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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郭德纲

_3 郭德纲(现代)
郭:没法弄啊
张:瞧瞧
郭:确实是没法儿弄啊,历代的相声艺人们分别受到不同的打击
张:是啊
郭:刚一解放,要求说新相声
张:要求演新节目
郭:你说这帮人他打小学的就是这个,四五十岁让他学新的
张:又没文化
郭:很困难,有的老先生没办法,跟台上说一些那个所谓擦边球的相声
张:对
郭:可是呢,提心吊胆
张:哦
郭:工作组不知什么时候就来
张:有检查的
郭:门口得安排一个眼线
张:干嘛用
郭:拿眼一打量,工作组的来了
张:怎么样
郭:马上回头
张:要说行话叫调坎儿
郭:翅子入了,疃坚钢
张:这什么意思啊
郭:就说工作组的来了,换点别的
张:换点好的
郭:可是老先生有些他不会别的啊,一听来了,说着半截儿,怎么办呢
张:怎么半
郭:有办法,把声音压下来,小声儿说
张:小点声
郭:结果受到了批评
张:那可不是
郭:声音小,不好好说,也不行这个,这是解放初期
张:解放初期
郭:文革的时候,史无前例,不光是相声,所有的艺术界全受到了冲击
张:整个社会都受浩劫
郭:所有的名家都受到了打击
张:那可不是
郭:这是当时很无奈的事情
张:对
郭:马志明马先生跟随他的父亲,相声泰斗马三立下放到天津南郊
张:也上农场了
郭:生活条件很苦啊,连饭都吃不饱,多亏少马爷聪明,
张:怎么样
郭:偷老乡的萝卜
张:他也是被逼无奈
郭:侦察好了,有一萝卜窖,拧开门自个儿就进去了,往怀里装,天津特产青萝卜
张:卫青儿
《论相声五十年之现状》(9)
郭:一个,俩,仨,正装着呢,地窖门一开进来一人,吓坏了,这要是逮着得要了亲命啊
张:是啊,老乡来了
郭:赶紧低头,这主儿进来收萝卜,摸着摸着一把摸到马志明脑袋上了,一摸这不象,萝卜缨儿哪儿有这样的啊,少马爷嗷嗷一嗓子,这主儿蹭就出去了
张:吓跑了
郭:等了半天没动静,马先生出来了,左一瞧又一瞧没人盯着,这才塌实了,上哪儿吃去呢
张:哪儿吃呢
郭:找无人的地儿吧,谁要瞧见自己偷萝卜吃罪过大了
张:对啊
郭:奔厕所吧
张:哦,茅房
郭:来到厕所,厕所没人,蹲到紧里边,拿耳朵往外听,正听着呢,进来一人,谢天顺
张:他那搭档
郭:也说相声的,进来一看,呀,解手啊,就蹲到靠外边了,里边一个外边一个,马先生心说,你快走吧,二十分钟,天顺,天顺,还不走,啊,你怎么还不走,我等你,没事,三十分钟过去了,谢添顺一伸手,打怀里掏出一萝卜来,马先生乐了,刚才是你啊
张:瞧瞧
郭:当时很辛酸的往事搁到现在是一笑话啊
张:可不是么
郭:八十年代的时候,相声得到了复苏
张:整个社会也复苏了
郭:大批的演员,纷纷又走向了舞台
张:哦
郭:但这会儿也有大批的相声演员以外的人士,以种种借口混到我们这个圈儿中来了
张:当时相声啊,净走穴,缺人
郭:怎么办呢,没学过的,现疃儿,说两句就敢上,当时这批人呢,现如今也成为中流砥柱
张:有这么一批人
郭:为什么相声不好听呢,张先生说过
张:怎么说的
郭:咱们相声界从业人员很复杂
张:哎对,这行门槛儿太低
郭:很多人从南到北四处走穴,有挣钱的有不挣钱的,当然了,也有留守在剧场里演出的
张:也有坚守阵地的
郭:比如说北京茶馆里头有一位孙宝财先生
张:孙大爷,一直在茶馆里演出
郭:九十多岁高龄,依然在舞台上演出
张:就在老舍茶馆
郭:表演双簧,九十多岁了啊,当初咱们杨尚昆同志亲自接见过
张:当时的国家主席
郭:握手之后,杨先生往这边去,孙大爷回头问别的演员
张:怎么问
郭:这人是谁啊
张:谁啊
郭:说这人是杨尚昆,哦,谁徒弟啊
张:咳,这位不知杨尚昆干吗的
郭:大伙直给解释,别胡说了,那是国家主席,哦,我说他不喊师哥呢
张:瞧瞧
郭:真事儿
张:这岁数的老艺人了
郭:九十多岁,但是呢,虽然说坚守阵地,可有一样儿
张:怎么样
郭:这个演出是为了旅游团演出
张:老演
郭:老爷子八年了就说一段儿,想换一段儿,剧场方也不让
张:不让
郭:只能落一个有名无实
《论相声五十年之现状》(10)
张:对
郭:这对相声不是什么好事
张:是一更大的损失
郭:是不是啊
张:对
郭:所以后来呢,我们也提出来了,相声要想二次繁荣,必须要回归剧场
张:啊
郭:1996年的时候,我们首先提出了这个理念,并于同年,开始了这项活动,在我们之后,1998年,天津于宝林先生也发起了相声大会,两千零三年,北京其他的相声演员也终于在剧场里说相声,在这点来说,应该说我们和张先生,是这个事情的发起者
张:别这么说
郭:最早的时候很困难
张:也是举步维艰
郭:仨人干一相声大会,我们爷儿俩加上李菁,就是我们后台那位丐帮的少帮主,大眼儿板子李,两点开始,张先生先说一个小时的单口相声,我再说一个小时的单口相声
张:俩小时了
郭:下去歇一会儿,李菁出去唱板子
张:哎
郭:都唱大的,镗镗镗唱完了,我们爷儿俩出去说一对儿的
张:再说对口
郭:说完对儿的把李菁再叫上来,爷儿仨再说一群的
张:对
郭:连续演好几个月,每天这么干,哎,他愣没翻头
张:也是挤兑的
郭:后来啊一年一年的这么努着往前走,逐渐的扩大我们的队伍
张:人越来越多
郭: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很尴尬
张:对
郭:最少的一次台下就一个观众
张:瞧瞧
郭:一个观众我们也照演不误
张:哎
郭:那天是邢文昭先生开场
张:对
郭:站台上说,台上一个人台下一个人,说了半截,台底下这位大爷手机响了
张:啊
郭:邢先生站那儿看他接电话,他也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啊,马上就完事啊,关了电话坐这儿接着听,上台我就告诉他了,你要好好的听,上厕所必须跟我打招呼
张:那为什么啊
郭:我们后台人比你多的多,关上门打起来你跑不了
张:急了这位
郭:经历过十冬腊月大雪纷飞也经历过大雨倾盆
张:对
郭:什么天气我们都赶上过
张:是啊
郭:只要是有人听我们就说,曾经有一年轮到在广德楼演出的时候,天寒地冻,大栅栏上连条狗都没有
张:啊
郭:全体演员都上门口,拿着板儿,呱唧呱唧呱唧往里边叫人,这个日子我们也曾经有过
张:对
郭:经过这么多年转战南北,换了很多剧场才有今天
张:哎
郭:其实靠的是谁啊,靠的是大家对我们的支持
张:这话对
郭:我们爷儿俩,代表北京相声大会全体演员,谢谢各位衣食父母
张:谢谢诸位
郭:我们特别希望相声能够火暴
张:是
郭:为什么呢,这是咱们的传统文化
张:对
郭: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古国了,现如今人们应该对我们的传统艺术重视一下
张:啊
郭:虽说五千年文明古国了,但是很悲哀
张:怎么了
郭:你好,谢谢,对不起,再见,得写成纸帖在墙上教给大伙说,这是悲哀啊
张:对
郭:人们应该看一看传统文化
张:对
郭:多听相声证明您爱国
张:是,其中有这么点意思
郭:是不是啊,我认识一小孩,大学生,会七八国外国话
张:不错
《论相声五十年之现状》(11)
郭:英语日语德语韩语法语,南斯拉夫语,北斯拉夫语,西斯拉夫语,反正他会好些个话,跟八国联军坐在一块儿,对着骂街他能不重样。我说你去听听相声去吧,我不去,我听不懂,法律要是不管我早打死他了,七八国的外国话你都听的懂,中国话这相声你听不懂了
张:瞧瞧
郭:作为演员来说,我们的目的是要培养更多的观众
张:对
郭:我们演员内部有人抱怨过,没法儿干啊
张:怎么了
郭:观众太少,胡说,真正能看懂芭蕾舞的也没几个,对不对
张:对
郭:心甘情愿看交响乐的又有几个,是不是
张:就是
郭:炸酱面你都不吃,忘了本了
张:是
郭:当然了,培养观众一方面是观众的事,另一方面在演员自己,
张:在我们自身
郭:第一要有人
张:对
郭:第二你要有作品
张:哎
郭:你天大的能耐,你再是相声泰斗相声大师,你就会一段儿半,观众也不爱看
张:那可不是
郭:人都有个腻的时候
张:对
郭:传统相声一千多段,啊,经过演员的努力,还剩下二百多段
张:是啊
郭:再努力就没了就
张:那就别努力了
郭:我们后台到如今,我们算了算,连单口带对口带相声带太平歌词带反串儿小戏,我们这个团体,我们已经演了六百多段了已经到现在
张:纪录
郭:说相声要跟过日子一样
张:怎么呢
郭:今天买一冰箱明天置一电视,这才对呢
张:对
郭:今天卖一床屉明天卖扇门,那是败家子儿啊
张:败家不成
郭:是不是啊,当然了,有人说这相声为什么现在不可乐呢,你说的相声这么好那么好,为什么好多人不爱看呢
张:为什么啊
郭:能坐在剧场看的就是你们这些位,更多的人看的还是电视上的相声
张:哎
郭:电视上的相声,他有他的局限性
张:对
郭:不能怪电视不好
张:对
郭:电视这个新兴的媒体对相声有很大的作用
张:那不假
郭:承认人家的好,但是关键怎么做是一个问题
张:恩
郭:首先说演员你必须要内行,举个例子来说,北京京剧院唱京剧的,连跑龙套的都是在戏校学了七年
张:那没有七年跑不了龙套
郭:毕业之后他才能跑龙套
张:这不假
郭:好的,你去唱当间儿唱主角儿
张:对
郭:多次的,拉幕的那个也是从戏校学出来的
张:那不假
郭:如果说今天,北京京剧院没有人了,重新的招人,从社会上招了一批各单位下来的,充实到京剧院去,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啊,这帮人不是唱戏的,他没学过
张:对
郭:可是对相声,大家就把这一点忽略了,相声啊,更注重基本功
张:哦
郭:应该是从七八岁开始学,学到十八九岁出了徒,跟着师傅在台上摸爬滚打,二十几岁,逐渐的找经验,到三十来岁,成熟期。要有这么一个过程,可是,中国相声界百分之九十五的相声演员,在二十五岁之前都是从事别的工作的,没有学过相声
张:对
郭:可是这个很简单,我们曾经统计过,我们有一单子,但是因为伤人太重不能念,我们算了算啊,我们算了算,厨子居多,饮食业的多
张:对,各单位食堂的
《论相声五十年之现状》(12)
郭:厨子,面二的,炒菜的,清真馆儿的,这最多,完事各种工厂的多,房管站的,有瓦匠,有交通警,太多了,三百六十行,哪行都有
张:恩
郭:都是那行混不下去,转到我们这行来的,你琢磨他好的了么,好的了么
张:这行门槛儿太低
郭:另外来说,很多演员很多笑星,没等学会他就红了,你知道么
张:红的太早
郭:你扭头儿让他再学,他下不了这心了,已经是艺术家了
张:对
郭:中国的演出市场很好混,会一段儿会两段儿,走遍天下,为什么呢,比如说我到山西,榆次,我到一个地儿演啊,演一段儿,五分钟,拿了三万块钱,今生今世我可以再不到这里来,中国地方大了,到死都赚不过来,慢慢骗去吧这
张:对
郭:是不是,更多的原因是我们相声界内部的问题
张:什么问题
郭:首先说啊,有人说了,抛弃传统相声,这就值左右开弓一千四百个大嘴巴,真的,有相声大腕儿说过,我们宁可要不完善的新,也不要完善的旧,这是糊涂,无知者无畏
张:啊
郭:由打清末到现在一百多年,这么多老先生,把中国语言里边能够构成包袱笑料的技巧都提炼出来摆在这儿了,你无论说什么笑话儿,这里边能给你找出来,你用的是这个方法,你用的是这个方法
张:对
郭:有现成的你不用,你非把他抛开了,单凭你一个人,你干的过一百多年这么些的老先生的智慧吗
张:对
郭:你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好比说厨师炒菜,你可以发明新的菜,但最起码你要知道什么叫炒勺哪个叫漏勺,你拿个痰桶炒菜说是革新,那他娘的谁敢吃啊
张:不假
郭:这一批无知的相声演员,无能的艺术家们,应该对现在相声的尴尬处境负最大的责任,不是我咬牙切齿声嘶力竭,我愿意相声好,茶馆里有这么一句话
张:哪话
郭:我爱大清国,我怕他完了,我同样用这句话,我爱相声,我怕他完了
张:这话不假
郭:我爱他,TM谁爱我啊
张:观众爱你
郭:是不是啊,另外来说有关部门对相声确实太苛刻
张:怎么苛刻啊
郭:要求太多,比如说啊,好过,台上不许打人,打哏不允许,我们很多大师也提到过,不对,不对,不是两个演员一上来,一鞠躬,拿起来你打我我打你,太低估观众们的能力了
张:对
郭:知道吗,打开电视你看去吧,咣一刀被人杀了,咔嚓一刀死了,大伙都知道那是假的,相声这不是真的,比如说我们有一段传统相声,叫拉洋片
张:有这段儿
郭:我扮演一个拉洋片的人,混横不讲理,他扮演一个看洋片的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一种小市民的心理,两个人在街头相遇,我们演的是这个人物,你们怎么会当真呢,不是为了打人而打人,这是有情节的,大伙看电视看戏都知道是假的,为什么一听相声就认为这是真的呢
张:对
郭:俩演员这么大的仇儿么,不可能啊,对不对啊,包括语言的限制,好多话不能说,好多话不能说,剧场里还好点,你要去录音啊录象啊,都不可以说,和尚俩字不能说,非典俩字不能说,印尼海啸不能说,文革俩字不能说,不能说的太多了,能说的没有什么了,可是你打开电视看那个电视剧,骂街的,杀人的放火什么都有,怕我们相声杀伤力太大,这太高估我们了,既然我们这么大能耐,这收入怎么上不去呢
张:咳
郭:不是我抬杠,也不是我玩儿了命的胡说八道咬牙切齿,都不是,咱们就事说事,包括说相声必须要有教育意义,要用相声来宣传什么,这是大错而特错的,这是灭绝人性的说法,一百多年前有相声是为什么,演员是为了挣钱吃饭,他是剃头修脚的手艺,观众来说是哈哈大笑,尤其现在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缺钱的,缺车的,缺房子,缺德的
张:咳
郭:缺什么的都有,进了这个屋,我给不了你这些个,我保证这一下午你能够忘掉这些烦恼,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这个年代,说有这么一地儿让你开心,不好找啊
郭:谁说的,相声必须要教育人,谁说的,教育意义,听这段相声要学会什么,听那段就得拦惊马去,不可能的事儿啊,中国京剧院唱一三岔口,看完了受什么教育了,受什么教育了,中国杂技团,耍狗熊的,你看完了受什么教育了,十五个人骑一自行车,你受教育,他违反交规你知道么
张:你这抬杠
郭:非得让相声教育人,非得每段都有教育意义,我不服知道么,让人受教育的形式太多了,放了相声吧,饶了他吧,他也没害任何人,我觉得很好了已经,不用这么苛求
张:对,是的
郭:是不是,象咱们的观众说良心话,天底下第一
张:哪儿找去
郭:北京城会听相声的都在这儿呢
《论相声五十年之现状》(13)
张:都来了
郭:这是明白人
张:这不假
郭:是不是,这么多年了,从我们转战南北这些年,大伙一直跟着我们,台上台下混为一体,甚至有的观众头一次来,进门儿就觉得能接受,很欣赏,甚至有的观众和演员关系很密切
张:对
郭:有一次我们有演员,李菁大伙都知道吧,说快板儿的李菁
张:知道
郭:就很刺激那人,李菁,啊,散了之后,演出完了之后走到这儿,地上有块儿手绢儿,写着什么,小娜,留一电话,李菁打电话,过两天俩人一见面,你看,交上朋友了,这不挺好么,张先生也遇见过这事
张:我呢
郭:这边儿散了有一手绢儿,阿秀,电话,张先生攥着搁手里了,不给别人看,偷着外边打电话去,一打电话,喂喂,他一听那边徐德亮接的,师傅您啊,哎,怎么你接啊,阿秀呢,您等会儿,奶奶,电话,水乳交融知道嘛
张:徐德亮他奶奶,那是我大妈
郭:就是就是
张:怎么起那么嫩的名儿啊
郭: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是不是,当然这事我也遇见过,昨天有一事儿
张:昨天
郭:昨天演完了,昨天我们唱戏,狸猫换太子,我这儿谢幕呢,前排有一姑娘站起来,特别好看
张:呵
郭:长头发,穿的挺讲究的,冲着我乐
张:有意思
郭:这怎么回事,啊,不是这么回事啊,都往后走我就站那儿没走,一回头,她都走到那门口了,还回头冲我
张:嘿
郭:我说你等我一会儿啊
张:呵
郭:卸妆,脱了衣裳洗把脸,赶紧追出去,我打这儿边出去了,她都到马路边儿上了,咳,我一咳嗽,她一回头冲我一乐,哎,我说你头走我跟着你,我媳妇儿在头里,回头看见了不合适,拐过弯儿去奔那边停车场,她头里走我在后边跟着,看看我,我说走你的,跟着跟着呢,一直跟到前面跟出二里地去,这不行,太远了回来没车了这都,我赶紧跟过去,我说哎,怎么着,有事跟我说啊,有什么事跟我说吧,不是,你到底找我干嘛,没事儿啊,没事你这样,我就这毛病。
我是一说相声的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我叫郭德纲!”
对相声演员来讲,我的本职工作是干吗的?我是一说相声的。那么好,我的职业就是说相声。我对我的徒弟和学生们都讲过这个话,你如果有别的手艺,你有别的发财之路,我绝不挡财路。要是说明天你能自己挖一个金矿去,后天你们家后院打出眼石油来,那都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绝不挡着拦着。但如果你跟我说你要说相声,我指的是说靠相声吃饭,把相声作为一门手艺来做,那你必须要对它负责。你对相声负责的同时也是对你负责。
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把说相声当作是一种混,那是很不对路的事情。现如今,有人说相声界很繁荣,其实并非如此。相声并不景气,我敢说句负责任的实话——我们很多相声演员基本上不怎么会说相声。相声和京剧是一样的,它是需要基础的。这种基础的童子功需要六年七年,最好要在那种氛围之中去熏陶十几年。记得一位老先生讲过,好的演员要论成熟、成角、成名、成腕,四十岁都不算晚,遗憾的是如今我们现在很多演员并非如此认为。
受文化大革命的冲击,我们这行业基本就断了,老先生们死走逃亡,青年人们没按正常的方式去学那种基础。在文革后期,在人们需要笑这种特定的情况下,很多演员投机性地跳到这个行业中来,感觉这个行业很好混,说几句话能逗人笑就行。也许多数观众都是很善良的吧!才让这些人很容易就成了所谓的笑星。
可如果是京剧演员,不管是打旗的还是跑龙套的,至少也要学个七年八年才能说他是个演员,武术也不是三天两天能练得成的,舞蹈、跳水、游泳等都绝非一日之功。唯独说相声有点怪,一个普通话都讲不溜的人突然宣布说他是相声演员,这也可以,因为即使嘴不利索,他也可以自封为南派相声。这些其实都是很不讲道理的事情。
现在大批的相声演员二三十岁之前,在本该练童子功的年纪,都是从事别的行业,根本没学过相声,种种原因使他跳跃到这个行业来。凡事都怕假的多,一百个人里要是有八十个都是假的,那假的也就成了真的了,而真的反而不正常了。这是目前很真实的现状,很尴尬。对于多年来大家共同维持着的这个骗局,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说真话揭穿。
我们的出现可能也是对这些假象或者说“疑似相声”的一种冲击,也难怪有人会打击我们,造谣中伤无所不来,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有些演员本身说着相声,却又恨着相声,他们感觉相声实现不了他养家糊口,更不要说发财致富。其实这是错误的想法,在二百来年的历史里面,我们的相声养育了多少辈人。我们的前辈、亲属都知道当年的相声演员生活得很好,包括旧社会里的相声艺人,不是都跟大家以为的那么苦难,有些也很有钱,所以有些人说相声陈旧了末落了腐朽了,不能再要这些东西了,这是个极其混账的想法。
我们的传统相声是来自于二百多年来传统艺术传统文化的积淀,无数的相声前辈们用自己的心血发扬了这门艺术,把中国语言里面机智逗笑的技巧都提练出来了,直到今天也是如此,不管什么新相声,所用的手法其实都是传统相声里有过的。如果硬是要说没有,也不过是你不承认。其实还有一部分演员的确也知道传统相声好,但是他知道他三十岁之前一直炒菜,他再回头学这传统相声,非得到四十岁不可,他等不及了。那怎么办呢?他就先得把这东西毁了,坏了方子。这叫什么呢?这叫知难而退,知难而绕。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这些人的很多言行都对相声形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我喜欢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这么多年来我在北京穷困潦倒也好,困顿也好,无论什么时候,那一面墙的书都是跟着我的。我搬了十几次家这些书和我转战南北,没钱的时候,稍微有些钱就去买书。如果说我的作品里还带有那么些浓重的传统气息的东西,多少是和我爱看书有关系,我看得书也比较杂,古典文学,诗词歌赋,故事小说散文传记,都爱看。
相声说小了是四门功课,说学逗唱,说大了将近十二门功课,口技、白沙写字、要钱、太平歌词、开场小唱、数来宝、能捧哏、能逗哏……这里面学问很大,而且好的演员应该是一个心理学家。和别的艺术形式不一样,相声表演者需要去关注观众的笑,你要求人家鼓掌可能简单些,要求对方笑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的演出晚会,相声演员是最尴尬的,人家唱的观众爱听不爱听最后鼓鼓掌你下得了台,相声演员要是观众不笑你怎么下台?
可见说相声很难,相声演员的成材率很低,我们一直以为相声更多的是靠天材。有人天生就是说相声的,也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幽默细胞。对于说相声而言,天才要占百分之八十,后天的努力才占百分之二十,你首先要具备这种条件和素质,以及你对幽默有自己的理解,要有那种幽默的表现力以及表现欲,这些东西是天生的。它并不是老师教的,不管老师使多大力,是多大的艺术家,他都教不出这种东西。这种幽默气质是骨子里的东西,可能和遗传有关系。这也是我们这一行成材率很低的原因。一千个孩子学说相声,这里面要能有个四五个出得了头,就很不错了。恰恰相反的是,现在大批的演员并不幽默,相声不是滑稽,不是那种一上台摔一个大跟头让大家感觉很可笑,不是这么表面的油滑和低级的恶搞,而是根深蒂固的骨子里的东西,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它更多的是一种喜剧精神。
很多人也没有愿意按照相声的规矩去下功夫,旧社会的小孩们为了学相声,跟着老师,忍受挨打受骂,那样苦学出来了才有饭吃。现在的孩子们,演员们没几个人愿意这样,大家都很聪明,人们都会投机取巧。他也许只需要会那么一段相声,再多认识几个导演。平时给导演家打扫卫生,扫地、抗铺盖卷儿、干零活、养狗、遛鸟,到时候他有晚会导演可以用他,用个三次五次观众朋友都认识他了,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真弄个挺搞笑的作品,吃上一辈子。这是一种很可悲的投机心态和行为,更可悲的是现在的大部分相声演员都是这种心态。所以前几年大家都觉得相声不好笑,没法听,原因就在这里。那些不是干相声的,不会说相声的,活活地把相声给糟蹋了。这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看有些人的相声,我简直是哭的心情都有——那是在毁灭我们的相声。我这人有一脾气,平时没什么性子,人们闹着玩也好我都比较随和,可是唯独沾上相声的时候,我这肝火比较旺。因为这是我唯一爱的东西,我在相声问题上比较较真,可能这也是我不和群的地方。
所以说,只要相声演员好好地下功夫,真学他个精髓,抛去急功近利的念头,这门艺术是能够使你走上小康道路的。我们有不少演员靠着说相声这门手艺,挣了钱、买了车、买了房、买了别墅。这道理就跟做生意一样,做生意有李嘉诚也有那些跳楼死的,凡事都在人为。街上要饭的乞丐,家里没准还有两三辆车的。说传统相声是末落的,这是很不讲理的说法。我经常在场上跟观众们讲,要多听相声,五千年的传统文化都在相声中得到了体现。相声里面什么都有,世态人情、民间风俗、天文地理,各种知识应有尽有。看我们五千年文明古国泱泱大地,如今这墙上贴着“你好,再见,对不起,谢谢”这些字,这些基本的礼貌用语还需要写在纸上教给大家说,这不是文明古国的悲哀么?并非是我抬杠,多听听相声真的是有好处的。真的希望大家尊重相声,尊重传统艺术。
我叫郭德纲
相声在不同的时期有着不同的使命,这本来也无可厚非,但现在从我,从我们北京德云社这个民营团体的角度出发来讲,我们可能更偏重它的娱乐性。因为我们这十年,没有相关部门支持过我们一分钱,也没有相关的部门多照顾我一番,甚至还有些部门跟我们瞎掰,说一些闲言碎语,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们得完全靠着自己。
在我的心目当中,什么叫好相声,就是我贴出牌子去,观众买票来看,这就是好相声。可能这想法很单纯、苍白,但对我来说,这是很实际的。没有人看,我说什么也没用。我再讲这相声的思想性很强,它的艺术造诣有多高,从美学角度谈又是怎么回事,它的价值观如何如何,我讲得再天花乱坠,没人来看,那都是一纸空文。我注重的是观众而非是专家学者,来几位学者探讨,他不买票啊。我明天这房钱谁替我去交?是观众在给我交的啊。观众在我心中,重如泰山,是我的衣食父母。实际上我们的演员当初的衣食父母都是观众,这点毋庸置疑。
人们也都承认在街上演出,在剧场演出,在茶社演出,不管在哪演出,都是观众给了钱,才演得起来。到后来变成专业团体之后,我们演员的衣食父母就相对有了变化,有的改成了某些部门,有的改成了上司领导,他只要把这些部门伺候好了,那么他就OK了,因为不是观众买票看他,是相关部门拨款给他,这话也没错,所谓吃谁象谁。人家给你拨钱,你干吗不好好干?人家让你写一个歌颂什么的,你也得写一个。这是很无奈的,他和我们现在北京德云社的位置不一样。所以我也体谅别的演员,不能象我这样做。
回过头来想一想,可能我们做的是原生态,最基本的恢复了当年那种,没有人来管理没有人来支持你,全凭你自己,这十年我们没有花国家一分钱。我挖掘了曲目,整理了作品,培养了演员,发展了观众,繁荣了市场,这几点不是我们夸夸其谈,是有目共睹的。我们所做的一切,是摸索着一路走过来的,当中有些嗑嗑拌拌,也是很正常的。
拿我来说,我到现在都认为我们走的路是正确的。早晚有一天,演员们还得重归到我这条路上来,你要真正地走到前线去,面对你的观众,你要拿能耐去说,用你的真材实说换饭吃,你凭什么轻而易举就走红走俏,这是不可能的。单凭一个晚会你就成名了,什么名演员,这是一种投机的行为。我认为,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要清楚地认识自己的现状。没有艺术家,没有大师,一个行业里面一百年出一个艺术家一个大师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什么叫艺术家?什么叫大师?在你的行业里你要承上启下,继承了前辈的经验,又发展了他,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流派,有人追随你。没有人能轻易做到这一点。中国京剧,解放初期,梅兰芳、周信芳所谓的艺术大师,那是国家封的,除此之外,其他这么多的演员,马连良先生也不过是著名演员,现在哪来这么多大师?我们现在有的演员认为过了五十了就是大师了,这简直就是胡说,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说法。唐朝的夜壶也是盛尿的。
所以现在相声局面是很尴尬的,北京德云社火了,也有大批的追随者,很多人看着眼热,这是好事。但我很希望他们能坚持下去,我很希望他们能够做下去,不能说一时兴起,这是件任重道远的事情。他有可能是三年,有可能是七年,也许是要过二十年,才看见眉目,这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踏踏实实四个字,对得起郭德纲这三个字。
北京德云社
北京德云社,前身是北京相声大会,现在是一个文化演艺公司,之前文化团体这一块归文化局管,后来被推到了工商局,于是我们就成了公司。很多艺术团体,譬如北京歌剧舞剧院,现在也叫北京歌剧舞剧院文化有限公司。演员们有的是学员,有的是我们内部签约的演员,他要完成德云社内部的本职工作、演出安排,有的演出是拿月工资的,有的是用每场的酬劳计的。至于其他地方的活动主持啊,节目表演啊,有的是德云社给他们安排的,有的是自己外面接的,外接的就基本与德云社无关了。
我们今年开始招学生,办学员班,办培训班,完全按照老的方式来培养和教导学生。不要以为老的就是陈旧,直到今天我们蒸馒头的技巧不也是几千年前的技巧么?老并不代表陈旧,而代表着一种成熟,没有必要抛开一条铺好的路,独自在泥泞路里自己走,鞋里都是泥和沙子,你还妄想开辟什么新的道路,那无非是对自己的一种摧残。所以我们平时教育孩子也在讲,不要急功近利,爱什么是什么,要真正从心里面喜欢它,而并非指着它发家致富,如果那样的话,你去别的行当可能来得更快。
我们的学习班是按照戏班的办班方法,两年一科,我们第一科的是云字科,第二科是鹤字科(现在2006年正入学上课的),第三科是九,第四科是霄,连起来就是“云鹤九霄”。这排辈无非是方便让人知道你是哪年来的,入学的时间。目前来看,情况还是颇为喜人的。很多孩子我们觉着还是挺可爱的,有十几岁,二十几岁的,都很用功。估计这四十多人里面有十来个能在台上不错的,就很了不起了。
德云社自己有一个创作班,为自己整理素材啊,挖掘啊,整理些传统节目啊,包括我们写的戏之类的,这一块是由我们德云社的秀才徐德亮负责,带着一拨人在从事创作,确保创作能够跟得上。德云社的创作每个人不尽相同,有的喜欢实打实一句句写,有的象我这样,写东西习惯先思考,我要写什么什么作品了,我就现在开始想,想得差不多成熟了,我就拿上纸和笔,我先习惯写提纲,一边说一边写,写完之后感觉成了,自己看一看,下一场要演了,就带上纸到后台去找于谦,对一遍,差不多了就上台演,演了多少场之后才能形成一个台本。先有节目,再有台本,临场发挥的成份比较多。
传统相声的创作,首先要从表演上来看,单纯这个人搞创作,他很难写出好东西来。全国范围内能数出几个本人不说相声但能写好相声的,真的不多,而且大作家写的东西必须经过演员的修改,否则上不了台。这就象是一个不会炒菜的人,呆在家里编那个菜谱,出来的那东西未必能用得上,这可是实话。我们不否认人家的文化艺术造诣,但这终归是两回事。这里面有着职业特征、艺术特性的问题。给李金斗老师写《武松打虎》的廉春明先生写得不错,年轻的里头有廉春明先生的干儿子方清平,本人也会说相声,是李金斗老师的徒弟。这两位一老一少写的相声我感觉还是不错的,堪称是专业的写手了。因为方清平做过演员,所以他的作品拿过来就能用,比较到位。
我们现在基本上能免自负盈亏,还是可以的,有些演员在中央台啊北京台做节目主持人,有些也是小腕了,生活还是不错的。演员们都以自己的方式活着吧。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任重而道远,压在我们肩上的活还很多。我们不求大,也不贪多,只求踏踏实实能够做好自己的事情。这就很好了。
德云社我们有四位老先生,张文顺,李文山,王文林,邢文昭。
张文顺先生是北京德云社的元老,创始人之一。当初德云社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就有张先生,我们一起合作,张先生也说单口相声,也说对口相声,和我一起表演,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老师是前辈佟大方,他本身既是相声演员,也是鼓曲演员,他还是中国滑稽大鼓的唯一传人,老先生任劳任怨,人也很聪明,在德云社的发展过程当中出谋划策,出了很多好主意,所以北京德云社走到今天,张先生有半壁江山。
王文林先生是我们的老演员了,他父亲是相声前辈王长友,师傅是刘宝瑞先生,曲艺世家,会的段子也特别多。
李文山先生是相声前辈王世臣先生的弟子,王世臣先生是当年曾经大红大紫的老前辈,比候宝林先生红得早,马季先生说过王世臣是我心中的相声巨人。
邢文昭先生也是刘宝瑞先生的弟子,以说单口擅长。这么长时间以来,参加德云社,任劳任怨。
除了他们以外,德云社有三个辈份,我和于谦、李菁算一辈,李菁是德云社的中流砥柱,一方面他给我弟子何云伟捧哏,台上有自己独到的艺术魅力。很多观众都很喜欢他,很有人缘,本身快板也唱得相当好,被戏称为北京丐帮的少帮主。我不在的时候,李菁负责处理人际关系啊,学生的培训啊,后台的一些秩序啊,和节目的编排啊,替我操心。
张德武、徐德亮是张文顺先生的弟子,也是和我一辈的,张德武最早是画家,画家下海,说了相声,徐德亮是中国相声界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个,北大中文系毕业出来说了相声,从小也学,他的作品书卷气很浓,我们称他为新文哏的代表人物,这是一种好的愿望。
史爱东,李菁的师兄,唱快板的,和我一辈。
曹云金是我徒弟当中值得去说的一个,因为他一直跟我住,三年吧,每天一早喊他去练功。所以我们感情非常的好,我称他为“金子”。
东东枪,天津静海人,老乡,不堪回首的年代,德云社创作社的人,下一部电视剧的编剧之一,[相声演艺],民国时代相声艺人的沉浮。
年轻里面最有影响的可能要数何云伟了,以前一直听我的,到02年正式拜师,目前为止,在北京很有影响,表演相声也有他独特的风格。其他的也都在成长之中。
王海也是天津人,现在是我的经纪人,最早最早呢,是我们的观众,人很豪爽,在德云社初期,他经常带人来捧我们。花钱啊,请客啊,比如说今天人少了,他就想法设法带人来听。听着听着我们关系越来越近,到最后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05年之后呢,突然间事情就多了起来,我们也忙不过来,他就开始帮我们来料理这些事情,到最后干脆我们就说你就来这当经纪人吧,一直就到了今天,配合也挺末期,而且他人也挺有意思。
干了这么多年了,到06年十月份,是我们的十周年,所以我们今年打算搞一个大型的庆典活动,总结一下,搞一个研讨会。总结一下相声的现状,以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最主要的这回就是我们如何接得住自己,这一点很重要。而且我们也准备给观众一个回报,搞了6场演出,在北京一个很好的剧场里演,力争这6场把我们这十年的精华节目都拿出来,让大家都看一看。是一个总结吧。
[大实话]
说天亲,天可不算亲(怎么呢),天有日月和星辰。日月穿梭催人老,带走世上多少的人。(都得有这么一天)
说地亲,地也不算亲(哦~),地长万物似黄金。争名夺利有多少载,看罢新坟看旧坟。(一个儿一个儿顶着走)
说爹妈亲(父母嘛),爹妈可不算亲(怎么不亲),爹妈不能永生存。满堂的儿女留也留不住,一捧黄土雨泪纷纷(都得走)。
说亲戚亲,亲戚可不算亲(诶),你有我富才算亲。有朝一日这日子过穷了(怎么样),富者不登穷家的门(富在深山有远亲)。
说朋友亲,朋友可不算亲(怎么呢),朋友本是路遇的人。人心不足这蛇吞象,朋友翻脸就是仇人(利欲熏心呐)。
说哥们儿亲,哥们儿可不算亲(噢),吵吵闹闹要把家分。兄如豺狼弟似猛虎,兄弟翻脸狠上加三分。(都是那点儿拆迁费闹的)
说丈夫亲,丈夫可不算亲(嗯?),背着妻子外边找情人。沾花惹草得下了病,回家之后还得闹离婚。(那有不离的么)
说媳妇亲,媳妇可不算亲(怎么呢),背着丈夫外边找情人(我最恨这路人)。她跟那个小白脸子俩人闷得儿蜜(瞧那点儿德性),全忘了张文顺的那么点子恩。(我媳妇啊)
说小蜜亲(这我爱听),小蜜可不算亲,你拿出金银财宝她献了身。有朝马死黄金尽,她归置东西进了那张文顺的门。(我啊)
要说亲,观众们亲,观众演员心连着心。曾记得早年间有那么句古话,没有君子不养艺人。
昨日里趟风冒雪来到塞北,今日里下江南桃杏争春。
我劝诸位,酒色财气君莫占,吃喝嫖赌也莫沾身,没事儿就把那相声大会进,听两段相声就散散心。
抱拳拱手尊列位,愿各位——招财进宝,日进斗金。
郭德刚艺术简历
●自幼学习评书,曾演说《杨家将》《张广泰》《隋唐》
●9岁由常宝丰开蒙学习相声,曾受白全福,高英培前辈指导。后拜金文声为师学习南路快书,王派快板。2004年拜师相声名家侯耀文.
●88年随河北梆子老艺人小达子先生学唱梆子,曾演出《辕门斩子》《六月雪》《老少换》《蝴蝶杯》等剧
●89年随老艺人刘炳文先生学唱评剧。工文丑.老生.花脸.彩旦。曾演出《卷席筒》《唐知县参诰命》《打金枝》《秦香莲》等剧
●98年与相声名家范振钰合作,2000年与张文顺先生合作,2002年与于谦合作。曾与张永久.王世勇.杨进明合作.
●曾创作大型休闲喜剧《正德皇帝下江南》
20集青春偶像剧《优美情人》
百集系列片《俗语传》 电视电影《麦田往事》《笑面人生》 20集电视剧《寻人档案》
● 20集系列片《井偫ā?
●曾录制350集评书《梁山好汉》,由山东卫视播出
●编剧并出演男一号《非常档案》
●出版《单口相声小段精粹》
●出版《话说北京》
●策划运作《千禧新春曲艺名家名段欣赏晚会》
●投资拍摄《中国地方戏失传剧目大观》影碟系列
主演评剧:《铡判官》
●98年拍摄电视艺术片《话说北京》
●任中国教育电视台《美食故事》主持人兼编导
●任安徽卫视《超级大赢家》主持人
●为北京艺飞鸿影视公司编写20集情景喜剧《非常时期》
●编创20集电视剧《中国艺人》由广东岭南影业中心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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