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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谓的稳定,不过是在浪费生命

_12 李尚龙(现代)
大爷起身,此时,洒水车已经开始工作,黎明的光照射在马路上。他打了个哈欠,说,今天这母子四人该旅游回来了。
我说,谢谢您的故事。
他说,应该谢谢你陪我一晚上。
他起身离开,忽然转身跟我说,孙少跟我说他母亲葬在了济南,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回去看看。
我说,想回去就回去啊,现在政策已经变了……
他摇摇头,笑了,说,算了,有些人,这辈子不见比见更有意义;有些事情,埋在心里,比讲出来更好。
一个海峡,隔着两岸,隔着历史深处的两群人。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但是,谁又希望那么远,不过只是隔了一段海,既然可以小声甜言,何必用喇叭对喊。
第二天我去了高雄,在海边,我听到了滚滚的海浪声。
上代人的矛盾,就让它们随着浪花,消失在岸边吧。
硬汉的眼泪
一直很难动笔,因为越亲的人,越容易忽视他们的感受,直到你安静下来端详着他,准备动笔时,他已经老了。
直到今天,还有很多人问我,这么自由的生活状态,你是怎么说服你父母的。
因为,父爱伟大。
我没有当面跟他说过他的伟大,但背后说了很多次,第一次动笔,写了删,删了改,只想不那么主观,终于还是逃不脱笔下的爱。
愿这篇文章,能让已经成为父母的人看到。
也希望,不要让父亲看到,因为没人愿意看到硬汉的眼泪。
他是个军人,军校毕业,家里没关系没钱,被分配到了新疆。他含着眼泪去,却笑嘻嘻地带着一大家回来。
在那里,他认识了我妈妈,生了我和姐姐。
那时“部队要忍耐”的政策让军官的收入降到冰点,家里两个孩子,父母双军人,收支于是开始不平衡。父亲清廉,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可孩子还要长大,还要继续成长。无奈,只能请奶奶爷爷姥姥姥爷三姑六婆隔三岔五来帮忙。
他在新疆军区管财务,因为能干能吃苦,很快就被提拔,进了机关。机关有一台摄像机没人用,他跟领导请示,拿回来整天拍我和姐姐。
视频里,两个小孩在妈妈的怀里,唱着当时红遍大江南北费翔的歌曲,歌词模糊,音调也跑得不行。
时常我看着录像,两个小孩儿坐木马,姐姐哈哈地笑,弟弟却哇哇地哭。
那里,记载着当时最艰苦的岁月,左下角写着日期,从1991年到1994年,那四年,虽然清贫,但我没有记忆。
幸运的是,那四年的时光,父亲用摄像机帮我们留了下来。
那四年,录像里面装着家里的所有人,就是没有父亲,只有在镜子里偶尔反光能看到扛着摄像机的一个年轻人。
是啊,当时,他还是一头乌黑的浓发。
岁月如梭,也不记得那头白发是何时开始有的第一根。
就在父亲工作越来越顺利时,我们要上小学了。
他走进领导办公室,希望领导能批准转单位,领导很诧异。因为他正在事业的上升期,此时换单位,虽是平调,却不得不重新开始。
但他坚定地说,两个孩子的教育,要跟上啊。
1995年,我们五岁,带着无知和空白,到了武汉,开始上小学。
十几年后,当我们都长大成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创造着辉煌时,依旧会隐约地感谢父亲当年的决定,当然,还有他的牺牲。
我没见过父亲哭,从来没有,无论是多么难过的事情,甚至没见他抱怨过。
世界操蛋了,他告诉我们调整心态。
小人得志了,他告诉我们忽略他就好。
人欺负到头顶上了,他咬咬牙顶上去,告诉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只剩自己遍体鳞伤。
从小到大,我和姐姐的三观被父亲的正能量影响着,他教会我不要指责抱怨,教会我永远乐观向上。直到今天,我还能有这样的影响力去影响别人,这些思维的根基都是早年父亲灌输的。
他喜欢喊口号,写的东西和说的东西都像《新闻联播》《人民日报》,但那个环境成长的人,这是他能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
在新单位,他郁郁不得志,他不理解为什么别人的能力没他强,却升得比他快。于是他继续埋头苦干。
他不理解,为什么隔壁那人又调职了,明明之前宣布的不是那人。可他只能默默地辛劳着。
他懂那些潜规则,却从来不涉及。父亲从小告诉我,可以让人对不起咱们,但自己要问心无愧。
终于,我们中考那年,他收到了部队给他的转业报告。
那时,他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气场很足,出门有人陪,远行有专车。
忽然的离开,让他不知所措,他以为自己会在这绿色军营待上一辈子,可忽然的变动,让他不得不重新开始了生活。也就是那段时期,我明白了,这世上没什么所谓的稳定,只有不停奋斗的人,才能有稳定的生活。
这么多年,他让我佩服的,不是他当过多大的官,赚过多少钱。而是,他一直在学习,一直在开拓。
从那时开始,父亲的口号变了,变成了永远开拓,永远进取。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他没有在家闲着,拿着每个月固定的工资,那时有太多战友在家闲着打游戏看电视,他们说,辛苦了半辈子,接下来就享福呗。相反,父亲竟然去了一家保险公司,从业务员做起。
我很难想象一向高高在上的老干部怎样低头求一个年轻人买东西,很难想象在全部是年轻人的团队里,一个老家伙如何生存。
我没听过他的抱怨指责,所有的痛苦,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而已。
我只知道,他一个月就考上了保险经纪人,高分通过了保险代理人资格书考试。那一年,他还考了驾照,学会了上网。
许多年后,我依旧会开玩笑说,这些优点都遗传给我了,没给我姐姐。
我姐一巴掌打了过来。
其实,无论年纪多大,只要还在进步,就永远年轻,永远青春。
每次回家,这个老头都在看书写日记,他告诉我,多跟内心沟通,才能知道自己要什么。
高考那年,我俩都算争气。
我考上了军校,姐姐也上了一本线。临去北京前,父亲知道我倔强,告诉我,无论那里发生什么,记得,都不要跟任何人起冲突。
可是,军训开始了。
我痛苦得够呛,发信息给父亲说想家了。
父亲说我不够坚强。
几年后,我退学离开。
父亲告诉我,当年他错了。
高考那年,他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只是用他想要的,嫁接到了我的头上,用我的青春为他的梦想埋单。
说了两句,他又不服气地说,没有老子还能有你今天?
很少有家长会支持子女不读完大学,何况在体制内那么久的他。大多数家长,都弄混了自己想要的和孩子想要的东西,他们错误地让孩子用自己的青春去实现他们当年没有完成的梦想。
那段时间,他来了好几次学校,甚至派我姐来游说。
我意志坚定,坚信能凭借自己的双手改变世界,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最终,他问我,你想过退学以后能做什么吗?
我没有回复短信,只是写了一篇很长的信给他,里面写着我的梦想和我对自由的渴望。
他叹了口气,终于同意了。
我承认父亲的妥协可能伤害了他的心,他再也不能自豪地跟别人说自己的儿子曾经跟自己一样考上了军校,可是,他明白,这样做,能让儿子更加茁壮地成长。
确实,他成长了,父母也会成长,是真的。
好在,我没有让他失望。
不久,他能自豪地说自己的儿子出书了,自己的儿子拍电影了。
长安米贵,北漂不易。
我一个人再次来到北京时,便下定决心拼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可交了半年的房租,瞬间腿软了,妈妈的,怎么这么贵。
父亲知道我窘迫,又怕我觉得没面子,给我一张信用卡。走前,跟我说,每个月老子给你3500元作为你的创业启动资金。
我任性地说,一分不花。
父亲说,有钟你就真的别花。
后来我挤公交的时候,手机被偷,里面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了。脑子里能背下来的,只有父亲的电话。
忽然想到,这些年的闯荡之所以敢如此放肆,是因为我坚信,这个硬汉永远在我的背后支持着我,为我保驾护航。
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讲了现在的窘迫。一个人在北京,无依无靠,忽然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父亲竟然在电话那边笑,说,赶紧用老子的信用卡,买一部新手机。
我怀疑我一定不是亲生的,但那时,我破涕为笑,说,好。
我一天天长大,父亲一天天苍老。
随着我工作开始忙碌起来,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给我打电话总是简单几句,告诉我家里都好,他安全,我安心;我给他打电话,他总是挂了再给我打来,我安心,他放心。
回想起来,他几乎从未跟我抱怨过工作的难处、痛苦和绝望。其实,这给了在外地打拼的我一个最好的后盾,在他的话语里,我总能感到安心和舒适,他在电话那头,帮我排忧解难,并永远告诉我,家里是永远的大本营。所有的难题,他都自己解决,自己默默地承受。
他无时无刻不在支持我,不求回报,何况,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好,我还能给他什么回报呢?
终于,我当了老师,接着当了导演,马上也写了新书。
发布会那天,他叫了许多他的战友朋友捧场,生怕儿子的场子冷了。他在后面鼓掌欢呼,结束后,他组了一个饭局,花了一万多,只是为我骄傲。
那天在路上,姐姐告诉我,父亲回到家,就去书店找我的书,当他发现没有时,就去问售货员:你们有没有《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我想要,你们为什么不进两本?
每天在家里,他都在网上把我拍的电影拿来点击,他说,这样能让儿子电影的点击率多一些。
这条路我已经走得太远,虽然他已经无能为力,但他现在,依旧想用绵薄之力,去默默地支持保护我。
我在开车,忽然间泪流满面。
十一回家,父亲早早地就在机场等我和姐姐。
他还是高效地接过我们的包,开着车,回到了家。
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他没有催我们结婚,没有过分关心工作对象,只是不停地跟我们炫耀,这个红烧肉是老爸做的,好吃吧?
妈妈在一边眼红,我们却笑到脸红。
那天,我看到父亲的脸色不对,他表面开心,内心却似乎隐藏着什么,晚上,终于还是露了馅。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年我在外面打拼,他不是说家里一切都好吗?
睡前,我把父亲的门推开一条缝,透过屋里的光线,隐隐约约地看到他的背影,似乎在写着日记。这些年,他一直保持着写日记的好习惯。此时,父亲一个人,边写边哭,在默默地流泪。
那天,我才知道奶奶去世的消息。
他一直隐瞒着,从未告诉我。
这些年,无论家里发生什么,父亲都一个人压在心里,他总是把最好的拿给我们,告诉我们不用怕,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坏的东西,他迟迟不愿意告诉我们,怕打扰我们的生活,怕影响我们的幸福。
那夜,无眠。
第二天,我,红红的眼睛,强撑着微笑,早早地起来,做了早饭,从门缝里看着还在熟睡的父亲。
有人说母爱伟大。
可父爱何尝不是?他悄悄地送出最好的爱,不让你发现;他在火车站看着你离去的背影微笑,转头就流下眼泪。那些付出,我们除了让他骄傲,还能做些什么。
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您变老了,我愿用我的一切换你岁月安好。
后来,父亲来北京,我和姐姐陪着。
住宾馆时,父亲非要出钱,我们没有抢,只是看着他付。
他来到我家,依旧帮我洗袜子内裤,边洗边说我不爱干净。我只是赔笑。
一个人出门时,父亲迷路了,一个那么坚强的硬汉,却迷失在北京。姐姐找了父亲半天,父亲看到姐姐,先是开心,然后立刻说,他只是在散步。
姐姐没说话,带着爸爸回家,问爸爸要吃什么。
爸爸笑得很开心。
我却在后面,眼泪不停地掉。
的确,他们老了。
要不要趁着他们还能出去走走,多陪陪他们?
要不要趁着他们还能听到,多说两句我爱你?
要不要多陪陪他们,要不要多待在家里几天?
带着青春,去大排档
认识小炎的时候,是高中分班。
那时老师为了大家整体学习成绩提高,让一个学习成绩好的带一个成绩一般的,于是,我和小炎分到了同桌。因为我们刚好一个学习成绩好,一个学习一般。
换座位的时候,我带了很多书,看着他空空的桌子上只有几张卷子、几个笔记本和一支笔,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翻开我的书,上面记满了红色蓝色的笔记,再看看他的书,除了黑色的签字笔留下的痕迹其他什么都没有。
下课我去打篮球,他擤着鼻涕问我,你们打篮球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那时,我想,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是大。
打完球,我恨不得跪在边上点头哈腰,问:大哥,这道题为什么选A?
小炎擦着鼻涕,淡定地解释着……
高考结束后,小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华中科技大学,而我去了北京的一所军校。每年放假回家,我都会约他出来,两个人在大排档点上烤串和几瓶啤酒,吹着风吸着汽车尾气然后喝到躺下。
第二天拉肚子,痛骂大排档不干净,说再也不吃了。
到了晚上,换了一家大排档,还是几串肉,一瓶酒,一个安静的晚上。
就这样,日子跟上了发条一样,假期结束,我回到部队,而他回到学校上课。直到一天,小炎给我发短信,说,尚龙,我找到女朋友了。
我很难想象一个书呆子能找到女朋友,更让我无法想象的是,在我这种人见人爱的帅哥还是单身狗的时候,他竟然找到女朋友了。
我说,我猜猜看啊,要不是个瞎子,要不是个傻子。
他说,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因为只有瞎子和傻子喜欢你。
他愣了一会儿,呆萌地说,我觉得我没有那么差吧。
就是这样,他总是没有什么幽默感,经常我讲了一个笑话后,过了好久他才说,你刚才那个是段子吧。留下我们一群人尴尬地看着他。
但真诚的人,世界总是会给他留下一些单纯的美好。
他找了一个学姐,姓吴,从照片上看,很漂亮。
两人在外面上补习班准备托福考试时认识的,他们的座位一左一右,学姐听不懂的就会问小炎,小炎淡定地讲着英语,就像讲着中文。
学姐请他在大排档吃饭,点着烤串,谦虚地说,学长是哪个学校的?
小炎不好意思笑着说,我刚看了你的学生证,我比你小两岁。
学姐惊讶地说,我竟然跟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娃一起吃着烤串……要不喝两杯。
那晚,小炎吃了好多烤串,喝了好多酒。自然,第二天两个人毫无疑问地拉了肚子。其实,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生病更幸福了。因为那天,小炎拿着药,捂着肚子,走到了学姐的楼下。
两年后的一天,小炎来到北京,那天,他是来办理出国签证的。
因为工作,我已经快一年没见他了。在我的记忆里,他还在和学姐谈着恋爱,幸福地虐着我们这些单身狗。
机场接上他时,他穿着正装,说话一会儿GDP,一会儿CPI。而我一会儿说说房价一会儿谈谈摇号。
忽然发现,就这么几年,我们都长大了。就像《小王子》里面的那些大人,失去了纯真的美。
当他从大使馆出来的时候,我不禁问,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学姐呢?
小炎轻描淡写了一句,早就分了。
小炎考上了美国一所非常不错的大学的研究生,成绩优异,最终留在了美国。工作找得非常不错,典型的美国中产阶级,有了一辆很好的车。偶尔回到北京和我见见。幸运的是,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吃不起食堂的菜,而是可以奔波在大街小巷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去过很多餐馆,可最喜欢的,还是去吃大排档。
那天,我们穿着正装,坐在街边,旁边是热热闹闹的人群,我们把衬衣系在腰上,吃着串喝着酒,听着汽车的喇叭声、人们的叽叽喳喳声。就像你席地而坐,在这繁华忙碌的城市下,丢掉一切本不该有的压力,自由地畅想着,聊着。
小炎喝着啤酒,忽然,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趴在桌子上哭,周围的人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吃着聊着。因为在大排档吃久了的人,都习惯看到陌生人的眼泪了。
他叫着学姐的名字,哭着,嘶喊着。
他打掉了那瓶啤酒,啤酒的玻璃碴儿落到了他穿短裤的腿上。他的腿破了,可是他继续哭着,他没有感觉到腿还流着血,只是回忆往事让他疼得难受。
他说,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说我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长大了!
我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因为我知道,他在这两年事业最好的时候,都是单身。
他哭累了,抬起头,我看到他红红的眼睛。
他说,我能打个电话给她吗?
我点点头。
他拿出电话,熟练地拨出了那串已经背熟了的号码,电话那头接通,两人都没有说话。
他只是一直在哭,哭了很久,然后说,对不起,那时我是个孩子。
此时此刻,他就这么像个孩子一样,眼泪掉到了皮鞋上,鼻涕流到了西装上。
小炎在大排档哭得睡着了,我和兄弟抬他到宾馆。
忽然他的电话响了,一串没有存储姓名的号码,我接了,那头却没有声音。
我说,我是尚龙。
那边说,尚龙,告诉他,让他好好的,幸福点。
第二天起床,日子还会像原来一样继续过,小炎还会踏上回美国的路,我也还会继续干自己该干的事。其实我们都一样,无论过去多美好,故事多动听,我们都要回到现实,都要跟青春说再见。
我们嘲笑小炎昨天哭得像狗一样,追问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有那么失态吗?
我说,真后悔没带个DV给你小子都拍下来。
小炎笑着说,至少比你个单身狗强。
就这样,他也学会了开玩笑。
他临走前,我们又路过了那家大排档。
小炎愣了一会儿,说,我想买几串肉,我们一起吃。
我笑着说,你放心,剩下的,我打包回去。
友情岁月
有人说,朋友平时不用多联系,需要的时候打个电话,他总在身边。
而我认为,朋友不仅需要的时候在身边,平时,偶尔也要联系联系。无论距离多远,心总在彼此身边就好。
可感动的是,断了好久的朋友,忽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哭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个故事,我酝酿了五年,不知道如何收笔,终于,因为那个电话,让彼此内心深处的结释然。这结局,或许不圆满,但不完美却是永恒,青春的呼啸,岁月的纠缠,就让我们随着成长,一同默默地缅怀吧。
猴子跟我是高中同学。
准确地说,我们不算同学,他只是我的朋友。因为学习不好,他没考上高中,去了隔壁的中专。
那时,古惑仔风靡一时,隔壁中专的学生总是把头发留得长长的,成群结队地在我们学校门口晃悠。
他们对着女生吹口哨,甚至把男生拦在一个角落“谈谈”,接着拉拉扯扯。久而久之,大家一听到他们学校的人又来了,都会绕道而走。
我和猴子的关系很好,高中那几年,他教我社会上的东西,我教他学习。
那时,我无意混迹于江湖,只想考个不错的大学,然后安安静静地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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