你本身就是一个耶稣、一个佛陀、一个克里虚纳,那麽你就不缺任何东西。目前除了说神在克里虚纳里面或是在基督里面是醒的,而在你里面是深睡的之外,你也不缺任何东西。
  处於睡梦之中也没有什麽不对,只是在睡梦之中你会犯下很多错误。如果你喜欢犯错,那麽就没有问题,但是要记住,当你犯错的时候,你同时在受苦,那个受苦并非来自亚当的罪,而是来自你。如果你犯错,你就会受苦,痛苦就会产生。所有的受苦都是无知的副产物,所以,如果你享受你的受苦,那麽就没有问题,那麽你就不必做任何努力去改变。睡梦是好的,你享受你的受苦,但是如果你不享受你的受苦,那麽就必须想办法改变。祈祷将不能够有所帮助,只有有意识的努力能够帮助你。
  再给一些指示,然後我就要进入经文。
  当你晚上要入睡之前,先关灯,坐在你的床上,闭起你的眼睛,透过口来呼气,深深地呼气,口中念着“欧…欧…”,继续以“欧”的声音来呼气,尽可能深深地呼气。你的胃缩进去,空气跑出来,你继续发出“欧”的声音。记住,我不是说“嗡”,我只是说“欧”,它将会自动变成“嗡”,你不需要去做它,如果你去做它,那麽它就成为虚假的。你只是发出“欧”的声音,当它变得更和谐,而你在享受它,突然间你将会觉知到说它变成了“嗡”,但是不要强迫使它变成“嗡”,因为强迫的话,它会变成虚假的。当它变成自发性的“嗡”,那麽它就是某种从内在震动的东西。这个“嗡”的声音是最深的声音,是最和谐、最基本的声音。
  当它发生,而你享受,你在它的音乐里流动,你的整个身体和整个头脑就会放松下来。随着“嗡”的声音,你将会继续放松,然後你的睡觉将会有一个不同的品质,完全不同的品质。你的睡眠必须被改变,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变得更警觉、更觉知,所以我们将从改变睡眠开始。
  在晚上的时候,将灯光熄掉,坐在床上,透过嘴巴深深地呼气,发出“欧”的声音。当你已经完全把气呼出,当你觉得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呼气,整个气都已经跑出去时,你就停止一下,不要吸气,也不要呼气,只要停止。在那个停止当中,你就是那神性的;在那个停止当中,你什麽事都不做,甚至不呼吸,在那个停止当中,你就处於大海之中。
  只要停留在那个停止当中一下子,成为一个观照,注意看正在发生什麽。要觉知到你在那里:在那个停止的片刻当中,观照整个存在的状况。时间已经不复存在,因为时间随着呼吸而移动,呼吸是时间的过程,因为你呼吸,所以你才会觉得时间在移动。当你不呼吸,你就象一个死人。时间停止了,过程没有了,每一样东西都停止了,就好象整个存在都跟着你停止,在那个停止当中,你可以觉知你本性和能量最深的源头,所以要停一下子,然後透过鼻子来吸气,但是不要作任何努力去吸气。
  记住,要尽量努力呼气,但是不要作任何努力去吸气,只要让身体自动吸气,你只要放松你的掌握,让身体自动吸气。你什麽事都不要做,那是很美的,而且能够创造出奇迹。你已经呼了气,停一下子,然後让身体吸气,不要作任何努力去吸气,你只是注意看身体在吸气。
  当你注意看身体在吸气,你将会感觉到有一种深深的宁静包围着你,因为如此一来你就知道说你的努力对生命来说是不需要的,生命会自己呼吸,它会自己移动,它由它自己引起。它是一条河流,而你却不必要地继续在推它。你将会了解到说是身体在吸气,你的努力是不需要的,你的自我是不需要的,你是不需要的,你只要成为一个观看者,你只要看着身体在吸气,你将会感到有一种很深的宁静。当身体吸满了气,再度停一下,再注意看。
  这两个片刻是完全不同的。当你完全呼气,然後停止,那个停止就好象死亡,当你完全吸气,然後停止,那个停止是生命的顶点。记住:吸气相当於生命,呼气相当於死亡,那就是为什麽小孩子生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吸气,而当那个同样的小孩变老而垂死的时候,他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呼气。在这个地球上,你进入生命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吸气,而最後一件你将会做的事就是呼气。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死的时候吸气。当你死的时候,你必须呼气,你随着呼气而死。没有一个人能够在生下来的时候呼气,你必须由吸气开始。
  那些知道的人,那些深入看他们内在生命过程的人,他们说——你自己也会感觉到你随着每一个吸气再度被生出来,而随着每一个呼气死去,所以死亡并不是最终的事,出生也并不是最开始的事,每一个片刻都有生和死,你每一个片刻都死,然後再被生出来。如果你死得很美,你会更美地再度被生出来,如果你完全死,你就会完全被生出来。
  所以要尽可能完全呼气,那将会给你一个死的片刻,那是很美的,因为一个死的片刻是最宁静、最和平的——那是涅盘,然後让身体吸满气再停止,那个片刻是一个生命的片刻,是能量、力量、生物能的顶峰——感觉它。感觉两者。那就是为什麽我说要停两次,一次是当你呼了气之後,一次是当你吸了气之後,所以,你能够感觉到生和死两者,你能够观照生和死两者。
  一旦你知道说这就是生命,这就是死亡,你就已经超越了两者。那个观照既非死亡,亦非生命。那个观照是不生不灭的。只有身体,只有那个运作机构会有生和死。当你超越了这两者,你就变成第三者。这两个片刻非常有意义。就在今天晚上,你必须做这个静心,你要继续做二十分钟,然後再躺下去睡觉。
  早上的时候,当你觉得睡意已经离开你,不要立刻打开你的眼睛。头脑倾向於立刻打开眼睛,这样你就错过了一个伟大的机会,因为当睡意离开你,而生命的能量在你里面醒过来的时候,你可以注意看它们,那个“看”将非常有助於进入深层的静心。
  在经过一整个晚上的休息之後,头脑是新鲜的,身体是新鲜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新鲜的,没有负荷、没有灰尘,也不疲倦,在这个时候,你可以深深地看,具有穿透力地看。在这个时候,你的眼睛比较新鲜,每一样东西都很有生命力。不要错过那个片刻。当你觉得睡意已经离开,不要立刻打开眼睛。眼睛保持闭着,感觉能量正在从睡觉变成清醒。那就是我要教给你的:如何将你所有的能量从睡觉改变到清醒。所以,只要看。
  在那个片刻,你或许还昏昏欲睡,你会想要翻身再继续睡,因此,你要做一件事:闭着眼睛三分钟,象猫一样地伸展你的身体,眼睛要闭着,不要张开眼睛,不要从外面看你的身体,要从里面看你的身体。伸展、移动,让你身体的能量流动,感觉它。当它是新鲜的,去感觉它是很好的,那个感觉将会整天都跟着你。
  做这个做三分钟,或两、三分钟,如果你喜欢,五分钟也可以,然後用两、三分钟的时间,象疯子一样地放声大笑,也是要闭着眼睛,不要张开眼睛。闭着眼睛放声大笑。能量在流动,身体是清醒的、警觉的、很有活力的。睡意已经消失,你充满着新的能量。
  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笑,因为它立下了整天的趋势,如果你这样做,有两、三天的时间你都将会觉得你内在的心情保持整天都在笑、在享受。不要害怕别人会怎麽说,因为他们或许也是在等你有这样的改变,所以你就笑,也帮助他们笑。
  记住:一天开始的第一件事会立下那个趋势,晚上的最後一件事也会立下那个趋势。所以,要以深深的放松来开始你的睡眠,好让整个晚上都变成三摩地、变成很深的静心放松。六至八个小时,那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如果你活六十年,其中有二十年的时间你都在床上。
  二十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如果你能够改变睡觉的品质,那麽你就不需要去到森林里静心。二十年,够了!不需要去到任何地方,不需要做任何事。如果你能够改变你的睡眠,那麽就不需要象马哈威亚一样,进入森林十二年,或者象佛陀一样,修行六年。二十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你睡觉的时候什麽事都不做,所以静心很容易,因为静心比较象“无为”,而比较不象“有为”。它是一种深深的放松。
  当你进入睡觉的时候,放松,当你离开睡觉的时候,笑。那个笑应该是第一个祈祷。记住:如果你能够笑,迟早你将会相信神。一个笑的人无法长久保持是一个无神论者,而一个悲伤的人,不管他怎麽说,他都无法是一个真正相信神的人。因为悲伤表示他拒绝,悲伤表示他反对,悲伤表示他否定、谴责。欢笑显示出一个深深的接受,欢笑显示出庆祝,欢笑显示说生命是美好的。
  早上第一件事就是象猫一样地伸展你的身体,好让你能够感觉到能量,象猫一样地活动,然後笑,之後才离开床铺,那麽整天都将会不同,然後我们在一天里面将做三种静心。
  早上的时候,我们做一种四个步骤的静心,最後一步事实上并不是一步,而是一个跳跃。第一步:十分钟快速的、混乱的呼吸。这个呼吸的使用就好象用一支铁槌槌打你的能量,尤其是隐藏在性中心的能量。目前你以性中心存在,因为你的整个能量都移向那个中心,你跟世界的联系是透过那个中心,你透过那个中心来跟世界关联。除非能量向上透出,向上流到其他的中心——那些中心本来就存在,只是没有发挥功能——否则你无法改变、无法蜕变。
  能量移得越高,你跟世界的关联就透过越高的能量中心。当你从最高的能量中心来跟世界关联,你就变成神性的,而整个世界也就变成神性的,从最低的中心——性中心,你是一只动物,而整个世界也是动物。达尔文、赫胥黎和其他人都很努力去证明说人类由动物进化而来,他们的研究是对的,但是他们没有研究佛,他们只研究普通人。
  一般人跟动物界相关联,他仍然保持是一只动物,只是比较老练一点。马克吐温在什麽地方曾经写过说菜花只不过是受过教育的包心菜。那是动物和人唯一的差别,他比动物更老练一些,受过更多的教育,再加上一些文化,但他仍然保持是一只动物,而因为他有受过教育,所以他变得更危险。
  你的能量提得越高,就有越多存在新的层面会显示给你。如果吠殿庭斯(Vedantins)、优婆尼沙、佛陀、耶稣,以及类似他们的人说每一个人都是神性的,他们之所以能够这样说只是因为他们是从他们最高的能量中心来跟宇宙关联。你的能量必须从性中心移到萨哈斯拉(Sahasrar:位於头顶中心) ,它隐藏在你的头里面。
  这个混乱的呼吸,这个第一步,只是用来当作一个槌打的工具,它是有作用的,它不是一个理论,你做了之後就能够知道,你将会知道。
  第二步十分钟是发泄,你必须将任何你所压抑的东西带出来、表现出来,任何你所压抑的都必须被丢出来,因为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变成象花一样,没有重量,唯有如此,你才能够飞,唯有如此,你才能够上升。所有的重担都必须被放下。
  我曾经听过一个布袋禅师的故事。有一天他经过一个村庄。他一直都背着一个很大的袋子在肩膀上,里面装满了小孩子的玩具、巧克力和糖果。有人问他说:“布袋,我们听说你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只是在演戏,我们听说你是一个禅师,但是你为什麽一直浪费你的时间只是在给小孩子们礼物?如果你真的是一位元禅师,那麽就显示给我们看看禅是什麽。”禅意味着真正的宗教精神。
  布袋放下了他的袋子,他立刻放下他的袋子,他们不懂,所以他们说:“你这是什麽意思?”
  他说:“这就是全部,如果你放下担子,这就是全部。”
  他们问说:“好,那麽下一步呢?”
  所以他再度把他的袋子背上去,开始走路。“这就是下一步,但是现在我并没有在背这个袋子,我知道说这个担子并不是我,如此一来,整个担子就变成只是要给小孩子的玩具,他们将会享受它。”
  第二步就是要丢弃这个你所背负的袋子,而唯有当你没有在背负它的时候,你才再背负它,那麽你就能够背负整个世界,那麽就不会有问题,你不会与之认同。第二步就是放掉那个袋子。所以,要成为布袋禅师,放掉任何你一直携带很久的东西。任何你在背负的东西都是丑陋的。悲伤、丑陋、恨、痛苦、愤怒、嫉妒,你所携带的就是象这一类的东西。如果你因此而变成一个很大的伤口,那是不足为奇的,那就是你所携带的。所以在第二步,你必须去掉任何里面的东西。
  你将会看起来好象发疯,因为有疯狂存在。直到目前为止,你一直都在压抑它。你的神智健全是虚假的,它只是在表面上,甚至不及皮肤那麽深,你可以立刻受到外界的影响而发疯。某人打你,你的神智健全就消失了,某人侮辱你,你的神智健全就消失了,它甚至没有皮肤那麽深,它就在那里沸腾。多多少少你都携带着你自己,你是一个奇迹。在你里面有那麽多的疯狂,你怎麽继续活下去?你怎麽操作?在第二步,不要操作,只要将它丢出。变成疯狂的,疯开来!
  记住:当你有意识地发疯,你仍然保持是一个观照。如果你是有意识的,那麽疯狂是很美的,你可以享受它。你丢出越多,你的担子就越少,你就会觉得你的能量被纯化,你会觉得现在你能往天上飞。那麽对你来讲就没有疆界,你已经变得没有重量,如此一来,整个地心引力就无法把你往下拉到地球,你变得更伟大,你已经能够超越地心引力,这个地心引力之所以能够产生作用是因为你携带着那麽多重担。
  第二步就是有意识地发疯,那些聪明的人将会有意识地发疯,而那些愚蠢的人将会继续抓住重担,所以,不要那麽愚蠢,要成为一个有了解性的人,然後去试试看。
  第三步是一个苏菲的咒语“护”——没有什麽意义的“护”。它只是一个声音,没有什麽意义,它具有一个重要性,但是没有意义,它只是一种技巧。这个“护”的声音会深入你的最里面,打击你最深的中心,然後将能量释放出来。你的身体将会变成充满一种新的能量,好象火在燃烧,那是你以前未曾知道过的,因为你从来没有去打击它。
  你很害怕你自己,所以你从来不打击你能量的源头,因为你不知道如果有很多能量在你身上产生,你将要怎麽办。你同时害怕说如果能量在你身上产生,你或许会做错什麽事,所以人们有意识地保持虚弱。如果你害怕性,你将会害怕能量,因为如果能量来临,它将会开始移向性中心,那麽要怎麽办?
  所以这些所谓的圣人继续饿他们的身体,只是为了要保持虚弱,他们的整个神性只不过是一种虚弱、一种无能。而一个无能的人永远无法神圣,因为你没有能量可以成为神圣的。如果你没有能量可以成为不神圣的,你怎麽能够有能量成为神圣的?是同样的能量从不神圣移到神圣。
  第三个步骤只是一个技巧,一种会打击你隐藏的能量源头的声音,那个能量源头是你害怕去打击的。当你打击了你能量的源头,你的整个身体都会充满新的生命、新的能量、新的热、新的电。唯有当你的整个身体都变得很有活力,每一个细胞都变得很有活力,你才能够“跳”,在这之前是从来没有办法的。
  宗教并不是为那些虚弱的人而存在的。当然,如果你去到庙宇、回教寺院或教堂那里去看,你将会在那里找到虚弱的人,他们会跪下来祈祷,他们都只是一些虚弱的人。他们在那里,因为他们很虚弱,他们在寻求某种帮助,他们在寻找某人来保护他们,来给他们安全感。但是我要告诉你,宗教并不是为那些虚弱的人而存在的,它只为那些强者存在,因为它是如此的一个“跳”,它是从已知跳进未知,它是一种全然的跳。弱者无法跳,他们可以一步一步走,但是他们永远无法“跳”
  记住:如果你慢慢一步一步走,你将永远无法被蜕变,最多你只能够被修饰,你还是保持一样,你会更精练一点、被修饰一点、这里或那里改变一点,但是你仍然保持一样。你会好看一点,但是所有的丑陋都隐藏在里面,只是涂上一些色彩。只有那些够强的人、那些能量迸出来的人、那些能量爆发出来的人能够跳。
  这是最大的跳和最大的挑战,这是从已知跳进未知。任何你现在是的,你知道,而我要试着指示给你的是那未知的。在这些日子里,那个“深渊”将会很靠近你,在任何片刻,你都能够跳,但是你必须创造出能量。
  第三步是创造出能量,做出一个火山,然後我将会把整个事情都留给你。当我了解说现在你正在沸腾、正在爆发,我会喊:“停!”当我喊停,你就不要再继续做。不论在做什麽,你都要立刻停止,变成好象死人一般,因为如果你继续做,你将会丧失能量,那麽“跳”就会变得不可能。当我喊停,你就要在那个片刻完全停止。当你听到我在第三个步骤之後喊停,你就按照你当时的样子停住。既使那个姿势不舒服也不要改变它,不要使它变舒服,因为我们并不是来这里找舒服的。不要欺骗,因为除了你自己之外,你什麽人也骗不到。
  当我喊停,为什麽我要在那个特殊的片刻喊停,那是有意义的。它是当我觉得说现在你已经炒热了,你已经创造出能量,现在那个顶点已经达到了。当我喊停,你就要立刻停止,变成一座雕象、一块石头、一块岩石,全然不动。不要让能量以任何方式来表达,好让那个能量能够在里面整合。它带着那麽大的一个力量,所以你能够跳。那个跳将会自己发生,你只要创造出那个能量。当我喊停,你就停。
  第四个步骤就是“跳”。你保持宁静,就象一块石头。在那个宁静和停止的片刻,能量将会存在,它有很多,多到你无法容纳,它必须爆发,它将会从性中心往上移。你将会感觉到……当它往上移,你将会感觉到一种蜕变、一种改变。你已经不一样了,每一个片刻都有其他某种东西进入存在。当这个能量碰触到头的中心——最後一个中心、萨哈斯拉。印度人说它就好象一朵千瓣莲花突然开花,你就充满了祝福、喜乐。这是早上要做的。
  从下午四点到五点,我们将要做克尔坦(Kirtan)--唱歌、跳舞。二十分钟跳舞、唱歌,二十分钟宁静、等待,然後二十分钟表达你的喜悦和快乐——庆祝。在第一个二十分钟里面,你必须做它做很多、很深、很全然,直到你的整个“身体头脑”都精疲力竭。必须精疲力竭,要毫无保留,不可以说你不想弄得那麽疲倦。那就是整个要点之所在:你必须弄得很疲倦,疲倦到你的身体、你的头脑和你旧有的模式都因为精疲力竭而放弃。所以你要弄得精疲力竭,很迅速地疯开来。
  你必须用二十分钟的时间来竭尽你所有的能量,好让你旧有的模式无法再保持,然後你就放掉一切而进入放松。在那二十分钟里面,如果你真的精疲力竭,你将会感觉到某种未知的泉源对你敞开,就好象某种未知的海洋掉进你里面。你将会充满新的生命,然後庆祝就会变得可能。那麽你就去庆祝它,尽情跳舞、疯开来,但是要经常保持警觉,观照任何正在发生的一切。
  在早上、傍晚和夜晚,我们都将要做群体的静心。但是有一个静心是你要单独一个人自己做的。从下午四点到五点,我们将要做克尔坦,唱歌、跳舞。从三点到四点,你要单独行动。不要跟任何人在一起,只要单独行动。去到一棵树下,靠近一块石头,或者任何地方都可以。如果你找不到地方,那麽就坐在你房间的外面,但是要在天空之下,不要在房间里面做。这个必须单独做,每一个人都要做,不要逃避它。
  去到一棵树下,坐下来,望着天空,不要特别注意看任何东西,只要带着空的眼睛来看,好让整个天空都能够跟你接触。当你注意看某种东西,你就被窄化了,那麽你的眼神就集中在一个焦点上,因此你的眼睛就只能够摄入一样东西,那麽你的眼睛就有了排他性。只要空空地看,好让整个天空都能够纳入你的眼睛。望着天空,开始用二十分钟的时间乱语,讲一些没有意义的话。因为天空无法了解你的语言,所以不要使用语言,那是没有用的,天空无法了解它,所以,只要乱语。
  你或许不知道乱语(Gibberish)这个字来自哪里。它来自一个苏菲宗派的圣人,他的名字叫做“吉巴”(Gibar),他惯常讲一些无意义的话,他的话没有人听得懂。因为它是由吉巴开始的,所以人们就把乱语称作(Gibberish。英文字的Gibberish来自苏菲神秘家Gibar。
  所以,你要成为吉巴——对天空乱语,讲一些无意义的话和声音,作一些无意义的姿势,而不是对别人这样做。你是在对天空讲话。有一个基督教的宗派把这个称作“舌语”。就我所知,整个基督教就只有那个宗派知道一些事情。任何来到头脑的东西你就将它说出:有时候只是一些声音,有时候是动物的声音,有时候是尖叫、咆哮、呼喊,任何声音。不要试图去创造任何意义,因为对天空说有意义的话是没有意义的。你并不是在对任何人讲话,你是在对广大的天空讲话,而它不能够了解任何语言,虽然它什麽事都能够了解。
  语言不会有所帮助,为什麽呢?因为如果你继续使用语言的模式,你将永远无法超越你的头脑。当你不用任何有意义的话语来对天空讲话,头脑就消失了,它已经无用武之地了,因此它无法持续。头脑会试着对你说:“你在做些什麽无意义的事?你疯了吗?”不要听它的,只要告诉它说:“你等着,让我做任何我正在做的。”享受它!
  用二十分钟的时间,你要学吉巴一样地乱语,然後二十分钟的时间静静地放松下来。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望着天空,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闭起眼睛,看你自己内在的天空。经过二十分钟的乱语之後,你将会觉得很宁静,就好象天空一样。如此广大的一个空间在你里面,以至於你无法想像什麽东西能够由它发生。
  你要单独行动,因为如果有人在那里,你的头脑将会开始耍花招。如果有人在那里,你一定会想对任何你正在做的事创造出一些意义,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爱表现的。或者你将会创造出一些无意义的东西,只是为了要给别人一个印象,说你在创造一些无意义的东西。那不是要点,你必须对它很真实,它不是为其他人,它是为天空。
  你无法欺骗天空。天空知道无数象你这样的人,天空在很多世代以前就已经知道你。我们都来自它,我们也都会回到它里面。要跟天空保持接触。如果你能够跟天空保持接触,那麽就有一个天空会在你里面被创造出来。当这两个天空相会合,就有狂喜。这个必须单独做,然後做克尔坦的时候才大家一起来。
  夜晚的时候,我们将会做第三种静心,这是大家一起做的。你必须凝视着我,它是一种特拉塔克(tratak)。我将会站在这里,你必须凝视着我,不能眨眼。眼睛将会疲倦,眼泪将会流出,让它发生。继续凝视着我,好让我能够会见你,你也能够会见我。只是借着讲话,那个会合不会发生。我讲话只是为了要说服你进入语言无法形容的东西,所以讲话是一种引诱,引诱你进入其他东西,进入某种无法透过话语来沟通的东西。
  所以这个静心安排在最後,安排在夜晚。一整天的时间,我都在帮你准备,我帮你准备,使你越来越疯狂,所以当夜晚来临的时候,你已经疯开来了,你能够做头脑不允许你做的事,尽量凝视着我,不要眨眼睛。为什麽不能眨眼睛呢?因为当你眨眼睛的时侯,头脑就改变了。你或许没有觉知到说你的眨眼睛要靠头脑。当你真的对某种东西有兴趣,你就会停止眨眼睛,那就是为什麽看电影的时候,你的眼睛会疲倦。
  注意看一个影片,影片并不会破坏你的眼睛,但是你会停止眨眼,因为你太有兴趣了,所以你就忘了眨眼。你继续凝视,所以你的眼睛会疲倦。凝视影片是危险的,因为你是在凝视某种属於最低能量中心的东西。所以如果你去看电影,如果你去了,那麽就继续眨眼。不要太注意看,要记得眨眼,这样你才不会被催眠,影片也就无法挑起最低的能量中心。所有的影片都在打击性的中心,那是它们的诉求重点。
  在做这个晚上的第三种方法,你必须凝视着我。我要打击你的萨哈斯拉,那是最顶峰的、最终的、最高的能量中心。如果你不眨眼地注视着我,头脑就停止了,然後就有一个“流”会开始,你和我就不再是两个,你和我之间就会有一个桥梁产生。我就能够进入你里面,你也能够进入我里面,一种深层的沟通就开始了。
  当你在做这个的时候,你必须站着,将双手举起来继续跳跃,好让你能够忘掉身体的感觉而变成能量——跳跃、移动、动态的。就如你现在的样子,你的身体已经变成静止的,当你的能量是静止的,沟通是不可能的,只有带着移动的能量、跳跃的能量,那个接触才可能。当能量是静止的,它就变成好象冰块——死的、冻结的。当能量开始移动,那个冰块就融化了,它就变成一条流动的河流。如果你继续移动,那麽就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了那个时候,你的能量甚至不只是象水,它变成好象蒸气,看不见,向上升。
  记住:冰是静止的,它无法移动,水是移动的、动态的,但是它无法向上移,蒸气是看不见的、移动的,但它只能够向上移。这也是你能量的三种状态。每一种能量都有三种状态:固态、液态和气态。
  你必须将双手举起,继续跳跃,这样你才能够变成一个活动。每一个人都要跳,很快地,静止的能量将会互相混合在一起,它们将会变成一个跳舞。你必须同时使用“护”这个咒语,这样你才能够深深地打击你的能量。你的能量会开始往上移,你的身体会变成具有弹性的、液状的、蒸气状的、跳跃的,它会变成一个跳舞,而你的眼睛要一直注视着我,固定在我身上,这样我才能够在你最高的能量中心上面下功夫。
  这整个情况被创造出来:你的能量在移动,“护”一直打击你最低的能量源头,逼它往上移。你跳跃着,你的眼睛凝视着,头脑停止,而我一直在你的萨哈斯拉上面下功夫。
  我会移动我的手来暗示你。当我象这样移动我的手,你必须完全疯开来而变成动态的,只有跳舞,舞者消失了。有时候,当我把手举起来,你必须将更多更多的能量带进活动里面。你不知道你有多少能量,你一直都将那些能量保留起来,不要成为一个吝啬鬼,要让它开展,让它流动,全然进入它。
  然後有一些片刻,我会做出手掌朝下的手势。当我手掌朝下,那表示说现在你处於一种蒸汽的状态,那麽就能够有一个接触。如此一来,我就能够来到你身上,我就能够碰触到你的萨哈斯拉。所以当我做出手掌朝下的手势,不管你的能量怎麽样,你都必须将你所有的能量带上来而变成跳舞,变成那个“跳”、变成那个“护”。将你所有的能量都带进那个片刻,因为在那个片刻可能会有一个“接触”。
  你将会感觉到,如果你真的跟着我移动,你将会感觉到莲花在头上开花。透过它,你将会感觉到宁静、感觉到喜乐。透过它的开花,你将会感觉到内在的芬芳。一旦这朵花开始开花,你将永远不会再一样。如此一来,你就上道了,现在已经没有什麽东西能够阻止你。如此一来你就能够单独行动,你已经不需要师父了。
  直到你那蓓蕾状的萨哈斯拉打开之前,你都需要一位元师父。一旦师父帮助你打开它,一旦那些花瓣开始张开,你就能够单独,如此一来,你就不需要任何人,如此一来,你就不可能再往下掉了,你已经能够上升,而且只能上升,不可能再下降,你已经来到了一个佛陀称之为“不回头”的点,在这个点之前你才需要师父。
  这些就是我们要遵循的静心。我认为先将每一件事都讲清楚,这样比较好,这样我们以後就不需要再谈论到这些事。
  现在我们来看第一段经文,它是一个祈求神助。
  嗡,愿我的谈话根植於我的头脑,而我的头脑根植於我的谈话。喔!自明的梵天,请显示给我。谈话和头脑形成我知识的基础,所以,请不要解除我对知识的追求。我日日夜夜都花精神在这个追求。我将要道出那个法则,我将要说出真理。愿梵天保佑我,愿他保佑那个说话的人,保佑那个说话的人。嗡,山提、山提、山提。
  我们并不是单独的,没有一个人是一个孤岛。存在是一体的。所以当你在找寻,你需要整体的帮助,光是那个要求帮助的态度就会成为帮助,光是那个祈求神助的态度,光是那个对整体的呼唤、那个对整个存在的中心的呼唤就能够变成帮助。没有“一个人”可以来帮助你,没有“人”。
  每当优婆尼沙经在祈求神助,它们并不是在呼唤个人的神,因为没有“一个人”。那麽那个呼唤是指向谁呢?它并非指向任何人,事实上它根本就不是在称呼任何人,那麽为什麽要称它为呼唤呢?为什麽要从它开始?这里面有完全不同的东西。
  优婆尼沙经的门徒感觉到,而且知道说每一个自我都存在於冲突和争斗之中。你以你的自我存在,因为你继续在抗争。你的抗争越多,你就越存在,你越是处於冲突和奋斗之中,你的自我就越被强化。这个想要知道“那最终的”的努力是无法以自我为基础的,它只能够是一项没有自我的努力。
  这个祈求神助的呼唤只是为了那个追求者,为了那个门徒本身,它是要放弃我们每一个片刻在跟存在争斗、冲突和暴力抗拒的一种努力。这个诉求神助的呼唤只是在说“我不要在河里游泳,我要跟着河流走,我要漂浮,我不要跟存在的河流抗争,我只要让河流把我带领到它所要去的地方。”这就是臣服,这个臣服非常非常有意义。
  除非你臣服,否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就是毛病之所在。那个“我是”的观念就是问题之所在。每一个“我”都是虚假的,因为没有整体存在,“我”是无法存在的。如果没有整体存在,我就无法存在,那麽把我自己称呼为“我”有什麽意义呢?优婆尼沙经说:“如果神存在,只有他有资格称自己为“我”,其他没有人有资格这麽称呼自己。”但是他从来不称呼他自己,他从来不主张任何东西。没有一个人可以来主张。没有“你”,所以她怎麽能说“我”?只有他是。这个祈求神助的呼唤只是在说:“我不与你抗争,我准备要跟着你一起流动,我要变成河流。”
  嗡,那就是为什麽他们不使用任何名字,阿拉、南无、亚维,什麽名字都不要,只用嗡。优婆尼沙经说,“嗡”就是这个存在的结构。当你完全宁静、头脑溶解、思想消失、自我停止,那麽你就能够听到“嗡”的声音,它是一种无声之声。没有人创造它,它就在那里,它是一个非常存在性的声音,存在本来就是这样。它只是存在的一个当当声。存在就在那里,活生生的,那个活生生发出一种声音,或者,有一种声音发生在那个活生生上面,那个声音并不是任何人所创造出来的,它不是创造出来的。
  如果你听过禅师的故事,他们一直叫他们的门徒去静心冥想……静心冥想一只手的声音。两只手拍手可以创造出一种声音。禅师告诉他们的门徒说:“去找出那个只来自一只手的声音:用一只手拍手,其他什麽东西都不要用。”
  我们知道这是荒谬的。唯有来自冲突,才会发出声音,有两样东西冲撞才会发出声音。两只手可以发出声音,但是一只手不行,这个道理禅师们也知道,但是多少世纪以来,他们还是一直在给予这个静心。从佛陀开始到现在,禅师们都继续在给予这个静心。他们知道,他们的门徒也知道说这是荒谬的。然而意义在哪里?一个人必须去看?去静心冥想,移向那个已经在那里的声音,移向那个不是被创造出来的声音,那就是一只手的声音的意义。
  我听说一个故事。有一个十岁或十二岁的小男孩生活在一个禅寺里。他每天都看到很多求道的人来向师父求助,来向师父问方法和技巧,或请求师父的指导。他也被这种情形所吸引,所以,有一天他也是早上就来,用跟那些求道的人同样的方式来到禅师那里。他带着很深的崇敬向师父磕七个头。师父开始笑:“这个小男孩到底怎麽了?”
  他以那些求道者的坐姿坐在禅师面前,然後他跟那些求道者一样地等着师父来问说“你来此是为了什麽?”
  师父问东洋——东洋是那个男孩的名字——“你来此是为了什麽?”
  东洋就鞠了一个躬,然後说:“师父,我是要来这里找寻真理的,我要怎麽做?我应该怎麽练习?”
  师父知道这个男孩只是在模仿,因为他听到每一个来的人都问同样的问题,所以师父就开玩笑地说:“东洋,你去静心。两只手拍手可以产生一个声音,那麽,一只手拍手是什麽声音?”
  东洋再度磕了七个头,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开始静心,他听到一个艺妓在唱歌,所以他说:“对,这就是了。”他赶快跑到师父那里,向他磕头。
  师父笑了,他说:“你有静心吗?东洋。”
  他说:“是的,师父,我发现它好象一个艺妓在唱歌。”
  师父说:“不,这是错的,再去静心。”
  所以他就再去静心冥想三天。然後他听到水滴落的声音,所以他说:“就在现在,那就是了,我得到了。”他再度去到师父那里……师父问……他说:“是水滴落下来的声音。”
  师父说:“东洋,那也不是,你再去静心。”
  所以他又静心三个月,然後他听到树上的蝉鸣声,所以他说:“是的,我得到了。”他再度去找师父。
  师父说:“不,那也不对。”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持续一年的时间师父都没有看到他。师父变得很担心:“这个男孩到底怎麽了?他怎麽一直都没有露面。”所以他就去找他。他静静地坐在一棵树下,他的身体以某种未知的韵律、未知的声音在震动着。他的身体在跳舞,一种非常温和的跳舞,就好象随着微风在飘动。
  师父不想打扰那个男孩,所以他就坐在那里等,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当太阳已经下山,那已经是傍晚了,师父说:“东洋?”
  那个男孩打开他的眼睛就:“这就是了。”
  师父说:“是的,你得到了。”
  这个“嗡”就是那个声音。当所有声音都从头脑消失,你就会听到一种声音。优婆尼沙经使那个声音成为整体的象徵,因为每当“整体”发生在“部分”,它就发生在那个“嗡”的音乐里,发生在那个“嗡”的和谐里。
  嗡,愿我的谈话根植於我的头脑,而我的头脑根植於我的谈话。
  师父是在说:“喔!那最终的、那整体的、那全部的、嗡,帮助我,好让我的谈话能够根植於我的头脑。”一个师父不应该说出任何没有深深根植於他的头脑、他的经验的东西;他所不知道的,他不应该说,他应该只说那些他知道的,只说那些他的确观照过的,只说那些他能够说“我就是那个观照”的东西,他只能说那些。
  愿我的谈话根植於我的头脑根植於我的经验。头脑是你的经验,它是你经验这个世界、这个存在的方式。师父说:“愿我的谈话根植於我的头脑,而我的头脑根植於我的谈话。”任何我所说的,我不应该只是说它,我必须流经它。我不仅应该用我的话语来沟通,我也必须透过我的话语来行动,我的意识必须将话语当成工具来使用。
  平常我们使用话语,但是我们并没有跟着那些话语在移动——即使象“爱”这麽美的话语。我们一直在对别人说:“我爱你。”但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你甚至没有觉知到你在说什麽。如果你有觉知到,你一定会很提防。你怎麽可以随随便便说出象“爱”这麽神圣的话?你一直在说:“我爱我的车子,我爱我的狗,我爱我的太太。”你可以爱任何东西,甚至巧克力或霜淇淋。你的爱并没有根植於任何地方,你并没有在它里面移动。一个人怎麽能够爱霜淇淋?如果你能够爱霜淇淋,那麽每当你说“我爱”,它就不可靠。那麽就不要对任何人说“我爱”,因为没有人会喜欢变成象霜淇淋或巧克力一样。
  但是我们继续在使用话语,不是为了要表达什麽,而是,相反地,为了要隐藏什麽。只要注意看,当你告诉某人说:“我爱你。”你或许只是在隐藏恨。你的恨正在沸腾,而你害怕别人或许会知道它,所以你必须立刻将它隐藏起来,因此你说:“我爱你。”这是一种烟幕、一种隐藏、一种压抑。
  师父说:
  嗡,愿我的谈话根植於我的头脑,而我的头脑根植於我的谈话。
  任何我所说的,我都必须在它里面移动,否则我就不应该去说它,任何被说出来的都必须是我的经验。我不应该以任何其他人的权威来说。吠陀经说,圣经说,可兰经说——它们或许都有说,但那是没有用的,除非我知道。他们不可以是权威,只有我自己的经验可以是权威。如果我知道,它们可以是我知识的目击者。那麽我就能够说:“可兰经也是这麽说。”但可兰经是不对的,因为它是可兰经,它是对的,因为它是我的经验,而可兰经支持它。“我”仍然保持,我自己的经验保持是中心。
  喔!自明的梵天,请显示给我。
  非常似非而是……
  喔,自明的梵天,请显示给我。
  梵天本来就是自明的,他不需要任何其他照明的来源。我们在这里,如果灯光被熄灭,我们就看不到对方。我们不是自明的,我们需要光。如果光不存在,我们就处於黑暗之中。但是梵天——那全部的——是自明的,不需要其他的光。
  那个门徒说:
  喔!自明的梵天,请显示给我。
  然後他说:“你是自明的,要知道你,不需要光。你是不证自明的,不需要任何证明来证明你。虽言如此,但我是无知的、我的眼睛是闭着的、我是有限的。因为我的有限性,因为我的眼睛,所以我无法看出你是自明的,请显示给我。”一个谦虚和具有接受性的态度是必需的。
  谈话和头脑形成我知识的基础,所以,请不要解除我对知识的追求。我日日夜夜都花精神在这个追求上。
  那个门徒说:“头脑和思想是我的工具和方法,所以,不要解除我对知识的追求,我没有其他任何东西,我只有头脑。”那个门徒知道说头脑无法成为知道梵天的正确泉源,但那是你所具有的唯一泉源。唯有当头脑不复存在,你才能够知道“那最终的”,但是目前你只有头脑,其他什麽都没有。
  所以那个门徒说:“请帮助我,我其他什麽都没有,只有头脑。我知道得很清楚,这个头脑无法引导到你,但那是我所具有的一切,所以,帮助我,不要解除我的努力。不要只是因为透过头脑你无法被知道,你就要解除我的努力。我的头脑将会把我引导到一个点,到了那个点,它本身会变成没有头脑,要等一等,不要解除我的努力。”
  它就好象一个小孩在说:“我有脚可以走路,但是我的脚还很弱,还不习惯於走路——我以前从来没有走过。我只有这双小的、弱的、尚未调整过来,但是以後将会调整过来的脚,而我必须用它们来走路。不要解除我的努力。有一个片刻将会来临,到时候这个虚弱将会消失,所以,要对我有耐心。”
  那就是那个门徒对宇宙所说的“要对我有耐心,我或许会犯下很多错误,我或许会误入歧途,但是要对我有耐心。”
  我将要道出那个法则,我将要说出真理。愿梵天保佑我,愿他保佑那个说话的人。嗡,山提、山提、山提。
  在那个门徒开始他的演讲之前,开始讲我们这几天要讨论的优婆尼沙经之前,他说“我将只讲‘道’的法则,我不讲任何信念或任何理论,我不谈论任何教条,我将只谈‘道’的法则,谈‘那个是的’。”
  有一些诱惑会吸引你去创造理论,有一些诱惑会吸引你去创造系统。每当一个人发现真理的片断,他就会立刻在那个片断周围创造出一个系统,这种事一直都在发生。整个系统都是推想。
  这个优婆尼沙经的先知说:“我将只谈论‘道’的法则,不管它是什麽,我不会在它里面加进任何东西。我将只说真理,不管它会有什麽结果,不管它会引导到哪里,我将只说真理。但是我很弱,所以要保护我。喔!梵天。”
  愿他保佑那个说话的人,愿他保佑那个说话的人。
  他重复说了两次,因为他有恐惧。每当一个人开始讲话,他就害怕说头脑或许会引诱,头脑或许会加进一些东西,头脑或许会将真理歪曲,或者创造出一些不真实的东西,或者用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来作为代替。
  当英国诗人柯勒雷基过世的时候,他留下好几千首未完成的诗。就在他过世之前,有人问他:“你为什麽不将它们完成?”有几首诗只差最後一行,所以他们说:“你为什麽不将它们完成?它们将会成为名着。就差那麽一行……你为什麽不在它们上面再加进一行?”
  据说柯勒雷基回答:“我做不到,我已经发誓说我不加进任何东西,这些诗句是自动降临到我身上的,我什麽事都没做。就在那个狂喜的片刻当中,它们显示给我,我就将它们记下来。我只是一个工具,我不是那个创造者,我只是一个媒介、一个助手,我只是将它们记下来。最後一行还没有出现,我在等待,我无法做任何事。如果它来了,那麽它就来了,如果它没来,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是无助的。”
  这是正确的追求者的态度——他什麽东西都不加进去。因为如果你加进某些东西来完成它,真理的片断将会变成谎言。整个真理不被知道,它无法被知道,只有一些片断会被知道,整体无法被知道。整体是那麽地浩瀚,你只能够有一些瞥见。所以头脑会被引诱去创造出一个系统,因此那个系统就变成假的。黑格尔、康得、柏拉图、亚里斯多德——他们都发现了一些真理的片断,但是他们将那些片断的真理摧毁了,因为他们在那些片断真理的周围创造出高楼大厦,因此,那个芬芳就丧失了,你无法找出它在哪里。
  这些优婆尼沙经的先知是不同的,他们的态度完全不同,他们对任何他们所断言的都没有加以系统化。优婆尼沙经是未经系统化的片断,只是一些片断——没有系统、没有逻辑、没有理智。任何被显示出来的,他们都将它记下来,所以师父说:
  我将只谈论道的法则,我将只谈论真理,愿梵天保佑我这个讲者。愿梵天保佑讲者。嗡,山提,山提,山提。
第二章达到真实的眼睛
一九七四年一月十二日晨
经文:
  有一次,圣人山克里提拜访阿迪特亚洛克——太阳神居住的地方,他向太阳神鞠躬,他用为人所知的“查克斯马提味达亚”来崇拜他。(注:“查克斯马提味达”的意思是:能够透过它而达到真实眼睛的智慧。)
  嗡!向太阳神致敬,他照亮了视觉器官!向太阳致敬,他是一个伟大的战士!向太阳致敬,他代表了三种状态:黑暗、红色和白色!主啊!请把我从非真理引导到真理;从黑暗引导到光;从死亡引导到那永恒的。向太阳——阿迪提的儿子——致敬,他是我们眼睛里面的光。我们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奉献给太阳,他统治着宇宙。
  很高兴被用“查克斯马提味达亚”所崇拜,太阳神说:“一个每天复颂这个味达亚——知识——的人将不会遭受眼睛的疾病之苦,他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被弄成瞎眼。如果它被教给八个婆罗门,那麽这个味达亚的力量就被得到了。知道了它,一个人就会变得很伟大。”
  人是瞎眼的,他看不出“那个是的”。我们有眼睛,但是透过眼睛,我们只能够看到那幻像的。只有外表被看到,那真实的并没有被看到,那真实的被错过了。那就是为什麽所有那些知道的人都说人是瞎眼的。
  耶稣一直对他的门徒说:“如果你有眼睛,那麽你就看,如果你有耳朵,那麽你就听。”当然,他的门徒并不是瞎眼的,也不是耳聋的。他们跟我们一样具有眼睛,我们所有的感官他们都有。所以,耶稣这麽说一定是指其他的眼睛和其他的感官。
  这些只能够向外看,只能够洞察外在的眼睛是瞎眼的,除非它们也能够看内在。如果你无法看你自己,那麽你是瞎眼的。一个不能够看他自己的人,他还能够看其他什麽呢?不论他看到什麽,不论他知道什麽,它仍然保持在一个很深的瞎眼的基础上。除非你能够自视,除非你能够转向内在,除非你能够看到你真实的存在,否则任何你在世界上所遭遇到的都只是外表而已。那个比例将会一样:你越能够穿透内在,你就越能够穿透外在,因为真实的存在是一体的。
  如果你不认识你自己,那麽,你所有的认识和知识都是虚假的。如果没有自我知识,就不可能有任何知识。你可以继续知道又知道,你可以继续搜集更多更多的知识,但是那个知识将保持只是知识——它是死的、借来的。它将永远无法变成一只具有真知的眼睛。
  如何达到能够透视幻像而面对真实的眼睛?这将成为整部优婆尼沙经的基础。在古时候,它被称为“查克斯马提味达亚”——能够透过它而达到真实眼睛的智慧。但是第一件要经常记住的事是:就我们现在的样子,我们是瞎眼的,就我们现在的样子,我们是死的,就我们现在的样子,我们是幻像的,我们是做成梦的材料。
  为什麽我们的眼睛不能够看到那真实的?因为它们太过於充满梦,太过於充满思想,以至於你所看到的都不是“那个是的”,你将你的概念、你的思想、你的梦投射在它上面。整个世界变成只是一个被投射的银幕,而你继续在它上面投射一些东西。任何你在外界所看到的东西是你将它放在那里的。你生活在一个由人本身所创造出来的世界,而每一个人都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那个世界是由他自己的投射所组成的。
  除非你的眼睛完全是空的,除非在你的眼睛里面没有内容物、没有思想、没有云,除非你变成好像一面镜子,很纯洁、很天真、没有内容物,否则你无法碰到那真实的。那真实的只能够透过赤裸的、空的眼睛才能够被看到,它无法透过充满内容物的眼睛被看到。
  所有静心的科学或艺术就是由这件事所组成的:如何使你的眼睛变成像镜子一样,不投射,只看“那个是的”,不去创造它、不去想像它,也不对它加进任何东西,只是依照它本然的样子来面对它。你从来没有按照事情本然的样子来看它们,你总是透过你的头脑来看,你在它们上面蒙上了色彩。
  一个女孩对你而言看起来很美,或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很帅。那个同样的男人或是同样的女人在一天之前并没有那麽美,或者那个同样的男人或是同样的女人将不再漂亮,所以,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一个人怎麽会突然变得漂亮?你的整个逻辑是不合逻辑的。你说:“我爱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是漂亮的”。事实刚好相反:是因为你有爱,所以这个人才变漂亮。那个漂亮并不是原因,而是一个副效应。
  当你爱上某人,那个人就变得很美。对别人而言,那个人或许不美,对别人而言,那个人或许甚至是丑的。对你而言也是一样,那个人以前对你而言或许并不美,稍後那个人对你而言也可能变丑。但是在这个片刻,在这个爱的心情之下,你投射了某种东西在这个人身上。你投射了你的梦,那个人变成只是一个银幕。整个美都是由你加上去的。那个漂亮的脸是你创造出来的,那个漂亮的脸是你的解释,它并非“那真实的”,因为真实的存在既不丑亦不美。
  如果人类从这个地球上消失,那麽事情将会怎样?山丘将会是美的吗?花儿将会是美的吗?荆棘将会是丑的吗?事情将会怎样?随着人类的消失,美和丑将会消失。地球还是会跟它本来一样地存在,旭日还是会东升,月亮还是会在夜晚的时候高挂在那里,天空还是会每天充满着星星。花朵将会继续开放,树木将会继续生长,山丘也会跟它们现在一样。每一样东西都会跟现在一样,但是将不会有美或丑。
  随着人类的消失,所有“人的”解释都将会消失。真实的存在既不美亦不丑,它只是存在,但你却按照你自己的意思来解释它。那就是为什麽某些东西在中国或许是美的,但在印度或许就不美,某一类型的脸在非洲或许是美的,但是在英国或许就不美。
  当基督教的传教士首度来到非洲,他们碰到了很大的困难,因为圣经必须被翻译出来,而在圣经里面,神总是被描绘成白色的,而魔鬼被描绘成黑色的。因此它就变成了难题——要怎麽告诉那些黑人说魔鬼是黑色的,而神是白色的?他们只能够把神想像成黑色的,而把魔鬼想像成白色的。那是自然的——他们总是把他们的神描绘成黑色的,而他们的魔鬼总是白色的。你或许不知道那些基督教的传教士必须怎麽做。在非洲版的圣经里,神被描绘成黑色的,而魔鬼被描绘成白色的,否则就不可能有沟通,不可能有任何会合。
  我们透过我们的头脑来想事情,那个头脑继续在解释,但是我们能够了解美和丑,而其他的解释呢?如果人类消失,那麽世界上就没有善和恶,没有事情会是道德的,也没有事情会是不道德的。所有我们的道德律和判断都是透过观念。
  一只狮子突击另外一只动物,撕了它、吃了它——它是好或坏呢?它是罪恶的吗?如果我们这样解释,那麽它看起来非常罪恶、非常暴力。然而狮子并不是在做任何特别的事,它只是在吃东西。它并没有觉知到什麽,它并没有觉知到什麽是好的,什麽是坏的。它并没有在做任何坏事,它只是在用午餐,就好像你在用午餐一样。如果人类消失,那麽就没有什麽东西是好的,也没有什麽东西是坏的。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圣人身上。当一个人成道,那个带着一切解释和判断的人就消失了,他就变得很纯,就好像他已经不复存在。头脑被抛弃了。他是有意识的,完全有意识的,但是没有内容物被用来投射。他以世界本然的样子来看它,不加进任何解释,如此一来,他首度了解到真实的存在。
  人无法知道那真实的,因为人继续在投射出他的意识型态。所有的意识型态都是自己制造出来的,整个存在并不支持它们,它们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那就是为什麽有一件事一再一再地被提到,全世界都一样——爱克哈特在西方说,波爱美(Boehme)在西方说,林翟在日本说,临济在中国说,佛陀在印度说——不论在世界上的哪一个地方,只要有一个类似镜子的头脑出现,它就会说:没有什麽东西是坏的,也没有什麽东西是好的。没有罪恶,也没有神,存在是一体的。如果你能够接受这个存在而不要有任何解释,那麽你就首度创造出一个能够引导到真理的道路。
  你无法将你的头脑带到真理。如果你仍然带着头脑,那麽任何你所知道的都将不是真理。你或许会碰到真理,但是你将不会知道它,因为当你看到某种东西,你就将它加以解释。比方说你经过花园,你看到了玫瑰花,在你还没有真正看清楚之前,你的头脑就说:“好美呕!”如此一来,那朵花就消失了,而你的观念就介入了,你已经投射了,你已经将它加以判断。耶稣说:“不要论断人。”不要判断。
  我听说有一个回教的苏菲神秘家,他惯常在村子里卖一些小东西,那个村子里的人开始觉知到说他没有判断,所以他们会用假的钱币来向他买东西。他一定会接受,因为他从来不说:“这是错的,这是对的。”有时候他们会向他拿了东西,然後说:“我们已经付了钱。”而他也不会说:“你还没有付钱。”他会说:“好。”然後谢谢他们。
  所以,有一些人特地从其他村庄跑来。这个人非常好,你可以从他店里拿任何东西而不需要付款,或者你可以用假钱币来付款,他什麽都接受!
  然後这个老人越来越接近死亡,这是他临终之前所讲的话,他对着天空说:“阿拉,上帝,我一直都在接受所有各种钱币,连假的钱币我也接受,我也是一个假钱币,不要判断我。我没有判断你的人,所以也请你不要判断我。”神怎麽能够判断这样的一个人呢?耶稣说:“不要论断人,以免你被论断。”
  如果判断消失,你就变天真。如果你不把事情分成好的和坏的,美的和丑的,可以接受的和不可以接受的,如果你不将事情划分,如果你看着真实的存在而不要有任何划分,你的眼睛将会首度进入存在。这就是“查克斯马提味达亚”——是得到真实眼睛的迹像。
  如果你划分,你将会保持瞎眼,如果你判断,你将会保持瞎眼,如果你说这是坏的,这是好的,你将会一直瞎着眼。因为存在什麽都不知道——没有什麽东西是好的,也没有什麽东西是坏的。存在接受每一样东西。当你也接受每一样东西,你就变成好像存在一样。你已经变成跟它成为一体。
  所以,要记住:道德并不是宗教。相反地,道德是达到宗教的障碍之一,不道德也是一样。道德和不道德都是障碍。当你超越了这两者,你就超越了头脑,超越了二分性,超越了二分的态度,那麽圣人和罪人就成为一体,那麽你就停留在你的“自己”里面,你就不进入判断。当你不判断,你的头脑就不会投射。头脑是透过判断来投射的。
  你或许听过下面这个故事,它很有名,但是基督教一直错过它的意义。在一个村子里,有一群人来到耶稣面前,他们带来一个女人,以群众的眼光看来,那个女人犯了罪,所以他们告诉耶稣说:“这个女人是一个罪人,她本身也承认,所以,现在我们应该怎麽办?在古老的经典里面有写到,她应该被丢石头至死。你认为如何?我们应该怎麽办?”
  他们试图要陷耶稣於两难式里,因为如果他说不要杀死她……群众预期他会这样说,因为他一直在说:“爱。如果某人打你的右脸,你要将左脸也让他打,如果某人强迫你挑他的担子挑一英哩,你要帮他挑两英哩,如果某人抢了你的外套,你要将你的衬衫也给他。”这个人不可能说:“杀死她,将这个女人用乱石砸死。”如果他说:“不,不要杀死她。”那麽他们就可以说:“你反对经典,所以你不能够成为一个先知。你不属於我们,你是一个破坏者。”
  但是耶稣逃过了他们的两难式,因为两难式只存在於执着的头脑。当没有头脑的时候,两难式就消失了,因为两难式是分裂所造成的。你将事情一分为二,你将事情分成两个不同的极端,那麽问题就产生出来了:“要选择哪一个?要如何选择?”那麽问题就产生出来了。但是如果没有头脑,那麽就没有选择的问题——“无选择”就发生了。
  所以耶稣说:“对的,经典上写着要向这个女人丢石头至死,可以,拿石头来把她砸死,但是唯有那些不曾在行动上或头脑里犯过罪的人才能够用石头来砸这个女人。”
  接着,那些带头的群众开始消失,因为没有一个人不曾在行动上或头脑里犯过奸淫。不管你在行动上犯了它或是在头脑里犯了它都没有什麽差别,它对意识而言都一样,都没有差别。不论你是在想杀一个人,或是你真的杀了人,都没有差别,因为当你想到的时候,你已经在内在杀了他。如果只是在头脑里,你想要强奸一个女人,那麽你就算强奸了,你整个人的存在已经做了它,至於它是否在事件的世界里实际发生,那是无关紧要的,那是次要的。就你而言,你已经犯了那个罪。
  没有人能够对那个女人丢石头,群众消失了,只有那个女人被留下来,所以那个女人告诉耶稣说:“但是我有犯罪……我做错了,我是不道德的,所以不论群众是否要用石头砸死我,你都可以惩罚我,我承认。”
  耶稣说:“我是何许人而可以判断?那是你跟你的神之间的事,那是你跟那最终的之间的事,那是你跟整体之间的事,我是何许人而可以判断?那是你和存在之间的事,我怎麽介入呢?”
  这是圣人的头脑,是圣人的“没有头脑”(无心,天真)他不划分,所以他不判断,他不说这是好的,那是坏的,只有这种类型的意识能够达到真实的眼睛,达到能够看、能够穿透“那真实的”的眼睛。
  现在我们来看经文:
  有一次,圣人山克里提拜访阿迪特亚洛克——太阳神居住的地方,他向太阳神鞠躬,他用为人所知的“查克斯马提味达亚”来崇拜他。
  嗡!向太阳神致敬,他照亮了视觉器官!向太阳致敬,他是一个伟大的战士!向太阳致敬,他代表了三种状态:黑暗、红色和白色!
  当一个人变成“无选择”,他就被称为圣人:一个圣人意味着一个不判断的人。圣人在印度和在西方不一样。在西方,他们一直在做很多荒谬的事,其中一个最愚蠢的就是:教皇将“神圣”给予人们,它就好像一张证书,或是一个学位。教皇会宣称说某某人已经成为一个圣人,而由主教组成的议会必须同意它、确认它,所以它就好像一个大学给予一个博士学位——法学博士或文学博士等等。
  所以有时候类似“圣女贞德”的事会发生。她被杀死、被烧死。她被烧死是因为教皇,是因为教会,他们认为她反对基督教。稍後那个判断改变了,稍後其他的教皇发现说那个谴责她的教皇是错的,所以在她死後,她被追封为圣人,她变成“圣女贞德”。
  那个谴责他的人要怎麽处置呢?那个应该对她被烧死、被杀死负责任的主教要怎麽处置呢?他已经死了,要怎麽处置呢?他的骨头被从坟墓挖出来鞭打、侮辱、丢给狗吃,而贞德由教皇追封为圣女。 在东方,这个看起来真的是愚蠢至极。没有人能够使一个人成为一个圣人——没有人能够这样做。这并不像学位,可以由别人来给予,它是一种内在的成就、内在的达成,它不依靠任何人。一个圣人是一个已经成道的人,成道之後他已经变成“无选择”,对他而言,没有什麽东西是好的,也没有什麽东西是坏的,他已经变得很自然,他就好像一棵树,或一个山丘,好像一条河流,或一个大海,他没有头脑可以用来说任何东西,或用来解释任何东西,他不划分。据说有一个禅师,一个禅宗的圣人……:他住在离村子三、四英哩的一个小茅屋里。有一天晚上,他发现有一个贼偷偷进入了他的茅屋,他觉得非常烦恼,因为他的屋子里什麽东西都没有,这个贼在晚上跑了三、四哩路才来到这里,而他必须空着手回去,所以这个圣人开始又哭又泣。那个贼也变得关心起来,他说:到底怎麽了?为什麽你哭得那麽伤心?你是不是在担心说我会偷走你的东西?
  那个圣人说:不,不是这样,我在担心是因为我什麽东西都没有。至少你可以更像君子一些,要来之前先通知我,我就可以安排一些东西来让你偷。现在什麽东西都没有,你对我会怎麽想?在这个晚上,在这个寒冷的晚上,你跑了三、四哩路才来到我的茅屋,这是我的荣幸,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曾经给过我这样的荣誉。我只是一个乞丐,而你却使我变成一个国王,就这个你可以从我这里偷东西的概念就足以使我感觉好像一个国王,但是事实上我什麽东西都没有,所以我在哭。现在我要怎麽办?你可以拿走我的毯子。他只有一条毯子,除此之外他是赤裸的。在毯子下面,他是裸体的,而那天晚上很冷。他告诉那个贼说:请你对我慈悲一点,不要拒绝,因为我其他没有什麽东西可以给你。把毯子带走,下次你想要再来拜访的时候,先知会我一声,我很穷,但是我会尽量安排一些东西给你。
  那个贼无法了解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他看到那个人又哭又泣,所以他就起了恻隐之心,他无法拒绝。他拿了毯子就走。那天晚上,那个禅宗的和尚写了一首短诗,他说……他静静地坐在窗户那边,那天晚上很凉、很冷,满月高挂在天空,他在他的短诗里面说:
  神
  如果我能够将这个月亮
  给那个小偷……
  这就是圣人的头脑或是他的“没有头脑”(用爱心、用慈悲,而不用头脑算计)
  另外有一次,有一个小偷来到这个圣人的茅屋,他正在写信,所以他就看着那个小偷说:你来是为了什麽?你想要什麽? 这个圣人很天真,甚至连那个小偷在他的面前都不敢说谎,所以他说:我看你好像一面镜子,我看你很天真,就像一个小孩,我无法对你说谎,我要对你说实话吗?
  那个圣人说:是的。
  他说:我是要来偷东西的。
  那个圣人说,在那个角落有一些钱,你可以拿走,说完之後他就继续写信。
  那个小偷拿了钱之後就要走,那个圣人说:等等,每当有人给你什麽东西,你应该谢谢他,那些钱或许没有太多的帮助,但是那个感谢的心情可以维持很久,它将能够对你有所帮助,所以你要谢谢我。那个小偷谢过他之後就消失在黑暗中。
  後来那个小偷被抓到,他们发现说他也曾经到过那个圣人的家,所以那个圣人就被叫到法庭。那个圣人说:是的,我知道这个人知道得很清楚,但是他从来没有从我这里偷走任何东西,我给过他一些钱,而他已经谢过我,事情已经结束了,它并没有什麽不对。这整件事已经结束了,我给了他一些钱,而他向我道谢,他不是一个小偷。
  圣人的这种头脑或是这种“没有头脑”就是基础。
  有一次,圣人山克里提拜访阿迪特亚洛克。
  这是一个寓言,阿迪特亚洛克意味着“太阳的住处”或是“光和成道的住处”。太阳只是一个像徵,太阳只是一个给予生命的泉源,它也是一个给予光的泉源。所以,太阳是像徵性的。圣人山克里提拜访太阳的住处。它意味着只有圣人能够拜访光的住处,我们仍然停留在黑暗之中,我们仍然停留在黑夜里,并不是因为周遭都是黑夜,而是因为我们看不到周遭的光。光就在那里,光的住处到处都是,你不需要去拜访太阳,阳光会自动射到每一个地方,地球上的每一个地方太阳都能够达到,但是唯有那个变成圣人的人能够进入它的住处。
  有一次,圣人山克里提拜访阿迪特亚洛克——太阳神居住的地方,他向太阳神鞠躬,他用为人所知的“查克斯马提味达亚”来崇拜牠。他向太阳鞠躬,崇拜他,而这个崇拜是籍着达到真实的眼睛来做的。这是很美的,因为这是你能够崇拜光的唯一方式。崇拜光的唯一方式就是达到真实的眼睛,当你达到真实的眼睛,那个崇拜就结束了。如果你能够看着光而不要有任何投射,这就是崇拜,如果你投射,你就把光变成了黑暗,你就像瞎子一样在行动。 不需要其他的崇拜,不需要跪在地上向太阳祈祷,那是没有用的,唯一的崇拜就是达到能够看到光的眼睛,所以圣人山克里提崇拜太阳,他用为人所知的“查克斯马提味达亚”来向訑鞠躬。如果你达到能够看出“那真实的”的眼睛,你就变成一个崇拜者,只有那种崇拜能够被存在所接受,其他方式的崇拜是不行的。你的祈祷只不过是一些要求,你的祈祷只不过是一些幼稚的、愚蠢的要求,它们是没有用的,你不能够说服存在跟着你走。但是去到教堂,去到庙宇,人们在那里做什麽呢?他们认为他们在崇拜、在祈祷、在静心。
  他们并不是真正在做那些事,他们只是在说服神性的力量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做,做任何他们所欲求的,要按照他们的意思。他们在给予劝告,他们知道得比神更多,他们比神更知道要怎麽做,所以他们是来给予劝告的。他们试图去说服,但是你无法说服整体,因为整体总是比部分知道得更多。整体无法跟着部分,部分必须跟着整体。整体无法按照你的意思,它没有按照你的意思是很好的,否则你一定会创造出混乱——你不知道你在要求什麽。
  或许你听过下面这个故事。有一次一个人正在崇拜湿婆(Shiva),他崇拜又崇拜,祈祷又祈祷,他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然後湿婆出现了,他说:你可以要求三种祝福,三种礼物,只有三种恩赐可以给你。
  那个人已经崇拜很久了,所以事实上他已经忘了说是为了什麽他才开始崇拜的,他已经崇拜太久了,所以他已经记不得是为了什麽他才开始崇拜的。他的头脑经常在改变,那个崇拜变成一种头脑的执着,他已经忘记他是为了什麽,所以他说:让我想想看。
  然後他要求了一样礼物,那个礼物就被给予了,然後他觉知到说这样不行,他所要求的东西不对。他对他太太很生气,所以他说:杀死她!然後她立刻就死。这种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丈夫或任何太太身上,他们一直在争斗,他们充满了恨,但是他们的恨并不很尽致,里面也有爱。头脑是分裂的:你爱一个人,但是你同时恨那个人,它总是五十对五十。
  他要求说他太太应该被杀死,然後他太太就立刻倒下来而死,她一死,他立刻感觉到他非常爱她,所以他说:请再将她复活。因此,第二个礼物就这样被浪费掉了。两个礼物被浪费掉:首先她被杀死,然後她又被复活,现在只剩下一个礼物。接下来他说:现在给我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否则我将会再度犯错,再犯错的话就已经没有第四个礼物了。
  湿婆等了又等。经过了好几年,他一再一再地来问说:现在你要求第三个礼物。那个人非常困惑,他变得失眠,光是想那个愿望就使他变得快发疯了,因为只剩最後一个愿望。他去拜访所有他认识的智者,他们建议了很多东西,但似乎没有一样是值得的,然後他问湿婆本身:你告诉我,我快要发疯了。
  湿婆所告诉他的必须被记住,他说:只可能有一个有价值的愿望或欲望。你要求没有欲望,否则其他没有什麽东西是有价值的。不管你要求什麽,下一个片刻你将会想要再要求其他东西,甚至刚好跟你原来所要求的相反。
  头脑是分裂的,我们的祈祷是透过那个分裂的头脑。一个圣人是一个已经变成不分裂的人。他不能够祈祷,他的祈祷不是透过话语,他的祈祷是透过他整个人的存在。他存在的方式就是他的崇拜,所以当这个圣人山克里提看着太阳、看着神、看着光的神,那个看、那个他看的方式就是他的崇拜。他存在的方式就是他的祈祷。那双纯洁的眼睛,没有梦、没有云、没有眼泪、没有要求任何东西,只是很单纯地、很天真地、如小孩子般地注视着神 那就是崇拜。主啊!请把我从非真理引导到真理。
  当太阳神很高兴而准备祝福他,这就是他的愿望:主啊!请把我从非真理引导到真理;从黑暗引导到光;从死亡引导到那永恒的。这是每一位求道者都在要求的:把我从非真理引导到真理,从黑暗引导到光,从死亡引导到那不朽的。这是每一个人都在追寻的。
  太阳神是神圣的,她是无与伦比的,太阳神握有一切的显像,她有一个类似花圈的星座作为她的装饰。她的一切都是火,像金子一样发光,灿烂夺目,而且很热,她有一千道光线以一百种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这个太阳使她自己显示给众生。
  向太阳——阿迪提的儿子——致敬,她是我们眼睛里面的光。我们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奉献给太阳,她统治着宇宙。
  很高兴被用“查克斯马提味达亚”所崇拜,太阳神说:一个每天复颂这个味达亚—知识—的人将不会遭受眼睛的疾病之苦,他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被弄成瞎眼。如果它被教给八个婆罗门,那麽这个味达亚的力量就被得到了。知道了它,一个人就会变得很伟大。
  有很多内在的意义必须被了解。那个要被说出来的是透过寓言而被说出来的,不要太顾虑到那个寓言,不要太顾虑被使用的文字,只要顾虑那个意义,那个内在的意义。
  很高兴被用像徵着真实眼睛的智慧所崇拜……
  当你很真实,存在就会对你很高兴;当你不真实,存在就会对你不高兴。并不是说有一个人在高兴或不高兴,存在行为的方式就像任何自然的法则,比方说像地心引力一样。如果你以一种平衡的方式走路,地心引力会对你高兴,地心引力不会伤害你,但是如果你失去平衡,你将会倒在地上,你或许会因此而终身残废,你或许会折断你的骨头,这就是地心引力对你不高兴,但这种事是没有人在决定的,它是自然法则。如果你遵循这个法则,你就会快乐,如果你不遵循这个法则,你就会不快乐。
  这就是东方所称的业的法则或行为的法则。你将会得到更多的喜乐,如果你违反它,你将会立刻陷入痛苦。并没有一个像总经理这样的人在决定每一个人的行为,决定说谁做错了,谁做对了,谁要上天堂,谁要下地狱,没有这样的一个人。每一个片刻你都在创造你自己的天堂或是你自己的地狱。如果你遵循最终的法则,你就是每一个片刻都在为你自己创造天堂,如果你走入歧途,如果你违反法则,那麽是你自己在创造地狱,而不是那个法则在创造地狱。 这只是在说神被取悦的一个方式,为什麽他会被取悦呢?她被取悦,因为这个圣人山克里提具有真实的眼睛可以用来看。他已经变得很纯洁、很天真,他的眼睛没有理论、教条和经典的遮蔽,他没有从他的眼睛投射出任何东西,他只是吸收,他的眼睛只是去看,而不是去解释。很高兴被用“查克斯马提味达亚”所崇拜,太阳神说:一个每天复颂这个味达亚知识的人将不会遭受眼睛的疾病之苦。
  我们都在遭受眼睛的疾病之苦,这只是像徵性的。这并不是指我们使用眼镜。真实的眼睛不需要用眼镜,即使是一个瞎子也会遭受眼睛的疾病之苦,虽然他实际上并没有眼睛。它所指的并不是这双看得见的眼睛。
  我们在我们的周遭所创造出来的世界是透过我们眼睛的疾病而创造出来的。我们一直以错误的方式在看,我们一直在划分。宇宙是一体的,但是我们的眼睛一直在划分,那个划分就是病。存在就像它本然的样子,而我们却一直在谴责或赏识,这就是眼睛的病。我们一直在判断,但是事实只是事实,它是无法判断的。
  有一个禅宗的和尚,名字叫做布克由,他路经一个村子的街道,有人用棒子打他,他倒了下来,那根棒子也跟着掉下来,他爬起来,捡起那根棒子,那个打他的人逃走了,他在後面追赶,高声喊着:等一等,把你的棒子拿回去!他跟随着他,然後把棒子还给他,有一群人聚集在那里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有人问布克由说:那个人打你打得很重,而你却什麽话都没说。据说布克由回答:事实就是事实,他打了,就是这样。刚好他是打者,而我是那个被打的。它就好像我经过一棵树的下面,或是坐在一棵树下,一支树枝掉下来,我要怎麽样呢?我能够怎麽样呢?
  但是群众说:树枝是树枝,而这是一个人,我们无法对树枝说什麽,我们不能够对树枝惩罚,我们不能够对树木说它是坏的,因为树木就是树木,它没有头脑。
  布克由说:这个人对我而言也只不过是一支树枝,如果我不能够对树木说什麽,我为什麽要那麽麻烦去对这个人说什麽呢?它发生了,我不要再去解释说它发生了什麽,它已经发生了,为什麽要再去烦恼它呢?它就这样结束了。
  这就是圣人的头脑——不选择、不要求,不说应该这样,或不应该这样。不论发生什麽,他都全然接受,这个接受给了他自由,这个接受给了他去看的能力。这些就是眼睛的毛病:应该、不应该、分裂、判断、谴责、赏识等。
  一个每天复颂这个味达亚的人……复颂意味着一个去经历的人,那个复颂透过他整个人的存在而继续,透过他整个人的存在,他只是一个观看者,而不是一个判断者,他的眼睛只是像镜子一样地运作,任何来到眼睛面前的都被如实地照出来。它一经过,镜子就再度成为空的,它不执着,它不去想过去,也不去看未来。
  镜子总是停留在现在,任何经过它的都被如实照出来。当它消失,镜子就再度成为空的,不留下任何痕迹,你无法摧毁它那如镜子般的天真,这就是复颂。整天,从一个片刻到下一个片刻,一个生活在这个味达亚、这个知识、这个看的人从来不会遭受眼睛的疾病之苦。他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被弄成瞎眼。
  这里所谓的家庭并不是指一般的家庭。当一个师父存在,他的门徒就是他的家庭,而不是他的儿子和女儿,它被称为库儿家庭。在东方,尤其是在印度,师父的家、师父的社区被称为师父的库儿,它的意思就是师父的家庭。他的门徒才是他真正的後裔。如果师父过着经常如镜子般地看的生活,他的门徒也一定不会瞎眼,瞎眼将不会发生在他的家庭,他的家庭成员是指那些在灵性上属於他的人,而不是在身体上属於他的人。平常那些身体上属於你的就是你的家庭,但是对一个师父而言,他的家庭是那些在灵性上属於他的人。那些在真知方面属於他的人。在瑜伽训练方面、在瑜伽的实际练习方面属於他的人才是他的家庭。如果师父经常如镜子般地活着,就凭他的在,门徒们一定会被蜕变,即使他们什麽事都不做,即使他们只是坐在师父的旁边,他们也一定会被潜移默化。
  优婆尼沙(Upanishad)这个字是非常有意义的,它意味着:坐在师父的旁边。优婆尼沙这个字意味着只是坐在师父的在里面,什麽事都不做。问题不在於做,问题在於存在,吸收师父,那就是在基督教里面,基督说吃我,我将变成你的食物的意思。
  当你接近一个生活在这种如镜子般的最内在科学里的师父,头脑停止了,只有一个单纯的意识、一个火焰——你可以吃他,他能够变成你的血和肉。什麽事都不必做,你只要在他的在里面保持具有接受性,亲密的、亲近的、具有接受性的,不要与之抗争,只要敞开。他将会流动,他将会在你里面变成一个流,他将会来到你身上,他将会充满你最深处的核心。只要跟师父生活在一起,什麽事都不要做,只要存在於他的在里面,你就是在吃他。他也想要被吃,他想要变成食物。
  但是那个食物非常微妙,它是那麽地微妙,所以如果你在头脑里有些微地受打扰、些微地判断、争论和抗争,你就会错过它。它是一种如此微妙的音乐,当你处於师父的在之中,你必须好像你不在一样,好像你不是,只是一个通道,好让他能够通过。他将不会用他的意志来做它,他没有意志。如果你能够敞开,他就会通过,事情就是这样在发生。如果你能够敞开,他就会流进你里面。他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被弄成瞎眼。如果它被教给八个婆罗门,那麽这个味达亚的力量就被得到了。知道了它,一个人就会变得很伟大。
  这也必须被了解。这就是为什麽佛陀继续尝试了几乎四十年,从一个村子旅行到另外一个村子,找寻他的门徒的秘密理由,这就是为什麽耶稣甚至准备好要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秘密理由,这就是为什麽马哈威亚受那麽多苦的理由,只是为了要去接触,要去传达任何他所达成的。当你成道,你就有一个责任,那个责任并不是从外在强加在你身上的职责,它是某种来自内在的东西。当你成道,你就必须去分享。它从来不会不是如此:一个成道的人必须去分享,问题不在於他是否决定去分享,他必须去分享,那个现像就是他必须将它给予别人,他必须找到能够接受的人,能够吃他的人,能够把他当成食物的人。
  有一天晚上,佛陀来到一个村子,全村的人都聚集在那里,但是他在等待,好像在等待什麽人,然後有人问说,你为什麽还在等待?人都到齐了,现在你可以开始讲道了。
  佛陀说:那个我为他而来的人还没来,我必须再等。你们可以听我讲道,但是你们并没有真正听进去。我为他而来的那个人……
  他们觉得非常纳闷,因为所有那些值得尊敬的人都在场了,所有那些有钱人都在场了,所有那些好人、神圣的和宗教的人都在场了。他还在等谁呢?
  然後有一个女孩来。一个非常普通而贫穷的女孩,她刚从原野回来,她一来,佛陀就开始讲。所以他们问说:你是在等这个女孩吗?我们甚至不知道她住在这个村子里。
  据说佛陀回答:在这个村子里,只有她具有接受性,我是为了她才来这里的,她并不知道很多,她不是一个学者,就任何一方面而言,她也不富有,她不是令人尊敬的人,她属於最低阶级,她很穷,不为人所知,但她是具有接受性的,她在呼唤我。她的接受性使我在邻村就觉知到说有人在呼唤我,要我流到她那里,我之所以来到这个村子是因为她的缘故。
  一个门徒是一个准备接受的人、一个能够变成子宫的人,一个被动、敞开、敏感的人,而师父则是一个流动、洋溢、散布他最後的身体到存在里面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成为那些求道者的食物。这就是耶稣的圣餐,那就是为什麽他在这个地球上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叫他的门徒来共进最後的晚餐。那是一个像徵:在他离开之前,他们必须完全来吃他。
  如果它被教给八个婆罗门,那麽这个味达亚的力量就被得到了……
  但是要找到八个婆罗门非常困难。八个婆罗门意味着八个求道的人——寻求梵天的人。那非常困难,你必须走遍天下才能够找到八个,即使走遍天下也不见得一定能够找到八个。耶稣只有十二个门徒。很少人准备去接受,很少人真的在找寻,很少人的努力是很真实的。有好奇心的人很多,但是他们的好奇心就像小孩子一样,是幼稚的,他们对於新鲜的东西有好奇心,但是并非真正有兴趣,他们并没有准备要真正投入,没有准备要被蜕变。
  所以太阳神说,如果你能够至少跟八个人分享这个味达亚,那麽它的力量将会更加成长。当分享更多的时候,一个佛会变成更是一个佛,一个耶稣会变成更是一个耶稣。这是喜乐的本性:你越分享,它就越成长。如果你能够跟整个存在分享它,它就变成那最终的。然而我们的头脑非常吝啬,我们无法分享。
  我听说有一次,一个人的太太死在佛教的地方,那是中国境内的某一个地方。那个人请佛教的和尚来为他太太祈祷,因为他太太已经死了,已经踏上一个新的旅程,祈祷是为了要保护她。那个和尚祈祷、静心,然後他说:每一件事都会很好,你不必担心。
  那个人问:但是我听到你说请祝福地球上的众生之类的话。你并没有特别提到我太太,你在为众生祈福,你在为众生祈求喜乐,但是你并没有特别提到我太太,你并没有特别提到她的名字!
  那个和尚说:那很困难,因为佛陀说,每当你要求什麽东西,你必须为众生要求,它必须跟众生分享,我不能够只为你太太要求。我如果只为你太太要求,她将无法得到它。唯有当我为众生祈福,她才可能得到。
  然後那个人说:好,但是至少要有一个例外,不要包括我的邻居那家伙!你可以为众生祈福,但是至少要有一个例外,不要包括他,因为我无法忍受那个概念说他也得到神性的祝福。
  这种吝啬、这种带着吝啬和恨的头脑无法了解如何分享。你从来不分享任何东西。你或许可以给某人某些东西,但总是有一个隐藏的交易。记住那个差别,你可以将很多礼物给你的先生、给你的太太、给你的朋友,但它们是一种很深的交易 你在期待他们的回报。那不是分享。
  分享意味着你从来不期待任何回报,你只是给予,你甚至不要求感谢。
  这种事曾经发生在一个禅宗的和尚道若(Dozo)身上。
  有一个富翁带着一万个金币来见道若。一万金币是一个非常大的数目,他想要把这笔钱捐给道若在修持的那座庙,道若和尚若无其事地将它接受下来。
  因此那个人变得很焦虑,他说:你知道这是一万个金币吗?
  道若说:你已经说很多次了,而我也听很多次了,事实上,你已经说太多次了,你以为我是聋子吗?那个人只是在要求一个感谢,只是感谢,其他没有。然後他说:一万个金币是一个大数目,即使对我这个非常富有的人来讲,它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数目。
  道若说:你想要什麽?你真正要的是什麽?你在要求某种感激吗?你在要求说我应该向你感谢吗?
  那个人说:至少可以这样期待吧!
  所以道若说:将你的金币拿回去,或者如果你想要将它们给予这座庙,你必须感谢说我接受了。
  那座庙的墙壁上甚至还写着:……布施的人必须心存感谢,唯有如此,它才是一种分享。有人接受了你的礼物,这是一件伟大的事,因为他本来是可以拒绝的。某人透过你的礼物来接受你,他本来是可以拒绝的,并没有说一定要接受。
  布施的人应该心存感谢,那麽它就变成一种分享,否则它就是一种交易,你总是在期待某种东西,某种比你所给予的更有价值的东西。当某人成道,他就能够分享,他会做任何他所能够做的,只是为了要分享。
第三章 用你全部的心
一九七四年一月十二日晚
问题:
  有一个朋友说他已经献身给赛大师(Sai Baba),所以他不愿意再叫其他任何人巴关(神),但是他想要我的帮助和引导,他说:我觉得我已经臣服于赛大师,但是我仍然觉得有需要再找其他的老师或师父,这样可能吗?
  第一件必须记住的事是:师父实际上并没有做什麽。他就在那里,是他的在在运作,
  但是唯有当你能够信任,他的在才能够运作,如果你不能够信任,那麽说什麽也没办法。
  所以如果你真的觉得已经臣服于赛大师,那麽还需要来找我吗?如果臣服已经真正发生,那麽再去找其他师父是没有用的。我怀疑你的臣服和你的信任,因为当信任发生,其他就没有什麽需要了。如果还需要其他东西,那意味着信任还没有发生,你仍然在找寻。如果你不能够信任我,我就无法在你身上下功夫。并不是说我有任何条件,我的门总是无条件地开着,但是它对你而言是关着的,因为唯有当你能够信任,你才能够看到它是打开的。
  如果你能够感觉到跟赛大师或任何其他人有一种亲密的亲近关系,那是很好的,但是这样的话就不要再到处逛,不要再去找其他任何人,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你的信任是针对赛大师,那麽其他就没有人能够对你做什麽,那是不可能的。然而你并不确定。你或许相信说臣服已经发生了,但事实上它并没有发生,因为如果它有发生,那麽再去要求别人的帮助就觉得很荒谬。如果你想要再要求别人的帮助,你必须臣服。
  那个原因是:我无法主动做任何事。我就是在这里,随时准备对你自然反应。如果你信任我,那麽那个连结就成立了。它就好象:光在那里,但是如果你闭起眼睛坐着,光没有办法打开你的眼睛。并不是光对你设下任何条件,它已经在那里,随时可取,它已经将它自己给了你,但你的眼睛是闭着的。如果你说:在这个房间里,我无法打开我的眼睛,因为我已经将我的眼睛托付给其他的房间、其他的光。这样的话,你在这里将必须保持黑暗。并不是光不存在,而是你没有接受性。
  你之所以来到这里,表示说你或许相信你信任赛大师,但是其实不然。你认为你已经臣服,但是你的想法是错的、是幻象的。如果你已经臣服,那麽就去赛大师那里,对他敞开你自己,好让他能够在你身上下功夫,不必再在这里找找、那里找找。我随时都准备要帮助你,但是你必须具有接受性。我不能够对你太积极,没有人能够这样做。要在你身上下功夫,积极是行不通的。如果你信任我,事情才会变得可能,如此一来,不必任何积极,那个工作也能够开始。如果你不信任,那麽我只能够对你用暴力,我必须用力去打开你的眼睛——那是使不得的。你无法被强迫进入涅盘,你只能够流进它。
  如果你不信任我的河流,你怎麽能够跟着我流动?如果你不信任,那麽在深处,你将会用力挣扎,这样你将会浪费我的时间,也浪费你自己的时间,这是没有用的。所以都有同样的情形。你的心属於其他某一个地方吗?那麽你就去那里好了。去任何你内心所向往的地方。唯有当你的心跟着我,事情才可能进行,否则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这种情形必须很清楚地被了解。
  你的信任意味着你是敞开的,你的信任意味着现在你准备要进入那未知的,进入那没有蓝图的。如果你不信任我,你怎麽能够跟着我走?至於你称呼我什麽,那是不重要的,对我而言不重要,但不是对你而言。你是否称呼我为巴关对我而言都一样,但是对你而言就不一样了,因为你的感觉将会决定很多事情。如果你除了赛先生之外不能够称呼任何其他人为巴关(神),那麽你就去赛先生那里,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是你的庙,唯有在他的在当中,你才能够被蜕变,而这并没有什麽不对。
  但是你却来到了这里,那表示说你跟他的接触还没有发生,你还没有进入深层的、亲近的亲密,那个关系尚未发生,爱尚未发生。你可以继续欺骗你自己,但是那将不会有太大的帮助。所以要很清楚,分析你自己的头脑。如果你的心在这里,那麽就有可能性,如果你的心不在这里,那麽不论你的心引导你到哪里,你就去那里。
  我知道你将会再回来,因为你在信上有提起,你曾经跟随过赛先生,但是在他那里什麽事都没有发生。你现在在这里,我知道你将会再去找其他的老师,在其他的老师那,你必须很清楚地了解它。这种情形或许只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也或许你们之中有很多人里,你会说:我的曾经跟随过奥修,但是什麽事都没有发生。你并没有真正在这里跟随着我!只是身体在这里并不意味着什麽。
  我知道你跟随赛大师的情形也一定是这样。或许你的身体在那里,就好象你在这里一样,但是问题不在於身体的在,问题在於内在的敞开。如果你内在敞开的话,那麽即使你在另外一个星球,我也能够在你身上下功夫,你并不需要一定要在这里。空间并不意味着什麽,时间也不意味着什麽。你或许在另外一个星球,你或许在另外的时间,但是如果你具有接受性,你也等於很亲近地跟我在这里。你或许在这里,就在这个片刻存在於此,但是如果你的心不在这里,那麽就不可能有任何连结。有很多人一直从一个师父进到另外一个师父那里,全部的结果或许只是混乱,因为每一位师父都以他自己的方式来运作,每一位师父都有他自己的方法。你会继续累积资料,而那些资料一定是互相矛盾的,那麽你就被搞糊涂了,你或许甚至会发疯。最好是盯住一位师父,全心全意地跟随着他。如果你已经这样做,但是什麽事也没有发生,那麽你就走。要跟那个师父画下休止符,不要停留在不完整的关系当中,要完成。要不然就是你被蜕变,要不然就是你了解到说这个师父不适合你,那麽那个关系就破掉了,那麽也就没有所谓的不完整,如此一来你就可以用你全部的心去找另外一个师父。目前你在这里,但是你却在想赛大师,这个分裂将会变成一个障碍。你要先回到赛大师那里,跟他了结。或者你被蜕变,那麽你就不需要再去找任何人,或者赛大师被证明不是你的师父,那麽你就来找我。
  同样的建议也适用於我的其他门徒。如果你在此跟我在一起,要跟我了结。要完全跟我在一起,好让那个突变发生,那麽你就不需要再到任何地方去找任何人,或者你会了解到:这个人不适合我。那麽你就可以完全离开我,那麽你就可以再到其地地方去:…但是如果你在此跟我在一起只用一半的心,然後又用一半的心去找另外的人,那是不行的,这样做是危险的。你或许会变得太过於分裂,有太多的声音在你里面,使你变成一个群众。这种事已经发生在很多人身上。他们已经知道太多了,他们因为喝了很多来源的酒而醉了,因此他们无法决定他们现在的立足点是在哪里,他们无法决定他们是谁,他们继续添加更多的混乱。 耐心是需要的。如果你完全奉献给一位师父,那件事一定会发生,我要说,即使那个师父不很真,如果你完全投入,那件事也会发生。即使师父是假的,如果你完全投入,那个发生也是可能的,因为那个发生并不是透过师父而发生,那个发生是透过全然的投入,所以,即使是一个死的师父,或者是一个从来没有存在过的师父,只有名字也可以。真正的炼金术或突变的科学就在你里面,师父顶多只是一个催化剂,再多就没有了。回到你自己的师父那里去,全然跟他在一起,不要试图去判断他,你没有办法判断任何人,一切你所能够做的就是将你的整个心给他,你会有什麽损失呢?所以,为什麽要那麽害怕呢?你没有什麽好损失的,所以,为什麽要那麽害怕,又为什麽要那麽不信任呢?完全把你自己给出去。这个完全把自己给出去会变成你蜕变的基础。常常有这样的事发生:门徒透过师父而蜕变,但是那个师父根本就不是一个师父,同样地,也有很多相反的事发生:师父是真的,但是门徒并没有被蜕变。 最终的事依你而定,而不是依我而定,你是决定因素,所以,不管你去到哪里,使它成为一个法则:用你全部的心去,否则你会变成两手空空地到处逛,你逛了越多地方,找了越多师父,你就会越混乱、越痛苦,最後你或许会下结论说没有一个人能够蜕变你,或者,你也许会下结论说没有蜕变这种东西,这一切都是骗人的诡计,但事实上原因只是在於:你从来没有带着你的心去到任何地方。
问题:
  理性和智力在实践方面有任何地位吗?
  只有这样:理智必须显示给你说理智是没有用的,理智必须自杀,只有这样。
  据说最伟大的神秘家之一马帕(Marpa)曾经说过……有人问他:经典不能够有所帮助吗?他说:可以,它们能够帮助你超越经典,那就是它们唯一的用途。读经典、研究它们,它们将会帮助你了解说经典是没有用的,真理无法透过它们而达成。
  理智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帮助你:理出头绪、分析、争论,透过这整个努力,你将会了解到理智无法引导你到真理。但这是最伟大的可能性之一,一旦你了解到这一点,你就可以放弃理智。当理智被放弃,你就开始从一个你存在完全不同的中心来运作,那个中心就是心。心能够信任,理智永远无法信任,理智的本质是不信任。记住:理智能够分析,但是永远无法组合,理智能够切割和划分,但是永远无法创造出一个统一体和和谐。理智就好象剪刀:剪刀可以剪、可以分。
  有一次,有人送苏菲宗派的圣人拜亚吉德一把金制的剪刀,那把剪刀价值昂贵,上面还镶有钻石,那个送剪刀的人很高兴说这是一件稀有的、独一无二的礼物,但是拜亚吉德说:将它拿回去,因为我整个人的存在并不是要去剪,并不是要去分析,并不是要去分,你只要带一根针和一些线给我就可以了,因为合成才是我的目标。我想要把东西结合在一起,而不是将它们切开。不管是不是金子做的。
  拜亚吉德说:只要一根针就可以了,那把剪刀或许非常有价值,但是它并不适合我。
  理智就好象剪刀一样,它能够剪、能够分、能够分析,那就是为什麽科学不能够没有理智而存在,理智能够怀疑,那是它的基本功能。这是好的 就某一个特定的目的而言、它是好的。就物质而言,就外在世界而言,理智是我们所要的方法。科学没有理智是行不通的,因为科学是分析和划分,那就是为什麽科学最後走到了原子,那是最终的分割,现在,他们甚至再将原子分割而走到电子,他们还会继续再分割下去。 科学到达那原子的,而宗教走到那神性的。宗教一直把东西连结在一起,而最终的统一体就是神。到了最终的统一体,那个全然性就被带了进来。宗教无法用理智来运作,就好象科学无法用信任来运作。如果你是一个科学家,你必须怀疑,怀疑就是它的基础,然而在宗教上,如果你怀疑,你就错过了,在宗教上,你必须信任。
  这两个层面是完全相反的。科学在外在的层面移动,宗教则移入内在的层面。它们移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它们的层面是相反的。很明显地,宗教必须跟科学的方法相反。科学意味着理智、怀疑,宗教意味着信任、信心。所以,你的理智只能够做一件事,那就是了解说在内在练习的世界里,理智无法给你太多的帮助。在内在修行的世界,理智无法给予太多的帮助。当你了解到这一点,你就让你本性存在的另一个中心“心”来运作。
  当心开始产生作用,你在你的周遭将会创造出一个不同的世界,因为你的世界是由你创造出来的。如果你怀疑,你就创造出一个充满怀疑、沮丧、悲伤和黑暗的世界,如果你透过心来运作,你就创造出一个不同的充满着爱、祈祷和喜悦的发光世界,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情况。你无法从一个世界改变到另一个世界,你必须从一个中心改变到另一个中心(由怀疑的中心改变到信任的中心)而这些中心就在你里面:怀疑的中心和信任的中心。 当你坠入爱河,理智有什麽用?当你坠入爱河,你怎麽能够使用你的理智呢?那就是为什麽理智称它为(坠入)。坠入爱河这个片语是谁创造出来的?为什麽不说升入爱河?理智谴责爱,因此理智说它是一种坠入。就某方面而言,它是一种坠入,因为你从头掉到心里面。你开始从一个不同的中心来运作,但是你在你的爱里面怎麽能够使用理智,有任何方式可以使用它吗?如果你使用它的话,你将会摧毁整个现象。理智会说的第一件事是:怀疑!理智会说的第一件事是:存在里面有任何你能够称之为爱的东西吗?有任何象爱这样的东西吗?剖析它。如果你剖析,爱就消失了, 爱是一种统一,一种非常微妙的和谐,它无法被剖析,它就好象一个跳跃的、欢舞的、享乐的小孩,他是活生生的。你将一个小孩切开,将他剖开,将他放在手术台上面,剖开他,试图找出生命在哪里,找出那个活生生的东西是什麽。你将无法找到它,并不是说它不存在,而是你试图去找它的方式就意味着你将会错过它,你用以寻找的方式就是阻止你去找到它的方式。你一剖开那个小孩,那个小孩就死了,生命就消失了。籍着剖析(剖开)你将会到达死亡,而不是到达生命。
  科学到了最後会引导到死亡。广岛和长崎的事件并不是偶发的。如果人类继续走科学路线,再一个世纪……说一个世纪是太乐观了一点,在未来的二十五年里面……如果人类继续再依照科学方式,它或许会证明是一个全球性的自杀,因为剖析无法引导到生命,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死亡,而科学无法相信生命,因为在任何地方、任何实验室,你都无法找到它。你一剖析,生命就消失了。
  你一剖析你的爱人,爱就消失了。你去到一个外科医生那里,让他剖开你的心,或者用X光来照你的心,找出爱是不是有在那里,他或许可以在那里找到一个癌,但是他无法找到爱。死亡可以被测知,但是爱无法被测知。X光不可能照出任何爱。死亡可以被测知,如果有肺病或癌症,它可以被测知,科学可以将它找出来。
  到图书馆去翻医学百科全书,试着找出健康的定义,你将无法找到。你可以找出每一种疾病的定义,但是你将无法找出任何健康的定义。科学无法定义健康,因为健康无法被测知。如果你去找医生,他可以告诉你说你生病了,但是他无法给你一张证明书说你是健康的,他只能够给你一张证明书说你没有病,但那是另外一回事,那是一种负面的说法。他无法给你一张证明书说你是健康的,也没有所谓健康的定义。
  科学一直用一个方法在争斗,那个方法创造出科学世界。宗教不使用那个方法来运作,宗教透过一个不同类型的方法,而心就是它的中心。唯有当你能够变成没有头脑的,唯有如此,宗教对你而言才有意义。如果你太过於停留在头脑里,宗教不适合你,如果你太过於停留在头脑里,那麽祈祷就离得很远,甚至连爱都不可能。透过理智,你可以剥削人们,你可以扼杀他们,但是你无法爱他们。
  或者,理智可以创造出各种欺骗。我在读一本花生(SNOOPY)的笑话。查理布朗在那本书里面说:我喜欢人类,但我就是受不了人。我喜欢人类,但我就是受不了人。头脑可以爱人类,因为没有所谓人类这个东西,你无法在任何地方找到人类。不论你去到哪里,你都将只会找到人,而头脑无法忍受人。很容易去爱国家、爱人类,或是爱印度教、爱回教、爱基督教,但是很难去爱一个真正的人。它之所以那麽难是因为要去爱一个真正的人,心是需要的,而那些观念,那些抽象的观念——人类、印度教、回教、基督教、甚至神——这些只要用头脑就可以了,没有问题,因为它只涉及思考,而不需要真正的体验。你不会被要求涉入任何需要你的心的东西,只要观念、逻辑和数学就可以了,只要用头脑就可以做到。科学是头脑的工作,宗教是心的工作。
  你只能够用你的理智来摧毁你的理智,来帮助理智自杀。我的整个努力就是要说服你变成没有头脑的,不用头脑来生活,那麽你将会过着一种跟你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你目前所过的生活刚好就是古时候经典里面所定义的地狱。如果你进入地狱,你或许无法认出说那就是地狱,你会认为说它只是旧有世界的延伸,你将会找到每一项你已经有的东西,地狱已经无法再给你任何新的东西,人本身已经在这个地球上创造出地狱里面所有的每一样东西。 帮助你的理智自杀,掉进心里面。让爱、祈祷和静心变成你世界的中心,但是在刚开始的时候,你需要一些帮助,因为在刚开始的时候,你无法做其他任何事,你停留在头脑。那就是为什麽我要继续讲那麽多。这些谈论是没有用的,它们是不需要的,但是你存在於头脑里,所以,不管用什麽方法,你必须离开头脑。我不是在给你理论,我不是在给你一些思考的东西,我只是在帮助你的理智达到一个点,在那个点上,你的理智本身可以了解到,只有生活在理智会错过完整的生命。
  刚开始的时候,它是需要的,第一步必须先由头脑踏出,所以头脑必须被使用,当你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头脑就不需要了,但第一步是最困难的。你太过执着于理智,以至於一有什麽事被说出来,你的理智就开始在它的周围运作。任何你在这里所读到的就变成你理智的食物。
  宗教性的演讲真的是毒药,它们是有毒的食物。佛陀讲道、克里虚纳讲道、老子也继续在对他的门徒传道。他们到底在做些什麽?他们只是在做一件事:他们在给你理智上看起来象食物的毒药。理智会马上吸收它,但它是毒药,理智必须一死,一旦理智死掉,你将会首度变警觉、变得有意识、变得开悟,你将会以新的眼光来看整个世界。
  世界仍然会保持一样,但是你已经不一样了,你已经妀变了,如此一来,你就能够透过不同的眼睛来看,那麽这个世界就不邪恶,那麽世界上就没有痛苦,那麽整个世界就只是湿婆(印度神)的欢舞,只是一种神圣的庆祝。那麽整个人生就变成一个游戏,那就是为什麽印度人称它为里拉(leela),里拉的意思就是游戏,是神性能量的一个游戏。
  印度人曾经说过,它不是一个创造,它是一个游戏。它不是一件严肃的事,它是单纯的游戏,是太多能量的游戏。但是目前你无法以那样的方式来思考,那扇门是关闭的。将理智摆在一旁,开始以一种爱的方式来运作,将更多的心带进你的行为里,带进你的行动里,带进你的活动里,那麽任何克里虚纳、耶稣或老子所说的对你而言都将会变成真理,它将会被显示出来,你只要具备能够看出它的新鲜眼光。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那麽强调信任。
问题:
  如果神性就在此时此地,那麽是什麽东西阻止我们,使我们无法看到它?为什麽我们要执着於我们梦般的生活,甚至当它已经变成我们的一个痛苦,我们仍然执着於它?
  不,它对你来讲还没有成为一个痛苦,否则你不可能继续执着於它。没有人能够执着於痛苦。你仍然有希望,你还没有变成完全绝望,即使处於你的痛苦之中,你仍然在希望。你在想,今天是痛苦,但是明天天堂之门将会打开,这个痛苦是达到那个明日天堂的一个工具。除非明天完全消失,除非明天完全被抛弃,除非你变得完全绝望,没有希望,唯有如此,你才能够看到你正在生活於其中的痛苦,一旦你觉知到你正在生活的痛苦,你就会抛弃它,不需要我来告诉你。
  有人问佛陀说:你一直在说人生是苦海,你一直在说房子已经着火了,我知道它是如此,但是我们要如何逃离那个着了火的房子?
  佛陀说:你并没有看到房子已经着火了。如果房子着了火,你就不会跑来问我,你会马上跳开,你不会再去找一个师父学习技巧。你不会再去参考圣经或可兰经来找出要如何逃离那个着了火的房子。当房子着了火,你会将可兰经和圣经留在里面,而自己先跳开。如果有一个佛坐在那里,你也会在你跳开那个房子之後才想到说有一个佛被留在里面——师父被留在里面。当你知道房子着了火,你就会跳开它,没有方法。
  所有的方法都是延缓。你找寻一个方法,好让你能够延缓,因为方法需要时间,如此一来,你就可以告诉你自己:现在我要如何跳开?它必须花上三年、六年,甚至好几世的时间去练习。它是这麽困难的一件事,所以我要先练习如何跳,然後我再跳。除非我有练习,否则我无法跳。
  有好几世的时间,你一直在做这个练习,做这个预演。你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问我,你已经问很多次了,你在每一世里面都一直在问这些同样的问题,但是你从来不做任何事,因为佛陀或许会说房子已经着火了,但是依你看,它是一座皇宫,没有什麽东西着了火。只是为了佛陀着想,你不拒绝它,否则你知道他是疯狂的,房子并没有着火,或者你会认为他也许只是以象徵符号在谈论,他也许只是在意味着其他的事情,或者,他是那麽伟大的一个人,你无法了解他在说什麽,所以,只是出於尊敬,你不拒绝它,因此你说是。你的是并不比你的不意味着更多,你的是和你的不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听说木拉那斯鲁丁爱上一个女人,但是他非常烦恼、沮丧,总是表现出一副很悲伤的样子,所以有一个朋友问他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说:每一件事都完蛋了,我想要自杀。
  那个朋友说:但是你已经想很久了,告诉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那斯鲁丁说:我要求那个女人跟我结婚。
  那个朋友说:是的,你不用再多说,我已经了解了,一定是她说不。你别傻了,当一个女人说不,你不要相信她,因为当一个女人说不,她总是意味着是。
  那斯鲁丁说:我知道那个智慧,如果她说不,那麽就没有问题,但是当我向她求婚,她说:乱讲,所以,这要如何去了解?她说:乱讲!她从来没说不。如果她有说不,那麽我们就可以了解说她在说是。
  每一个女人的头脑就象那个女人一样。当你说不,是就隐藏在它的背後,如果某人具有稍微锐利的眼光,他就能够看出你的是隐藏在你的不背後。当你说是,它是很肤浅的,不就隐藏在背後。你的是可以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转变成不,你的不可以不需要太多努力就转变成是。你的是和不只是程度上的差异,而不是品质上的差异,它们是可以被改变的,它们一直继续在妀变。
  即使一个小孩也知道这一点。父亲说:不,你今天不可以去看电影。但即使是一个小孩也知道说有一个是隐藏在它的背後。他会开始发脾气,或开始哭,然後父亲隔一会儿就会说:去,去,去!赶快离开这里。小孩子知道说是就隐藏在不的背後。它无法立刻被带出来,还需要一些努力。没有一个小孩会相信你的是或不,因为你可以很容易改变。没有一个小孩会信任你,但人类的头脑就是这样。
  所以,第一件事:你所受的苦还不够。佛陀这样说,我或许也是这样说,你也知道你所受的苦还不够。你继续感觉和希望明天将会有什麽事发生。明天是一种药:透过明天你灌醉了你自己,那麽今天你就不会受苦。为时不远,只是几个小时的问题,然後明天就会来临,它越来越近。由於目前正在经历这个地球上的痛苦,所以我们就去想像来生某个地方的天堂——那个天堂就是明天的延伸。不管怎麽样,为了要继续维持目前在我们周遭的痛苦,我们就往前看,我们从来不看此时此地。
  你所受的苦还不够,我或许可以这麽说。你继续相信说快乐就在附近,你就在它的边缘。目标已经离得很近,所以,为什麽要离开呢?只要再继续一阵子,要有耐心。如果你了解到你所受的苦已经够了,那麽就不需要去问说要如何抛弃它,那麽即使师父们教你说要如何执着於它,你也不会听他们的话。
  一旦你知道说你的人生是痛苦的,那麽即使一个佛也无法说服你去执着於它。但是你的了解还不够透彻,那不是你真正的了解,这个真知不是来自你,这个智慧心并没有透过你自己的努力而达成,它是借来的,它是廉价的。你听说过人生是痛苦,但是你并没有真正知道它。
  你说:为什麽我们继续执着於这个梦般的生活?它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个梦般的生活,它是真实的。当你看到一个梦,那个梦对你而言是真实的。一个醒来的人或许会说任何你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梦,但是那个在做梦的人,他是在梦一个事实,而不是一个梦。在一个梦里面,不论它如何荒谬,你都无法将它感觉成一个梦。你会相信它,因为一旦你觉得它是一个梦,那个梦就消失了。那个梦就无法停留在那里,因为你的合作已经撤回。你只能够跟真实的存在合作,而不能够跟梦合作。如果你合作,梦将会变成真实的存在,它是透过你的合作而来的。
  当你在晚上深睡的时候,你梦到说你变成一个国王,但是事实上你或许只是一个乞丐,或者,相反地,你或许是一个国王,但是你梦到说你变成一个乞丐。在那个梦里面,你太过於认同於它,所以你无法想像说它可能是一个梦。如果你能够想像说它可能是一个梦,那麽那个梦就会立刻停止,它将会被打破,你将会走出它。尝试这个,用普通的梦来试试看。当你每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只要继续想着一个思想:当我做梦的时候,我必须记住说这是一个梦。需要花好几月的时间将这个思想植入潜意识,它会到达那里。如果你坚持,如果你不忘记,那麽在三个星期到三个月之後,它就会达到那里。每天晚上,当你进入睡眠的时候,你继续想着当你开始做梦的时候,你将会立刻认出它是一个梦。在三个星期到三个月之後,它将会发生——突然间有一天,当你开始做梦的时候——你将会了解到说:这是一个梦。那个梦就会立刻消失,你的眼睛就会张开。
  如果你在梦中知道它是一个梦,那个梦就会被打破,那个梦就无法存在,它是透过你的合作而存在的,你的认同是需要的。唯有当你托付於它、涉入於它,它才能够继续。同样的事发生在一个更大的梦——那就是人生这个大梦。当你了解说人生是一个梦,你就立刻变成一个佛,你就成道了,但是这个成道无法籍着别人的知道、别人的智慧心而发生在你身上。 佛陀或许继续在你的周遭喊说你所过的生活是一个梦,但是你将只会感觉到说这个人是一个打扰,一个经常性的讨人厌的人。他打扰了你的生活,因此我们将这一类的人杀掉。我们毒死苏格拉底,因为他是一个大扰乱者,我们将耶稣钉在十字架上,因为他是一个讨人厌的人。每一个人都在作这麽美的梦,而这些人却不必要地、没有被邀请就继续在打扰人们,他告诉他们说:醒来吧!你在做梦,这是一个梦。然而那个人或许在梦一件很美的事,他能够为那个梦而放弃他所有的生活。
  现在的心理学家说,一般正常人的头脑一定需要做梦。如果你无法做梦,如果你不被允许做梦,你将会发疯。以前心理学家认为睡眠是必需的,现在新的研究,看法完全不同。新的研究说睡眠并不是必需的;并不是睡眠让你休息,是做梦在让你休息。如果让你做梦,你就会保持快乐,如果不让你做梦,你将会发疯。
  整个晚上都有一个韵律:睡觉的阶段,然後做梦的阶段,然後睡觉的阶段,然後做梦的阶段,两者的时间几乎一样长。如果你睡八个小时,你至少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在做梦:四十分钟做梦,然後四十分钟睡觉,然後四十分钟做梦,然後四十分钟睡觉,就象这样,就象白天和晚上一样,有一个韵律。
  他们做了很多实验,因为现在他们能够从外面测知你是否在做梦。这种实验不需要很多设备。当一个人在睡觉,你只要继续注意看他的眼睛。当他在做梦,他的眼睛会移动得很快。他在注意看那个梦,所以眼睛移动得很快。当他很熟睡,他的眼睛会停止,好象死了一样。所以,只要坐在一个睡觉的人旁边,你就可以记下他什麽时候在做梦,什麽时候在睡觉。
  他们试着去扰乱很多个正在睡觉的人,在他们四十分钟的睡觉阶段里。也是当他们在做梦的时候,他们就不打扰,当他们开始进入睡觉的阶段,他们就又开始打扰他们。连续很多个晚上,你可以打扰一个正在睡觉的人,但是不打扰他们做梦的阶段,这样一来,他们还是会很快乐而没有问题。那个被打扰的人在早上不会觉得疲倦。
  但是如果你以相反的方式来做:当他在睡觉的时候,你让他睡觉,当他开始做梦的时候,你就叫醒他。如果整个晚上都继续这样进行,不让他做梦,只要三个晚上,他就会发疯。为什麽呢?因为做梦非常需要,一般的头脑是靠做梦过活的。如果你不让一个人做梦三天,那麽他将会开始在醒着的时候做梦,它是非常需要的。他会清醒地坐在他的椅子上开始做梦。他必须去满足那个配额:他必须在白天的时候做梦。
  如果你继续做好几个礼拜,如果至少有三个礼拜的时间你不让一个人做梦,他将会充满幻觉,他会醒着对一个不在那里的人讲话,他会变成好象一个疯子。现在心理学家说那些我们将他们送进疯人院的人或许只是那些得不到做梦食物的人,他们需要更多的梦来调整他们自己,使他们回归正常的生活。
  问题在哪里?梦为什麽那麽需要?为什麽你不能够没有梦而生活?因为你的生活太痛苦了,所以,唯有透过梦,你才能够存在。如果你按照生活本然的样子来看它,完全赤裸裸地来看它,而不加进任何梦,你将会自杀。阿尔伯特卡麦斯(Albert Camus)曾经写道,唯一的哲学问题就是要不要自杀,这是一个大问题。如果你了解到整个人生都没有意义……你到底在干什麽?到底发生些什麽?除了你继续在受苦之外,好象没有什麽事在发生……如果你有理性的话,你将会开始想到自杀。
  梦帮助你不要去自杀,它们帮助你创造出你自己的世界,在那里你可以快乐,在那里你可以享受,在那里你可以变成国王,在那里你可以变成征服者,在那里你可以飞到各个星球,在那里你可以为所欲为,你唯有在你的梦中才自由。你的整个人生是一个苦役,唯有在梦中你才能够摧毁整个世界而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
  你在你的梦中可以拥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或一个漂亮的男人,但实际生活并没有那麽美。不管一个女人有多美,你一接近她,那朵花就消失了,只留下荆棘,不管一个人有多美,如果你离得远远的,那个美就会在那里,当你接近一点,那个美就开始消失。萨特说:别人就是地狱。你越接近别人,地狱就越被创造出来,唯有在你的梦中,你才能够处於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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