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卒
“我养了一只猫,它喜欢趴在沙发上,有一天我出门的时候用一根手指般粗细的绳子把它拴在栏杆上,等我回来的时候,它又趴在沙发上了,绳子已经被它弄断了,就连小猫这样的小动物都有这样很大的潜力,更何况人呢。”
每次兰严光很喜欢用这一句作为开场白,作为总参谋部唯一一支特种部队的掌门人他的确有这样骄傲的资本。在很多场合之下他会很谦虚地称自己是一名研究学者,用他的话讲是研究“生存”。
生存是任何生命最为基本的需要。
生存受到威胁时,它就能够发挥出巨大的潜力,把青蛙扔到油锅里,它会立即跳出来,老虎狮子在笼子呆的时间久了,再放出来时它们就失去了大部分的生存能力,这时当它面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丛林中生存挣扎的同伴时,它击败对方的机率将会成倍下降。
天赋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随时随地处在生存压力当中,这样才能把自身最大潜力发挥出来。
在一些场合下,兰严光都会告诉那些对特种部队的战斗力很好奇的人:特种部队令人恐怖的杀伤力并不是缘于他们的天赋多么出众,如果战争是一种生死决斗的游戏,那么它本身决定了所有能行动的人都可以参与,如果你想赢得最后的胜利,那么只有训练才具有决定性。
有天赋的人会很多,而训练能让他们的天赋更加出众,然而这也许并不是最重要的,意志力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只有天赋的而没有意志力的人最终会沦为平庸,但一个有着强烈意志力的人,他最后更有机会战胜一个天才。
秋后的阳光总是让人感到懒洋洋的舒服,透过透明的玻璃窗,阳光照在兰严光与李政勇的脸上,经历过中国现代最长的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的两个人的关系不仅仅已经是战友那么简单了,一个已经成为中国三军总参谋部下唯一一支特种部队的掌门人,而另一个人却成为了总参谋部下少年军校的校长。
在中国少年军校很多,但如果说它是总参谋部下唯一一所少年军校的话,那代表的意义就不同凡响了。
现在两个人的目光同时看着操场上的一角,在那里一共有十二个年纪八九岁的孩子正在玩一种土匪与士兵的游戏,在军校为了加强孩子对战争的理解,许多平常学校不可能展开的游戏在这里却显得很平常,有时候两个小孩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争执的话,那么他们最可能采用的方法不会把这个争执上报给学校的老师或者教官,大多时候他们会选择在学校的某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用自己的拳头去解决。
赢了,哪怕没有理由也就变得有理由了,
输了,哪怕再有理由也变得没有理由了。
这就是学员们学到的赤裸裸的战争观念之一。
通常在这样的环境下学生与学生之间充满着强烈的竞争意识,同时团队意识在孩子们心中深深地扎入在那幼小的心灵。对于这种现象,学校的教官与老师根本不会去阻止,反而有意识地引导孩子们去竞争与建立自己的团队。
在这个游戏里扮演土匪的孩子永远是最小最弱最不合群的那个孩子,而班上最高最强壮最有人气的孩子则是扮演着人民解放军的一名军官,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与大气,这名孩子会自封为团长,那么下面的孩子就会得到营长,连长,排长之类的职务。
相反那名注定要被“消灭”的土匪可没有职务,他唯一存在的目的就是被英勇的解放军消灭。
在少年军校中这样的游戏几乎是每一个军校生最喜欢玩的游戏,那个扮演土匪角色的孩子得到这样的角色后,都是有多快就跑多快,有多远就跑多远。然而这一次那个被选中当土匪的孩子却没有跑,听到对方自封起来军衔后,他居然……笑了。
“你笑什么?”团长李明博觉得在伟大而光荣的人民解放军面前,一个小小的土匪居然敢笑话解放军,这丫也太不把人民解放军当一回事了吧?
“我记得在军队编制一班大约有十个人,一排有三个班就是30人,一个连有三个排就是90人,一个营有三个连就是300人了,那么一个团有三个营应该是有九百一千人了吧?”
那个被团长认定为土匪的小男孩在他的面前用指头算了算后说道,这个前天刚刚进入学校的小男孩叫袁阳,袁阳在同龄人中显得十分瘦小,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吧,他的胳膊肘儿比其它人总要小一号,如果一定要说在他身上有什么能引人注意的话,就是那一双清澈的双眼。
“我亲爱的团长大人,在英勇的解放军战士面前,一个解放军打几十个土匪都是绰绰有余的人,而现在一个团一千人的解放军战士去剿灭一个土匪,如果让老百姓听到了,会不会笑我们英勇的解放军呢?”
听到袁阳的一番话,小团长总觉得有哪一点儿不对劲,问题出现在哪儿?他也找不出来,不得不承认袁阳说得有道理。于是团长大人手一挥,一个级别为排长的小男孩站了出来。
“你可以跑了。”李明博很大度地说道,怎么说电视电影的土匪都是躲在深林丛林里,无论他们隐藏得再深再隐秘,英勇的解放军同志总有办法找到他们,消灭他们。
袁阳看了看周围,径直向一颗树走去,然后背靠树,对着排长说道:“来吧。”
听到袁阳的话后,所有的男孩脸上露出一个果然是大笨蛋的笑容,像这样的情况,这家伙最好有多远就跑多远,这样起码挨揍的时间会推迟一点,如逃跑的动作让人觉得很满意,求饶的时候叫得可怜点,凄惨点的话,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少给对方几拳。
少年军校从一年级就开始推行的军体拳可不是外面学校里练习的广播操体那样只是课余伸展筋骨那样简单,融合了中国军队几十年无数先烈们在战场用鲜血铸练的军体拳也许动作不会让人觉得动作如行云流水,不会让人看起赏心悦目,但是它在战场上的杀伤力却被许多敌人领教过的。已经是三年级的军校生了,练习军体拳已经有三年了,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练习之中,军体拳的动作已经开始融入到他们那比起成年人还算是幼小的肌肉记忆之中,这样的军校生在面对同年级普通的学校的学生嘛,那么对方真的只有跑的份了。
“老李,你怎么看?”兰严光问道。
“知道自己躲不过,与其跑远点让被找到的时间推后点,不如面对面的放手一博,这样起码倒下的时候也是站着的。”李政勇说道。
“所谓勇士,不是说他有多么强的力量,而是当他面对明知道可能会输的困境时,还是会选择放手一博,打他个无怨无悔,打他个海枯石烂,打他个纵然无悔。面对比自己强的对手,战,可能会输,不战,就永远没有赢的机会。”
如果袁阳听到他们的话后,保证会露出一个你以为我是大白痴的笑容,许多年以后当袁阳回忆起那一场刚入校不久就面对一场己不敌众的战斗时说道:“你以为我傻啊,我跑得再远,跑得再快,他们早已经把学校的地理位置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反正都是被打,如果他们一哄而上的话,估计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那么一对一单挑的话,当我被一个人打趴的话,那么后面的人看到都是革命同志份上也就不好意思下手了。”
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居然会这样的智商……
当排长冲向袁阳的时候,看起弱不禁风的袁阳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一种强烈的自信扬起在脸庞之上,他的双眼还是那么清澈,而在清澈之中却是一种坚定,一种对自己自信的坚定。
看起瘦弱的袁阳背面大树,让那名排长冲上来的时候,所有的人以为战斗会在一分钟内结束,袁阳会在众人的高呼声中被打倒,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一个直拳就把冲上来的排长给放翻了。
看到自己人居然被土匪给放翻了,看到袁阳那自信的脸庞,李明博再没有讲什么一千人干一人的是不对的理论,手一挥,一群人向袁阳冲去。
本来以为看到众多英勇的解放军同志,土匪会马上跪地求饶吧,没有想到对方不仅没有求饶,反而背靠着大树居然打得有滋有味的,虽然袁阳身上重重地挨了不少拳脚,但那双清澈的双眼却透着一种不屈,在他的双眼中众人没有看到求饶的意思。
“把他给拉出来?”小团长李明博大声地说道,十一个人居然打不倒一个人,以后在班上还能混什么?
这时袁阳啊的叫一声,然后向一头发怒的公牛一样,直直地冲向李明博。
叭的一声,全班最高最壮的班长居然被弱小的袁阳一下子给顶在地上了,没有人会想到他爆发的力量如此之强。
袁阳一下子坐在团长的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自己的双手先给对方来一个左右开弓,那疯狂的样子,仿佛就像一头发怒的幼狮,一时之间周围的小孩居然忘了要上去劝阻。
“你他妈见老子长的矮就好欺负是吧?”
“你******有脾气就单挑啊?”
“你丫的不是很牛么?牛个铲铲啊。”
……
从来都是自己去欺负别人,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被一个不是一个级别对手的小屁孩骑在身上来一个左右开弓,李明博一时之间居然忘了还手,看到袁阳像一个街头泼妇的操行骑在自己身上,满口全是自己听不懂的四川方言,那一瞬间团长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害怕了。
一时之间李明博顾不上面不面子的问题,大声地叫道:“拉开他!拉开他!你们拉开他啊。”
在旁边的小营长小连长们一下子醒悟了过来,七手八脚地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其中有两个还被袁阳狠狠的打了两拳后总算把袁阳给拉开了。
“打他!打他!”李明博从地上一下子爬起来大叫道,少年军校给这些军校生们从小灌输的思想就是对待敌人就是进攻再进攻,一直以来李明博都是高高在上,何曾受过这么鸟的气。
站在窗口的兰严光与李政勇看到一幕自己永生无法忘记的一幕,一个个子矮小,身体瘦得好像发育不全一样的小男孩在十一个无论哪方面都比他占优势的同学面前一直坚强的战斗着,在那场根本不可能赢的战斗之中他却没有退缩,没有逃跑,没有求饶,那双坚毅而清澈的双眼让看到他双眼的不由一颤。
在那双清澈的双眼之中,仿佛永远不知道有一个字叫……输。
“好强烈的意志力。”兰严光不由地赞叹道。
第二章:军体拳
当额头上的一缕鲜血流在脸庞上的时候,一股怒火从袁阳的心头不由地升起,从小到大,哪怕自己犯过再严重的错误,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妈妈从来都不会骂自己一下,有一次自己在外面与别人打了一架,对方把自己的手臂上打出了血,结果妈妈问清了理由了以后,不管自己当时占着理由,妈妈抡起木棍就狠狠地把自己给揍了一顿。
看着满脸委屈的袁阳,妈妈正色地说道: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去打架。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如果不会还手,还算是一个男人么?你还手是对的,但你错在居然打架输了,输,不应该是袁阳的选项。”
在那个叫碑垭的小山村之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农民最多只是知道教育孩子好好地读几年书后然后去打工,打工存点钱就结婚,然后生儿子再去打工。一切的生活以打工为主。而袁母的教育可以说在那里十分另类,这也让袁阳在同龄人之中的性格更加沉稳与坚强。
当感觉额头上有一缕鲜血流在额头上的时候,袁阳瞬间暴起了,这辈子哪怕是输,但那也是暂时的,如果自己在面对这么多人的面前选择了输,估计自己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想到这儿的袁诺,挣扎着像一头陷入狼群之中孤狼一样见人就咬,见人就踢,见人就打,也不管自己身上会挨多少拳,只要打中对方一拳,那就是胜利,只要踢中对方一脚,那就是胜利,如果到最后自己还能站起来,那就是胜利中胜利。
输,从来不是我的选项。
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字叫做……输。
看到袁阳那疯狂的劲头,一些小孩选择了退却,不一会儿,以他为中心的三米之内再没有人。
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的疯狂,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如此的不要命。虽然他们在少年军校有四年了,虽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练习军体拳,格斗基础,说到底,他们还是一群八九岁的孩子。
一时之间所有的小孩都不敢冲上去。如果打架到打到这个份上,袁阳也算是在众人心中成功的树立了一个谁惹我我就跟谁拼命的拼命三郎的形象,估计以后没有人敢再惹他,但是从小在一个另类母亲教育下的袁阳岂是一个挨打不还手?被打不报仇的乖乖宝宝?
“你们……”袁阳竖起中指对着所有的人,这个手势还是他从录像带里学来的,当录像里的男主角要激怒或者鄙视别人时都会用这个手势:“真他丫的木眼眼。”
虽然不知道木眼眼是哪里的话?是什么方言?是代表是表扬还是贬义的意思?但是坚中指嘛,在少年军校的学员还是知道这代表什么,那么木眼眼肯定代表的不是表扬人的意思。
在面对众人十分不善的目光之下,所有的学员做好再次开打的准备,毕竟通过刚刚的较量,大家都知道了袁阳是不好惹的。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袁阳居然不顾一切地冲出众人的包围圈,发了疯地向树林里冲了过去。
看到袁阳落荒而逃地向树林跑去时,所有的人心里没有一丝胜利的感觉,反而心里升起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像看到一只负伤的老虎回到密林疗伤,来日再战。
李明博的脸上十分精彩,泥土,汗水混合在脸上显得十分狼狈,自己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菜芽儿揍了一个半死,这场子不能丢了,得好好收拾袁阳那小子。
“啊啊!”
从树林里传来一阵叫声,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中,袁阳手里拿着一根有成人手臂粗的树杆,不知道是他无意的还是有意的,那树杆上面的枝叶被他给削了,而枝枝叉叉却留着,那外形……活像一根狼牙棒,看着袁阳那对充满血丝与愤怒的眼神,没有人会怀疑他只是跑出来吓唬人的。
所有的人被这一幕吓呆了,虽然说少年军校被灌输荣誉重于一切,但一群没有天敌狼的狼一下子遇到一头发了疯的老虎,群狼也会瞬间崩溃,更何况还是八九岁的小孩子呢。
“快跑啊。”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所有的人一下子向跑开了,所有的人没有忘掉向不同的方向跑去,不然被一锅给端了就不好了。
站在窗户面前兰严光看到这一幕,眼睛不由瞪得大大的,嘴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无论是他还是李政勇被袁阳之前的坚强不屈给震惊了,但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这样骁勇不屈,在面对数已几倍的敌人围殴之下,不仅上演了一出以少胜多,以少敌众的绝地大反击,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最后家伙居然敢一个人对众人发起一出老子不******丫我就不姓袁的死亡大追击。
一时之间兰严光双眼发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李政勇说道。
“是么?到时候他也会到T5受训一段时间的。呵呵,以后还说不一定了。现在他先得过好现在这一关啊。”兰严光说道。
无论在任何一个固定的团体里,当一个新来者要加入的时候,首先要得到所以老成员的一致考验,而游戏是最好融入一个团体的方法之一。在这个过程也许会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对待,只要能通过那些不公平的对待,那么他将会融入到那个团体。
而如果他一开始得罪了那个团体的所有成员,那么,余下的时候他需要表现得十分强势征服所有的人,要么他将等着被那个团体所排斥。
很显然袁阳是属于后者,当他表现与众不同的时候,他所受到的排斥也就越多。
和兰严光想的没有分别,当天上课的时候袁阳就一个人坐在角落,没有人与他说话,班上的男生要么对他有一种敌意,要么有一种敬畏。
没有人理袁阳,袁阳也没有觉得什么,从心底来说,他对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好感,自己好好在那个小镇上活的好好的,有一天母亲去世了,自己多了一个舅舅出来,然后又莫名其妙来的来到这个地方,相比什么从军的理想,什么为国捐躯来说,反而从小立志作为一个乡霸县霸的袁阳从天生对军人警察没有好感,因为那个从小都没有见过的混蛋爸爸扔下了他们母子,那个混蛋就是一个军人。
刚刚进入学校后,还没有体验下新环境,就有见过第一天拿新生欺负的军校同学么?从小接受街头教育的袁阳知道,这年头,不管在哪儿,无论年纪,拳头相比道理更有份量。
看着天空飘过的白云,阳光洒在掌心十分温暖,轻风吹过的时候,带起树叶沙沙的声音,坐在沙地上的袁阳突然想起了母亲,那是一张慈和而温暖的面孔,他记得每一次妈妈抱着他的时候,他能闻到妈妈身上那股薰衣草的香味,在那个无依无靠的村子里,只有他与妈妈相依为命,自己累的时候总喜欢被妈妈抱着,在那安稳而平静的怀抱着中,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全感,能让他记忆一辈子,用一生去珍惜的时光。
“妈妈,阳阳好累,真的好累。”
思念好像延伸到宇宙的尽头,在那冰冷而黑暗的尽头,也阻止不了对母爱的思念。
袁阳找到一块粉笔,在沙地上凭着自己的记忆,画着妈妈的样子,一个慈祥而温柔的女子的形象,她的头发,她的双手,她的微笑,袁阳画得仔细而认真,呼吸轻缓,生怕自己惊动了什么,那带着浓浓思念的情绪好像是在做一件值得用一生去完成的事一样,正午的天气有点炎热,在沙地上的温度袭击着袁阳那幼小而单薄的身子,慢慢的他的脸上开始渗出汗珠,在他的眼角有一股液体在汇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什么。
终于,袁阳完成了妈妈的画像,地面上的线条也许并不那么流畅,也不那么柔和,甚至有一些简陋,但他却仿佛能感觉得到那线条之中透着浓浓的爱意,仿佛地面上那根本不是线条,而是自己的至亲,自己的妈妈。
“妈妈。”袁阳哭着腔呢喃到:“阳阳好想你啊。”
袁阳慢慢地蹲下身子,小小的身子倒在沙地上,单薄而幼弱的身子蜷着依偎在“妈妈”的胸前,依偎在“妈妈”的怀抱,袁阳小小有脸蛋贴靠在沙地上,仿佛回到了妈妈的怀抱。即使妈妈不在了,对于那温暖的怀抱最后变成地上那道太过简单的线条,而在袁阳心中,那简单的线条就像母亲的怀抱,他躺在沙石地上的线条之中,闭着双眼,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曾经,回到了妈妈那带着薰衣草香味的怀抱。
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划过袁阳眼角,划过他那张太过幼稚的脸庞,划过那一道刚刚结好的伤疤,慢慢汇聚到脸边,仿佛再也承受不住那思念的重量,掉到发热的沙地上,溶入大地,形成最小最炙热的湿痕。
虽然在同个班级没有人搭理袁阳,袁阳不愿意搭理同班的学生,但这不会让袁阳的事迹传遍整个校园,在第二天的时候,高袁阳一级的张浩找上了袁阳。
“不错啊,小子,很厉害嘛。”张浩见到袁阳笑嘻嘻地说道。
“你是谁?”袁阳警惕地问道,曾经他见过太多对手打不过自己,然后再找一个帮手来找回来场子的事。
“放心,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也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张浩见袁阳的表情,一下子反应过来说道:“我听是很好奇一个能打十个的人才,所以过来看看。”
“那你看够了吧?”袁阳说淡淡地说道:“看够了就走吧,我还要复习。”
“不错,不错,有个性,我们可以好好地认识一下么,比如说,做个朋友。”张浩说道。
“为什么?”袁阳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没有什么,人以群而分,物以类而聚,你够牛够狠,我喜欢。”张浩说道。
“好,我们是朋友了。”袁阳说道。
“啊,这么爽快?”这次轮到张浩吃惊了。
“对,就是这么爽快?不然,杀只鸡,滴点血,喝点血酒才是?”袁阳在少年军校第一次露出微笑说道。
少年军校每天除了文化课以外,还有许多军事体能训练。相比文化课来说,体能训练让他更感兴趣,从舅舅那里知道,那个从小离开他们母子的父亲可不是一个软蛋,连舅舅都打不过的人,能狠狠地揍他一顿是袁阳最大的心愿。
那么,不学会打人那可不行。
第一次上武术课目的时候,袁阳装着一身训练装站在最后一脸的兴奋,从小就知道在小说中所有的门都是要有师父的,哪怕半路出身的高手,也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奇遇,现在终于有人教自己打架了,不,是格斗,想想都是一件让人高兴得掉牙的事儿。
在学员们面前是身材高大的教官王明义,那如刀削般的脸庞配上一记从额头到下左脸颊的伤疤,让人不由心生一种肃杀之感。
“在这里,你们需要学习的是什么?一招杀人的格斗,不要告诉我,你们年纪还小,当你们站在这里的时候,你们的身份就是未来国家的悍卫者,也许你们之中有人中途会退出,也许有人因为训练而致残,甚至死亡。但唯勇者才能生存,输,不是我们的选项。”
面对这些平均年纪还没有十岁的儿童,在这样的年纪之中,许多人还是妈妈的小宝贝,他们在于这样的年纪享受的是游戏,动物园,游乐园,受到长辈们的关爱,而现在起,他们却要接受铁血般的军事训练。
王明义的眼神扫过面前的的二十多名学生,他的眼睛停留在袁阳的身上,昨天这个四年级的插班生成为学校许多教官与老师的谈资,硬是以自己一已之力,让比自己实力地强大的学生落荒而逃。
“好,现在开始,练习军体拳。”王明义说道。
当他说完的时候,大多数学生,眼中露出不肖的眼神,刚刚不是说了我们是未来国家的栋梁之材,国家的悍卫者么?居然从二年级开始到现在练习了三年的军体拳,现在还是要学这玩意儿。
“你为什么不动?”王明义走到袁阳面前说道。
“我不会。”袁阳抬头说道,自己昨天刚进校,哪会什么军体拳,但是广播体操倒是会。
听到袁阳的回答,所有的学员露出了一个微笑,但这个微笑代表的并不是什么友好,而是一种深深的嘲笑,如果袁阳出丑,所有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那我教你,有兴趣学会么?”王明义仿佛没有看到学员们的表情问道。
“会。”袁阳说道。
“你老师没有教你回答教官的话只能说,是,教官。没有告诉你么?”王明义突然之前大声地吼道。
周围的学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不由又幸灾乐祸一下,一个新生你以为能得到冷面王教官的赏识?
“是,教官,我能学会。”袁阳站直身子大声地说道。
“军体拳第一套主要特点是由格斗的基本功和基本动作组合而成的套路……”
王明义在边说的时候边做着军体拳的动作,这些简单而精致的动作由许多中国军人根据战场上杀敌技能而编练出来的,看到那一招一式的动作套路,王明义的动作缓慢而坚定,袁阳看到那些动作的时候,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然后跟着王明义的一边练习,一边比划。
第一套的军体拳的动作套路不多,很快王明义就练习完毕了,这时他看到袁阳的动作一板一眼的很完整,虽然有许多小地方并不完美,但是对于第一次练习军体拳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无论再厉害的武术,都是由一些最基本的动作构成的,就像我们常用的文字不过五千而已,但是这五千字足够组成许多篇文章。”王明义淡淡地说道:“最简单的是最基本的,最基本的不一定简单。”
最简单的是最基本的,最基本的不一定简单。
听到教官的话后,袁阳的心里突然好像打开了一道窗一样。
少年们坐在敞篷的军用卡车上,一路在崎岖的山路之中不断颠簸,四周全是树林,林子里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鸟叫,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森林的清新,如果不是坐在毫无舒适性可言的军用卡车里面,所有的人都会觉得这样的郊游一定不错。
这些已经在军校呆过超过四年的少年们,除了每一年那么几天的日子能见到自己的父母以外,其余的时间都属于学校,他们其中有的人甚至忘了自己的父母的样子,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从小被父母送到这样的学校,刚开始的时候,在远离家乡时,不少人都会偷偷哭泣,时间长了以后,什么也就忘记了。
习惯了也就习惯了。
袁阳好奇地看到周围熟悉而陌生的树林与大山,他想起曾经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家乡的山好像和这里差不多,只是这里的树林更加大,树木更加高,那些吸收过阳光与雨水的野草长得更加茂盛。
过了不久,他就厌倦了周围的景色,然后静静地坐在车子一角,哪怕半个月过去了,袁阳也没有和班里的同学说过一句话,而班里的同学好像也打定主意要把袁阳狠狠的排除在团体外面,有时那天带着打他的小团长带着敌视的眼光有意无意飘向他,他也知道了那天带队的小团长叫李明博。
对于这一切,袁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每天除了学习以外,就是不断练习军体拳的第一套。
吱!
卡车猛地一下子停了下来,措手不及的少年们在惯性的作用下在卡车里摔得十分狠狈。
“下车!”张新节大声地叫道。
少年们一个一个地跳下车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到达了一个沼泽边缘,看着那些发黑的水潭与茂盛的水草,天知道一脚踏下去会不会陷到里面后,人马上消失掉。
第三章:生存意志
“不要告诉我你们是祖国未来希望,八九点钟的太阳,也不要告诉我你们将会散发出天才的光芒,未来一定会成为国宝。因为有天赋,有天才的人一定不会呆在这里……”
听到生存教官张新毕的话后,这些四年级的老生们一副洗耳恭听,悉心受教的样子,其实在心里早就对这样的话有了免疫力,麻的,自己还在幼儿园当乖乖宝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亲一下子放到这个不知名的少年军校,本来以为自己远离家乡,离开了家的港湾,本来会受到好好的安慰,结果面对教官的时候,他居然说出一段这样摧残幼儿心灵的话。
时间长了以后,当少年们不再是幼儿的时候,他们也就习惯了打击,不是说了么,不是在打击中成长,就是在打击中灭亡。
还好,我们一路挺了下来。
张新毕习惯性地把少年们骂一顿后,然后指了指后面的沼泽说道:“你们的任务就是穿过这片沼泽和那座山头,我在山的另一边等你们。”
说完后,张新毕头也不回的跳上车,车子一溜烟地消失在少年们的眼中,看到那大块头卡车在满是坑坑坑洼洼的山路中跑得那么欢快,居然没有散架真是奇迹。
少年们知道张新毕没有开玩笑,也许在别人眼中这些平均年纪不到十岁少年就这样被放在山中任人不管,简直是在谋害儿童啊,但是少年们已经习惯了。
只是看到这片巨大的沼泽,少年们在心中把张新毕狠狠地骂了许多遍。
扑通。
李明博看到袁阳一声不吭地跳进了沼泽,小腿肚一下子陷入到发黑的烂泥中,储存在烂泥中的沼气与一些绝对对社会不能造福的气体一下子咕咕地冒了出来,一股腐臭的气味一下子钻到鼻子之中,袁阳下意识地捏住鼻子。
这片看起来让人望而止步的沼泽简直是一道无法越过的屏障,但在袁阳眼中这和家乡那片常年蓄水的烂泥田差不多嘛。
看到袁阳跳进沼泽之中,李明博心里不爽起来,那个第一天就让自己出丑的学员居然敢跳到沼泽地,自己难道还没有他有种?想到这儿,李明博再没有犹豫,一下子跳进了沼泽,不知道是不是落地太用力了,泥水溅了在岸边的同学们一身。
李明博跟在袁阳后面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哪怕平时再对袁阳不太满意,但是现在没有人把自己的小命不当一回事,在这陌生的沼泽之中,面对不知晓环境之中,所有的人都会生起一种心悸的感觉,哪怕少年们平时心高气傲,但在关系到自己小命的问题上的时候,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对待。
袁阳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心里把少年军校骂了无数遍,自己半路转校当了一个插班生,好歹让给自己补下课吧,介绍介绍一下环境吧。结果第一天张新毕就扔给了自己一本厚厚的生存守则和学校守则,然后就消失了近十天,当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二话也没有说就把自己给拉到这荒郊野外,还美其名曰:生存锻炼。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之中,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袁阳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地向后走去,在长长的队伍里所有人的裤子全是泥泞,每个人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如果队伍之中不是袁阳和李明博作榜样的话,少年们都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走下沼泽。
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瘦弱的女生,袁阳记得她叫秦栩欣,班上唯一的一个女生。张浩曾笑四年级是一个光棍班,因为班上只有一个女生,而且好像外表各方面十分不出众,用张浩的话说就是离美女胚子老远了。
在少年们眼中男女好像不可以亲近,谁和女生说话都是一件掉价的事情,更不要说交往了。
袁阳走到秦栩欣面前二话不说就拉起她的手。
袁阳没有想到的是,秦栩欣马上把他的手甩开,坚定地向前走去,不过她的身子太过单薄一点,这时沼泽里刮起一阵大风,许多少年被风一吹身子不由一缩,冷,太他丫的冷了。
在风中,秦栩欣太过单薄的身子晃了几下,好像随时会被风吹倒一样。
“你父母在送你到这里时说过只要你能在这里呆到毕业的话,你就是一个强者,但他一定没有说过,如果要这里好好地生存下去,付出的代价会更多。
在这里来有三种人,第一种是混日子,等几年的时间一过,就可以回家了,以后凭着自己在这里的经历,相信长大后去混个差事一定不难;第二种人想在这里学到东西,虽然他们还年幼,并不知道自己会学到什么东西,或者说学到这些东西会有什么用,也许他们会通过毕业考试,但不代表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而最后一种人,当他选择了这一条路的时候,他就注定了这一条路走到底。
我很难明白,你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会这样坚持,难道不知道在外面上学不好么?为什么还要吃这样的苦呢?”
袁阳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他的话飘到许多人的耳朵,对于少年们来说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少年军校,没有人真的想过以后,对于他们来说比起那些热血的口号来说,好像玩更有意义一点,虽然身上也穿着军方定制的作训装,如果战争爆发的话,好像让他们拿枪上阵是不是太搞笑一点?
但是所有的人知道一件事,他们在这里拼命的接受训练与教育只为了一件事,六年级过后的毕业考试,而这样的考试从他们入校第一天起就知道,那将是决定他们一生命运的时刻,如果说自己现在上的是少年军校的话,只不过这样的少年军校是真正军校的学前班。
听到袁阳的话,秦栩欣眼中全是眼泪,对于年经还幼,身子不够坚强的女生来说,自己每天小心翼翼的在学校为的不是惹那些男生,小小的她早已懂得什么叫委曲求全。
我没有招惹你吧?可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呢?
袁阳根本没有想到秦栩欣在想什么,因为他看到的是她的左腿用力比右腿小多了,每走一步好像在保护左腿一样。
“你的左腿昨天在训练中扭伤了,如果你想这样就走出这片沼泽的话,老实说并不现实,即使你能走出去的话,那后面的路呢?准备爬出去么?”
袁阳在说话的时候,边从沼泽里捡出一个黑糊糊的东西,看到那个长长的,天知道在烂泥里泡了多少个岁月,已经不像树枝的树枝,从烂泥里拿出来的时候,一股腐败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发出来了,让人有些作呕,鬼知道袁阳是怎么找到它的,他把试了试后说道:“的确是臭了一点,但有比总比没有好。”
然后袁阳大模大样的把那个散发着岁月气味的树枝放在秦栩欣的面前说道:“虽然那个了点,但还是可以将就用下,你就当成拐杖吧,这样可以把力量转移,等出了这片沼泽地再想办法。要想活下去,光有意志没有用,还得靠方法。”
虽然男生们对于班上唯一的女人秦栩欣不是太感冒,但好歹也是一起同过几年的同学,虽然这个女生平时不喜欢出风头,默默无闻了一点,但是毕竟在一起几年了也很了解这个平时看起弱不禁风的女生其实骨子里十分好强,本来以为会拒绝那个怎么看也像拐杖的拐杖,没有想到秦栩欣却接过了,女生天生对于臭味污秽天生都有一种排斥心理,没有想到她却好像不当一回事儿。
看到这一幕,李明博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对于这个小插曲,少年们不一会儿就忘记了,吃过沼泽的苦头后,少年们再也不敢大意,不一会儿,袁阳走在前面,他的后面是秦栩欣,再后是李明博。
过了两个小时后,队伍终于从沼泽里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变成一个泥猴子,哪怕在体能训练再苦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浑身脏肮。
找到清水洗干净后的少年们才发现,这时候袁阳和秦栩欣已经失去了踪影。
李政勇的看着面前屏幕,在学校的监控室的一面墙上放着几十个彩色显示屏,在那上面显示着少年们在野外的一举一动。
王明义看着少年们度过沼泽后,然后马上开始寻找清水时,嘴角不禁一紧,眼神显得不那么友好。
“如果是一群什么不懂事的孩子的话,那么我一定可以原谅他们一下,虽然他们现在还小,但他们却在的是少年军校,不是普通的小学生,当上岸后,也没有确定周边环境,更没有派出警戒,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开始清洗,如果有野兽呢?如果有敌人呢?那么未来的特种精英就这样全部挂掉了?”
李政勇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丝毫不会认为这样的年纪的少年应该在学校里玩游戏,对于他来说,少年军校生是未来战场上的主力军之一,之所以成为少年军校的目的,就是这让这些未来的战士从小在骨子里养成战斗素养,不然还叫少年军校么?
第四章:最早的军校
“信仰,装备,战斗经验是军人的最终战斗力。”在一边的兰严光说道:“老兵在战场上最懂得什么?是怎样节约体力,什么时候进攻,什么时候规避,怎样面对伤亡,负伤后怎样处理。世界上最早的少年军校应该是古代希腊城邦之一的斯巴达。
在古代的斯巴达人的婴儿呱呱落地时,就会抱到长老那里接受检查,如果长老认为他不健康,他就会被抛弃到荒山野外的弃婴场去;母亲用烈酒给婴儿洗澡,如果他抽风或者失去知觉,这就证明他的体质不坚强,就任他死去,因为他不可能成为良好的战士。
男孩在7岁前由双亲抚养,父母就从小培养他们不爱哭,不挑食,不吵闹,不怕黑暗和不怕孤独的习惯。7岁后的男孩,就会被编入团队过集体的军事生活。他们要求对首领绝对服从,要求增强勇气,体力和残忍性,他们练习跑步,掷铁饼,拳击,击剑和殴斗。为了训练孩子的服从性和忍耐力,他们每年在节日敬神时被要求被告皮鞭鞭挞一次。他们跪在神殿前,火辣辣的皮鞭如雨点般落下,但不许求饶,不许喊叫,甚至不许出声。
男孩到12岁时就编入了少年队,他们的生活更加严酷了,不许穿鞋,无论冬夏只穿一件外衣,睡在草编上。草编是他们不用刀,而是用手拔湖边的草,亲手编成的,平时食物很少,但鼓励他们到外面偷食物和自己在野外寻找食物,如果被人发现,回来会重打,因为他的偷窃本领不高明。传说有一个少年,偷一只狐狸在胸前,狐狸在衣服内咬他,为了不被人家发现,他不动声,直至被狐狸咬死。
从这点上说,这些斯巴达的少年在生存能力方面的知识是现代特种兵生存训练的雏形。”
在办公室里的教官们哪一个不是经历过战争的,在自己的领域有着绝对的权威,而那些权威则是经过中国现代几场有名的边境战场上走下来的,也是因为有了那几场战争,中国高层才感觉真正的职业型的军人的缺乏,这才有了少年军校的试点。在许多欧美国家对于少年军校的存在有着悠久的历史,而对于新中国来说,这却是一个新的命题,别人的经验不一定就实用于中国。但是不得不承认,世界上最早的少年军校起源于古代希腊时代的斯巴达。
“满20岁后,斯巴达男青年正式成为军人。30岁成亲,但每天还要参加军事训练。60岁退伍,但仍是预备军人。斯巴达女孩7岁仍留在家里,但她们不是整天织布做家务,而是从事体育锻炼身体,学习跑步,竞走,掷铁饼,博斗等。斯巴达人认为只有身体强健的母亲,才能生下刚强的战士。斯巴达女人很勇敢和坚强,她们不怕看到儿子在战场负伤或者死亡。
一个斯巴达母亲送儿子上战场时,不是祝他平安归来,而是给他一个盾牌,说:“要么拿着,要么躺在上面。”
意思是说,要么拿着盾牌光荣胜利归来,要么光荣战死被别人用盾牌抬回来。”
听到兰严光的叙说后,所有的人心里不由一震,这样教育出来的斯巴达的男女,无疑是那个时代最武力最优秀的民族,而斯巴达的女人估计全世界最强悍的女人。
斯巴达人从小开始接受的精英式训练让每一个斯巴达人骁勇善战,与它邻近的国家纷纷被它征服,许多国家谈起斯巴达无不为之变色。
在波希战争中之中的温泉关战役之中,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一世以本国精兵300人,700名底比斯人和6000名希腊各其它成邦的联军,在温泉关抵住了数量上远远超过他们的波斯军队,长达三天让波斯军队在头两天不得寸进,而且死伤惨重。但在第三天,一个希腊当地的居民背叛希腊阵营,带领波斯军队沿山区小路杀到希腊联军的背后,经过一番惨烈厮杀后,志愿军全军覆灭,但成功阻慢了波斯军队的前进,结果最后希腊战胜波斯。
如果少年军校生们听了兰严光这一番话的话,对他估计会又爱又恨。原来每一天的伙食不是太好,面条像手指一样粗,肉类半生不熟的,菜里的油星都能数得出来敢情是为了从小培养吃苦耐劳的精神?
还好学校还没有把他按照斯巴达的战士那样培养,不然连面条都吃不上了。如果饿了怎么办?去从别人家“借”点吃的出来?先不要说什么影响军民关系,问题是军校所在的地方天知道是什么山沟沟里面,一年到头除了几名教官以外,想看到外人?还是省省吧。
“校长,发现积雨层了,预计一个小时后会有大雨。”一名教官走到李政勇的面前说道。
“按原计划进行。”李政勇说道。
“你们疯了么?他们还是孩子啊?在大雨中行军会有许多意外发生,你们不能这样。”军医江儿娥反对道。
“对,他们是孩子,但是他们更是国家未来的职业军人,狼一出生就对面对天敌,在最艰苦的环境中成长才能造就它的坚强,如果这一点小风小雨都受不了,国家未来的安全还能指望他们?”李政勇淡淡地说道。
江儿娥紧闭着嘴,一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
袁阳看着天空一下子阴暗下来,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所有的人都知道要下雨了,他向四处看了一下,没有可以供躲雨的地方,其实像这样的事情,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也常常遇到,有时在山上放牛,有时在上学或者放学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没有可以避雨的时候,只好继续在雨中前行。
豆子大的雨滴落在森林的上面,一会儿天地之间变成一道道水帘,四周除了雨水以外就别无物,林子之中开始涨水了,地面上不一会儿变得湿滑,一些小坑开始积起水。袁阳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行走,现在浑身上下已经被淋湿了,他可没有淋雨了会感冒的觉悟,不是他没有,而是那个天杀的教官就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装备。
“啊,救命啊!”
袁阳听到有人在叫救命,他停下脚步,在雨中虽然那声音有些微弱,但还是能让他听得清,虽然对班上的同学没有什么好感,但袁阳自认为不是那种见死不救,铁石心肠的人,确认好方向后,他快步向声源跑去。
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李明博在一条小河的边缘,手里死死的抓住一条树枝,如果不是那树枝的话,估计他早就掉到小河里了,平时水流平稳的小河在大雨之中由于山地积水的影响,现在水流变得十分急促,如果李明博一下子掉到河中的话,估计真的会凶多吉少。
显然在河岸的两名同学缺少这方面的经验,一时之间有点手脚无措。
袁阳看到了这情况后,二话不说从爬到边上的一颗柏树上面,差不多离地面有两米的时候,然后紧紧的抓住一根比较长的树枝,然后一下子从树上跳了下来。
嚓的一声,袁阳落地的时候,那树枝也被他一下子给拉了下来。
不顾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到,他拿起那两米多长的树枝跑到河边,由于河床在下雨时泥土松动,李明博走上去的时候,他一下子随着泥土向河里落去,刚好他抓住了一截树根。
“抓紧了。”袁阳把树枝的一头放到李明博的面前。
看到在最紧要地关头救自己的居然是入学第一天被自己欺负的袁阳时,李明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感慨,什么怀疑,什么想法在救命枝面前都消失得烟消云散。他拉住树枝,没有想到看起身子并不强壮的袁阳还是有一把力量,几下就把李明博给拉了上来。
“谢谢你。”李明博说道。
“不用谢,我不只是不想自己的敌人发生什么意外,这样我又得重新找敌人了。”袁阳说道。
周围的人包括李明博听到袁阳这样说,心里马上感到怪怪的,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袁阳,要知道李明博是一班之长,得到他的友谊,那么别的人也就接受了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这样说话。
这一下许多人更加无语了,而一些人惹有所思地好像想起了什么。
李明博大步地走到袁阳的面前说道:“我就说吧,咱们结下了那么大的梁子,然后你也一直不鸟我这个班长,原来你是这样的想的。可是我想问一句:有必要这样么?”
看着李明博那双真挚的眼神,袁阳知道他并没有想要把这个梁子继续下去,他想起舅舅郭士烈给自己的说的话,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母亲在最后的时候还想着的那个混蛋男人。
袁阳看着李明博说道:“在危机中,人会很快的成长。当你的敌人越强的时候,你才会让自己更加进步,只有更强大的对手才会让自己不再懒惰。我们还是做敌人吧,但如果我们面对外敌时,我将会是你坚定的战友。”
听到这一句话,所有人的双眼中露出惊讶,尊重,不解,怪异的神情。
第五章:母子
郭士烈永远忘不掉他走到那四川北部那个小山村的情景,当他坐火车到达广元市后,再坐一辆中巴才到达剑阁县,然后才跳上一辆破破烂烂,看起来随时都会在半路上散架的小巴士,直到三个小时后到达一个叫白龙的小镇的时候,郭士烈很惊讶自己居然那辆小巴在半路上四个轮子没有跑飞。
当然这还没有结束,在当地打听了一半天后,终于打听到那个叫碑垭乡的地方,于是他不得不花了一笔钱租了一辆三轮车,在那崎岖的土路上以至于郭士烈有一种回到七十年代的感觉。
在村子中最不显眼但也是最干净的房子的小弄堂厅之中摆了一个小小的灵堂,灵堂的中央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披肩短发的女子,照片上的女子也许不到二十岁,那张秀气而美丽的脸孔,在眉宇之前隐隐与郭士烈有着几分相像,当他看到照片那双清澈,温柔而倔强的眼眸时,一时之间他的双眼有一股炙热的液体流出。
只是扫了一眼这个在四川北部很普通的小土房子,郭士烈就知道房子主人的生活不会很宽裕,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与劳动工具整齐地放在墙边的角落。也许是因为太穷了,死者那副并不厚实的棺材上居然没有上油漆,看到这一幕,郭士烈在心里把自己与另一个男人大骂了无数遍。
跪在地上的袁阳看到这个一大早就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男人,他的脸有着像刀削一般的轮廓,那眉毛又粗又浓,他的身材高大而结实,浑身仿佛充满随时可以爆发的能量,这让他想起了在脑海中已经快要消失了的父亲的形象。
“叔叔,你好!你找谁?”
听到声音后,郭士烈不由一愣,看到那张脸孔和自己的妹妹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神韵,郭士烈的心底不由升起一丝怜爱。
弄堂的地面是带着阴湿的泥土地面,虽然打扫得很干净,却给人一种湿湿的感觉,甚至有一些冰凉,他不知地上的那个小孩跪了多久,也许他并不知道如果在阴湿的泥土面上跪久会得风湿么?他看到那接触地面上膝盖上,湿气已经渗着裤子的布料已经离地面有足足有三公分了。
“你是袁阳?”
袁阳点了点头,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看到他后从心里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愿意去相信他。
“我是郭士烈,是你的舅舅。”
十岁袁阳在父亲失踪与母亲过世居然有了一个舅舅,两个人在乡亲们的帮助之下把母亲的后事给处理了,在这过程发生一个小插曲,农村里的人在人死后都是用土葬,但是郭士士烈却坚持火葬,用他的话说要带她回家。
在车上抱着自己妹妹的骨灰盒的郭士烈问起袁阳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这时郭士烈才明白自己的妹妹过的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如意。
在袁阳懂事的时候就知道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失踪了,家里的生活开始过的并不如意,母亲的身体不太好,所以地里与田里的活儿都不能干,为了生计她只得在镇上去帮人做事打工,而袁阳也到镇上上学。无论在哪里一个人想融入一个环境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由于袁阳的出生,这让镇上的小孩子觉得他只是一个乡下的土包子而已,于是一些孩子开始有事没事找袁阳麻烦,比如让他背书包,写作业,去买东西之类的,但这一切袁阳都拒绝了,因为他还记得母亲的话:“命运并不可怕,可怕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去反抗,做,也许只有一丝机会,不做,就永远没有赢的机会了。”
听到这句话,郭士烈觉得这倒是袁阳的父亲袁政刚作风。有一个像猛虎一样的父母与一个外柔内刚的母亲,袁阳怎么也会差到哪儿去。于是打架成了袁阳的家常便饭。
第一次袁阳浑身全是泥回家的时候,母亲只问了一句:“打架了?”
袁阳点了点头。
“他们有多少人?”
“三个。”袁阳小声地说。
“那你还手了没有?”
“还了,但还是打不过。”
然后袁阳就狠狠地被揍了一顿,理由很简单,小孩子之间打架很正常,但是因为打架输了与担耽功课就是不对了。
听到这儿,郭士烈不由地笑了起来,这真是自己妹妹的风格,吃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吃亏。这倒是与郭家的家风很相同啊,小的时候郭士烈在外打架的时候,妹妹郭媛一定会提着半块砖头跟着冲上前去,时间一长,郭氏兄妹的大名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像男生一样调皮捣蛋的妹妹长大后居然变成了一个淑女,这让所有的小伙伴们大跌眼镜。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九岁起的袁阳就开始在大街上乱窜收捡一些纸箱和啤酒瓶子,收集下来以后,一个月居然能还卖个七八块钱,在八十年代的七八块钱对于孩子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这了足够体现出五岁的袁阳的勤劳程度。
在那个时候的水果糖不像现在的水果糖添加了无数一定不会有益人体健康的添加剂,而且价格十分公道,一分钱一颗,冰棍一毛钱一个,而这些钱与妈妈挣的钱一起放在一起,看到那一毛两毛,一块两块的小毛票放在一起,在袁阳小小的心里升起一种自豪感,妈妈告诉他这些钱存在那里等袁阳长大后上大学娶媳妇用的。
对于九岁的袁阳来说,大学与媳妇完全是一个很遥远的概念,虽然不知道大学与媳妇是什么东西,但是妈妈说的总不会错的。
在白龙镇上,小小的袁阳同年龄的小孩子中有一个叫“疯子”的外号,对于这个外号袁阳可是很珍惜,通常能叫疯子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在四川的人从小都会学到一句骂人的话:****妈。或者说这简直是四川特有的骂人方言。有一次袁阳在街上捡东西的时候,几个比他高一级的小孩子大声叫他笨蛋,面对这样的事袁阳也懒得理他们,在母亲的教育下,虽然只有五岁的袁阳,但是思想上比同龄人成熟多了。对于这样的嘲笑大多时间他还没有那心思去理。
“哈儿,老子****麻!”其中一个小胖子叫道。
看到对方那嘲笑的时候,袁阳感觉心里一热,从小到大也母亲相依为命,在他的心中母亲是神圣的,是他的至亲,现在居然有人辱骂母亲?袁阳感觉胸口中有一团怒火越来越旺,如果今天不把这个小胖子给揍趴的话,他会被怒火给烧死的。
他丢下手上的东西就冲向那个小胖子,刚刚还在嘲笑的胖子感觉冲向自己的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子,非而是一头野兽一样。于是以一战三的斗殴就发生,虽然对方人数众多,而且还比他大一岁,怎么看也没有赢的可能,但是常常打架的袁阳要不会在意对方人多人少,任何团队都有一个头儿,当处于劣势的时候,那么在一时间就是干倒对方的头儿。这是母亲教会袁阳的。
那时还未到十岁的袁阳对这一个理论运用的十分熟练,他直径冲向那个小胖子,完全一副街头霸王的气势,居然两三下就放翻了那个胖小子,也不管另外的两个小子的,他一副不把你丫揍成猪头的气势终于让对方慌了,当那个小胖子哭着叫:不要打我啦,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袁阳确定对方再也不能还手的时候,这才放过对方,这时他才发现另外两个小子在身上不知道打了多少拳,比起母亲揍自己时用的压面杆来说,那小小的拳头好像不算那么一回事儿。
袁阳站起来的时候,两个小子一下子跑开了,袁阳也跑着对方开始撵去,终于撵到对方的家里,不巧对方家里没有大人,这下袁阳在对方的家里把人给狠狠的揍了一顿。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袁阳就被叫到教室办公室了,三个小孩的父母来了,看到三个被揍得像猪头的小子时,看到三个杀气腾腾的家长时,袁阳心里没有一点儿的害怕。
“袁阳,告诉我,你为什么打架?”班主任问道。
“老师,他们骂我,所以我就还手了。”袁阳说道。
“那你可以告诉老师啊?”
“老师,如果我告诉老师的话,那么他们下一次还会骂人,他们当着爸爸妈妈与老师的面当然会当一个乖乖宝宝了,但是他们一转身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又会开始欺负人了。书上不是说么?小孩子家的事大人家不能插手,不然就变成大人欺负小孩子,而且不是说了么?今日之事今日毕,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惊了,呆了,乱了,听到袁阳的话时,班主任与三个家长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小孩子了,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孩子居然能说出连一些大人都会不会明白的道理,而且一下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好像自己揍了别人的小孩子还是为别人着想一样,像这样的小孩不是天才就是“家教”有方。
这时班主任才想到,虽然在上小学三年级的袁阳,可功课可是全优,而且一些四年级的题目他都能解决,在那个学习成绩为王的年代,像袁阳这样的尖子生在各个学校可是抢手货。
当然没有人会知道,袁阳从小就在母亲的教育之下无论地理历史自然生物都会看到,如果说袁阳家里什么东西最多的话,那么一定就是书。加上母亲从小对袁阳对为人处事思想方面的灌输,老实说,同龄人与他比起差距也太大了一点。
“老师,还有事么?没有事的话,我去做作业了。”
就那样,在三个家长一句话都不知道如何说的情况下,袁阳轻轻地走到办公室,然后又轻轻地离开了办公室,自始自终那三个小孩都躲在自己的父母。
“像这样的小孩子,不是天才就是疯子。”一个在政府工作的家长看着袁阳离开办公室后说道。
从此,疯子的外号就让袁阳得到了,至于为什么不叫天才,估计三个小当事人还没有达到那种损己利人的高度。
听到袁阳讲叙后,郭士烈越来越喜欢自己的这个外甥了,同时心里对妹妹的内疚也越来越深了,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自己的阻止,那么她与袁政刚也不会受到这样的阻力,那么自己的战友袁政刚也不会离开部队而回到地方,回到地方后袁政刚也没有接受政府的安排,居然自己心甘情愿的做了一个农民。
那么最后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了,袁政刚不会失踪,而妹妹也不会因为小小的感冒最后引起免疫下降,然后一病不起,最后去世了,如果不是她终临前那一封信的话,郭士烈也不会找到这里。
看到妹妹的骨灰盒与装着三百四十一块五毛六分钱的存钱盒,一种心酸,自责,悔恨的情绪油然而生。
第六章:逆流(第一更)
袁阳很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院子,这是一座在郊区中式风格的别墅,它处于这个别墅区的中央,在进门的时候他还看到穿着很好看的保安开门,到达市里后一个自称是舅母的美丽女人开着车在火车站已经等候多时,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城市,那些高楼大厦,那些衣着鲜艳的人,那些各式各样的车辆,这一切都让他新鲜不已。舅母微笑着递给他一包糖,已经与郭士烈很熟袁阳眼巴巴地看着郭士烈,几天下来,他已经把他当成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舅舅,你也吃,舅妈,你也吃。”袁阳乖巧地说道。
“好,好,一起吃,一起吃。”郭士烈笑道,对于这个很懂事的外甥他很是喜欢。
那是袁阳第一次接触到位城市里的生活,游轮,巧克力,各式的大餐,虽然胃口并不是很大,但是面对美食时他也不管自己的胃能不能装下,一股脑儿地只想把所有的饮食都装到自己的肚子里。
每次看到大门口那两个挺得笔直的哨兵,袁阳心里一直不解的是自己有这么好的一个舅舅,为什么当初母亲却一直没有告诉过自己,那样的话,也许母亲就不会那么累,母子俩也就没有必要过得那么艰苦。
“你不用去怪你的母亲,她不告诉你一切一定有她的理由。起码你现在不会挑食,懂得吃苦,不是么?”郭士烈对袁阳说道。
对于郭士烈所说的一切,袁阳并没有反驳什么,半个月过后的新鲜期后,城市的繁华,这里的高楼大厦,许多的美食也换不回来的自己的母亲。
“舅舅,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爸爸一直都没回来看一下我和妈妈?”袁阳把心里最大的一个问题提了出来。
“那你想找到他么?”
“想。”
“找到他后呢?”
“我想替妈妈揍他一顿,为什么抛弃我和妈妈,妈妈离开的时候他也不回来,我和妈妈都很伤心。”袁阳握着拳头说道,放在他心里的想法,他从来不曾与人说过,哪怕是妈妈,但是面对自己的这个和蔼可亲的舅舅时,他好像在他的面前根本不需要设防一样。
“嗯,这倒也是,但是你要知道,他很厉害的,哪怕连舅舅都把他都有办法啊。你凭什么能打倒他呢?”郭士烈看着袁阳的双眼说道。
“那我会变得比他更强。”
“那需要吃好多的苦,要受许多人无法忍受有累,要比别人更快的成长。你能坚持下去么?”
袁阳的紧紧的捏着小拳头说道,少年在双眼一丝火焰越来越旺盛。
郭士烈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情,刚下过雨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湛蓝,他记得在西藏的时候,那里的天空比这里更加湛蓝,空气之中好像没有灰尘,能见度十分清晰,站在那里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没有城市的污染,也没有喧闹,而那里的条件也是他见过最艰苦的地方,那时少年气盛的他与他呆了足足五年,而在那五年的时间内,在中国的藏南边境,在那广阔的无人区和原始森林之中,他与他一起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亲手干掉的敌人不知道有多少。
那一年,他的父亲去世后,妹妹郭媛来到驻地看望他,就是在那时,妹妹见到了袁政刚,然后两人坠入了爱河,一个是自己至亲的妹妹,一个是生死相交的战友,这样的天作之合应该让人放心许多,但是深知自己职业危险性的郭士烈却极为反对这门亲事。
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郭士烈万万没有想在基地养伤的袁政刚与郭媛背着郭士烈结婚了,而回到基地的那天晚上则是两个人大婚的日子。
可想当时郭士烈有多么的生气,从那以后他就郭媛断绝了兄妹关系,与袁政刚断绝了同袍之义。两个人在基地相见的时,却仿佛当对方没有曾在过。
不久,袁政刚在一次任务中掩护战友撤退而失踪,那时郭媛已经有了袁政刚的骨肉。知道袁政刚失踪后,她并没有离开边防线,而是一等就是两年,那里袁阳已经有一岁多了,最后郭媛带着失望离开了边防线,郭士烈曾经劝过妹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结果被妹妹骂了一个狗肉淋头。离开西藏后,她就回到袁政刚的老家。
后来郭士烈被调离西藏,回到了内地,稳定下来后,他开始想到郭媛,无论当年的的事谁对谁错,但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妹妹,当他找到自己的妹妹的时,想接她回来时,却得到的是郭媛去世的消息。
这时,他不由对袁政刚更加恨了,由于职位迁升的关系,郭士烈能接触到更加多的机密文件,他知道当年的袁政刚并没有失踪,而是接受了一项更加机密终身制任务。
“这个混蛋。”得到袁政刚并没有牺牲的消息后,郭士烈在心里把他这个曾经在战场救了自己三次的战友,这个先斩生奏的妹夫骂了无数遍。
“舅舅,再苦再累的结果,还有比妈妈再也不能回来更加难以让人忍受的么?”袁阳一字一字地说道。
看到年幼的袁阳却一脸的成熟,那神情仿佛就是当年的袁政刚那样的坚定与沉稳。只是他能承受起那些许多人不可承受之重么?他能坚持下来么?或者有一天当他不能走的时候,那时,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是不是,这样对一个不到十一岁的小孩来说,太过于残忍了一些?
如果他没有执行那项任务的话,他应该比自己走得更远,说不定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上司,好吧,你这个混蛋当年这样玩我们兄弟,那么现在我可不会客气了。好像总参在实验一个项目啊,许多军人之后都成为重点的筛选对象,假如一天袁阳能通过那里面的考核,然后出现在袁政刚的面前时,估计老战友会怎样想呢?
当年自己打不过袁政刚,那么让他的儿子好好地收拾他一顿,那感觉应该不错吧。
“阳儿,如果你想让自己更快的成长,那么你要学会面对那些艰苦与危险的环境,你能付出多少汗水,就有多少收获,当你学会了选择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选择大于努力。如果你能找到他,记得帮舅舅打那家伙两拳。不,是十几拳,只要不要搞残就行了。”郭士烈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袁政刚当初的不满变成了现在的想念,无论如何他是自己的生死战友,自己的亲人。
“好,好,一定的,我的,我妈妈的,现在还有舅舅的,一起还上。”袁阳双眼冒起无数的喜悦。
“?!#¥%—*)——”
郭士烈,第一次听说儿子要打老子时,儿子满脸的喜悦与希望。袁政刚啊袁政刚,看来你欠揍是人民的希望啊,这是符合群众意愿的。
仿佛袁政刚这三个字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许多需要审查的程序,一看到袁政刚这三个字就马上通过了。
“想不到,是你来接人的。”郭士烈看着面前张新毕,几年不见,这家伙放在人群还是那么不起眼,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如果在山地作战时遇到他的时候,绝对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他。
“啊呀呀,听说是老袁的儿子,怎么也得来见识见识一下吧。老郭,你还是那么坏,你可是给老袁准备了一份大礼啊。”
“是么?难道你没有这样想过,那时候号称山地杀手的克星,某人可经常被修理啊。”
两个人相视一笑,相互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种阴阴的坏笑,当年被袁政刚坑惨了,现在有机会摆他一道,从来不喜欢吃亏的中国特种精英是绝不会放过样的机会。
“袁阳,来,这是张叔叔,以后你就要好好地跟着张叔叔学习了啊。”郭士烈把袁阳带到张新毕的面前说道。
“张老师好。”袁阳端端正正像在学校那里见到老师时叫道。
猛然听到这样的称呼,张新毕还愣了一下,马上脸上开始笑了起来说道:“袁小朋友好,以后要听叔叔的话了,叔叔会教你好多东西,但是叔叔只需要小朋友付出一样东西就行了。”
“老师,那是什么东西呢?”
“汗水。”
在确定了要离开的日期,在那几天之中,郭士烈带着袁阳狠狠地把城市的每一个地方逛了一遍,看到满脸笑容,玩得不亦乐乎的袁阳,郭士烈突然有些心生后悔,怎么说他还是一个孩子,或者可以等到他到了一定的年龄送他去当兵去了,过几年退伍后再找一份工作,然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平凡的生活是他们这类人心中最大的期望,也许他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许多事,并不是自己想什么就是什么的,在他们这类人的肩上还有一种普通人永远不会理解的东西,那种东西叫做使命,而像他们这样的人在总参内部还有一个代号——使命之刃。
“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最能促进自己进步的也是敌人,但在战场上能活下来,往往靠的是你身边的战友。”郭士烈拉着袁阳的手一字一字地说道,仿佛生怕袁阳记不住一样:“再苦,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苦的了。孩子,你要记住,危险不可怕,再强大的敌人也不可怕,如果想让自己更加强大,你就要学会面对再强大的时候,不是转身而逃,而是举起手,用尽一切方法打倒他,不要让自己的后背面对他,而是用力量与智慧打倒他。
一次一次的反抗,直到绵羊变成雄狮。”
“放心吧,舅舅,付了多少汗水,就会有多少收获。”袁阳扬了扬小拳头一脸小大人的说道:“我会让敌人很多的,这样我就可以更加强大啦。”
看着客车离开操场的时候,看着窗户后面的袁阳拼命地向自己招手的时候,看着手中那双袁阳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双皮手套,袁阳看到郭士烈手背的一个伤疤,他问他是怎么了?
郭士烈笑道,是冬天生冻疮留下的痕迹。
在袁阳离开的那个晚上,他来到郭士烈的面前,从背后拿出一双黑色的皮手套说道:“舅舅,我要走啦,这双皮手套就送给你,以后冬天戴上它,就不会生冻疮啦。”
郭士烈知道他每次给袁阳的零花钱都被他存了起来,哪怕是见到那些香味四飘的小吃时,明明口水快流出来了,袁阳也绝不会去动那零花钱。没有想到,自己把那手背上的枪伤说成冻疮痕的时候,袁阳却把自己攒的五十三块零花钱买了一双皮手套送给了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郭士烈知道这样的一双皮手套在九十年代的那个城市应该卖价是75元,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价格讲下来的。
车子消失在视线的时候,一股莫名的伤感慢慢地涌到自己的心头,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想想他将要面对的那些事情时,不要说一个小孩了,就是一个大人也会感到心有余悸,站在风中的郭士烈瞬前一种冲动,他好想拦住那辆越来越远的大巴,拦住这个让自己很喜欢的外甥,对他说:孩子,我们不去受那些苦吧。
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百思千绪,千言万言在风中只变成一句话:袁阳,可千万要撑住啊。
第七章:我比他们不怕死(第二更)
袁阳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跟在他后面的秦栩欣,整整一个小时了,秦栩欣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步调,不远也不近,被雨水淋湿后她的身子更加显得格外瘦小,仿佛只要被风一吹,就会马上倒下去。
袁阳看到她的左腿在风雨有着轻微的颤动,想了想,然后走到她的面前,说道:“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的左腿报废,或者染上风湿病之类什么的话,我的建议是保护好它,不要让它过度劳累。”
然后他转身走到一颗树的面前,然后折掉一个一个树丫,刚好能做成一个拐杖递给秦栩欣。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秦栩欣问道,这是她第一主动和他说话。
“为了能更好的生存下去。”袁阳头也不回地说道。
“班长,我好像遇到一点麻烦了。”夏天宇看着面前一望无垠的森林对李明博说道。
“的确,那该死的教官,我们不是祖国的花朵,居然把我们放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冷,会感冒的。”柳韵峰恨恨地说道,由于他喜欢吃包子,所以得出一个包子的绰号。
“哪怕我们再有意见,我们也得靠我们的力量走出这片林子,这是我们的第一次野外生存训练,不要指望教官会多给我们建议。”这时候李明博发挥出了他作为一班之长领袖的气质。
所有的人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没有人知道在他的心里想的是袁阳,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相处的并不是那么愉快,不得不承认在他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好像所有的问题在他那儿都不是问题。
当他陷入危境之中的时候,他想到袁阳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讥笑他一下,没有想的是救他的还是袁阳。
好像他比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更加熟悉野外,一种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稳是同年纪的少年不可具备的。
他以前到底是干嘛的?这是李明博心里的一个问号。
袁阳的独自离开,谁也没有在意,毕竟这家伙从一开始好像对班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一种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只是让大家没有想到的,秦栩欣居然跟着他走了。还没有男女观念的少年们只是觉得秦栩欣是个叛徒。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袁阳了一脸不解地问道秦栩欣,在他的映像中自己虽然帮过她,那纯粹是从小在心里觉得女生都应该受保护的心理有关。
“书上说,不是每一个人能成为强者的,如果你不能成为强者,那么你就跟随着强者。如果你确定了,那么就应该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走下去,也许在路上并不如意,帮助别人,也就是帮助自己。”秦栩欣一脸认真的说,在雨中她的脸显得苍白许多。
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袁阳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他一次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人起来,看到这个不露山水的女生,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受到过欺负,袁阳曾经以为这是男生们不屑欺负她,现在看来,这里面的原因可不浅,袁阳不得不承认,在心智上,全班的同学包括他,都不如她。虽然秦栩欣在班上不参于任何活动,每当男生玩得乐不亦乎的时候,她在观察,观察他们的一切,动作,表情,语言。时间一长,她拥有着比别人更加敏感的第六感。
袁阳再也没有话,对于什么心理之类的问题,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当他来到少年军校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可以去浪费,变强,变强变得更强,只有更强了才有资格找到那个混蛋好好的揍他一顿,只有变强了,就再不用让妈妈担心。
可是人生不是小说,更玄幻之类的意yin小说,更不是动画片,主角只要奇遇不断就会成为一番大成就。
人生,只有在汗水中一点一滴的得到回报。
“夏天宇,你说如果你是袁阳,你会怎么做?”
李明博问道夏天宇,作为一班之长并不等于拳头很大,大家就应该听自己。相反,李明博坐上一班之长,不仅他的拳头,更重要他知道智慧比拳头更加重要,遇到问题的时候相反会听取大家的意见,取众家之长。
“班长,我们的文化课除了语数以外,还有许多的课外读本,有自然,有地理,有历史,老实说我们每天完成体能训练后,余下的空余时间能静下来去看那些课外书的人真不多,比起看课外书,我们更喜欢玩官兵与强盗的游戏。”
听到夏天宇说起玩官兵与强盗的游戏,许多人不自主地想起一帮人被袁阳在后面追得落荒而逃的那个场面,自从那以后,这个热门游戏大家再也没有心思去玩了,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体能训练上面,然后想着什么时间可以找回场子。
夏天宇苦笑了一下:“我曾经在没有事的时候看过下那些课外读物,现在想想,学好语数可能让我们获得学会,但是野外,这些知识却不能帮到我们半分,相反那些课外书上面讲的生物,植物,自然与地理知识能在野外让我们更加从容。”
“那你有没有看完,有没有记住?”柳韵峰有点急道。
“没有。”夏天宇很干脆地说道。
听到这一句话,所有的人脸上写着失望两个字,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也从来不看那些课外书。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班上应该只有两个人看完了那些课外书。”夏天宇说道。
“秦栩欣,袁阳。”李明博反应道。
“对。”
对于秦栩欣,李明博觉得自己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去关注一个小女子,在他的带领下班上的所有的男生表现得十分活跃,天天不是打仗,就是与高年级的学生发生矛盾,哪会带着一个女生乱蹿,在所有的人眼中,空余的时间,秦栩欣手中永远都有一本书。而袁阳就不要说了,整个一个训练狂人与学习狂人。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觉得教官一定是故意的,看到自己平时从来不用功学习,所以就来这么一出,好让大家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哪怕那些看起来无用的自然地理,在野外的时候都会救自己一命。所有的人下定决心,以后要再不会放过课外读物了。
“估计雨至少还有半个小时得停。”秦栩欣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你怎么知道?”袁阳不解地问道。
“在学校我永远是一个人,没有事的时候我喜欢看书,喜欢观察周围的一切,许多事情多观察的时候,总能找到一些规律,这样就可以知道啦。现在我们头顶上的积雨云层没有之前那样阴沉了,它们在升高,在变薄,流动比之前更要快了,根据我以前的观察,过不了多久要停雨了。”
袁阳抬头看了看天空,果然和秦栩欣说的那样:“小时候我老听家里的人说,云走南下一场,云走北没球得。应该是下不了多久了。”
听到袁阳赞同自己的话,秦栩欣心里显得十分高兴,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袁阳哥哥,书上说十年练功不如三年练皮,那天你打他们的时候我就在一边,其实他们虽然天天也是打来打去,但是从来没有见谁打破过皮,毕竟大家都是同学嘛,大家抬头不见低头不见,打伤了那多不好啊。而袁阳哥哥你却一手出就对他们像敌人一样,毫不客气,而且哪里痛就专往哪里打,书上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袁阳哥哥,你比他们更加横,更加不怕死。”
当说到不怕死时,那小女孩特有的声音配上一脸崇拜的表情,袁阳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听到秦栩欣有理有节的分析,袁阳甚至忽略了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开始把他叫袁阳哥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个人很熟,如果袁阳没有记错的话,大家从说第一句话到现在好像不超过三个小时吧,但是这也再一次让袁阳认识了秦栩欣这么小却这样成熟的智商。袁阳现在敢打赌,自己在这方面估计在很长时间不是她的对手。
“你说他们能跟上来么?”袁阳问道。
“能。”秦栩欣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为什么?”
“虽然班长在第一天想要欺负你,但是他一直有一个特长,就是在任何时间能听得别人意见。人在最危急的时候总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的潜力,虽然他们中间从来没有人懂得野外生存的知识,但是不代表他们很笨。”
袁阳的年少成熟是因为从小家庭的原因,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袁阳很小的时候开始明白许多事,加上母亲的过世,更让他在同年纪的人中思维更加成熟。而秦栩欣的成熟则是长期在没有同伴的情况下阅读大量的书本,在学校的阅读室里不到十岁的她已经是一名资深的常客了。
在这短短的时间袁阳一下子发现这个外表瘦弱的女孩子表面下惊人的力量,也许是长期没有同伴的情况下,开始的有点自闭的倾向,如果不是遇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话,她绝对不会说这么多的话。
而袁阳也不会知道,就是因为他那个在沼泽的那个不忍心的举动,一下子打开了秦栩欣心中的那层冰,再怎么说她还是一个孩子,也需要一个人去关心与呵护一下。
许多时间以后,当袁阳再一次回忆那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时,才发现自己给自己以后带来不仅仅是一名最强的得力助手。
而在这时,李明博的团队也有了变化。
第八章:丛林生存(一)
“在丛林里行军不仅要学会找准方向,还会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设计好行军路线,这样保证我们才能最大化的节省体力与时间。这是一项非常专业,在军队或者军事学校才会学到的技术。但是看看我们,我们对于这些什么也不懂,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让我们没有学习过任何行军系统时就把我们扔到这里面。”包子柳韵峰说道。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说过,在军队没有什么理由可讲,合理的要求叫锻炼,不合理的要求叫磨练,战争从不会给军人时间去准备,它可以在你正在吃早餐时就来到。是的,我们什么不懂,但是我们都出于军人世家,小的时候耳闻过父辈的话语,我想大家都多多少少明白叫军队,什么叫行军,什么叫生存,那么,大家就把想到的都说出来吧。”
李明博说道,听到他的话,许多人的心平静下来,不得不承认在领导力方面,李明博的确很优秀,一个好的领导者不是说他比下属有多么的出色,这事上办事能力出色的人太多了,但是能真正能找到在危难中担起负责的人太少了。
“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最能促进自己成长的也是敌人,我为什么不要敌人呢?”
李明博的脑海之中总会出现袁阳说的这一句话,还有那一双清澈的双眼。虽然在班上他是一班之长,是教官眼中的好学生,直到袁阳的出现,他才发现自己好像以前太把自想的那么高了。
“在危机中,人会很快的成长。我们还是做敌人吧,但如果我们面对外敌时,我将会是你坚定的战友。”
当袁阳说了这一句话的时候,李明博看着那双真挚的眼神时,他不由呆了,也许自己很优秀,但论起这一份胸襟,李明博承认自己不如,正因为这样,袁阳那一句一下子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也许,有这样的一个敌人还真不错。
“袁阳,你要好好的努力啊,可不要让我觉得你太弱了啊。”李明博望着远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