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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奥秘

奥修(印度)
智慧奥秘
出版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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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近奥修,我们面对他的思想……
我们会怀疑,我们会震动,我们会轻松,我们会充溢爱心,我们会静心下来……
1931年12月11日,奥修出生于印度,早年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印度沙加大学哲学系,曾获全印度辩论冠军。以后在印度杰波普大学哲学系担任长达九年的教授。他生前周游印度各地和世界各国,从事学术讲演。到目前为止,根据他的讲演,整理出版了650余种图书,被译成30余种文字,畅销世界各地。他本人于1990年12月21日谢世。
奥修演讲的主题可以概括为一个字:人。他始终关注于工业文明后的人类生存状况,关注于人本身。他对落后的封建意识的审视,对资本主义物质肉欲的批判以及对人类终极关怀的追问,是独特的、全身心的。他的演讲亲切、平等、近人,充满智慧、幽默、灵性——我们从他的演讲集中,精选了5种——
“奥修智慧金言录”,奉献给读者。
作为一个伟人、一个思想家,奥修的思想有两个鲜明的特征:一是,他在提问和解答中诠释他的思想;在奥修看来,现代人都是“问题中人”,而提问和解答是现代人的重要生存方式。奥修坚持要求人们自己去体验真理,而不是从别人那里获得知识和信念。二是,他反对过分依赖于理性(头脑),提倡关注经验(心的体验过程)。对经验的“体验”来源于人的静心,所以,奥修认为静心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是现代人热爱生活、勤奋工作、相互信任、充满爱心、精神富有的动因。无疑,奥修的这种“静心”思想,既带有西方存在主义的烙印,又根植于东方神秘主义思想,尤其是中国的老庄思想。如果说,当代西方众多思想家都在寻找现代文明中的心灵的“自然家园”,那么奥修则是积极创造这样一个心灵的“自然家园”的东方思想家。这也是他的思想(著作),在西方各国、在东南亚一带,引起很大震动的缘由。有人称他是继泰戈尔以后,印度又一位伟大的思想家。
在当下,物质文明高度发展,金钱肉欲也伴随日趋膨胀。对精神文明的呼唤和重构,已经为世界各国政府和社会各个阶层所关注。奥修的思想(著作)之所以在东西方引起热烈反响,恰好在这方面一定程度地显示其独特的、新鲜的、可供参照的社会批判功能。
诚然,奥修对生命的热爱,对“存在”的关注来自于他个人的经验,因而他的思想的缺陷和思想的矛盾也是无处不在的(如他思想中的虚无主义和唯心论倾向)。诚如奥修自己生前所忠告的,他不希望将他的思想强加于任何人,更不希望将他的思想变为我们的思想;他只希望:人们去分享他的思想,去感受他的经验,而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经验,自己的存在方式,自己的“头脑”和“心”——这也是我们编者所希望、所要提醒读者的。
只有用审视的、批判的方式走近奥修,用分享、感受的方式进入他的思想,我们才能从他那独特的、新鲜的、充满矛盾的、与众不同的思想中领悟存在的真谛。
在奥修的思想里并没有真理,只有关于真理或走向真理的思考线索,只有关于现代人“存在”的独特体验和新鲜经验……
让我们在理性的此岸,解读奥修,分享他智慧的芬芳……
 1995年12月
中译本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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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人一
打开这本书,就像打开我们“经验”的闸门,一切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我们怀疑自己,否定自己,进而想改变自己。这种改变,不应该是逃避,而应该是正视;不应该是抗争,而应该是放轻松;不应该是索取,而应该是付出。
奥修说得绝,这叫“通过改变,耗尽改变”。这话意味深长。

本书通过对印度教密宗经典《坦陀罗》一书的解读,呈现它的主题:超越。
真正意义上的超越,是基于人的智慧(觉知、悟性)的开启,所以,可以说这也是一本探寻智慧奥秘的书。当然本书的探寻是独特的、隐含的、活生生的,是指向人的内心的。

在本书中,奥修就生命的存在:性、梦、爱;忧郁、痛苦、快乐,乃至饥饿、打喷嚏等问题,在提问和解答中,传达了他的经验,并提醒我们:每一个人应该让自己成为你自己——因为这是达到超越的基础。

性,是《坦陀罗》经典论述的中心。
奥修对它的解读是很新鲜的:人的生命里有两种性高潮。一种是感性上的性高潮;一种是灵性上的性高潮。前者来自于最低中心;后者来自于最高中心。
你从“高”处入,你会感受到灵性的性高潮;你从“低”处入,你会碰到最低的性高潮。奥修把性行为也视为一种静心的方式和实践。这打破了多少年来人们对《坦陀罗》这部经曲的陈旧观念。“坦陀罗并不是为了性,它是要去超越”——这就是奥修的解读。

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是需要有思想的。没有思想,我们的世界会很苍白,无意义。但思想的诞生,往往伴随着一堵“墙”的产生——这种“墙”会阻碍我们的视野,会限制我们的思考;进而言之,有思想产生,就会有真理之辨;而真理(正确性)本身存在着一个悖论:它既可以给我们指引方向,也会使我们主动放弃怀疑和思考——从这个意义上说,本书里没有“思想”,因为它没有“逻辑”;也没有“真理”,因为它只有“经验”——我想说,奥修这些缺少逻辑力量和真理权威的演讲,或许可以迫使我们走向真实,跟真实在一起——尽管真实是残酷的。
或许当人们面对真实的残酷,才会静心下来。
1996年1月6日于上海
第一章 坦陀罗①式性行为的精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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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3年2月22日于印度孟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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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Tantra一词,是印度教和佛教有关密宗的经典;哲学。狭义指为印度性力派的一部经典。
经文:
在开始性结合的时候,保持注意着最初的火,继续维持这个样子,避免结束时的余火之灰。
当处于这样的拥抱之中,你的感官像叶子一样地摇动,进入这个摇动。
甚至没有拥抱,你也可以记住那个结合,这是蜕变!
在很高兴地看着一个阔别已久的朋友,要弥漫着这个喜悦。
当在吃东西或喝饮料的时候,变成那个食物或饮料的滋味,而且被那个滋味所充满。
弗洛伊德在某个地方曾经说过,人一生下来就是神经病的,这是一个“半真理”。人并非生下来就是神经病的,但是他生在一个神经病的人类里,周遭的社会迟早会把每一个人逼成神经病。人一生下来是自然的、真实的、正常的,但是在新生儿变成社会一部分的时候,神经病就开始运作。
就我们目前的情况,我们是神经病的,神经病包含一个分裂,一个深深的分裂,你不是一个整体,你分裂为二,或是分裂为很多部分,这一点必须深刻了解,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够进入坦陀罗。你的感觉和思想已经变成两个不同的东西,这就是基本的神经病,你思考的部分和你感觉的部分已经分裂为二。你跟思考的部分认同,但是却不跟感觉的部分认同,然而感觉比思想更真实、比思想更自然,你一生下来就带着一颗感觉的心,而思想是后来才培养出来的,它是社会所给予的,你的感觉已经变成一个被压抑的东西,即使当你说你在感觉,你也只是在想说你在感觉而已。你的感觉已经死掉了。这种情形的发生有几个原因。
当一个小孩子被生下来,他是一个感觉的个体,他能够感觉事情,他还不是一个思考的个体,他是自然的,就好像自然界里面任何自然的东西,就好像一棵树或一只动物,但是我们开始塑造他、培养他,他必须压抑他的感觉,因为如果没有压抑他的感觉,他就会有麻烦,当他想要哭,他不能够哭,因为他的父母不允许他哭,他会受到谴责,如果他喜欢哭,他就不会被珍惜、不会被爱,他并没有按照他本然的样子被接受,他必须好好做,按照一个特定的意识形态或理想好好地做,唯有如此,他才能够被爱。
父母并不是就他本然的样子来爱他,唯有当他遵守某些规则,他才能够被爱,那些规则是强加上去的,它们是不自然的,因此那个自然的个体就开始压抑。某些不自然的、不真实的东西强加在他上面,这个不真实就是你的头脑。当那个分裂太大的时候,你就无法连接起来,你会完全忘掉你真实的本性,你会变成一个虚假的面目,而原来的面目就丧失了,同时你也害怕去感觉那个原来的面目,因为当你感觉到它的时候,整个社会都会反对你,所以你自己本身就反对你真实的本性。
这创造出一个非常神经病的状态,你不知道你要什么,你不知道你真实的、真正的需要,然后你就继续追求那些不真实的需要,因为只有一颗感觉的心能够给你那个你真实需要的知觉和方向。当你被压抑,你就创造出象征性的需要,比方说,你会继续吃得更多更多,用食物来填满你自己,而或许你会感觉到你永远没有被填满,你的需要是爱,而不是食物,但是食物和爱有着深深的关联,当你爱的需要没有被感觉到,或者是被压抑,一种虚假的对食物的需要就被创造出来,那么你可能会一直吃,因为那个需要是假的,所以它永远无法被满足,而我们就生活在那个虚假的需要里,因此没有满足感。
你想要被爱,那是一个基本需要、那是自然的,但是它可以被转变到一个虚假的层面,比方说如果你试着去吸引别人来注意你,那么这个爱的需要或被爱的需要可能会被感觉成一个虚假的需要,你想要别人注意你,好让你成为一个政治领袖,有很多群众或许会注意你,但是真正的基本需要是被爱,即使整个世界都注意你,那个基本需要也无法被满足,其实那个基本需要只要藉着一个人的爱就可以被满足,只要藉着一个人出于爱的关怀就可以被满足。
当你爱某一个人,你就会注意他,注意和爱是密切关联的,如果你压抑了爱的需要,它就变成一个象征性的需要,那么你就需要别人的注意,你或许会得到别人的注意,但那是不会满足你的,那个需要是假的,它已经脱离了自然的、基本的需要,这种人格的分裂就是神经病。
坦陀罗是一种非常革命性的观念,它是最古老的,但也是最新的观念,坦陀罗是最古老的传统之一,但也是非传统的,甚至是反传统的,因为坦陀罗说:除非你是完整的、一体的,否则你就错过了整个生命,你不应该停留在分裂的状态,你必须变成一个整体,要怎么样做才能变成一个整体呢?你可以继续思考,但那将不会有所帮助,因为思想是一个划分的技巧,思想是分析性的,它将事情分开,它使事情分裂;感觉是结合的、合成的,它使事情变成一体,所以你可以一直思考、阅读、学习、沉思,但是那将不会有所帮助,除非你退回到感觉的中心,但那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即使当我们想到那个感觉的中心,我们也是在想!
当你告诉某人:“我爱你。”你要觉知到那只是一个思想或是一个感觉,如果那只是一个思想,那么你就错失了某些东西,感觉是属于整体的:你的整个身体、头脑以及每一样东西都包含在内。在思考当中,只有你的头脑被包含进去,而即使那个也是不完全的,也只是片断而已,只是一道飞逝而过的思想,在下一个片刻它或许就不存在了,只有一个片断被包含进去,这种情况在生命里产生很多悲哀,因为用一个片断的思想,你是在给予一个你无法实现的承诺,你可以说:“我爱你,我将永远爱你。”然而,第二部分是一个你无法实现的承诺,因为它来自一个片断的思想,你的整个存在并没有包含在它里面,当那个片断消失、当那个思想不复存在,那么你明天将要怎么办?如此一来,那个承诺将会变成一个枷锁。
萨特在某个地方曾经说过,每一个承诺都会变成虚假的,你无法承诺,因为你不是完整的,只是一部分的你在承诺,而当那一部分已经不在宝座上,当那一部分已经被其他部分所接管,你将怎么办?谁将要来履行那个承诺?伪君子就产生了,因为当你继续试着去履行,假装你是在履行,那么每一样东西都会变得虚假。坦陀罗说:深深地落入你内在的感觉中心。要怎么做才能够达到这样呢?现在我将进入经文,这些经文、每一段经文,都是要使你完整的一个努力。
第一段经文:
在开始性结合的时候,保持注意着最初的火,继续维持这个样子,避免结束时的余火之灰。
性可以是一个非常深的满足,性可以将你丢回到你的完整状态,丢回到你自然的、真实的存在,它之所以能够如此是有很多原因的,那些原因必须被了解,首先,性是一个全然的行为,你被丢出你的头脑,你被弄得不平衡,因此大家对性有很多恐惧,你跟头脑认同,而性是一个没有头脑(无心)的行为,你变成不用头脑的,在那个行为当中你没有任何头脑,没有心理的过程,如果有任何心理的过程,那么它就不是一个真实的、真正的性行为,那么就没有性高潮、没有满足,那么性行为本身就变成一个局部的事情,变成某种头脑的事情,它“已经”变成如此。
整个世界都对性有那么多渴望、那么多色欲,这并不是因为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具备性,而是因为你甚至无法以一个全然的行为来享受性。以前的世界更具备性,所以并没有那么渴望性,这个渴望显示出:那个真实的已经丧失了,而只剩那个虚假的。整个现代的头脑都已经变得更朝向性,因为真正的性行为本身已经不复存在了,即使性行为也被转移到头脑,它已经变成心理的。我们用头脑来想它。
有很多人来找我,他们说他们一直在想性,他们藉着思考它、阅读它以及看春宫照片来享受,他们在享受这些事情,但是当真正的性行为来临时,他们突然觉得他们不感兴趣,他们甚至觉得他们变成性无能。当他们在思考的时候,他们可以感觉到生命的能量,但是当他们要进入真正的行为时,他们觉得没有能量,甚至没有欲望,他们觉得他们的身体已经死了。
他们到底怎么了?甚至性行为也变成心理的,他们只能够去想它,而不能够去做它,因为“做”会涉及他们的整体存在,每当涉及整体的时候,头脑就变得不安,因为它就不再能够是它的主人,它就不能够再控制。
坦陀罗使用性行为来使你完整,但是你必须非常静心地进入它,你必须忘掉所有你曾经听过的关于性的事情,你必须忘掉所有你曾经学习的关于性的事情,你必须忘掉所有社会、教堂、宗教、老师所教给你的关于性的事情而进入它。忘掉一切,而全然地进入它。忘掉控制,控制是障碍,要被性所占有,而不要去控制它。疯狂地进入它,“无心”的状态看起来好像是发疯。变成身体、变成动物,因为动物是完整的,就现代人而言,似乎只有性能够最容易使你完整,因为性是你里面最深的生物中心,你是由它所生出来的,你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性细胞,你的整个身体都是性能量的现象。
第一段经文说:“在开始性结合的时候,保持注意着最初的火,继续维持这个样子,避免结束时的余火之灰。”这会使整个事情都变得不同,对你而言,性行为是一个发泄,所以当你进入它的时候,你是急急忙忙的,你只求发泄,过多的能量被发泄出来,你就觉得比较镇定,这个镇定只是一种虚弱。过多的能量创造出紧张和兴奋,你觉得必须去做某些事。当能量被发泄出来,你觉得虚弱,你或许会把这个虚弱看成是放松,因为你已经不再兴奋,过多的能量已经不复存在,你可以放松,但是这个放松是一个负向的放松,如果你只能藉着丢出能量而放松,它的代价是非常高的,而这个放松只能够是身体的,它无法进入更深,也无法成为灵性的。
这个第一段经文说:不要匆忙,不要渴望结束,停留在最初的阶段。性行为有两个部分:开始和结束。停留在开始的阶段,开始的部分更放松、更温暖,不要急急忙忙地走到终点,完全忘掉终点,“在开始性结合的时候,保持注意着最初的火。”当你能量洋溢的时候,不要想去发泄它,要保持能量洋溢,不要寻求射精,完全忘掉它。在这个温暖的最初阶段,要成为完整的,跟你所爱的或你的爱人在一起,就好像你们已经成为一体,创造出一个圆圈。
有三个可能性,两个爱人会合可以创造出三个图形,三个几何图形,或许你已经读过或甚至看过古老的炼金术图画,在那个图画里,一个裸体的男人和一个裸体的女人站在三个几何图形里面,一个是正方形,另一个是三角形,第三个是圆形。
这是性行为的古老炼金术和坦陀罗分析的一种。就一般而言,当你在性行为里,有四个人,而不是两个人,这是方形:有四个角,因为你本身被分为二,被分为思想的部分和感觉的部分,你的同伴也被分为二,你们变成四个人。这不是两个人的会合,而是四个人会合,它是一个群众,所以很可能并没有真正深刻的会合。有四个角,那个会合是虚假的,它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会合,但其实不然,在那里面很可能没有深层的沟通,因为你较深的部分被隐藏起来了,而你所钟爱的人较深层的部分也被隐藏起来了,只有两个头在会合,只有两个思考的过程在会合,而不是两个感觉的过程在会合,感觉的过程被隐藏起来了。
第二种形式的会合可以像一个三角形,你是其中的两个角,你是三角形基端的两个角,偶尔你变成一体,好像三角形的第三个角,偶尔你的二分性丧失而变成一体,这比四方形的会合还好,因为至少有一个片刻你是一体的,那个一体给你健康和生命力,你再度感觉活生生和年轻。
但是第三种是最好的,第三种就是坦陀罗的会合:你变成一个圆圈,没有角,那个会合并非只是一下子,那个会合真的是非暂时性的,在它里面没有时间,这样的情形只有当你不寻求射精的时候才能够发生,如果你寻求射精,那么它就变成一个三角形的会合,因为你一射精,那个接触点就丧失了。
停留在开始的阶段,不要走到终点,要怎么样才能停留在开始的阶段呢?有很多事必须记住,首先,不要把性行为看成达到任何地方的一个方法,不要将它视为一个手段,它本身就是目的,它是没有结束的,它不是一个手段。第二,不要想到未来,停留在现在,如果你无法在性行为开始的部分停留在现在,你就永远无法停留在现在,因为那个行为的本质就是你被丢入现在。
停留在现在,享受两个身体、两个灵魂的会合,互相没入对方、互相融入对方,完全抛开你要去那里的观念,停留在当下这个片刻,不要到任何地方,将自己融解,两个人在温暖和爱的气氛之下互相融入对方。那就是为什么,如果没有爱,性行为是一个匆忙的行为,你在使用对方,对方只是一个工具,而对方也在使用你,你们在互相剥削,而不是互相没入对方。如果有爱的话,那么你们就可以合并,这个在开始阶段的合并将会给予很多新的洞见。
如果你不是匆匆忙忙地去完成那个行为,那个行为性的成份就变得越来越少,而灵性的成份就变得越来越多,性器官也互相融入对方,一个深的、宁静的沟通发生在两个身体的能量之间,然后你们两个就能够维持在一起好几个小时,随着时间的经过,这种“在一起”可以进入更深、更深,但是不要去思考,停留在那个片刻,深深地融入,它变成一个狂喜、一个三摩地(宇宙意识)。
如果你能够知道这个,如果你能够感觉和了解这个,你性的头脑将会变成非性的,一个非常深的无欲就可以被达成,无欲可以透过它来达成。
这看起来是似非而是的,因为我们一直都认为,如果一个人要保持无欲,他必须不看异性,他必须不跟异性会合,他必须避免或逃避,如此一来,就会产生一个非常虚假的无欲,头脑会一直想到异性,你越是逃开异性,你就想得越多,因为这是一个基本的、深刻的需要。
坦陀罗说:不要试着去逃避,那是不可能的,反之,可以使用自然本身来超越。不要争斗,接受自然,这样你才能够超越它。如果这个跟你所钟爱的或是你的爱人的深层结合被延长了,而头脑不要想到任何终点,那么你就能够只是停留在起点。兴奋就是能量,你可以丧失它,你可以达到一个顶点,然后那个能量就丧失了,沮丧将会随之而来,虚弱将会随之而来,或许你可以将它视为放松,但那是负向的。
坦陀罗给你一个更高层面的、正向的放松,两个同伴互相融入对方,互相给予对方生命力,他们变成一个圆圈,他们的能量开始在一个圆圈里面移动,他们互相给予生命、更新生命,没有丧失能量,反而得到更多的能量,因为透过跟异性的接触,你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挑战、被激动,如果你能够融入那个兴奋,而不要将它引导到顶点,如果你能够停留在起点而不要变热,只要保持温暖,那么两个“温暖”就能够会合,而你就能够将那个行为延得很长。没有射精、没有将能量丢出,它就变成一个静心,透过它,你就变成完整的;透过它,你分裂的人格就不再分裂,它就被连接起来了。
所有的神经病都是一个“分裂”,如果你再度被连接起来,你就再度变成一个小孩子——天真的。一旦你知道了这个天真,你就可以按照社会的需要,继续在社会里面行动,但是如此一来,那个行为就只是一出戏,或一个表演,你并没有涉入它里面,它是一个需求,所以你做它,但是你不在它里面,你只是在演戏。
你必须使用不真实的面目,因为你生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否则世界将会压扁你,而且扼杀你。我们已经扼杀很多真实的面目,我们将耶稣钉在十字架,因为他以一个真实的人来行动,而不真实的社会无法忍受它。人们毒死苏格拉底,因为他以一个真实的人来行动。要按照社会的要求来行动,不要为你自己或其他人创造出不必要的麻烦,一旦你知道了你真实的存在,以及你的完整性,不真实的社会就无法把你逼成神经病,它无法使你发疯。
“在开始性结合的时候,保持注意着最初的火,继续维持这个样子,避免结束时的余火之灰。”如果有射精,能量就发散了,那么就不再有火,你只是将你的能量释放出来,而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第二段经文:
当处于这样的拥抱之中,你的感官像叶子一样地摇动,进入这个摇动。
当处于这样的拥抱之中,当跟你所爱的或是你的爱人在深深的沟通之中,你的感官像叶子一样地摇动,进入这个摇动。我们甚至会变得害怕:当做爱的时候,你甚至不让你的身体移动太多,因为如果你让你的身体移动太多,那个性行为就会散布你的全身。当它只是局限在性中心的时候,你能够控制它,头脑可以保持控制;当它散布到你的全身,你就无法控制它,你或许会开始摇动,你或许会开始尖叫,但是一旦由身体来接管,你将无法控制你的身体。
我们压抑移动,尤其,在全世界,我们压抑所有女人的移动和摇动,她们保持就像一个死的身体,你对她们做一些事,她们不对你做任何事,她们只是被动的伙伴,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在全世界男人都以这种方式来压抑女人?有一个害怕,因为一旦女人被身体所支配,男人就很难满足她,因为女人能够有一连串的性高潮,而男人无法如此,男人只能够有一次性高潮,女人可以有一连串的性高潮。有一些多重性高潮的个案被报道出来,任何女人在一个连续的情况下,至少能够有三次性高潮,但是男人只能够有一次,随着男人的性高潮,女人就被激起了,而准备进入再来的性高潮,这样的话,事情就变困难了,那么要如何来操作!
她马上需要另外的男人,而群体的性是一个禁忌,在全世界,我们都创造出一夫一妻制的社会,我们似乎觉得最好去压抑女人,所以,事实上,有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的女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性高潮,她们能够生孩子,那是另外一回事,她们能够满足男人,那也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她们本身永远没有被满足,所以如果你在全世界看到女人如此地痛苦、悲伤、挫折,那是自然的,因为她们的基本需要没有被满足。
摇动是很好的,因为当你在性行为里面摇动,能量就开始全身震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涉入,每一个细胞都变成活生生的,因为每一个细胞都是性细胞。
当你被生下来的时候,两个性细胞会合在一起,你的存在就被创造出来了,你的身体就被创造出来了,那两个性细胞存在于你身体里面的每一个地方,它们一直复制、再复制,但是你的基本单位还是那两个性细胞。当你全身摇动,它并不只是你跟你的爱人会合,同样地,在你的身体里面,每一个细胞都跟相反的细胞会合,这个震动可以将这种现象显示出来,它将会看起来像动物一样,但人是一种动物,动物也没有什么不对。
第二段经文说:“当处于这样的拥抱之中,你的感官像叶子一样地摇动……”一阵大风在吹,然后树木在摇动,即使根也在摇动,每一片叶子都在摇动,要像一棵树。一阵大风在吹,而性就是一阵大风,一个很大的能量吹透了你,摇动!震动!让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跳舞,两个人都必须如此,爱人也在跳舞,每一个细胞都在震动,唯有如此,你们两个人才能够会合,那么那个会合就不是心理的,那是你们生物能量的会合。
进入这个摇动,当摇动的时候,不要保持疏离,不要成为一个旁观者,因为头脑是一个旁观者,不要保持冷漠!成为那个摇动,变成那个摇动。忘掉每一件事情,变成那个摇动。并不是你的身体在摇动,那是“你”,你的整个人在摇动,你变成那个摇动本身,那么就不是两个身体、两个头脑。在开始的时候,有两个摇动的能量,而在结束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圆圈——
不是两个。
在这个圆圈里将会发生什么呢?第一,你将会成为一个存在性力量的一部分。不是一个社会的头脑,而是一个存在的力量,你将会成为整个宇宙的一部分,在那个摇动之中,你将会成为整个宇宙的一部份,那个片刻是属于伟大的创造,你在融入之前是一个固体状的身体,但是之后你变成液体状的,互相流进对方,头脑消失了、分裂消失了,你成为一个整体。这就是“非二分”,如果你无法感觉到这个非二分,那么所有非二分的哲学都是无用的,它们只是文字,唯有当你知道了这个非二分的存在性片刻,你才能够了解《优婆尼沙经》、你才能够了解神秘家。当他们在谈论宇宙性的一体或是一个整体时,你才能够了解他们在说什么,那么你就不是跟世界分开的,你不是异于它的,那么整个存在就变成你的家,如果你有“现在我处于存在里面的家”那种感觉,那么所有的烦恼就消失了,那么就没有身心的极度痛苦、没有争斗、没有冲突,这就是老子所称的道,或山卡拉所称的阿达外塔(adwaita:非二分)你可以自己选择你自己喜欢用的字,但是透过一个深深的爱的拥抱,可以很容易地感觉到它。要成为活生生的、摇动的,而且成为摇动本身。
第三段经文:
甚至没有拥抱,你也可以记住那个结合,这是蜕变!
一旦你知道这个,甚至伴侣都不需要了,你可以只记住那个行为,然后进入它,但是首先你必须有那个感觉,如果你知道那个感觉,不要伴侣你也可以进入那个行为,这有一些困难,但它可能发生。除非它能够发生,你将必须继续依靠别人。有一个依靠会产生,它的发生可以来自很多原因,如果你有那种感觉,如果你知道当你不存在,而只有一个震动的能量变成一体、而且跟伴侣成为一个圆圈的那个片刻,那么,在那个片刻当中没有伴侣,在那个片刻,只有你存在,但对你的伴侣来讲,你是不存在的,只有他或她存在,那个“一”存在你里面的中心,伴侣已经不在了。女人比较容易有这种感觉,因此她们在做爱的时候总是闭起眼睛。
在使用这个技巧时,把眼睛闭起来会比较好,那么,就只有内在圆圈的感觉、内在一体的感觉会存在,然后你要记住它。闭起双眼,躺下来,就好像你跟你的伴侣在一起,只要记住,而且开始感觉它,你的身体将会开始摇动和震动,让它去!完全忘掉别人不在那里,要好像别人在场一样地行动。唯有在开始的时候它是“好像”,一旦你知道了,它就不是“好像”,那么别人是在那里。
要好像你真正进入爱的行为一样地行动,做任何如果你的伴侣在场你会做的事,尖叫、移动、摇动,很快地,那个圆圈就会在那里,那个圆圈是奇迹般的。很快地,你将会感觉到,那个圆圈被创造出来,但是现在这个圆圈并不是跟一个男人或女人在一起才创造出来的。如果你是男人,那么整个宇宙就变成女人;如果你是女人,那么整个宇宙就变成男人,如此一来,你是在跟存在本身作深层的沟通,而那个门——别人——已经不在那里。
别人只是一个门,当跟一个女人做爱,实际上你是跟存在本身在做爱,女人只是一个门,男人只是一个门,别人只是“整体”的一个门,但是因为你太匆忙了,以致于你从来没有感觉到它,如果你们有好几个小时停留在深层的沟通、彼此拥抱在一起,你将会忘掉对方,而对方将会只是变成“整体”的,一个分支。一旦你通晓了这个技巧,你就可以单独使用它,而当你能够单独使用它,它就给你一个新的自由——免于别人的自由。
真的,整个存在会变成那个别人、变成你所钟爱的或是你的爱人,那么,这个技巧就可以继续使用。一个人可以停留在跟存在经常性的深层沟通之中,然后你也可以在其他的层面做它。早晨散步的时候,你可以做它,那么你就跟空气、跟上升的太阳、跟星星、跟树木作深层的沟通;晚上凝视星星的时候,你也可以做它;注视月亮的时候,你也可以做它,一旦你知道它如何发生,你就能够跟整个宇宙处于性行为之中。
但是从人开始是好的,因为他们是最接近你的——整个宇宙最接近的部分,但他们是可以不要的,你可以跳过去,完全忘掉那个门。“甚至只有记住那个结合,就是蜕变。”你将会被改变、你将会变成新的。
坦陀罗使用性当成工具,它是能量,它可以当成工具被使用,它能够改变你、它能够给你超越的状态,但是当我们使用性,它对我们看起来很困难,因为他们以一种非常错误的方式来使用它,而那个错误的方式是不自然的,即使动物也比我们更好,它们以一种自然的方式来使用它,而我们的方式是歪曲的,我们经常灌输给人们说性是罪恶,这种情形已经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深深的障碍,你从来不允许你自己完全放开,总是有某些东西冷漠地站在那里责备,甚至对于新的一代也是如此,他们或许会说他们没有重负,他们没有被性困扰,性对他们不是一项禁忌,但是你无法那么容易地释下你潜意识的重担,它是多少世纪以来所建立起来的,整个人类的过去都在那里,所以,虽然你或许并没有有意识地将它谴责成罪恶,但是潜意识还是经常在责备它,因此你从来没有全然进入性里面,某些东西总是被留在外面,那些被留在外面的部分创造出分裂。
坦陀罗说:要全然进入它。忘掉你自己,忘掉你的文明、你的宗教、你的文化、你的意识形态,忘掉每一样东西,只要进入那个性行为,全然地进入它,毫无保留,变成绝对不思想,唯有如此,那个你跟某人成为一体的觉知才能够发生,然后,这个一体感的感觉可以从伴侣那边分离出来,而可以使用在跟整个宇宙合为一体。你可以跟树木、跟星星、跟任何东西处于性行为之中,一旦你知道如何创造出这个圆圈,你就可以跟任何东西创造出这个圆圈,甚至什么东西都不要也可以创造出这个圆圈。
你可以在你里面创造出这个圆圈,因为男人是男人和女人两者,女人也是女人和男人两者,你是两者,因为你是由两者所创造出来的,你被两者创造出来,所以你有一半是另外一个,你可以完全忘掉每一样东西,而那个圆圈可以在你里面创造出来,一旦那个圆圈在你里面创造出来(你内在的男人跟你内在的女人会合),你就在你里面处于一种拥抱状态,唯有当那个圆圈被创造出来,真正的无欲(celibacy)才能够达成,否则所有的无欲都只是一种歪曲,它们会创造出它们自己的难题,当这个圆圈在你里面被创造出来,你就自由了。
这就是坦陀罗所说的:“性是最深的枷锁,然而它可以被用来作为达成最高自由的工具。”坦陀罗说:毒药可以被用来当作医药,但这需要智慧,所以,不要谴责任何东西,反而你可以使用它,不要反对任何东西,找出它如何能够被用,以及如何能够被改变的方式。坦陀罗是一个对生命深深而完全的接受,它有它独特的方式。在全世界,在所有过去的世纪里,坦陀罗是独特的,它说:不要丢弃任何东西、不要反对任何东西、不要创造出任何冲突,因为如果你有任何冲突,那将会对你自己有所破坏。
所有的宗教都反对性、害怕性,因为它是这么大的一个能量,一旦你进入它里面,你就不见了,然后那个流将会带领你到任何地方,因此有恐惧产生,所以,要创造出一个障碍,使你和那个流变成两者,而不要让这个生命的能量来操纵你,你要成为它的主人。
只有坦陀罗说:这个控制是假的、有病的、病态的,因为你无法真正跟这个流分开,你就是它!所以,所有的划分都是假的、都是任凭私意的,基本上是不可能划分的,因为你就是那个流,你是它的一部分、是它里面的波浪,你可以变成冻结的,你可以将你自己跟那个流分开,但是那个冻结是一种死亡,而人类已经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活生生的,你只是一个死的重量,在潮流里漂浮。融解!坦陀罗说:要试着去融解,不要变成好像冰山一样,融解而与河流成为一体。
与河流成为一体,感觉与河流合而为一,并入河流里,要觉知,那么就会有蜕变——那就是蜕变。蜕变不是透过冲突,而是透过觉知。这三个技巧是非常非常科学的,但是依照这三个技巧的话,性就变成某种异于你所知道的东西,那么它就不是一个暂时的解脱、不是将能量丢出去,那么它就是没有结束的,它变成一个静心的圆圈。
再一些相关的技巧:
在很高兴地看着一个阔别已久的朋友,要弥漫着这个喜悦。
进入这个喜悦,与它成为一体——任何喜悦、任何快乐。
这只是一个例子:“在很高兴地看着一个阔别已久的朋友……”当你突然看到一个阔别多日或多年的朋友,就有一股突然的喜悦抓住了你,但是你的注意将会放在朋友身上,而不是放在你的喜悦之上,那么你就错过了某些东西,而这个喜悦将会是暂时性的。你注意的焦点会放在朋友身上,你会开始谈话、回忆,那么,你将会错过这个喜悦,这个喜悦将会离你而去。
当你看见一个朋友而突然感觉到一阵喜悦在你内心升起,这个时候要集中精神在这个喜悦上,感觉它,而且变成它,带着觉知,以及充满着喜悦来会见那个朋友,让那个朋友只是在周围,而你保持停留在你快乐的感觉。
这在很多其他情况下也可以做。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你突然感觉到某种东西在你里面升起,那么,你要忘掉太阳,让它停留在周围,你要停留在你自己上升能量的感觉里,当你注意看它的那个片刻,它将会散播开来,它将会变成你的整个身体、整体存在。不要只是成为它的观察者,要溶入它。你感觉到喜悦、快乐或喜乐的情况是很少的,但你却又一直在错过它们,因为你变得集中在客体上。
每当有喜悦,你觉得它是来自外在。你碰到一个朋友,当然,那个喜悦似乎是来自你的朋友,来自你看到他,但那并非实际的情形,那上喜悦永远都是在你里面,那个朋友只是变成一个情况,那个朋友只是帮助喜悦浮现、帮助你去发现它的存在。不仅喜悦如此,其他每一样东西也都是如此:愤怒、悲伤、不幸、快乐,以及每一样东西都是如此,其他的东西都只是一些情况,在那些情况里,隐藏在你里面的东西被表现出来了。它们并非致因,它们不是导致你里面的某些东西。任何正在发生的都正发生在你身上,它一直都在那里,跟朋友的会合只是变成一个情况,在那个情况里,任何隐藏的东西都会表现出来——都表现出来。它从那个隐藏的泉源变成可见的、明显的。每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要保持停留在内在的感觉,那么你对生命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将会有一个不同的态度。
即使对负向的感情,你也要这样做,当你生气的时候,不要注意在那个引起你生气的人身上,让它停留在周围,你只要变成愤怒,全然地去感觉那个愤怒,让它发生在你里面,不要作合理化的解释,不要说是那个人创造了它,不要谴责那个人,他只是变成那个情况,要感觉对他感激,因为他帮助你将某些隐藏在里面的东西显现出来,他打击到你某个隐藏伤口的地方,如此一来,你就知道了它,所以你就变成那个伤口。
不论是正向的或负向的,不论是任何感情,都要使用这个,这样做将会在你里面产生很大的改变。如果那个感情是负向的,当你觉知到它存在你里面,你就能够免于它,如果那个感情是正向的,你将会变成那个感情本身,如果它是喜悦,你就会变成喜悦,如果它是愤怒,愤怒将会瓦解。
正向的感情和负向的感情之间的不同就是:如果你变成觉知到某一个感情,当你变成觉知的时候,那个感情就瓦解,那么它就是负向的;如果变成觉知到某一个感情,你就变成那个感情,然后那个感情散布开来而变成你的存在,那么它就是正向的,觉知在这两种情形之下的运作是不一样的。如果它是一个有毒的感情,你会透过觉知而摆脱它,如果它是好的、喜乐的、狂喜的,你就会变成与它合而为一,觉知会加深它。
所以对我来说,原则就是:如果某种感情藉着你的觉知而加深,那么它是好的,如果某种感情透过你的觉知而瓦解,那么它是坏的,那个不能在觉知里面成长的是罪恶,那个能够在觉知里面成长的是美德,美德和罪恶并不是社会的观念,而是内在的了解。
使用你的觉知,它就好像你把光带到黑暗中来,黑暗就不复存在,只要把光带进来,黑暗就不复存在,因为事实上它“不是”,它是负向的,它是光的不在,但是很多存在的东西会被显现出来,只要把光带进来,这些书架、这些图画、这些墙壁将不会消失,在黑暗当中,它们“不是”,你无法看到它们,如果你将光带进来,黑暗将不复存在,但是那个真实的将会被显现出来,透过觉知,所有像黑暗一般负向的东西:恨、愤怒、悲伤、暴力都将会瓦解,那么爱、喜悦、狂喜将会首度地显现给你,所以,“在很高兴地看着一个阔别已久的朋友,要弥漫着这个喜悦。”
最后一个技巧:
当在吃东西或喝饮料的时候,变成那个食物或饮料的滋味,而且被那个滋味所充满。
“当吃东西或喝饮料的时候,变成那个食物或饮料的滋味,而且被那个滋味所充满。”我们继续在吃东西,没有食物,我们不能够生存,但是我们非常无意识地、自动地、就好像机器人一样地在吃东西,如果你没有去尝那个味道,你只是在填塞食物。要慢慢地,要觉知食物的滋味,唯有当你慢慢地吃,你才能够觉知,不要只是继续吞食,不匆不忙地去品尝它们,而变成那个滋味本身。当你感觉甜,变成那个甜,那么你的整个身体都可以感觉到它,不只是在嘴里或是在舌头上感觉到它,整个身体都可以感觉到它!某一种甜以微波的方式散布开来,或者,任何其他的东西也都可以,不论你吃什么东西,感觉那个滋味而且变成那个滋味。
就因为坦陀罗是如此,所以它显得跟其他传统背道而驰,耆那教说:“没有滋味——阿苏瓦德(Aswad)。”甘地将它看成他聚会所的一个规则:“阿苏瓦德:不要去尝任何东西,吃,但是不要尝,忘掉那个滋味,吃是一个必要,但是以一种机械式的方式来做它,尝是欲望,所以不要尝。”坦陀罗说:尽可能地去尝它,要更敏感、更活生生地,不仅要敏感,而且要变成那个滋味。
如果用阿苏瓦德——不尝滋味,你的感官将会死掉,它们将会变得越来越不敏感,当你的敏感度降低,你将无法感觉到你的身体,你将无法感觉到你的感觉,那么你就会只停留在你的头脑里,这个停留在头脑是一种分裂,坦陀罗说:不要在你自己里面创造出任何分裂,去品尝是美好的,敏感是美好的,如果你更敏感,你将会更活生生,如果你更活生生,那么有更多的生命会进入你内在的本性,你将会更敞开。
你可以不用尝而吃东西,那并不困难,你可以碰触某人而没有真正碰触到它,那并不困难,我们已经在这样做。你跟一个人握手,但是没有真正碰触到它,因为要真正碰触,“你”必须来到你的手、你必须移到你的手、你必须变成你的手指、变成你的手掌,就好像你或你的灵魂来到了你的手,唯有如此,你才能够真正碰触。你可以握住某一个人的手,但是是退缩的,你可以退缩,那么就只有一只死的手在那里,它看起来好像是在碰触,但是它并没有真正在碰触。
我们并没有真正在碰触!我们害怕去碰触别人,因为碰触被认为与性有关,你或许站在人群里、在电车里、在火车上,碰触到很多人,但是你并没有真正碰触他们,他们也没有真正碰触你,只有身体在接触,但你是退缩的,你可以感觉到那个不同:如果你在人群里真正碰触到别人,他将会觉得被冒犯,你的身体可以碰触,但是“你”不应该移入身体,你必须保持冷漠、超然,就好像你不在身体里,就好像只有一具尸体在碰触。
这种不敏感是不好的,它之所以不好是因为你透过保护你自己来对抗生命,你非常害怕死亡,但是你已经死了,你不需要真的害怕,因为没有人会死,你已经死了。那就是为什么你在害怕——因为你还没有活过。你一直在错过生命,而死亡正在来临。
一个“活生生”的人将不会害怕死亡,因为他真正在生活,如果你真正在生活,你就不会害怕死亡,你甚至可以去活过死亡。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你将会对它非常敏感,以致于你将会去享受它,它将是一项伟大的经验。如果你是活生生的,你甚至可以活过死亡,那么死亡就不存在了。如果你甚至能够活过死亡,如果你甚至能够在你退缩到你的中心而溶解时很敏感于你垂死的身体,如果你甚至能够活过这个,那么你就变成不朽的。
“当在吃东西或喝饮料的时候,变成那个食物的或饮料的滋味,而且被那个滋味所充满。”当喝水的时候,感觉那个清凉,闭起双眼,慢慢喝,品尝它,感觉那个清凉,而且感觉你已经变成那个清凉,因为那个清凉正在从水被传递给你,它正在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的嘴巴正在碰触,你的舌头正在碰触,而那个清凉就被传递了,让它发生在你的整个身体,让它的微波散布开来,你将会感觉到全身有一个清凉,以这种方式,你的敏感度将会成长,你可以变得更活生生的、更被充满的。
我们遭到挫折、感觉空虚,我们一直在说生命是空虚的,但是我们就是它为什么空虚的原因,我们并没有填满它,我们并没有让任何东西来填满它,我们有一道装甲围绕着我们——一道防卫的装甲,我们害怕变成易受伤害的,所以我们继续在防卫,使外在的东西无法侵入,然后我们就变成坟墓、变成死的东西。
坦陀罗说:要活生生的、更活生生的,因为生活就是神圣,除了生活以外没有其他的神圣,要变成更活生生的,那么你将会更神圣,要完全活生生的,那么,对你而言就没有死亡。
第二章 透过坦陀罗而达到“宇宙的性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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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3年2月23日于印度孟买
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有某些要点必须先澄清,因为那些要点将会帮助你更加了解坦陀罗的意义。坦陀罗不是道德观念,它既非“道德的”,亦非“不道德的”,它是“非道德的”,它是一种科学,而科学与道德无关。对坦陀罗而言,你的道德,以及有关道德行为的观念与它无关,坦陀罗并不顾虑一个人应该如何躬行,它也不顾虑理想,它基本上所顾虑的是“什么是”,以及“你是什么”,这个区别必须被深入了解。
道德顾及理想——你应该如何、你应该是什么。所以,道德基本上是谴责的,你从来不是那个理想,所以你就被谴责,每一种道德都会创造出罪恶感,你从来无法变成那个理想,你总是落在理想之后,差距永远存在,因为理想就是那个不可能的,而透过道德,它就变得更不可能,理想存在于未来,而你就像你现在这样在这里,因此你会继续比较,你永远无法成为那个完美的人,总是会缺少某些东西,那么你就觉得罪恶,你就觉得自我谴责。
有一件事情:坦陀罗是反对自我谴责的,因为自我谴责永远无法改变你,谴责只能够创造出伪善,那么你就试着去伪装,去表现出不是你的你,伪善的意思就是说:你是真实的人,而不是那个理想的人,但是你假装,你试着去表现出你是那个理想的人,那么你就在你里面产生出一个分裂,你就会有一张虚假的脸,不真实的人就产生了。基本上坦陀罗是在找寻真实的人,而不是不真实的人。
每一种道德都必然会创造出伪善,那是无法避免的,伪善会跟道德一起存在,它是道德的一部分,是它的影子,这个将会看起来似非而是,因为道德家就是那些谴责伪善谴责得最厉害的人,然而他们就是伪善的创造者,除非道德消失,否则伪善无法从地球上消失,它们两者是一起存在的,它们是同一个钱币的两面。道德给你一个理想,但你不是那个理想,因此人们才给你那个理想,然后你就开始觉得你是错的,然而这个错是自然的,它是由外界给你的,你一生下来就具有它,你无法立刻对它做任何事,你无法改变它,它没有那么容易,你只能够压抑它,那是容易的。
有两件事你可以做,你可以创造出一个假面具,你可以假装成“不是你”的样子,这样做可以救你,那么你就可以更容易在社会上活动、更方便在社会上活动,但是在内在,你必须压抑那真实的,因为唯有那真实的被压抑,那不真实的才能够被强加在你身上,所以,你真实的存在继续向下压入无意识,而你不真实的存在就变成你的意识,你不真实的部分变得更显著,而真实的部分反而退回去,你就被分裂了,你越是试着去伪装,那个差距就越大。
小孩子一生下来是一个整体,那就是为什么每一个小孩都那么美,那个美是因为他的完整,小孩子没有“差距”、没有分裂、没有分隔、没有片断,小孩子是一个整体,没有所谓的真实和不真实,小孩子只是真实的、天真的,你不能够说小孩子是道德的,小孩子既非道德,亦非不道德,他不知道有任何道德或不道德的东西,当他变成知道的时候,分裂就开始了,然后小孩子就开始以不真实的方式来行动,因为要成为真实的变得越来越困难。
记住,这样做是有必要的,因为家庭必须调整他,父母必须调整他,小孩子必须成为文明的、受教育的,必须被教以礼节,必须被教养,否则小孩子无法在社会上活动,别人必须告诉他:“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当我们说:“做这个”,小孩子其实或许还没有准备好要去做它,那件事或许不是真实的,在小孩子里面或许没有任何真实的欲望要去做它,而当我们说:“不要做这个,或是不要做那个”,小孩子的本性或许喜欢去做它。
我们谴责那真实的,而强迫那不真实的,因为在一个不真实的社会里,那不真实的将会有所帮助,那不真实的比较方便,在每一个人都是虚假的地方,那真实的将会不方便。对社会而言,一个真实的小孩基本上是困难的,因为整个社会都不真实,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我们生在社会里,到目前为止,地球上没有一个社会是真实的,这是恶性循环!小孩子生在社会里,而社会已经具有它固定的规则、规定、行为模式和道德规范,这些都是小孩子必须去学的。
当他成长,他将会变成虚假的,然后他又会生小孩,而他将会帮助他们变得虚假,这种情况会一直继续下去,要怎么办呢?我们无法改变社会,或者,如果我们试着去改变社会,当社会被改变时,我们已经不在那里了,它将需要永恒的时间,那么要怎么办呢?
个人可以在内在变成觉知到这个基本的分裂:真实的已经被压抑了,而不真实的被强加在身上,这是痛苦、这是受苦、这是地狱,你无法透过那不真实的来得到任何满足,因为透过那不真实的,只可能有不真实的满足,这是自然的。唯有透过那真实的,真实的满足才能够发生;透过那真实的,你能够达到真实的存在;透过那真实的,你能够达到真理;透过那不真实的,你只能够达到越来越多的幻觉、幻象和梦,你会透过梦来欺骗你自己,但是你永远无法被满足。
比方说,如果你在梦中觉得口渴,你或许会梦到你在喝水,这将有助于你继续睡觉,如果没有这个你在喝水的梦,你的睡眠将会被打断。当真正的口渴存在,你的睡眠将会被打断,将会受打扰,梦是一个帮助,它给你那个你在喝水的感觉,但是那个水是假的,你的口渴只是被蒙蔽,它并没有被消除,你可以继续睡觉,然后那个口渴就被压抑了。
这种事不仅在睡觉当中发生,在你的整个人生里,这种事都在发生,你透过不真实的人格、透过不存在的人格、透过一个面具来找寻东西,如果你没有得到,你将会处于悲惨之中,如果你得到,你也将会处于悲惨之中,如果你没有得到,那个悲惨将会更少,记住,如果你得到,那个悲惨将会更深、更多。
心理学家说:由于这个不真实的人格使然,我们基本上从来不想去达到目标——从来不想去达到——因为如果你达到目标,你将会完全失望。你生活在希望里。在希望当中,你才能够继续,希望是一个梦,你从来不达到目标,所以你从来不了解那个目标是假的。
一个为财富奋斗的穷人在奋斗当中是比较快乐的,因为在奋斗当中有希望,当你带着一个不真实的人格,那么就只有希望才是快乐。如果穷人得到财富,他会变成没有希望,挫折就会变成自然的结果。财富将会存在,但是没有满足,他将会达成目标,但是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他的希望会破灭,所以,当一个社会变得富有,它就变得被打扰。
如果今日的美国是如此地受到打扰,那是因为希望已经被达成、目标已经被达成,如此一来你已经无法再欺骗你自己,所以,如果美国年轻的一代在反抗所有老一辈的目标,那是因为那些老一辈的目标都被证明是无稽的。
在印度,我们无法想象这种事,我们无法想象年轻人自愿要过贫穷的日子、自愿要变成嬉皮。自愿要过贫穷的日子?这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我们仍然有希望,我们在希望未来,我们在希望有一天国家能够变富有,然后就有天堂,天堂总是在希望当中。
由于这个不真实的人格,任何你所尝试的、任何你所做的、任何你所看到的,都会变成不真实。坦陀罗说:唯有当你再度植根于真实之中,真理才会发生,但是要植根于真实之中,你必须对你自己非常勇敢,因为不真实比较方便,那不真实的是如此地受尽栽培,而你的头脑是那么地受到制约,你将会变成害怕真实的。
有一个人问:
昨天你说,要完全在性行为里,要去享受,去感觉它的喜乐,保持在它里面,当身体开始震动,要变成那个震动。这么说,你是在教导我们放纵吗?
这就是性格倒错!这是不真实的人格在对你说话,不真实的人格总是反对享受任何东西,它总是在反对你:你不能够享受。它总是赞成牺牲,赞成你为别人牺牲,它看起来很美,因为你是在那种观念之下被带大的:“为别人牺牲你自己。”这是利他主义,如果你试着去享受你自己,这是自私的,当某人说:这是自私的,它就变成一项罪恶。
但是我要告诉你,基本上,坦陀罗是一个不同的方法。坦陀罗说:除非你能够享受你自己,否则你无法帮助任何人去享受,除非你真正满足于你自己,否则你无法服务别人,你无法帮助别人走向他们的满足。除非你自己的喜乐洋溢,否则对社会而言,你是一个危险,因为牺牲的人总是变成虐待狂。如果你母亲一直告诉你说:“我为了你而牺牲我自己。”那么,她将会虐待你,如果先生一直告诉太太说:“我在牺牲”,那么,他将会成为一个折磨别人的虐待狂,他会折磨,因为牺牲只不过是一个折磨别人的诡计。
所以那些一直在牺牲的人是非常危险的——潜在地危险,对他们要小心,不要牺牲,这个字眼是丑陋的。要享受你自己、要充满喜乐,当你洋溢着自己的喜乐,那个喜乐也会达到别人,但那不是一种牺牲,没有人亏欠你,也没有人需要感谢你,反而你会觉得感激别人,因为他们参与了你的喜乐。像“牺牲”、“责任”、“服务”这一类的话是丑陋的,它们是暴力的。
坦陀罗说:除非你充满光,否则你怎么能够帮助别人成道?要自私,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利他,否则整个利他的观念是无稽的;要快乐,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帮助别人成为快乐的;如果你是悲伤的、不快乐的、痛苦的,你将会对别人使用暴力,你将会帮别人制造痛苦。
你可以变成一个所谓伟大的圣人,那并不非常困难,但是看看你们所谓伟大的圣人,他们试着以各种方式折磨每一个来找他们的人,他们的折磨是以一种非常欺骗的方式,他们是为了你自己的缘故来折磨你,他们折磨你是为了你好,而因为他们也在折磨他们自己,所以你不能够对他们说:“你在教导我们一些你自己没有实践的东西。”他们已经在实践它,他们在折磨他们自己,因此他们能够折磨你,当折磨是为了你好,那是最危险的折磨,你无法逃离它。
享受你自己有什么不对吗?快乐有什么不对吗?如果有任何不对的话,那一定是在于你的不快乐,因为一个不快乐的人会在他周遭创造出一个不快乐的微波。而性行为、爱的行为可能是最深的工具之一,透过那些工具,喜乐可以被达成。
坦陀罗不是在教导性意念,它只是在说:性可以成为喜乐的泉源,一旦你知道了那个喜乐,你就可以向前迈进,因为现在你已经植根于真实的存在,一个人不会永远跟性停留在一起,但是你能够使用性作为一个跳板,坦陀罗的意思就是如此:你可以使用性作为一个跳板,一旦你知道了性的狂喜,你就能够了解神秘家一直在谈论的——一个更伟大的性高潮、一个宇宙的性高潮。
米拉(Meera)在跳舞,你无法了解她,你甚至无法了解她的歌,它们是性的,它们的象征是性的,它一定是如此,因为在人类的生活里,性行为是唯一你能够感觉到非二分的行为,是唯一你能够感觉到一个深深的一体的行为,在那个感觉当中,过去消失、未来也消失,只有现在这个片刻——唯一真实的片刻——存在。所以那些真正知道跟神性成为一体、跟存在本身成为一体的神秘家,他们总是使用性的字眼和象征来表达他们的经验,没有其他象征能够接近那种经验。
性只是开始,不是结束,但是如果你错过那个起点,你也将会错过终点,你无法逃开起点而到达终点。
坦陀罗说:要自然地生活,不要不真实。性是一个深深的可能性,一个很大的潜力,使用它!在它里面享受快乐有什么不对吗?真的,所有的道德规范都在反对快乐,某人是快乐的,那么你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当某人是悲伤的,每一件事都很好,我们生活在一个每一个人都悲伤的神经病社会里。当你是悲伤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快乐,因为每一个人都能够同情你;当你是快乐的,每一个人都怅然若失,该对你怎么办!当某人同情你,注意看他的脸,他的脸会发光,有些微妙的闪光会来到他的脸,他在同情的时候感到快乐,如果你是快乐的,那么这种情形就不可能了,你的快乐在别人里面产生悲伤,而你的不快乐在别人里面产生快乐,这是神经病!它的基础似乎是疯狂的。
坦陀罗说:要对自己真实。你的快乐并不是不好的,它是好的,它不是罪恶;只有悲伤才是罪恶,唯有变成悲惨才是罪恶;成为快乐是美德,因为一个快乐的人不会为别人创造出不快乐,唯有一个快乐的人能够成为别人快乐的基础。
第二,当我说坦陀罗既非道德,亦非不道德,我的意思是说坦陀罗基本上是一种科学,它注意看你,注意看你是什么,它的意思是说坦陀罗并不试着去改变你,但是它透过真实的存在确实改变你,魔术和科学之间的不同跟道德和坦陀罗之间的不同是一样的,魔术也是试着去改变事情,但它只是透过文字,而不知道真实的存在,魔术师可以说:现在雨将要停,但是事实上他无法使雨停,或者他可以说:雨将会下,但是他无法使雨开始下,他只能继续使用语言。
有时候会有巧合,那么他就会觉得非常强而有力,如果事情没有按照他的魔术预言发生,他总是可以说:“到底是什么弄错了?”那个可能性总是隐藏在他的职业里。就魔术而言,每一样东西都可以从“如果”开始,他可以说:“如果每一个人都是好的、美德的”,那么在某一个特定的日子将会下雨。”如果有下雨,那很好,如果没有下雨,那么“并非每一个人都是美德的”,有“某一个人是罪人。”
即使在这个世纪里,在这个二十世纪里,像甘地这样的人也会说,当比亚(Biha)有一个饥荒,“那是因为住在比亚的人的罪恶,所以才会有饥荒”,好像整个世界,除了比亚以外都没有罪恶!魔术由“如果”开始,那是一个很大的“如果”。
科学从来不由“如果”开始,因为科学首先会试着去知道什么是真实的——真正的存在是什么、真实的是什么,一旦那真实的被知道,它就能够被改变,一旦你知道电是什么,它就能够被改变、被改变形式、被使用。一个魔术师不知道电是什么,他不知道电,他就要去改变,他就想要去改变!那种预言是假的、是幻象。
道德就好像魔术,它一直在谈论完美的人,而不知道人是什么、真正的人是什么。完美的人是一种梦想,它只是用来谴责真实的人,人从来无法达到它。
坦陀罗是科学,坦陀罗说:首先要知道真实的存在是什么、人是什么,不要创造出价值判断,不要创造出目标,首先要知道“什么是”,而不要想到“应该”,只要想到“是”什么。一旦那个“是”被知道了,你就改变了它,你就掌握了那个奥秘。
比方说,坦陀罗说:不要试着去反对性,因为如果你反对性,而试着去创造出一个无欲的状态、纯洁的状态,那是不可能的,它只是魔术般的。不知道性能量是什么、不知道性由什么所组成、没有进入性真实的存在、没有进入性的秘密,你还可以创造出一个无欲的理想,那么你将会怎么做?你将只能压抑,一个性压抑的人比一个性放纵的人更有性欲,因为透过放纵,那个能量已经被释放出来了;透过压抑,它仍然存在,继续在你的系统里面移动。
一个压抑性的人到处都看到性,每一样东西都变成性的,并不是说每一样东西都是性的,而是现在他会投射,如此一来,他会投射!他自己隐藏的能量现在被投射出来了,在他所到之处他都会看到性,而因为他在谴责自己,所以他将会开始谴责每一个人。你无法找到一个没有暴力地谴责的道德家,他谴责每一个人,对他来讲,每一个人都是错的,然后他就觉得很好,他的自我就被满足了,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是错的?因为他到处都看到跟他的压抑同样的东西,他自己的头脑将会变得越来越有性欲,因此他将会越来越害怕,这种假的无欲是一种性格的异常,它是不自然的。
在坦陀罗的弟子身上所发生的是一种不同的品质,是一种不同形式的无欲,它的过程是完全相反的,是一百八十度相反的,坦陀罗首先教导你如何进入性、如何去知道它、如何去感觉它、如何来到隐藏在它里面最深的可能性、如何达到顶点、如何找出那隐藏在那里的最主要的美、最主要的快乐和喜乐。
一旦你知道了那个奥秘,你就能够超越它,因为,事实上在一个深深的性高潮当中,并不是性在给你喜乐,而是另外的东西。性只是一个情况,是另外的东西在给你幸福感、给你狂喜,那个另外的东西可以分成三种要素,但是当我谈论那些要素,不要认为你们只是从我的话语就能够了解它们,它们必须变成你经验的一部分,只有观念是没有用的。
性里面的三项基本要素使你达到喜乐的片刻,那三项要素是:第一,无时间性(timelessness)。你完全超越时间,没有时间,你完全忘掉时间,时间对你来讲停止了,并不是时间停止,而是它对你来讲停止了,你不在它里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就在这个片刻,此时此地,整个存在都集中,这个片刻变成唯一真实的片刻。如果你能够不用性而将这个片刻变成唯一真实的片刻,那么就不需要性,它能够透过静心而发生。第二,在性里面,你首度失去了你的自我,你变成无我的,所以,所有那些非常自我主义的人,他们总是在反对性,因为在性里面,他们必须失去他们的自我,你不存在,别人也不存在,你和你的爱人两者都失去,而进入某种另外的东西,一个新的真实的存在被发展出来,一个新的东西进入存在,在那个新东西里面,两个旧的都丧失了,完全丧失。自我会害怕,你不复存在,如果你能够没有性而达到一个你不存在的片刻,那么就不需要它了。
第三,在性里面,你首度变自然,不真实丧失了,假面具丧失了,社会、文化、文明丧失了。你是自然的一部分,就像树木、动物、星星一样,你是自然的一部分,你存在于某种更伟大的东西里,你存在于宇宙里、你存在于道里,你漂浮在它里面,你甚至不能在它里面游,因为“你”不存在,你只是在漂浮,被那个流带着走。
这三样东西给你那个狂喜。性只是一个情况,在那个情况里,它能够自然发生,一旦你知道,一旦你能够感觉到这些要素,你不要有性也能够创造出这些要素,所有的静心主要都是不用性,而在经验性,但是你必须经历过它,它必须变成你经验的一部分,不只是作为观念、概念、思想而存在。
坦陀罗并不是为了性,它是要去超越,但是你只能透过经验而超越,你只能透过存在性的经验而超越,你不能透过意识形态而超越,唯有透过坦陀罗,真正的无欲才会发生,它看起来似是而非,但其实不然,唯有透过真知,超越才会发生,无知不能帮助你走向超越,它只能帮助你走向伪善。
现在我要再回答问题,有一个人问:
为了要对静心的过程有帮助,而不要有阻碍,一个人沉浸在性里面应该多久一次?
这个问题的产生是因为我们一直在误解。你的性行为和坦陀罗的性行为基本上是不同的,你的性行为是为了要舒解,它就好像打一个过瘾的喷嚏,能量被丢出了,而你卸下重担。它是破坏性的,而不是创造性的,它是好的、治疗性的,它帮助你放松,但是没有其他更多的东西。
坦陀罗的性行为基本上是与之截然相反而且不同的,它不是舒解,它不是将能量丢出去,它是去停留在那个行为里而不要有射精,不要将能量丢出去,停留在那个行为里而融入那个行为,只是停留在那个行为开始的部分,而不是结束的部分,这会改变那个品质,之后所有的品质都会变得不同。
试着去了解两件事,有两种形式的性高潮,其中一种大家都知道,你达到了兴奋的顶点,然后你无法更进一步,终点已经来临,兴奋达到一个你变成非自愿的点,能量跳进你里面,然后出来,你就舒解了,卸下重担,那个担子已经被抛开,你就能够放松和睡觉。
你把它看成镇定剂在使用它,它是一个自然的镇定剂,如果你的头脑不为宗教所重压,那么随之而来的将会有一个好的睡眠,否则甚至连那个镇定剂也被摧毁了,如果你的头脑不被宗教所重压,那么,唯有如此,性才能够是一个镇定剂,如果你感到罪恶感,甚至连你的睡眠也会受到打扰,你将会感到沮丧,你会开始谴责你自己,你会开始发誓你将不再放纵,那么,在它之后你的睡眠将会变成一个恶梦。如果你是一个自然的人,没有太过于被宗教或道德所重压,唯有如此,性才能够被用作镇定剂。
这是性高潮的一种形式——达到兴奋的顶点。坦陀罗集中在另一种形式的性高潮,如果我们称第一种为顶峰的性高潮,那么我们可以称坦陀罗的性高潮为谷底的性高潮,在它里面,你没有达到兴奋的顶点,但是你达到非常深的谷底的放松。在上述的两种形式里,开始的时候,兴奋被使用,所以我说在开始的时候两者是一样的,但在结束时,两者是截然不同的。
兴奋在两者里面都必须被使用,不论你是要走向兴奋的顶点或是放松的谷底,兴奋都必须被使用,对第一种而言,兴奋必须变得强烈,越来越强烈,你必须在它里面成长,你必须帮助它成长而达到顶峰;在第二种,兴奋只是一个开始,一旦男人进入,爱人和被爱的人两者都能够放松,不需要移动,他们可以放松在一个爱的拥抱里。当男人感觉到或是女人感觉到勃起即将消失,唯有到那个时候才需要一些移动和刺激,但是之后要再度放松,你可以延长这个深深的拥抱好几个小时而没有射精,然后两个人可以一起进入深深的睡眠,这是一种谷底的性高潮,两个人都是放松的,他们以两个放松的人来会合。
在一般的性高潮里面,你们以两个兴奋的人来会合——紧张、充满兴奋、试着去卸下你们自己的重担。一般的性高潮看起来好像疯狂,而坦陀罗的性高潮是一个深层的、放松的静心,那么,就没有一个人应该多久放纵一次的问题,你可以尽你喜欢地去放纵,因为能量没有丧失,反而得到能量。
你或许没有觉知到它,但这是生物学的一个事实,是生物能量的一个事实,男人和女人是相反的力量;正、负;阴、阳,或者不管你怎么称呼它们,它们互相挑战对方。当他们两者在一个深深的放松当中会合,他们互相给予生命力,使对方变得更活,他们两者互相使对方变得更有生命力,他们两者都变成发电机,他们两者都感到更活,他们两者都变成因为有了新的能量而发光,没有丧失任何东西,只是藉着跟另外一极会合,能量就被更新了。
对于坦陀罗式爱的行为,你喜欢做多少就可以做多少,而一般的性行为,你不能喜欢做多少就做多少,因为你在它里面丧失能量,而你的身体将必须等待去再度得到它,当你再度得到它,你将只是要再丧失它,这看起来是没有道理的,整个人生都花在得到和失去;再得到,然后再失去,它就好像着了魔一样。
第二件要记住的事是:你或许观察过,或许没有观察过,当你注意看动物,你将永远无法看到它们在享受性。在性交当中,它们并没有在自我享受,注意看狒狒、猴子、狗,或任何动物,在它们的性行为里,你无法看到他们在感觉喜乐,或是在享受它,你看不到!它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机械式的行为,一股自然的力量将它们推向性。如果你看过猴子性交,性交之后,它们会分开。注意看它们的脸,在它们的脸里面没有狂喜,它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当能量强迫它自己,当能量太多,它们就将它丢出。
一般的性行为就像这样,但是道德家一直在说的刚好相反,他们说:“不要放纵,不要享受。”他们说:“这就好像动物所做的一样。”这是错的!动物从来不能够享受,只有人能够享受,而如果你能够享受得越深,所生下来的人种就会越好,如果你的性行为能够变成静心的、狂喜的,那么最高点就被碰触到了,但是记住坦陀罗,它是一个谷底的性高潮,而不是一个顶点的经验,它是一个谷底的经验!
在西方,马斯洛使“高峰经验”这个名词变得非常有名,你进入兴奋而走向顶峰,然后掉下来,那就是为什么,在每一次性行为之后,你就有一个掉下来的感觉,那是自然的,你从一个顶峰掉下来。在坦陀罗的性经验之后,你将永远不会感觉到那样,你不会往下掉,你无法再往下掉,因为你一直在谷底,相反的,你会上升。
当你经历过一个坦陀罗的性行为之后回来,你上升了,而不是下降,你会觉得充满能量、更具有生命力、更活生生、发光,那个狂喜将可以持续好几个小时,甚至好几天,它依你在它里面有多深而定,如果你进入它,你将迟早会了解:射精是能量的浪费,它是不需要的,除非你需要小孩。带着一次坦陀罗的性经验,你将会整天都感觉到深深的放松,只要一次坦陀罗的性经验,你甚至好几天都会觉得放松、安逸,好像在家一样,没有暴力、没有愤怒、没有沮丧。这一类型的人永远不会对别人构成危险,如果他能够,他会帮助别人快乐,如果他不能够,至少他将不会使任何人不快乐。
只有坦陀罗能够创造出一个新的人,而这个能够知道无时间性、无自我性,以及能够知道跟存在深深的非二分性的人将会成长。有一个层面已经打开了,它离我们不远,性将要消失的那一天已经不很远了,当性消失,而你不知道,当突然有一天,你了解到性已经完全消失而没有色欲,那么真正的无欲就诞生了,但这是费力的。它看起来是费力的,因为有太多虚假的教导,而你觉得怕它也是因为你头脑的制约。
有两件事我们非常害怕——性和死亡,而这两者都是基本的,一个真正有宗教情怀的追求者将会进入两者,他会透过经验性来知道它是什么,因为知道性就是知道生命。他也想要知道死亡是什么,因为除非你知道死亡,否则你无法知道永恒的生命是什么,如果你能够进入性,进入到它的核心,你将会知道生命是什么,而如果你能够自愿地进入死亡,进入到它最核心的部分,那么,当你碰触到死亡中心的那个片刻,你就变成永恒的,你就是不朽的,因为死亡是某种只发生在周围的东西。
对一个真正的追求者而言,性和死亡两者都是基本的,但是对一般人而言,此两者都是禁忌,没有人在谈论它们,然而,此两者都是基本的,此两者深深地关联在一起,它们是那么深切地互相关联,即使在进入性的时候,你也是进入某一种死亡——因为你在垂死。自我在消失、时间在消失、你的个体性在消失,你在垂死!性也是一种微妙的死亡,如果你能够知道性是一种微妙的死亡,死亡可以变成一个伟大的性高潮。
苏格拉底进入死亡时并不害怕,相反地,他非常热心、非常激动,很兴奋地想去知道死亡是什么,在他的内心有一个很深的欢迎,为什么呢!因为如果你知道了性的小的死亡,而且你知道了随之而来的喜乐,你一定会想知道隐藏在它背后更大的死亡、更大的喜乐,但是对我们而言,两者都是禁忌。就坦陀罗而言,两者都是供吾人追求的基本层面,一个人必须去经历过它们。
有人问:
如果一个人经验亢达里尼——能量从脊髓的通道向上升,它不会耗尽一个人静心的能量去达到性高潮吗?
所有的问题基本上都是不了解坦陀罗的性行为是什么,一般而言,它是如此,如果你的能量、你的亢达里尼往上走,上升而冲向头部,你无法有一个一般的性高潮,如果你试着去有它,你将会在内在产生一个深深的冲突,因为能量向上移动,而你却将它往下压,然而,坦陀罗的性高潮就不是一个困难,它将会是一个帮助,能量向上移和坦陀罗的性高潮并不是对立的,你可以放松,而那个跟你爱人在一起的放松将会有助于将能量提得更高。
在一般的性行为里,那是一个困难,因此,所有那些不是坦陀罗的技巧都反对性,因为他们不知道也可能有谷底的性高潮,他们只知道一种——平常的性高潮,那么它对他们就是一个难题,就瑜珈而言,它是一个难题,因为瑜珈试着去强迫你的能量向上,你的性能量向上移动就是一般所谓的亢达里尼。
在性行为里,能量向下移。而瑜珈说:成为一个无欲的人,因为如果你两者都做——瑜珈和纵欲,你会在你的系统里创造出混乱。在一方面,你试着去将能量往上拉,而在另一方面,你却将能量往下丢出,你是在创造混乱。
所以,瑜珈的技巧是反对性的,但是坦陀罗并不反对性,因为坦陀罗有一个不同形式的性高潮,一种谷底的性高潮,那是有所帮助的。没有混乱、没有冲突会被创造出来,相反地,它将会有所帮助。如果你逃避,如果你是一个男人,而你逃离女人,或者你是一个女人,而你逃离男人,那么,不论你怎么做,别人还是停留在你的头脑里而继续将你向下拉,这是似非而是的,但这是一个真理。
当你跟你所爱的人处于深深的拥抱之中,你可以忘掉别人,唯有如此你才会忘掉别人,男人忘掉女人的存在,而女人忘掉男人的存在,唯有在深深的拥抱之中,别人才不存在,当别人不存在,你的能量才能够很容易地流动,否则别人会继续将它向下拉。
所以,瑜珈和一般的技巧都试着去使你逃开别人、逃开异性,他们说:你必须逃开,你必须觉知地、持续地奋斗和控制。但是如果你反对异性,那个“反对”就是一个经常性的紧张,它继续将你往下拉。
坦陀罗说:不需要有紧张,放松地跟别人在一起,在那个放松的片刻,别人消失了,而你的能量就能够往上流,但是它唯有当你处于谷底时才能够往上流,当你停留在顶峰时,它就往下流。
再一个问题:
昨天晚上你说整个行为必须缓慢而不匆忙,但是你又说一个人对性行为不应该有任何控制,一个人应该变成全然的,这使我混乱,请你解释这两件事。
它不是控制,控制是不同的。控制与放松是完全不同的,你放松在性里面,而不是去控制它,如果你控制它,你将不会放松,如果你控制它,迟早你会赶忙去结束它,因为控制是一个拉紧,而每一个拉紧都会产生紧张,紧张会创造出一个必然性、一个去释放开来的需要。它不是一个控制,你不是在抗拒什么东西,你只是不匆忙,因为性的发生并不是为了要移向某一个地方,你不是要去某一个地方,它只是一种游戏,没有目标,不需要去达到什么地方,所以为什么要匆匆忙忙?
但是一个人在每一项行为里都全然地在,如果你每一件事都匆匆忙忙,你在性行为里也会匆匆忙忙,因为“你”会在那里,一个非常具有时间意识的人在他的性行为里也会匆匆忙忙,就好像时间正在被浪费,所以我们要求立即的咖啡或立即的性。对咖啡来讲,它是好的;但是对性来讲,它简直是无稽,不可能有立即的性,它不是工作,它不是某种你可以匆忙的东西,匆忙的话,你将会破坏它,你将会错过那个要点。要去享受它,因为透过它可以感觉到一种无时间性,如果你匆匆忙忙,那么你就无法感觉到无时间性。
坦陀罗说:不匆不忙地进行,慢慢地享受它,就像你早晨在散步,而不像你要去上班那个样子,那是不同的。当你要去上班,你是急急忙忙地要到达某一个地方,而当你早晨在散步的时候,你是不匆不忙的,因为你不是要去任何地方,你只是在走,既不匆忙,也没有目标,你可以从任何点退回来。
这个不匆不忙就是去创造出谷底的基本条件,否则顶峰将会被创造出来,当这些话被说出来,它并不意味着你必须控制,你不能控制你的兴奋,因为那是矛盾的,你不能够控制兴奋,如果你控制它,你是在创造一个双重的兴奋。只要放松!把它当成一项游戏,不要做出任何结果,只要“开始”就足够了。
在那个行为里,闭起你的双眼,感觉别人的身体,感觉别人的能量流向你,而你要没入它里面、融入它里面。它将会来临,旧的习惯可能会持续一些日子,然后它将会走,但不要强迫它走,只要继续放松、放松、放松,而如果没有射精,不要觉得不对劲,如果没有射精,男人会觉得不对劲,他倾向于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没有什么不对劲!不要觉得你错失了某些东西,你没有错失。
在开始的时候,你会觉得好像你错失了某些东西,因为那个兴奋和顶峰将不会存在,在谷底来临之前,你会觉得你在错失某些东西,但这只是一个旧有的习惯,在一段期间之内,在一个月或三个星期之内,那个谷底将会开始出现,当那个谷底出现,你将会忘掉你的顶峰,没有任何顶峰能够像谷底那么有价值,但是你必须等待,不要强迫它,也不要控制它,只要放松。
放松是一个困难,因为当我们说:“放松”,它在头脑里似乎翻译成要做某些努力,我们的语言给予这个外观。我在读一本书,那本书的书名叫做:《你一定要放松!》你“一定要!”那个“一定要”将不会让你放松,因为当它变成一个目标,你就“一定要”,而如果你办不到,你将会感到挫折,那个“一定要”给你一个辛苦努力的感觉、给你一个费力的旅程的感觉,如果你以“一定要”的方式来思考,你就无法放松。
语言是一个困难,有某些东西语言总是表达错误,比方说放松,如果我说:放松,那么,那也变成一项努力,而你会问:“如何放松?”有了“如何”,你就错过了那个要点,你不能够问“如何”,因为这样做你是在问一个技巧,而技巧将会产生努力,努力将会产生紧张,所以如果你问我要如何放松,我会说:不要做任何事,只要放松,只要躺下来等待、不要做任何事!所有你能够做的都将会是一个障碍,它将会产生阻碍。
如果你开始从一数到一百,然后从一百往回数,数到一,那么你将会整个晚上都保持醒着,如果有时候你因为数羊而进入睡乡,那并不是因为你数它的关系,那是因为你数了又数,然后你就变得无聊,因为那个无聊,你才进入睡乡,它不是因为你数它的关系,它只是因为无聊,之后你会忘掉你在数,然后睡意就来临了,但是,唯有当你什么事都不做的时候,睡意才会来临,放松才会来临,问题就是在这里。
当我说“性行为”,它看起来好像你需要努力,你不要!只要开始跟你所爱的,或是你的爱人玩,只要继续玩,互相感觉对方,要互相对对方敏感,就好像小孩子在玩,或是好像狗在玩,一般的动物都会玩,只要继续玩,根本不要去想关于性行为的事,它或许会发生,或许不发生。
如果它透过只是在玩而发生,它将会更容易引导你到谷底,如果你去想它,那么你已经走在你自己之前,你在跟你所爱的人玩,但是你同时在想性行为,那么那个玩是假的,你不在此地,你的头脑在未来、这个头脑将会一直想到未来。
当你处于性行为之中,头脑在想如何去结束它,它总是走在你之前,不要让它这样!只要玩就可以,忘掉任何性行为,如果它会发生,就让它发生,那么将很容易放松,当它发生时,只要放松。要在一起,要处于相互的“在”之中而感觉快乐。
你可以被动地做一些事,比方说,当你兴奋的时候,你的呼吸会加快,因为兴奋需要快速呼吸。就放松而言,如果你呼吸得很深是比较好的,比较有帮助的,不是快速的呼吸,而是缓慢的、非常舒服、非常安逸的呼吸,那么性行为就可以延长。
不要讲话,不要说任何话,因为那会产生打扰。不要用头脑,而要用身体。只要用头脑去感觉正在发生什么,不要想,只要感觉正在发生什么——正在流动的温暖、正在流动的爱、遭遇到的能量,只要感觉它。
只要觉知,而觉知也不能造成一个紧张,要毫无努力地漂浮,唯有如此,那个谷底才会出现,一旦那个谷底出现,你就超越了。
一旦你感觉到和了解到那个谷底、那个放松的性高潮,它就已经是一个超越,那么性就不存在了,它已经变成一个静心、一个三摩地。
第三章 转向内在、朝向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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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3年2月24日于印度孟买
经文:
喔!具有莲花眼的,碰起来多么甜蜜,当唱、看或尝时,要觉知你的存在,发现那永生的。
不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行为里找到满足,要去实现它。
在睡觉的那个点,当睡觉还没有来临,而外在的醒已经消失,“本性”就在那个点被显露出来。
幻象会骗人,颜色会划出界限,即使可分的也是不可分的。
文明是一项如何变成不真实的训练,而坦陀罗是一个相反的过程——如何防止你自己变成不真实的。如果你已经变成不真实的,那么坦陀罗会教导你如何去碰触隐藏在你里面真实的存在,如何再度与它接触,如何再度变成真实的,第一件必须了解的事是:我们如何继续变成不真实的,一旦这个过程被了解,有很多事会马上改变,那个了解就会成为突变。
人一生下来是不分裂的,他既不是一个身体,也不是一个头脑,他一生下来是不分裂的,是一个个体,他是身体和头脑两者,即使说他是两者也是错的,他是“身体头脑”,身体和头脑是他存在的两面,而不是两个分隔,它是某种或许你可以称之为生命、能量或任何其他东西的两极,但是身体和头脑并非两样东西。
文明、教育、文化和制约的过程都从分裂开始,每一个人都被教导说他是“二”,而不是“一”,这样的话,一个人当然会开始去跟头脑认同,而不跟身体认同,那个思想的过程就变成你的中心,而思想的过程只不过是外围,它不是中心,因为你能够不要思想而存在,一旦你没有思想而存在……思想不是存在的必要条件,如果你深入静心,你将会存在,而将不会有思想,如果你变成无意识的,你将会存在,但是将会没有思想。进入深深的睡眠当中,你将会存在,但是将会没有思想,思想只是在外围,你的存在是在另外某个地方——比思想更深,但是你一直被教导说你是“二”——身体和头脑,你被教成你是头脑,而你占有身体,头脑变成主人,而身体变成奴隶,你继续跟身体抗争,这会产生一个裂缝、一个差距,那个差距就是问题之所在,所有的神经病都是由那个差距产生出来的,所有的烦恼都是由那个差距产生出来的。
你的本性根入你的身体,你的身体跟存在并不是分开的,它是存在的一部分,你的身体是整个宇宙,它并不是某种有限的东西,你或许没有观察过它,但是,试着去观察你的身体真正是在那里结束,那里?你认为你的身体在你皮肤结束的地方结束吗?
如果那遥远的太阳死了,很快地,你也会死在这里,如果阳光停止来临,你将不复在此,没有那遥远的太阳存在,你的身体无法存在,太阳和你以某种方式深深地关联着,太阳一定是包含在你的身体,否则你无法存在,你是阳光的一部分。
早晨的时候,你看到花朵开放,它们的开放实际上是太阳的升起;晚上的时候,它们合起来,它们的合起来实际上是太阳的下山,它们只是散开来的阳光。你存在于此,因为在遥远的地方有太阳存在。你的皮肤事实上并不是你的皮肤,你的皮肤继续散开来,甚至太阳也被包括进去。你在呼吸,你能够呼吸是因为有空气存在,是因为大气存在,每一个片刻你都将大气吸进和呼出。
如果有一个片刻没有空气,你将会死,你的呼吸是你的生命,如果你的呼吸是你的生命,那么整个大气是你的一部分,你不能够没有它而存在,所以,你的身体真正是在哪里结束?极限在哪里?没有极限!如果你仔细观察,如果你进入深处,你将会发现没有极限,或者宇宙的极限就是你身体的极限,整个宇宙都涉入你里面,所以你的身体并非只是你的身体,它是你的宇宙,而你植根于它,同样地,你的头脑也不能够没有身体而存在,它是身体的一部分,是它的一个过程。
分裂是具有破坏性的,有了分裂,你一定会变得与头脑认同。你用思想,而如果没有思想,就没有分裂。你思考,然后你变成跟你的思考认同,那么你就觉得好像你占有身体,这完全跟真理相反,你并没有占有身体,身体也没有占有你,它们并非两样东西,你的存在是一体的,是一个相反两极深深的和谐,但是相反两极并不是分开的,它们联合在一起,唯有如此,它们才能够变成相反的两极,那个对立是好的,它给予挑战,它给予生命力,它创造出能量,它是正反两极交互运作前进的。
如果你是真正的“一”,里面没有相反的两极,那么你一定会很无趣,而且死气沉沉,这相反的两极——身体和头脑——给你生命,它们是相反的,但它们同时是互补的,基本上言之、终究言之,它们是一体的,一道能量之流在它们两者里面流动,但是一旦我们跟思想的过程认同,我们就以为我们集中在头部。如果你的脚被切断,你不会觉得你被切断,你会说:“我的脚被切断了。”但是如果你的头被切断,你就被切断了,你就被杀了。
如果你闭起眼睛去感觉你在那里,你将立刻会感觉到你在你的头部。你不在那里,因为当你在你母亲的子宫进入生命的第一个片刻,当雄性原子和雌性原子会合,那个时候是没有头的,但是生命开始了,你在那里,但是没有头,在两个活细胞第一次相会当中,你被创造出来,头是稍后才成型的,但是你的存在(being)已经先有了,那个存在在哪里?它并不是在你的头,事实上,它什么地方都不在,或者我们可以说,它在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它什么地方都不在,你无法指出它在那里,当你指出它的那个片刻,你就错过了整个事情,它到处都是,你的生命到处都是,它遍布你的全身,不但遍布你的全身,如果你跟随着它,你将必须走到宇宙的的最尽头,它到处都是!
有了“我就是我的头脑”的认同,每一样东西都变成虚假的,你变成不真实的,因为这个认同是虚假的,这个认同必须被打破,坦陀罗的技巧就是要去瓦解这个认同,坦陀罗的努力就是要去使你变成没有头的、不集中于一处的、到处都是,或到处都不是。人类的头脑为什么变成虚假和不真实?因为头脑是一个副现象,它是一个必需的、有用的过程,但它是次要的,它是一个由文字所组成,而不是由真实的存在所组成的过程。“爱”这个字并不是爱,“神”这个字并不是神,但是头脑由文字所组成,由语言的过程所组成,那么,爱本身就变成比“爱”这个字更没有意义,对头脑而言,那个文字更有意义,神变得比“神”这个字更没有意义,对头脑而言,它是如此,文字变得更有意义,它们变成主要的,而我们开始生活在文字里。你越是生活在文字里,你就变得越肤浅,那么你就继续错过真相,真相并不是文字,真相是存在(existence)。
生活在头脑里就好像一个人生活在镜子里,晚上的时候,如果你去到了一个湖,湖是静止的,没有微波,那么那个湖就变成一面镜子,你可以注意看湖里的月亮,但是那个月亮是假的,只是一个反映,那个反映来自真实的月亮,但是那个反映是不真实的。头脑只是一个反映的现象,真实的存在被反映在它里面,但反映是不真实的,如果你陷住在那个反映里,你将会完全错过那真实的存在,所以,当你用头脑,当你用头脑的反映,每一样东西都会摇曳,一个轻微的波浪、一阵微风,都将会扰乱你的头脑,真实的存在不会受到打扰,但是头脑会被任何东西所打扰,头脑是一个反映的现象,而我们生活在头脑里。
坦陀罗说:下来,从你们的宝座降下来,从你们的头部下来,忘掉那个反映,而移向真实的存在,所有我们谈论的技巧都顾虑到这一点:如何离开头脑,好让你能够进入真实的存在,现在让我们来讨论那些技巧。
第一个技巧:
喔!具有莲花眼的,碰起来多么甜蜜,当唱、看或尝时,要觉知到你的存在,发现那永生的。
我们在生活,但是我们没有觉知到我们存在,或是我们在生活,而我们没有记住自己。你在吃东西,或是你在洗澡,或是你在散步,当散步的时候,你并没有觉知到你的存在。每一样东西都是,只有你不是。树木、房子、交通,每一样东西都是,你觉知到你周围的每一样东西,但是你并没有觉知到你自己的存在,你或许觉知到整个世界,但是如果你没有觉知到你自己,那么,那个觉知是假的,为什么?因为你的头脑能够反映每一样东西,但是你的头脑不能够反映你,如果你觉知到你自己,那么你就超越了头脑。
你的记住自己无法反映在你的头脑里,因为你在头脑的后面,而头脑只能够反映出在它前面的东西,你只能够看到别人,但是你看不到你自己,你的眼睛能够看到每一个人,但是你的眼睛无法看到它们自己。如果你想要看你自己,你将需要一面镜子,只有在镜子里面,你才能够看到你自己,但是要这样的话,你将必须站在镜子的前面,如果你的头脑是一面镜子,它能够反映整个世界,但它不能够反映你,因为你不能够站在它前面,你总是在后面,隐藏在镜子后面。
这个技巧说,在做任何事的时候——唱、看、尝——要觉知到你的存在,发现那永生的,发现在你自己里面的流、能量、生命,以及那永生的,但是我们并没有觉知到我们自己。戈齐福在西方使用“记住自己”作为一个基本的技巧,“记住自己”导源于这段经文,整个戈齐福的系统是基于这一段经文,不论你在做什么,记住你自己,这是非常困难的,它看起来很简单,但是你会继续忘记,你甚至无法记住你自己三、四秒钟,你会感觉到你在记住,然后,突然间,你已经移到某些其他的思想,即使有“好,我正在记住我自己”这个思想,你也是错失了,因为这个思想并不是记住自己,在记住自己当中不会有思想,你完全是空的,记住自己并不是一个心理过程,它并不是说——你说:“是的,我是。”说:“是的,我是”,你就错过了,“我是”是一个头脑的东西、是一个心理过程。
感觉“我是”,而不光是“我是”这句话,不要语言化,只要感觉“你是”,不要思考。感觉!尝试它,它是困难的,但是如果你继续坚持,它就会发生。当走路的时候,记住“你是”,具有“你存在”的感觉,没有任何思想、没有任何概念,只要感觉,我碰触你的头,或者我将你的手放在你的头,不要语言化,只要感觉那个碰触,在那个感觉里,不仅感觉那个碰触,而且也感觉那个被碰触的,那么你的意识就成为双向的。
你在树下散步:树木在那里、微风在那里、太阳在那里,这是围绕在你周围的世界,你有觉知到它。站一下子,突然觉知到你是,但不要将它语言化,只要感觉你是,这个非语言的感觉,即使它只有一下子,也会给你一个瞥见(瞥见神性)——那个瞥见是迷幻药所无法给你的,那个瞥见是属于那真实的,就在那一下子,你被掷回你本性的中心,你在镜子后面,你超越了反映的世界,你是存在性的。关于这一点,你可以在任何时间做它,它不需要任何特别的空间或任何特别的时间,而你不能够说:“我没有时间。”当吃东西的时候,你可以做它;当洗澡的时候,你可以做它;当移动或坐着的时候,你也可以做它;任何时间你都可以做它。不论你在做什么,你都可以突然记住你自己,然后,试着去继续那个“瞥见到你的本性”。
这将会是困难的,一下子你会觉得它在那里,下一个片刻,你又移开了,有某些思想会进入,有某些反映会来到你身上,而你会变得涉入那个反映,但是不要伤心,也不要失望,事情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有很多世,我们都一直都在顾虑那个反映,这已经成为一个类似机器人的运作过程,我们立即地、自动地就会被丢到那个反映里,但是如果你能够有那个瞥见,即使只是一个片刻,它也就足够让你作为开始了,为什么它已经足够了呢?因为你永远无法将两个片刻凑在一起,只有一个片刻永远跟着你,如果你能够有那个瞥见,只要一下子,你就能够停留在它里面,只需要努力,一个持续的努力是需要的。
一个单一的片刻被给了你,你无法有两个片刻在一起,所以不要担心两个片刻,你将永远只能拿到一个片刻,如果你能够在一个片刻里觉知,你就一生都能够觉知,现在只需要努力,而这种事整天都可以做,每当你想到,你就记住你自己。
“喔!具有莲花眼的,碰起来多么甜蜜,当唱、看或尝时,要觉知到你的存在,发现那永生的。”当经文说:“要觉知到你的存在(觉知到你是)”,你要怎么做呢?你会记住说“我的名字是南无”或“耶稣”或其他某种东西吗?你会记住你属于某某家庭,某某宗教和传统吗?属于某某国家、阶级和信念吗?你会记住你是一个印度教教徒,或是一个基督徒吗?你会记住什么?经文说:要觉知到你是,它只是说:“你是”。不需要名字、不需要国家,只要让简单的存在在那里:你是!所以,不要告诉你自己你是谁、不要回答说:“我是这个和那个”,只是简单的存在说你是。
但是它变得很困难,因为我们从来不记住简单的存在,我们总是记住某种只是标签的东西,而不是记住存在本身,每当你想到你自己,你就想到你的名字、宗教、国家以及很多东西,但是从来没有想到那简单的存在说你是。
你可以练习这个:放松地坐在椅子上,或只是坐在树下,忘掉一切,感觉“你是”。没有基督徒、没有印度教教徒、没有佛教徒、没有印度人、没有英国人、没有德国人,只是简单的,你是。感觉它,然后你将会更容易记住这段文所说的:“要觉知到你是,发现那永生的。”当你觉知到“你是”的那个片刻,你就被掷回那永生之流。虚假的将会消失,只有真实的会存在。
那就是为什么我们都那么害怕死亡,因为那不真实的将会消失,那不真实的无法永恒,而我们执著于那不真实的,我们与那不真实的认同。作为一个印度教教徒的你终究将必须一死,作为南无或克里虚纳的你终究将必须一死,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或一个有神论者的你终究将必须一死;作为一个名字和形式的你都将必须一死。如果你执著于名字和形式,很明显地,那个对死亡的恐惧将会来到你身上,但是那真实的、那存在性的、那在你里面基本的,是不朽的。一旦形式和名字被忘掉,一旦你向内看那无名的和无形的,你就进入了那永恒的。
“要觉知到你的存在,发现那永生的”,这个技巧是最有帮助的技巧之一,它已经被很多老师和大师使用了好几千年,佛陀使用过它、马哈维亚使用过它、耶稣使用过它,现代的戈齐福也使用过它,在所有的技巧里面,这是最具潜力的技巧之一,尝试它,它需要时间,几个月很快就会过去。
当奥斯盘斯基(Ouspensky)跟着戈齐福在学习,有三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很努力、非常辛勤地努力、为的是要瞥见到记住自己是什么,所以持续三个月,奥斯盘斯基生活在一个隔离的房子里,只做一件事——记住自己。有三十个人参加那一项实验,第一个星期之后,有二十七个人逃掉,只剩下三个人,他们整天都试着去记住,其他什么事都不做,只是记住说:“我是”,其中二十七个人觉得他们快要发疯了,他们觉得在逼近疯狂,所以他们逃掉了,他们永远不再回来,他们永远不要再碰到戈齐福。
为什么呢?就我们现在这样,事实上,我们是疯的,没有记住我们是谁,没有记住我们是什么,我们是疯的,但是这个疯狂却被认为是心智健全。一旦你试着还原、一旦你试着去接触那真实的,它将会看起来像疯狂,它将会看起来像发疯。跟“我们是什么”来作比较,它只是反面、只是相反之物,如果你觉得这个是心智健全,那个将会看起来像发疯。
但是有三个人坚持,他们其中之一是奥斯盘斯基,他们坚持继续三个月,到了第一个月之后,他们才开始瞥见到简单的存在,瞥见到“我是”,第二个月之后,甚至那个“我”也抛弃了,他们开始瞥见“是”,或只是“存在(本性)”,甚至“我”也没有了,因为“我”也是一个标签,纯粹的本性既非“我”,亦非“你”,它只是“是”。
到了第三个月,甚至那个“是”的感觉也消失了,因为那个“是”的感觉仍然是一个字,即使那个字也消失了,那么你就是,然后你就知道你是什么,在那个点来临之前,你不能够问:“我是谁?”或者你可以继续一直问:“我是谁?”只要继续问:“我是谁?我是谁?”所有由头脑所提供的答案都将会被发现是假的、是不相关的。你继续问:“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然后你会走到一个点,在那个点上,你不能够再问问题,所有的回答都垮了,然后问题本身也垮了、消失了,当甚至“我是谁?”
这个问题也消失,你就知道你是谁。
戈齐福从一个角落来尝试,只是试着去记住“你是”。拉曼·马赫西(RamanMaharshi)从另外一个角落去尝试,他把去问“我是谁?”当成一个静心,不要相信任何头脑所能够提供的答案,头脑会说:“你在问些什么无意义的东西?你是这或许是那;你是一个男人或你是一个女人;你受过教育或未受教育;你是富有的或贫穷的。”头脑会提供答案,但是你要继续问,不要接受任何答案,因为所有头脑给予的答案都是假的,它们来自你不真实的部分,它们来自语言文字、它们来自经文、它们来自制约、它们来自社会、它们来自别人,继续问,让这支“我是谁?”的箭贯穿得越来越深,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那时将不会再有答案出现。
那就是正确的片刻,现在你已经在接近答案,当没有答案来临,你就接近答案,因为头脑变宁静,或者可以说你已经远离头脑;当没有答案,一个真空将会在你的周围被创造出来,到那个时候,你的发问将会看起来是荒谬的,你在问谁?没有一个人来回答你,突然间,甚至你的发问也会停止,随着发问的停止,你头脑最后的部分也会消失,因为这个问题也属于头脑,那些回答属于头脑,而这个问题也属于头脑,两者都消失了,所以现在“你是”。
尝试这个,如果你坚持的话,这个技巧非常可能可以让你瞥见那真实的,而那真实的是永生的。
第二个技巧:
不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行为里找到满足,要去实现它。
“不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行为里找到满足,要去实现它。”你感觉口渴,所以你喝水,一个微妙的满足就达成了,忘掉那个水、忘掉那个口渴,停留在你所感觉到的那个微妙的满足,被它所充满,只是感觉满足。
但是人类的头脑是有害的,它只是感觉到不满意、不满足,它从来不感觉满意、从来不感觉满足。如果你不满足,你将会感受到它,你将会被它所充满。当你口渴,你会感觉到它,你充满口渴,你在你的喉咙里感觉到它,如果它成长,你会全身感觉到它,然后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那时候它就不是“你是口渴的”,你会感觉到你变成了那个口渴,如果你在沙漠里无法得到水,你将不会感觉到“你是口渴的”,你将会感觉到你变成了那个口渴。
不满足被感觉到了、悲惨被感觉到了、痛苦被感觉到了,每当你受苦,你就变成那个受苦,那就是为什么整个人生变成一个地狱,你从来不去感觉那正向的,你总是去感觉那负向的。人生并不像我们所制造出来那样的不幸,不幸只是我们的解释。佛在此时此地就很快乐,在这一生就很快乐。克里虚纳(krishna:印度神)在跳舞和吹笛子,就在这一生的此时此地,就在我们悲惨的地方,克里虚纳正在跳舞,生命既非悲惨,亦非喜乐,喜乐和悲惨是我们的解释、是我们的态度、是我们的处理方式、是我们如何去看它的方式,它是你的头脑,是头脑如何去看它的方式。
记住上述的话,然后分析你自己的人生,你曾经记下你快乐的片刻吗?你曾经记下满足、满意,以及喜乐的瞥见(瞥见神性)的片刻吗?对于这些,你都没有记下来,但是你却记下你的每一笔痛苦、你的受苦、你的不幸,而你继续在累积那些东西,你是一个累积的地狱,而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其他没有一个人逼你进入这个地狱,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头脑采用那负向的,累积它,然后变成负向本身,这是一个自我延续的不幸,当你的头脑里有更多负向的东西,当你变得越负向,就有更多负向的东西被累积起来,同类吸引同类,这种情形的发生已经有好几世、好几世了。由于你负向的态度,你错过了每一样东西。
这个技巧给你一个正向的方法,这是跟一般的头脑以及它的过程完全相反的,不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行为里找到满足,要去实现它、感觉它,与它成为一体,不要将它视为只是一个经过的阶段,那个满足能够变成瞥见一个更伟大的正向存在。
每一件事都只是一个窗户,如果你变成与痛苦认同,你是从一个窗户在看。痛苦或受苦的窗户只向地狱敞开;如果你跟一个满意的片刻成为一体,跟一个喜乐的片刻、狂喜的片刻成为一体,你是在打开另一个窗户,存在是一样的,但你的窗户是不一样的。
不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行为里找到满足,要去实现它——不论在什么地方!没有条件,不论在什么地方。你看见一个朋友,你觉得快乐;你碰到你的爱人或你所钟爱的,你觉得快乐,要去实现它,在那个片刻里,成为“快乐”,使那个快乐成为一个门,那么你就是在改变头脑,你将会开始累积快乐,你的头脑将会变成正向的,同样的世界将会看起来不一样。有一个禅宗的和尚,名字叫做布克由(Bokuju),据说他曾经说过:“世界是一样的,但没有东西是一样的,因为头脑在改变,每一件东西都维持一样,但是没有东西是一样的,因为我不一样。”
你继续试着去改变世界,不论你做什么,世界将会保持一样,因为你保持一样,你能够得到一个更大的房子、你能够得到一辆更大的车子、你能够得到一个更漂亮的太太或先生,便是没有东西会改变,更大的房子将不会是更大的、漂亮的太太或先生将不会更漂亮、较大的车子将会仍旧是较小的那一个,因为你是一样的。你的头脑、你的方式、你的看法都是相同的,你继续改变东西,而没有改变你自己;所以,唯有可怜的人才会离开小茅屋而搬到皇宫去,但是即使这样做,那个可怜的人还是维持一样,他在茅屋里是可怜的,现在他在皇宫里也将是可怜的,这个可怜或许是堂皇的,但他将会是可怜的。
你继续携带着你的悲惨,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将跟着你自己,所以任何改变基本上都不是改变,它只是一个外表、你只是感觉有一个改变,但是事实上没有改变。只有一个改变、只有一个革命、只有一个突变能够存在,那就是:你的头脑从负向的变成正向的。如果你的展望集中在不幸上,你将会生活在地狱里;如果你的展望集中在快乐上,地狱就变成天堂,尝试它!这将会改变你生命的品质。
但是你兴趣于数量,你兴趣于如何变得更富有——在数量上,而不是在品质上,你能够有两个房子、两部车子、一个更大的银行帐户、很多很多东西。数量改变,它变成更多、更多,但是你的品质仍然维持一样,然而,富有不在于东西,富有是你头脑的品质、你生命的品质。就品质而言,一个穷人也能够是一个富有的人,而一个富有的人也能够是一个穷人,事情几乎总是如此,因为一个顾虑到东西和数量的人完全不知道有一个不同的层面存在他里面——品质的层面,唯有当你的头脑是正向的,那个层面才会改变。
从明天早上开始,你要整天记住这个:每当你感觉某种东西是美的、满意的、喜乐的——在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面有很多这样的片刻——要觉知它。在很多片刻之下,天堂很接近你,但是你太过于执著在地狱,你太过于牵扯在地狱,因此你继续错过它。太阳升起、花朵盛开、小鸟歌唱、微风吹过树木,它正在发生!一个小孩以天真的眼神看着你,然后有一个微妙的、喜乐的感觉进入了你,或者,某人微笑,而你觉得喜乐。
环顾四周,试着去找出那喜乐的,让它充满你,在那个片刻,忘掉每一样东西,让它充满你,品尝它,让它发生在你的整个人,与它合而为一,它的芬芳将会跟随着你,它会整天一直在你里面回响,那个回响、那个回音的感觉将会帮助你变得更正向。
这是具有累积效果的,如果你从早上开始,到了晚上你将会对星星、对月亮、对夜晚、对黑暗更加敞开,试验性地做它二十四个小时,只是去感觉它是什么,一旦你能够感觉到那个正向的引导你到一个不同的世界——因为你变得不同,你就不会离开它,整个重心将会从负向的改变到正向的,那么你就以一种不同的、新的方式来看这个世界。
我想起一则逸事。有一个佛陀的弟子要离开,那个弟子的名字叫做普那卡西亚普,他问佛陀说:“我要去哪里?我要去哪里传你的道?”佛陀说:“你可以自己选择要去哪里。”所以他说:“我要去远方的比阿(Bihar),我要迁到苏卡省去。”比阿就是苏卡省。
佛陀说:“如果你改变你的选择会比较好,因为那一省的人非常残酷、暴力、恶作剧,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去那里教导他们非暴力、爱和慈悲。所以,请改变你的选择。”
但是普那卡西亚普说:“请让我去那里,因为没有人曾经到过那里。”佛陀说:“在我允许你去之前,我要问你三个问题:如果那一省的人侮辱你、羞辱你,你会觉得如何?”普那卡西亚普说:“如果他们只是侮辱我,我会觉得他们很好,如果他们没有打我,他们是好人,他们本来可以打我的。”
佛陀说:“第二个问题,如果他们开始打你,你会觉得如何?”普那卡西亚说:“我会觉得他们是非常好的人,他们本来可以杀我的,但他们只是打我。”然后佛陀说:“再来第三个问题,如果他们真的杀你,真的谋杀你,那么,在你垂死的片刻,你会觉得如何?”普那卡西亚普说:“我会感谢你,而且感谢他们,如果他们杀了我,他们将解放我,使我免于一个可能有很多错误的人生,所以我将会觉得感激。”所以佛陀说:“这样的话,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整个世界对你来讲都是天堂,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整个世界对你来讲就是一个天堂,所以,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有了这种想法,世界就没有什么不对的了。用你们的想法,可能没有什么东西是对的。用负向头脑,每一样东西都是错的,并不是说它是错的,它之所以错是因为一个负向的头脑只能够看到错的东西。
“不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行为里找到满足,要去实现它。”这是一个非常微妙的过程,但也是非常甜美的,你进行越多,它就变得越甜美,你将会充满一个新的甜美和芬芳。只要找寻美的,忘掉丑的,然后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当那个片刻来临时,丑的也变成美的,只要注意那些快乐的片刻,然后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当那个片刻来临时,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叫做不快乐,那么就没有不快乐的片刻。关心那些喜乐的,那么,迟早将不会有悲惨,每一样东西都被正向的头脑所美化。
第三个技巧:
在睡觉的那个点,当睡觉还没有来临,而外在的醒已经消失,“本性”就在这个点被显露出来。
“在睡觉的那个点,当睡觉还没有来临,而外在的醒已经消失,‘本性’就在这个点被显露出来。在你的意识里有一些转折点,在这些转折点之上,你比其他时候更接近你的中心。你换档,每当你换档的时候,你就经过空档,空档是比较接近的。早上的时候,当睡意正在离去、正在消失,你感觉要醒不醒的,就在那个中间点,你处于一个空档,有一个点,当你已经不睡,但还没有醒,就在中间,就在那个时候,你处于空档,从睡觉到醒来,你的意识改变了整个运作过程,它从一个运作过程跳到另一个,在两个运作过程之间没有运作过程,有一个空档,透过那个空档,你能够瞥见你的本性。
同样的情况也在晚上发生,当你再度从清醒的运作过程跳到睡觉的过程,从你的意识到无意识,这之间有一个片刻是没有运作过程的,那个运作过程没有抓住你,因为你必须从一个状态跳到另一个状态。如果你能够在两个状态之间保持清醒,如果你能够在两个状态之间变成觉知的,如果你能够在两个状态之间记住你自己,你将会瞥见到你真正的本性。要怎么做呢?当正在进入睡觉时,要放松,闭起眼睛,把房间弄暗,只要闭起眼睛,开始等待,睡意正在来临,只要等待,什么事都不要做,只要等待!你的身体在放松,然后变得沉重,感觉它,觉知那个感觉。睡觉有它本身的运作过程,它开始运作,然后你清醒的意识就开始在消失。记住,因为那个片刻非常微妙、非常短,如果你错过它,你就错过了;它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只是一个单一的片刻、一个非常小的空档,之后你就从清醒变成睡觉,只要等待,完全觉知,继续等待,这需要时间,它至少要花上三个月的时间,唯有到那个时候,有一天,你才能够瞥见那刚好在中间的片刻,所以,不要匆忙,你无法现在就做,你无法晚上就做,但是你必须去开始,而你或许必须等上几个月。
一般而言,在三个月之内,有一天它会发生,它每天都在发生,但是你的觉知,以及那个跟“空档”的相会是无法事先计划的,它是一个发生,你只要继续等待,有一天它会发生,有一天,你会突然觉知到你既不是醒的,也不是睡的,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你或许甚至会感到害怕,因为你只知道两种情况:你只知道你睡觉的时候和你醒来的时候,你不知道在你的存在里有第三个点,在那个点上,你两者都不是,在它的第一次冲击之下,你或许会变得害怕和惊恐;不要害怕、不要惊恐,任何那么新的,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东西一定会带给你某种害怕,当你一再一再地去经验这个片刻,它将会给你另外一种感觉:感觉你既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既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这是一个深渊。
这两个运作过程就好像两座山,你从一个山峰跳到另一个山峰,如果你保持在中间,你就掉进一个深渊,而那个深渊是无底的,你会继续往下掉、再往下掉。苏菲门派的人使用过这个技巧,在他们将这个技巧给予追求者之前,他们会同时给予另外一个练习来作为保护。在苏菲的系统里,每当这个技巧被给予时,在这之前会给予另外一个练习,那个练习就是闭起眼睛想象你掉进一口深井里,一口黑暗、深邃而且无底的深井,只要想象掉进一口深井里——往下掉、往下掉、再往下掉,永远往下掉,它是无底的,你没有办法达到它的底,这个往下掉无法在任何地方停止,你可以停止,你可以打开你的眼睛说:不要了,但是这个往下掉本身是不能够停止的,如果你继续,那口井是无底的,它变得越来越暗。
在苏菲的系统里,这个“井的训练”,这个没有底的、黑暗的“井的训练”必须先练习,它是好的、有帮助的,如果你练习它而了解到它的美和宁静,那么,你越是深入那口井,你就变得越宁静,世界被留在远处,而你感觉你已经走得很远、很远、很远。宁静随着黑暗而成长,而在深处是没有底的,恐惧会来到你的头脑,但是你知道这只是想象,所以你能够继续。
透过这个练习,你就变得有能力来做这个技巧,然后,你将会在睡与醒之间掉进那口井,它就不是想象的,它是一个真正的事实,而它是无底的,那个深渊是无底的,那就是为什么佛陀称这个无物为“空”,它是无止境的,一旦你知道了它,你也变成无止境的,醒着的时候很难有这个瞥见(瞥见神性),当然,当你在睡觉的时候,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时候那个运作过程正在发挥它的功能,很难将你自己从那个运作过程抽离,但是在早上的时候有一个片刻,晚上的时候也有一个片刻,它是非常容易的,但你必须等待。
“在睡觉的那个点,当睡觉还没有来临,而外在的醒已经消失,本性就在这个点被显露出来。”那么你就知道你是谁,你就知道什么是你真正的本性,什么是你真实的存在。当我们醒着的时候,我们是虚假的,这一点你知道得很清楚。当你醒着的时候,你是虚假的,当眼泪是更真实的时候,你却微笑,你的眼泪也是不能够相信的,它们或许只是一个门面、一个仪式、一个责任。你的微笑是虚假的;那些研究脸的人会说:你的微笑只是一个假装的微笑,它在你的内部没有根,那个微笑只是在你的脸上,只是在你的嘴唇上,它并不在你的存在里,它既没有根,也没有分枝,它是强加上去的,那个微笑并不是由内在来到外在,它是从外面强加上去的。
任何你所说的或是你所做的都是虚假的,你不见得是故意要做这个人生虚假的生意,你不见得知道!你或许完全不知道,但事实上你是如此!否则一直携带这些虚假而无意义的东西是非常困难的,它是自动发生的。当你醒着的时候,这个虚假就一直继续,甚至在你睡觉的时候,它也一直在继续,当然,睡觉的时候它是以一种不同的方式。你的梦是象征性的,不是真实的,你会感到很惊讶,甚至在你的梦中你也不是真实的,甚至在你的梦中你也在害怕,因此你创造出象征符号。
现在,心理分析正在做分析梦的生意,他们生意做得很大,因为你无法分析你自己的梦,它们是象征性的,它们不是真实的,它们只是以隐喻的方式说出某些东西,如果你想要杀死你的母亲而除掉她,你甚至不会在你的梦中杀死她,你会杀死某一个看起来像你母亲的人,你会杀死你的姑妈或另外一个人,但不是你的母亲。即使在梦中,你也无法真实,那么就需要心理分析,需要一个职业性的心理分析学家来解释,但是你或许会以一种歪曲的方式来描述整个事情,使得甚至心理学家都被你欺骗了。
你的梦也是完全虚假的,如果醒着的时候你是真实的,你的梦也将会是真实的,它们将不会是象征性的,如果你想要杀死你的母亲,你将会看到一个杀死你母亲的梦,而不需要,一个人来帮你解释说你的梦意味着什么。但我们是那么虚假,在梦中你是单独一个人,但是你仍然在害怕世界和社会。
杀死母亲是一项最大的罪恶,我怀疑人们是否曾经想过,为什么杀死母亲是最大的罪恶?——之所以是最大的罪恶——因为每一个人对他的母亲不应该怀有深深敌意的感觉。那是最大的罪恶,社会是这样认同的,你的头脑就被制约了,所以,甚至只要一想到要伤害你的母亲就是一项罪恶。在全世界,在所有的社会里,都会这样说杀死母亲是最大的罪恶——
她生你而你却杀她?
但是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罪恶?因为每一个人在内心深处有一种可能,不赞成必然需要母亲,因为母亲虽然生你,她也是可能将你虚假化的一个工具,她会使你变得不真实,她塑造了你,如果你是一个地狱,那个地狱里面有她的一部分、最大的部分,如果你是悲惨的,你的母亲也是在某个地方隐藏在你里面;因为母亲生你,把你带大,或者,实际上,她从你真实的存在把你“往下带”,她将你虚假化,第一个不真实是发生在你和你母亲之间,第一个谎言发生在你和你母亲之间——第一个谎言!
即使没有语言,而小孩子不能够说话,他也会撒谎,小孩子迟早会觉知到,他的很多感觉不被母亲所赞同,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行为、她的心情、她的每一样东西都显示出,在他里面的某些东西是不被接受的、不被赏识的,那么他就开始压抑,有某些东西是错的,当时还没有语言,他的头脑还没有开始运作,但是他的整个身体就开始压抑,然后他开始感觉,有时候某些东西不被母亲所赏识;他依靠母亲,他的生命依靠着母亲,如果母亲离开他,他就完了,他的整个存在都集中在母亲身上。
每一样母亲所表示的、所做的、所说的、所行动的,都具有意义,如果小孩子微笑,然后母亲就爱他、给他温暖和牛奶,而且抱他,这个时候他就在学习一些外交手腕,他会在不想笑的时候笑,因为他知道这样做,他能够说服他的母亲。他会笑一个虚假的笑,然后那个谎言就诞生了,那个搞外交手腕的政客就诞生了,现在他已经知道如何去虚假化,而这是他从他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学来的,这是他跟世界的第一个关系,当他开始觉知到他的悲惨、他的地狱、他的混乱,他将会发现他的母亲隐藏在某一个地方。
你或许会觉得对母亲有敌意,这是非常可能的,那就是为什么每一种文化都坚持:杀死你的母亲是最大的罪恶,即使在思想里、即使在梦里,你都不能够杀死你的母亲,我不是在说你应该杀死她,我只是在说你的梦也是假的、象征性的、不真实的,你是那么的虚假,以致于你甚至无法做一个真实的梦。
这是我们两个虚假的脸:一个是当你醒着的时候,一个是当你在睡觉的时候,在这两个虚假的脸之间,有一个非常小的门、一个间隔,在那个间隔当中,你能够瞥见到你真实的面目,那个面目是你不跟你的母亲关联在一起,不透过你的母亲跟社会关联在一起;那个面目是当你跟你自己在一起,当“你是”——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没有分裂,只有那真实的,没有不真实的,你能够瞥见那个面目,那个在这两个醒与睡的运作过程之间天真的面目。
平常我们不会顾虑到梦,我们顾虑到我们醒着的时候,但是心理分析比较顾虑到你的梦,比较不顾虑到你醒着的时候,因为它觉得在醒着的时候,你是一个大谎言家,而在梦中可以抓到某些东西。当你在睡觉的时候,你比较没有觉知,你不会强迫事情,你没有在控制,那么就可以抓住某些真实的东西。你或许是一个无欲的人,醒着的时候,你是一个和尚,但是你压抑了性冲动,那么性就会将它自己压进你的梦中,你的梦将会有性欲。很难找到一个不做性梦的和尚,事实上那几乎不可能,你能够找到一个没有性梦的罪犯,但是你找不到一个没有性梦的宗教的人。一个淫荡的人或许不会有性梦,但是一个所谓的圣人会有性梦,因为不论在你醒着的时候压下什么东西,它都会在你的梦中进出来,而染上你的梦。
心理分析学家并不顾虑到你清醒时的生活,因为他们知道那完全是假的,如果他们想瞥见某些真实的东西,他们只能够透过你的梦来瞥见,但是坦陀罗说:即使梦也并不那么真实,它们只是更真实。这看起来是似非而是的,因为我们认为梦是真实的。它们比你醒着的时候更真实,因为在梦中你比较没有防卫,检查员在睡觉,事情可能会出现,那个被压抑的可能会表现出它自己,当然,它是象征性的,但是象征符号能够被分析。
人类的象征符号在全世界都一样,当醒着的时候,你或许会说不同的语言,但是在做梦的时候,你是说同样的语言,全世界梦的语言是统一的,如果性遭到压抑,那么同样的象征符号将会出现。如果对于食物的冲动、想吃东西的冲动或饥饿遭到压抑,那么同样的象征符号,或是类似的象征符号将会出现。梦的语言是一致的,但是在梦中仍然会有困难,因为它是象征性的,弗洛伊德或许会以不同的方式来解释它们,而容格会以另一种不同的方式来解释它们,阿德勒又会以另一种不同的方式来解释它们,如果你被一百个心理分析学家分析,将会有一百种解释,你会变得比你以前更混乱,更混乱的原因是因为一种东西有一百种解释。
坦陀罗说:在醒着或睡觉的时候你都是不真实的,只有在这两者之间你才是真实的,所以不要顾虑到醒着的时候,也不要顾虑到做梦和睡觉的时候,要顾虑到那个空隙、要觉知到那个空隙,当你从一个状态转变到另一个状态,你要瞥见它,一旦那个空隙来临,你就能够知道,你就变成它的主人,你已经有了那个钥匙,你在任何时间都能够打开那个空隙而进入它,一个不同存在的层面、真正的层面,就打开了。
第四个技巧:
幻象会骗人,颜色会划出界限,即使可分的也是不可分的。
这是一个稀有的技巧,不常被使用,但是印度最伟大的老师之一——山卡拉,曾经使用过它,山卡拉的整个哲学就是以这个技巧作为基础,你知道他“马耶”(maya)的哲学——幻象的哲学。山卡拉说:每一样东西都是幻象的,任何你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都是幻象,它不是真实的,因为那真实的无法被感官所触及,你在听我讲话,我在看着你听我讲话,它或许只是一个梦,你无法判断它是不是一个梦,我或许只是梦见你在这里听我讲话,我怎么知道这是真实的而不是一个梦?这是没有办法的。
据说庄子有一天晚上梦见他变成一只蝴蝶,早上的时候他非常伤心,他是不轻易伤心的,人们从来不知道他会伤心,他的弟子集合起来说:“庄子,师父,你为什么那么伤心?”庄子说:“因为一个梦。”弟子们笑了,然后说:“你竟然因为一个梦而伤心,你一直在教导我们说,即使整个世界都引起你伤心,你也不要伤心,而单单一个梦就使你伤心?你是在讲什么?”庄子说:“它是如此的一个梦,它引起我非常非常深的混乱、伤心和痛苦,我梦见我变成一只蝴蝶。”
弟子们说:“它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困惑?”庄子说:“那个困惑是这样的:如果庄子能够梦见他变成一只蝴蝶,那么相反的情况不是也能够成立吗?那只蝴蝶或许会梦见它变成一个庄子,这样一来,我就很困扰,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不真实的?是庄子梦见他变成一只蝴蝶是真的,或是蝴蝶进入睡觉而梦见它变成一个庄子是真的?如果其中一个是可能的,那个另外一个也是可能的。”据说庄子从来没有克服这个困惑,终其一生,这个困惑都被保留着。
要如何来决定我不是在梦中跟你讲话?要如何来决定你不是梦见我在讲话?用感官不可能作决定,因为当你做梦的时候,梦看起来是真实的,跟任何东西一样的真实,当你做梦的时候,你总是觉得它是真实的,当梦能够被感觉成是真实的,那么,真实的存在为什么不能被感觉成梦?
山卡拉说,用感官不可能知道面对着你的东西是真的,或是假的,而如果不可能知道它是真的,或是假的,山卡拉称它为“马耶”:它是幻象,幻象并不是意味着不真实,幻象意味着不可能去决定它是真的,或是假的——记住这一点。在西方的语言里,“马耶”被翻译得非常不对,在西方的文辞里,它给予一种感觉说“幻象”意味着“不真实”,这不是!“幻象”意味着没有能力去决定事情是真的,或是假的,这个混乱就是“马耶”。
整个世界是一个马耶、是一个混乱,你不能够决定,你对它不能下决定,它总是躲开你,总是在改变,总是在转变成另外的某种东西,它是一个想象的东西,一个类似梦的东西,这个技巧所顾虑到的就是这个哲学。“幻象”会骗人,或者我们可以说:那个会骗人的是幻象。“颜色会划出界限,即使可分的也是不可分的”在这个幻象的世界里,没有一样东西是确定的,这整个世界就好像彩虹,它们好像有,但其实没有。如果你在很远的地方看,它们是有的;如果你走得比较近一点,它们就消失了;你走得越近,它们就越不存在;如果你走到你看到彩虹的地方,它已经不在那里。
整个世界就好像彩虹的颜色,它的确如此,当你离得很远,每一样东西都是有希望的;当你走得比较近,希望就消失了;当你达到那个目标,就只有灰烬存在,只是一道死的彩虹,各种颜色都消失了,东西看起来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你觉得它们存在,然而它们是不存在的。
“即使可分的也是不可分的。”你的整个数学、你的整个计算系统、你的所有观念、所有哲学,都变成没有用的,如果你试着去了解这个幻象,你的努力将会使你更加混乱,在那里没有什么东西是确定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不确定的,都是一个流动、一个变化的流动,你不可能去决定这个或那个是真的,或是假的,那么将会怎么样呢?如果你采取这个态度,事情将会怎么样呢?如果你真正深入这个态度,说每一样不能决定的东西都是幻象的,你将会自动地、自发性地转告你自己,那么,唯一你能够有一个中心的点,就是你自己的本性,那是确定的。
试着去了解这个:我或许会在晚上梦到我变成一只蝴蝶,在那个梦里,我不能够决定这是真的或是假的,早上的时候,我或许会像庄子一样地困惑,事情是不是刚好相反,或许是蝴蝶在做梦,这是两个梦,我们无法比较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但是庄子错过了一样东西——那个做梦的人,他只是想到梦,他只是在比较梦,而错过了那个做梦的人,那个梦见庄子变成一只蝴蝶的人,那个在思考事情或许相反的人,那个在思考说:蝴蝶正在做梦,而他变成了庄子的人。谁是这个观察者,是谁在睡觉,而现在是醒的?对我来讲,你或许是不真实的,你或许是一个梦,但是“我”对我自己不可能是一个梦,因为即使梦要存在的话,也需要一个真正做梦的人,即使是虚假的梦,也需要一个真正做梦的人。如果没有一个真正做梦的人,那么,连一个梦也无法存在,所以,把梦忘掉。这个技巧说:把梦忘掉,整个世界都是幻象,而你不是,所以,不要追逐世界,在那里不可能得到确定,现在,即使科学研究也似乎可以证明这一点。
在过去的三个世纪里,科学是确定的,而山卡拉看起来只是一个哲学的头脑,它是富有诗意的。有三个世纪的时间,科学是确定的,但是在这最后的二十年里面,科学已经变得不确定,现在,最伟大的科学家说:没有一样东西是确定的。对于物质,我们永远不能够确定,每一样东西都再度变得不确定,每一样东西都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流动,一个一直在改变的流动,只有外观看起来是确定的,你越深入,每一样东西就变得越不确定、变得越模糊。
山卡拉说,而坦陀罗也一直在说:世界是幻象的。即使在山卡拉出生之前,坦陀罗就在教导一个技巧,说整个世界是幻象的,所以,将它想成一个梦。如果你能够将它想成一个梦(只要你去想,你就会了解它是一个梦),那么你整个意识的焦点将会转向内在,因为有一股深深的冲动要去找到真理、找到那真实的。
如果整个世界是不真实的,那么你在它里面就无所庇护,那么你是在追逐和追随影子,你是在浪费时间、生命和精力,那么你就移向内在,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我是。”即使整个世界都是幻象,也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有一个人知道这是幻象。那个知识或许是幻象,那个被知者或许是幻象,但是那个知者不可能是幻象,这是唯一的确定,这是唯一你可以站在它上面的岩石。
这个技巧说:注意看世界,它是一个梦、它是幻象,没有一样东西是它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它只是一道彩虹,深入这个感觉,你将会被丢回你自己,当你回到你自己的本性,你就来到一个确定的真理,来到某种不容置疑的、绝对的东西。
科学永远不可能是绝对的,它一定是相对的,只有宗教必然是绝对的,因为它不是在找寻梦,它在找寻那个做梦者、它不是在找寻那个被观察者,而是在找寻那个观察者,那个看的人、那个觉知的人。
第四章 从幻象到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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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3年2月25日于印度孟买
第一个问题:
“记住自己”的练习以什么方式能够改变人的头脑?
人没有在他自己里面归于中心。他生下来的时候是归于中心的,但是社会、家庭、教育、文化等都将他推离中心,不论是故意的,或是无意的,他们以一种非常狡猾的方式将他推离中心,所以就某种意义而言,每一个人都变成“古怪的”(ecA centric)——偏离中心的。这是有原因的,这是为了生存的原因。
当一个小孩子被生下来,他必须被强迫接受某些训练,社会不能够让他自由,如果社会让他完全自由,他将会停留在中心——自发性的、跟自己生活、自己生活。他将会像他原来一样,他将会是真实的,那么就不需要去练习任何“记住自己”、不需要去练习任何静心,因为他不会偏离中心,他会停留在跟着自己——归于中心,根入、奠基在他自己的本性上,但是这种事还不可能,因此,静心是医药性的,社会创造出疾病,然后那个疾病必须被治疗。
宗教是医药性的,如果一个基于自由的人类社会能够真正被发展出来,那么就不需要宗教,就是因为我们生病,才需要医药,因为我们偏离中心,所以才需要归于中心的方法,如果有一天在地球上能够创造出一个健康的社会——这个健康是以内在的意义而言的,那么将不会有宗教,但是要创造出这样的社会似乎很困难。
小孩子必须接受训练,当你在训练一个小孩子,你是在做什么?你是在强迫一些对他来讲是不自然的东西,你在要求和强求某些东西,那些是他不能够自发性地做的东西,你会惩罚他、你会赏赐他、你会贿赂他,你会做每一件事来使他社会化,将他带离他自然的存在;你会在他的头脑里创造出一个新的中心,这个中心是从来不存在的,而这个中心将会成长,然后那个自然的中心就会被湮灭而进入无意识。
你自然的中心就进入无意识、进入暗处,而你不自然的中心就变成你的意识。事实上,无识和意识之间是没有分隔的,那个分隔是被创造出来的。你是一个意识。这个分隔的出现是因为你自己的中心被压进某个暗处的角落,即使你也没有跟它接触,社会不让你跟它接触,你自己也变成不知道你有一个中心。社会、文化、家庭教你怎么样去生活,你就怎么样去生活。
你过着一种虚假的生活,要过这种虚假的生活需要一个虚假的中心,那个中心就是你的自我,就是你有意识的头脑,那就是为什么,不论你做什么,你都永远不会感到喜乐,因为只有真实的中心能够发生、只有真实的中心能够爆发、能够达到喜乐可能的顶点和最佳状态。那个虚假的中心是一个影子的游戏,你可以跟它玩一玩,你可以用它来希望,但是到了最后,除了挫折以外,你不会得到其他的结果,带着一个虚假的焦虑,事情一定会如此。
就某一方面而言,每一样东西都在强迫你不要成为你自己,光说这是错的,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因为社会有它自己的需要。当一个小孩被生下来的时候,他就好像一只动物——自发性的、归于中心的、奠基于自己的本性,但他是那么独立,他无法成为一个组织的一部分,他是扰乱的,他必须被强迫、被教养、被改变,在这个教养当中,他必须被推离中心。
我们生活在周围的部分,我们只生活在社会允许我们的程度,我们的自由是虚假的,因为那个游戏规则,那个社会游戏的规则是那么深刻地固定,你或许会觉得你是在选择这个或那个,但是你并没有在选择,那个选择来自你被教养的头脑,而这种事会以一种机械式的方式继续着。
我想起一个男人,在一生当中,他跟八个女人结过婚。他跟一个女人结婚,然后离婚,然后再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非常谨慎地、非常非常小心,为的是不要再掉进旧有的陷阱,他用尽各种方法算计,他认为现在这个女人将会跟第一个完全不一样,但是在几天之内,甚至蜜月期都还没有结束,那个新的女人就开始证明她自己只是跟旧的那个、跟第一个一样,在六个月之内,那个婚姻又再度破碎,他再度跟第三个女人结婚,这一次他又更加谨慎,但是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他跟八个女人结过婚,但是每一次那个女人都被证明是跟旧的那个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是那么小心谨慎地选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选择的人是无意识的,他无法改变那个选择的人,那个选择的人永远都是一样的,所以那个选择也将会一样,那个选择的人是无意识地在运作。
你继续做这个、做那个,你继续改变外在的东西,但是你仍然维持一样,你仍然维持偏离中心,不论你做什么,不论它所显示出来的是如何地不同,最终它也将被证明是一样的,那个结果永远都是相同的、那个结果永远都是一样的。
每当你感觉到你在选择、感觉到你是自由的,你还是不自由,你还是没有在选择,那个选择也是一件机械式的事情,科学家说——特别是生物学家说,头脑会被印下某种模式,而那种被印下模式是发生在很早年的时候,出生之后的第二年或第三年是被印下模式的时候,之后事情就被固定在头脑里,然后你就继续做同样模式的事,你继续机械式地重复,你在一个恶性循环里面移动。
小孩子被强迫偏离中心,他必须接受训练、必须学习服从,那就是为什么我们赋予服从那么多价值,而服从摧毁了每一个人,因为服从意味着现在你不是中心,别人才是中心,你只是去跟随他。
为了要生存,教育是一个必要,但是我们把这个生存的需要当作服从的借口,我们强迫每一个人服从,它意味着什么?要服从谁?总是有某一个其他人——父亲、母亲,有某一个其他人存在,而你必须去服从他,为什么要那么坚持服从?因为当你父亲是小孩子的时候,他也被迫服从;当你母亲是小孩子的时候,她也被迫服从;他们被迫离开他们的中心,现在他们做同样的事情,他们对他们的小孩子做同样的事情,而这些小孩子也将会对他们的下一代做同样的事情,这个恶性循环就是这样在进行。
自由被扼杀了,随着自由的被扼杀,你也丧失了你的中心,并不是那个中心被摧毁,当你还活着,它是无法被摧毁的,如果它被摧毁了,那也很好,你就能够更自在地跟你自己在一起,如果你是完全虚假的,而没有真实的中心隐藏在你里面,你一定会很自在,一定不会有冲突、不会有焦虑、不会有争斗。冲突的产生是因为那真实的还停留在那里,它停留在中心,而不真实的中心只是在周围的部分被创造出来,在这两个中心之间,有一个经常的争斗、经常的焦虑和紧张被创造出来,这个必须被改变,而这个改变只有一个方式:虚假的必须消失,而真实的必须被赋予地位,你必须重新奠基于你的中心、奠基于你的本性,否则你将会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
虚假的能够消失,但是真实的不能消失,除非你过世。当你还活着,那个真实的将会在那里,社会只能够做一件事:它可以将它压下去,它可以创造出一个障碍物,好让你甚至变得对它无意识,你能够回忆人生当中的那一个片刻你是自发性的吗?你能够回忆人生的那一个片刻你是生活在当下那个片刻,你是自己在生活,而不是跟随着另外一个人吗?
我在读一个诗人的回忆录,他的父亲过世了,尸体放在棺材里,那个诗人、那个儿子在哭泣,突然间,他吻了他父亲尸体的额头,然后说:“既然你死了,我就能够这样做,我一直想吻你的额头,但是当你活着的时候,那是不可能的,我很怕你。”
你只能够吻一个死了的父亲,而即使活的父亲让你吻,那个吻也将会是虚假的,它不能够是自发性的,一个年轻的男孩甚至不能够自发性地吻他的母亲,因为性的恐惧一直都在那里,即使跟母亲,身体也不能够太密切接触,总是有恐惧和虚假,没有自由、没有自发性,而真正的中心唯有当你是自发性的,而且是自由的,它才能够运作。
现在你就能够了解我对这个问题的态度:“‘记住自己’的练习以什么方式能够改变人的头脑?”它将会使你重新奠基于你自己的中心,它将会使你再度根入你自己的中心。藉着记住自己,你就忘掉除了你自己以外的每一样东西,社会、你周遭的疯狂世界、家庭以及各种关系,每一样东西你都忘记,而只记住“你是”。
这个“记住”并不是社会所给你的,这个“记住自己”将会使你从所有周围的东西抽离,如果你能够记住,你将会转回你自己的本性、转回你自己的中心,自我将会只是在周围,但是如此一来你将能够去看它,就好像你在看任何其他东西,你能够去观察它,一旦你变得能够观察你的自我、观察你虚假的中心,你将永远不会再虚假。
你或许还需要你虚假的中心,因为你生活在虚假的社会里,但是如此一来,你将能够用它,而你不会与它认同,现在它将只是工具性的,你会靠你的中心来生活,你会生活在你的中心,你将能够使用那虚假的作为社会的方便和习惯,但是你不会与它认同,现在你知道你能够是自发性的,你知道你是自由的,“记住自己”能够改变你,因为它给你机会,使你再度成为你自己,而成为自己就是最终的、成为自己就是绝对的。
一切可能性以及一切潜力的顶点就是“那神圣的”,或者你要怎么称呼它都可以,神并不是在过去的某一个地方,它是你的未来,你已经听过人家一再一再地说:神就是父亲,比这个更有意义的,它将是你的儿子,不是父亲,因为它将由你发展出来,所以我说:“神——儿子”因为父亲是在过去,而儿子是在未来。
你能够变成神圣的,神性能够由你生出来,如果你成为真实的你自己,你已经踏出了最基本的一步,你已经在走向神性、走向完全的自由。作为一个奴隶,你无法走到那里;作为一个奴隶、作为一个虚假的人,没有路会引导你朝向“那神圣的”、朝向那最终的可能性、朝向你存在最终的开花。首先你必须归于你自己的中心,“记住自己”能够有所帮助,而唯有记住自己能够有所帮助,其他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改变你,带着一个虚假的中心将不会有成长,只有累积,记住累积和成长之间的差别。带着虚假的中心,你能够累积,你能够累积财富、你能够累积知识、你能够累积任何东西,而没有成长,成长只发生在真实的中心,成长不是一个累积,你不会被成长所重负,但是累积是一个重担。
你能够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事实上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能够知道很多关于爱的事,但是却不知道爱,那么,它就是一个累积,如果你知道爱,那么,它就是成长,你可以用虚假的中心去知道很多关于爱的事,但是你只能够用真实的中心来爱,真正的中心会成熟,而那个假的只能够变得越来越大而没有任何成长、没有任何成熟,那虚假的只是癌性的成长、只是累积,就好像疾病一样,它使你背负一个重担。
但是你能够做一件事,你能够完全改变你的焦点,你的眼睛能够从那个虚假的转移到那真实的。这就是“记住自己”的意义:不论你在做什么,你都要记住你自己,记住“你是”,不要忘记它,那个记住将会给予任何你正在做的事一个可靠的实体。如果你正在爱,首先要记住“你是”,否则你将会从那个虚假的中心来爱,从那个虚假的中心,你只能够假装,你无法爱,如果你在祈祷,首先记住你是(你存在),否则那个祈祷将会没有意义,只是一个欺骗而已;你不是在欺骗其他任何人,你是在欺骗你自己。
首先记住你是,而这个记住“我是”必须变成很基本的,就好像一个影子跟随着你,然后甚至在睡觉的时候,它也会进入,而你会记住。如果你能够整天都记住,渐渐地,它甚至会进入你的梦、进入你的睡眠,而你将会知道说“我是”。
当有一天,甚至在你睡觉的时候你也能够知道你是,你就已经奠基于你的中心,现在,那虚假的就没有了,它对你来讲就不是一个重担,现在你就能够使用它,它是工具性的,你不是它的奴隶,你变成了主人。
克里虚纳曾经在《吉踏经》(Gita)里面说:当每一个人都在睡觉,瑜珈行者并没有在睡觉,他是醒的,它的意思不是说瑜珈行者可以不要睡觉而过活,因为睡觉是生物性的需要、是身体的需要,它的意义是说“我是”,它的意义是说甚至在他睡觉的时候,他都能够记住“他是”。睡觉只是在周围,而在中心,那个“记住”就在那里。
瑜珈行者甚至在睡觉的时候也能够记住,而你甚至在醒着的时候也没有记住你自己。你在街上走路,但是你并没有记住“你是”,试试看,你将会感觉到某种品质的改变:试着去记住“你是”,突然间有一个新的轻飘飘会来到你身上,那个厚重消失了,你变成没有重量的,你被丢出虚假的中心,而再度回到真实的中心,但那是困难而且费力的,因为我们是如此地奠基于那虚假的,因此它将需要时间,但是如果记住自己对你而言没有变成不需要努力的,那么,蜕变是不可能的。你要开始记住你自己,否则蜕变是不可能的。
第二个问题:
昨天晚上你说一个人应该总是看生命正向的层面,而不应该着重在那负向的,这不是一种选择吗?这不是违背了面对全部真实的存在——那是的——吗?
它是一个选择,但是一个负向的人不能够跳到不选择,如果他能够这样做,那很好,但那是不可能的,从负向不可能跳到无选择,因为负向的头脑意味着你只能够看到丑陋的一面,你只能够看到死亡,你只能够看到不幸,你不能够看到人生里面任何正向的元素,记住,要放掉悲惨是很困难的。
当我这样说,它或许会听起来很奇怪,但是要从悲惨当中去跳是很困难的,从快乐当中去跳比较容易,当你快乐的时候,去跳是比较容易的,因为快乐会产生勇气;有了快乐,一个较高的喜乐的可能性就会打开;有了快乐,整个世界都会看起来好像一个家。带着悲惨,整个世界就好像一个地狱而没有希望,每一样东西都是无望的,那么你就不可能去跳。在悲惨当中,一个人会变成懦夫,一个人会执著于悲惨,因为这个悲惨至少是为你所知的。
当不快乐的时候,你不能够冒险,冒险需要一些微妙的快乐在你里面,那么你就能够离开那为你所知的。你那么快乐,所以你并不害怕那未知的,快乐对你来讲已经变成如此深刻的一个现象,因此你知道,不管你到哪里,你都将会快乐,带着正向的头脑,你知道没有地狱,不管你在哪里都将会是天堂,你能够进入那未知的,因为你知道天堂就在你里面移动。
你听说过上天堂或下地狱之类的事,这是荒谬的,没有人进入天堂,也没有人进入地狱,你自己携带着你自己的地狱或天堂,不管你进入什么地方,你都带着你的地狱或天堂进入,天堂和地狱并不是门,它们是重担,你随身携带着它们。
唯有带着一颗跳舞的心——快乐的、喜乐的、正向的,你才能够跳进那没有地图的领域,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你无法从那负向的变成无选择的。你执著于你的悲惨,它是为你所知的,你已经熟识了它,你与它关联。保持跟已知的悲惨在一起,比跟未知的在一起还来得好,至少你已经习惯于它,你已经知道它的方式,你已经创造出某种防卫机构——一个围绕着你的装甲,它使你在悲惨之中还能够保持安全。一个未知的悲惨将需要你去创造出新的防卫机构,跟已知的悲惨在一起总比跟未知的悲惨在一起来得好。
有了快乐,情形就会变得完全相反,有了快乐,一个人会想要进入未知的快乐,因为那已知的已经变得无聊,你从来不会对已知的悲惨感到无聊,你会享受它,注意看人们在谈论他们的悲惨,他们在享受它,他们夸大他们的悲惨,他们有一个微妙的快乐。
带着快乐,你会感到无聊,你能够进入那未知的,那未知的在诱惑,对于那未知的,无选择是一个门道,一个人就是必须这样去进行:从负向到正向,从正向到无选择。首先,使你的头脑变成正向的,从地狱进入天堂,从天堂,你能够进入莫克夏(Moksha)——进入“那最终的”,那最终的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从悲惨进入喜乐,唯有如此,你才能够进入那超越的,它超出这两者之外,那就是为什么经文说,要先改变你的头脑,使它从负向变成正向,而这只是焦点的改变。生命是两者,或两者都不是,它是两者,或两者都不是!它依你而定,或是依你如何去看它而定,你可以用负向的头脑来看它,那么,它看起来就像地狱,其实,它不是地狱!它只是你的解释。
改变你的展望,正向地看,有神论者的态度就是这样。我不因为一个人相信神或不相信神而称他为有神论者或无神论者,如果一个人的态度是正向的,我就称他为有神论者;如果一个人的态度是负向的,我就称他为无神论者,问题不在于他对神说“不”,问题在于他对生命说“不”。有神论者是一个说“是”的人,而他一直都从“是”的头脑来看,那么每一样东西就都完全改观。
如果一个具有负向头脑的人来到一座玫瑰花园,有很多玫瑰在那里,但他将只是去计算那些荆棘。对于负向的头脑来讲,第一样东西就是荆棘,只有荆棘是有意义的,花朵是幻象的,只有荆棘是真实的,他将会计算,当然,每一朵花都有一千个荆棘存在,一旦他计算了一千个荆棘,他就不能够相信一朵花,他会说这一朵花只是幻象,一朵这么漂亮的花怎么可能跟这么丑的荆棘、这么粗暴的荆棘一起存在呢?那是不可能的,那是无法令人相信的,而即使它存在,它也没有什么意义,一千个荆棘被计算了,因此那朵花就消失了。
一个正向的头脑会由玫瑰开始,由花开始,一旦你跟玫瑰有了深层的沟通,一旦你知道了它的美、它的生命以及它那非尘世的开花,那些荆棘就消失了。对一个知道玫瑰之美的人、一个知道玫瑰最高可能性的人、一个深入看它的人来讲,甚至荆棘看起来也不像荆棘;充满了玫瑰的眼睛是不一样的,有了它,荆棘看起来就像对花的保护,它们不是敌人,它们看起来就像花的一部分。
现在这个头脑将会知道:这朵花的发生需要这些荆棘,它们具有保护作用,因为有了这些荆棘,这朵花才能够发生。这个正向的头脑将甚至会对荆棘觉得感激,如果这种方式加深,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那时候,荆棘会变成花朵。用第一种方式的话,那朵花就消失了,或者那朵花甚至会变成荆棘。唯有带着一个正向的头脑,你才能够达到一个不紧张的头脑状态,带着一个负向的头脑,你将会保持紧张,因为有那么多悲惨在你的周围,如此一个负向的、擅自妄想的头脑会继续显露出悲惨加上悲惨、地狱加上地狱。
在佛陀的时代有一个真正有名的老师,他的名字叫做山渣亚·味雷提普塔(SanjayaVilethiputta),他是一个绝对负向的思想家,佛陀想到七个地狱;有人跑去山渣亚·味雷提普塔那里告诉他说,佛陀说有七个地狱,山渣亚·味雷提普塔说:“去告诉你的佛陀说他什么都不懂,有七百个地狱,他什么都不懂!只有七个?有七百个地狱,我已经全部都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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