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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有坏习惯

_11 漫言低语(当代)
“是嘛,你还和以前一样去公司上班?”
“是呀”
“做什么?哪方面的?”
“小公司,做名牌产品的代理”
“干的不错吧?”
“还凑合吧,不像以前那么能干了,现在精力不够了,你哪?公司还好吗?”
“还好,我还在做贸易,跟大陆的几个大的进出口商合作,还算顺利吧,我做惯了这行”
“我想今年的圣诞去看看kit,有些想她,方便吗?”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然后听到他说:“欢迎你,永远欢迎你的到来”
她笑了,“谢谢,我就去看看,呆一天就走”
“没事,你来这住多久都可以,不用那么急着走”
“到时我会提前给你电话的”
“好,我和kit去机场接你”
“行,那今天就聊到这吧,再见”
“再见”
时间很快,越离近圣诞,心情就越好起来,跟忙碌中的林正道说要出去出个差,顺便玩几天,欣然答应。她踏上飞机,恨不得一下就到了那个梦幻的房子面前,和那个美丽的小小少女谈天说地唱歌,据说她有幅金嗓子一样的歌喉,曾在歌唱比赛中得过奖。
带了整整一大箱的礼物,重的拎不动。有裙子,有玩具,有娃娃,有书包,有文具,还有照片,还有巧克力,小零食,还有舞蹈鞋子,还有漂亮的袜子,小帽子,还有什么要送给她?只要能带的都想带给公主,都想给她,装满一个大包,打开了就都是惊喜,妈妈要把欠她的礼物都给她。
歌曲:雪绒花
(26)让我求求你
难耐的长途飞行,终于落了地面,在没下飞机之前心情就开始激动,一路小跑下了飞机,一直跑到行李大厅里,迅速找到自己的行李,让人帮忙拿下来,然后就拖着它跑,她想第一个冲出大厅,远远的看见那个发光的笑脸,还有站在一旁微笑的乔建平,她的帽子因跑的太急也掉下来,身后有人给她捡起来,她和女儿紧紧的拥抱,孩子嘴里一直叫着妈妈,是那个她已经想象了上万遍的称呼,泪水涟涟,紧紧的依靠,紧紧收牢。
“妈妈,你为什么哭了呀?”
“妈妈高兴的,因为和你见面,妈妈太高兴了”
“妈妈,你比照片里还漂亮,爸爸老说你比我漂亮,你真的觉得比我好看吗?”
“还是你漂亮,你是妈妈的公主”
“你为什么才来看我呀?我等你好久了。以后要常回来看我,好吗?”软软糯糯的声音,软到心坎儿里,疼爱的无以附加。
“一定常来看你,放心吧”亲亲她的苹果脸,香香的带着特殊的味道,让人难忘,让人怀念。
“妈妈要说话算话,不然,我可会生气的”
“当然,妈妈说话算话”
“那拉钩吧”
“好”
站起身,看见拿着她帽子的乔建平,他还是那个样子,微笑着,像棵大树,“你好”
“我很好,走吧,擦擦眼泪”
女儿一路和她拉着手,俩人又说又笑的走着,乔建平在身后跟着她们俩。
坐在车里听了一路女儿的歌声,擅于表现自己的样子,那么有趣,她看着女儿,怎么也看不够,摸摸这,亲亲那,她像个瓷娃娃。
到了乔建平的家,家里已经准备好了饭,桌边是等待已久的两位老人,客气的招呼,温暖的话语,还有乔建平亲手盛来的米饭,那天喝的是果汁,乔建平端起来杯子:“来 ,大家干一杯”碰杯,开始吃饭。
那是一顿可口的饭菜,乔建平问她果汁好不好喝,她点点头,“很好”
“我觉得没你做的好喝,我一直想仿照你做的味道,总也不像”
“你做的很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像我做的味道哪?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味道”
“你做的好喝”
看见对面的老人细心的目光,她微微的冲他们笑笑,饭桌上谁也插不上话,那是小公主的演讲台。
吃过饭,就去院子里玩,公主带她去每个角落里探险,给她讲每个有趣的故事,乔建平适时的给公主和妈妈端来喝的,公主一摆手,让他退下,不要妨碍她的即兴表演。
一大一小的女士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看夕阳西下,宁静又安详,乔建平一直充当公主的仆人和摄影师,不辞辛苦的为她张罗各种心血来潮的节目。
夜幕降临,晚饭简单,烤鸡翅,清蒸海鱼,蔬菜沙拉,牛肉炖土豆,清酌大虾,一道道的菜端上饭桌,乔建平亲自掌勺,他有不错的厨艺,是个家里家外的能干好手,让人意外。
最后上桌的是一道出人意料的菜,端上来,乔建平看看肖恩菲,看见她微愣的表情,“爆炒蚂蚁,你吃过”
肖恩菲点头,“吃过”
父母看见这道菜,“这是什么?”
乔建平说:“肖恩菲告诉他们”
“蚂蚁”
孩子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不想吃”。
“妈妈爱吃,都坐下吧”
大家开动,那盘蚂蚁,今天不受欢迎,乔建平尝了尝,“不好吃吗?”看着肖恩菲。
“还不错啊,肖恩菲要不要尝尝?”
“我不想吃,我早就不爱吃了”
乔建平没有再做声,在一旁慢慢的吃着饭,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子那样安静,就问:“建平,你哪不舒服?”
“没有”,在妈妈手里从小捏到大的孩子,不管他长到多大,母亲都知道他每个表情和每个眼神的意义。
“吃饭不要带着情绪,吃了也会胃疼,你要是不开心就下去吧”
他看了眼母亲,“我很好”
肖恩菲低着头不敢做声,一旁的女儿悄悄递给爸爸一个鸡翅,“给你鸡翅吃”
“谢谢”多么懂事的孩子,早熟的会看人脸色。
一顿有些沉闷的晚饭结束了。公主回自己的房间,这次轮妈妈给讲故事了,故事讲了一个又一个,公主终于满足的抱着刚得来的娃娃睡着了,像个睡美人,让人不由的想多看几眼,想象她睡醒睁开眼的那一瞬美丽。
从小卧室里出来,就看见乔建平坐在饭厅里,喝着茶,回头看看她,“来吧,坐一会”仿佛那一年的那个夜晚。
坐下来,一个杯子推过来,注满香气四溢的茶,“茉莉花茶?”
“不是,是五种茶在一起泡的,你尝尝”
喝过,味道不同凡响,就像他。她侧头看着他,他觉察到,扭头冲她笑笑,“看什么?”
“我发现你和这个茶很像,看着没什么,喝着不一般”
“怎么觉得我好了?”曾经掩饰很好的人。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好,你应该适合更好的人,你前妻不肯放你走,有她的道理”
“什么叫好?再好,不被接受就是不好;再好,不被喜爱就是不好,好是相对的,不好也会掩盖好的”
“说的对,你很睿智,所以你是老板,我永远是职员,被人领导着”
“你有当老板的资本,是你不屑去做,你更喜欢自由,没有压力的生活”能读懂人的人。
他看着眼前频举杯子喝茶的人,“不要喝太多,不然会失眠”
“你比我喝的还多”
“我习惯了”习惯失眠。
“那给我杯果汁吧”
“只有酒了”想起那有点甜有点辣的酒。
“给我来点吧”
乔建平又笑,她抬眼看看他,“又想起我喝醉的那次丢人事?”
“嗯!太逗了,太可笑了”说着又笑,给她倒了杯酒。
“这个容易醉吗?”
他摇摇头,“我陪你喝,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要不要吃花生米?”
“我去炒,等着。”他一会回来,端来一小盘又红又亮的花生米。
“油没少放啊”
“橄榄油,零胆固醇”
“那也要少放”他点点头。
“你好像很会做菜?”
“林正道说我做的是营养中餐,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不回家,就吃不到”
“有福的人”
“明天可以做给你们吃,大家都会成为有福的人”
“那我明天不出门了”
“明天要出门办事?”
“没什么急事,就呆在家里等着吃你做的饭菜”
听见开门的声音,看见乔建平的母亲走出来,看见他俩坐在桌前,就说“早点睡吧,别聊太晚,耽误肖小姐睡觉”
“知道了,妈,您别操心了”
肖恩菲冲她笑笑,看见老人投来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阿姨,是不是我们说话影响您休息了,我们不聊了”
没等阿姨说话,乔建平伸过手来拉住她胳膊,“别走,陪我再聊一会儿”低低的声音。
听见阿姨在关门之际的叹息声,她忽感自己的言行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她从椅子上下来,看见他又伸来的胳膊,他的眼神流露出少有的神情,“陪陪我”肯求着,低声的,她再难挪动自己的脚。
她慢慢坐到椅子上,不敢再看他,一会安定心绪,问:“你想聊什么?我陪你聊”
“聊聊kit吧,我给你拿她的照片去”一会拿来,细细的讲给她听,他渐渐又恢复了做父亲的骄傲样子。
一直到深夜,厚厚的照片,也看完了,家里静悄悄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月光洒满了整个院子。
“我困了”
“哦,是该睡了,你去睡吧,我把东西整理整理”
她下了椅子,走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躺到床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外面没有一点的动静,可能喝茶太多,清醒的要命,真是让人发愁。坐到窗边,看着天空,静静的等待天明。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她来到门口问“谁?”
没有回答,还是敲,她知道这个不开口,又不停敲门的人是谁,她打开门,看见头靠在门边的人,他看着她,“我可以进去吗?”低声问。
“你觉得合适吗?”
他还是看着她,“实在睡不着,我想看着你。“
“只是看着,可以什么也不做吗?如果可以,就进来”
他吐口气,“做不到”
“那就不要进来”说着要关门,他推住门。
“是要我求你吗?”
“乔建平,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很早就这样了,你不是答应过救我?”
“你不需要人救,你自己很能干”
“你得救我,只能你救我!知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要,要是你能懂我这一秒,你就会救我”
“我听不懂你的话”说着要推上门。
他烦躁的用手拍了门框了一下,“不要关门”他声音不悦的大声了。听见有门开的声音,他的母亲说话了,“建平,在干什么,都几点了,还不睡?”
他不做声,肖恩菲打开门,走开,他母亲回屋,又关了门,他就站在门口,看见她坐在窗边,慢慢走进来,关了门,一直走到她面前,上前把她的头紧紧的抱在怀里,捧起她的头,吻来了,泪来了。
把她拉到床边,她说:“不要”
他坐到她身边,看着她,“我想你”她看见了陌生的脆弱,曾经说一不二的老大如今这样的说话。
“你这样我下次不会再来”
“我快受不了了,几乎每晚都失眠,从来没有在十二点前睡过,总睡不着,惶惶不安,每天都好像在煎熬。你说你要来了,我高兴的整夜不睡,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样高兴过了”
“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想了,只想要你,我天天都在盼,可我不能去见你,我要信守诺言,要给你自由!可给了你自由,谁又给我自由?你把我锁的紧紧的,跑不掉,更躲不开。终点全是你,我永远也到不了,思念像个苦药,时间是那么难熬,每分每秒”
“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吗?是吗?不是,是你自己,你太要强,不能接受失败,总在耿耿于怀,你放了自己,才能真正的自由”
“我不要真正的自由,自由现在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更不是要强,是我根本走不出去你的影子。就像高兴的坐上一只船,起先没什么,坐着坐着,你想试着去别的地方,可你发现已经不能离开这只船了,已经没有了陆地,也没有可以走的路”
“忘了过去吧,永远忘了吧。这里我不能再来了,以后就让kit回国见我吧,你我不适合单独见面了”
“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我不比他爱的少一点,为什么我就得不到?为什么?”
“不要问了,我求求你,不要问了,你整整问了一个晚上了,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你不能休息,你还没有说,你还没有给我答案,你不能睡!”
“你再这么没完没了,我就要喊了”
他看着她,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灼灼的光。
“你走吧”
“不走”
“走吧”
“不”
“那你自己坐着吧,我要睡了”说完就钻进被窝闭上眼睛。
黑暗之中听见淡淡的叹息声,那个人一直坐在那里,她静静的看着他,他一动不动,到底他是可怜的人,还是她可怜?她偷偷的在被子里掉眼泪。
一会,听见他倒到床上的声音,等了良久,她睡不着,只好起身,刚下床,乔建平就从床上弹起来,“你要去哪?”
“你没睡着?”
“没有,你要走吗?”
“我想去厕所”
“我给你开灯”
上完厕所回来,进屋看见坐在床边的乔建平,“你回去吧,你不困吗?”
“不困”
“我困了,你影响到我的休息了”
“我不能走,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走过去,看见他眼中的红血丝,她怎么能把他变成这个样子。
站在他面前,他把头放进她怀里,听见他难抑的呻吟,那双大手从她的衣襟下进入她的腰里,一把将她托起,无力反抗,火热的唇辗转□,赤身□的把她搂得紧紧的,疼的她不由的叫出声,“我已经快死了”他浑身战栗。
这是个疯了的男人,要在她不着一缕的怀里才能睡去,拥着她,她一动,他立刻醒来,醒来就吻上她的唇,久久不肯离开,她安静躺在那里,忍受他带来的疼和快乐。
清晨终于睡去,女儿来敲门,他拉住她不让她出一点声。那个男人可以温柔的让人感动的要哭,强硬起来让人咬牙切齿,不可救药。
终于肯打开门了,他给她做饭,给她买来鲜花,很多的鲜花,铺满了家里的客厅和她的卧室,他父母看见儿子开心的笑都放下心来。
夜幕再次降临,她不肯打开门,听见乔建平用力的擂门,把全家人都吵醒,她也不肯开门,他气的踹门,一会又来敲,最后拿来电锯,把门锁给锯开,门开了,肖恩菲看见门口站的一家人,她笑起来,“乔建平,你今天一步也不许踏进门,不然让你后悔一辈子”他在门外坐了一个晚上,她在屋里睁眼望天到天明。她要给这个不守承诺的男人惩罚。
天一亮,她就要出门,乔建平脾气糟的到处发泄,甚至把宝贝女儿从眼前赶走,不管孩子如何的哭闹,父母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没用,非要拦住肖恩菲,肖恩菲当着他父母的面给他了个耳光,他停下来,她怒目的看着他.“放手,你给我放手”
“我要你承诺回来,答应我,就放你走”
“我不能答应,你到底放不放手?”
“我想让你再呆一天,就一天”
“不行”
她恼怒的叫着,看见他的母亲在悄悄的抹眼泪,她语气缓和下来。
一直看着眼前突然变得不可理喻的人,女儿在一边惊吓的躲在奶奶的身后,不敢出一点声。最后乔建平放开手,说:“走吧,我送你去机场,kit,你去不去?”
“妈妈,再留一天好吗?你还没给我讲完小熊维尼的故事哪”
看见肖恩菲冰冷的脸,乔建平说:“kit,不要求了,走,送妈妈走”
一路上再也没有来时的愉悦歌声,大家都安静下来,一路无人说话,kit坐在前座的副驾驶上,她想陪着情绪低落的父亲,却不想去安慰倔强的母亲。
到了机场办理了手续,离飞机登机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她看见乔建平领着女儿站在进口上,她走过去,蹲下身子跟女儿说话,女儿抬头看看乔建平,没有开心的跟她多说什么,更没有热烈而亲切的称呼,“kit,以后想妈妈,就坐飞机来看妈妈,好不好?”
“不,爸爸去,我才去,妈妈,你是不是再也不要爸爸了?是吗?”
她没有看一眼乔建平,只是看着孩子,“跟妈妈说再见吧”
“爸爸还没说再见哪,你怎么总把他落下?”
她站起来,看着乔建平,“再见吧”
乔建平嘴唇微微的抖动一下,转身拉着kit往外走,孩子快步的跟上他的脚步,不停的回头看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摆动,跟妈妈再见,肖恩菲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下泪来。
那是个永远都难以忘怀的旅行,久久的在心中徘徊,很久那对父女都不再给她打来电话。在每个节日里,她都守在电话边,却再也没有想听到的声音响起,梦里的孩子有多大了?快八岁了吧,个子高了吧,还那么爱唱歌吗?
林正道的孩子也要上学了,背着小书包,像个小小少年,蹦蹦跳跳的被林正道拉进学校,她坐在车里等着,眼前仿佛又看见乔建平和他的女儿。
歌曲:那么爱你为什么? 黄品源 莫文蔚
(27)圣诞礼物
又一次圣诞节来临,前几个圣诞节她都曾打过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听,虽然担心,但她想不能再去那里。
她拿起电话,拨出去,很久,这次终于有人接起来,是个清脆的声音:“hello”
“你好,是kit吗?”
“yes,是妈妈吗?”
“是,我是妈妈,圣诞快乐”
“谢谢,merry Christmas mather!”
“想妈妈了吗?”
“不想”
“为什么?妈妈可很想你啊”
“因为你让爸爸伤心,他病了”
“爸爸现在在那里?”
“医院里”
“爸爸得了什么病?”孩子正要说,她听见电话那端有人问她是谁的电话,她说是妈妈的,电话就挂断了,再打也不通了。
肖恩菲晚上睡不着,白天也工作不好,她再次拨打电话,有人接起来,问她是谁,她说是肖恩菲,电话就断了,她开始着急。
翻遍所有抽屉和每张名片,乔建平曾给她的名片找也找不到,她翻着翻着,就哭起来。晚上梦里也给自己哭醒了,林正道起身看她泪流满面,她说想出去散散心,林正道说:“我陪你去吧”
“你还有那么多事要忙,不用了。”
“你怎么了?”
“没怎么”再问,还是没有答案。
下班去肖恩菲的单位去找她,她正好不在,同事说让他等一会,他就坐在她的位置上,抬头看见桌上的照片,有张肖恩菲和个小女孩在间漂亮房子面前的合影,他拿起来看,发现两个人那么像,分明有八分的像,他心里咯噔一下,把相架抓在手里仔细端详,背后的房子,和花园,不像这里的环境,俩人高兴的样子,像个讽刺。
他放下照片,拉开她的抽屉,有个厚厚的相册,拿来看,全是那个小女孩,从小到大的,背景分明是国外,到处是英文的标识,这个小孩在国外,肖恩菲什么时候出过国?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把照片放回抽屉里,坐在那里等着肖恩菲回来。
看见外出办事的肖恩菲回来,俩人一起回了家。清晨,林正道翻开她的包,从里面居然找到护照,翻开,看见里面的签证记录,好几篇,去的地方都是同一个地方,加拿大。他望望床里睡熟的人,顿感颓丧的倚进沙发里。
肖恩菲再次提出要独自出去散心,林正道看着她,“去哪散心?”
“回去看看我爸妈,顺便去周围转转,找同学聊聊”
“要去多久?”
“没几天,很快回来”
“两天够吗?”
“不够”
“你想几天?”
“一周吧”
“够吗?”
“够了”
“不用坐飞机吧?我记得你不喜欢坐”
“坐什么都行”
“坐轮船去是不是太慢?要是不坐飞机,就把你包里的护照留下来,我帮你保存着”
肖恩菲回头看他,“什么护照?”
“还用问我吗?”
“你翻了我包?”
“还看了你办公室抽屉里的照片,那是谁?怎么长的和你那么像?我想听你亲口说隐藏多年的秘密,现在能说了吗?”
“你确定你想听吗?”她低声问他。
林正道走到她面前,“我要知道,全部,所有的,说!”
她抬头看着即将爆发的林正道,慢慢的说:“很简单,我有个女儿”
“谁的?”
“我的”
“她的父亲是谁?”
“你不是知道了?”
“操,我要听你说,我他妈的知道个屁!”
“乔建平”
一个耳光过来,人倒到地板上,不愿起来,“你背叛我?肖恩菲,你有胆敢给我绿帽子戴,你他妈的是不是活不耐烦了?嗯?”
一把抓起她,拎到眼前,此人变成木偶,任由他狂吼乱叫,最后把她丢到家里,摔门走了,把孩子也接回奶奶家,不让她看,她站在林正道的父母家门前,久久没人给她开门,她慢慢走回去,收拾东西,打包行李,拿上钱包,打车去机场。
飞机上,迷迷糊糊。浮浮沉沉之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疲倦的窝在靠背里。下飞机时天色已晚,她知道乔建平家的地址,拦辆出租车,去他的家,家里没人,她就坐在门口等,等到半夜,下起雨来,她不得不坐车去旅馆呆着。早上又去,还是没人,她心里已经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焦急的在他家门口等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见到他的母亲,他母亲看见她,没有了曾经周到的招呼,她问道:“乔建平在哪?”
“你问他干什么?你不该来。”
见她不做声,乔建平母亲说,“你上次走后,我就问过建平,他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也有孩子丈夫,是建平做错了,他不该跟你要孩子。现在你也不必为他再来了,更不必为kit了,她已经去了寄宿学校,不缺少照顾,他们的存在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你不用再为难了”
“阿姨,kit也是我的孩子,我永远都对她有责任,我想见见她和乔建平”
“他们不会想看见你”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我没有见到他们,我是不会走的”
老人叹口气,打开门,“进来吧”
走进屋子,一切依旧,“你坐吧”
“我不累,能麻烦你带我去见见他们吗?我今天就想看见他们,行吗?”
老人望着她,“为什么要来哪?你上次来过之后,建平就再也没有往日的笑容,整日的喝酒抽烟,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他了。你知道吗?我就生了他和他妹妹两个孩子,他妹妹也早结婚了,孩子比kit大,过的也很好。我这个儿子从小就要强,学习总是第一,上了大学,还是学习好,后来被同学追,一毕业就跟人结婚了,可他一直都不开心,钱挣多了,事业成功了,人却越来越低沉。
后来他离婚,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时,他已经去了国外。再见面时,我就看见他怀里的孩子,他一心的对这个孩子好,很疼爱,我看见他开心的笑了,只是从不告诉我孩子的妈妈是谁,后来在他办公室的桌上看见你的照片,渐渐知道了你。你来了,半夜里听见他在那里求你,我心如刀绞,那是我的儿子啊,要强懂事从不求人的人,那样委屈的求你。看见他那么在意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我知道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里,他从来没有那样对他前妻好过,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看人脸色的行事。”
静静的听,听自己犯了多少的错。
“他现在在哪里?我看过他之后就离开,我保证”
“你见过他之后,他还会更难过,不要见了,你走吧”
“kit在哪?”
“在学校里”
“我要见我的女儿”
老人只好答应,带她去见了kit,kit看见肖恩菲就高兴的跑来,女孩子高了不少,匀称身材,漂亮的黑头发,她才像个仙女了。
肖恩菲对奶奶说:“阿姨,你先回去吧,我想和kit单独呆在一起”
奶奶嘱咐完kit,就走了。Kit拉着她的手在校园里漫步,路上时不时有同学和kit打招呼,“kit,能告诉妈妈,爸爸在哪吗?”
“奶奶不让我说”
“你不肯告诉妈妈吗?你不是说爸爸病了吗?所以妈妈坐飞机来看他,你想让妈妈失望的回去吗?”
“可奶奶说,如果告诉你,爸爸会更糟的”
“爸爸到底怎么了?”
“爸爸做了手术,现在在医院住院”
“哪家医院?”
“告诉了你,你也进不去”
“为什么?”
“那里管理很严,外人都不让进,没人带你去,你根本就进不去”
“kit,可以帮帮妈妈吗?”
“不行”
“你不希望爸爸好起来吗?”
“当然希望,可你只会让爸爸伤心,你总欺负他,让他难过,你干了最坏的事”
“妈妈这次想干好事,就看看他,站在门外偷偷的看一眼就走,行不行?”
小女孩开始犹豫,“你能保证看了就走吗?你不能跟他说话,更不能让他看见你才行”
“没问题”
“好吧”点点头。
一会又说:“其实我特希望你能来看看爸爸,我想他也想你哪,只是他从来都不说,你走了,他也不让我提起你,你让他学会了记恨,知道吗?女士”
“知道了,很抱歉。”
“我们坐出租车走吧,很快的,二十分钟,我常打车去看望他,每次他都很开心”
“谢谢你,那么照顾爸爸”
“现在轮你表现了,不要再让我失望,不然,下次我绝不帮你”
“我记住了”
到了医院,小孩子走在前面,驾轻就熟的在医院里走着,肖恩菲紧紧跟在她身后,终于到了个房门口,kit停住脚步,“到了妈妈,爸爸就住里面。”说着冲她笑笑。
“我就在门口看一眼,不进去,我保证”
“不,妈妈”说着推开门,“你可以进去,我改主意了”她露出美丽笑容,还有漂亮的一对小虎牙。
门敞开,门里的人抬头,惊奇的睁大眼睛,然后就露出笑容来,她走进去,看见乔建平坐在床上,面前正放着几份文件。他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她慢慢走过去,kit在身后笑着说:“爸爸,我把妈妈给你带来了,别告诉奶奶啊”
乔建平笑笑,“知道了,你快回学校吧”
“嗯,妈妈再见”
“再见kit”
转过身来,听见他说:“你来了”
“来了几天了”
“没住家里吗?”
“你家一直没人,我去住旅馆了”
“哦,我妈回去比较晚,总在这”
“你爸哪?”
“回国了,办点事情,快回来了”
“你怎么病了?”
“老毛病了,胃不太好”
“做手术了?”
“做了”?
“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怎么想来这了?”
“我听说你病了”
他浅浅的笑笑,“我现在快好了,再住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
“我听你妈说你老是喝酒抽烟,你的胃是让你给折腾坏了”
“别听我妈瞎说,我就是抽一根,她也说是老抽”
“我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他笑了,“坐下吧,帮我把门关上,你吃午饭了吗?”
“我待会出去吃”
“不用出去吃了,我叫饭来”说着拿起电话,定了份饭。
“医院的饭,不太好吃,你将就一下”
“没事,我不饿”
看着他手上还打着吊瓶,她问:“怎么就进医院了哪?”
“晚上,胃疼的受不了,来了医院,就没再回去”
“你不能病啊,你病了,kit都没人管了”
“不是还有你”
“我离得那么远,你又不肯打电话通知我,有我又有什么用?”
“我以为你不希望我打电话,所以没打”
“我每年的圣诞都打电话,可你家总没人”
“一般圣诞节,我都带kit去外面旅游,不在家”
“你是在埋怨我吗?”
“我还有那个资格吗?”
她看着他,这时饭送来了,“你也没吃吧?”
看见桌上的保温桶,打开见里面是热粥,就给他盛了一碗,“你也喝吧,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又盛了一碗,和他一同吃,边吃边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下午肖恩菲帮着他看着点滴,他睡了一会,等他醒来,看见母亲来了,还看见肖恩菲拿着包站在不远处,“你醒了,我该回去了”
乔建平看看她,她转身要走,听见身后的声音:“能不能留下来陪着我?”
回身看见他母亲的眼光,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犯以前的错误,“明早我还来,你安心养病,这段时间我都陪着你”
床上的人露出笑容,“就从今晚开始吧”
肖恩菲不由的笑出来,“阿姨说我一来,你就不像你了,不要总是颠覆你的一贯形象吧,我在这,你恐怕不会安心睡觉休息”
“我休息的太久了,你快过来吵吵我吧”
肖恩菲还是打算走了,他母亲说话了:“肖恩菲,留下来吧,我说的话,请你别放在心上,你能来,我很感谢你”
“我妈都说话了,你还走?过来,给我倒水去”
她只好放下包,给他打水,端给他,他说:“妈,你回去吧,这些天你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也该累累她了”
肖恩菲对阿姨笑着说:“阿姨,回去吧,我来看着他”
阿姨回头看见儿子开心的样子,“那好,我回去,你们在这吧”
“我去叫医生,你的药瓶要打完了”
“回来,土老帽儿,有按钮,不用你去叫”
“哦”
坐下,不知说什么好,他问:“这次可以多呆段时间吗?”
“等你出院吧”
“林正道让吗?”
“他,他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了kit和你”
“你说的?”
“不,是他发现的”
“这么不小心”
“一个偶然而已”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现在他把孩子送到奶奶家,不让我看了”
“我能帮上什么忙?你说吧,我会尽力的”
“不用了,这次不用你了,多了你,就会更加复杂”
“是嘛,你自己对付得了林正道?”
“他不能把我怎样”
“还那么自信?”
“我了解他,他会生气,但不会太久,他消了气就会回来”
乔建平点点头,“我希望我永远都不会把病治好了”
肖恩菲笑起来:“老大,别说傻话了”
“是太傻了,傻的会那么坚信你是救我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错了,想改正,早已太晚了”说完就躺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好像睡着了一样。
肖恩菲去了旁边的小床里睡觉,屋里静悄悄的,无人说话,只有轻声的呼吸声。
一连看了他几天,他恢复的很快,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平时他们就聊聊孩子,说说无关痛痒的事情,还为乔建平跑了几次他的公司,他的公司坐落在商业街上,很好的办公环境,工作人员不比以前公司的少,看样经营的非常不错。
歌曲: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 北京苏格
(28)王者归来
出院那天大家都来了,一起把他接回家,大伙欢欢喜喜的吃晚饭,门铃声响起,kit去开的门,“是乔建平的家吗?”一个男性的声音。
大家回头,看见门口的人,肖恩菲和乔建平一下就站起来。慢慢走进来的人,一脸的冰冷,眼光缓缓的在他们之间流转,最后转到kit身上。林正道看了她良久,那个大眼睛的小女孩,怎么会这么像,怎么会有这样相像的母女?!她简直就是肖恩菲的少女版,小了一号的肖恩菲。
世界上有公平吗?自己的孩子一点也不像他的妈妈,和他很像,而乔建平的女儿却和母亲如一个模子刻的一样像,乔建平没肖恩菲的日夜陪伴,但他有女儿,一个可以让他一抬头就看见的如肖恩菲一样的脸,世界没有公平,它愚弄了所有的人。
“你是谁?”母亲问道,看见他们的反应异常。
林正道看看问话的人,“你又是谁?”
“我是乔建平的母亲”
“我是谁?你可以问问你的好儿子”
妈妈瞅过来,乔建平让大家坐下,走了过去,肖恩菲马上跟了过去,“正道,不要惹事,有话跟我说”
林正道看着乔建平,咬咬牙,肖恩菲上前紧紧抓住林正道的胳膊,“乔建平今天刚出院,你不要和他打架,我可以跟你走,好吗?”
林正道点点头,“好,好,走!现在,马上!”
肖恩菲看着他说:“乔建平,给我把包拿来”
没有人动,“kit,给妈妈的包拿来”
kit刚想动,乔建平说:“kit,坐下”
没人再动,肖恩菲拉着林正道出门,门被重重的关上了,乔建平随后追出去,他的妈妈叫住他,“不要去,你给我站住!”
他去拉门,“如果你出去一步,我立刻回国”
乔建平站住,回头看着妈妈,“妈,你真要我孤独的过下半生吗?那我就不出去”
“你可以选择不孤独,你的选择很多,只要你肯选”
“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她有丈夫,你知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不要做梦了”
“最后她会跟我的”
“但现在她还不是你的,所以不要出去,让她自己解决,你不要参合在里面”
“我担心肖恩菲会吃亏”
“就是真的吃亏了,你去了也无济于事”
“妈!”
“不要叫了”说着去锁门。乔建平皱着眉头,看着她,她刚走开,他就打开门跑了出去,驾上车,飞驰而去,半夜里回来,疲惫不堪,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无声无息。
林正道拉着她去了她住的旅馆,拿上东西,立刻赶往飞机场,坐上最近的一班飞机离开加拿大,一路上没有任何的交谈。中途转了一次飞机,疲倦的飞行,让人倦怠,浑身的无力。
回了家,家里一片狼藉,kit的照片撕碎扔了一地,她心爱的照片啊,她念念不忘的孩子啊,如今面目全非,她低下身子捡,越捡越急,越看越伤心,孩子可爱的脸模糊不清,她捧起那些碎片,撕心裂肺的大哭,林正道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哭,没有一声的安慰,她冲上来和他厮打,打累了,哭累了,躺到床上,整夜的不睡觉,林正道就呆在家里看她闹,也不去上班,俩人打累了,就吵,吵累了就打,最后肖恩菲自己把身体撞得到处是伤,林正道看她在卫生间里老是不出来,叫了她几声,没有动静,就撞门进去,看见晕倒在地上的肖恩菲,赶紧带她去医院,她拒绝再看他一眼,他一来,她就闹,最后都等她睡着了,他才去看她几眼,带去孩子给她看,她也高兴不起来,呆在医院里修养,后来去了疗养院里。
林正道开车在路上,看见蹦蹦跳跳在车前穿梭的小女生,仿佛看见还在念大三的肖恩菲,他老在回忆过去了,现在那个人不肯再见他,过了三个月,她不再肯见他家里的人,她谢绝别人的探望,独自呆在疗养院。
再后来,乔建平从国外回来,带着他的女儿,去探望肖恩菲,并打算带她去国外静养,林正道知道了,坚决不同意,可肖恩菲同意,林正道跑去疗养院跟她吵,她根本就不理会他,不管他如何的恐吓,她也没有一丝的惧怕,仍旧坚持去国外,她走那天,他正在酒店开会,会开到一半,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是肖恩菲的声音:“现在我在飞机场,马上就上飞机了,跟你说一声”
“回来!你马上回来!没有我的准许,你哪也不能去!”
他咆哮,吓得开会的人都不敢动一下,陈明俊一看林正道的失常表现,赶紧让大家离开会议室。
“不许走,等我,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不要来了,我已经上了飞机,三分钟之后就要起飞了,你来不及”
“肖恩菲,你敢走!你走了,我就能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已经没有一辈子了,不用再恐吓我”
“肖恩菲…”电话挂断,他立即拨机场的电话,被告知飞机马上起飞,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看着窗外的天,大叫她的名字,用尽全力将电话砸到地上,垂头在窗前,久久的。
家再也不想回去,那里没有一点温暖,只有冷清。看见在父母家里寄养的孩子,他蹲下来问:“小混蛋,你为什么长的一点也不像你妈?为什么?你真不会长啊!”听见他奇怪的问话,母亲把孩子领走,没人理他了。
夜晚越来越长,被里没有温暖的人给捂着,只会越睡越凉。稍微耽误一下,就过了那个冬季,新年里,变得那么清静,他无聊的窝在沙发里,调皮的孩子只会惹人心烦,肖恩菲来过电话,只跟儿子说话。
一个大口袋寄来,一份离婚协议书,有肖恩菲的签字,她放弃所有的一切,正式同他分居,看着手里打印的几页纸,他气的撕得粉碎。电话来了,不能再心平气和的说话,不能再闪烁其词,这次讨论实质问题,电话那端低声说话的人,让他快发疯了。
“是你背叛了我,你凭什么提离婚?你是个罪人知道吗?你隐瞒我那么多年,你怎么能开得了口?我决不能原谅你!”
“所以我不能再骗你下去,离了吧”
“肖恩菲,你做梦吧,我就不离,拖也拖死你,就不让你们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分居两年,也可以离”
“你休想”电话挂断。
林正道父母一致要求他同意离婚,他们从开始就没有看好过这桩婚姻,离了正好。
林正道孤立无援。
春天的时候去了加拿大,在离乔建平家还有段距离的时侯就下了车,走着去他的家,远远就看见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他站在远处看了很久,是不是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那个人,不知道她真正要什么,不知道如何让她幸福,不知她那么喜欢她的女儿,不知她那么疼爱自己的骨肉,不知她喜欢穿着长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披着长发在树下唱歌,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乔建平都知道,他能那样的合她的心意。
一直走,一直走到她眼前,她来给他开门,轻快的脚步,飞扬的裙子,她带他去街角的咖啡店,请他喝咖啡,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怎么没有一块带来?问他的父母身体是否好?问他工作可顺利?问夏天热不热?冬天冷不冷?就是不问他过的是否好。
他慢慢的喝着咖啡,一杯接一杯,她没有表,没有手机,她自然的不用刻意的化妆,头发垂在肩上,棉质的上衣,柔软的贴在她身上,浑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弥久不散,暖热他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还觉得想念,不知如何是好。
浅浅跟的鞋,快步移动,上了车,一直不会开车的她,现在可以驾车送他去旅馆,站在车边告别,他的眼睛流连在她的脸上,看她坐进车里,微笑的跟他摆摆手,说再见。
他站在路边看她的车消失在路尽头,就像站在多年前三亚那个没有醒来的清晨街上,如何才能继续?如何才能结束?不知道了。
在这个陌生而透着冷漠气息的城市里,林正道孤身走在街头,期望可以在千山万水的人海里和她偶然相遇,从头开始。坐在窗明几净的餐厅里,注视窗外匆匆的人影,眼睛累了,心也累了。
她现在有个其乐融融的家,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外来者,他的到来显得那么突兀,她周围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不速之客,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多余的人,一个打扰别人平静生活的人,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糟糕,让人备受打击,只想逃离这里,再也不想来了。
在即将离开加拿大的飞机场里,给她拨了个电话,是乔建平接的,“我找肖恩菲”,听出是林正道的声音,乔建平叫来在院子里的肖恩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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