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是大地之母 中
LCH武装直升机的武器操作机揉了揉眼睛,他确定自己没有见到鬼,眼看20毫米的机炮的子弹打在地面生生地在地面形成一条线就击中江儿娥时,对方只是轻轻地身子向边一一跳,子弹溅起尘线就擦着她的身边过去了,仿佛连皮毛都没有擦到。
任何人,任何事物在行动时就带有惯性的,就像你不能要求最优秀的汽车速度达到一百公里的时候能瞬间停下来,或者瞬间完成一个拐弯的过程吧。
直到现在袁阳明白了江儿娥看似这个不要命的举动包含着是她对自己身体无与伦比的掌握度和对事情精准的判断力,当直升机从她的头顶而过时,她动了,她飞快运动起来,一直跟在直升机的方向。
看到江儿娥好在山体上高速运动的身影时,他不禁呆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的运动速度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了,但是这一次亲眼看到江儿娥间像一只猎豹一样运动时,他心里对江儿娥的形容已经不能用女汉子这三个字去形容了。
面对这绝对让人震撼与感动的自我牺牲,作为一个一直梦想着世界最强的袁阳怎么能泄气?胸口一种满满的力量瞬间冲至他的全身,之前江儿娥告诉他那个不可思议的战法,还真有实现的机会。
也在那一瞬间,他发现在全力奔跑中的江儿娥好美。
LCH虽然能达到270公里的飞行速度,但是在山间它的速度优势在密集的山体间根本无法展现,在这样多气流多障碍的环境下,它的速度达到五十公里就已经不错了。
既使是这样,但也足够秒杀一切地面的生物了。
“敌人消失了?”武器操作手不禁说道。
“不,在我们的下方。”驾驶员说道:“哼哼,就这点小能耐?”
LCH武装直升机猛然上升,然后在空中绕了一个小圈后,马上将江儿娥和它的距离拉得远远的,哼哼,在直升机的面前,再快的步兵也不过像一只蚂蚁的速度一样,而且对方居然敢用用一支自动步枪去挑战一门20毫米的机炮,白痴啊?不过话说回来,LCH上面的武器操作手觉得这20毫米的机枪去对付一个人,真的太浪费了。
看着消失在山的另一面的袁阳,江儿娥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到达指定的位置,在他还没有出现之前,她不能倒下去,哪怕再累也要坚持下去,和战斗机不一样的是,直升机可以在空中长时间的悬停,也就是当她只要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除非她现在能找一个深深的山洞马上钻进去,不然,她就面对一架武装直升机的虐杀吧。
刚刚疾速的奔跑已经将她的体能消耗一空,但是现在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她又要奔跑起来,而对方已经意识她的意图,就干脆停在空中,将所有的让人产生绝望武器对准她。
江儿娥在山体上飞快地奔跑着,她就像一只在非洲大草原上被一头雄狮追杀的羚羊一样,只有拼命地,用尽全力地奔跑才能有活下来的一丝机会。
这时她终于看到自己离山侧不远了。
嗖嗖!
两杖40毫米的火箭弹分别从机身两翼,带着长长的,炙热的尾焰,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直直扑向江儿娥所在的方向。
轰隆!
轰隆!
正在另一侧山体奔跑的袁阳猛然听到两声巨大的爆炸声,他太知道这爆炸意味着什么。正全速奔跑的他心里好像有一个柔软的地方狠狠地被刺痛,他想起了江儿娥的样子,她的笑容,她那不经意间拂起秀发的可爱样子,还有前不久第一眼睁开时,他们一起相拥而眠的情景。
“我欠你太多,你不能死啊!”一个悲伤的声音在他的心里不禁放声嘶叫,那瞬间,她的身影仿佛已经不是教官那样的单调了。
袁阳的脚步更快了,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绝对会大吃一惊,自从人类进化到群体社会,学会了使用工具,再也不用在野外风餐风宿露,可以住进舒服的房子,种植粮食后,虽然人类进入了文明社会,但同时也渐渐失去了曾在野外生活时那种面对大自然所迸发的最强力量,就像人跑得再快,一条狼狗可以轻易地超过他。
只人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只有在爱与恨的边缘,人类才会爆发出自身的潜能。
面对死亡,反正是一死,为什么不奋起一博,用力一拼呢?哪怕是这样死了,也是死得轰轰烈烈!也是死得了无牵挂!
跑!跑!跑!我用尽力气,哪怕用尽最后一口气,我跑跑跑!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的眼睛花了么?还是我在做梦?”
LCH武装直升机上的武器操作员嘴中发出朗朗自语。他那带着大大问号的疑问传到到驾驶员的耳机中,他说出了驾驶员的心声。
映入他们眼中的是刚刚爆炸完后,在硝烟还未散尽的时候,他们赫然看到刚刚那个必死无疑的士兵居然没有死,居然还在山侧上好像嫌自己命太长一样地欢快地向他们挥动着双手,通过高清长镜摄像头,他们这样看清对方的面孔,这不是一个女人嘛。
操控着印度国内最贵最选进,而且还没有列装的新型武装直升机,居然用了20毫米的机炮,两杖40毫米的火箭炮,竟然没有把一个女人能打死?
如果不是自己太无能就是对方太强悍。作为一名军方培养出来的王牌驾驶员到了今时今日,他已经对印度国内各种各样的武装直升飞机有了近二十年年接触,他早已经习惯了坐在武装直升飞机的驾驶舱里居高临下,轻而易举的收割掉一批又一批生命,他更见惯了那些人,在临死前徒劳的挣扎与反抗,他们也在当中学会了冷漠。
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大摇大摆不怕死,用自动步枪,用自己的速度和无与伦比的战地之运去挑衅一架武装直升机,而且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对对方露微微向上一挑的嘴形,露出了一丝充满不屑与嘲讽意味的冷笑。
面对这样的挑衅与嘲笑,哪怕经验再丰富,遇事再冷静的王牌驾驶员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熊熊的怒火。
不需要言语,这对已经搭档了十多年的驾驶员和武装操作手十分默契开始发泄他们的怒火,他们要面前的这个女人碎尸万段到连渣渣都不剩!
当武器操作手就要按下按钮的时候,他发现那名女兵向山侧跳了下去,既使这样,也来不及了,她以为她是谁?是梵天还是湿婆神的亲戚不成?在机身上有足足三十八杖火箭弹和六杖空对地导弹,哪怕他不用瞄准她,那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漫天如雨的碎石都能将她淹没,一股冷笑从他的嘴角边升起。
整个人拼尽全力终于到达最佳位置的袁阳,他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已被掏出一空,他感觉得自己的小脑袋里下一秒就会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但是没有停止的可能,也没有放弃的可能,他现在不仅仅是为自己赢得战斗,也是为江儿娥赢得战争。
甚至连呼吸的时间也没有,向前飞跑的袁阳手指重重一挑,在“丁”的一声轻响中,手雷的保险栓从他的手中向一边弹去,借着高奔跑的力量与惯性,袁阳的右手拼尽最后的力量狠狠挥出,对于他与江儿娥来说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最后活下来的机会,在这样的机会面前,老实说,成功率只有一半。虽然只有一半的机会,但足够了。
我已经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如果上天一定要让我死去的话,那请让我死去,让她活来吧!
那颗破片式高爆手雷带着最强烈的执着,带着一名中国军人在战场上最后的无怨无悔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小弧线,带着一个中国职业军人在训练场上千锤百炼日积月累出来的的杀戳之怒,砸向了那架距离他已经不足五十米的LCH武装直升机。
直升机螺旋桨在行进时发出巨大的气流可以将一名成年人轻松的刮倒,更何况中是一杖小小的手雷呢?
看到对方做出这样自不量力,螳臂当车的行为时,高高在上的直升机驾驶员都没心情正眼瞧一下对方这种已超出人类“脑残”,“白痴”的行为。当然,如果他知道袁阳从十岁起开始被胡老头教育用石头打鸟,西伯利亚训练营日复一日的锤炼臂力的话,那么他的表情将是另一种精彩。
不止如此,那名刚刚跳到山侧的女兵居然不是逃离,而是她需要退后一段路程用来助跑,把一杖破片式高爆手雷扔向直升机。
面对对方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的,将中国兵法之中诱敌深入,出其不意,前后夹攻的兵法发挥得淋漓尽致,虽然一杖手雷炸不死你,那两杖呢,哪怕炸不死你这狗都不日的,也会让你来一个非死即残吧。
虽然武装直升机是所有步兵的恶梦,但不代表它就是万能的,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地点,用恰当的武器,谁说一名小兵不能捶下一架直升机?在你死我活的战争,谁敢保证不会发生前无古人,后有来者的奇迹。
袁阳和江儿娥两个人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在生死存亡之时,发挥让人惊讶的力气与默契,将两颗高爆手雷当成RPG直直地掷向空中的那架号称世界最强的高原作战直升机。在这个瞬间,那名武器操作手居然忘记按下发射键,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后背冒出的那股股冷汗像小喷泉一样,脸色苍白得像喜马拉雅山的冰川,在这个时候,他仿佛看到了死神大爷嘿嘿的狞笑,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
第167章 :我是大地之母 下
轰隆!
看着空中那发动机受到致命损伤的LCH武装直升机再也不能负重那庞大的机身,就像一个不想死却被死神早已捏住了小命的强奸犯一样,带着一股浓浓的黑烟在空中划过一道歪歪斜斜的曲线,然后撞在山体上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老实说见识过了导弹基地发出那种如末日般的大爆炸,看到LCH发出的并不太耀眼爆炸,袁阳就像过习惯了奢侈日子的老爷一样,对小康生活再没有并点兴趣。
但是这一次,他却那个高兴啊,从来没有这样被死神逼迫过,哪怕之前面对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北极熊时,他了没有产生这样的危机感。如果是他死了还无所谓,但是他不能看着江儿娥死去啊,但是这一次他感觉自己真真切切地活下来了,江儿娥也活下来了。
一股用力过度之后的虚脱感一下子侵入到他的全身。
“丫的,我还不能倒下去!”
袁阳在心头默默地说道,他们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说那些阿三不知晓的话,那可能么?天知道那些阿三什么时候会出现,自从那一次主动要求去巡逻,从遇到渗透分子到现在,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打打打!然后再打打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战技在这么多阿三的陪练下越来走越突破自己的极限。但是在袁阳的内心,他真的有些累了,好想休息下。
“不能睡,不能睡。”
袁阳不住地强忍道,但是实在太累了,之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痛差点儿在冰缝中要了他的小命,不是江儿娥用尽手段与药物的话,也许他现在早就成了冰川上的生物标本,大病初愈后没有好的休息,也没有好的营养品调补身体,就是凭着一股誓不低头的毅力在他的精神领域强撑着。
而现在,当他突破自己的潜能时,那股精神力量也随之用尽,他的体能再也支撑不住他身体的行动了。
袁阳在晕过去的前,他看到的是江儿娥气喘吁吁,她的双眼中关怀却又焦急的眼神。唉,为什么每一次自己出丑的时候都是在她的面前呢?
哒哒哒
在半醒半晕之间,袁阳听到一声声枪响,他不由苦笑道,打打打!打打打!讨厌死这没完没了的战斗,讨厌死那些阿三没事纠缠着自己,用这么多的精力来追杀自己,他们不是爱好强J么?不如去休息,回到某个村子里去发扬一下印度强J的国粹传统不好么?干嘛死追着自己不放呢?
哦,原来是在做梦啊,不对,不是做梦,是真的在打战!
袁阳一下子爬了起来,没有想到山洞太过低矮了一点,他一头撞到了洞顶,怪自己用力太狠了一点,一股痛楚一下子钻到他的脑海,这时他瞧见地上放着一个露出一角的医用包,几个小药瓶因为主人来不及放好就散乱在包里,在包的里层袁阳看到一支未开封的注射器,看到那里面流满淡血色的液体时袁阳知道那是一种神经能量剂——最后的血液。
一名优秀的军人在战场上不仅需要出色的战斗技能和极好的武运,同时他们需要懂得取舍,在战争中受伤是一件十分常见的事情,有时会眼睁睁地看着战友倒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也不能去救,有时为了大家必须进行自我的牺牲,或者在走投无路时为了不会俘虏,那就准备一颗能量巨大的炸弹在英勇就义的时候多拉几个垫背的。
而专属T7的“最后的血液”这支针剂,药如其名,那就是压榨人体最后的潜能和生命力在最后的战斗中发挥出最后的辉煌,或者当一个人就要死了,打一针或许可以把他从死神大爷那里拽回来。不管你可以称它为兴奋剂还好,还是称它为最后的希望还好。如果人体一旦真的被注射了这玩意儿,再进行一阵剧烈的运动下,那么他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下场就是很快七孔流血,身体成为大地的养料。
哒哒哒
江儿娥的冲刺度实在太快,一名机枪手已经来不及调整攻击角度,当他猛然扭头时,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入他的眉心之中。
但是在她的身后还是有七名穷追不舍的敌人,而她明明可以依附山体上的各类地形进行掩挡,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放弃了一切防御和机动闪避,把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最疯狂直线奔击中,像这样的运动路线除了打死的机率高以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能最大限度的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哒哒哒
在她身后的自动步枪扫射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的响起,打在她左边,右边,后面的山地上时瞬间被打得火星乱溅,听着弹雨从自己头顶,身边掠过时发出让人绝对冷汗的嗖嗖声,那一道道的弹道声就像死神的呤唱一样。
知道什么叫被第七技校授予的“大地之母”的称号么?
在战争中,士兵们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战争让女人走开。在这种热血与力量,死亡与生存的游戏中,它的血腥,它的暴力,它的弱肉强食的确不适合女人玩这样的游戏。
但是女人也有比男人的优势,那就是她们比男人更加有忍耐力,她们比男人更加细腻与敏感,她们比男人更加不讲理与小心眼,当得罪了一个女人所受到的打击还比得罪一个男人来得更加猛烈,同时她们天生的母性注定了在维持后代上更加执着,就像,你敢去惹一只有了虎宝宝的母老虎么?
而在第七技校有着为数不少的女性学员,这些女性学员无论体能训练还是战斗训练和男性学员没有半点区别,同时军事教官会在她们从小灌输女人被俘虏后受到的折磨会比男人更加凄惨一百倍,如果你不想在被敌人俘虏的话,那就比男人就要更加狠。于是,第七技校的女学员就这样被教官从小活活地变成一头头母老虎。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竞争,就有强弱,在这些女学员之中当然不会例外的产生她们中间的最强者,这些最强者她们在战场上的战斗力与生存能力比起男性学员来说只强不弱,在一次次的考核,竞争,实战的生死较量之中在这样女性T7中又会产生至强者,而这样的至强者则被校方受予一个响亮的称号——“大地之母”!
在中国,除了真正了解这支军队的人以外,没有人会知道获得这样称号的女军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与血汗,她们不仅仅是中国最强的女性,同时她们在军队上的地位已经不是一名特种女兵,更是军方之中女性军人强强传承者!
如果这不是在战场上,如果不是因为见过太多的生死,快乐与痛苦这对本身矛盾的眼泪却从袁阳的眼睛里夺眶而出了!
他看到了什么?在离他几百米外的江儿娥正用自己的生命拼命地吸引敌人的火力,吸引敌人的视线,而她这样的做的目的,仅仅是为袁阳留一条活路啊!
袁阳放眼望过去,在她的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具尸体,不管这些尸体生前有多么的风光,有多么的骁勇善战,现在它们躺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为江儿娥的战功又增加一笔。
正在向前奔跑的江儿娥突然她感到自己的左小腿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在这片山地出现毒蛇猛兽的机率太小子,是一颗流弹击中了她,不一会巨痛一下迷漫到了她的全身。
很痛吧?一定很痛了,但是她现在真的没有理由就这样趴下不动,在训练中许多次的坚苦巨痛也都咬牙坚持过来了,我可是有着“大地之母”称号的中国女军人,屈服从不是我的选择。
既使这样,她的速度无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看到对方受伤后,在江儿娥后面的追兵更加兴奋起来,很显然他们需要一个活着,天大地大自己的基地为什么被炸了最大,现在有这样的一个活人,虽然士兵们恨不得把对方给活剥了,但是上级的命令不能违抗。
面对决无可能逃离的局面,江儿娥向袁阳所在的山洞看了一眼,就是那一眼,她看到了苏醒的袁阳,虽然只有短短一秒钟隔着近一千米的凝视,他们能肯定对方一定看到了自己。在那一秒中袁阳能清晰地看到江儿娥嘴边的那无悔的微笑。
那一抹微笑让袁阳觉得心碎,觉得好美。
袁阳心里不停地呐喊:你傻啊,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却作赌注,为了让我生而已,值得么?每一次我受伤时,需要人照顾时,总是你无声无息地在我身边,十年前如此,十年后如此,可是你真的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太多了。
袁阳的双手扬起来,然后狠狠地砸在地面上,那一拳迸出的血花溅得洞中的岩石都是。我怎么可以让你为我去死呢?
我是袁阳!
我是军人!
我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不可以让一个女人为我去死!不!不!不!
哪怕是我拼尽最后的生命力也要让你好好地活着!
我是袁阳!
痛苦!悲伤!愤怒!焦急!这些情绪一下子点燃袁阳心中的那团不屈的狂焰,他拿起一支“最后的血液”,狠狠地向心脏中扎去。
第168章 :史前凶兽
“我怎么会喜欢他呢?呵呵,不可能,不可能,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他比我小十四岁。不是喜欢,不是喜欢,肯定不是喜欢,哈哈对了,这是同志之间,战友之间的友谊,是教官与学员之间的师生情,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面对越来越多的敌人,已经负伤了的江儿娥根本不可能有突围的希望,被子弹击中的腿部,那血水如注,马上将她的腿部渗湿了,负伤的神经痛楚让她再也走不动,走不了。面对越来越近的敌人时,她悄悄扯了扯衣角,在那里有一根线,那根线连接一杖高爆手雷。
就在那死亡的边缘,她突然想起了许多事,只有一件事她最后做,那就再看袁阳最后一眼。那个小时候抱着自己要妈妈的小孩子,那个大了却还喜欢横冲直撞的家伙,如果我死了,你小子以后真的不要再横冲直撞了啊,如果我死了,请让老天派一个天使好好地照顾你。
哒哒哒
从不远的地方传来连续的枪响,江儿娥明显觉得正面的压力一小,敌人的队形一下子散开了。
她向外围望去时,她眨了眨眼,是看错了还是眼花了?印入她眼中的是一个高速运动的?人还是?
对方快的太不可思议了,她怀疑那还是人么?但是动物会用枪么?不对,是袁阳,当她肯定是袁阳时,一种不可思议,激动,兴奋,嗯,怎么还有一点儿小幸福感呢?
当“最后的血液”两剂针剂打进他的心房后,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内,袁阳感到自己那干涸的身体好像被一股如海洋般的能量一下了子冲击他的全身,那是一种力量,燃料,他感到浑身有些燥热,马上全身充满了绵绵不绝的力量,哪怕现在他面前一辆坦克,他感觉自己一拳下去就把那个大号铁家伙一捶轮扁。
他操起自动步枪就冲出山洞,在奔跑中他发现自己的视力前所未有清晰,他的感官能感觉风中的力量,他好双腿好像安装了弹簧一样可以任意跳好高跳好远。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化身为无敌的史前凶兽,在他的视线里全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任何活着的生物都是他的开胃菜。
袁阳的速度更快了,那种疯狂的执着,好种如暴风般的勇猛,那种燃烧生命所散发的巨大能量,一时之间让战场上的敌我方向张大了嘴。
“那还是人么”
所有的人想到,那根本就是有着迅猛龙的速度,暴龙的凶残,霸王龙的唯我独尊,虽然只是一个人而已,但是活脱脱让人感觉那根本是一头综合了侏罗纪时代顶级肉食恐龙的综合体嘛,这让人感觉一下子仿佛置身于史前时代。
哒哒哒
袁阳手中的一手操着A47,一手操着TAR21自动步枪,现在在他手中的两支枪好像后坐力消失了,他双手稳定性也大大的提升了,他的枪口所指就是死神伸出死亡之剑,没有人能躲过他的射击。
看前眼前不断倒下的敌人,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他甚至感到对方身上的恐惧开始越来越浓烈,他也离江儿娥的距离越来越近,当然不是没有人想过去阻止他,只是那快如风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类所有,虽然只是一个人,却生生地打出如集团军冲锋时碾碎万物的气质。
“你傻啊。”
看到袁阳的那生猛的身影,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所有生的希望留给了他,而他用生命换来最后的力量来救她,这不是傻还是什么?但是,在看到袁阳的身影的那瞬间,一种满满的幸福感充满她的胸前,那心房之中猛然出了一声快乐到到极点的愉悦,一股重新活下去的信念再一次涌上她的心头,她抬起头,一枪干掉一名把枪口对准袁阳的机枪手。
“啊!”
一名印度山地特种兵发出一声犹如临死前绝望的惨叫声,在人们吃惊的眼光中,他一下子扔掉手中的武器,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向山下逃蹿去。这些曾经以为他们就是亚洲最强的军人,说白了他们就继日本鬼子之后妄想将成为亚洲第一霸主的阿三,当他们不小心感冒了,打下喷嚏时,整个亚洲都理所当然地该跟着他们颤上几下子,他们最大的心愿当然就是说要分裂中国的西藏,当然最后是中国应该把所有国土乖乖奉上的阿三们终于迎来了他们最大的噩梦!
说到单兵作战说到在一片混乱当中的运动突击战在这片战场上,又有谁能比在九岁时就立志要成为一名最优秀的军人并真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论春夏秋冬为此努力不休奋斗不休的袁阳相比?
你们以为从小他被胡老头放在山上,放在水中,放在乌烟瘴气的丛林,天天被那些军犬追啊咬啊,哪怕跑慢了,哪怕不小心摔了一跤,那么结果就是得去打狂犬疫苗了。在一个男人最长身体最长力气的那两年,他在西伯利亚所受到残酷磨练,又有谁相与之相比?
所有在场的印度山地特种兵们都瞪圆了眼睛,他们相信他们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天,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这名中国军人,更不可能忘记在这一天这名中国军人在战场上向他们表演的震撼教育式战斗!
没有花里胡哨的多余动作,也没有来一记半空翻甩出一颗可以达到百步穿杨的子弹,更不会像小日本那样来一记战地大东亚式的叫春。袁阳只是跑着闪避着翻滚着射击着他一板一眼的做着每一个士兵都能接受到的基本军事练动作。
但是这些最基本的动作唯一让人接受不了的就是太快了,快得让所有人活生生的产生一种无力对抗之感,压抑得让人真的想放下枪,大家交个朋友吧,以后中印世代永远友好下去。
没有人能比这十年来一天又一天磨练的动作,就是那些平常让人觉得平淡无奇的军事动作,但到了袁阳的身上却有了一种化腐朽为神奇般的效果。甚至一些人在这样的气势面前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袁阳从容不迫地将对手一个接着一个在单枪匹马的正面对决中以惊人的高中弹然后缓缓倒下。
却知道高手相争犹其是职业军人的生死角逐生与死的界限,本身都在毫厘之间!但是正处于一个男人生理机能最巅峰状的袁阳在最危害的时候,打下连T7成员不到最后一口气绝不敢打半支“最后血液”。而袁阳呢,他到好,一次性居然打了两支,嗯,那剂量是要救死人时用的四倍之多。
在这种疯狂的意志外加激发起生命潜能的时候,他的一出手就必然是破釜沉舟式的最惨烈进攻,没有做好和他同归于尽准备的敌人只要稍有迟疑就会被他当场击毙,再也没有后悔与翻盘的可能!
在战场上有袁阳,他的身体突然一顿,他就站在那里,根本不怕当成活靶子的他,转过头,然后死死的盯着离他只有四十米的一名军人,那名看似和别的士兵装扮无异的士兵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对方的年纪也许比别的士兵要那么大了一点点,他的脸比别人更加沧桑了一点,但是那变得十分敏感的感官告诉他,这家伙就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
天知道,地晓得袁阳对人家做了什么,只是一个生生的凝视,那名心志最坚定,技能最厉害的指挥官居然像刚才那名士兵一样扔掉枪,抱头向山下哇哇大叫一样脱了下去。当然没有人知道他刚刚看到袁阳那双眼睛,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眼睛了,那充满无数血丝的双眼仿佛如地狱里来的恶魔一样猩红。
袁阳敢向所有在场的群众保证,他真的没有对对方做什么动手动脚,毛毛躁躁的事情,他只是给了人家一个微笑,对,一个舔了舔舌头的微笑,这个自认为比较绅士,比较友好,还算调皮的小动作可在那名指挥官眼中根本就像一只择人而食的史前凶兽,地狱恶魔一样,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到肚子里了,那根本是世上最邪恶的双眼和微笑,他能不吓坏么?他能不跑么?
“魔鬼啊!魔鬼啊!”
那名指挥官像一个疯子一样跑了下去,让所有的士兵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面对这绝对让人意外的一幕,在这些山地特种兵面前之前有了一个人作为示范,现在他们的指挥官,他们赖以战斗的灵魂居然抛下他们像疯子一样向山下跑了下去,当他扔到武器的那一刻起,他扔掉的不仅仅是一支5。56毫米的TAR21自动步枪,扔掉的是他作为一名军人的死战不屈的战魂,可以想象当他回国后不要说会受到最严格的审查,同时他这一生将会与军队无缘。
此长彼消,只是过了短短不到五分钟,这支部队的士气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看不到任何形状,哪怕他们受最严格的军事训练,但是在印度军队中也许他们是全世界最信奉神明的一支军队,每一支连队都会有一名宗教人员,嗯,说白了就像庙里需要一个主持一样,一些军队的营房里供着各式各样的神明可以说这是全世界同行中最大的奇葩。
让这样的一支军队去作战,如果胜了,这是神明的祝福,如果败了,没办法,今天神明没上班,魔鬼在当值。
那么,很显然,他们之所以打不赢,打不死这个家伙,今天显然是魔鬼在当班。
“跑啊。”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所有的人撒腿往山上跑了去,那销魂的逃跑姿势,估计他们这一辈子再不会上山去玩了。
看到敌群一下子逃去,江儿娥的眼前一黑,然后昏了过去。
第169章 :史上最高的纪录
在迷糊之中江儿娥感到自己好像躺在一块炙热的岩石上,她的身子不断地颠簸着,不一会儿她就醒了过来,她才发现自己在袁阳的背上。
天知道他们走了多久,现在居然快到山脉上了,只要翻过眼前这道山脉,他们就可以回到国境之内,他们就安全了。
等等,江儿娥马上想到了什么一样,她拍了拍袁阳的肩头,但是对方却无劝于衷,她这时才发现她刚刚感觉到的那种炙热居然是袁阳身上发出的温度。天啊,他的身体为什么这么炙热呢?当人体温度太高了,会烧死自己的神经的,形成脑瘫也不是不可能,难道是他用了太多的“最后的血液”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袁阳步子沉稳而快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让人明白在这样的极高海拔的地方他居然能健步如飞,而他的呼吸却比常人更加深悠与粗长,那感觉就像他的肺活量一下子大了数倍不止。
“放下我,放下我。”
江儿娥大声地说道,袁阳仿佛没有任何知觉一样,这时江儿娥才发现他的步子好像,好像有点那么机械,对的,是机械,少了常人那种灵活,哪怕江儿娥在他身上挣扎,他也仿佛没有知觉一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她的脑海中一下子升了起来。她更加用力地挣扎他的双手。
“天啊!”
江儿娥双手捂住嘴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不相信袁阳现在的样子,他的双眼通红,就像布了一层血红一样,她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只是象征性地跟着手势,而他脸面与呈现一种异样的潮红,用手触摸他的皮肤时,却有一种烫手的感觉,现在他的鼻子开始渗出鼻血,在他和喉咙部位发出像野兽一样啊啊噜噜地低沉嘶叫。现在江儿娥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战场那两名士兵见到袁阳的面部时为什么会落荒而逃,如果不是熟悉袁阳的话,江儿娥见到这张脸也会有多远跑多远,在这张有些扭曲发红的脸庞上映着一双猩红的双眼,任谁见了都会有一种见到传说中地狱恶魔的感觉。
如果江儿娥没有记错的话,“最后的血液”在人体中最大的剂量时5毫升,而T7们携带的针剂是10毫升,就是说一针可以救两条人命,但是袁阳居然一次性用了20毫升,天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在第七技校里的所有学员都知道如果一个将死之人用了这玩意儿还可以延长生命一个小时,如果在最危险的时候体能耗尽时,用5毫升的感觉不亚于用了最强制剂的兴奋剂,兴奋期可以达到两个到两个半小时之间,然后就是近七到十天的全身无力,当然如果多用一个量的话,普通人就会马上变成像斗鸡一样的好斗,然后一个小时后七孔流血而倒地暴毙。
应该有三四个小时了吧,江儿娥真的不能用什么来解释袁阳为什么能撑这么久,他不仅为江儿娥作了最精细的战地救护,那十分标准的伤口包扎让江儿娥怀疑这是出自一名男军人的手法?而且袁阳居然把他们所有的装备一个不落的都收拾上,而且他们武器弹药也得到了补充。真的很难明白他一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与肺活量能在这极高海拔的地域带着这么重的东西走这么久。
当然她也看到袁阳能撑这么长,但是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妙,就像一个瓷器一样很容易就碎掉了。
对于袁阳现在这样的情况,江儿娥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潜意识,因为看他现在的情况完全已经完全丧失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反应与触感,现在的他是根据他的本能行事,在刻在他的骨子里,他的脑海最深处的本能,打扫战场,救护伤员,补充弹药,回到家乡,这一切一切的行为都要他脑海最深最根本的记忆与反应。
也许他能活到现在,根本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了,如果不是他那十分出色的体能基地,如果不是从小具有遇强则更强的坚强意志,如果说袁阳早就倒毙了的话,江儿娥也深信不疑,但是现在他,真的好碎弱,看到这里,江儿娥心里不由一痛。
看到天色渐渐地要暗了下来,现在他们必须找到过夜的地方才行,不然晚间还没有冲过山脉,就会被冻死。很快江儿娥牵着袁阳的手就打到了一处满是冰层的洞穴,虽然洞不大,但是能防风就行了,找好地方后,江儿娥就开始搭建防赛帐篷,她在整理装备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袁阳居然还收集了不少的电池和氧气瓶,有了这些电池,到了晚上他们可以给单兵取暖器供电,撑一个晚上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当一个人身体处于暴走的时候,想让他完全停止下来十分困难,就像让吸了毒的人马上像正常人一样的处事,那可能么?特别是战场上那种血腥十分,你死我活的时候,一旦吸入兴奋剂就会处于完全嗜血的状态,根本停不下来,天知道,地晓得袁阳是怎样硬生生的停止那种杀戮与暴虐的欲望,然后专心地打扫战场,为伤员包扎,然后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行走,他要带着她回家。
当安扎好后,袁阳一动也不动,睁着他那猩红无神的双眼定定,如果不是他还在呼吸的话,江儿娥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我好痛苦。”
袁阳用那沙哑而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道,那感觉仿佛在他身内有什么东西在嘶咬他一样,在淡黄色的LED灯下他面部的肌肉轻微颤抖。
当他说痛苦的时候,那一定是常人已经早已无法忍受了,在江儿娥的记忆中,袁阳在九岁的那个夏天和张小龙三人大打出手,身上全是血,衣服上全是窟窿时,他也没有吱过一声,但是现在,他能感觉的那种痛苦,江儿娥真的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痛苦,让这世上最坚强的男人也会忍受不住。
可是,现在能怎样帮他呢?江儿娥真的不知道,因为“最后的血液”本身就是一剂最好的解药,当然它也最毒的毒药,在T7的历史上有许多士兵在生命最后救援无望,战事吃紧时的关头服用了“最后的血液”然后他们的能力成倍的爆发,在面对敌人时,他们的能力达到平时完全不可想象的力量,有的甚至中弹了都没有感觉,甚至一些人力量大到可以生生撕裂敌人,而他们最后的结果都是不久之后暴毙而亡。江儿娥一时之间真的不敢相象如果他一下子牺牲了,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当她看到袁阳像不败战神一样冲出来的时候,她知道他那瞬间的影像将存于她的脑海到永恒。
那是爱情?还是类似爱情一样的东西?虽然她有“大地之母”的号称,虽然她有心理学和医学硕士的职称,但是对于爱情?她还真没有体会过,虽然学校里有一些男教官给她有意无意的暗示,或者表白,但是她的心却从来没有为谁而心动过,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被什么充实了,而这东西来得那么快,却要走得那么急。
她想尽所有办法,真的想不到什么办法啊,一种无助感涌上她的心头。
这时袁阳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发抖,他的嘴里发出一种类似动物一样低声咆哮。
“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江儿娥抱住袁阳的身子,感受着他因为痛苦而发出的颤抖。
袁阳的身子在江儿娥的怀里渐渐地没有颤动得那么厉害了,但是江儿娥感觉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的呼吸越来越深,他突然紧紧地抱住的江儿娥的身子,身子不住地扭动,好像在挣扎什么样,这时他感到了江儿脸的脸蛋,仿佛找到了什么倾泄一样,他张嘴一下子吻到江儿娥的双唇。
面对这绝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在训练场上和战场上有着“大地之母”称号的江儿娥挣扎了几下后就放弃了,因为袁阳的力量太霸道,太炙热,她下意识地去想反抗却怎样用不上力气,而根本不懂接吻的两人,江儿娥只感觉原来接吻时,要么是牙齿碰上了牙齿,要么是嘴唇对上了牙齿,面对袁阳虽然不得道,但绝对执着与炙热的吻,江儿娥甚至想到如果不是帐篷里有压缩氧气的话地,她会不会被袁阳这样密不透风的攻击而因为缺氧而窒息。
当袁阳那双手解开防寒衣的拉链时,江儿娥甚至都没有觉察道,那双带着炙热体温的手伸入她的服装,攻上她的胸部时,然后无师自通的揉捏时,江儿娥一个激灵就要使出绝对能把人一嘴牙齿打掉的肘击,但是她看到袁阳那张迷离的脸庞时,生生的止住了。
哦,对了,我们的袁阳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从小深受《花花公子》,《******》这类杂志的“熏陶”与“毒害”,怎么会不知道该干什么。当他那活儿慢慢放入一个温暖而湿润的地方时,两人同时发出一个代表男人的舒愉,女人第一次痛苦的“嗯”。
而海拔六千米的高度,人类是根本无法长时间的生存的,更何况从事什么活动的,而袁阳在不知不觉的情况创造一项估计前无古人的高度活动。
对,的确是一项史上最高的纪录。
第170章 :胡老之死 上
你见过长达数千里面万年不化冰川的波澜壮阔么?你见过在海拔六千米的烟雾弥漫的云么?你知道那里出现云化冰,冰变云的景象么?
在那里,生与死只是一呼一吸之间而已,在那里你能看到世界最壮丽的景象,你也会感觉到死亡却是那么的冰冷与安息,在冰雪之中你只需要睡一觉就行了。
可是?当生的渴望在遥遥无望的天地之间,有谁敢说自己能坚持下去?
江儿娥抛弃了许多东西,只留下一支手枪和几个弹匣,她尽可能的带上更多的氧气与能量剂,同时她还要带上袁阳,一个随时崩溃或者死亡的袁阳。
昨天晚上他从江儿娥身上下来后,虽然他身上的高温降了下来,但是他的行动好像不是人类,或者更像只有行为本能的单细胞。
而江儿娥需要做的是,带着他,穿过这座死亡之脉,片刻也不能松懈。
感受在风雪之中,袁阳的心跳频率远远低于常人的心跳率,她心里十分难受,一向心高气傲的她从来没有为谁动过心,没想到她居然为袁阳动心了,现在,她也是他的女人了,对于她来说,不管袁阳昨天晚上的行为是不是无意识的,但是他已经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一处牢牢的地方,无法更改,也不会为谁而挪动。
要么不开始,要么一辈子。这是江儿娥对感情的信仰与执着。
“我不会让你死的。”江儿娥坚定地在心里说道。
没有人能相信,在这绝对“生命禁区”中居然有一个人能负重近八十公斤还能行走么?那还是人么?
当然是人,一个有着执着信念的人总能创造出让人无法让人直视的奇迹。
哗!
江儿娥把袁阳马上放在地上,子弹上膛,枪口对着前方,只要有异样,她就会射出子绞弹。
“不要动,是我们。”张浩举起枪说道。
看到是张浩他们时,江儿娥才松了一口气,看到人员一个也不少时,她心里的紧张才放了下来。
“他怎么了?”胡老头看到地上昏迷的袁阳问道。
江儿娥这才把他们遇到的事一一说完后,胡老头不由感叹道:“原来是这样。”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雪猿特种部队在最关键的时候为什么一下子士气低落,他们抓住机会才把他们消灭掉,如果不是袁阳和江儿娥的话,那么T7的这支小队全是死伤惨重了。
“他现在的情况能”江儿娥没有再说下去。
“他这样的情况我曾经见过,在一次战役,我的一名战友也在最危险的时候注射了药剂,他发挥出的力量简直让人不可思议,一个人足足能抵挡一个排的攻击,但是最后,他浑身的血管暴裂,七孔流血而亡。
虽然“最后的血液”可以令心脏复苏,增加人体的力量,但是如果在身体本来在奄奄一息一之际后使用了它,再去经历一次激烈的战斗,那么,人体根本就不能承受,最后就可能会死地去。
也许,袁阳从小的底子很小,加上小的时候我给他调制的中药和浸身的药水,才能让他这么久还没有牺牲,但是接下来他,都得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了。”胡老头说道。
看到陷入昏迷的袁阳,索普虽然不是太懂汉语,他的第六感觉告诉他,袁阳的现在的情况可真的不太妙,他一下子眼泪都出来了,在一边的王五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老实说,如果现在王五,李不群,张小龙三人心里还对袁阳有什么芥蒂的话,连他们自己都觉得那都不可能了,现在,他们的身份是生死兄弟。
现在没有任何医学器械和条件可以为袁阳进行治疗,现在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翻过这道山脉,为袁阳赢得求生的时间。
除了受伤的人员以外,加上江儿娥还有五名没有受伤的人员,每人背袁阳半个小时,整支队伍再不用吝啬氧气了和能量生氧片,现在在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跑!跑!
那山上的风雪如刀!寒冷似剑!
他们每跑一步就是和死神在交锋,和亡灵在战斗,没有人会问为什么?没有人会想在干嘛?
“我已经和基地联系上了,他们已地派遣西藏军区的雪豹突击队进行接应,只要到达5698号地区,他们就能接应我们。”负责通讯的王旭说道。
“好,还有二公里就能下山了,下山后再过十公里就能到达5698地区。”江儿娥看着卫星地图说道:“现在全员急速前进。”
“是!”所有人回答道。
江儿娥和胡老头不知道的是在风雪中,离他们一公里的身后有一个雪白的身影跟着他们留下的脚印一直尾随着他们,有好几次胡老头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一样,当他放眼望去,一切如初,除了云层,冰川,积雪,阳光以外,什么也没有。
终于到达山顶要往下走的时候,众人发现在下山有近一公里平坦如泻,上山容易下山难,如果按平时那样的话,不知道会担耽多久时间呢。
胡老头道:“呀,这不是滑雪的好场地么?阿里甲,你先下去。”
“是。”阿里甲应道。
虽然突击队身上没有任何滑雪板,但是T7的信条之一就是方法永远比困难多,没有滑雪板,阿里甲把身上的帐篷划开,然后做了一个简易的防雪板后从山顶一下子跳了起来,屁股下面只垫了一块布的他,嗖嗖一分钟后就到达了山下。
众人见到方法可行,先把袁阳“打包”放下去后,再滑了下去。
到达山底后,如果天气好的话,那么一个小时后他们将会和雪豹突击队汇合,那时不仅他们可以休息了,而且袁阳也可以得到救治。
这是新兵们第一次觉得回家的感觉如此之好,在之前虽然张浩他们都参加过一些任务,但是那些任务的强度和这一次比起简直是过家家一样,这一次与印度的几支特种部队交过手后,对他们的成长十分有着不一样意义的帮助。
一个小时后,众人终于到达了5698地区,到达地区后,在那里早已等待的雪豹突击队在确定后一下子涌了上来,直升机在停在三公里的以外的地方,袁阳马上被放置在抬架下,药物一下子给他输上。
雪豹带队的是江勇西绕,当他看清楚是袁阳时,他一下子急了起来。虽然时间过了近五个多月,但他一定还记得袁阳,他也打听过袁阳的背景,而得到的结果却是——无可奉告。
当中印边境发生激战时,他第一时间也了解袁阳现在当时的那支巡逻队中,但是后来失踪了。今天他突然一下子见到了袁阳和一支比起雪豹更加精悍的特种小队时,他大概猜到了袁阳去哪里了。
一时之间,他对他在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敬意。
“防御!先就地抢治。”江勇西绕道。
胡老头摸了摸了他的脉搏,比二十分钟前,他的脉搏又慢了许多。
当一个人的脉搏慢下来的时候,不要说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快,快,快给他说话,不管说什么都行,最好说一些他在意的事。”军医说道。
“袁阳,你要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不然以后谁去保护你妹妹呢?哼哼,我可会欺负她的。”张浩激将道。
“兄弟,如果你累了的话,就好好地睡一下,那么明天就起来吧,不然,那些最新的《花花公子》你就看不到了。”当张浩这样说时,众人眼中露出说不清的怪异。
“师父,你不醒来的话,我一个人在中国,你的战友会欺负我的啦,如果你忍心看到你最有前途的大弟子因为你没有传给他几把刷子被人欺负了话,那你就多没有面子啊。”索普说道。
看到众人一言一语地说道,江儿娥定定的什么也没有,难道她对他说:姓袁的,你不能死,你干了什么事,那就要负起责任,你不能死。
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在第七技校的历史上从来还没有发生过教官和学员之间的师生恋,更不要说袁阳和江儿娥和袁阳之间足足相差十四岁。
虽然中国提倡自由恋爱许久,在外面也有许多姐弟恋,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江儿娥还真没有那样的勇气去面对,更何况袁阳昨晚的行为只是无意识的,她真的不敢赌袁阳会喜欢自己?也许自己说了,以袁阳的性格会负起责任,但这并不是她要的结果,得到到一个人的身体,但是得不到他的心,有用么?更何况袁阳还有一名春梅竹马的秦栩欣。
她,真的不敢赌。
“你们谁也能不动我妹妹和我徒弟。”
一声轻微的声音传到众的耳朵,好一半天众人才反应过来,是袁阳的声音,是他的声音,他居然能说话了,那就代表他能活下来的希望更大。
袁阳说完后,又昏了过去,这一次任凭众人叫,他都再没有反应了。
“好啦,好啦,不要吵了,这小子还算有点希望。”胡老头说道,如果刚刚袁阳一下子精气十足的睁开双眼的话,那才问题大条了,对于这样的情况有四个字形容回光返照。
正准备说话的胡老头的双眼一眯,那眼瞳猛然增大,他身子扑向袁阳的身前大叫道:“有敌人!”
砰!
一声枪响后,胡老头只觉得身子好像被什么狠狠地击一下,他的双手在胸口一摸,看到满手的鲜血不由笑道:“中招了。”
第171章 :胡老之死 下
巴哈杜尔一直没有忘记在那片边境丛林之中,那名中国军人大杀四方的情景,他简直是为大地而生,在森林中任何地形都可以变成他的主战场,许多廊尔喀士兵在他的眼前死去,那些不仅仅是他的部下,不仅仅他的战友,其中有许多是他的同乡,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是他带他们来参军的,是他承诺给他们更好的生活的,但是谁也不想到他们死在了那片森林之中。
他真的不知道回家后怎样告诉那些死去的同乡的亲人,他真的不知道,除非他能手刃仇人。
他没有放弃对敌人的追寻,哪怕上级已经明令这件事已经到此为一个段落了,但是他还是不甘心,怎么说结束了就结束了呢?
于是他悄悄带着必要装备离营,他要独自去追寻凶手,他甚至都没有告诉和他一起的士兵,既然那名中国军人能单枪匹马,那么英勇的廊尔喀士兵会差了么?
他通过从一名在特种指挥总部的同学得到了敌人的行踪,当胡老头一行与雪猿特种部队激烈的交战时,他就在战地不远八百米的地方,但是他没有看到袁阳的踪影,他见过袁阳的身影,他对比了对方全部军人后还是没有发现袁阳的身影,他知道在对方这样精锐的部队的面前,他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没有等到那个的时候,他绝不会开枪。
直到那些战斗结束的时候,他的全身已被覆盖上一层层厚厚的冰雪,他也一动也不动。对方走的时候,他也跟了上去。
功夫不负苦心人,当胡老头遇到江儿娥和袁阳的时候,巴哈杜尔一下子就认出了袁阳,虽然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了,但是袁阳所在的位置被四人以三百六十度的环形所防御,他根本没有机会。
于是他只有一路根上他们,再找机会,直到他到了中国边境时,巴哈杜尔知道自己再不行动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面对数量众多,装备精良的中国特种部队,他知道他只有一发子弹的机会。
脸贴着SVD狙击步枪的枪托,他离目标只有500米,微风,山间无气流,他在耐心地等待可以一击击命的一刻。
也许是因为有了雪豹的防范,T7的成员们开始放松了下来,他们不知道在五百米距离外的那名狙击手眼中他们的防线无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个漏洞,就是那一刻,巴哈杜尔在瞄准镜里能清楚地看到袁阳的头部。
当他按下了板机的时候,他心里不由骂了一句该死,因为他看到曾经在雪山上打得最猛,指挥最恰当的那个老兵也发现了他,对方用身体挡住了袁阳。
天意么?我真的不甘心啊!巴哈杜尔心里狂吼道,但是他再没有机会了。
砰!
一颗子弹一下子穿透了他的左肩。
“我被狙击手发现了。”
这是巴哈杜尔最后的念头,因为又一颗子弹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头部。
“胡教官!”江儿娥大叫地叫道。
但是现在赫然已经迟了,那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心脏,鲜血如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在胡老头倒下的那瞬间,雪豹向对方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听我说,”胡老头从包里掏出一支“最后的血液”递给江儿娥,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不要对他进行抢救了,他知道子弹穿过心脏他也最多只活十几秒而已,但是他还有话说,只有用“最后的血液”为他多争取一些时间。
江儿娥将“最后的血液”一下子注入胡老头的心脏部位,马上他的双眼多了一丝精彩。
“听我说,我再也看不到这小子醒来的时候了。他醒了,把这把军刺交给他。”胡老头从腰里抽出一把大号三棱军棱交给江儿娥的手中。
“他拒绝那反食血之刃时,我没有怪他,因为它是代表着是中国军人的传承与使命,他那时还没有做好准备,这把三棱军刺是第七技校第一把食血之刃!使命之刃!它在战场上不知道痛饮了多少敌人的鲜血,现在,你替我交给他,告诉他,我从来没有怪过他。”
看到这把全身发黑,刺刃吸光,入手沉重的三棱军刺,虽然第七技校的学员知道袁阳就是胡老头的弟子,但是从来没有人知道胡老头居然是第七技校有史以来的第一任“食血者”。虽然之前所有的人怀疑他只是一名老特种兵而已,没有想到他居然中国特种部队的奠基人之一,他的死,不仅仅是一名老军人的死,更是一名传承者之死。
“我以后再也不能看着这小子,也再也不能教他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他最大性子就是太过刚强,无论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承担,从不会连累自己身边的人,这是好事,但也让人不放心。江教官,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如果他以后不听话,我就拿我放在盒子里的鞭子打他,打到他听话为止。咳咳!”
一口鲜血从胡老头的嘴里喷了出来:“以后,他的路还长着,每一任使命之刃可不是一帆风顺,小子,不要怪我啊,给我好好干,干得不好的话,不然以后你挂了以后,老子会找你算账。还有,小子,不要怪你父亲,他是一名军人,他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已,我想你现在能体会到了吧。”胡老头那长满老茧的手像慈父一样在他的脸庞上抚摸着:“如果以后你还有机会见到他的话,告诉他,他的老大哥很想他咳咳,江教官,如果我死后,请将我的骨灰撒在国家的土地上,食血之者,生之杀敌,死之卫国!杀!”
“教官!”
看到胡老头的双眼闭上的那瞬间,众人无不哀嚎起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雪豹动容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会经历怎样的惨战,但是他的那视死如归的精神让一直以为天下第一的雪豹感动了一丝压力,这才是中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
食血之者,生之杀敌,死之卫国!
“敬礼!”江勇西绕大声地叫道。
呼!
四十名雪豹向死去的胡老头重重地敬上一个军礼。
一股清泪从袁阳那紧闭的双眼中慢慢渗出,汇聚成一滴晶莹的泪珠,然后缓缓地流向地面的方向。
一个小时后,在山南地区的军院内袁阳接受了西藏军区最好的会疗,以防止他的心跳骤然停止。
四十三分钟后,拉萨某军区医院,在那里刚刚下飞机的医疗专家直接被送到全诊室开始讨论袁阳的病情。
三十分钟后,王智博,王坚,逆风出现在医院。
“李博士,袁阳的病情如何?”王智博一进医院说道。
“我们对他进行过脑电波的测试,虽然他现在处昏迷的状态,但是他的脑电波活动的频率却是常人的五倍,而且他身体各项机能还算稳定,只要再过二十四个小时,那么他就能活下来,但是?”
“但是什么?”王智博问道:“直说吧,我们都是军人。”
“他注射了太多的“最后的血液”,他能撑到现在都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他也是有史以来在注射大量“最后的血液”唯一的幸存者,在他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以他的能力与身体条件注射药剂是为了延长他的性命,给医务人员更多抢救机会的,没有想到他还进行了一场高强度的作战,将体力完全透支,简直是与死神作交换,如果他在二十四个小时内还醒不过来的话,那么他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不可能!”
出声第一个反对的竟然是王坚:“我们已经看到了袁阳太多的奇迹,他这一次会好好的。”
“我也希望共和国的英雄能尽快康复起来。”李博士说道:“王校长,你也知道“最后的血液”的原理就是刺激人体脑细胞,强行开始大脑的未开发区域,因为我们一直相信如果我们能开启脑部的潜能话,那么人类所暴发的潜力将更为强大。
但是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特别是在强行进行开启的时候,很可能适得其反。我们也十分希望他能活下来,因为这是目前唯一一例注射四倍剂量时还活下来的共和国军人,无念论对我们军队的未来还是对我们的国家都有着无可限量的价值,他能活下来,是我们大家最大的希望。”
在全世界只要有点钱的国家,都会进行对人脑开发与研究,和机器,电子产品不一样的在于,这些工业产品可以有见度的研究开发,但是人脑不行,在那些未知的领域,如果稍不注意,很可能就是引爆了一杖定时炸弹。
虽然单兵装备一直在发展,更好的自动步枪,更好的防弹衣,更好的训练系统和更好的机步协调战技,但是所有的科学家相信,如果开发了人体大脑的话,它可成倍的提升士兵的认知力,反应力,力量等,而且科学家还相信,只要把大脑开发到现在人们所用的二倍到三倍,人们十分有可能获得不可思议的特异功能。
这样前景对一名科学家,一支军队还是一个国家都有着无法拒绝的引诱力,而在进行大脑开发的时候,一些兴奋剂,一些激发剂也就诞生了,而军队发现这样一些激发剂在战场上可以让士兵的生命得到延续或者力量增加,为什么不用呢?
第172章 :催眠
“袁阳,他还在睡觉。”
当护士小声地说道,秦栩欣走了过来,她在玻璃窗前面看到躺在纯白色为主的病床上,他睡得那样安静,那样祥和,好久不见,他的样子更比以前沧桑,那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醒来,只是对于他,这下一秒是不是太过漫长了一点。
每一天,秦栩欣结束日常训练以后就会到病房里看望袁阳的样子,她真的去触摸他一脸庞一下,但是没有校长的批准,现在除了他的专职护士外,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在战场回来的老兵通常会在睡梦中陷入战地的情景,也有可能当他在惊来的那一瞬间,他会以为自己还在战场上,他会对身边任何活着的动物发动最猛烈的进攻。
这样的例子在T7的历史上不是没有,而是太多了。
自从袁阳回到T7的专属医院后,连续沉睡了七天,面对李博士宣布袁阳可能成为植物人的消息出来后,许多T7无比挽惜,袁阳不仅仅是这么多年第一个得到“食血之刃”的学员,他在印度边境的以一敌百的经典之战更让许多T7视之为必须超越的偶像,但是现在有人说偶像却要成为植物人的时,所有的人真的不能接受,对于一支军队来说,他们之中的最强者将是这支军队的力量与灵魂的象征,因为在一只至强者领导下的强者队伍,他们所爆发的力量不单单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为了能让袁阳苏酷过来,T7也用尽了许多办法,各种药物与物理治疗根本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
“他的脑电波和脑电图都已经很正常了,但是他却昏迷不醒,这是深度沉睡的现象,也许是他自己不愿意醒来。”李博士说道:“如果一个人有太多的伤心事,或者心结,在沉睡中他就会纠结于那件事,他们沉静在梦中,他们将自己催眠,越是意志力坚强的人,他们将自己催眠后就更加难以醒来。如果要他们醒来,真的不亚于一场战争,因为他们就在与自己作战。”
“那我们该怎么做?”王智博问道。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可以试一下催眠,但是和对醒着的人催眠不一样在于,对沉睡的人催眠首先要了解他的心结,要知道他的历程。虽然这样的方法也许没有用,但是试过总比没有试过好。”李博士说道;“必须找一个和他最后一起战斗的人,因为只有他才了解他最后的发生的情况,然后根据线索往回找,找到他的童年,这样就可以看到他的心事。”
“我知道了,有一个人是和他战斗到最后的。你也认识,她就江儿娥,”王智博说道。
“哦,我认识那丫头,他还是我师兄的徒弟,那就好,事不宜迟,找她过来,让我告诉她怎么做。”李博士说道。
半个小时后
“我知道你以前学习过催眠,但是这一次你要尝试是逆催眠,根据别人的过去,催眠自己。”李博士对江儿娥说道:“在我们日常见识到的催眠是在被催眠者愿意的前提下,催眠师通过语言将被催眠者引导至潜意识开放的状态下,将可以帮助被催眠者达成改变的观念植入于他的潜意识,以达到帮助被催眠者改变行为习惯、解决心理问题的目的。催眠状态与睡眠状态不同,所以要催眠一个就必须使用一些方法,我们称之为催眠术。”
“催眠术是运用暗示等手段让受术者进入催眠状态并能够产生神奇效应,以便达到某种目的的方法。催眠是以人为诱导,如放松、单调刺激、集中注意、想象等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
被催眠者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丧失,感觉、知觉发生歪曲或丧失。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遵从催眠师的暗示或指示,并做出反应。催眠的深度因个体的催眠感受性、催眠师的威信与技巧等的差异而不同。科学证明恰当的使用催眠可以达到消除紧张、焦虑情绪,建立乐观积极心态的作用。但是一些心思歪邪的人也可以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实,当一个人与自己的感觉进行沟通,或者正在做内心观想工作,便是处在一定程度的催眠状态了。催眠术是通过特殊的诱导使人进入类似睡眠而非睡眠的技术,在此种状态下,人的意识进入一种相对削弱的状态,潜意识开始活跃,因此其心理活动,包括感知觉、情感、思维、意志和行为等心理活动都和催眠师的言行保持密切的联系,就象海绵一样能充分汲取催眠师的指令,能导致这种状态的技术就叫催眠术。”
“我知道现在的催眠学的最新发展有二层次学说。”江儿娥说道:“在第一层次,物质层次及脑神经系统功能。脑神经接受心理暗示后,进行储存、分析后通过神经生物的变化,影响生理活动功能,内分泌和植物神经系统发生相应的变化,诱导催眠状态。”
“在第二个层次的时候,也是最重要的时候,个人心理活动的接受情况,主要是心理功能的作用,比如暗示。在催眠状态下接受暗示性指示更具作用。进入催眠状态后,催眠师和受术者之间特殊的单线联系,会使得受术者在生理功能和心理感受上发生积极的变化。脑内酰胆碱分泌越多活动越浅缓、多巴胺泌越多越振奋、疲劳素等分泌改变,影响交感、副交感神经的平衡,从而提高人的身体器官的功能;同时受术者对催眠师的指令愿意接受而且能够合作,在催眠师的帮助下改善情绪,调节压力,解开心结,开发潜能。这就是为什么催眠术能够起到调节身心和杀人的作用。”
“李教授,你也是我的导师,你是想让我完成袁阳成长的过程,然后进入他的视角,如果他现在不能醒来,那一定是有心事不愿意让自己想来。找到他的心事,就能解开他的心事,就能让他醒来的机会成倍增加。”
“是,也许是,但凡事都要去试一下,不是么?”李教授说道:“其实催眠现象是人的一种自然适应的反应,生活中也有这样的自然催眠现象。比如公路催眠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驾驶员长途驾驶,单调的汽车马达声会诱发催眠状态容易发生事故,所以在修筑公路时会在路旁设置一些醒目的标志,或者有意识地将公路筑成弯道,避免诱发公路催眠。
长途乘车旅行也是同样。长途旅行中单调、刻板的车轮转动声也会成为催眠性刺激诱人进入催眠状态,在催眠中似乎能听到列车员报站的声音,而对其他声音则迷迷糊糊甚至一无所知。凡是单调、重复、刻板的刺激都能诱发不同程度的催眠,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这方面的体会,这是人的正常反应功能。
所以,一定有一件事在他的成长之中反复出现,也许是他小时候的事,或者是他在军校里发生的事,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战斗中发生的事。找到他,就知道他的心结。”
“我明白了,教授。”江儿娥说道:“我现在就去准备出发。”
“祝你好运。”
江儿娥收拾好行李后来到袁阳的病房前,她想再见他一次,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心事让自己放不下,宁愿让自己陷入深睡不愿醒来。
在走廊上,她看到了一个人秦栩欣,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回来后,她却有一种害怕见到秦栩欣的感觉,好像她欠了她许多,她知道秦栩欣和袁阳在T7上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袁阳英俊阳刚,秦栩欣也有成为下一位“大地之母”的潜质,他们俩在一起真的让人挑不出有哪点儿毛病,面对这对人儿,所有的人心里只有祝福。
但是她现在呢?她要和她抢袁阳?太可笑了吧?她比袁阳大十四岁,他们之间是教官与学员,上级与下级,其实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但是让她去从另一个女人手中抢男人,她真的做不到。
“教官好!”秦栩欣见到江儿娥敬礼道。
“好。你来看他了。”江儿娥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嗯,因为明天我就要去接受沙漠训练了。我想有很长时间都不能看到他了,真希望有一天在沙漠里,也能看到他前来受训的样子,或者,我回来的时候,他早已好了。”秦栩欣说道。
“我也要走了,去到袁阳的家乡,在那里找到他的心结。这是一个能让他醒来的希望,但是天知道,地晓得有没有用呢?无论什么样的方法总要试一下才行。”江儿娥说道:“你对他最了解,你觉得他的心结是什么?”
“这个啊,其实我认他的时候是一次野外生存的沼泽里,是他给了我勇气往前走的。在许多时间里,他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好像任何事,任何人都让他没有兴趣。但是有一点到现在我才明白,输,不是人生的选项。
但是他还在少年军校时就明白了,所以任何时候他从来不会在战斗中讲和,哪怕他一倒不起,他也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再站起来。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天生,或者我更宁愿相信他有一个好父母。但我也没有听他说过他的家庭情况,只知道他的父母都不在了。”秦栩欣说道。
听到秦栩欣的叙说,江儿娥隐隐觉得发现了什么。
第173章 :袁家往事
那是只有三间十分破旧的小土房而已,房前有一块大约二十平方不到用水泥筑的晒坝,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晒坝中间的已经开始有野草在生长,房间的一条小路两边的杂草已经十分茂盛了。
江儿娥看到房门上的油漆开始驳落,掉在地上一块一块的,屋顶上的瓦片也有些破碎,一副败落的样子。
“就是这里了,袁阳已经有十年没有回来了哟,你认识他撒?”高婶用四川话小心地问道。
江儿娥根据袁阳档案上的地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叫白龙的小镇,好在许多人都知道去碑垭的方向,然后她在碑垭乡里好不容易打听到袁阳家的地方,一个叫高婶的人说她要顺路回去,便带她一起过去。
“对,我认识他,所以想到他老家来看看,袁阳走的时候有没有把房子交给谁?”江儿娥问道。
“有,他的邻居,只是那家外出打工了,要过年才回来,现在才五月份,离过年回家还早着呢。唉,这小子也挺可怜的。有一年,袁政刚的父亲去世时,他回来了,带着郭嫒回来了,在袁阳还没有出世的时候他又到了部队上,他走的时候还高兴地对郭嫒说再过一年他就回来了,郎个晓得他这一去就再出没有回来了。
于是就苦了郭嫒一个人,从小袁阳那娃儿就成了一个没有爹的孩子,但他还挺懂事撒,许多小孩说他骂他打他,他也从来不会问郭媛,他爸爸去哪儿去了。”高婶问道。
“那郭媛一定很苦吧?”江儿娥问道。
“对头,袁政刚没有回来,家里许多事都是她操心的,袁阳那娃儿在三岁的时候,他的婆也死了,这都是郭媛一个人里里外外的操心做事的,郭嫒长得好看,村里的一些二流子想来欺负她,结果让她老起薄刀子把人家撵了二里地,还有一次她把队长对她动手动脚的,结果让她把队长的下面踢得半个月都没有下床。”高婶说道。
“婶婶,啥子叫老起薄刀子啊?”江儿娥用她那不太标准的四川话问道。
“老起薄刀子就是拿起菜刀撒。”高婶意识到这个满口普通话的女娃子并不懂这里的话,便学着电视台里的普通话说道,只是他那普通话真心不太标准。在她的眼中,江儿娥才二十多岁左右,她这么好奇袁阳,肯定是袁阳在外面耍的女朋友。
听到郭嫒以前的壮举,这让她对袁阳的母亲有了太多的好感,对于感情,要么不开始,要不一辈子,郭媛是这样的,她江儿娥也是这样的。
“后来,郭嫒在镇上去打工了,袁阳也转到镇上读书去了,每年过年过节的他们都会回来住一段时间,袁阳那娃娃从小都十分懂事,见到哪个都喜欢叫人,嘴巴又乘。家里的啥子事他都抢着做,才五六岁的时个就帮他妈妈洗碗,大点的时候就开始帮忙提水,我还记得,那时他妈出去做活路的时候,他就用水桶,一半桶水一半桶水的往家里提。每年过年大扫除的时候,他都一个人搞大扫除。假如我那儿子有袁阳一半懂事就好了……”
高婶足足给江儿娥说了一个小时袁阳小时的事,其中的一些趣事让她窃笑不已,原来那小子小时挺懂事挺好玩的嘛。
“我打开他家的门试一下吧。”江儿娥说道:“我是他朋友,就是想帮他把房子打扫一下。”
“没得钥匙啊。”高婶说道。
“那就把锁踹掉,再买一把新锁呗。”
这时有人开始叫高婶,高婶说道:“我先去忙下,如果你有事,你就到我那里找我嘛,晚上就不要走了,住我那里嘛。”
未了,高婶指了指她家的方面。
“好,有事我来找你。”
江儿娥从地上捡起一块红砖,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她一板砖将那支因为年久失修的房门一下子打烂了。
一股霉味一下子扑鼻而来,一只受到惊吓蟑螂马上向地缝里逃去,一个衣柜的一脚歪了,看到一地的木屑,她当然知道那是老鼠的杰作,房子里的地面是泥土,没有水泥,因为长时间的无人居住,地面显得十分潮湿,在墙角甚至还有发霉的迹象。在屋中间有一张床,床上铺着的稻草早已四散到房子的各个角落,更多的是被老鼠拿去垫窝了。
江儿娥打开第二间房子,这是一间主卧室,房子里一样的破败不堪,她看到墙上有一个相框,在相框中是一个和袁阳一样英气逼人的男人,眉宇之间与袁阳十分相似,他的双眼和袁阳透着和袁阳一样的坚毅然,看来他是袁政刚,相框之中有一个恬静的女子,她穿着一袭的长裙,一头披肩的长发,瓜子脸,高挺而小巧的鼻子,她的微笑让人感到的十分恬静,她就是郭媛吧。这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子,江儿娥不由想到。在上有十张小孩子的照片,分别是一岁到十岁的袁阳嘛,虽然那时他还小,但是那双清澈的双眼却依然存在,看到袁阳小时的照片,一抹微笑涌在江儿娥的脸上。
高婶忙完后,她发现江儿娥也没有过来找她,她不放心便跑到袁阳家里去看看。
当她到达袁阳家里,看到的是江儿娥正在进进出出的打扫,那一身被灰尘弄得脏脏的,见到高婶后,江儿娥说道:“婶儿,你们家有多余的扫把和电线吧,我想用一下。”
“有,有,我回去拿。”高婶连忙说道。
二个小时后,江儿娥满意地看着打扫一净的房子,拍了拍手说道:“今晚有地方睡哟。”
“啥,你要睡这里?”青婶惊讶的说道。
“对啊,这里条件还不错。”江儿娥说道:“我就想睡一下他们家里。”
“我去给你拿一床被子。”高婶道。
“不用了,婶儿,我带着睡袋呢。”江儿娥说道。
十年未归的袁阳家居然来了一个城里的大美女,这个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小山村,一时之间认识袁阳家里,袁阳家的一些亲戚也跑了过来,高婶忙着给江儿娥介绍这是谁谁,江儿娥微笑着一个一个地打着招呼,袁阳之前叫别人,她也就跟着袁阳叫什么,村里人很纯朴,见到江儿娥这么勤快地打扫了卫生,又这么漂亮,而且还会弄电路呢。
众人无不感慨袁家两父子的运气,怎么都能找到一个相适,美丽的女子呢?
一时之间,袁阳家里好不热闹,众人见江儿娥坚持不去别人家吃饭,不一会儿人们就给她送来柴米油盐。
“袁阳,你的家乡还真不错,嗯,我会一直记得你住在四川省剑阁县白龙镇碑垭乡小碑村,而且还是六组的呢,好了,我要做饭了。”
江儿娥在众人离开后说道。
老实说,江儿娥还真不会用灶上的那口大铁锅,作为T7的特种教官,对于做饭也算是特种兵的必修课目,不然到了野外天天吃单兵口粮和活生物,会让人发疯的。
晚上江儿娥躺在袁阳小时候睡过的床上的,她睡过许多地方,军营,星级酒店,招待所,野地,甚至坟墓,但是她却是第一次睡在袁阳曾经睡过的床上,她想到在喜马拉雅山脉上,她与袁阳相拥入睡的时候,虽然那时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两人还能撑多久,但却是她很幸福的时候,因为她能抱着他在怀里,倾听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她有感受到他的温暖。
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她不会去爱,如果一旦她爱了,那一定是一生一世的生死相随,不抛弃,不放弃,愿意随着你敢去天涯海角。
爱,从不隐瞒,也不会放弃,哪怕他嫌她大他十四岁,那又如何,只要她爱他就行了,何求什么?
江儿娥想象着这房子全是袁阳小时候的影子,还有郭嫒,母子两人在家,他们在劳作,他们在打扫,他们在等袁政刚回来。
袁阳在做作业的时候,郭媛在一边缝补做家务,停电时两人在共一个油灯下,袁阳在写作业,郭嫒在为他检查。在这样平静而安详的日子中,哪怕再清苦,但也有等待,一切都是幸福的,一切都是完满的。
这是怎样的一份爱情呢,江儿娥以前不知道,但是她现在知道,如果是爱情,哪怕时间再久,你再远,我敢等得起。
我一直在寻找那种感觉,那种能在寒冷的日子里,牵起一双温暖的手,踏实地向前走的感觉。
也许你只是一转身的离开,我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如果一个心里爱着一个男人是雨,那女人就是一把伞的话,等待雨,是伞的宿命。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江儿娥拿着一只胶水桶就到下面的水井去打水了,她只打了一半桶水,然后沿着袁阳当年行走的那条小路走着,在那路上一半都是上坡路,下雨的时候一定会很滑吧,虽然半桶不多,但对于一个才不到十岁的小孩来说那份量并不轻巧。为了让母亲不用担心自己,为了让妈妈能多休息一下,袁阳用那幼小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打水,提水。像这样的孩子有谁不喜欢呢?
然后江儿娥沿着袁阳小时候上小学的路走着,那是穿过一片稻田,爬过一座高山,大约有近三公里之远的山路,不要说对于一名成年人来说三公里的山路已经很远很累了,何况还是才几岁的小孩呢?
第174章 :四川地震
在白龙镇上,江儿娥找到了郭媛曾经的打工的那家饭店,虽然十年过去了,但一提到郭媛,老板马上就记起了。
“她啊,真不简单,不仅做事十分勤快,而且对孩子又好,娘俩真心不错。而且教孩子也很好,袁阳那孩子也懂事,放了假一个人做作业,做完作业后,不像别的小孩那样去玩了,他倒好,反而去捡一些啤酒瓶子,纸皮啊之类的,捡到废品站去卖了。
真可怜,后来郭媛就生病了,然后她就去世了,可怜了袁阳那孩子,那时我都想收他做干儿子,没想到听说被他舅舅给接走了。哦,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啊?在干啥子啊?”老板问道。
“他现在很好,是一个很好,值得信赖的男人。”江儿娥说道:“那袁阳以前有没有朋友呢?”
“哟,你也晓得,袁阳没有老汉儿,又是从乡下转来的,有许多小孩子都会欺负他,没有想到,他那么一大点儿,居然把那些高年级的娃儿打得哇哇直叫,老师都打了几次,如果是换了别人家的话,肯定会认错,没有想到郭媛去了反而把老师和别的家长都骂一遍:你的娃儿都那么大了还欺我这么小的娃儿,结果打不过,还好意思说出来,找老师?结果搞得人家一句都得说的。”老板笑道:“郭媛的性子烈,袁阳的性子也软不到哪儿去。但是这娃娃从来都不惹事,但是别人也不敢去惹他,因为他的不好惹都是自己打出来的。”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这是川北最普通的一个小镇,在这里的居民们,从小就教育孩子读不好书就出去打工得了,在九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初,有许多人读完初中后就开始走上打工的那条路,每一年的春节在外打工的人们就陆陆续续地回到家,一过了春节,人潮又开始涌向外出,现在在大街上看到的更多是一些老人,年轻人根本就很少。
看到这条铺着水泥路的街道上,中午的时候学校放学了,一些家长在校门等到自己的孩子,然后领着小孩开始回家。看到这一幕,江儿娥很难明白这些已经可以走路的孩子,明明家就在这个不大的镇上,为什么还要家长,老人来接他们放学呢?难道他们会迷路么?难道他们不会走路么?难道连这点小事需要人帮助么?
承然你可以说小孩子不懂事?但是如果一个小孩连自己家都找不到,回不去,那还要他干嘛呢?江儿娥记得以前自己还在家上幼儿园的时候,爸爸只是第一天送了她去报名后,从此上学下学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哪怕是下雨吹风,爸爸只交给她一把伞就完事了,从家门口到学校差不多也有两公里吧,说远也不远,说近对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来说也不近,但是她也没有迷路嘛。
那个时候的袁阳,他一定也是一个人上学放学,因为他真的不需要为这点小事让父母操心,在自然界,母老虎在小老虎可以行动的时候,它绝不会天天跟着小老虎,因为它知道如果从小事事都护着小虎,那么当小虎长大后,丛林法则一定会淘汰它的。
孩子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如果从小对他们娇生惯养,不能培养他们吃苦耐劳的品德,你能指望他们长大后能尊重别人,尊重自己的人格,能有一颗坚韧的去面对世界么?
想象着一个外地儿在这个小镇上,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妈妈也不能天天照顾他,他需要的是自觉和坚强,知道小孩都贪吃,袁阳也应该如此吧,不然在少年军校的时候他能有兴致天天跟着胡老头漫山遍野的打鸟捉老鼠捉蛇?但是那时的他知道妈妈不容易,哪怕面对玩耍与小吃,他不仅选择的是拒绝,反而他能利用这些时间去收集啤酒瓶子和纸箱去卖钱,贴补家用,这样的好孩子,一定是父母的骄傲吧。
在军校的袁阳,有太多太多让人敬佩的性格。
“付出多少汗水,就有多少收获。”
“我从来不怕敌人很多很强,我最怕的是面对敌人却连举起拳头的勇气都没有。”
“再强大的敌人也不可怕,如果想让自己更加强大,你就要学会面对再强大的敌人的时候,不是转身而逃,而是举起手,用尽一切方法打倒他,不是让自己的后背面对他,而是用力量与智慧打倒他。一次一次的反抗,直到绵羊变成雄狮。”
在这些袁阳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又有谁知道是因为从小他不能去依靠任何人,无论寒冬还是酷暑,他们母子相依为命,所有事情只有靠自己去解决,不会也不可能去求助于别人。
“你那时一定开始慢慢变得坚强了吧?”江儿娥说道:“你那时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有时你在外面受到欺负,你一定会把身上的痕迹抹去,在灯光下做作业,装作若无其事,那是因为你不想让妈妈担心吧?
无所畏惧的生,才敢无所畏惧的死。
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从小就进入军校失去了童年,可比起你来说,我真的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曾经在脑海中父母对我太过严格,我甚至以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呢?现在想想,我比你幸福的何止是千万倍呀,起码,从小我是有父母的,他们对我的严格是因为爱我。可你呢?你想要爱的时候,你能得到多少呢?
袁阳,怎么我感觉好心痛呀。”
直到现在江儿娥才明白为什么当她第一次遇见受伤昏迷中的袁阳时,他紧紧地抱着她,嘴里不停地叫着妈妈,那是因为他再也没有母亲了,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最痛莫过于失去至亲。
走在乡村的黄昏,一些人正在田地里劳作,再过不久,小麦就要收割了,今年是一个丰年啊。
晚上,江儿娥坐在院坝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四周传来蟋蟀的声音,她还记得这早上有一种鸟叫,不停地叫着:快割快黄,快割快黄高婶告诉她,每当麦子就要成熟时,这种鸟就开始叫了。
“地震了!”
江儿娥正在房间里休息的时候,她感到一阵山摇地晃,房子上的瓦片哗啦哗啦的直响,她一下子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她跑到院坝前面,死死地抱着一颗柏树,这时震感更大了,简直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