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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奥秘

_4 奥修(印度)
不要跟影子抗争!整个生命都是一个影子,因为改变只不过是一个影子,那个不变的才是真实的,那个改变的是不真实的。所以不要问:为了要达到中心,周围的改变和活动是否必须被迫停止。不需要,而你也无法强迫它,它无法停止!世界一直在继续,但它不在你里面继续,你可以停留在世界里,但世界不需要在你里面,世界不是打扰,当你涉入它里面,当你成为那个改变,当你觉得你变成了那个改变,它才会产生问题。
问题并不是由周围改变的部分所产生出来的,它们是由跟“我就是这个改变”的认同所产生出来的。你生病了,生病并不是真的打扰,当你觉得“我生病了”,它才是一个打扰。如果你能够成为那个病的观照,如果你能够感觉到那个病是在周围部分的某一个地方发生,而不是发生在你身上;它发生在其他某一个人身上,而你只是一个观照,那么当死亡发生的时候,你也能够只是成为一个观照。
亚历山大帝正要从印度回来,有一些朋友请求他从印度带回来一个弟子,他们说:“当你带战利品回来,不要忘记:也带一个弟子回来,我们想要看看弟子是什么,是哪一类型的人会抛弃世界,我们想要知道一个抛弃所有欲望的人是怎么样,一个抛弃所有对未来以及对占有东西的饥渴和渴望的人会有怎么样的喜乐。”
就在最后的片刻,亚历山大记起来了,在最后一个村镇,当他要离开印度而回到他的国家时,他叫他的士兵去找一个弟子,他们到镇上去,他们问镇上的一个老人,他说:“是的,有一个弟子,一个伟大的弟子,但是那很困难,很难说服他跟亚历山大到雅典去。”但是士兵就是士兵,他们说:“你不必担心,我们可以强迫任何一个人,只要告诉我们他在那里,我们知道如何去强迫他,不需要去说服,如果亚历山大叫整镇的人都跟着他,你们也必须跟着他,更何况只有一个弟子?”但是那个老人笑了,士兵们无法了解,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碰过弟子,他们去到那个弟子那里,他光着身子站在河岸旁边,他们告诉他:“亚历山大命令你必须跟我们走,我们将会照顾你,对你来讲不会有不方便,你将成为皇室的客人,但是你必须跟我们到雅典去。”那个弟子笑着说:“你们的亚历山大要带我跟他走,那是非常困难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力量能够强迫我跟他走,你不能够了解,但是你们最好将你们的亚历山大带来。”
亚历山大觉得不舒服,他觉得受到侮辱,但是他想要去看这个人,他带着一把赤裸裸的剑来,他说:“如果你说不,我就马上要你的命,我会切断你的头。”那个弟子的名字叫做丹达米(根据亚历山大的记录),他笑着说:“你来迟了一些,现在你已经无法杀死我,因为我已杀死我自己,你来迟了一点,你能够切断我的头,但是你不能够切断我,因为我已经变成一个观照,所以当这个头掉到地上,你会看到它掉下去,我也会看到它掉下去,但是你不能够切断我,你甚至不能够碰到我,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你可以杀:举起你的剑,砍掉我的头。”
亚历山大无法杀那个人,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是没有用的,那个人是那么地超越死亡,所以不可能杀他,唯有当你执著于生命,你才能够被杀,那个对改变形式的执著使你成为必有一死的,如果你不执著,你就跟你“一直都是的”一样——不朽的。不朽是你天生的权利,它一直都存在。唯有当你执著,你才会变成必有一死的,所以没有问题,不需要去强迫那改变的周围部分,而使它成为静止的,没有这个需要,而且你也无法使它静止,它将会继续,轮子将会继续,所有你能够做的就是去知道你不是轮子。你是轮子的轴,而不是轮子。
第三个问题:
就人现在的样子,要他们不执著、不要有焦虑和失望,而能够透过改变,耗尽改变,透过性而耗尽性,这不是很困难吗?
就人现在的样子,他能够做这个,而这个建议也是按照人现在的样子来建议的。坦陀罗是为你开的药方,是为那些生病的人开的药方,所以,不要认为它不是为你而说的,它是为你而说的,而且你能够做它,但是当你说有可能陷入执著,然后将会得到挫折的结果时,你必须去了解你所说的话的意思。你并没有了解。“透过改变,耗尽改变”意味着:即使有执著,也不要与它抗争,执著就让它执著,而你只要成为它的一个观照。
让那个执著存在,不要与它抗争,坦陀罗是一个非抗争的过程,不要抗争!挫折将会来临,那是当然的,所以就让它挫折,但是要成为一个观照。你是执著的,而且你是一个观照。现在那个挫折出现了,而你知道得很清楚,它必须出现,那么就让它挫折,但是要成为一个观照,然后,透过执著,执著就会被耗尽;透过挫折,挫折就会被耗尽。
当你觉得痛苦的时候,你就尝试这种方法,当你觉得痛苦的时候,你就让它痛苦,不要与它抗争,试试看,那是很棒的。当痛苦存在,当你觉得痛苦,你就关起门来让它痛苦,你能怎么样呢?你是痛苦的,所以你是痛苦的,那么就让它完全痛苦,突然间,你就会觉知到那个痛苦。如果你试着去改变它,你就永远不能够变得觉知,因为你的努力、你的能量、你的意识都朝向改变,朝向如何改变这个痛苦,然后你就开始思考它是怎么来的,以及现在要怎么做才能够改变它,那么你就错过了一个非常美的经验——痛苦本身。
你会思考它的起因、它的结果,你会思考如何忘掉它、如何超越它的方法,那么,你就错过了痛苦本身,而痛苦还是存在,那个痛苦是可以解放的。不要做任何,不要分析说痛苦是怎么产生出来的,不要去思考说会有什么结果。结果将会来临,稍后你就可以看得到,不必急。要成为痛苦的,只是痛苦的,不要试着去改变它。
尝试看看说你能够维持痛苦多少分钟,你将会开始笑整个事情,整个事情将会看起来很愚蠢,因为如果你是完全痛苦的,突然间,你的中心是超出痛苦的,那个中心永远不会痛苦,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保持跟痛苦在一起,痛苦就成为背景,而你那个从来不会痛苦的中心就突然上升,那么你就是痛苦的和不痛苦的:“相同的不相同”,那么你就透过痛苦而耗尽痛苦,这就是你什么事都不做,而只是透过痛苦而耗尽痛苦的意思。痛苦将会像云一样地消失,天空将会打开,而你将会笑,你什么事都没有做,你无法做任何事,所有你能够做的都将会产生更多的混乱和更多的痛苦。
是谁创造出这个痛苦?是你,而你却试着去改变它,它将会变得更差,你是痛苦的制造者,是你将它制造出来的,你就是那个来源,而那个来源本身在尝试着要去改变,你能够做什么呢?病人在治疗他自己,而整个事情都是他创造出来的,现在他在想动外科手术,那是自毁的。不要作任何事,内在是非常深的,你尝试过很多次要去停止痛苦、停止沮丧、停止这个、停止那个,但是什么事也没发生。现在试试看:不要做任何事,让痛苦完全存在,让它完全强烈地发生,而你保持无为,只要跟它在一起,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
生命就是改变,即使喜马拉雅山也在改变,所以你的痛苦不可能不变,它本身将会改变,而你将会看到它在改变、它在消失、它在走掉,你会觉得如释重担,而你什么事都没做。
一旦你知道了那个奥秘,你就能够透过它本身来耗尽任何东西,但是那个奥秘就是静静地,不要做任何事(无为)。愤怒在那里,所以就让它存在,只要存在,不要做任何事,如果你能够这样做,如果你能够无为,如果你能够只是存在——存在在现在、观照,但是不要作任何努力去改变任何东西——让事情按照它们自己的方式去发展,那么你将可以耗尽任何事,你能够耗尽任何事。
最后一个问题:
坦陀罗说:不要用力奋斗或游泳,只要放开来,在生命的河流里漂浮。但是根据经验显示,现代讲求速度和科技发达的城市生活产生出经常性的身体以及心理紧张和努力,对于这种现代的城市生活,坦陀罗的态度是怎么样?避免不必要的努力不好吗?
人生一直都是如此,不管它是现代的或是原始的。紧张存在,焦虑也存在,客体会改变,但人还是保持一样,两千年以前你用牛车,现在你开汽车,但是那个驾驶者还是一样,牛车已经改变了,现在事情已经不一样,你开汽车,但是那个驾驶者还是一样。以前他担心他的牛车,对他的牛车紧张,而现在你担心你的车,对你的车紧张,客体改变了,但头脑还是保持一样。
所以不要以为是因为现代生活的缘故,你才变得焦虑。那是因为你,而不是因为现代生活,你在任何地方,在任何形态的文明之下都会焦虑。你到一个村庄去住几天,住两、三天,刚开始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好,因为即使是疾病也需要重新调整,在三天之内你就会去适应那个村庄,之后焦虑就会开始出现,烦恼就会再度被感觉到,现在那个原因是不一样了,但你是一样的。
有时候你可能会因为城市的交通和噪音而受到打扰,你或许会说:因为有太多的交通和噪音而晚上睡不着。然后你去到一个村庄,你将会因为那里没有交通、没有噪音而睡不着,但是你将必须回来,因为村庄看起来是死的、无趣的、没有生命的。
人们一直在跟我讲这样的感觉,我叫一个朋友去卡希米尔,去帕阿尔贡,他回来说在那里生活很无趣,说那里没有生命。你可以享受那些山丘和山谷一两天,然后你就会无聊,他一直来这里告诉我说城市生活使他紧张,而现在他说那些小山变得很无聊,因此他开始想回家。
问题出在你身上,卡希米尔将不会有任何帮助。并不是孟买、伦敦、或纽约打扰你,那是你!并不是伦敦创造了你,而是你创造了伦敦。问题不在于交通、噪音、疯狂的匆忙,这些是你创造出来的,是你和其他像你的人创造出来的。看!那个原因在你里面。并不是因为噪音你才变得紧张,噪音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是紧张的,而你没有噪音就活不下去,所以它会在那里,你需要它,你不能够没有它而过活。在村庄里,人们在受苦,他们想要去孟买、纽约或伦敦,但是一旦他们有了机会,他们就逃开了,我听一些人一直在谈论优美的乡村生活,但是他们从来不去生活在那里。他们从来不去生活在那里,他们只是谈论它。
是谁阻止你?为什么你不去?到森林去,是谁阻止你去?你将不会喜欢它,你无法喜欢它,目前你会喜欢它几天,因为那是一个改变,然后呢?然后你将会觉得无聊,你会发现它很无趣,你会想逃离那个地方。
城市生活是由你疯狂的头脑所创造出来的,并不是因为这些城市你才变得疯狂,这些城市是由你疯狂的头脑所创造出来的,它们是为你创造出来的,它们是为你而存在的。否则这些城市将无法消失,它们必须保持,它们是你的副产品。记住一件事:每当你觉得某件事是错的,首先在你自己里面找出那个原因,不要到任何地方去找,一百次里面有九十九次,你会在你自己里面找到那个原因,而如果你在你里面找到那个原因,一百次里面有九十九次,那第一百个原因将会自己消失。
你是任何发生在你自己身上事情的原因,你就是那个原因,而世界只是一面镜子,但是在其他地方找到原因总是比较安慰的,因为,如此一来你就不会觉得罪恶感,你就不会觉得自我谴责。你总是可以指出说原因在这里,而除非这个原因改变,“我怎么能够改变?”你可以藉着这种说法来逃避,这是一个诡计,所以你的头脑总是继续将原因投射到其他某一个地方。太太是因为先生而烦恼,母亲是因为小孩子而烦恼,小孩子是因为父亲而烦恼,每一个人都是因为其他某人而烦恼,而每一个人都一直认为那个原因存在于外面。
木拉那斯鲁丁经过一条街,时间已经是傍晚了,黑幕正在低垂,突然间他觉知到那条街道是空的,没有交通,因此他变得害怕,有一群人向他走来,而他正在阅读关于土匪、强盗、谋杀者的书,所以他心生恐惧,他开始颤抖,他思考,他投射说现在这些谋杀者和土匪正在来临,而他们一定会杀死他,所以,要如何逃开他们?他向四周望了一下。
那里有一块墓地,所以他跳过那块墓地的墙,那里有一座已经做好的坟墓,所以他想,在坟墓里面装死一定会比较好,他们会觉得他已经死了,所以不需要再杀他。
所以木拉躺下来。那一群人只是一个结婚的行列,但是他们看到这个人在颤抖和害怕,所以他们也变得害怕而怀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们想:“他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而躲在这里。”所以整个行列都停下来,他们跳过那道墙,木拉变得更害怕,他们走近,然后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为什么躺在坟墓里?”木拉说:“你在问一个很困难的问题,我在这里是因为你们,而你们在这里是因为我。”
这种事到处都在发生,你的烦恼是因为其他某一个人,而他的烦恼是因为你,周围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你创造出来的,都是你投射的,然后你变得害怕、惊吓,而且努力去防卫,然后就产生痛苦、挫折、冲突、沮丧和抗争。
整个事情都是愚蠢的,而它将会保持这样,除非你改变你的态度。首先,一定要在你里面找到原因。交通的噪音怎么能够打扰你?它怎么能够?如果你反对它,它将会打扰。如果你的态度认为它会打扰,它就会打扰,但是如果你接受它,如果你让它发生而不要有任何反应,那么你或许甚至可以开始享受它,它有它自己的调子、自己的音乐,你从来没有听过它,但是那并不意味着它没有它自己的音乐。哪一天,忘掉你自己,然后注意听交通的噪音,只要注重听,不要带进你的态度说这是打扰的、这是不好的。不要带进你的态度!只要注意听那个调子!在开始的时候,它将会听起来很混乱,那是因为头脑的缘故,如果你完全放松,迟早每一样东西都会进入和谐的整体,即使是交通的噪音也会变成音乐,你可以享受它,你可以按照它的调子来跳舞,它依你而定。
除非你认为什么东西会打扰,否则没有什么东西会打扰。比方说,有很多事情扰乱着人类,因为我们的观念说它们会打扰。当观念改变,事情还是保持一样,但是它们就变得不会打扰。比方说,手淫扰乱了整个世界,就在半个世纪以前,整个世界都被手淫所打扰,每一个老师、每一个父亲、每一个母亲、每一个小孩子,都受到打扰,在广大无知的世界里,那个打犹还是存在,然后生理学家和心理学家发现手淫不会扰乱任何人,它是自然的,它没有什么不对,它绝对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古老的教导说:如果你发疯,那是因为手淫的缘故。
每一件事都被压下来,都被说成手淫,而每一个小孩多多少少都有在做它,每一个男孩都有在做它,所以每一个男孩都会害怕,他在做它,而他害怕,如此一来他会发疯,他会变得较差,他会变得古怪,他会生病,而他的生命就会被浪费掉,但是他不能够抗拒,他必须去做它。这些观念进入头脑而产生效应,它们影响他,因为这样,有很多人发疯,有很多人保持比较差,有很多人保持愚蠢,而它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现代的科学、现代的研究说它是健康的,医学说那是好的,因为男孩在十三、四岁,或是女孩在十二、三岁时就变得性成熟,如果他们的本性被允许的话,他们就必须马上结婚,他们已经准备好要生育,然而文明的需要强迫他们要保持不结婚至少十年或更多,但是医学说,从十四岁到二十岁,这六年是性欲最强的,男孩的性欲永远不会再像这六年当中那么强,他的能量在沸腾,整个身体都准备要爆炸而进入性,但是社会说不,不应该允许能量移动,然而,能量在移动,而小孩子毫无办法。因为有那个哲学围绕着他,所以任何他所做的事都会受到影响,他会觉得他在做错事,他会觉得罪恶感,而那个罪恶感将会像影子一样地跟随着,有很多疾病会因为那个观念而发生,而不是因为那个行为而发生。
医学说那是健康的,因为它解除了不必要的能量,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个不必要的能量会产生问题,所以它是健康的。现在,那些非常了解生理学的国家,尤其是美国、英国和其他高度发展的西方国家,他们在倡导手淫,现在有教小孩子的影片,告诉他们如何手淫,而每一位老师迟早都会教导如何正确地手淫,他们说它是健康的,而那些认为它是健康的人,他们对它就会觉得很健康。
我不认为它健康,也不认为它不健康,这是观念问题。如果它是健康的,而这个观念被延伸开来,那么它就变成健康的,现在,在西方,他们不但说手淫从来不会对任何人的智力产生不良的影响,反而是智力比较好的人才更会手淫,他们这样说是有理由的,因为即使一个男孩发现手淫也是一个聪明的象征:他找出一个方法。
社会关闭了结婚之门,而自然却把能量逼出来,聪明的人会找出一个方法,而不聪明的人会被堵塞,他找不出方法。现在,根据报告显示,那些手淫的男孩更聪明,如果这个观念被散播开来——这个观念一定会存在,迟早整个世界都会有这个观念,那么手淫将会是健康的,而你将会从手淫得到一种舒服安宁的感觉。
现在,每一个父母亲都害怕,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年轻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当他的小孩到了同样的年纪,他就变得害怕,他开始向四处看,看看他的小孩在做什么,他会害怕,如果他抓到小孩在手淫,他就会惩罚他,但是新的知识说不要惩罚小孩子,不!相反地,要去教他,如果他不手淫,那么要去找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如果这种知识被广为散播,那么这种事就会发生。
但这两者都是意见(与实质有别),两者都是意见:当小孩手淫的时候,他在那个片刻是很容易接受暗示的,因为当性能量被释放出来,他就变得很脆弱、心灵敞开、很有弹性,而他的头脑是宁静的,任何观念在那个片刻被放进去都会有它的影响,所以如果你告诉他:“你将会因为它而生病。”那么他就会觉得生病了。如果你告诉他:“你将会因为它而健康。”那么他就会变健康。如果你告诉他:“如果你这样做,那么你一生都会变愚笨。”那么他将会保持是一个愚笨的人。如果你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聪明的象征。”那么他或许会发展出一个较高的智商,你只是在一个非常脆弱的片刻把某一件事建议给他,然后任何你所想的就开始发生。
据说,佛陀曾经说过:每一个思想都会变成实际的,所以要觉知。如果你认为交通的噪音会打扰你,那么它就会打扰你,因为你准备被打扰。如果你认为家庭生活是一个枷锁,那么它对你就会成为一个枷锁,因为是你准备好要这样。如果你认为贫穷将会帮助你解放,那么它将会帮助。最终而言,是你在创造你周围的世界,任何你所想的都会变成你周围的生物圈,变成那个气氛,而你就存在于它里面。
坦陀罗说,要记住这个因果关系,它一直都在你里面,如果你知道这个,那么你就不会引起任何东西,如果你知道这个,你就不会为你自己引起任何东西,当某人没有引起任何东西,他就解放了,那么他也不会痛苦,也不会喜乐。喜乐是你创造出来的,痛苦也是你创造出来的,你可以把你的痛苦改变成喜乐,因为它是你的创造。
解放的人或成道的人既不会痛苦,也不会喜乐,因为他已经停止在他的周围引起任何东西,他只是存在!那就是为什么佛陀从来不说成道的人是喜乐的。每当有人问他:“告诉我们一些关于‘超越之人’的事情,他是否处于完美的喜乐之中?”佛陀的就笑着说:“不要问,我只能说他不会痛苦,我不能够说更多。他不会痛苦,这就是我所能说的。”
为什么要那么坚持在那个负面的?因为佛陀知道。当你知道你是你痛苦的起因,那么你也会知道,喜乐也是由你引起的,那么一个人就会停止去引起任何东西,那就是涅槃。停止在你周围引起任何东西,那么你就只是存在,没有痛苦,也没有快乐。如果你能够了解,唯有如此才是喜乐。没有痛苦,也没有喜乐,因为如果有喜乐,那么就一定有痛苦——你仍然在引起某些事情。如果你能够引起喜乐,那么你就能够引起痛苦,而你也将会对喜乐感到无聊。
你能够忍受多久?你曾经想过吗?二十四小时都处于喜乐之中,你能够忍受吗?你会去找能够教你再度变痛苦的老师。如果世界变成喜乐的,我无法想象不会有任何老师,将会有很多老师,因为这样的话,人们将需要痛苦,将需要某人来告诉他们要如何再度变痛苦,为了要换换口味。痛苦之后再回到喜乐,那么你对喜乐就会感觉更多,因为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对它感觉更多,唯有当你失去它的时候,你才能够对它感觉更多。
老师将会存在!现在他们在教如何变得喜乐,然后他们将要教如何变痛苦,如何尝到地狱的滋味,有一些改变是有帮助的、健康的。
你就是那个起因,当你知道你生活在里面的世界是由你引起的,你就成道了,那么你就不会引起它,它就消失了。交通将会继续、噪音将会存在、每一样东西都会按照它现在的样子存在,但是你将不会在那里,因为你将会跟起因一起消失。
第十三章 跟那真实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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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3年3月29日于印度孟买
经文:
当一只母鸡培养她的小鸡,要培养在真实存在里特别的“知”和特别的“做”。既然在真理当中枷锁和自由是相关联的,这些文字只是为那些对宇宙感到恐惧的人而存在,这个宇宙是头脑的反映,就好像天上只有一个太阳,而你可以从水中看到很多太阳。所以要以这样来看枷锁和自由。
惠能问一个人:“问题在哪里?人能够被解决的根在哪里,人能够作一些努力去知道他是谁的根在哪里?”
为什么他不能够不要用任何努力就知道?究竟为什么要有任何问题?你是,你知道你是,所以,为什么你不能够知道你是谁?你在那里错过了?你是有意识的,你意识到你有意识,有一个生命存在,你是活的,为什么你没有觉知到你是谁?障碍是什么?是什么东西阻止了你,使你不能够达到这个基本的“知道自己”?如果你能够了解这个障碍,这个障碍就能够很容易地溶解,所以,真正的问题不在于如何去了解一个人本身,真正的问题在于要去知道为何你不知道你自己、为何你错过这么明显的一个事实、为何你错过这么靠近你的一个基本真理、为何你一直没有看到?你一定是创造出一个设计,否则要逃离自己是很难的,你一定是创造出了墙壁,就某种意义而言,你一定欺骗了你自己。
所以,那个“逃离自己”的诡计,那个“不知道自己”的诡计是什么?如果你不了解那个诡计,任何你所做的都将不会有任何帮助,因为那个诡计还是会存在,而你会继续问如何去知道自己、如何去知道真理、如何去知道真实的存在,而结果你是一直在帮助那个障碍物。你继续在创造障碍,所以任何你所做的都没有用。
事实上,要去知道自己并不需要什么正向的东西,只需要负向的东西。就某种方式而言,你只是在摧毁某种你建造起来的障碍,当那个障碍不存在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当那个障碍不存在的时候,“知”就发生了,你无法对它做任何正向的努力,你只要去觉知你是怎么错过它的。
所以,关于你是怎么错过它的,有几件事必须了解。第一:你生活在你的梦里,然后那些梦就变成障碍,真相并不是梦,它本来就存在,你到处都被它所包围,不管里面或外面,它都是存在的,你不可能错过它,但是你在做梦,这样的话,你就进入一个不同的层面,那个层面不是真实的存在,那么你就继续在梦的世界里移动,那么梦就变成好像云一样地围绕着你,它们会产生障碍。除非头脑停止做梦,否则真理无法被知道。当你透过梦来看,真相就被歪曲了,而你的眼睛充满了梦、你的耳朵充满了梦、你的手充满了梦。
所以,任何你所接触的都是透过梦来接触、任何你所看的都是透过梦来看、任何你所听的都是透过梦来听,你歪曲了每一件事。不论什么东西达到你,它们都是透过梦而达到,那些梦会改变每一样东西,它们会使每一样东西都蒙上色彩。由于那个做梦的头脑,因此你错过了外在和内在的真相。你可以继续找寻如何到达真实存在的方式和手段,但是你做那种尝试也是要透过你做梦的头脑,所以,你可以作宗教的梦,你可以作关于真相的梦、关于真理的梦、关于神的梦、关于基督或佛陀的梦,但那也是在做梦,做梦必须停止,做梦无法被用来知道真相。
当我说:“做梦”,我是意味着什么?你现在正在听,但是有一个梦存在,而那个梦一直在解释我所说的,你并没有在听着我,你在听你自己,因为你同时在解释,你不是这样吗?你在想关于我所说的。为什么需要想?只要听,不要想,因为如果你想,你就无法听,如果你继续想和听,那么任何你所听的都是你自己的杂音,它不是我所说的。停止思考,让那个听的通道完全畅通而没有思想,那么那些被说出来的才会被听到。
当注意看着一朵花,不要做梦,不要让你的眼睛充满着关于过去和未来的思想和梦,不要充满着花的知识,甚至不要说:“这朵花很漂亮。”因为这样的话,你就错过了那真实的存在,这些话将会成为障碍。你说:“这朵花很漂亮。”然后语言就进入,而那个真相就被透过语言来解释;不要让语言围绕在你的周围。直接看、直接听、直接碰触。
当你碰触某人,只要碰触,不要说皮肤很美、很光滑,这样的话,你就错过了,你就进入了梦,不管皮肤是怎么样,它是此时此地,碰触它,让皮肤本身显示给你。当你注意看一张漂亮的脸,你就注意看着它,让那个脸本身进入,不要解释它,不要说任何东西,不要将你过去的头脑带进来。
第一件事:梦是由你过去的头脑所创造出来的,它是过去的头脑继续在你的周围移动。不要让过去进来,也不要让未来进来,当你看到一张漂亮的脸、一个很美的身体,突然间欲望就升起,你想要占有。你看到一朵漂亮的花,你想要将它摘下来,那么你就移动了,花在那里,但是你已经进入欲望、进入未来,那么你就不在这里,所以,或者你在过去,那已经不存在了;或者你在未来,那还没有来到,而你错过了那个目前正在那里的。
所以,第一件要记住的事是:不要让语言存在于你和真理之间。语言越少,那个障碍就越少,没有语言,就没有障碍,那么你就直接面对真实的存在,突然间,你们就面对面。语言会破坏任何东西,因为它们会改变那个意义。
我在读一个人的传记,她在描述,有一天,刚好在她起床之后。那个女人写说:“有一天早上,我打开我的眼睛。”然后她立刻说:“但是,说我打开我的眼睛是不对的,‘我’并没有做任何事,是眼睛自己打开的。”然后她改变那个句子,写到:“不,说我打开我的眼睛是不对的,我什么事都没做,在我这一方面都没有努力,它根本就不是一个行动。”然后她写到:“眼睛自己打开。”但是她觉得这个太荒谬了,因为眼睛属于她,所以它们怎么能够自己打开?所以,要怎么办?
语言从来没有道出“那是的”,如果我说:“我打开我的眼睛。”那是一个谎言。如果你说:“眼睛自己打开。”那也是一个谎言,因为眼睛只是身体的一部分,它们无法自己打开,整个生物体都涉入了,而任何我们所说的都是像那样。如果你去到印度境内的很多原始社会,你会发现他们有一个不同的语言结构,他们的语言结构更基本,也更真实,但是他们不能创造诗,他们的语言结构对做梦不能够有所帮助。
如果在下雨,我们说:“它在下雨。”但他们会问:“‘它’是什么意思?‘它’是什么意思!”他们只有“雨”这个字,“它”是什么意思?是什么在下雨?他们只是说“雨”,雨是真相,但是我们一直在加上其他东西,而如果有越多文字加上去的话,我们就越失去原有的本质,我们离真实的存在就离得越远。佛陀曾经说过:“当你说:一个在走路,你是意味着什么?人在那里?只有走路存在,你所说的“那个人”是什么?”当我们说:一个在走路,它听起来好像有某种像一个人的东西和某种像走路的东西,两样东西加在一起,而佛陀说:只有走路。当你说:“河流在流动。”你是意味着什么?只有流动,而那个“流动”就是河流,那个“走路”就是那个人,那个“看”就是那个人,“站”和“坐”就是那个人,如果你除去所有这些——走路、坐、站、想、做梦,还会有一个人会被留下来吗?将不会有人留下来,但是语言创造出一个不同的世界,藉着经常进入语言,我们就继续离开真实的存在。
所以第一件事记住的事是:如何可以免于不必要地使用语言,当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使它们,但是当不需要的时候,你就保持空、保持不用语言、保持沉默,不需要经常把事情语言化。
第二,不要投射。不要语言化、不要投射,只要看什么存在,不要加进一些东西之后才看,比方说,你看到一张脸,当你说:“它很漂亮。”你就将某些东西加进去了。或者,如果你说:“它很丑。”那么,你也是将某些东西加进去。一张脸就是一张脸,美和丑是你的解释,它们不在那里,因为同样的脸或许对某人而言是美的,而对其他某人而言是丑的,对一个第三者而言又或许是不美也不丑,他或许漠不关心,他或许连看都不看。那张脸就是一张脸,不要把东西加进去,不要投射,你的投射是你的梦,如果你投射,那么你就错过了,然而,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
你看到一张漂亮的脸,然后欲望就升起了,欲望不是那张脸或那个身体,它是你自己的解释、你自己的投射。那个在那里的人、那个真实的人,被当成一个银幕,而你把你自己投射在那个银幕上,然后就一定会产生幻象的破灭,因为那张真实的脸无法藉着你的投射而被压进不真实的存在,那个投射迟早必须被丢弃,而真实的脸将会出现,然后你就会觉得你被欺骗了,你会说:“这张脸到底怎么了?这张脸本来很漂亮的,这个人本来漂亮的,而现在每一样东西都变丑了。”这样说的话,你又是再度在解释,那个人保持他原来的样子,但是你的解释和投射一直继续,你从来不让能量表现它自己,你继续压抑它,你外在和内在都压抑,你从来不让真实的存在表现它自己。
我想起,有一天一个邻居要向木拉那斯鲁丁借他的马几小时,木拉说:“我很高兴把马借给你,但是马被我太太骑出去,而她要出去一整天。”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马厩传来马的嘶叫声,所以那个人看着木拉那斯鲁丁。那斯鲁丁说:“好,你要相信谁?你要相信我,还是相信马?此外,那匹马是一个声名狼藉的说谎者,你要相信谁?”
由于我们的投射,我们在我们的周围创造出一个不真实的世界,但是如果那个真相表现出来,或者马从马厩嘶叫,我们就问:“你相信谁?”我们总是相信我们自己,而不是相信那个继续在表现的真相,真相每一个片刻都在表现,但是我们却一直硬要去相信我们的幻象,那就是为什么每一个人到了最后都会感觉到幻象的破灭,幻象的破灭与真相无关。每一个男人和女人到了最后都觉得幻象破灭,就好像整个人生是一个浪费,但是现在你没有办法怎么样,你无法脱离幻象,时间已经不再跟着你,时间已经过去,死亡已经接近,而你是幻象破灭的,现在那个机会已经丧失了。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觉得幻象破灭?不仅是那些在人生当中不成功的人,甚至那些在人生当中成功的人,他们也有同样的感觉,如果那些不成功的人觉得幻象破灭,那还好,但是甚至连那引起成功的人也这样感觉。拿破仑、希特勒和亚历山大,他们也觉得幻象破灭,觉得整个生命都是一个浪费,为什么呢?难道那个原因的确是在真相里吗?或者那个原因是在你投射的梦里?如果你知道,那么你就不能够投射,那么那个真相就会表达它自己,到了最后,真相会胜利,而你会被打败,唯有当你不投射,你才能够胜利。
所以,要记住第二件事:直接按照事情本然的样子来看它们。不要投射、不要解释、不要把你的思想强压在事情的上面,让真相表现它自己,不管它是怎么样,这总是好的。不管你的梦是多么美,它们都是不好的,因为如果你生活在梦中,你就踏上了幻象破灭的旅程,而你的幻象越早破灭越好,但是,一旦一个幻象破灭了,你就立刻再创造出另外一个来取代它。
允许一个空档存在。在两个幻象之间,允许一个空档存在。允许一个间隔存在,好让那个真相能够被看到。按照真相本然的样子来看它,这是很费力的。真相或许并不按照你的欲望,它不需要按照你的欲望,但是这样的话你就必须跟真相生活在一起,你就必须生活在真实的存在里——你就是在它里面!最好跟真实的存在保持和谐而不要欺骗你自己,然而你并没有觉知到你是如何在继续投射。某人说了一件事,而你却把它了解成另外一件事,你基于你自己的了解来看事情,然后你就从它造出一个卡片房子,你创造出一个卡片的皇宫。它从来没有被说!本来是意味着其他某种东西!
永远要去看那个存在的,不要匆忙,不要了解比误解来得好,有意识地保持无知比自认为你知道来得好。洞察你的关系——你的先生、太太、朋友、老师、主人、仆人——看!每一个人都以他自己的方式在想,在解释别人,他们之间没有会合、没有沟通,那么他们就经常处于抗争和冲突之中,冲突并非存在于两个人之间,冲突是存在于虚假的幻象之间。要警觉,这样你才不会对其他任何人有虚假的意象。不管它如何艰难,不管它如何费力、如何困难,即使有时候它似乎不可能,也要保持跟那真实的在一起,一旦你知道了那个跟真实在一起的美,你将永远不会成为梦的牺牲者。
第三,你为什么要做梦?它是一个代替品,做梦是一个代替品。如果你在现实当中无法得到任何你想要的,那么你就开始做梦。比方说,你已经断食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你就会做梦,你会梦到食物,梦到被一个伟大的国王所邀请,或是诸如此类的事,你会在你的梦中一再一再地吃东西。整天你都在断食,到了晚上你就在吃。如果你是性压抑的,那么你的梦就会变成性的。透过你的梦就知道你在白天压抑些什么,你白天的断食会在你的梦中显示出来。梦是代替品,而心理学家说,按照人现在的样子,他很难不做梦而生活。就某一方面而言,他们是对的。就一般人目前的情况,他很难不做梦而生活,但是如果你想要蜕变,那么你就必须不做梦而生活。为什么会做梦?因为有欲望。不满足的欲望变成梦。
研究你的欲望,要觉知它、观察它,你越是观察它,它就越会消失,然后你就不会在头脑里产生遮网,你就不会在你私有的世界里活动。梦是不能够被分享的,即使两个亲密的朋友也不能够分享他们的梦,你不能够邀请任何人到你的梦中来,为什么呢?你和你的爱人不能够两个人都在同一个梦里,你的梦是你的梦,别人的梦是别人的梦,它们是私人的,但是真实的存在并不是私人的,只有疯狂才是私人的,真实的存在是宇宙的,你可以分享它。你不能够分享梦。它们是你个人的疯狂、个人的虚构之事,所以,要怎么办呢?
你可以在白天的时候生活得很尽致,使任何东西都不会悬在那里。如果你在吃,那么就尽情地吃,尽情地享受它,使得晚上的时候不需要做任何梦。如果你爱某人,你就全然地爱,使得没有爱会进入你的梦。任何你在白天所做的,你都尽情地去做它,使得没有东西悬在头脑里,使得没有不完整而必须在头脑里面完成的东西。依照这样尝试看看,不出几个月,你就会有一个不同品质的睡眠。梦会继续变得越来越少,睡眠会更加深入。当晚上的梦变得比较少,白天的投射就会比较少,因为事实上,不论是白天或晚上,你的睡眠都在继续,你的梦也在继续。晚上的时候闭着眼睛,白天的时候张开眼睛,但梦还是一直在继续,有一股梦之流在里面继续着。
任何片刻,闭起你的眼睛等待,你将会再度看到那个影片:梦在跑动,它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你,它就好像白天时候的星星,它们并没有消失,只是因为有阳光存在,所以你看不到它们,它们在那里等待着,当太阳下山,它们就开始出现。
你的梦就像那样,即使当你醒着的时候,它也是在你里面移动,它们只是在等待,闭起你的眼睛,它们就开始运作。当晚上梦比较少的时候,你将会有一个不同品质的清醒。如果你的晚上改变,你的白天也会跟着改变;如果你的睡觉改变,你的清醒也会改变,你将会更加警觉。当梦较少在你里面流动,你就较不昏睡,你就会更直接地看。
所以,不要让任何事悬在那里,此其一。不论你在做什么,你都要跟着那个行为,不要跑到其他任何地方。如果你在淋浴,心神要在那里,忘掉整个世界,现在这个淋浴就是整个宇宙,每一样东西都停止了,世界消失了,只有你和那个淋浴,保持在那里,完全跟着每一个行为来移动,既不落后,也不跳向前,跟着那个行为,那么梦就会消失,当比较少做梦的时候,你就更能够贯穿真实的存在。
现在来谈这个技巧,这个技巧所关心的是:
当一只母鸡培养她的小鸡,要培养在真实存在里特别的“知”和特别的“做”。
“当一只母鸡培养她的小鸡,要培养在真实存在里特别的‘知’和特别的‘做’。”关键的字眼是“在真实存在里”。你也是在培养很多事,但是是在梦中,而不是在真实存在里;你也是做很多,但是是在梦中,而不是在真实存在里。不要教导梦,不要帮助做梦在你里面更加成长,不要将你的能量用来做梦,从所有的梦撤回你自己,这样做将会很困难,因为你已经投资那么多在你的梦里,如果你突然完全从你的做梦当中撤回,你将会觉得好像你在下沉、在垂死,因为你一直都生活在一个延缓的梦里,你从来没有在此时此地,你总是在其他某一个地方,你一直都在希望。
你有没有听过希腊“潘多拉盒子”(Pandora’sBox)的寓言故事。为了要报复一个人的某种行为,有人送潘多拉一个盒子,那个盒子里面有目前人类流行的所有疾病,它以前并不存在,当那个盒子被打开,疾病就被释放出来,潘多拉在看到那么多疾病之后觉得很害怕,就把那个盒子关起来,只有一个疾病留在盒子里面,那个疾病就是希望,否则人一定会完蛋,所有这些疾病一定会将他杀死,但是因为有希望,所以他还能够继续。
你为什么要生活?你有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你的生活不是为此时此地,你的生活只是为了希望,你携带着潘多拉的盒子。为什么你现在在生活?为什么你每天早上要起床?为什么你要再度开始迎接新的一天?为什么你要一再一再地迎接新的一天?为什么要有这个重复?原因在那里?你现在无法找到任何原因说为什么你要生活,如果你找到某种东西,它将是某种未来的东西——一种希望说某种事将会发生:有一天“某事”将会发生,你不知道那一天会在什么时候来临,你甚至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但是有一天“某事将会发生”,所以你继续在延续你自己,你继续在维持你自己。
人们只是生活在希望里,但这不是生活,因为希望意味着梦,除非你生活在此时此地,否则你不是活的,你是一个死的重量,而那个“将会满足你所有希望的明天”永远不会来到,唯有当死亡来临,你才会了解没有明天,你才会了解已经不能够再延缓,然后你将会觉得幻相破灭,你将会觉得受骗了,但是没有人欺骗你,你是这整个一团糟的主人。
试着去生活在当下这个片刻,生活在现在,不要珍惜希望,不管它们的本质如何。那些希望或许是世俗的,或许是彼岸的,那都没有什么差别。它们或许是宗教的——某个在未来、在另一个世界、在天堂、在涅槃、在死后的地方,但那没有什么差别:不要希望。即使你在此感觉到一个微妙的无望,也要停留在此,不要从此时此地移开,不要移开!去受苦,但是不要让希望进入。
梦透过希望而进入。要成为无望的,如果生活是无望的,那么就成为无望的,接受它,但是不要执著于任何未来的事情,然后,突然间就会有一个改变,一旦你停留在现在这个片刻,梦就停止了,因为这样的话,它们就无法升起,那个来源已经被切断了。你与它们合作,你培养它们,所以它们才升起;不要与它们合作,不要培养它们。
这段经文说:“……培养特别的‘知’。”为什么是特别的知?你也在培养,但是你培养特别的理论,而不是知;你培养特别的经典,而不是知;你培养特别的假设、系统、哲学、世界观,但是从来不是特别的“知”。这段经文说:将它们丢掉。经典、理论,它们都没有用。要有你自己真实的经验、你自己的知,培养它们,不管如何微不足道,一个真实的知还是具有某种价值,你可以将你的生活以这个为基础,不管它们是什么,你总是要想到那真实的,想到那“你”所知道的特别的知。
你知道任何事吗?你知道很多事,但每一样都是借来的,某人说过它们,某人将它们给了你。老师、父母、社会,他们制约了你的头脑。你知道关于神的事,你知道关于爱的事,你知道关于静心的事,然而,你实际上什么事都不知道!你没有尝过任何事,一切都是借来的,别人尝过,但是那个经验并不是你自己的;别人看过,但是你有你自己的眼睛,而你从来没有用过它们。别人经验过——佛陀经验过,耶稣经验过,而你只是继续在借用他们的“知”。那些都是假的!对你而言,它们是没有用的,它们比无知更危险,因为无知是你的,而知识是借来的。
无知还比较好,至少无知是你的,它是真实的!它是真的、真诚的、诚实的!不要一直借用知识,否则你将会忘掉你是无知的,而且你将会保持无知。
这段经文说:“……培养特别的‘知’。”总是要试着以新鲜的、直接的、立即的方式来知道事情,不要相信任何人,你的相信将会把你导出正轨,要相信你自己,如果你无法相信你自己,你怎么能够相信其他任何人?
舍利子来找佛陀,他说:“我是来相信你的,我来了!帮助我建立起对你的信心。”据说佛陀回答:“如果你不相信你自己,你怎么能够相信我?所以,忘掉我,首先,要信任你自己、要相信你自己,唯有如此,你才能够信任别人。”
所以要记住:如果你甚至不能够相信你自己,你就不能够相信任何人,第一个信任总是内在的,唯有如此,它才能够流动,唯有如此,它才能够流露出来,它才能够达到别人,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够信任?如果你没有任何经验,你怎么能够相信你自己?试着去信任你自己。不要认为这个透过别人的眼睛来看的经验只是用于“那绝对的”,它也被用在一般的经验,然而,这些经验必须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的经验将会帮助你成长、将会使你成熟。
这真的很奇怪:你用别人的眼睛来看,你用别人的生活来生活。你说一朵玫瑰花漂亮,事实上,那是你的感觉,或只是一个散布在你周围的教导?这是你的“知”吗?你知道它吗?你说月光很好、很美,那是你自己知道的吗?或只是诗人一直在唱颂它,而你在重复它?如果你像一只鹦鹉,你就无法很真实地过你的生活。每当你主张任何事,每当你说任何事,首先要自己检查内在,看看它是不是你的知识和你的经验。
丢掉一切不是你的,那是没有用的,珍惜和培养所有是你的,因为唯有透过那样,你才会成长,“要培养在真实存在里特别的‘知’和特别的‘做’。”一定要记住:是“在真实的存在里”。做些事,你曾经做过什么吗?或者你一直都只是在跟随别人,只是在遵照命令?“爱你的太太”:你真的爱她吗?或者你只是在尽一个别人说过的或教过的责任。教条说:“爱你的太太,或是爱你的母亲、爱你的父亲、爱你的兄弟。”因此你就去爱,你就依样画葫芦!当你在那里的任何时候,你是否真的爱过?情形的运作是否不是来自教导,也不是在模仿别人?你是否曾经很真实地爱过?你可以欺骗你自己,你可以说:“是的!”但是要说任何话之前,你必须先认为它是如此,如果你爱过,你就一定会被改变。爱这种特别的行为一定会改变你,但是它没有改变你,因为你的爱是虚假的,而且整个人生已经变得虚假,你一直在做那些不是你自己的事。要做你自己的事,而且要培养它。
佛陀是好的,但是你不能够依照他;耶稣是好的、美的,但是你不能够依照他,如果你依照他们,你就会变得很丑,你将会成为一个影印本,你将会成为虚假的,你将不会被存在所接受,虚假的东西不能够被接受。爱佛陀,爱耶稣,但是不要成为他们的影印本、不要模仿,永远都要让你自己本身以它自己的方式来行动,有一天你将会变得像佛陀一样,但是那个途径基本上是你自己的;有一天你将会变成耶稣,但是你将必须沿着一条不同的路来走,你将会经验到不同的事情。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不管那个途径是什么,不管那个经验是什么,它都必须是真实的、真的,而且是你自己的,那么有一天你就会达到。透过虚假,你无法达到真理,虚假会导致更多的虚假。
不论做什么事,要记清楚是你在做它,而不要依照任何人,那么,即使是一个很小的行为,即使只是一个微笑,或许也能够变成一个三托历(Satori:瞥见神性)的来源,一个三摩地(宇宙意识)的来源。你回到家里对着你的小孩微笑,那个微笑是假的,你在假装,你在微笑是因为他们期待你微笑,那是一个造作的微笑,你只是皮笑而肉不笑,那个微笑是被操纵的、是机械式的,你会变得很习惯于这样,而你或许会完完全全忘掉如何去笑;你会笑,但是那个笑或许不是来自你的中心。
永远都要记住:不论你在做什么,要注意观察,你的核心是不是有涉入,如果它没有涉入,最好不要做,不要做它!没有人强迫你做任何事,不要做它!把你的能量留到当某种真实的事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才做它。不要微笑,保留那个能量,微笑将会来临,然后它就会完全改变你。它将会是全然的,然后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会笑,它将会是一个爆发,而不是造作。
小孩子知道,你无法欺骗它们,当你能够欺骗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不再是小孩子了,他们知道什么时候你的微笑是假的,他们能够察觉它,任何一个真实的人都能够察觉它。你的眼泪是假的,你的微笑是假的,这些都是小的行为,但你是由小的行为所组成的,所以不要想做什么大事,不要说以后你将能够怎么样,如果你在小事上面是虚假的,你将永远都是虚假的。
在大事上面要虚假很容易;如果你在小事上面虚假,那么你就很容易在大事上面虚假,因为大事总是在展示,它们是做给别人看的,所以你能够很容易作假,如果神圣是受尊敬的,你就可以成为一个神圣的人,这样做,你是在展示,你只是一个展示品。你可以成为一个神圣的人,因为它是受尊敬的、而且满足自我的,但是每一样东西都将成为虚假的。
我想起一个朋友,他是一个信佛的和尚,他在斯大林时代去到俄国,他告诉我,每当有人跟他握手,突然间,那个人会退缩,然后说:“你有一双中产阶级的手。”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身为一个和尚,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事,他的手非常光滑、非常漂亮、很女性化。在印度,每当有人碰到他的手,他们都会说:“好漂亮喔!”在俄国,每当有人碰到他的手,那个人就会缩回来,然后露出谴责的眼光说:“原来你有一双中产阶级的手、一双剥削者的手。”他回来告诉我说:“我在那里备受谴责,我很想成为一个工人。”
圣人从俄国消失,因为没有人尊敬他们,所以以前在那里的神圣都只是用来展示的,那是一个经过造作的展示品。现在,只有真正的圣人能够存在于俄国,不真实的圣人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你想要在那里成为一个圣人,你将必须去奋斗,而整个社会将会反对你。在印度,最容易生活的方式就是成为一个圣人,每一个人都会尊敬你,你可以是虚假的,而那个虚假会带给你好处。
记住:每天早上,当你张开眼睛,试着去成为真实的,不要做任何虚假的事。继续记住,只要七天,不要做任何虚假的事,有什么东西会失去,就让它失去,任何你所损失的,就让它损失,但是要保持真实,在七天之内,在你里面就会感觉到一个新的生命,那个死的层面将会破碎,而一个新的生之流将会来到你身上,你会第一次再度感到活生生——一个复活。
“培养真实存在里的做和知”——不是在梦里。做任何你喜欢做的,但是要真正地想:是你在做它,或是你的母亲透过你在做它,或是你的父亲透过你在做它?因为那些死去的人、死去的父母、社会和已经离现在很久的前辈子的人,他们仍然在你里面运作,他们已经创造出某种制约,而你继续在满足他们,他们在满足他们死去的父母亲,而你在满足你死去的父母亲,然而,事实上没有人被满足,你怎么能够满足某一个死去的人?但是那个死去的人却透过你而活着。
每当你做什么事,你一定要观察,是你父亲透过你在做它,或是你在做它。当你生气,那是你的生气,或是你父亲惯用的生气方式?你只是在模仿。我看到那个模式在继续着,在被重复。如果你结婚,你的婚姻将大概跟你父亲和你母亲的婚姻一样,你的行为会像你父亲一样,你太太的行为会像你母亲一样,而你们将会再度创造出同样的一团糟。当你生气的时候,你要观察:是你在哪里,或是其他某人在哪里?当你爱,记住,是你在那里或是其他某人在哪里?当你说些什么,记住,是你在说,或是你的老师在说?当你作一个手势,记住,那是你的,或是其他某人存在于你的手中?那将会很困难,但这就是修行,灵性的努力就是这个意思。
离开所有的虚假,你或许会暂时觉得无趣,因为你所有的虚假都将必须抛弃,而那真实的需要经过一些时间才能够来临,才能够表现出它本身。将会有一段空档,要让那一段空档存在,不要害怕、不要恐惧,迟早你虚假的自己将会消失、面具将会消失,而你真实的脸将会出现,唯有透过那真实的脸,你才能够碰到神,那就是为什么这段经文说:“当一只母鸡培养她的小鸡,要培养在真实存在里特别的知和特别的做。”
第二段经文:
既然在真理当中,枷锁和自由是相关联的,这些文字只是为那些对宇宙感到恐惧的人而存在,这个宇宙是头脑的反映,就好像天上只有一个太阳,而你可以从水中看到很多太阳,所以要以这样来看枷锁和自由。
这是一个非常深的技巧,是最深的技巧之一,只有非常稀有的头脑曾经尝试过它。禅是基于这个技巧,这个技巧在说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很难去了解,而不是很难去经验,但是,首先,了解是需要的,这段经文说:世界和涅槃并不是两件事,它们是同一件事;天堂和地狱并不是两件事,它们是同一件事;枷锁和自由并不是两件事,它们是同一件事。这是难以了解的,因为唯有当我们以相反的两极来措辞,我们才能够很容易地去设想事情。
我们说这个世界是枷锁,所以,你怎么能够离开这个世界而变自由?这样的话,自由就是某种相反的东西,它就不是枷锁,但是这段经文说此两者都是一样的——自由和枷锁——除非你能够免于此两者,否则你就没有自由,枷锁会束缚你,自由也是一样,枷锁是一种奴役,自由也是一样。
试着去了解这个,注意看一个试着去超越枷锁的人,他在做什么,他离开家、离开家庭、离开财富、离开世俗的东西、离开社会,为的只是要脱离枷锁、脱离世界的锁链,然后他为他自己创造出新的锁链,他自己所创造出来的锁链是负向的。
我曾经看过一个圣人,他不能够碰触到金钱,他备受尊敬,他一定会被那些疯狂追逐金钱的人所尊敬,因为他已经跑到另一个极端。如果你将钱放在他的手中,他会将它丢掉,好像它有毒似的,或是好像你将某种毒蝎放在他的手中,他会将它丢掉,然后他会变得害怕,他的身体会产生微妙的颤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直在跟金钱抗争,他一定曾经是一个贪婪的人、过分贪婪的人,唯有如此,他才会跑到这个极端,他或许曾经太过分执著于金钱,现在他仍然执著,但是是以相反的方式,然而,那个执著还是存在。
我曾经看过一个弟子,他不能够看任何女人的脸,他会变得害怕,他会一直往下看,如果有某一个女人在那里,他一定不会往上看,问题在哪里?他一定是太过分注意性、过分执著于性,他仍然执著,以前他一直在追这个女人或那个女人,而现在他在逃离女人,逃离这个女人和那个女人,但是他仍然执著于女人,不管他是在追逐,或是在逃离,他的执著仍然存在。他认为现在他已经免于女人,但这是一个新的枷锁,你不能够藉着相反的反应来免于什么东西,那个你所反对的东西将会负向地束缚着你,你无法逃离它。如果某人反对世界而赞成自由,那么他就无法自由,他将会继续停留在这个世界,那个反对的态度就是一个枷锁。
这段经文非常深,它说:“既然在真理当中,枷锁和自由是相关联的……”它们不是相反的,它们是相关联的。自由是什么?你说:“不是枷锁。”而枷锁是什么?你说:“不是自由。”你可以使用双方来互相定义。然而,它们就好像冷和热,它们不是相反的。热是什么,而冷是什么?它们只是同一个现象的不同程度,它们是不同程度的温度,但那个现象是一样的,它们是相关联的,如果有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而你将你的两手放进去,一只手放进热水,另一只手放进冷水,你会感觉到什么?
不同的温度。
如果你将双手先用冰冷却,然后将它们放进热水和冷水,将会怎样?如此一来,你将会再度感觉到一个差别,你冰冷的手在热水里将会觉得比以前更热,而如果另外一只手已经变冷了,比冷水更冷,那么你将会觉得那些冷水是热的,你将不会觉得它是冷的,它是比较的,只是程度上的不同,但那个现象是一样的。
坦陀罗说枷锁和自由;善什和莫克夏,并不是两件事情,而是同一件事的相关现象。所以坦陀罗是独一无二的,坦陀罗说,你不仅要从枷锁里面自由出来,你也必须从莫克夏(自由)里面自由出来,除非你能够从两者里面自由出来,否则你并没有被解放。
所以,第一件事是:不要试着去反对任何事,因为你将会跑到仍然属于它的事情上面去,它看起来是相反的,但其实不然。不要从性跑到无欲,如果你试着从性跑到无欲,你的无欲将只不过是性意念;不要从贪婪跑到不贪婪,因为那个不贪婪将再度成为一个微妙的贪婪,那就是为什么如果一个传统教你不贪婪,它都会给你某种利益的动机。
我曾经跟一个圣人在一起,他告诉他的追随者说:“如果你摆脱贪婪,你将会在另一个世界得到更多;如果你脱离贪婪,你将会在另一个世界获得更多!”那些贪婪的人、那些贪婪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将会受到这个所影响,他们或许会受到激励,为了要获得,他们将准备好离开很多东西,但是那个想要去得到的动机还是存在,否则一个贪婪的人怎么能够走向不贪婪?一定要有某种能够深深满足他贪婪的动机存在。
所以,不要创造出相反的极端,所有相反的极端都是相关联的,它们是同一现象各种不同的程度,如果你能够觉知到这一点,你将会说:那两个极端都是一样的,而如果这个感觉加深,你将会从两者解放出来,那么你既不要求善什(世界;枷锁),也不要求莫克夏(自由)。事实上,如果能够这样的话,你就不要求任何东西,你已经停止要求,在那个停止当中,你就解放了(自由了),当你感觉到每样东西都一样的时候,未来就被抛弃了,如此一来,你能够跑到哪里呢?性和无欲两者都是一样的,所以一个人要跑到哪里去呢?如果贪婪和不贪婪是一样的、暴力和非暴力是一样的,那么,一个人要跑到哪里去呢?
没有地方去,那么活动就停止了,那么就没有未来,你不能够欲求任何东西,因为所有的欲望都是一样的,所不同的只是在于程度,你能够欲求什么呢?有时候我问人们,当他们来到我这里,我问他们:“你真正在欲求什么?”他们的欲望以他们现在的情况为基础,如果他们是贪婪的,他们就欲求不贪婪;如果他们是具有性欲的,如果他们执著于性,他们就欲求无欲、欲求如何超越性,因为他们被性困扰得很痛苦。
但是这个对无欲的欲求是基于、是植根于他们的性意念,他们问:“要如何走出这个世界?”世界对他们来讲太过分了,他们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他们太过于执著。世界无法重压你,除非你执著于它。那个重担是在你的头脑里,并不是因为那个重担,而是因为你,你携带着它。他们携带着整个世界,因此他们受到重压。在这个痛苦的经验里,有一个新的、要求相反之物的欲望产生,因此他们就开始渴望那相反的东西。
以前他们追求金钱,现在他们追求静心;以前他们追求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现在他们追求属于那个世界的东西,但那个追求还是存在,那个追求就是问题之所在,目标是不相关的,欲望才是问题。你欲求什么,那不是问题,你欲求,那才是问题,而你一直在改变目标,今天你欲求A,明天你欲求B,你认为你在改变,然后,后天你欲求C,而你认为你已经蜕变了,但你是一样的,你欲求A、你欲求B、你欲求C,然而A或B或C都不是你,你欲求,那才是你。你保持一样,你欲求枷锁,然后你遭到挫折;你受够了,然后你就欲求自由。你欲求,而那个欲求就是枷锁。
所以,你不能够欲求自由,因为欲求就是枷锁;你不能够欲求自由,当欲求停止,自由就存在。这段经文说:“在真理当中,枷锁和自由是相关联的。”所以不要变成执著于相反的东西。
“这些文字只是为那些对宇宙感到恐惧的人而存在。”这些自由和枷锁的文字只是为那些对宇宙感到恐惧的人而存在。“这个宇宙是头脑的反映。”任何你在这个宇宙里所看到的都是一个反映,如果它看起来像枷锁,它意味着那是你的反映;如果它看起来像自由,那么它也是你的反映。
“就好像天上只有一个太阳,而你可以从水中看到很多太阳,所以要以这样来看枷锁和自由。”太阳升起,有很多池塘,——肮脏的和纯洁的;大的和小的;美的和丑的——一个太阳反映在很多池塘里,一个继续在数那些反映的人将会认为有很多很多太阳,一个洞察真相而不是看那些反映的人将会只看到一个太阳。世界、就你所看到的世界,反映着你。如果你是具有性欲的,那么整个世界就似乎是属于性的,如果你是一个贼,那么整个世界就似乎是在同一个职业里。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和他的太太在钓鱼,那个地方是管制区,只有持有执照的人能够在那里钓鱼,突然有一个警察出现,所以木拉的太太说:“木拉,你有执照,所以你跑开,同时,我会逃走。”所以木拉就开始跑,他跑了又跑,跑了又跑,而警察在后面追,当然,木拉把太太留在那里。木拉跑了又跑,直到他觉得气喘如牛,在那个时候,警察抓到他,警察也是汗流夹背,警察说:“你的执照在哪里。”木拉把执照拿出来,警察看了一下,没有问题,所以他说:“你为什么要跑,那斯鲁丁?为什么你要跑开?”
那斯鲁丁说:“我去看医生,他说每次饭后要跑半英里。”警察说:“好,但是你看到我在你后面跑,追赶你,大声喊,你为什么不停下来?”那斯鲁丁说:“我以为或许你也要去找同一个医生。”
那是合乎逻辑的,那就是所发生的。任何你在你周围所看到的大部分是你的反映,而不是真实的东西,你看你自己被反映在每一个地方。当你改变,那个反映就改变了;当你变得完全宁静,整个世界就变宁静。世界不是一个枷锁:枷锁是一个反映;世界不是解放:解放也是一个反映。
佛陀发现整个世界都处于涅槃之中,克里虚纳发觉整个世界都在狂喜当中庆祝、在喜乐当中庆祝,没有痛苦。但是坦陀罗说:任何你所看到的都是一个反映,除非所有的“看”都消失,只有镜子被看到,而没有什么东西被反映在它里面。那就是真理。
“如果某种东西被看到,那只是一个反映,真理只有一个,而如果有很多个的话,那只能够是反映,一旦这个被了解,不是理论上的了解,而是存在性的、透过经验的了解,那么你就解放了:从枷锁和自由两者当中解放出来。
当那罗帕成道的时候,有人问他:“你现在达成解放了吗?”那罗帕说:“是和不是两者,‘是’是因为我已经不处于枷锁之中,‘不是’是因为那个解放也是枷锁的一个反映,因为枷锁的缘故,我才会想到解放。”
以这样的方式来看它:你是生病的,而你渴望健康,那个渴望健康也是你生病的一部分,如果你真的健康,你将不会渴望健康,你怎么会呢?如果你真的健康,那个渴望要从何而来?有什么需要?如果你真的健康,你从来不会觉得你是健康的,只有生病的人才会觉得他们是健康的,有什么需要呢?你怎么会觉得你是健康的?如果你一生下来就是健康的,从来没有生过病,你能够感觉到你的健康吗?健康存在,但是它不能够被感觉到。唯有透过对照、透过相反的情况,它才能够被感觉到,唯有透过相反的情况,事情才能够被感觉到,如果你是生病的,你能够感觉到健康,而如果你感觉到健康,记住,你仍然是生病的。
所以那罗帕说:“是和不是两者,‘是’是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枷锁,但是解放也随着枷锁而消失,所以才会说‘不是’。解放也是枷锁的一部分,现在我超越两者,既不在枷锁里,也不在解放里。”
不要使宗教成为一个追求、一个欲望,不要使莫克夏(解放)、涅槃成为一个欲求的目标,它是当没有欲求的时候才会发生。
第十四章 坦陀罗免于欲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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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3年3月30日于印度孟买
第一问题:
昨天你说,朝向解放或三摩地的动机也是一种紧张和一种阻碍,但或许那不是一个欲望,而是一个热望,是人内在固有的饥渴,不是吗?
你必须了解欲望是什么意思,宗教使你对这个很混乱,如果你欲求世俗的东西,他们称它为欲望;如果你欲求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他们就以一个不同的名字来称呼它,这是荒谬的,欲望就是欲望,不管欲望的目标是什么都没有差别,目标可以是任何东西,可以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的,或者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灵性的,但是欲望还是保持一样。每一个欲望都是一种枷锁,即使你欲求神,那也是一种枷锁,即使你欲求解放,那也是一种枷锁,除非这个欲求完全去除,否则解放不可能发生,所以,记住,你不能够欲求解放,那是不可能的,那是矛盾的,你可以变成没有欲望,然后解放才会发生,但那不是你欲望的结果,相反地,它是没有欲望的结果。
所以,试着去了解欲望是什么,欲望意味着现在你不好、你不安逸,就在这个片刻,你没有泰然自若地自处,有未来的其它某种东西;如果那个东西被满足了,它将会带那个满足永远都在未来,它从来不会在此时此地,这个头脑对未来的紧张就是欲望,欲望意味着你没有处于现在这个片刻。而所有存在的只是现在这个片刻。你在未来的某一个地方,而未来是不存在的,它从来没有存在过,它也将永远都不会存在,所有那些存在的都是现在、都是这个片刻。
预期某种未来的满足就是欲望,至于那个未来的满足是什么,那并不重要,它可以是神的王国、天堂、涅槃、或任何其他东西,但如果它是在未来,它就是欲望。如果你活在现在,你就不能够欲求,你不可能欲求,这一点要记住。活在现在,你只能够存在,你无法欲求,活在现在,你怎么能够欲求呢?
欲望会把你引导到未来,会把你导进幻想和做梦,那就是为什么佛陀那么坚持“没有欲望”,因为唯有在没有欲望当中,你才能够进入真实的存在,有了欲望,你就会进入梦中。未来是一个梦,当你投射到未来,你一定会遭到挫折,你为了未来的梦而摧毁了目前真实的存在,而这个头脑的习惯将会跟着你,它每一天都在被加强,所以当你的未来来临,它将会以现在的形式来临,而你的头脑会再度跑到其他某一个未来,即使你能够达到神,你也不会满足,依你现在的心态,那是不可能的,即使神性呈现出来,你也会走开而跑到未来。
你的头脑总是进入未来,这个进入未来的头脑运作就是欲望,欲望与任何客体无关,不管你是欲求性或欲求静心都一样,问题在于欲望本身、问题在于你欲求,它意味着你不在此地,它意味着你不处于真实的片刻当中,而当下这个片刻是进入存在唯一的门。过去和未来都不是门,它们是墙。
所以我不能够称任何欲望为灵性的,欲望是世欲的,欲望就是世界,没有所谓灵性的欲望,不可能有,那是头脑的一种诡计、一种欺骗。你不想脱离欲望,所以你改变目标。首先你欲求财富、声望和权利,现在你说你不要欲求,因为这些是世俗的东西,你谴责它们,而那些欲求它们的人都遭到你谴责的眼光;现在你欲求神、欲求神的王国、欲求涅槃、莫克夏(自由)、欲求那永恒的、欲求存在、意识和喜乐、欲求婆罗门,现在你欲求这些,而你觉得很好,你认为你蜕变了,但是你并没有完成任何事,你还是保持一样。
你只是在跟你自己在玩把戏,如此一来,你更是一团糟,因为你认为这不是欲求,你还是保持一样。头脑还是保持一样,头脑的运作还是一样,你还是没有在此地,欲望的目标改变了,但是那个追求、那个做梦还是保持,而那个做梦就是欲望——不是那个客体。
所以,试着了解我,我说每一个欲望都是世俗的,因为欲望就是世界,所以问题不在于改变,问题不在于改变目标。那是一个突变的问题,那是一个从欲望改变到没有欲望的革命问题。是从欲望改变到没有欲望,而不是从旧的欲望改变到新的欲望、从世俗的欲望改变到彼岸的欲望、从物质的欲望改变到灵性的欲望,不!从欲望改变到没有欲望才是革命!
但是要如何从欲望转变到没有欲望?你需要有一些欲望才能够行动,如果需要有一些利益的动机、一些贪婪、或者一些获得,你才能够从欲望转变到没有欲望,那么你就根本没有转变。我说,如果能够没有欲望,你就能够达到永恒的喜乐,那是对的。如果没有欲望,永恒的喜乐将会发生。但是如果我告诉你说:没有欲望的话,你将会得到永恒的喜乐,那么你将会使它成为一个欲望的目标,那么,你就完全错过了那个要点。
它不是一个预期的结果,它是一个深刻了解之后自然的结果,所以,试着去了解:有欲望就有痛苦,不要认为你已经知道,你不知道,否则你怎么会进入欲望?你还没有觉知到欲望就是痛苦、欲望就是地狱。要觉知,当你欲求某种东西的时候,要觉知,完全警觉地跟着欲望走,然后你就会达到地狱。
每一个欲望都会导致痛苦,不论它是否被满足,如果它被满足,它就比较快导致痛苦,如果它没有被满足,那么它需要时间,但是每一个欲望都会导致痛苦,要觉知到整个过程而跟着它走。不必匆忙,因为匆忙完成不了事情,在匆忙当中,灵性的成长是不可能的,要慢慢地走、耐心地走,注意看每一个欲望,然后注意看每一个欲望如何变成到达地狱之门。如果你注意,迟早你将会了解欲求就是地狱,当那个了解发生的时候,就没有欲望,突然间,欲望就消失,而你就处于一种没有欲望的状态。
你不能够练习它,这一点要记住。只有欲望能够被练习。你怎么能够练习没有欲望呢?你不能够练习它,你只能够练习欲望,但如果你是警觉的,你将会觉知到:那些欲望导致痛苦,当每一个欲望都导致痛苦,当你深深体验到这个,当它不仅仅是意见和知识,而是一个达成的事实,那么欲求就消失了,它就变得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把你自己引导到痛苦?你一直都是把你自己引导到快乐,你认为你是如此,然而你总是往痛苦走,这种事好几世以来一直都在发生,你总是认为这个或那个是天堂之门,而当你进入,你总是了解到它是地狱,这种事没有任何例外,它一直都是如此。
觉知地进入每一个欲望,让每一个欲望引导你到痛苦,然后,突然间,有一天,成熟将会发生在你身上,你将会了解每一个欲望都是痛苦。
一旦你了解它,欲望就消失了,不需要做任何事,欲望就这样消失、枯萎,而你就处于一种没有欲望的状态。在没有欲望当中就有涅槃存在,就有完美的和绝对的喜乐存在,你或许可以称它为神,或称它为神的王国,或者看你要怎么称呼它都可以,但是要记清楚,它不是你欲求的一个预期的结果,它是一个没有欲求的自然结果,而没有欲求是不能够练习的。那些在“练习”没有欲望的人,他们是在欺骗他们自己,全世界有很多和尚或弟子,他们都在练习没有欲望。你无法练习没有欲望,负向的东西是不能够练习的。隐藏在练习背后的是欲求,他们在渴望神,渴望内心和平的发生,渴望死后在未来的某一个地方有喜乐在等待着他们,他们在欲求,而他们将他们的欲求称作“灵性的欲望”。
你可以很容易地欺骗你自己,语言是很容易骗人的,你可以合理化地解释。你把毒药叫做“神的食物”,当你称它为神的食物,它看起来就好像神的食物。语言会催眠你,那是语言的功能之一,但是这个感觉、这个“欲望是痛苦”的了解或体验必须是你自己的。
玛丽·史蒂文生曾经在那里写过,她去拜访一个朋友,她朋友的女儿是瞎子,玛丽·史蒂文生觉得很奇怪,因为那个女孩子会说:“他是丑的,我不喜欢他。”以及“这件衣服的颜色是漂亮的。”等等的事情。因为她是瞎的,所以玛丽·史蒂文生就问她:“你怎么感觉某人是丑的,或某种颜色是漂亮的?”那个女孩子说:“是我姐妹告诉我的。”这是知识。
佛陀说欲望是痛苦,而你继续重复他的话,这是知识。你在欲求,而你从来没有看到欲望就是痛苦,你只是听佛陀这样的说,这是不行的,你只是在浪费你的生命和机会。你自己的经验才能够改变你,其他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改变你。知识不能够被借用,如果它是借来的,那么它是假的,它看起来像知识,但其实不是。但是为什么你要遵循佛陀或耶稣的话呢?为什么?因为我们的贪婪,我们注意看佛陀的眼睛,它们是那么详和,因此你就产生了欲望,你就开始想说要如何才能够达到它。佛陀非常喜乐,每一个片刻都在狂喜之中。有一个欲望会升起,说要如何成为像佛陀一样,我们欲求这种状态。
然后我们就继续问:佛陀是如何达成这个的?它是如何发生的?这个“如何”创造出很多问题,因为这样的话,佛陀会说:在没有欲望当中,它发生了。他这样说是对的,它是在没有欲望当中发生的,但是当我们听到说它是在没有欲望当中发生的,我们就开始练习“没有欲望”,我们开始离开欲望,而整个努力就是去成为像佛陀一样的一个欲望。
佛陀并没有试着去成为像别人一样,他并没有要求要成为一个佛,他只是试着去了解他自己的痛苦,当他了解得越清楚,痛苦就越消失,然后有一天他了解到“欲望是毒”。如果你有欲望,你就成为一个牺牲者,你就不可能快乐,你只能够希望,你只能够希望和失望,然后有更多的希望和更多的失望,这将成为你的循环,当你变得更失望,你就希望更多,因为那是唯一的慰藉,你继续移向未来,因为在现在,你一直都失望,而这个失望的来临是因你的过去。
在过去,这个现在是未来,而你希望着它,现在它是失望,然后你就再度为未来抱着希望,而当它变成现在,你就再度失望,然后你就再希望,然后就会有更多的失望和更多的希望,有了更多的希望,你就会再有更多的失望,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善什”(sansar:世界;欲望)之轮就是如此。
没有一个佛能够给你他自己的眼睛,而他不能够将眼睛给你是好的,否则你将永远都是一个冒牌货,这样你将永远无法变真实。受苦是好的,因为唯有透过痛苦,你才会变得真实。所以,第一件事是:跟着你的欲望走,好让你能够真正了解它们真正是什么。经验任何隐藏在那里的痛苦,让它显现给你,这才是“苦行”。
那罗帕曾经说过,如果你能够警觉,每一个欲望都会引导你到涅槃,它的意义就是如此,因为如果你是警觉的,你就知道每一个欲望都是痛苦,当你找寻了欲望的每一个角落,突然间你就停止了,那个停止就是喜乐的发生,它一直都在那里。那个发生一直都在等待着你,等待着要在“现在”跟你会面,但是你从来不在现在,你总是在做梦。真实的存在维系着你,因为有那真实的,你才能够活生生,因为有那真实的,你才能够存在,但是你一直在不真实里面活动,那不真实的很会催眠一个人。
我听过一个犹太人的笑话。两个老朋友在阔别多年之后相见,然后其中一个朋友告诉另外一个:“我已经有二十五年没有看到你了,你的儿子怎么样了,你那个叫做哈利的男孩怎么样了?”另一个说:“我这个儿子,他是一个伟大的诗人,到处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他的歌到处都有人在唱,那些懂得诗的人说:迟早他将成为一个诺贝尔奖的候选人。”另外一个朋友说:“太棒了!告诉我你的第二个儿子班尼,他怎么样了?”那个朋友说:“我对我的第二个儿子感到很快乐,他是一个领导者、一个伟大的政治领导者,有千千万万的人跟随着他,我确信,迟早他将成我国的首相。”
然后那个朋友说:“我的天啊!你多么幸运!你的第三个儿子易如怎么样啊?”那个父亲变得很伤心,然后说:“易如吗?他还是易如,他是一个裁缝师,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没有易如,我们全家一定都会挨饿。”但是那个父亲却觉得很悲伤,因为易如只是一个裁缝师,而那个诗人和那个伟大的政治家、伟大的领导者,他们都是梦,易如——裁缝师才是真实的存在。
他说:“如果没有易如,我们全家一定都会挨饿。”
如果没有这个片刻,你不能够生存,这个片刻才是真实的,但是你从来不会对它感到快乐,你会对你未来的梦——诺贝尔奖候选人或首相——感到快乐,而现在“易如只是一个裁缝师。”你真实的存在是你的基础,你的梦并不是你的基础,它们是假的。要跟现在这个片刻你真实的存在达成和谐,不管它是怎样,你都要去面对它,不要让头脑进入未来,未来是欲望,如果你能够在此时此地,你就是一个佛,如果你不能够在此时此地,那么每一样东西都只是梦。
你必须回来,因为梦无法引导你到任何地方,它们只能够引导你到希望和失望,没有什么真实的东西能够透过它们而发生,但是要记住我所说的要点:你不能够模仿,你必须经历过受苦,受苦就是途径,它会纯化你,它会使你警觉、使你觉知,你越觉知,你就越不会被欲望所充满,如果你是完全觉知的,“没有欲望”就会发生,静心的意思无他,只是完美的觉知。
第二个问题:
请你解释一个人要如何藉着尽情的行动而达到灵性上的蜕变,而那些行动是属于愤怒、恨和暴力的。
是的,你能够透过愤怒、透过恨、透过暴力而完全蜕变,没有其他方式,因为你存在于暴力、愤怒、贪婪和强烈的情感之中。要从你存在的地方开始,唯有从那里,你才能够开始。我不告诉你要创造出不贪婪来反对你的贪婪,我告诉你要尽情地贪婪,但是要带着一个完全警觉的头脑——暴烈的、生气的,而且要尽情如此,好让你能够彻底受苦,好让你能够感觉到它的整个毒,你必须经历过这个火,没有人能够替你经历,让别人代理是不可能的,你必须亲自去经验它,你总是认为别人会去做它。
基督徒一直认为透过耶稣就能够得救,然而到目前为止,它尚未发生,世界仍然保持一样。自从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之后已经经过了两千年,但是我们还一直希望别人受苦来让我们的达到喜乐,不!每一个人都必须去背负他自己的十字架,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到达了目标,你不能够到达,你将必须自己去经历过那个十字架刑,而愤怒的存在、强烈情感的存在、暴力的存在、贪婪的存在、嫉妒的存在,这些就是你的十字架刑。
对于这些情感你是怎么做的?社会教你创造出相反的极端。贪婪存在,所以,压抑它,而创造出一个不贪婪的头脑:愤怒存在,所以,压抑它,不要生气,将那个能量推回去,然后微笑,这样做会怎么样呢?愤怒会继续在里面被累积,而你将会继续变得越来越生气,因为有更多更多的能量被累积在里面而变成愤怒——被压抑了。它变成你无意识的储藏库,面对着这个愤怒,你却在微笑,因此那个微笑变成虚假的,因为愤怒在里面敲打,你怎么能够微笑?你能够微笑,但是你的微笑只不过是一个虚假的东西。
所以你被一分为二:一个虚假的微笑和一个真实的愤怒,虚假的微笑变成你的人格,而真实的愤怒停留在你的灵魂。你被分裂来反对你自己,然后你就会有经常的争斗。带着虚假的微笑,你无法快乐,其他没有人被欺骗。背后隐藏着真实的愤怒一直想要发出来,这样你是无法快乐的。一个虚假的微笑和一个真实的愤怒,情形就是如此。所有好的都是假的,所有不好的都是真的,你将真实的携带在里面,而将虚假的表现在外面,这是精神分裂的,每一个人都变成精神分裂,不仅精神分裂,而且还经常跟自己在争斗。
整个生命和能量都在这个争斗当中浪费掉了、消散掉了,这个争斗是愚蠢的,但是它正在发生,我所建议的是:不要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任何虚假,虚假的永远无法引导你到真实的,虚假将会把你引导到更多的虚假,不要做那虚假的,要让那真实的完全表达出来。当我这样说,你或许会变得害怕,因为有暴力存在,而你或许想要杀死某人,所以,我的意思是说要去杀人吗?不!静心冥想它,关起你的房间,允许你的暴力,你可以将它发泄在枕头上、在照片上,或是在任何东西上,而不需要去杀人,因为那将不会有所帮助,那将会产生更多的问题和连锁反应。
将你的敌人或你朋友的名字写在枕头上,记住,我们对我们的朋友比对我们的敌人更生气,只要将你太太或你先生的照片放在一个枕头上,将你的暴力发泄出来,打枕头、杀枕头,做任何你觉得想做的,不要觉得你是在做一件愚蠢的事,这就是你想要对真实的目标所做的事,而那样做将会是更愚蠢的。不要认为这是愚蠢的,你就是如此,你是愚蠢的,而你不能够藉着只是压抑它而改变它。注意看这个愚蠢,了解你就是如此,让你自己完全表达,将它做出来,如果你能够很真实,你将会首度地了解到隐藏在你里面的是什么愤怒、什么暴力。你是一个火山,而这个火山在任何片刻都会从你爆发出来。
在任何情形下,火山都可能爆发,它每天都在爆发,某人杀死某人,而就在一天以前,他跟你一样地正常,没有人曾经怀疑他将成为一个杀人犯。没有人怀疑你,而你有很多想杀人的思想在你的头脑里。你有那个想法,你已经计划了很多次,想要去杀人或自杀的概念已经来到你身上,如果你不是完全白痴,你一定曾经想过。心理学家说一个聪明的人一定在他的一生当中至少想过十次自杀——至少十次!而有一万次,你想要去杀某一个人,你从来没有去做它,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你可能会这样做,那个可能性总是存在。
使你的愤怒成为静心当中一个全然的行为,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你会觉得它来自你的整个身体,如果你允许它,那么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在它里面,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会变成暴力的,你的整个身体都会处于一个疯狂的状态,它会变得疯狂,但是你要允许它,不要保留,跟着河流走,在飓风结束之后,你将会首度地感觉到有一个深的中心在你里面;一个微妙的镇静将会发生。当愤怒消失,将不会懊悔,因为你没有对任何人怎么样,你不会有罪恶感,你会如释重担,当愤怒被抛出而变宁静,那个宁静是真实的,不是强迫的。你可以像佛陀一样,以莲花的姿势坐着,或是以一个瑜珈的姿势坐着,你可以强迫你自己,但是你里面的“猴子”继续在跳动,只有身体是静止的,而头脑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更疯狂。当你坐下来静心,你就会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发生。在你没有静心的时候,你里面从来没有这么嘈杂,所以,为什么每当你静心的时候,会有这么多的嘈杂发生?头脑为什么会这么飘忽不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思想像云一般地来临?那是因为你的身体是静止的,而透过你身体的静止,你就更能够感觉到头脑的乱蹦乱跳,因为有对照存在。
但是强迫的宁静是没有用的,你将不能够成功,而如果你成功,你将会进入昏睡。强迫的宁静如果成功,它就变成昏睡。就睡觉而言,它是好的,否则它是没有用的,唯有当那些郁积的能量完全被释放出来,真正的宁静才会发生。打扰来自那些郁积的能量;那些被强迫的能量试着要迸出来,那就是问题之所在,那就是内在的打扰,当它被释放出来,你就卸下了重担。
然后你整个人的每一根纤维都放松了,在那个放松当中,你可以说你是处于一个没有愤怒的状态,这并不是与愤怒相反的,它只是愤怒的“不在”,记住,那真实的永远都是“不在”,而不是相反之物,不是相反之物!它一直都是“不在”——贪婪的不在、性的不在、嫉妒的不在——在那个“不在”当中,你真实的存在就开花了,因为疾病已经消失了,所以,你内在的健康就能够开花,一旦它开始开花,你就不会累积愤怒,你累积愤怒只是因为你失去了你自己。
真的,你并不是在对别人生气,你是在你自己里面生气,但是你一直将你的生气投射到别人身上,否则你将会发疯,所以你一直在找借口,事实上,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错过了你自己,你错过了你的命运,那个对你来讲是可能的东西没有发生,所以你才生气;没有什么东西发生在你身上,而时间一直在流失;死亡越来越近,而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地没有被满足,因为这样、因为你没有达到你潜力所应该达到的地方、因为你还没有变成你能够变成的,因此你才生气、你才暴烈,然后你一直在找借口。
你将你的愤怒发泄到这个或那个,事实上,问题不在于愤怒。如果你认为问题在于愤怒,你的诊断是错误的,那是一个“自我达成”的问题,一个人为什么会暴烈?为什么会破坏?因为他对他自己生气,他对他的人生气——因为他存在,然后他就觉得反对整个世界。
佛是宁静的、非暴力的,但那并不是因为他有去练习它,而是因为他已经成就了他自己,现在那朵花已经完全开花,所以没有东西可以被释放出来,他已经被满足了,所以他对存在心存感激,现在已经没有抱怨,没有什么东西是错的。当你真的开花,每一样东西都没有问题,每一样东西都是好的,因为这样,所以佛陀看不到难题,一切都是好的!那就是为什么佛陀不是革命家;要成为革命家,你必须能够看到痛苦,你必须能够感觉到整个周围的苦难,你必须能够感觉到人间地狱;要成为革命家,你必须有一个感觉说每一样东西都是错的,唯有如此,你才能成为革命家。佛陀曾经在这块土地上,马哈维亚也曾经在这块土地上,但是他们都不是革命家,为什么呢?这个“为什么?”的问题就升起了。
当一个人很安逸地自处,一切都是好的,他不可能破坏,他只能够创造,他的革命只能够是创造性的革命,然而,你看不到任何创造性的东西。当某人破坏某物,唯有如此,它才会变成新闻,唯有如此,你才能够看到它。
你只是种子,有一个伟大的命运隐藏在里面,但是还没有什么东西被达成,那个潜力被浪费了:种子仍然保持是种子,你觉得愤怒,现在这一代的人比前几代的人更愤怒,因为人们更加觉知到那个可能性,而满足却更少,现在新的一代比年老的一代更加知道什么是可能的,这一代更活生生地知道有很多可能性这个事实,但是没有什么东西在发生,也没有什么东西被实现,因此就有更多的挫折。如果你不能够创造,至少你能够破坏,你在你的破坏当中感觉到你的力量。愤怒和暴力是破坏的力量,它们的存在是因为创造力的不存在。
不要反对那些破坏的力量,相反地,要帮助它们发泄,不要压抑它们,让它们从你身上蒸发,然后那些你认为是对立的东西就会消失,当它们蒸发,你就会突然了解到有宁静、爱和慈悲,它们不是刻意培养出来的,它们就好像隐藏在石头里面的溪流,你将石头移开,溪流就开始流动,溪流并没有反对石头,它并不是石头的相反之物,它只是石头的不在,当石头不在,就有一个地方被打开,溪流就开始流动。
爱在你里面就像一条溪流,而愤怒在你里面就像一块石头,你要将石头移开,但是你继续把它压到里面去、压到更里面。将石头丢开,不需要用它来砸别人。你想要砸别人,因为你不知道如何将它丢掉而不要砸到任何人,那就是我所教的:将它丢掉而不要砸到任何人,不需要去砸任何人。如果你能够将这块石头丢掉而不要砸到任何人,每一个人都将会从它得到利益。或许你没有将它丢到别人头上,但是它一直都在那里,而别人会感觉到它。
当你生气,不管你怎么压抑它,你的愤怒都被感觉到,每一个人都觉知到有某些疾病已经进入,每一个人都想要离开你,你变成具有排斥力的,你的态度使你有一个不好的气味。
你或许没有觉知到,但是生物化学家说,当某人处于爱之中、或是处于愤怒之中、或是处于性之中,有不同的气味会从身体释放出来,是实际地释放出来,而不是象征性地释放出来。当你在生气,有一种不好的气味会从你身上释放出来,当你在爱,那个品质是不同的;在性的热情当中,有一个不同的气味会被释放出来。
动物被气味所吸引,因为当雌性的动物准备好,有一种微妙的气味会从好的性腺释放出来,雄性的动物就被吸引。如果没有那个气味,雌性的动物就是还没有准备好,那就是为什么你看到狗在闻来闻去,它们能够闻出性,如果你具有性欲,你也会释放出一种微妙的气味。如果你生气,那么情形也是一样,因为不同的化学物质被释放在血液系统里。或许没有人会有意识地注意到,但是在潜意识里,每一个人都会注意到它。你是一个重担,你是具有排斥力的、具有破坏性的。将这个毒素丢出你的系统。
所以要记住:最好是将它释放在真空中,天空很够大,它不会将毒素归还给你,它只会吸收它,而你将可以卸下重担,所以,做每一件事都要很静心地,而且很尽情地,即使是愤怒、即使是暴力、即使是性,做起来也是要很静心地、很尽情地。要设想如何去单独地生气是容易的,此外你也能够静心地、单独创造出一个性的狂欢,经历过那个之后,你将会有一个不同的品质。
当你完全单独的时候,关起你的房间,好像你在进行性行为一样地做,让你的整个身体动起来,跳跃、尖叫,做任何你觉得想做的,尽情地做它,忘掉每一件事,忘掉社会的禁忌等等,只要很静心地、单独地进入性行为,将你的所有的性都带到它里面。
有别人在的时候,社会总是在的。当有别人在,你很难进入深刻的爱而感觉到好像别人不在,唯有当进入一个非常深的爱、进入一个非常深的亲密,才可能跟你的爱人或是你所爱的在一起,而觉得好像他或她不在。
亲密就是意味如此:如果你好像单独地跟你的爱人、或是你所爱的、或是你的配偶在一个房间里,而不害怕有别人,那么你就能够全然地进入性行为,否则别人总是一个抑制因素。别人在看着你:“她会怎么想?他会怎么想?你在做什么?好像动物行为一样?”
就在前几天,有一位淑女在这里,她来抱怨她的先生,她说:“我真受不了,每当他爱我,他就开始像动物一样地行动。”当别人在的时候,别人在看着你:“你在做什么?”别人总是在教你说某些事你可以做,某些事你不能做,它会抑制,你不能够尽情地行动。
如果爱真的存在,那么你就能够好像你是单独地行动,当两个身体变成一个,它们就有一个单一的韵律,那个“二”就丧失了,而性就能够全然地释放开来,它跟在愤怒当中不一样,愤怒总是五陋的,但性并非总是丑陋的,有时候它可能是最美的——但只是有时候。当那个会合很完美,两个人就变成同一个韵律;当他们的呼吸成为一体,他们的气就流成一个圆圈;当两个人完全消失,两个身体就成为一个整体;当那个负的和正的,或是阳性和阴性不复存在,那么性就可能是最美的事,但情形并非总是如此。
如果它不可能,那么当你单独的时候,在静心的心情之下,你可以将你的性行为带到一个狂热的、疯狂的顶点,关起你的房间,静心冥想它,让你的身体活动,就好像你没有在控制它。放掉所有控制!
尤其在坦陀罗方面,性能够非常有帮助,如你们两个人都很深刻地在经验,那么你太太、你先生,或你的朋友能够非常有帮助,让两个人都完全不控制。忘掉文明,好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退回到伊甸园里,将那个苹果丢掉,将那个“知识之树”的水果丢掉,成为被逐出伊甸园之前的亚当和夏娃,退回去!就像天真的动物,将你的性欲尽情地表达出来,你将永远不会再相同。
有两件事会发生:性意念将会消失,性或许还会存在,但是性意念将会完全消失。当没有性意念,性就是神圣的。当头脑的渴望不存在,当你不去想它,当它变成单纯的涉入、变成全然的行为、变成你整个人的运动,而不只是头脑的运动,那么它就是神圣的。性意念将会首先消失,然后,性或许也会消失,因为一旦你知道了它比较深的核心,你就能够不要性而达到那个核心。
但是你还不知道那个较深的核心,所以你怎么能够达成它呢?第一个瞥见(瞥见神性)的来临是透过全然的性,一旦那个被知道,那个途径也能够以其他方式来经历,只要看着一朵花,你就能够处于当你跟你的配偶在高潮当中会合时同样的狂喜,只要看着星星,你就能够进入它。
一旦你知道了那个途径,你就知道它在你里面,配偶只是帮助你去知道它,而你帮助你的配偶去知道它。它在你里面!别人只是一个引发、别人只是一个挑战,帮助你去知道那个一直在你里面的东西。
这就是那个发生在弟子和师父之间的事,师父能够变成只是你的一个挑战,而将那个一直隐藏在你里面的东西显示给你,师父并没有给你任何东西,他无法给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予,所有能够给予的都是没有价值的,因为它只能够是一样东西。
那个不能够给予,而只能够被引起的东西,才是有价值的。师父只是引起你、挑战你、帮助你去达到一个你能够成就某种已经在那里的东西的点,一旦你知道了它,你就不需要师父了。
性或许会消失,但是性意念会先消失,那么性就变成一个纯洁的、天真的行为,然后性也会消失,那么就达到了无欲,无欲并不是性的相反,它只是性的不在,记住这个差别,这是你所不知道的。
古老的宗教一直在谴责愤怒和性,好像它们两者是一样的,或者好像它们两者都属于同一个范畴,它们是不同的!愤怒是破坏性的,而性是创造性的,所有古老的宗教都一直以类似的方式来谴责它们,好像愤怒和性、贪婪和性、嫉妒和性是类似的,它们不是!嫉妒是破坏性的——永远都是!它从来不是创造性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由它产生出来。愤怒永远都是破坏性的,但是性并非如此!
性是创造力的泉源,神性使用它来创造。性意念就好像嫉妒、愤怒和贪婪一样,它永远都是破坏性的,性则不然,但是我们不知道纯真的性,我们只知道性意念。
一个在看色情画的人,或是一个去看性狂热电影的人,他并不是在追求性,他是在追求性意念。我知道有一些人,他们无法跟他们的太太做爱,除非他们先看一些黄色杂志、书刊、或照片,当他们看了那些照片,他们才会兴奋,真正的太太反而比不上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讲,一张照片、一张裸体照更令人兴奋,那个兴奋并不是在心脏或肠子里,那个兴奋是在头脑里。
性被转移到头上就是性意念,去想性就是性意念,而去经历它是不同的一回事,如果你能够去经历它,你就能够超越它,任何完全经历过的东西会引导你超越,所以,不要害怕任何东西,去经历它!去活过它!如果你认为它对别人有破坏性,那么就单独进入它,不要跟别人一起做,如果你认为它是创造性的,那么就找一个伴侣,找一个朋友,变成一对配偶、完全进入它,如果你仍然觉得别人的存在是有抑制性的,那么你可以单独做它。
最后一个问题:
一个成道的人会梦想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某些关于成道者的睡梦品质和性质?
不,一个成道的人不会梦想,如果你很喜欢梦想,那么你永远都不会成道。注意!做梦是睡觉的一部分,做梦要发生的第一先决条件就是你必须进入睡觉,对于一般的做梦,你必须进入睡觉,在睡觉当中,你变成无意识,当你变成无意识,梦就能够发生,它们只发生在你的无意识当中。
一个成道的人即使在睡觉当中也是有意识的,他不能够变成无意识,即使你给他麻醉剂——氯仿或诸如此类的东西——也只能使他的周围进入睡觉,他还是保持意识,他的意识是不能够被打扰的。
克里虚纳在《吉踏(Gita)经》里面说:当每一个人都在睡觉的时候,瑜珈行者是醒的,并不是说瑜珈行者晚上不睡觉,他们也会睡觉,但是他们睡觉的品质不同,只有身体在睡,那么,他们的睡觉是美的、是一种休息。
你的睡觉并不是休息,它甚至可能是一种努力,早上的时候,你或许会觉得比晚上更精疲力竭,一整个晚上的睡觉,而早上的时候你却觉得更精疲力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真的是一个奇迹!
整个晚上都是一个内在的骚扰,你的身体没有在休息,因为头脑还是那么活跃,而头脑的活动一定是身体的努力或运作,因为没有身体,头脑无法行动,头脑的行动意味着相对等的身体活动,所以你的身体整个晚上都在动,而且是活跃的,那就是为什么在早上的时候你觉得更精疲力竭。
一个人成道意味着什么?它只意味着一件事:现在他是完美地有意识。任何在他的头脑里进行的,他都有觉知到,当你是觉知的,有某些事会完全停止,只要透过觉知,它们就会停止。它就好像这个房间是暗的,然后你将一根蜡烛带进来,那个黑暗将会消失,但每一样东西都不会消失,这些书架将会在这里,而如果我们坐在这里,我们也还会在这里,藉着将蜡烛带进来,只有黑暗会消失。
当某人成道,他就有内在的光,那个内在的光就是觉知,透过那个觉知,睡觉就消失了,其他不会消失,但是因为睡觉消失,每一样东西的品质就都改变了,如此一来,不论他做什么,他都会处于完美的警觉之中,而那些需要无意识作为必备条件的事就变得不可能。
他无法生气,并不是说他决定不生气,而是他无法生气,愤怒唯有当你是无意识的时候才能够存在,现在无意识不存在,所以那个基础就不存在,因此愤怒就不可能。他无法恨,因为恨唯有当你是无意识的时候才能够存在。他变成爱,并不是因为在他那一方面有任何决定,当光存在,当意识存在,爱就会流动,那是自然的。梦变得不可能,因为梦的第一个需要就是无意识,而他不是无意识的。
在跟佛陀睡在同一个房间之后,佛陀的弟子阿南达告诉他:“这真的是一项奇迹,这非常奇怪,你睡觉的时候从来不移动。”佛陀整个晚上都维持同一个姿势,他从入睡到醒来一直都保持同一个姿势,他的手一直保持在刚好本来的位置。
你或许看过佛陀睡姿的照片,他的姿势被称为“躺下来的姿势”,他会整个晚上都维持在这个相同的姿势,阿南达注意他有好几年的时间,每当他注意看佛陀在睡觉,他一定会整个晚上都保持一样,所以他问:“告诉我,你整个晚上都在做什么?你都保持同一个姿势。”
据说佛陀回答:“我只有在我的睡觉当中移动过一次,但那个时候我尚未成佛,就在之前,就在成道发生的几天之前,我在我的睡觉当中移动过,但是那个时候我突然变得觉知,而我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移动?’在我这一方面,我不知道我是无意识地移动,但是在成道之后就不需要了,如果我想要的话,我能够移动,但是没有需要,因为身体是那么放松。”
意识甚至在睡觉的时候都会穿透,但是你不成道也可以整个晚上保持一个固定的姿势,你可以练习它,那并不困难,你可以强迫你自己,那么,在几天之内你就可以做到,但问题不在那里,如果你看到一个耶稣在移动,不要认为:“他为什么在移动?”要看情形而定,如果耶稣在睡觉当中移动,他是有意识的;如果他想要移动,他就移动。
对我来说,它的发生是完全相反的,在达到觉知之前,我总是整个晚上用同一个姿势睡觉,我记不得曾经移动过,但是在那个时候之后,我整个晚上都在移动,即使一个姿势维持五分钟对我来讲也已经够多了,我必须一再一再地移动,我知道得非常清楚,它事实上根本不是一个睡觉,所以它要看情形而定,你永远无法从外在来推论任何事情,它永远都只有从内在才可能。
对一个成道的人来讲,觉知将永远保持,即使在睡觉当中也是一样,那么做梦就不可能,做梦需要无意识,这是一个要点;它们还需要悬而未决的经验,这是第二个要点。对于一个成道的人来说,他没有悬而未决的经验、没有不完整的经验,每一件事都是完整的。他已经吃了东西,之后他就不会再想那个吃东西。当他觉得饿,他将会再吃,但是在那个时候,他没有吃的思想。
他已经洗了澡,那么,他就不会想到明天的洗澡,当时候到了,如果他还活着,他将会再洗澡,如果情况允许,它将会发生,但是他不会去想。行为存在,但是他一定不会去想它们。
你是怎么在做的呢?你经常在预演,经常在为明天预演,就好像你是一个演员,而你明天要表演,你为什么要预演?当时间来到,你将会在那里。
成道的人生活在当下这个片刻,生活在这个行为里,他生活得很尽致,所以它不会不完整,如果某事是不完整的,那么它将会在梦中完成。梦是一个完成,它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头脑不能够让任何事情不完整。如果某事是不完整的,就有一个内在的不安,它会想知道如何完成它,那么在梦中你就会去完成它,那么你就轻松了,即使它是在梦中完成,对头脑来讲,它也是一个放松。
你在梦什么?你只是在完成你白天无法完成的行为,在白天的时候,你或许会想去吻一个女人,但是你不能够吻,那么你就在你的梦中吻她,那么你的头脑就会觉得放松,紧张就会解除。
你的梦只不过是你的不完成,而成道的人是完成的,不论他在做什么,他总是完整地做它,全然地做它、而不会有什么东西悬在那边,所以不需要作任何梦,晚上的做梦将会停止,白天的思想也会停止。
并不是他将变得不能够思考,如果需要的话,他也能够思考,如果你问他一个问题,他会立刻思考,但不需要预演。对你而言,你是先想好,然后回答,但是他的回答就是他的思想、他的思考。这样说也不恰当,因为实际上思考和回答之间没有差距,它是同时的。他强烈地思考,但是没有预演、没有预先思考、没有做梦。他过生活,而如果用思考和做梦,你就错过生活。
第十五章 坦陀罗用光的静心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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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3年3月31日于印度孟买
经文:
将你的本质想成光线,从一个中心到下一个中心,由脊椎骨上来,因此在你里面升起“活生生”
或者在空间当中,将这个感觉成闪电。
将宇宙感觉成一个半透明的、永远活着的“在”。
人可以以三种方式被考虑——以正常的、不正常的、或超正常的,三种方式被考虑。西方的心理学基本上所顾虑到的是不正常的、病态的,是顾虑到那些从正常的层面掉下来的人,是顾虑到那些从正常模式掉下来的人,而东方的心理学、坦陀罗和瑜珈是从超正常的观点来看人,是顾虑到那些超出正常模式的人。这两者都是不正常的。病态的人是不正常的,因为他不健康,超正常的人也是不正常的,因为他比任何正常人更健康,所不同的在于负向或正向。
西方的心理学发展成心理治疗的一部分。弗洛伊德、容格、阿德勒和其他心理学家,他们都在治疗不正常的人、治疗心理有病的人,因此整个西方对人的态度都变成错误的。弗洛伊德在研究病态的个案,当然,健康的人不会去找他,只有那些心理有病的人才会去找他,他研究他们,而因为那些研究,他就以为他了解人。病态的人并非真正的人,他们是生病的,而任何基于对他们的研究所导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深深地错误而且有害的。它被证明是有害的,因为人被从病态的观点来看。如果头脑选择一个特殊的状态,而那个状态是有病的、是病态的,那么整个对人的观点就变成以疾病为基础,由于这种态度,整个西方的社会都往下掉,因为有病的人变成基础、异常的人变成基础。
而如果你只研究那些不正常的人,你就无法设想任何超正常人的可能性,“佛”对弗洛伊德来讲是不可能的、是无法想象的。他一定是虚构的、神话的。佛不可能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弗洛伊德只跟生病的人接触,那些人甚至还达不到“正常”的水准,而任何他所说的关于正常的人,是基于对不正常的人的研究,它就好像一个医生在作研究,没有一个健康的人会去找它,健康的人不需要去找他,只有不健康的人会去找他。藉着研究那么多不健康的人,他在他的头脑里创造出一个“人”的照片,但是那个照片不可能是属于人的,它不可能是,因为人并非只是疾病。如果你将整个对人的观念建立在疾病的基础上,整个社会都将会受苦。
东方的心理学,尤其是坦陀罗和瑜珈,也有对人的观念,但是那个观念是基于对超正常人的研究,例如佛陀、派坦加利、山卡拉、那卡珠那、卡比儿、那那克等,这些人已经到达人类潜能和可能性的最高峰。最低的没有被考虑进去,只有最高的被考虑进去,如果你考虑最高的,你的头脑就敞开了,你就能够成长,因为如此一来你就知道更高的达成是可能的,如果你考虑最低的,那么就不可能有成长,因为没有挑战,如果你是正常的,你就觉得快乐,你觉得没有异常就够了,你觉得没有在精神病院就够了,你能够觉得很好,但是没有挑战。
如果你寻求超正常的,寻求你能够变成的最高可能性,如果已经有人变成那个可能性,如果那个可能性在某人身上变成事实,那么,成长的可能性就打开了,你能够成长,有一个挑战会来到你身上,你不需要满足于你自己,更高的达成是可能的,而他们在呼唤着你,这必须被深入了解,唯有如此,才能够构思坦陀罗的心理学。不论你现在是怎么样,你并不是最终的结果,你只是在中间,你能够往下掉,也能够往上升,你的成长尚未结束,你并不是最终的产物,你只是一个通道,某种东西经常在你里面成长。
坦陀罗以这个成长的可能性来构思,坦陀罗以这个成长的可能性来作为它整个技巧的基础。记住:除非你变成那个你能够变成的,否则你将不会满足,你必须变成你能够变成的,它必须如此!否则你将会感到挫折,你将会觉得没有意义,你将会觉得人生没有目的,你可以继续生活,但是在生活里面将不会有欢乐,你或许会在其他很多事情上面成功,但是你对自己将会失败,这种事一直在发生。某人变得非常富有,每一个人都认为现在他已经成功了,除了他自己之外,每一个人都认为他已经成功,但是他知道他失败了,财富是有了,但是他失败了。成为一个伟人、一个政客,每一个人都认为他们成功了,但是他们失败了,这个世界很奇怪,除了你自己的看法之外,你在每一个人的眼光中都是成功的。
人们每天来到我这里,他们说他们拥有一切,但是再来要怎么办?他们是失败者,但是他们失败在哪里?就外在的东西而言,他们并没有失败,所以他们为什么会感觉到这个失败?他们内在的潜力还是保持强而有力,他们尚未开花,他们还没有达成马斯洛所说的“自我实现”,他们是失败者、内在的失败者,而最终来讲,别人所说的都没有意义,你所感觉到的才有意义。如果你觉得你是一个失败者,别人或许会认为你是一个拿破仑,或是一个亚历山大帝,但是那并没有什么差别,相反地,它会使你更沮丧。每一个人都认为你成功,因此你不能够说你不成功,但是你知道你不成功,你无法欺骗你自己;就自我实现而言,你无法欺骗你自己,迟早你将必须问你自己,而且深入详察你自己,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生命被浪费掉了,你已经放弃了一个机会而去搜集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自我实现所提到的是你成长的最高峰,在那里你能够感觉到一个深深的满足,在那里你能够说:“这是我的命运,我就是要这样,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在这个地球上的理由。”坦陀罗所考虑的是自我实现,它所考虑的是如何帮助你更成长,而且,记住:坦陀罗所考虑的是你,而不是理想,坦陀罗不考虑理想,它考虑现状的你,以及你能够变成怎样,那个差别是很大的。所有的教导都考虑到理想,他们说要变成像佛陀、变成像耶稣、变成像这个或像那个,他们有理想,而你必须变成像那些理想,坦陀罗不提供理想给你,你未知的理想隐藏在你里面,它无法由别人给你,你不是要去变成一个佛陀,没有这个需要,一个佛陀就够了,重复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存在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从来不重复,重复是无聊。存在一直都是新的,永远都是新的,所以即使佛陀也没有被重复,这么美的一个现象居然没有被重复。
为什么呢?即使只有一个佛陀被重复也会产生无聊,有什么用呢?只有独一无二才有意义,复本是没有意义的,只有当你是第一手的,你的命运才会被满足,如果你是第二手的,你就错过了。
所以坦陀罗从来不说要像这个或像那个,它没有理想。坦陀罗从来不谈理想,因此才有“坦陀罗”(Tantra)这个名字。坦陀罗谈论技巧,而从来不谈理想,它谈及你能够变成怎么样,而从来不说“是什么”,它的存在是由于那个“如何”。“坦陀罗”意味着技巧,“坦陀罗”这个名词意味着技巧,它所考虑的是你能够变成“如何”,它没有考虑到“什么”,那个“什么”将由你的成长来提供。只要使用技巧,渐渐地,你内在的潜力就会变成事实,那个没有蓝图的可能性就会被打开,当它被打开,你就会了解它是什么,没有人能够说它是什么,除非你变成它,没有人能够预测你会变成什么。
所以坦陀罗只给你技巧,而从来不给你理想,它跟所有的道德教导就是有这个不同,道德教导总是给予理想,即使它们在谈论技巧,那些技巧也都是为了某些特定的理想。坦陀罗不给你理想,你就是理想,你的将来是未知的,而过去的理想不可能有任何帮助,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重复,如果它重复,那么它就没有意义。
禅宗的和尚说:要记住,而且要警觉,如果你在静心当中碰到佛陀,要立刻杀掉他,不要让他站在那里。禅宗的和尚是佛陀的追随者,然而他们说:如果你在静心当中碰到佛陀,要立刻杀掉他,因为佛陀的人格和理想或许会变得太过于具有催眠作用,以致于你或许会忘掉你自己,而如果你忘掉你自己,你就错过了那个途径。佛陀不是理想,你才是理想,你未知的将来才是理想,那个必须被发现。
坦陀罗提供你发现的技巧,那个宝物在你里面。所以要记住这个第二件事:很难相信你就是理想;你很难相信,因为每一个人都在谴责你,没有一个人接受你,即使你自己也没有接受你,你一直在谴责你自己,你总是在想要像其他某一个人,而那是假的、危险的。如果你继续这样想,你将会变成一个假冒的东西,而每一样东西都将变成伪造的,你知道“伪造”(phoney)这个字来自那里吗?它来自“电话”(telephone)这个字,在电话使用的早期,那个传声很虚假、很不真实,你可以在电话中听到一个真实的声音和一个“伪造”的声音,那个伪造的声音是机械的,而真实的声音丧失了,这种事发生在电话使用的早期,而“伪造”这个字就是从那里来的,如果你模仿别人,你将会变成伪造的,你将会不真实,一个机械装置将会围绕着你,而你真实的存在、真实的声音,将会丧失,所以,不要成为“伪造”的;要成为真实的。
坦陀罗相信你,那就是为什么那么少人相信坦陀罗,因为没有人相信他自己。坦陀罗相信你,它说:你就是理想,所以,不要模仿任何人。模仿将会在你的周围产生出一个假的人格,你会继续以那个假的人格来行动,而以为那就是你自己,其实它不是,所以第二件要记住的事是:没有固定的理想,你不能够以未来的说法来思考,你只能够以现在来思考,只有你能够在它里面成长的“立即的未来”,而没有“固定的未来”存在;没有固定的未来是好的,否则一定会没有自由,如果有固定的未来,人一定会变成机器人。
你没有固定的未来,你有多重可能性,你能够在很多方面成长,但是唯一能够给你最终满足的事就是你成长,而且你的每一个成长都产生进一步的成长。技巧是有帮助的,因为它们是科学的,技巧使你能够免于不必要的游荡、不必要的探索,如果你不知道任何技巧,你将需要花很多时间。你将会达到目标,因为在你里面的生命能量将会移动,除非它来到一个不可能移动的点,否则它将会继续移动到最高的顶峰,那就是为什么一个人继续一再一再地被生下来。如果一切都由你自己来,你也将会达到,但是你将必须经历非常非常长,那个旅程将会很冗长、很乏味,而且很无聊。
跟着一位大师,使用科学技巧,你能够省下很多时间、机会和能量。有时候在几秒钟之内你就能够成长很多,甚至你好几世都无法成长那么多,如果使用一个正确的技巧,你将会有爆炸性的成长,而这些技巧已经被试验过好几百万年,它们不是由一个人所设计出来的,它们是被很多很多追求者所设计出来的,在此只有重要的本质被给予。这一百一十二个技巧涵盖了来自世界各地所有的技巧,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任何一个技巧没有被涵盖在这一百一十二个技巧里,它们是整个灵性追求的重要本质,但并非所有技巧都适合每一个人,所以你必须彻底试验,只有某些技巧会对你有帮助,你必须将它们找出来。有两种方式:或是藉着你自己的试验,直到你无意中碰到某种能够开始产生作用的东西,然后你就开始成长,然后你就进入它;或是你臣服于某一个老师,而由他找出适合你的技巧,这是你可以选择的两个方式。现在我们来谈论技巧。
第一个技巧:
将你的本质想成光线,从一个中心到下一个中心,由脊椎骨上来,因此在你里面升起“活生生”。
有很多瑜珈的方法以这个为基础,首先了解它是什么,然后再应用。脊椎是你身体和头脑的基础,你的头脑、你的头,是你脊椎的末端部分,整个身体都植根于脊椎之中,如果脊椎是年轻的,你就是年轻的;如果脊椎是老的,你就是老的;如果你能够使你的脊椎保持年轻,你就难变老,每一样东西都依你的脊椎而定,如果你的脊椎是活的,你将会有一个非常明朗的头脑,如果脊椎是迟钝的、死的,你将会有一个迟钝的头脑,整个瑜珈都在以各种方式来尝试使你的脊椎变活、变明朗、变年轻、变新鲜,使它充满光。
脊椎有两个末端,开始的那一端是性的中心,而顶端是萨哈斯拉(sahasrar:位于头顶的第七个中心)。脊椎的始端贴于地(贴于尘世),而性是你里面最尘世的东西,你从你脊椎开始的那个中心跟自然接触、跟尘世和物质接触;而你从最后的中心,从第二端、从头上的萨哈斯拉跟神性接触。这是你存在的两极:第一极是性,第二极是萨哈斯拉。英文里面没有萨哈斯拉这个字。这是两极:或者你的生活朝向性,或者你的生活朝向萨哈斯拉;或者你的能量从性中心往下流,流回地球,或者你的能量从萨哈斯拉释放到宇宙。你从萨哈斯拉流进婆罗门、流进绝对的存在,而你从性往下流、流进相对的存在。这是两个流、两个可能性,除非你开始往上流,否则你的痛苦将永远不会结束,你或许会瞥见快乐,但是只有短暂的瞥见,而且是非常幻象的。
当能量开始往上流,你将会有更多真实的瞥见(瞥见神性),而一旦它到达萨哈斯拉而从那里释放出来,你将会有绝对的喜乐,那就是涅槃,那么就没有所谓的瞥见,你就变成喜乐本身,所以,对坦陀罗或瑜珈而言,整个事情就是要如何透过脊椎、透过脊髓而将能量往上提,如何帮助能量违反地心引力而向上移。性是非常容易的,因为它跟着地心引力走,地球将每一样东西往下拉,你的性能量被地球往下拉。你或许没有听说过,但是太空人有感觉到,当他们脱离地心引力的时候,他们不会感觉到很多性意念,当身体失去了重量,性意念就溶解了、消失了。
地球将你生命的能量往下拉,这是自然的,因为生命的能量来自地球,而地球将它拉回去,每一样东西都回到它的来源。如果它以这种方式继续移动,生命的能量将会一再一再地退回去,那么你就在绕圈子,你将会好几世、好几世都一直在绕,除非你像太空人一样地跳出去,否则你将会继续无限地以这种方式在绕,你必须像太空人一样,跳出那个圈子,这样的话,地心引力的模式才会被粉碎,它可以被粉碎!
这里所谈论的技巧就是要如何粉碎地心引力的技巧,是能量如何在你里面垂直上升而达到新的中心的技巧、是新的能量如何显示在你里面,使你成为每一个动作都是一个新人的技巧。当能量从你的萨哈斯拉释放出来、从与性相反的那一极释放出来,你就不再是人了,你就不属于这个地球,你已经变成神性的,那就是我们说克里虚纳是神,或佛陀是神的意思,他们的身体跟你的身体一样,他们的身体会生病,也会死,每一件发生在他们身体的事,都跟发生在你身体的事一样,只有一件发生在你身体的事不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体,那就是:能量已经粉碎了地心引力的模式。
但是你看不到那个,它是你的眼睛所无法看到的。有时候,当你坐在佛的旁边,你就能够感觉到这个,突然间,你会感觉到在你里面有一股能量突然升起,你的能量就开始往上移,唯有到那个时候你才知道某些事发生了,只是藉着跟佛接触,你的能量就开始往上移,朝向萨哈斯拉。佛是非常强而有力的,即使地球也没有那么强而有力,它无法将你的能量往下拉,那些在耶稣、佛陀、或克里虚纳周围感觉到这个的人称他们为神,他们有一个不同来源的能量,那个能量对人来说,似乎比地球更强。
那个模式如何能够被粉碎?这个技巧对于粉碎那个模式非常有用,首先要了解一些基本的东西,第一,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一定会注意到你的性能量跟着想象走。只要透过想象,你的性中心就开始产生作用,事实上,如果没有想象的话,它不能够产生作用,那就是为什么如果你爱上某人它会运作得比较好,因为想象会随着爱而进入,而如果你没有爱,它就非常困难,它将不会产生作用。
那就是为什么在古时候找不到“妓男”,只有妓女,如果一个妓男没有爱,那是很难的,他怎么能够只是因为钱而有爱?你可以付钱给一个男人,要他和你性交,但是如果他对你没有想象,他就无法产生作用。女人能够产生作用,因为她们的性是被动的,事实上,她们的产生作用是不需要的,她们能够完全疏离,她们或许根本就不会感觉到任何东西,她们的身体可以只是在那里,就好像尸体一样。跟一个妓女,你并不是在跟一个真正的身体做爱,你只是在跟一具死的尸体做爱。女人能够很容易成为妓女,因为她们的性是被动的。
性中心透过想象而产生作用,那就是为什么即使在梦中你也能够勃起和射精,这是事实,而梦只是想象。根据观察,每一个男人,如果他身体健康,他在晚上至少会有数次勃起。随着头脑每一次的移动,只要有一丝性的思想,勃起就会产生,你的头脑有很多种能量、很多种能力,而其中一种就是意志,但是你无法将意志用在性上面。对性而言,意志是无能的,如果你试着去爱一个人,你会觉得你变无能,所以,永远不要去尝试,意志从来不跟性一起作用,只有想象会产生作用。想象,然后那个中心就会开始产生作用。为什么我要强调这个事实呢?因为如果想象帮助能量移动,那么你就能够只是藉着想象而使能量往上移或往下移。你无法藉着想象来移动你的血液,藉着想象,你无法对你的身体做任何其他的事,但是性能量可以藉着想象而移动,你可以改变它的方向。
这段经文说:“将你的本质想成光线……”将你自己、将你的存在想成光线,“……从一个中心到下一个中心,由脊椎骨上来”,从你的脊椎上来,“因此在你里面升起‘活生生’。”瑜珈将你的脊椎骨分成七个中心,第一个是性中心,最后一个是萨哈斯拉,在这两者之间有五个中心。有些系统将它分成九个中心,有些分成三个,有些分成四个,这种划分并不很有意义,你可以作你自己的划分,只要五个中心就够了。第一个是性中心,第二个就在肚脐的后面,第三个就在心的后面,第四个就在你的两个眉毛之间,就在中间,就在额头的中间,第五个——萨哈斯拉,就在你的头顶,这五个就可以了。
这段经文说:“把你自己想成”,它意味着想象你自己,闭起你的眼睛想象你自己,就好像你是光,这并非只是想象,刚开始的时候,它是想象,但它也是真实的存在,因为每一样东西都由光所组成。现在,科学说每一样东西都由电所组成,而坦陀罗一直都说每一样东西都由光的粒子所组成,你也是由光的粒子所组成,那就是为什么《可兰经》说:神就是光。你就是光!先想象,你只是光线,然后将你的想象移到性中心,将你的注意力集中在那里,感觉光线正在从性中心向上升,就好像性中心变成光的来源,而光线在向上移动,朝向肚脐的中心。划分是需要的,因为你很难将性中心和萨哈斯拉联结在一起,所以小小的划分将会有所帮助,如果你能够联结,那么就不需要划分,你能够从你的性中心以上放弃所有的划分,而那个能量、那个生命力,将会好像光一样地往上升,朝向萨哈斯拉。但是划分将会更有帮助,因为你的头脑比较容易构想较小的片断。
所以,只要想象那个能量(只是光线)在上升,从你的性中心上升到你的肚脐,就好像一条光的河流,很快地,你将会感觉到一个温暖在你里面升起,不久,你的肚脐将会变热,你能够感觉到那个热,即使别人也能够感觉到那个热。透过你的想象,性能量将会开始上升,当你觉得现在在肚脐的第二个中心已经变成光的来源,光线从那里出来,而且被搜集在那里,那么,就开始移到心的中心,当光到达心的中心,当光线来临,你的心跳将会改变,你的呼吸将会变深,有一个温暖将会来到你的心,继续往上走。
“将你的本质想成光线,从一个中心到下一个中心,由脊椎骨上来,因此在你里面升起‘活生生’。”当你感觉到温暖,就在旁边,你会感觉到一个“活生生”,一个新的生命来到你身上、一股内在的光在升起。性能量有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身体的,另一部分是心灵的,在你的身体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有两个部分,就好像你的身体和头脑,每一样在你里面的东西都有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物质的,另一部分是精神的。性能量有两个部分,物质的部分是精液,它无法向上升,没有它的通道,因为这样,所以很多西方的生理学家说坦陀罗和瑜珈的方法是荒谬的,他们完全否定它们。性能量怎么能够上升呢?没有通道,性能量无法上升,他们是对的,但他们仍然是错的,物质部分的精液无法上升,但那并不是它的全部,事实上,它只是性能量的“体”,而不是性能量,性能量是它“灵”的部分,而那个“灵”的部分能够上升,那个“灵”的部分可以使用脊椎的通道和它的中心,但是那个必须去感觉,而你的感觉已经死了。
我记得一个心理治疗家在那里有写到关于一个病人,一个妇女,他告诉她去感觉某些东西,但是那个心理治疗家觉得,任何她所做的,她都没有去感觉,而只是去思考感觉,那是不同的。所以那个治疗家将他的手放在那个妇女的手上面,然后用力压,告诉她闭起她的眼睛,然后叙述她的感觉,她立刻回答:“我感觉到你的手。”但是那个治疗家说:“不,那不是你的感觉,那只是你的思想。你的推论。我将我的手放在你的手中,你说你在感觉我的手,但是你并没有,这是推论。你感觉到什么。”所以她回答说:“我感觉到你的手指。”那个治疗家再度说:“不,这不是感觉。不要推论任何事情,只要闭起你的眼睛,而移到我的手的地方,然后告诉我,你感觉到什么。”然后她说:“喔!我错过了整个事情,我感觉到压力和温暖。”
当一只手碰触你,并不是那只手被感觉到,是压力和温暖被感觉到,手只是推论,那是智性,而不是感觉,温暖和压力才是感觉,这么一来,她才是在感觉。我们已经完全丧失了感觉,你必须去发展感觉,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做这些技巧,否则它们将无法产生作用,否则你将只是将它智性化,你将只是认为你在感觉,而什么事都不会发生,那就是为什么人们来到我这里说:“你告诉我们说这个技巧非常重要,但是却没有什么事发生。”他们尝试了,但是他们错过了一个层面——感觉的层面,所以,首先你必须去发展那个层面,你可以尝试一些方法。
你可以做一件事:如果你家里有小孩子,每天跟随小孩子一个小时,这比跟随一个佛来得好,也来得更令人满足。让小孩子用四肢走,而你也用四肢走,只要跟着小孩用四肢走,你将会首度感觉到有一股新的生命能量来到你身上,你将会再度变成一个小孩子;注意看那个小孩子,只要跟随着他,他会去到每一个角落,他会摸每一样东西,不仅是摸,他还会尝每样东西、闻每一样东西,只要跟随,而且做任何他所做的。
你以前也曾经是小孩子,你也做过这些事,小孩子是在感觉,他不会智性化,他不会思考,他感觉到一股气味,所以他就移到那个传来气味的地方,他看到一个苹果,他就尝它。只要像小孩子一样地尝。当他在吃苹果的时候,注意看着他,他完全专注在它上面,整个世界都被忘掉,世界已经不复存在,只有苹果存在,甚至那个苹果也不存在,小孩子也不存在,只有那个吃(存在)。只要跟随一个小孩子一小时,那个小时将会使你觉得非常充实,你将会再度变成一个小孩子。
你的防卫机构将会抛弃,你的铁甲将会抛弃,而你将会开始像小孩子一样地看这个世界——从感觉的层面来看这个世界。当你觉得现在你能够感觉(而不是思考),你将会去享受那个地毯的织地,你将会感觉到那个压力和温暖。只要藉着天真地跟随一个小孩子。成人可以从小孩子那里学到很多,迟早你真正的天真将会迸出来。你曾经是小孩子,你知道成为一个小孩子意味着什么,你只是忘记。
感觉的中心必须开始产生作用,唯有如此,那些技巧才能够有所帮助,否则你将会继续想象能量在上升,但是将不会有感觉,而如果没有感觉,想象是无能的、是没有用的,只有有感觉的想象才能够给你一个结果。你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而不需要特别的努力去做它们,当你进入睡觉,只要感觉你的床、感觉你的枕头、感觉它的冷、只要对它敞开,用枕头来玩。闭起你的双眼,仔细听空气调节器、交通、时钟、或任何东西的噪音,只要听,不要给它名字,什么都不要说,不要使用头脑,只要活在那个感觉里。早上的时候,在醒来的第一个片刻,当你觉得睡意已经消失,不要开始思考。有几个片刻,你能够再度成为一个小孩子——天真、新鲜。不要开始思考,不要想你将要做什么、不要想你几点要上班,或是要赶什么火车。不要开始思考,你将会有足够的时间去做那些无聊事,只要等待,有几个片刻,只要听那些噪音,一只小鸟在唱歌、或是风在吹动树木、或是一个小孩子在哭、或是送牛奶的人来了,而他正在发出声音,或是那些牛奶被倒出来,对于任何发生的事,你都要去感觉它,对它敏感、对它敞开,让它对你发生,那么你的敏感度将会成长。
当淋浴的时候,全身到处都感觉它——每一滴水都碰触着你,感觉那个碰触、那个冷、那个温暖!每当有机会的时候,就尝试这个,不论在什么地方,有机会的时候,就尝试这个,每一个地方都可以!当你只是在呼吸,感觉那个呼吸,感觉它内在的活动和气的呼出,只要去感觉它!只要感觉你自己的身体!你都没有在感觉它。
我们非常害怕我们自己的身体,没有人以一种爱的方式来碰触他自己的身体。你曾经将任何爱给予你自己的身体吗?整个文明都害怕任何人碰触到他自己,因为从孩提时代开始,身体的碰触就一直在被拒绝。以一种爱的方式来抚摸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好像是在手淫,但是如果你不能够以一种爱的方式来抚摸你自己,你的身体将会变成迟钝的、死的,它已经变成如此。用你的手掌抚摸你的眼睛,感觉那个抚摸,你的眼睛将会立刻觉得新鲜和活生生的,感觉你身体的每一部分、感觉你爱人的身体、按摩是好的,两个朋友可以互相按摩,互相感觉对方的身体,这样你将会变得更敏感。
创造出敏感和感觉,那么你将会很容易就能够做这些技巧,然后你将会感觉到“活生生”在你里面升起,不要将这股能量留在任何地方,让它走到萨哈斯拉。记住,每当你做这个实验,不要让能量停留在中途,你必须去完成它,小心不要让别人来打扰你,如果你让这个能量停留在中途的某一个地方,它可能会有害,它必须被释放出来,所以要将它带到头顶,感觉好像你的头变成一个开口。
在印度,我们把萨哈斯拉画成好像一朵莲花——一朵千瓣莲花,萨哈斯拉意味着千瓣的——一个千瓣的开口。只要构想一朵张开的、有一千个花瓣的莲花,这个光的能量从每一个花瓣进入宇宙,这也是一种爱的行为,不是跟自然的爱,而是跟“那最终的”的爱,这也是一种“性高潮”。
有两种性高潮:一种是性(sex)的性高潮,另一种是灵性的性高潮。性的性高潮来自最低的中心,而灵性的性高潮来自最高的中心。从最高的,你会碰到最高的,而从最低的,你会碰到最低的,即使当真正在性行为里,你也可以做这个练习。将能量往上提,然后性行为就变成坦陀罗的实践、变成静心。
但是不要将能量留在身体某一个地方的某一个中心,某一个人或许会来,而你将会有一些事要做,或是有人会打电话来,而你必须停止,所以,必须在没有人打扰你的时候做,不要将能量留在任何中心,否则你留下能量的那个中心将会变成一个创伤,而你或许会创造出很多心理疾病。所以,要小心,否则就不要做这个,这个方法需要绝对的私有性和不受打扰,而且它必须做得很完整。能量必须来到头顶,而且必须从那里释放出去。
你将会有各种不同的经验,当你感觉到能量开始从性中心往上走,在性中心将会有勃起或激动的感觉。有很多很多人非常害怕、非常恐惧地来到我这里,他们说,每当他们开始静心,每当他们开始深入,就会有勃起,他们怀疑:“这是什么?”他们害怕,因为他们为认为在静心当中性不应该存在,但是你不知道生命如何在产生作用,它是一个好的迹象,它显示出能量活生生地存在,现在它需要移动,所以不要害怕,而且不要认为有什么不对劲,那是一个好的迹象,当你开始静心,性中心将会变得更敏感、更活生生、更兴奋。在开始的时候,那个兴奋将会跟任何性的兴奋一样,但那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当你的静心变得更深,你就会觉得能量往上流,当能量往上流,性中心就会变宁静,而比较不兴奋。
当能量真的流到萨哈斯拉,在性中心将不会有激动的感觉,它将会完全静止和宁静,它将会变得完全冷却,而温暖将会来到头上,这是身体的现象。当性中心兴奋的时候,它就会变热,你可以感觉到那个热,那是身体的现象,当能量移出,性中心将会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冷,而那个热将会跑到头上。
你将会感到晕眩,当能量来到头上,你将会感到晕眩,有时候你甚至会感到反胃,因为能量第一次来到头上,而你的头并不熟悉它,它必须去适应,所以不要害怕,有时候你或许立刻会变得无意识,但是不要害怕,这种事会发生。如果有很多能量突然跑到头上,而在那里爆炸,你或许会变得无意识,但是那个无意识不会维持超过一个小时,在一个小时之内,那个能量就会自动退回来,或是被释放出去,你无法维持那样超过一个小时,我说一个小时,但是事实上它刚好是四十八分钟,它不可能比那个更长。在好几百万年的试验里,它从来不会那样,所以不必害怕,如果你变得无意识,那也没有问题,在那个无意识之后,你将会感到非常新鲜,就好像你处于从来没有的睡觉当中,处于最深的睡觉当中(之后所感觉到的新鲜)。
瑜珈用一个特别的名字来称呼它——“瑜珈谭德拉”(Yogatandra):瑜珈的睡觉。它非常深,你进入你最深的中心,但是不要害怕。如果你的头变热,那是一个好的迹象,将那个能量释放出去。感觉你的头好像一朵莲花在张开,好像能量被释放到宇宙里面。当能量被释放出来,你将会感觉到有一个“冷”来到你身上,你从来没有感觉过在这个“热”之后所出现的“冷”。这个技巧必须做得很完整,一定不可以做得不完整。
第二个技巧:
或者在空间当中,将这个感觉成闪电。
这是一个非常类似的方法,只有些微的不同:“或者在空间当中,将这个感觉成闪电。”在一个中心和另一个中心之间,当光线来临,你能够感觉到它像闪电——只是一个光的跳跃。对某些人来讲,第二技巧可能会比较适合,而对其他人来讲,第一个技巧可能比较适合,那就是为什么有这个修正,有些人无法渐进地想象事情,而有些人无法跳跃式地想象。如果你能够渐进地思考和想象,那么第一个方法是好的,但是如果你尝试第一个方法,而你觉得光线从第一个中心直接跳到第二个中心,那么你就不要做第一个方法,对你来讲,第二个方法比较好。“将这个感觉成闪电”,就像光的火花从一个中心跳到下一个中心。第二个是更真实的,因为事实上光是跳跃式的,而不是渐渐的、一步一步的成长,光是一种跳跃。
注意看电灯,你认为它继续保持不变,但那是幻象的,事实上有间隙,但那个间隙很小,所以你无法查觉它们。电是跳跃着来的,一个跳跃之后有一个黑暗的间隙,然后又有另一个跳跃,之后又有一个黑暗的间隙,但是你从来不会感觉那个间隙,因为那个跳跃非常快,否则每一个片刻都有黑暗。又一个跳跃,光来临,然后又再度变黑暗,光是用跳的,它从来不用走的。那些能够想象跳跃的人,第二个修正的技巧是最好的。
“或者在空间当中,将这个感觉成闪电。”只要去尝试它,如果你觉得光线渐渐来临是好的,那也可以,如果你觉得不好,如果你觉得光线是跳跃式的,那么就忘掉光线,把这个想成天空中的、云层中的闪电,从一个地方跳跃到另一个地方。
对女人而言,第一个技巧将会比较容易,对男人而言则是第二个。女性的头脑比较容易构想渐进的方式,而男性的头脑比较容易跳跃,男性的头脑是“跳动的”,它从一样东西跳到另一样东西,在男性的头脑里有一个微妙的不安定,而女性的头脑有一个渐进的过程,它不是跳动的,那就是为什么女性和男性的逻辑非常不同。男人继续从一样东西跳到另一样东西。对女人而言,这是无法想象的,对她们来讲,必须要有成长——渐进的成长,但是你要选择,尝试这两种技巧,然后选择看看你觉得那一个比较好。
关于这个方法还需要注意两三件事:用闪电的话,你或许会觉得那个“热”似乎无法忍受,如果你感觉那样,那么就不要去尝试它,闪电能够给你很多热,如果你感觉到这样,如果你觉得它是不能忍受的,那么就不要尝试这个,那么就用第一个方法,如果你用第一个方法觉得很舒服,那就好,否则的话,不舒服就不要去尝试它。有时候那个爆发可能更大,而你或许会变得害怕,一旦害怕,你就永远不能够再做了,如果你再做,恐惧就会再度进入。
所以一个人必须小心,一定不要变得害怕任何东西,如果你觉得恐惧将会来临,而且它对你来讲太强了,那么就不要去尝试它,那么第一个用光线的方法是最好的,如果你觉得即使用光线的话也会有太多的热来到你身上,那么就把那个光线想成凉的,将它们想成凉的,那么,不去感觉温暖,你将会感觉每一样东西都是冷的,这样做也会有效,所以,你可以决定尝试,然后决定。记住:用这个方法,或是用别的方法,如果你觉得非常不舒服或不能忍受,那么就不要做它,还有其他方法,这个方法或许不适合你,有了内在不必要的打扰,你将会创造出比你能够解决的更多的难题。
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在印度发展出一种特殊的瑜珈,我们称之为“沙加瑜珈”(sahajyoga),“沙加”的意思是自发性的、容易的、自然的。永远都要记住“沙加”,如果你觉得任何技巧自发性地来到你身上,如果你觉得对它更有亲和力,如果你觉得用它很好——更健康、更活、更放松,那么,那是适合你的方法,跟着它走,你可以信任它,不要创造出不必要的难题,内在的运作过程非常复杂,如果你做某一件事,而那件事对你来讲太强了,你或许会破坏很多事情,所以最好跟着那些你感觉和谐的事走。
第三个技巧:
将宇宙感觉成一个半透明的、永远活着的“在”。
这也是与光有关的:“将宇宙感觉成一个半透明的、永远活着的‘在’。”如果你服用任何药物,比方说LSD(迷幻药),或是某种这一类的东西,整个在你周围的世界都变成一个彩色光的现象,那是半透明的、活生生的,这不是因为LSD的缘故,世界就是这样,只是你的眼光变得迟钝而没有生趣。并不是LSD在你周围创造出一个多彩多姿的世界,世界本来就是多彩多姿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对,它是一道五颜六色的彩虹、是一个彩色的神秘和半透明的光,但是你的眼睛已经变得迟钝而没有生趣,那就是为什么你从来不能够以这样的多彩多姿来感觉它。
LSD只是清除你的眼睛,它并非使世界变得多彩多姿,它只是帮助你的无趣产生化学作用,然后整个世界就会在你的面前迸出来,它是一件新鲜事,即使一张普通的椅子也变成一个不寻常的现象,本来只是地板上的一双鞋子也会蒙上新的色彩、新的青春。平常的交通噪音变成音乐的。你一直都在看,但从来没有注意看的树木被重新生出来,虽然你一直都在经过它们,而你知道你看过它们;每一片树叶都变成一个奇迹。
真实的存在就是如此。LSD只是摧毁你的无趣和你的不敏感,而使你以一个人应该真正看世界的方式来看世界,但是LSD只能给你一个短暂的瞥见,如果你依靠它,迟早甚至LSD都无法去除你的没有生趣,那么你就需要更高的剂量,然后更高的剂量也无法对你产生作用,事实上,如果你在使用LSD或其他药物之后离开它们,世界将会变得比以前更没有生趣,而你将会变得更不敏感。
到了最后,LSD将会使你变得麻木,因为,使用它,你并没有在成长,如果你成长,那么它是一个不同的过程,那么你就变得更敏感,当你变得更敏感,世界就会变得不同,如此一来,你就能够感觉到很多你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的东西,因为你以前没有那么敏感。
这个技巧以内在的敏感为基础,首先你要在敏感度上成长。只要关起你的门,使房间变暗,然后点一支小蜡烛,以一种非常具有爱心的态度坐在蜡烛的旁边,以一种祈祷的(宁静的)态度更好。只要向蜡烛祈祷:“将你自己显示给我。”洗个澡,将冷水泼在你的眼睛上,然后以一种非常祈祷的心情坐在蜡烛的前面,注意看着它,忘掉每一样东西,只要注视着那支小蜡烛——那个火焰和那支蜡烛,继续注视着它,五分钟之后,你将会感觉到蜡烛里面有很多东西在改变,记住,并不是蜡烛里面的改变,是你的眼睛在改变。
带着一个爱的态度,将整个世界都摒除在外,带着完全的专心,带着一颗感觉的心,只要继续看着那支蜡烛和那个火焰,那么你将会在火焰的周围发现新的颜色,发现你从来不知道它有存在的新色度。它们是存在的,整个彩虹都存在,不论光在什么地方,彩虹就在那里,因为光是所有的颜色。你需要一个微妙的敏感度,只要去感觉它,而且继续注视着它,即使开始流眼泪,你也要继续注视着它,那些眼泪将会帮助你的眼睛变得更新鲜。
有时候你或许会觉得那个火焰、那支蜡烛变得很神秘,它并不是你带来的那支平凡的蜡烛,它戴上了一个新的魅力,一个微妙的神性进入了它,继续做这个,你也可以用很多其他的东西来做这个。
一个朋友告诉我说有五、六个人用石头在作实验,我告诉过他们要如何去实验,然后他们来向我报告,他们在一条寂寞的河流岸边用石头在做实验。他们试着用他们的手、用他们的脸去感觉它们,用舌头舔石头、闻石头,尽一切可能的方式来感觉那个石头,感觉那个他们在岸边找到的平凡的石头。
他们每一个人都用一个石头以这种方式尝试了一整个小时,然后我的朋友说:有奇迹出现。每一个人都说:“我能不能拥有这块石头?我已经爱上了它!”一块平凡的石头!如果你跟它有一个同感的关系,你将会爱上它,而如果你没有那个敏感度,那么,即使跟一个非常漂亮的人在一起,你也是跟一个石头在一起,你也是无法坠入爱河。
敏感度必须成长,你的每一个感官必须变得更活生生,然后你就能够用这个技巧来试验。“将宇宙感觉成一个半透明的、永远活着的‘在’。”光到处都在,光以很多很多形状、形式到处都在发生,注意看着它!光到处都存在,因为整个现象都以光作为基础。注意看一片叶子、一朵花、或是一块石头,迟早你将会感觉到光线从它出来,只要耐心等待,不要急,因为你一急的话,就没有什么东西会显示出来,在匆忙之中,你是麻木的,对每一样东西都要静静地等待,你将会发现一个新的现象,那个现象一直都在那里,但是你对它不够警觉,所以你没有觉知到它。
“将宇宙感觉成一个半透明的、永远活着的‘在’。”当你感觉那个永远都活着的存在的‘在’,你的头脑将会变得完全宁静,你将会只是它里面的一部分,只是伟大的交响乐里面的一个音符,没有负荷、没有紧张,那个水滴已经掉进了大海,但是刚开始的时候需要很大想象力,而如果你也尝试用其他的敏感训练,它将会有所帮助。
你可以尝试很多方式,只要把别人的手放在你的手中闭起你的眼睛,感觉别人里面的生命,感觉它,让它移向你。感觉你自己的生命,让它移向别人。坐在一棵树的旁边,碰触它的树皮,闭起你的眼睛,感觉那个生命在树里面上升,你将会立刻改变。
我听说过一个实验,一个医生用人作实验,看看他们的感觉是不是会改变他们的生物化学,后来他报告说感觉会立刻改变他们体内的生化作用。他用十二个人作实验,在实验之前,他搜集他们的尿液,那些尿液是一般性的、正常的。
每一个人都被放在不同的压力情况下,其中一个给他看恐怖片,看愤怒、暴力、残酷的电影,那只是一个影片,让他看恐怖片三十分钟,当然,他的感情随着恐怖片而改变,他感觉到压力。另外一个人,让他看一个很高兴的影片,他觉得很快乐,以此试验了十二个人,然后再作他们的尿液采样,根据尿液分析显示,如此一来,每一个人的尿液都不同了,体内的化学物质已经改变了,那个感觉到恐怖的人生病了,而那个感觉到希望、快乐、高兴的人是健康的,他的尿液是不同的,体内化学物质是不同的。
你并没有觉知到你在对你自己做什么,当你去看一部谋杀的电影,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改变你身体的化学,如果你读一本侦探小说,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杀害你自己,你会变得兴奋,你会变得害怕,有一个紧张会来到你身上,你就是这样在享受侦探小说,你变得越紧张,你就越享受;故事越悬疑,你就越兴奋——你在改变你身体的化学。
所有这些技巧也是在改变你身体的化学,如果你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生命和光,那么你是在改变你身体的化学,这是一个连锁反应,当你身体的化学改变,你可以再注意看世界,它将会看起来更活生生,你身体的化学将会再度改变,然后它就变成一个连锁反应。
如果你用这个方法做三个月,你将会生活在一个不同的世界里,因为如此一来你将会不同。
第十六章 种子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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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3年4月1日于印度孟买
第一个问题:
昨天晚上你说克里虚纳、基督、佛陀,他们是人类可能性和成长的最高点,然后你说:瑜珈和坦陀罗的心理学不给人理想,而按照坦陀罗来说,有一个理想是错的,参考这些说法,请你解释一个启发和一个理想之间的不同。请你告诉我们,在一个追求者的人生里,启发有什么重要性?请你告诉我们,是否即使在一个静心者的追求之道上被一个伟人所启发也是一项错误?
佛陀、克里虚纳、或基督,他们不是你的理想,你不要跟随他们,如果你跟随他们,你将会错过他们,而你自己的佛性将永远不会被达成。佛陀不是理想,佛性才是理想;耶稣不是理想,基督本性才是理想。佛性跟佛陀是不一样的;基督本性跟耶稣也是不一样的,耶稣只是很多基督里面的一个,你可以变成一个基督(神),但是你永远无法变成一个耶稣;你可以变成一个佛,但是你永远无法变成乔达摩。乔达摩(佛陀的名字)变成一个佛,你也能够变成一个佛。佛性是一种品质!它是一种经验!当然,当乔达摩变成一个佛,乔达摩有它本身的个体性,你有你本身的个体性,当你变成一个佛,这两个佛将会不一样,最内在的经验将会一样,但是那个表达将会不同——绝对不同,不可能比较,只有在最内在的核心,你们才会一样。
为什么呢?因为最内在的核心没有个体性,个体性只是在周围。当你进入越深,个体性就越消失。在最内在的核心,你就好像没有人;在最内在的核心,你只是一个深深的空、一个无物——一个“尚雅”(空)、一个零。因为这个空无,所以没有不同,因为两个无物不可能不同,但是两个东西一定是不同的。两个“什么东西”一定不会相同,而两个“无物”一定不会不同。当一个人变成完全空无,变成一个零点,那就跟在耶稣里面的、在克里虚纳里面的、在佛陀里面的类似。当你达到那最终的,你就达到了这个“尚雅”——这个空无。
但是你的人格、你对狂喜的表达一定会不同,米拉
(Meeera)会跳舞,而佛陀永远不可能跳舞,不可能去想象佛陀会跳舞,它看起来是荒谬的,但是米拉像佛陀一样坐在菩提树下看起来也是荒谬的,她将会失去每一样东西,她将根本不是一个米拉,她将是一个模仿,真正的米拉只能够被想成在狂喜之中,在她自己爱的疯狂当中跳舞,那是她的表现,但最内在的核心是一样的。在跳舞的米拉里面,和在静静地坐着、就好像一个雕像的佛陀里面,那个最内在的核心是一样的,但周围是不一样的,跳舞和静静地坐着只是在周围的部分。如果你进入米拉里面,当你进入越深,跳舞将会停止,米拉将会停止。如果你深入佛陀里面,静坐将会停止,个人化的佛陀将会停止。
你能够变成一个佛,但是你永远无法变成一个乔达摩佛,事情就是这样。不要使他们成为你的理想,否则你将会开始模仿他们,而如果你模仿,你能做什么呢?你能够从外在压迫一些东西,但那将是一个造假的现象,你将会变成假的,只是画上去的,你将会看起来像佛陀,比佛陀更像。你可以看起来像,但那只是一个外表,在深处你还是保持一样,这将会产生二分性、产生冲突、产生内在的痛苦,你将会处于受苦之中。
唯有当你是真正的你自己,你才能够处于喜乐之中,当你扮演别人的时候,你永远无法感觉到任何快乐,所以要记住坦陀罗的讯息:你就是理想。不要模仿别人,要去发现你自己。注意看一个佛,你不需要模仿他,当你注意看一个佛,有一个可能性会在你里面深深地打击着你,某些彼岸的事可以发生,佛只是一个象征说某些事已经发生在这个人身上,而如果它能够发生在这个人身上,它就能够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然后整个人类的可能性就被显示出来了。
在耶稣里面、在米拉里面、在柴坦雅(Chaitanya)里面,有一个可能性被显示出来、未来被显示出来,你不需要维持现状,比现状更进一步是可能的,所以,佛只是一个未来的象征,不要模仿他,相反地,要让他的生命、他的存在,以及那个发生的现象变成你里面一个新的饥渴,就是这样。一定不要满足于你自己的现状,让佛变成你里面的一个不满足、一个想去超越的饥渴、一个进入未知领域的饥渴。当你到达你自己存在的顶峰,你将会知道在菩提树下的佛发生了什么、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发生了什么、或是当米拉在街上跳舞的时候,她发生了什么。你将会知道,但是你的表达将会是你自己的。你将不会成为米拉、佛陀、或耶稣,你将会成为你自己,你以前从来没有成为你自己。你是独一无二的。
因此,不能说什么,你是不能够预测的,没有人能够说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够说你将会怎么表达,你将会唱歌、跳舞、画画、或保持宁静,如果能够预测说你将会像这样或像那样,那么你就变成一个机械。
只有对机械装置才能够预测,人类的意识是不能够预测的,那是它的自由,所以当坦陀罗说:不要跟着理想走,它不是意味着要否定佛陀,不,它不是一个否定,事实上,它意味着要如何找到你自己的佛性。跟着别人走,你将会错过它,按照你自己的途径,你就能够得到它、你就能够达成它。
有一个人来找布克由(Bokuyu)禅师。布克由的师父是一个非常有名、众所皆知、非常伟大的人,所以有人问:“你真的是跟着你师父走吗?”布克由说:“是的,我是跟着他走。”但是那个发问的人觉得不对劲,因为全国都知道,布克由根本没有跟着他的师父走,所以那个人说:“你想骗我吗?每一个人都知道,而你也知道,你根本没有跟着你的师父走,而你却说你跟着他走,这是什么意思?”布克由说:“我是跟着我师父走,因为我师父从来不跟他师父走,这就是我从他那里学来的,他是他自己!”跟随佛陀、跟随耶稣,就是要这样做,就是要这样做!他们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真正跟着他们走,你也必须是独一无二的。
佛陀从来不模仿任何人,而唯有在他完全停止模仿的时候,他才达到了成道。当他变成他自己,当他离开所有途径和所有教导,以及所有教条,他才能够达成。如果你学他,你就不要学他,这并不是似是而非的,它只是看起来如此。如果你以一个死的常规来跟着他走,如果你模仿他,那么你就不是在仿效他,他从来不模仿任何人,唯有如此,他才能够变成高峰。了解他,但是不要模仿他,那么,有一个微妙的模仿将会发生,但那是内在的,那不是一个模仿。
在尼采伟大的作品《查拉图斯特如是说》里面,查拉图斯特(Zarathustra)给他弟子最后的讯息是:“留意我,我已经将所有要告诉你们的东西都告诉你们,现在,留意我,不要模仿我,把我忘掉,离开我,然后走开。”
这是所有伟大上师最后的讯息,没有一个伟大的上师想要使你成为一个傀儡,因为这样做的话,他是在杀你,这样做的话,他就成为一个谋杀者,他将会帮助你成为你自己,而如果你在跟你师父的亲密和沟通当中无法成为你自己,那么你在那里才能够成为你自己。
大师意味着给你一个机会去成为你自己。只有渺小的头脑、狭窄的头脑,他们假装要成为大师,但他们不是大师,只有他们会试着去强加他们自己在你身上。伟大的大师将会帮助你在你自己的途径上成长,伟大的大师将会创造出很多障碍,使你不要成为一个模仿的牺牲者,他们会创造出每一个必要的障碍!他们不会允许它,因为你的倾向是去模仿。那是容易的,模仿是容易的;成为真实的很费力,当你模仿,你并不觉得你对它有责任:大师要负责。没有一个伟大的大师会允许任何人模仿,他会创造很多阻碍让你不能够模仿他,他会藉着各种方法把你丢回你自己。
我记得有一个中国的圣人在庆祝他师父的成道日,有很多追随者来参加,他们说:“怎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是你的师父,我们从来不知道你属于这个人。”那个老人已经死了。他们说:“直到今天我们才知道你在庆祝你师父的成道日,这个人是你师父吗?怎么说呢!我们从来没有看过你跟他在一起。”
那个圣人回答:“我曾经跟他在一起过,但是他拒绝了,他拒绝成为我的师父,因为他的拒绝,我才能够成为我自己,我之所以成为现在的我,是因为他的拒绝。我是他的弟子,他本来可以接受我,那么我就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他身上,但是他拒绝了,而他是最后一个人,已经没有得比较了,当他拒绝,我不能够再去找任何其他人,因为他是唯一的庇护所,如果他拒绝,那么再去到任何地方也没什么意义了、也没什么目的了,从此我不再找任何人,他是最后一个。如果他接受了我,我一定会忘掉我自己,但是他拒绝了,而且他拒绝得很粗鲁,那个拒绝变成一个震惊和一个挑战,使我决定从此不再找任何人,如果这个人拒绝,那么就没有一个值得我去找的了,然后我就靠自己下功夫,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渐渐了解他为什么拒绝。他将我丢回我自己,唯有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接受了我,否则他为什么要拒绝?”
这个看起来是矛盾的,但是意识较深的动能是这样在运作的。大师是神秘的,你无法判断他们,除非整个事情发生。否则你无法确定他们在做什么,只有在事后你才能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目前那是不可能的,你无法在中途判断正在发生什么,你无法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模仿是不被允许的。
启发是另外一回事,透过启发,你就开始了那个旅程,不是开始任何模仿的努力,而是你进入你自己的途径。启发只是一个挑战。有一个饥渴升起,然后你就开始行动。
坦陀罗说:要被启发,但是不要变成模仿者,永远记住,你是你自己的目标,没有人能够成为你的目标,除非你达到了你能够说:“我已经达成了我的命运,现在我已经满足了。”的那个点,否则不要停止,继续超越、继续不满足、继续行动,如果你没有勾画出任何理想,那么你就能够被每一个人所充实。当你执著于一个理想,你就变成封闭的。如果你执著于佛陀,那么耶稣就不适合你,你执著于一个理想,你试着去模仿他,那么所有相反的、所有不同的东西在你的头脑里都是敌对的。
那就是为什么追随者总是其他追随者的敌人,他们在世界上创造出敌意。
如果你不是一个模仿者,那么你可以尝试很多河流和很多口井的水,而如果它们尝起来味道不同,那也没有问题,那是很美的,你会被它所充实,那么你就对马哈维亚、基督、查拉图斯特、以及每一个人敞开,他们都启发你朝向你自己。他们不是理想,但他们都帮助你成为你自己,他们不是指向他们自己,他们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方法指向你,他们都指向一个目标,而那个目标就是你。
罗拉赫胥黎写了一本书,那本书的书名叫做:《你不是目标》。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是所有这些——佛陀、马哈维亚、克里虚纳、基督等的目标,他们都指向你,你就是标的、你就是目标。生命透过你在尝试、在奋斗,要去达到一个独一无二的高峰,你对它要感到高兴!对它要觉得感激!生命试着要透过你来达成一个独一无二的目标,而那个目标只能透过你而达成,其他没有人能够达成它,你是为它而存在的,你的命运就是为了它,所以,不要浪费时间去模仿别人,但那并非意味着不灵悟,事实上,如果你不模仿任何人,你就能够很容易灵悟,如果你模仿别人,你就变得很死板,你将不会灵悟。灵悟是一个敞开,而模仿是封闭的。
第二个问题:
你说西方的心理学以弗洛伊德的病态心理学观念为基础,而东方的心理学以超正常的作为基础来衡量一个人,但是在现代的世界里,当我环顾四周,我看到大多数人都适合弗洛伊德病态心理学的范畴,一百万人当中只有一个人适合超正常的范畴,再说,事实上只有少数人符合社会“正常”的理想。在现今的世界里,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病态,而你认为“正常”的定义是什么?
有很多事必须加以了解。它并非如此,并非很少人达到他们的顶峰,有很多人达成,但是你没有眼光去看到他们,每当你环顾四周,你只看到那些你能够看到的,你怎么能够看到那些你不能够看到的呢?你去看的能力决定很多事情,你听到你所能听到的,而不是听到那个存在的。如果一个佛经过,你或许无法认出他;当佛经过的时候,你真的在那里,但是你错过了它。你有在那里!当耶稣活着的时候,你们有在那里,但是你们将他钉在十字架上。很难去看,因为你们以你们自己的方式在看,你们有观念、你们有类别、你们有态度、你们透过那些来看佛和耶稣。
对你而言,耶稣看起来像一个罪犯。当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候,他是跟其他两个罪犯一起被钉死的,在他的两边各有一个贼,三个一起被钉在十字架上,而耶稣就在两个贼的中间,为什么呢?不知道怎么样,他被认为是一个不道德的罪犯,那是你们当时的判断。即使耶稣现再来,你们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来判断他,因为你们的判断和标准并没有改变。
耶稣跟任何人在一起,跟每一个人在一起。他呆在一个妓女的家,全村的人都反对他,但是他的价值观是不同的。那个妓女来,用她的眼泪洗了他的脚,她说:“我是有罪的,我是一个罪人,而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你来我家,我将会解除我的罪恶感,我将会再度变得活生生,如果耶稣能够来到我家,那么我就被接受了。”所以耶稣就去了,他呆在那里,但是整个村子的人都反对他。他到底是那一类型的人,居然跟妓女在一起!但是对耶稣来讲,爱就是价值,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一个如此的“爱的邀请”,他无法说不,而如果耶稣说不,他就不可能是一个成道的人,那么他就只是在寻求社会的尊敬,然而他并不寻求社会的尊敬。
在另外一个村子里,整个村子都跟一个有罪的女人来到耶稣那里。旧约上面写说:“如果有人犯罪,她必须被用石头砸死。男人可以不必如此,而女人必须被用石头砸死,因为只有女人会犯罪,男人从来不会犯罪,因为所有这些经典都是男人所写的,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所以他们去问耶稣,他们在玩一个把戏,因为如果耶稣说:“不,不要杀死这个女人,不要判断。”那么他们就能够说:“你违反经典。”而如果耶稣说:“是的,将这个女人杀掉,用石头将她砸死。”那么他们会说:“你那‘爱你的敌人’的讯息到哪里去了,你那‘不要论断人,以免你被论断’的讯息到哪里去了。”
所以,他们是在玩一个把戏,他们在创造一个两难式——一个逻辑的两难式。不论耶稣说什么,他都一定会落入陷阱,但是你无法使一个成道的人落入陷阱,那是不可能的,你越是试着要使他落入陷阱,你将会落入他的陷阱,所以耶稣说:“经典完全正确,但是只有那些从来没有犯过罪的人才走到前面来,将石头放在你们的手中,杀害这个女人,但是只有那些从来没有犯过罪的人。”群众开始消失,那些站在前面的人向后退回去,因为要由谁用石头来砸这个女人。
他们变成耶稣的敌人,而当我说“他们”,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你们一直都在这里,但是你们不能够认出,你们不能够看,你们是瞎眼的!那就是为什么你们一直都觉得世界是不好的,没有成道,而每一个人都是病态的,事实并非如此,但是你只能够看到病态,因为你是病态的;你能够了解生病,因为你是生病的;你无法了解健康,因为你从来没有健康过,健康的语言已经被你遗忘。
我听说过关于一个犹太教的神秘家,他的名字叫做鲍尔仙姆(BaalShem)。有人问鲍尔仙姆说:“财富和智慧,那一个比较重要,那一个比较有价值?”那个人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所以鲍尔仙姆笑着说:“当然,智慧比较重要,比较有价值。”然后那个人说:“那么,鲍尔仙姆,第二个问题:我一直都看到你这个聪明的人在侍候有钱人,你总是去到有钱人的家里,但是我从来没有看过任何有钱人来侍候你这个聪明的人,而你还说智慧比财富更有价值,那么,请你解释这个现象让我知道。”
鲍尔仙姆笑着说:“是的,聪明的人去到有钱人那里,因为他们聪明,所以他们知道财富的价值,而那些有钱人,他们只是有钱,其他没有什么,他们无法了解智慧的价值,当然,我会去到有钱人那里,因为我了解财富的价值,而那些可怜的白痴,他们只是有钱,其他没有,他们无法了解智慧的价值,所以他们从来不来找我。”
如果你看到一个圣人去到一个皇宫,你会说:“好啊!这个人不是圣人。”你就是这样判断。因为你是透过你自己的眼光来看,财富对你来讲是有意义的,所以你就这样判断。你只能够跟随一个抛弃财富的圣人,因为你是财迷心窍的,你透过你来看,而任何你所说的都比较是关于你,而比较不是关于任何其他人,它总是关于你,你是参考的对象。当你说佛陀没有成道,你并不是意味着如此,你只是意味着:“对我来讲,他看起来并非成道。”
但是你算老几?成道难道要依靠你的态度、你的方式和你的观点吗?你有固定的思想类别,而你继续在使用那些东西,对你而言,病态心理学是可以认出的,但是成道是无法认出的,你无法了解比你更高的,这一点要记住,你只能够了解比你更低的,或者,顶多你只能够了解跟你同一程度的,你无法了解更高的,那是不可能的。要了解那更高的,你必须走得更高。你只能够了解更低的。
以这样的方式来看,一个疯子无法了解你。疯子不可能了解你,他透过他的发疯来看事情,但是你能够了解一个疯子,他比你更低,正常的人能够了解那些走下坡的、病态的、不正常的人,但是他无法了解更高的人。即使弗洛伊德也会害怕。
容格在他的回忆录里面写到:有一次他想要分析弗洛伊德的梦。他是弗洛伊德最伟大的弟子之一,他们搭乘同一条船旅游到美国,所以有好几天的时间,他们都在一起,有一天容格凑足了勇气,他是当时跟他最亲近的弟子,他告诉弗洛伊德说:“我想要分析你的梦,所以请你告诉我你的梦,任何梦都可以,我们有很多很多天会在一起,所以我可以分析它。”弗洛伊德怎么说呢?弗洛伊德说:“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分析我的梦,我将会失去我的权威,我不能够把我的梦告诉你。”
当代最伟大的心理学家弗洛伊德也可能患跟其他任何人同样的病。当容格说:“我将要离开你。”他从他的椅子掉下来而变得无意识,他昏过去了,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他是无意识的,因为“一个弟子要离开他”的这个概念使他震惊,只是一个弟子说:“我将要离开你。”他就非常震惊。
如果你告诉一个佛说:“我将要离开你。”你能够想象他会跌下来而变成无意识吗?即使一万个弟子全部都离开他,他也会很高兴,高兴到如果你们走,他将会觉得很好,为什么呢?你的心理学家也跟你一样,他们不是来自上方,他们也有同样的问题,所以一个心理学家会到另外一个心理学家那里去接受分析,它不像一个医生到另一个医生那里接受治疗,对医生而言,那是没有问题的,他们是可以被原谅的,但是对心理学家而言,那似乎是荒谬的,一个心理学家到另外一个心理学家那里去接受分析?那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他是一个普通人,而心理学只是一项职业。
佛陀不从事任何行业,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已经悟到一个新的真相,他已经到达一个新的存在状态,现在他能够从高峰来看,他能够了解你,但是你不能够了解他,不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使你真正了解他,除非你不执著于他的语言,而看他的人格,否则你将会继续误解他;除非你被他的磁性所抓住,而不陷住在他的语言,否则你将会继续误解他;除非你变成好像一块铁,被他的磁力所吸住,否则你将不能够了解他,你将会误解,那就是为什么你不能够看,但是这个世界总是有成道的人。病态心理学被承认,因为我们是病态的,我们能够看到它,而且了解它。
第二,在整个人类的历史里,即使只有一个人曾经成道,即使只有一个佛陀,他也足够将他的人格显示给你,如果它能够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为什么它不能够发生在你身上?如果有一个种子能够变成一朵花,那么每一个种子都有潜力变成一朵花,你或许只是一个种子,但是现在你知道你的未来,现在你知道更多更多是可能的。
但是对于人的头脑来讲,事情的发生刚好相反,它一直都是这样在发生。你看到一个茧,然后它破开来,蝴蝶飞出来。但是对人来讲,它似乎完全相反,人一生下来就像是蝴蝶,然后他进入茧;每一个小孩比他将来都更像佛。注意看一个小孩,注意看他的眼睛,它们比任何成人的眼睛都更像佛,他坐的方式、他移动的方式、那个优雅、那个美、那个活在当下这个片刻,甚至他的愤怒也都是美的,它是那么尽情,每当任何一样东西是尽情的,它就是美的。
注意看一个小孩子,当他在生气的时候,他又跳又叫,只要看!不要顾虑到你自己,而认为他在打扰你,只要注意看那个现象,那个愤怒也是美的,因为小孩子生气的时候非常尽情,毫无保留,他就是愤怒。他是那么地真实,所以毫无压抑,他不会保留,他愤怒,然后变成愤怒。注意看一个小孩,当他爱的时候、当他欢迎你的时候、当他靠近你的时候,他就好像一个佛。但是不久你就会帮助他,社会就会帮助他进入那个茧,然后他就会在那个茧里面。
我们马上就从摇蓝进入坟墓,所以有那么多的病态心理学,因为没有一个人被允许成为自然的,病态的心理被强加在你身上,你被逼进笼子里,你被关进一个死的形式里,然后你自然的本性就遭殃了,你就无法走出来,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病态存在,这个病态是人造的,当人类变得越文明,他就变得越病态,所以现在的准则是这样:如果你的国家疯子比较少,那么就可以知道得很清楚,你是比较不文明的;如果在你的国家里,疯子正在增加,每一个人都在发疯,每一个人都去找心理分析学家,那么就可以知道得很清楚,你的国家是世界上最文明的国家。
当任何一个国家达到最佳状态,每一个人都会发疯,文明把你逼疯,因为它不允许你成为你自然的自己,每一样东西都被压抑,当遭到压抑,每一样东西都受到打扰,你甚至无法自然呼吸,其他任何事情都不用谈了,即使你的呼吸也不自然,你无法深深地呼吸,因为社会不允许你深深地呼吸。
要深深地呼吸,因为如果你深深地呼吸,你就无法压抑你的本能,如果你想要压抑任何东西,你可以观察你里面呼吸的改变,如果你生气,而你想要压抑它,你将要怎么办?你会立刻停止呼吸。当愤怒的时候,呼吸会加深,因为愤怒需要你里面血液的一个热流动,愤怒需要更多的氧气,愤怒需要你里面的一些化学改变,透过呼吸,那些改变会发生,所以每当你觉得生气,而你想要去压抑它,你就不能够很自然地呼吸,你将会采取肤浅的呼吸。
注意看一个小孩,当你禁止他做什么事,他的呼吸立刻会变肤浅,他就不能够深深地呼吸,因为如果他深深地呼吸,他就无法遵照你的命令,那么他就会做任何他喜欢做的,所以,甚至没有一个人深深地呼吸,如果你深深地呼吸,你的性中心就从里面被按摩,而社会反对这个。作慢呼吸、浅呼吸,不要深入,那么性中心就不会被打击!
事实上,文明人已经变得不能够有深的性高潮,因为他无法采取深呼吸。在爱的行为里,你的呼吸必须非常深,使你的整个身体都涉入,否则你将无法达到高潮,你将会感挫折。有很多人来找我,他们说:“在性里面没有快乐,我们继续在做它,就好像一个机械式的行为,只是将能量丢失,做完之后,我们感到挫折和沮丧。”原因不在性,原因只是:他们没有全然进入它,它变成局部性的,只有精液被释放出来,然后他们就觉得虚弱;透过它,什么东西也没得到。
如果像动物一样,整个身体都涉入;如果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激起而开始抖动,如果整个身体都变成象一个电力,而感觉在活动;如果你变成没有自我、没有头脑、思想不存在;如果你就是身体,在韵律中移动,在韵律中震动,那么你在它里面将会有一个深深的快乐,你将会觉得放松,就某种意义而言,你被满足了。
但是这种事不能够发生,因为你无法深呼吸,你很害怕,注意看身体,身体有两端,一端用来摄取,你的头部用来摄取,上端用来摄取食物和空气,接受印象、思想、以及任何东西。你从上半部摄入,这是一端。下半身是用来放出的,它不是用来摄入的,你无法从下半身摄入任何东西,下半身是要放出的、是要松开的;你从上半身摄入,然后从下半身放出。
但是文明人只是摄入,而从来不放出,这种情形产生了病态,因此你就发疯了,它就好像吃东西,然后一直储藏它,从来不排泄,你将会发疯。另一端必须被使用。如果某人是一个吝啬鬼,他自然会变成便秘,注意看任何吝啬的人,他将会遭受便秘之苦,吝啬是一种灵性的便秘,他们继续聚藏,任何东西都不放过。
那些反对性的人,他们不知道他们正在做的是吝啬的行为,他们继续摄入食物,但是他们不放出性能量,然后他们将会发疯,不需要只从性中心来释放能量,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从头顶的萨哈斯拉来释放能量,但是不管怎么说,能量必须被放出,你不能够聚藏它,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被聚藏。世界是一个流动,它是一条河流。摄入,然后放出,如果你摄入,而从来不放出,你将会发疯。
事情就是这样的在发生:每一个人都在取,而没有人在给。当一个给予的片刻来临,你就会变得害怕,你只想取,即使对爱来讲也是一样,你想要某人爱你,然而基本的需要是你应该爱某人,那么你就会被释放出来,如果某人爱你,那是不会对你有所帮助的,因为这样你还是在摄入,这两极都必须被平衡,然后健康才会发生,那就是我所谓正常的人,一个正常的人是一个摄入和给出平行的人、平衡的人,这样他才算正常。
一个摄入太多,而给出不平衡的人,我称那个人为不正常的人,他根本没有给出,即使他有时候会给予,那也必须受到强迫,那不是出于他的自愿,你可以从他那儿夺取一些东西,你可以强迫他给予,但是他将不会给予,他的给出就好像一个灌肠器,那是不自然的。你可以强迫他,但是他不会自己排泄,他还没有准备好。继续聚藏每一样东西是不正常的,这样他将会发疯,因为整个系统都受到打扰,这是不正常的,而超正常的人是一个只有给而从来不取的人。
这是三种情况:不正常的人只有取,而从来不给;正常的人给和取是平衡的;而超正常的人是只有给,而从来不取。佛是一个给予者,疯子是一个摄取者,他站在跟佛相反的一端,如果两端是平衡的,你就是一个正常的人,至少要成为正常的人,因为如果不能够正常,你将会往下掉而变成不正常。
那就是为什么“给予”在所有的宗教里都那么被强调。给予!不管它是什么;给予,不要以摄取来思考,那么你将会变成超自然的,但那是一件离得非常远的事。首先要成为正常的、平衡的,任何你所摄入的,要将它给回去世界,你只要成为通道,不要聚藏,那么你将永远不会发疯,你将永远不会成为神经病的、精神分裂的、心理症的,或者不管你要怎么称呼它。
我对正常人的定义是:一个平衡的人,一个完全平衡的人。没有什么东西被保留,他将气吸入,然后让它吐出,进来的气和出去的气是一样的、平衡的。试着成为平衡的,一定要记住,你必须将你所收到的给回去,这样的话,你将会成为活生生的、健康的、宁静的、和平的、快乐的。有一个深深的韵律将会发生在你身上,而这个韵律的发生是透过一个“给”和“取”
的平衡。
但是我们一直以摄入更多更多来思考,任何你摄入而没有再给出的都将会产生打扰、紧张和痛苦,你将会成为一个地狱。在你将某些东西摄入之前,永远都要想到将某些东西放出去。你有没有观察到,你总是强调吸进来的气?你从来没有强调呼出去的气,你将气吸入,然后身体将气吐出。将这种情形调过来,你将会变得更正常,着重在呼出去的气,仅你的可能,将气呼出,而让身体来吸入。
当你吸入,而没有放出,你的肺就充满二氧化碳,那么你就继续摄入,而你从来不将整个胸部的东西都排放出去,你继续将二氧化碳逼进体内,然后你的呼吸就变得很浅,而整个胸部就充满二氧化碳。首先将它丢出,忘掉摄入,身体将会照顾它自己,身体有它自己的智慧,它比你更聪明,将气呼出,忘掉摄入,不要害怕,你不会死,身体将会摄入,而它将会摄足它所需要的,你呼出多少,它就会摄入多少,平衡将会存在,如果你只是摄入,那么你将会扰乱平衡,因为有那个聚藏的头脑存在。
我曾经呆过很多很多人的家,我看到人们搜集了很多东西,以致于他们不能够生活,没有空间可以生活,而他们还继续在聚藏。他们继续在聚藏,他们认为某一天将会需要用到那些东西。任何不需要的东西,不要聚藏它,而如果别人更需要这些东西,那么最好将它给他,成为一个给予者,你将永远不会成为病态的,所以古老的文明都以给予为基础,而现代的文明以聚藏为基础,那就是为什么有更多的人变得不正常、变成神经病。每一个人都在问要从那里得到,而没有人在问要去那里给予、要给谁。
最后一个问题:
在你每一天的谈话里,你都谈到觉知——全然的觉知,没有间断的觉知等等。你也说它无法由头脑或由重复一个思想而达成,它只能够被感觉到,但是一个人怎么能够感觉到,除非他能够达成它。那个感觉是什么?那个感觉是达成的前兆,但它是什么?如何去想象或投射那个尚未发生的?它的发生也是藉着排除头脑吗?整个过程是怎么样?这要怎么做才可以?
当我说觉知无法由头脑达成,我的意思是说:你无法藉着想它而达到它,你可以一直去想它,但是你将会老是在绕圈子,当我说它无法由头脑达成,我的意思是说它无法藉着思考而达成,你必须去练习它、你必须去做它,它只能够藉着“做”而达成,不能够藉着思考而达成,这是第一件事。所以不要一直去想:觉知是什么,要如何达成它,或者结果将会是什么;不要一直思考,开始去做它。
当正在街上走路的时候,要有觉知地走,那是困难的,你会一直忘记,但是不要害怕,每当你再度想起时,要保持警觉,踏出每一步要保持完全警觉,要知道,要保持跟那个步子在一起,不要让头脑移到其他地方。当吃东西的时候,吃,要有觉知地咀嚼,不论你在做什么,不要机械式地做它,那是不同的。当我说:它只能够被感觉,它的意义是:比方说,我能够机械式地举起我的手,但是我也能够带着完全的警觉举起我的手,我的头脑意识到我的手被举起来。做它、尝试它,先机械式地做,然后再觉知地做,你将会感觉到那个改变,那个品质将会立刻改变。
带着警觉走路,那么你的走路就会不同,一个不同的优雅将会表现在你的走路,你将会更慢地移动、更优美地移动。如果你机械式地走路——只是因为你知道如何走路,而不需要警觉,那么,那个走路是丑陋的,在它里面没有优雅。带着觉知做任何你在做的事情,然后感觉那个不同,当我说“感觉”,我的意思是说“观看”,先机械式地做,然后带着觉知来做它,感觉那个不同,你将能够感觉到那个不同。
比方说,如果你带着觉知来吃,那么你就不能够吃比你身体的需要更多。人们一直来找我,他们说:“使我们节食。我的体重一直在增加,身体一直在累积。使我们节食。”我告诉他们:“不要想节食,只要去想‘意识’,藉着绝食,将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你做不到,你在某一天做它,隔天你就放弃了,你无法继续,倒是,你要有觉知地吃。”
那个品质将会改变。如果你带着觉知来吃,你将会嚼得更多;带着无意识的、机械式的习惯,你只会继续将东西填进胃里,你根本没有在嚼,你只是在填饱肚子,那么就没有快乐,因为没有快乐,所以你需要更多的食物来得到那个快乐;没有滋味,所以你需要更多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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