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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7 琼妮·厄尔克森·多田(美)
但我也发现上帝给出两个条件。为确保我们的祷告得到回应,就必须满足两点:我们必须活在与上帝的亲密相交中,我们的祈求必须与他的旨意相符。
与上帝相交
还是高中生的时候,我像很多基督徒一样,倾向于把自己而非上帝当作生活的中心。当然,我相信基督是把我从罪中赎出的救主,也多少努力去做正确的事。但我在想到上帝时,关心的根本问题却是:“他能为我做什么?服侍基督怎样才能给我快乐?敬拜结束时我感觉如何?”这种“上帝为使我快乐而存在”的心态自然而然地延伸到我的祷告生活中。我忘了上帝期待并要求他的子民成圣,兀自推断说:“如果上帝只愿将最好的给我,那么他一定会回应我的祷告,哪怕我活得并不像个天使。”
不料,我却遭到一记严厉警告。有一天灵修时翻看《诗篇》,我偶然读到一句:“我若心里注重罪孽,主必不听。”(诗66:18)坏了!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上帝垂听每个人。可是后来,我又发现几处表述同样意思的经文。《雅各书》5章16节说义人的祷告是大有力量、大有功效的。所以,我安慰自己:我不必为此担心,既然我是基督徒,无论我怎样生活,在上帝的眼中都是义人。可有人向我指出,雅各在书中通篇谈论的并不是上帝看我们为义,而是我们对他的顺服。换句话说,如果我想让上帝垂听我的祷告,最好开始听从他的旨意。
彼得阐发了雅各的话,规劝丈夫敬重妻子,继而向他们解释:“这样便叫你们的祷告没有阻碍。”(彼前3:7)别忘了,当耶稣给出福音书里所有那些惊人的应许时,彼得就在当场。可他并没有把耶稣的话解释成:“祷告就像一张空白支票。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灵里的状况如何,你只要填上数额,我就给你兑现。”不,上帝只保证虔诚的基督徒“致电”他时能立即接通,而故态复萌的信徒只会听到忙音,除非他们说:“原谅我,我错了。”
在《约翰福音》15章7节,耶稣自己限定了他所给的这些应许的意义:“你们若常在我里面,我的话也常在你们里面;凡你们所愿意的,祈求就给你们成就。”当他说“常在我里面”时,他指的是一种始终同他亲近的属灵生活,而不是一时兴起。
高中时,每年秋季的体育课上,我们都会进行几周长跑训练。哨声响起,我们大都步伐轻松地出发,大部分人很快会找到合适的步速,知道以此速度能坚持跑完全程。可是总有几个人起跑便冲在前头,就像刚刚击球砸碎邻家玻璃、落荒而逃的小孩。大多数人还没跑到弯道,她们已跑过半个操场。很快,我们就趁她们慢下来调整呼吸时超过去。然后她们又反超我们,不一会儿就再次落后。比赛终了,那些匀速稳定奔跑的往往成绩最好。
同理,当我们突然爆发出一阵属灵激情时,不一定意味着我们“常在基督里”。顿生激情并非坏事,但容易有欺骗性。我从个人经验得知,我们可能前一周还是“超级基督徒”,后一周就灰心放弃。然而,上帝承诺回应的是那些始终与他稳步同行之人的祷告,这就需要我们在灵性上成熟起来。当然,所有基督徒都会经历人生的起起伏伏,所以我不是说要完美,即便是最优秀的基督徒也永远达不到完美。即使我们远离了上帝,他因着慈爱,也会垂听我们。不过,我们的生命越与基督相合,我们的祷告就越有希望得到回应。
耶稣并不是泛泛地告诫我们,要我们常在他里面。他有具体要求,就是这一句:“我的话也常在你们里面。”这指的不仅是他在地上时亲口说过的话(有些版本的圣经甚至用红字标出),而是指整本圣经,因为所有经文都是圣灵启示出来的。你让基督的话常存在心,并不意味着你必须获得神学学位或圣经学校文凭,也不是说要像记住购物单一样记住圣经里的人名和地名,好在别人企图以“撒迦利亚的岳母是谁?”这种问题刁难你的时候,能够从容应对,赢得“圣经花絮”问答赛。你可以从不让这种问题牵扯精力,只专注在圣经和神学上。我认为,耶稣的意思是要你在心中反复温习经文,讨上帝喜悦,并且带给他荣耀。你需要有大卫作此诗句时的那种态度:“我将你的话藏在心里,免得我得罪你。”(诗119:11)
现在知道了,为使我们的祷告得到回应,我们要与上帝同行并牢记他的话,遗憾的是,太多人只想拥有保罗祷告的力量,却不想效仿保罗自律的生活。曾几何时,我们都犯过这样的错误:把上帝当成天上的一台伟大的属灵自动售货机—你放入祷告,他就做出回应。但上帝不是机器,他有自己的意愿。
三姐凯西可以随时向二姐杰伊提出:“我今晚能借你的汽车用吗?”因为凯西跟杰伊很亲,爱她,善待她,跟她建立了亲密关系。可你假如是杰伊的什么“朋友”,两年都不曾打一个电话,你别指望某天突然登门,施展往日的魅力,就能哄她借给你汽车。
这样与人交往是行不通的,与上帝交往也一样。如果我们只在有所求或有麻烦的时候才跑来找他,就不能指望他垂听我们的祷告,而且即使我们同他亲近,也没有资格指望“有病必治”或有求必应。因为我们活着是为了服事上帝,而不是让上帝服侍我们。我们应该谦卑地向他祈求,牢记他是谁。如此,正如使徒约翰所说,“我们一切所求的,就从他得着,”这不是因为我们有要求,而是“因为我们遵守他的命令,行他所喜悦的事。”(约壹3:22)
上帝的旨意
你是个十分热心服事基督的人,却身患疾病,这又怎么说呢?你患的也许是感冒,也许是白血病。在多次康复祷告会以及无数次祈祷和流泪之后,你依旧病魔缠身。出什么差错了?也许在我讲述自己未被治愈的经历时,你也有同感,也因为什么都没发生而抱愧。也许你搜索内心寻找隐匿之罪,甚至不惜编织罪名好让自己悔罪并得医治。也许你的圣经里有几页已经破烂,因为你用钢笔在各处应许下面划了线,还经常大声朗读那些应许给上帝听。但是,尽管你已拨得天上的电话铃声大作,并发誓只要上帝垂听,你什么都愿做,可对方仍是沉默。
如果这符合你的状况,那你并不孤单,像你一样的基督徒有千千万万。我对你深表同情,我知道,有些善意的基督徒甚至暗示:你没有得医治是你自找的。
我对医治的祈求得不到回应,为什么?遍寻他处求解之后,我被迫又回过头来,更仔细地考察上帝的话语。正是在那里,我有了一些发现,不仅谈到有关神迹、医治问题,而且谈到基督徒为何受苦的大问题。答案其实很简单。如果你试过各种办法以求医治却毫无起色,那你可曾想过,你之所以处于现在的状况,是因为上帝以其智慧定意要你如此?
你看,使徒约翰不但记下神的话,应许我们奉耶稣之名无论求什么,必得成就(约14:13),还提到上帝应许附带的一个条件。在《约翰一书》5章14节中,他告诉我们:“我们若照他的旨意求什么,他就听我们,这是我们向他所存坦然无惧的心。”这个条件可不寻常。我们是不是求自己喜欢的,求使生活更容易的,甚至求我们想象中“上帝会喜欢”的?而没有“照他的旨意”求。要上帝回应我们的祷告,这祷告就必须符合他的旨意。
然而究竟为什么,拒绝一个基督徒对医治的祈求可能是上帝的旨意呢?某种意义上讲,这本书讲的都是这个问题。圣经里多处谈到苦难对人的益处。痛苦和不适使我们的心远离世界,迫使我们思索上帝,促使我们更频繁、更专注地研读他的话语。试炼挫伤了我们的傲气,叫我们只靠上帝(林后1:9)。我们进而学会更好地了解上帝,因为在不得不依靠他熬过每时每刻的情况下,我们确实得好好了解他。苦难给了我们称颂上帝的机会,即使做起来很难。这使他喜悦并证明他是何等伟大,能够激发如此的忠心。我们也可以借此衡量自己对他的信心。
有时候,疾病作为上帝之鞭有警策我们远离罪恶的功效(林前11:29;彼前4:1)。这证明他爱我们,因为每一位好父亲都会管教他的孩子(来12:5-6)。有时候,上帝利用苦难提醒我们同情其他受苦之人(林后1:3-4),类似的好处不胜枚举。不说别的,单单耶稣在世上时,上帝使他因受苦而得完全这个事实就该让我们有所醒悟(来2:10)。我们当扪心自问:“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假如我没有摔断脖子,今天会是什么样,有时想到这些,我就不寒而栗。一开始,我不懂上帝为什么竟任其发生,但我现在确实懂了。他凭借我的瘫痪得着的荣耀远远超过凭借我的健康得着的!你绝对无法了解这让我感觉多么充实。上帝若决定医治你,作为对你祈求的回应,很好,请为此感谢他;但他若决定不治,也请同样感谢他,你要相信他自有原因。
我知道有人会说:“琼妮,如果我们不指望上帝医治我们,他就不会!你如果在祷告结束时说‘如果这是你的旨意’,只能表明你的信心不足。难道我们不应该努力达到与上帝亲密无间的境界,甚至能在每件事上多少感觉出他的旨意是什么,然后满有信心地祈祷吗?”可是这种观点与圣经描绘的上帝相去甚远!上帝的旨意远远高过我们,我们永远参不透他:“深哉!神丰富的智慧和知识。他的判断何其难测!他的踪迹何其难寻!谁知道主的心?谁作过他的谋士呢?”(罗11:33-34)
新约圣经的作者没有自称总是知道上帝的心意。雅各劝告我们,不应说“明天我要去哪里,做什么”,而应说“主若愿意,我们就可以活着,也可以作这事,或作那事”(雅4:15)。有一次,一群基督徒请求保罗留在以弗所教导他们,保罗没有假装能读懂上帝的心,而只说:“神若许我,我还要回到你们这里。”(徒18:21)
我们应该以“如果这是你的旨意”这类话来结束祷告,主要原因在于,我们太容易误解、误读上帝的旨意。无数次,我骗自己相信我所祈求的是为了上帝的荣耀,而实际上是为了我自己。“上帝,求你别让我在演讲课上讲话时出洋相。否则,同学们会以为基督徒全都是怪胎,这会损害你的名声。”假如那是我的本意,我的祷告就没问题。可在心底里,我觉得我的真实想法是:“上帝,别让我搞砸这次演讲,因为我不想当众出丑。”上帝知道,真正损害他名声的是我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态度,而一场糟糕的演讲比回应我的祷告更能实现他的意图。
然而对上帝计划的误解并不一定都出于自私或罪恶的动机。我们有可能犯诚实的错误。[1]我给你举个例子。
一年前的一天下午,一位我从未见过的二十来岁的黑发俊男出现在我家门口,说要见我。我姐姐杰伊请他进门,让我俩在书房里单独聊。在接下来的尴尬交谈中,我得知他大老远从西南部的家开车过来只为见我。他显然很紧张,说上帝给了他启示,我将成为他的妻子,他应该向我求婚。在他看来,和我结婚显然是上帝的旨意。我告诉他,真是奇怪,他大概是两年来第10个得到“上帝启示”向我求婚的人。这使他非常不安。难道上帝误导了他?还是误导了另外9个?
一番讨论之后,我们得出结论:都不是。上帝不是糊涂神,不是他误导我们,是我们误解他。然后我们继续讨论,看看有哪些“更安全”的方法,可以帮助我们明白上帝的旨意。比如,运用圣经的原则,听取成熟基督徒的建议,耐心看上帝敞开和关闭哪扇门,等等。临走时,那个青年踏实多了。他确信上帝没有拿他寻开心,也觉得学到的东西使他不虚此行,便开车离去。
将自己对医治的祈求交与上帝,心甘情愿地留待他定夺,这需要我们真正地谦卑下来,完全交托。耶稣在客西马尼园的祷告就是个极好的例证。以他的个人意愿,他迫切希望免于十字架的酷刑,说:“父啊!你若愿意,就把这杯撤去。”但他的后半句却成就了人类的救赎:“然而,不要成就我的意思,只要成就你的意思。”(路22:42)因此,我们至少可以这么说:“奉耶稣之名”祷告,就是向神祈求、由神决定,这就是耶稣在最强烈的痛苦中祷告时的那种心态。
小结
耶稣给他的门徒奇妙的应许:为在世间成就上帝的工,他们无论求告什么,他都满足。但是耶稣自己的话和其余经文明确指出,做祷告至少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他们必须常在耶稣里面;第二,他们的祈求必须符合上帝的旨意。既然上帝并未决定将他的旨意全部启示给基督徒,那么我们只得将自己的祈求交在他手中,耐心等待,看他怎么做。万一他决定拒绝我们的祈求呢?别急,“移山”的方法不止一种。新约强调上帝爱使用软弱的器皿(人)来做他的工,以使他自己得荣耀。鉴于源自疾病和苦难对人灵性的益处,上帝或许恰恰选择我们的病痛作为他在我们面前移山的方式。
随着信心的增长,我们看待事物的方式也有所改变:曾经以为上帝荣耀自己的唯一方式似乎就是除去我们的苦难;现在明白,他能凭借我们的苦难荣耀自己。
至于上帝所行的医治和其他神迹,我们不能以偏概全,只因它们在基督和使徒时代有特殊地位,就认为它们在今天没有地位。在反对“上帝想要治愈每个人”的极端立场时,我们很多人都反应过度,投奔到“上帝从来不想治愈任何人”的另一极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错误地认为上帝是没有感情的。实际上,抱持这种观念的人很可能根本就没有对上帝的信心。
然而这并不是说,我们任何时候满怀信心地祈求医治,上帝都有义务满足我们。即使在使徒时代,虔诚的基督徒有时也必须忍受疾病。上帝用使徒保罗医治过很多人,而保罗却不得不在旅行中把生病的朋友特罗非摩留在米利都(提后4:20)。在《提摩太前书》5章23节中,保罗劝提摩太:“因你胃口不清,屡次患病……可以稍微用点酒。”这里,他既没说“多做祷告”,也没说“过来见我”,而是说“采取措施”。基督徒应该祈求医治,但是如果被上帝拒绝,也不要以为必是出了什么差错。
最后,我们不应该误以为神迹是制服罪恶世界的终极武器。虽然耶稣行过各种神迹,可是在他临死之前,依然有人嘲弄:“如果你真是救世主,就从十字架上下来,我们就信了。”走向刑场之前,耶稣向门徒吐露,他们的同代人罪大恶极,因为他们已见过那么多奇迹,可是依旧不信(约15:24)。我们可以肯定,如果一个人的心反抗上帝,在罪里刚硬,那么即使最壮观的神迹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除非圣灵使他眼目得开。
还记得我在前几章提到的从书桌上掉下的那本书吗?我如今还是捡不起来。如果我能再使用双手固然不错,就能捡起书了,可是这种想法早已淡化了,因为瘫痪拉近了我和上帝的距离,医治了我的灵,哪怕用双腿活动一百年作为交换,我也不干。
[1]连使徒保罗都犯过这种错误!参见徒16:6-7。
第四部难以拼合的拼图
第十五章让上帝做主
在住院的第一年里,我有时会用一根口含棒[1]给圣经翻页。我认为自己有所收获,但阅读主要是为打发时间—与看肥皂剧和听广播无异。直到回家以后,我才开始认真研究上帝的话。这一研究便显出天壤之别。通过上帝的而非我自己的视角看问题,帮我把苦难拼图一块块地拼起来。我尝到真智慧的一丝甜头。我推测:如果我坚持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得极有智慧,能明白上帝在每一件事情上的旨意。
然而随着信仰生活的深入,情况却并不如我所料。通常,我能明白某个特定的试炼如何于我有益,但有时却不能。比如,我知道试炼的目的是建造我们,可有时候问题堆积如山,似乎只为把我压垮,即使我把它们当成从上帝来的,也于事无补。我想:主许诺像这样的日子终将对我有好处,可怎么个好法?我就是看不出来!
这还不是全部。除了自己的烦恼,我也开始了解其他人忍受的试炼,都是我给不出答案的。人们开始写信向我诉苦,而我即使翻看圣经寻找依据,还是无法理解。当然,在某方面我能理解。我知道圣经对于上帝为什么让我们受苦的种种解释,然而把某种解释跟某个试炼对应起来就另当别论了。你能对写这封信的小女孩说些什么呢?
亲爱的琼妮:
……父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就死了,母亲病得非常厉害,身患癌症已有一年……我在努力理解上帝为什么允许这事发生。有时我花大量时间想象妈妈死后我孤单一人会是什么样子。我一直在努力亲近上帝,这样就不会在那天到来时痛不欲生了。我已经接受耶稣作我的救主,可是看着妈妈受罪,我感到很难过,这使我难以长时间集中精力研读圣经。我能做到的似乎只有闲坐着看电视和睡觉了。
我能给这个女孩一些有用的建议,教她怎样以一种荣耀上帝的方式应对她的问题,可要说出她的苦难产生的具体原因就另当别论了。上帝在她的试炼中所存的目的是为使她活得更像基督,还是让她关注属灵事物?是让她给天使世界树立榜样,还是给她安慰别人的能力?我可以猜测,但我并不知道。无论上帝出于什么目的,至少表面上看来并未达到。
事实上,人们来信提到的某些试炼看起来竟有损上帝的旨意。
亲爱的琼妮:
请理解我写这封信并不是在可怜自己,我也不是无神论者。我本以为在读过你的故事之后,终于能换个角度看问题了。如果你真诚地相信你的理解,我固然钦佩,可我还是根本无法理解你的生活和我弟弟的生活中的残酷事实。
我弟弟今年26岁,自从1965年出了一场车祸,他的四肢就完全瘫痪了……像你一样,他在出事之前也是条件挺不错的人。你自己和他的状况一样,肯定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最终下决心要做些事,就用仅剩的健全部分—大脑。他在家学习心理学,给印第安纳州州长当助手,还准备去俄亥俄州上大学进修。可仅仅过了两周,他就丢了工作,因为如果他工作,就无法从医疗补助计划中支取医药费。他很想工作,不想依靠其他人,像你一样不想要怜悯。
我说的都是过去的事,因为我弟弟现在正在一家疗养院里。自从1976年出了一场罕见的事故后,他就一直昏迷不醒。他本来像普通人一样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而且时刻保持头脑敏锐。现在,他连这一点都失去了。如果你觉得这事公平或有道理,请开导开导我。
我给这个青年的任何解释,很可能都像空洞可厌的套话,而且这些话很可能也不会令我自己打心眼里信服。有时候,一个人的问题非常严重,似乎让你从中看不到任何潜在好处。当读到这位女士的来信时,我就有这种感觉。
亲爱的琼妮:
我是一个22岁的三肢瘫痪的人。事情出在1968年,母亲动手打我的头,把我打坏了。我动了6次手术才活过来。我在库克县医院住了一年,然后被送到芝加哥康复研究所住了一年半,然后去格兰特医院做了上肢和腿部手术。
我已往返于康复研究所8次,至今已动过22次手术,可还是老样子。我整日窝在一把椅子里,没有亲人,只能自己照顾自己。我读过你的书,想问问你怎样应对抑郁。我对上帝没太大信心,觉得自己不可能克服这点。请告诉我,你对我的事有什么感想。
我开始怀疑:“我真有可能变成大智大慧,弄懂上帝在这一切上的心意吗?”我的朋友史蒂夫给我讲了他表妹的经历,但也于事无补。这位年轻女子以前住得离我家不远,最近才搬走。她的经历是这样的:
妈妈年仅16岁的时候,当地一个比她大几岁的酒鬼说,她要是不跟他结婚,他就杀死她的父母,于是她从命了。他像个疯子一样,一喝醉酒就把她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我们在田纳西州的一个农场长大,家境十分贫困,为了糊口,妈妈必须在田里辛苦劳动……我记得有一次,妈妈把几个孩子叫到一起,带我们跑到家后面的山坡上。我以为爸爸之所以拿枪追赶我们,只是在跟我们玩牛仔和印第安人的游戏(我当时太小了)。可当我看见妈妈脸上的恐惧时,才知道那不是闹着玩的。那天深夜,我们趁爸爸醉倒睡着后悄悄溜回家,这才安全……有一次他喝醉后让我们全都靠墙站着,用上了膛的枪指着我们,说要一个一个地崩了我们,然后自杀。要不是一位邻居碰巧来访,救了我们,我猜我们早就死了。爸爸在我7岁的时候淹死了。
即使是妈妈再婚并带我们搬到北方以后,麻烦好像仍跟着我们。在这儿,妈妈险些遭到枪击。两年前她在商店工作的时候,三个劫匪把她绑起来,塞住嘴,关在女厕所里,还在她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威胁说如果她叫喊就杀死她……
她因患上雷诺氏病,在医院住了九个星期。这种病让人的手指和脚趾变成暗黑色,疼痛难忍,就像冻疮在脱落。她没睡过一个好觉,因为整宿都在疼—疼得她甚至忍受不了床单碰到手指。她的左脚长了坏疽,医生本以为要截肢,但还是尽力保住了她的脚……不过,她左手的三个指头没保住,从指根处就被截掉了。我们全家一直信靠主,可有时真叫人犯难。
最成熟的基督徒就能充分解释上帝行这一切的道理吗?但这还不算完!史蒂夫的表妹接着讲到:她继父有严重的健康问题,动过多次手术;她弟弟在一场车祸中撞坏了肩膀,致使右臂动弹不得;她自己因患癌症动过手术。不过,她讲述的最后一段经历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1975年8月的一天清晨,地点在她家农场:
这天,我目送丈夫巴迪和孩子们离开家,然后穿好衣服准备上班。我下楼,打算穿过厨房门出去开车。进到厨房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看见有个男人正靠在洗衣机上。可当他转过脸时,我认出他是个十来岁的小子,就住在离我们几百米远的那个农场。“你在这儿干什么?”我问,纳闷他怎么没敲门。通常我家的狗会对陌生人狂吠,今天却没叫。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那么傻呆呆地瞪着我,然后亮出手里的刀,迈步向我走来。
我往后退,放声尖叫,可他步步紧逼。最后,他在我面前停下来,拿刀扎我的身体右侧。我感到有热的液体涌出来,就用手捂住伤口,免得失血过多。可是无济于事,因为他开始在我身上到处乱扎。我一直在叫喊:“为什么?!为什么?!”我去抽屉里找餐刀用来自卫,抽屉却脱了出来,掉到地上。我看见自己的血流得满地都是,感到可怕极了。我跌倒在地,感觉过了像有几百年之后,他终于离开了。
他走后,我硬撑着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电话机,想打电话求助。直到听见厨房门在身后打开的声音,我才意识到他根本没走,而是在外面等着瞧我会怎么办。我的心一沉,知道是不可能拿到电话了。“这回我要杀死你。”他非常平淡地说,然后举起刀子又开始在我身上乱扎。在划破我的手腕并捅伤我的膝盖窝之后,他拿刀一遍遍地戳我的肚子,其惨状难以形容。
他问我丈夫在不在家,我说:“在,他这就下来!”可是没有人来,他知道受骗了,又向我袭击。我费力地叫出来:“你已经杀死我了。干吗不快走!”于是,他极其镇定地用袖子擦擦嘴,转身离开了。
我流了更多血,越来越虚弱,但我知道这次必须等他完全离开后才能行动。就在我差点要昏过去的时候,我知道是上帝赐予我力量站起来,蹒跚着扑向电话。我按下“0”键,刚跟接线员讲完大概,眼前一块黑幕落下,我就昏过去了。
医生告诉我,过了整整两天他们才知道我能否活下来。我全身上下缝了约有50针。医生不得不摘除我的脾,修复我的肝、胰和塌陷的肺。
史蒂夫告诉我,那名袭击者在一家小小的少管所里服完仅一个月的刑期之后,就被转到一间精神病院,还被允许周末回家。14个月后,他被释放。虽然上帝给了史蒂夫表妹非凡的能力来宽恕袭击她的人,但三年过去了,她仍有心理阴影。夜里上厕所时,她必须先叫醒丈夫,因为不敢独自穿行黑暗的过道。
听完这位年轻女子的经历后,我惊愕地干坐着,半晌无语。难道有谁能对此做出合理的解释吗?史蒂夫的表妹将终其一生受此影响。她倒是说这次事故使她们全家更亲密,也使她与上帝更亲近了。
虽然严格来讲,我们可以把这些当作上帝允许这一切发生的原因,但肯定不会是全部原因。她本来就很亲近上帝,也已经有了中上水平的家庭生活。上帝的全部目的肯定不会是仅仅把他们良好的居家生活和属灵生活再往上抬几个层次。一次温和得多的试炼就能实现这个目的。上帝在想什么呢?问题的沉重似乎压过了轻飘飘的答案。
我觉得,若要参与劝慰受苦之人的服事,我就必须知道怎样解答这些问题。可我怎么能帮助其他人理解连我自己都理解不了的事呢?
回想起来真是感激不尽,就在那段时期,上帝给我送来了一本书,我毫不犹豫地将其归在我读过的最佳读物之列。这就是J.I.巴刻的著作《认识神》。书中有一小章叫做“神智与人智”,讨论的内容是:我们没有能力理解每件事背后神的旨意,而这正是困扰我的问题。
人普遍犯的错误是……以为……智慧的赏赐包含一种洞察力,能看出在某个特定事件中,上帝为什么行他所行,以及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为什么说是错误呢?智慧难道不是参透上帝心意的能力吗?
人们觉得如果真的与上帝紧密同行,他就可以白白地传授智慧给他们,那么……他们就会分辨自己遇到的每一件事的真正目的,就会时刻明白上帝如何使一切互相效力而得益……如果最后仍迷惑不解,他们就怨自己缺乏灵性。
巴刻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这位老先生难道会读心术吗?
这些人花很多时间……猜想为什么上帝允许这件或那件事发生……或自己应该从中推论出什么……基督徒……徒劳地寻根究底会把自己逼得近乎疯狂。
说得太对了!我自己就快发疯了。那么,巴刻的意思是我们未必能明白上帝在想什么了?噢,原来如此。那么如果这不是智慧,什么是呢?下面几页包含一些真正改变我人生的答案,也促使我认真研读圣经,寻找我自己的答案。
我突然想到《约伯记》这本苦难的经典案例。要说谁最有必要明白自身处境背后的“为什么”,非约伯莫属。他的家人都丧了命,他的产业被毁被偷,他的身上长满毒疮。直到最后5章,上帝才终于走上台来回答约伯和朋友们的问题和质疑。这时候,你知道上帝给出什么理由来解释约伯经受的一切苦难?只字未提!他不是叫约伯坐下,然后说:“仔细听,我要给你讲讲内幕,讲为什么让你经受这一切。你看,我的计划是……”事实上,上帝非但没有回答约伯的问题,反而说:“站起来,约伯。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
在接下来的4章里,上帝没说别的,只详细描述了造物的奇妙,然后问约伯能否与之相比。上帝用生动的语言描绘创世的图景,星空的辽阔,动物本能的神奇,大地为每一种活物提供食物的方式。“你总知道,”上帝嘲笑约伯,“因为你早已生在世上,你日子的数目也多。”(伯38:21)
我几乎能感到约伯在上帝的话语中瑟瑟发抖。(我自己就瑟瑟发抖。)为什么要为难约伯呢?我不解。对上帝造物的智慧和权能的所有描述的确引人入胜,可是这跟约伯的试炼有什么关系呢?约伯从未宣称他创造了世界,也从未说过他能解释野兽的习性。上帝为什么谈这些呢?约伯没有假装知道天气循环以及生命的一切奥秘。他只是想求上帝帮他弄懂他的家人为什么丧命,产业为什么损失,身上为什么长疮。
我继续读经,读到的是对自然景象的更多描写,对上帝之伟大的更多描述,还有来自上帝的更多奚落,他问约伯,知不知道野山羊怎么生产,能不能对着云彩大叫,使大雨落下,晓不晓得地有多广,然后是这样一句话:“你若知道就只管说吧!”
我仍然迷惑不解。但当我读到40章时,开始显出些名堂来了。上帝终于问了约伯一个似乎点明他长篇大论用意何在的问题。“强辩的岂可与全能者争论吗?与神辩驳的,可以回答这些吧!……你要如勇士束腰;我问你,你可以指示我。你岂可废弃我所拟定的?岂可定我有罪,好显自己为义吗?”(伯40:1、7-8)
原来如此!上帝明白约伯在强求“为什么”的时候,其实是要求上帝对他负责。这要求看似无辜,但在某种意义上,强求上帝作答等于使自己凌驾于上帝之上。何其荒唐!我们像约伯一样常常认为上帝对我们不公。我们表现得好似天上有某种虚幻的法庭,上帝必在那里回应称为“公正”的东西。可我们忘记了,上帝本身就是法庭,他创造了公正。难道我们能用什么来衡量他的公正性吗?他所做的即是最公正的。[2]
看看奇妙的上帝所展示的令人敬畏的智慧与权能吧。这样一位神怎么可能向无法测度其无限大能的卑微凡俗如约伯的人汇报呢?正如上帝在《耶利米书》49章19节所说:“谁能比我呢?谁能给我定规日期呢?”上帝好像在说:“约伯,如果你连我在自然界的行为方式都无法理解,还有什么资格质疑我在更难理解的灵界的作为呢?”
约伯有所醒悟,只能以此作答:“我是卑贱的!我用什么回答你呢?只好用手捂口。我说了一次,再不回答;说了两次,就不再说。”(伯40:4-5)
是什么使约伯感觉如此呢?原来,他初次窥见了上帝的真容。他一生敬拜上帝,但这回,他第一次看见上帝的真实面貌,而不仅仅是自己对他的有限概念。约伯是这样说的:“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因此我厌恶自己,在尘土和炉灰中懊悔。”(伯42:5-6)
我的思绪从约伯的处境转回到自己身上。我为能以上帝的视角看某些问题而感恩。可是像约伯一样,我仍有些问题找不到答案。至于上帝没给启示的那些事,我是如何应对的呢?
我一下子就被定了罪。圣经告诉我们,上帝是极信实的,我们要专心仰赖他,不可倚靠自己有限的理解(箴言3:5)。通过差派基督来为我们受死,上帝已显明他的爱有多么可信。难道这还不够吗?对我来说不够。我总是想了解内情,从里往外看—与主同坐在高高的控制塔上,而非居于混乱的地面。我们的潜台词是:上帝不值得信靠,除非我在上面俯视一切!
这些年来,我把我的主宰和创造者看得多低呀!我怎么竟敢以为全能的上帝欠我解释呢?难道我觉得成为一名基督徒是我有“恩”于上帝,所以他现在必须与我一同审核事实?难道宇宙主宰有义务向我解释每个人受试炼的缘由?难道我没读过《申命记》29章29节—“隐秘的事是属耶和华我们神的”?
我凭什么确信,上帝把他一切的道解释给我,我就能明白?那岂不像把百万吨的真理灌进我仅重半两的脑子。连伟大的使徒保罗都承认:“心里作难,却不至失望。”(林后4:8)难道上帝没说过“天怎样高过地,照样……我的意念高过你们的意念”(赛55:9)?难道旧约作者不曾写道“风从何道来,骨头在怀孕妇人的胎中如何长成,你尚且不得知道,这样,行万事之神的作为,你更不得知道”(传11:5)?事实上,整本《传道书》都在规劝像我这样的人,想叫我们明白,只有上帝掌握着解开生命之谜的钥匙,而他可没把钥匙全借出去!他“又将永生安置在世人心里。然而,神从始至终的作为,人不能参透”(传3:11)。
假如上帝之心小得足以让我参透,他就不是上帝了!以前的我何其谬也。
我回想初习上帝话语的那些日子,那时我的苦难拼图刚开始拼合。初尝智慧,多么甘甜。什么都比不上从上帝的视角审视我们的苦难。可是那种以为我竟能将苦难拼图完全拼合的想法又是多么荒谬。因为智慧不只是通过上帝的眼睛看我们的问题,更是信靠他—即使在拼图看似拼不合的时候。
[1]译注:残疾人叼在口中用来实现部分上肢功能的一根长棒。
[2]我个人认为,我们无法像上帝一样对“公正”具备完全和准确的理解,出于两个原因。其一,我们不了解所有情况。试图判断上帝在特定情况下的作为公正与否如同进入一间屋子,正赶上一场进行到一半的争论。我们不了解所有背景情况,也就没有资格做出裁定。直到审判日来临,我们才能了解所有情况,才能以一种永恒的视角审视一切。
其二,我们自己意识不到罪的严重和丑恶。我真的很少意识到,上帝对于我们这些叛逆不道、忘恩负义的人根本不欠分毫。这么说其实算客气的。实际上,他是欠我们一样—地狱。我父亲曾感慨道,我们基督徒说自己该下地狱,可我们在这世上尝到最轻微的一丝地狱之苦就连连抱怨,真是啧啧怪事。哪怕我们仅有一次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罪行的深重,我敢肯定,我们都会同意C.S.路易斯的话:“真正的问题显然不是为什么有些谦卑、敬虔、笃信之人受苦,而是为什么有些人不受苦。”(C.S.路易斯《痛苦的奥秘》84页)
一条常被提出的反对上帝具有公正性的理由是:“上帝容许世上存在一些我们看似极不公正的事情(如,儿童死于战争等),如果上帝称其为‘公正’,那么我们对公正的定义必是与他完全不同。如果我们眼中的‘黑’是他眼中的‘白’,那么讨论就变得毫无意义。”C.S.路易斯有理有据地回应了异议。(《痛苦的奥秘》23-24页)如果你在思索上帝的美善这个大问题,请务必读一读这本好书。
第五部分完美的苦难拼图
第十六章天堂
“云。”我喃喃自语,呆呆地望着飞机舷窗外。
“什么?”正在看书的谢乐尔抬起眼睛。
“外面那些云。”我答,“你来看。”
谢乐尔倚着我的肩头,凝望窗外连绵起伏的壮丽云海。时近黄昏,云层呈现出深紫、浅粉、淡蓝、亮橙,仿佛天上的山脉在夕阳映照下铺展开来,景象华美之至。
“你觉得像什么?”我问。
“群山。”她说,“万紫千红的茫茫群山。”
“是呀。”我回答,仍旧目不转睛地看那景致,“你甚至以为,如果你跳出去落到上面,它们会托住你。”
但这不可能。纵然美丽,看似坚固,它们不过是稍纵即逝的水雾,虚无缥缈的云烟,今天在,明天逝去。
我想到我们在这世上的生命,想起圣经是这么说的:“你们的生命是什么呢?你们原来是一片云雾,出现少时就不见了。”(雅4:14)我环视机舱,只见乘务员分发食品饮料,商人阅读《华尔街日报》,母亲和小宝宝同坐,游客带网球拍同行。有人在打盹儿,有人凝望窗外。坐飞机的人里,有的去赴销售会议,有的去度假,有的去看孙子孙女。
我暗自思忖:这看上去并不像一片稍纵即逝的云雾,我们真的不相信一切都将结束,不是吗?如果没有上帝的点拨,我们都会以为这趟人生旅程将永远进行下去。
可是旅程终将结束。今生不是永恒,也不是生命中最好的部分。今生的美好只不过是我们将在天堂体会的完美事物的映像。正如我的画作。我描画身边的自然景色,可那些图画只不过是对我所见的一种粗略而无力的反映。我用灰色的铅笔描摹上帝用无限多的色彩绘出的美景。我的画作为速写本边缘所限,不可能完全描绘出上帝创造的围绕在我们上下四周的无边无际的自然。正如我的画作反映出我所见的自然,令人愉悦却不完美,我们所知的今生今世也只是对有朝一日将要显露之荣耀的一种预映。真实终极的图景,存在于天堂。
我们的问题是,我们过分沉溺于生活的“真实”。
“一个月之后,我将躺在佛罗里达的沙滩上喝柠檬水。”劳累过度的秘书梦想度假。
“再过三周我们就离开这儿啦!”高三学生期待毕业。
“他不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嘛!”订婚的姑娘感叹。
“但愿我这次能升职。”主管雄心勃勃。
可是愿望的实现却很少那么如意。期待已久的假期匆匆结束而且费用高昂;相比大学的课业负担,高中的作业就像
小孩的游戏;白马王子原来是个满身缺点的平庸丈夫;职务的升迁带来的是更大的压力。生活中的好事很少如我们期待的那样令人满意,就算令人满意,也不够持久。
所以上帝在圣经里教导我们要思念天上的事(西3:2;彼前1:13)。生活的乐趣绝不是为满足我们,而仅仅是激发我们去渴求那即将到来的—是在我们苦度今生奔向天堂的过程中给我们加油鼓劲的。“在我们奔走天路的旅程当中,慈爱的天父预备了可爱的客栈,让我们的身心得到休憩,不过,他并不愿意我们误把客栈当作真正的家。”[1]
问题在于,我们确实错把旅店当成了家。天堂遥不可及,难以捉摸,而且,我们必须死了以后才能去那儿。谁愿意去想这个!于是,上帝只好帮助我们注目于永生。我们通常一开始对他所做的并不领情,但后来便会心怀感激。萨缪尔·卢瑟福在一封写于17世纪的信中描述了这种帮助:
如果上帝在早些时候告诉我,他要让我获得这世上最大的快乐,接着告诉我,他要从让我断臂或瘸腿并除去我惯常的快乐源泉来开始他的工作,那么我一定会认为他实现意图的方式非常奇特。然而,就连这种方式也显明了他是何等智慧!假如你看见一个人关在一间密室里,对油灯顶礼膜拜,欣喜于油灯发出的亮光,而你希望给他真正的快乐,那么你会首先吹熄所有的灯,然后打开门窗让阳光照进来。[2]
当上帝容许我摔断脖子的时候,他恰恰是在帮助我。他吹熄了我生活中的油灯,吹熄了照亮此时此地、使生活充满乐趣的油灯。黑暗的绝望随之而来,不太有趣。但它的确使圣经形容的天堂生动起来了。有朝一日,耶稣再来的时候,上帝将要打开天堂的门窗。我心中毫不怀疑,那时的我将格外兴奋和急切,而假如我身体健全就不会那么激动。你看,苦难使我们对天堂有所准备。
怎样使我们有所准备呢?苦难使我们向往天堂。摔断的颈、折断的臂、破碎的家、破碎的心—这些摧毁了我们对于现实能“保守承诺”的错觉。当我们终于认识到我们怀抱的希望永远不会实现,死去的爱人永远离开了尘世,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曾经幻想的那般漂亮、走红、成功、出名,这时,我们便仰望蓝天。苦难使我们的目光从这个世界移开,转移到对天堂的关注上。天堂成了我们热切向往的地方。
说到对天堂的向往,我就想到了里克·斯鲍丁—一名23岁的瘫痪青年。他在读过我的处女作之后很快便给我来信,字里行间充满喜乐和对主的爱,使我们这些读信的人深受鼓舞。我觉得哪天跟他见见面会很开心的,也许我能更多地了解他的病情,我们还能交流对信仰的认识或轮椅使用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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