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到底是谁啊”
“你就陪我一会儿嘛。麻烦死,居然被发现了。”
“刚才那是谁啊”
“红龙会执行本部部长,黑部秀司,是神代会长跟前地位最稳固的亲信。”
“是横滨黑秀会的黑部组长吗?这么年轻真让人意外。……喂,等等,难道,现在去的是红龙会会长的家?”
阵内心一下子就狂跳起来。天海若无其事地回答他。
“什么难道,就是。”
“我可不去!快让我下车。要去黑帮老大的家,这真是荒唐!!!”
“会长特意说叫你一块,我怎么好一个人去!”
事情简直朝最头痛的方向发展了。阵内还是警察的时候如果有见黑帮老大的机会一定高兴得不得了,但现在一般市民的他却一点都不想和黑社会关系亲密。认识的有天海一个人就足够了。他目光转向天海,心想“这家伙果然是瘟神”。天海端正干净的侧脸看起来显得强势又没心没肺。
“连你和神代见面也会紧张吗?”
“哎?不,怎么可能不紧张……我现在好想上厕所,都快要小便失禁了。”
阵内突然觉得问天海这种问题的自己才愚蠢。天海掏出手机把事情都向那波交待了,并嘱咐到“无论如何都要把王揪出来”。
“……红龙会会长是个怎样的人。”
“见了不就知道。”
天海冷淡地回答道。阵内只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脖子,好像嗓子眼里有什么东西堵住,话想说又说不出口,而且还越来越郁闷。
理由不言自明,他烦恼的是那个天海曾经被红龙会长包养的流言。这个真是让阵内在意得不得了。
天海,过去真的被神代包养过吗?
过了一会车子就驶进了一幢幽静的大宅,插入到包围宅子的石墙前面时,速度就渐渐放慢下来。
厚实的木扉前面有数人低头而立,车从他们之间驶过进入到屋内的前庭。贺持把奔驰靠着他们的车旁停了下来。接着立在玄关的男人就过来替天海打开了后座的门。
“辛苦了”
天海点点头下了车,阵内跟在后面,玄关前十几个人整齐地排成一排,像用量角器规着一样恭敬地朝天海低下了头。天海朝其中一人开了口。
“是三木吗?好久不见了啊。”
“是,久违了。”
这个看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被天海搭话之后显得很开心。天海微笑着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起来很有精神啊,来东京的话一定要过来看我哦。那波也很想见你。”
“是,谢谢。”
“天海先生这边请,会长已经等很久了。”
黑部催促着天海。进入玄关之后玉石铺就的小路也一直蜿蜒着,这是一间会让人误以为是高级酒店的日本式豪宅。
“请在这里等一下,会长马上就过来。”
被领进屋之后只剩下了阵内和天海两人。这是间带有壁龛的宽大和室,并且已经摆好了三份配好料理和酒杯酒壶小套桌。两人刚在垫子上正坐好,拉门打开了。一个穿和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等这么久真对不起。突然来了个电话”
朗朗回响的低沉男音,让人不由自主地把背挺直了。
这就是神代龙造,阵内在周刊和搜查资料上已经看了不知多少回他的照片,但今天却是第一次跟本尊会面。他现在应该有五十五岁多了,但坚实的身体还有爽朗的风貌却一点都不出老。
--是个比照片看起来还要惹眼的男人,而且意外地五官显得很柔和,仅有目光潜藏着让人无法直视的锐利。
“不,我们才是,照您吩咐厚着脸皮过来拜访您……好久不见,看您如此健康真是太好了。”
天海从垫子上下来,深深地行了一个礼。神代却“不用了不用了”挥了挥手。
“这些繁文缛节就不用了吧。还有,旁边这位给我介绍了一下,看来真是一表人材呀。”
“……这是我的旧交,他叫阵内,现在是新宿的侦探。”
“唉呀,原来是侦探先生。阵内先生,我就是神代,谢谢你今天的光临。”
面对兴致高高的神代,阵内却只是敷衍着点了下头。
“初次见面。”
天海斜眼睨着阵内,仿佛在责备他没有慎重地打招呼。
“请放松下来好好地乐一乐。这里没女人实在是照顾不周呀。那就请就慢用吧,我先喝上一杯了。”
神代意想不到地爽朗,但在他看似温厚的风貌背后,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因他而凝滞了一般,独特的气势就有这么与众不同。这个站在极道顶端的男人拥有一种独一无二的存在感,如果一直陪他喝酒的话自己肯定会先烂醉如泥的。
“天海,周藤的情况如何了。”
一边向自己的小杯子里注满了酒,神代开口问道。
“还有几天就出院了。”
“这样呀,真是太好了……还有,好像听说你们和中泽组闹了一点小麻烦。”
天海苦笑着松了口。
“已经传到会长的耳中了吗?中泽组的叔叔好象在这方面脚特别勤快呀”
“中泽对可以仰仗执行部的判断好像自信满满噢。”
“闹出大乱子之后出丑的可是他们哟。总之好好调查之后,才能知道是非黑白。我们周藤组会再向会长报告这件事情的,再多给一点时间可以吗?”
“这是中泽组和周藤组的问题。只要同伴之间不闹内讧,我是不打算介入的”
两人之后兴致很高地东扯一下西扯一下,仿佛是注意到了帐外的阵内,神代停了下来向阵内开了口。其实此刻阵内想的是,你们别理我我倒还更欢迎呢。
“阵内先生和天海已经交往很长时间了吧”
“虽然不是一直亲交,但也认识了有十二年。”
“这么说来从他十七岁的时候开始的了?流着鼻涕的小鬼天海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天海皱起了额头仿佛在说请不要提这个了。神代却笑笑“害什么羞”
“又老实又聪明,怎么都看不出来以后会是成为黑社会的傻孩子。”
“阵内!你想吵架是吗!”
不理会发火的天海,神代若有所思地轻轻念道“很老实啊……”
“这我倒是不晓得。但他脑袋聪明又很好强倒是天下一等一的,我想他不服输的劲头一定是与生俱来。也许你已经知道了,天海从二十一岁起就一直担任我的秘书在这个家呆了三年。真的不可小看他哦,我有时候兴致来了会和手下们打上三天三夜的麻将,跟着的一群小鬼能一动不动的还没几个,最后他们都困得东倒西歪了。只有天海从头到尾地随时听候吩咐,毕恭毕敬地挺直腰板正座在旁边。我还在奇怪他怎么能做到,原来他手上拿着别针,往自己的大腿上直刺来驱赶睡意。看到他那全是血的膝头,我还心想,唉呀,这下子捡了个好东西呀。”
神代带着些许宠溺的目光投向天海。
“这个家里带有道场。天还没亮他就开始锻炼起身体,然后又一直学习到深夜,那个时候每天的睡眠时间应该仅有三个小时。不断的努力和天生的倔强让没有小弟也没有地盘的他光是凭着做秘书就有了相当大的修业。住在家里的小孩子们都对天海心醉不已。因为这个,当他要回周藤组的时候,还有人想要跟着他一起过去。真是让我吃惊不小噢。”
看起来和努力这种词沾不上边的天海却有着一段让人意外的过去。阵内对这些特别的事情虽然很有兴趣,但所有的从神代口中说出来却总觉得变了味。
“会长,请不要再说了。”
好像因为被一个劲表扬显得害羞的天海打起了岔。但神代还是喋喋不休地说着天海秘书时代的事情,这让阵内听得屁股直痒坐立不安。这简直就像是在炫耀他和天海之间的关系一样。
过了一小时,神代对阵内说已经不早了,叫他住下来先去休息。
“阵内先生,今天听我说了这么多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我们已经准备好床铺,不嫌弃的话就请先洗澡吧……我和他还有点话要说,你不介意吧。”
没理由拒绝,阵内只好一人先退了出来。神代招了招手叫出之前那个名三木的青年。三木把阵内领到了浴室。丝柏造的棚搭建出宽大的更衣室,里面是精心设计过的岩石浴场,豪华得像专用的温泉浴场一样。阵内洗完之后换上准备好的浴衣,又被三木带到了房间。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打电话告诉我。”
八张榻榻米大的和室已经备好床褥,不过只有一套。
“天海睡在哪里?”
“旁边的房间。好像和会长还有一会儿话要说,请您先行歇息。”
三木说完之后就离开了。阵内气鼓鼓地拉开了旁边房间的拉门,看到那里也有一套床褥之后才稍微放了下心。
神代的确很中意天海,刚才那光景谁都看得出来。但阵内心中到底却觉得神代对天海只是一种对自己孩子的疼爱,也许两人曾是情人关系只是旁人的臆测而已,这样想着他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猪吗!我是。这么在意事情真相的话,直接问本人不就得了。
阵内关掉灯钻进被窝里,伴着醉意很快就睡着了。
“喂,阵内……怎么?已经睡了吗?”
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间天海的声音把阵内弄醒了。
“在不认识的黑社会家里还睡得像死猪一样。长的是什么神经呀。”
跳起来跟他理论太麻烦,阵内想还是装睡算了。天海把被阵内踢飞的枕头捡过来坐了上去,衣袂窸窣的声音,听来该是已经沐浴过了。
天海开始小声地唱起子守歌来,一首独特节拍的小曲。[子守歌:就是摇篮曲]
吾已从心舍此爱意
怎奈哽咽难抑泪水
举杯浇愁
何事酒味亦苦涩如许
略带沙哑的嗓音分外性感,让人想合着三味线再听他唱一遍。
这之后天海又用鼻子哼了一会歌,好像没有要走的打算。阵内心想,够了吧,装睡好难受,还是假装转身起来算了。
就在这一刻,有气息扑面而来,一阵皂香味把鼻子弄得痒痒的。
--天海就在眼前。
也许他是看着我的睡脸笑我傻,如果真的天海说这种讨人嫌的话,我一定要跳起来把他踢飞,还要指着吃惊的他说--你才傻呢。
阵内心中如此盘算到,不意间一个柔软的东西碰到了嘴唇。
然后气息马上就消失了,门唰地被拉开又关上,屋内重回寂静一片。阵内张开眼,发现旁边的屋子微弱漏出灯光,确认现在只有自己之后,阵内的手按上嘴唇。
刚才那是什么。
难道,天海吻了我。
他的脸一下子就热得冒了烟,心中激烈地动摇起来,比被天海用嘴巴达到高潮还要冲击。
阵内想冲到旁边的屋子里去问“为什么要亲我!”,摇着天海的肩膀让他回答。
如此决定之后正要起身,却发现旁边有微微声响--有人在。
阵内爬出被子,来到了拉门跟前,屏住呼吸用指尖把拉门稍稍打开个小缝,一只眼睛凑到这不及五厘米的缝隙前。
神代在那里,盘腿就坐在天海面前。
天海穿着浴衣规规矩矩地正座着,刚刚洗完澡沾湿了水的前发轻轻地搭在额上,也许因为这个的缘故,现在的他看来要比平时孩子气许多。
“刺青进行得如何了。”
“还有一次就可以结束了”
“是吗。本来我想完成之后再欣赏的,不过机会难得,就让我一个人仔细地看一下吧。”
天海点点头转过身去,坐着解开了浴衣的带子,衣服静静从他的肩膀上滑了下来,纤细的骨架却有着紧实的肌肉,这是一幅匀称美丽的肉体,皮肤比想象中还要白皙。
“……这东西,真是了不起啊,不愧是雕政。”
神代打心底地赞叹道。
“这是他最后的作品,我本想肯定会弄得华丽鲜艳,但简直没料到会有如此雕刻一般的光泽。”
“爷爷说了只使用了独特的青墨。”
“原来如此,只有使用青才是所谓的‘刺青’呀”
神代向天海的背后伸出了手,天海的身体微微地动了一下。
“天海,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拥有的魄力不负于背负上雕政最出色的作品。”
“……谢谢夸奖”
手从下游走到下,神代渐渐把身子凑了过来,从背后亲吻起天海的肩膀。
“……会长。”
神代从腰下把双手伸到了天海前面,像是在享受肌肤之亲的乐趣般,以淫荡的手戏从腰部一直抚摸到胸部。
“请停手,阵内还在旁边。”
“他已经睡着了。不过醒了的话也没有关系,让他听你的声音听个够……天海,你已经很久没被我抱过了吧?”
神代在天海耳边轻轻念道。
“请不要开玩笑了。现在已经不是这种关系了吧。”
“我本来是不想放你走。不过是想要看你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什么程度,现在看来,让你自由才是正确的。”
不光是嘴巴在动,神代的手也毫不犹豫地滑到了天海的下身。天海的下面已经没有衣服遮盖了,只有裸露着任凭他的恶作剧。
“也该差不多了吧。回来吧,天海。”
“不行……我已经好好地在用自己的脚走路了。现在没有打算做回会长的发泄物。”
轻叹口气,天海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是作为情人--你要不要做我的养子?”
“哎?--……啊”
神代手捏紧了天海的性器,开始上下快速拨弄起来,天海的表情扭曲了。
“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这话不坏吧,你考虑一下。”
他抓住天海的下颚,激烈地吻了起来,手的动作也加剧了。
“会长……已经……啊啊”
阵内不忍听到天海被逼至绝路的声音,一下子捂上了耳朵。他关上了拉门退后到自己的被子里,但依旧逃不出那两人酝酿出的浓密空气,衣袂摩挲,慌乱不稳的呼吸。
毫无疑问,天海曾经是神代的情人。阵内胸中涌起一股无可抑制的不快,身体也迅速发灼烧起来。与此同时,股间也逐渐变热了,那洁白的肌肤,拼命忍耐快感的表情,娇艳的声音,天海的一切都在煽动着阵内。他一边想着,不可以,不可以,不能把天海当做是这样的对象,闭眼,什么都别想!把一切都当作是幻觉。
但是无论怎么翻来覆去,这一晚都是无法成眠了。
第六章
“好痛痛痛……”
天海支起单边膝盖,把额头抵在上面。这一觉睡得可真够糟糕的,太阳穴都不住地刺痛。宿醉不是因为一直奉陪着酒豪神代,而是因为喝多了不太擅长的日本酒,如果是洋酒的话就完全没问题。天海一边按着头痛的脑袋一边站了起来,稍微整了整散乱的浴衣,然后气势汹汹地打开了拉门。
“嗯?”
阵内不在,只有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放在房间的一角。
“天海先生,您起来了吗?早上好。”
天海转过头,看见三木从走廊上探进头。
“阵内怎么了?”
“他在用早餐,说是肚子饿了,我们就先为他准备好了。”
在陌生人的家中一点没不好意思地要求早餐,阵内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神经真够大条的。,
于是天海也来到了客厅,只见阵内一个人坐在宽大的桌上,埋着头嘶嘶地吃着早餐。他坐到了阵内对面,并吩咐三木拿来啤酒过来。
“啊,没有注意到这个,马上拿来。”
三木说完就走开了。阵内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朝着前面嘟囔道“一大早就喝啤酒呐……”
“俗话不是说‘宿醉就该接着喝’嘛”
“一点根据都没有,简直可以说是迷信。”
“我知道!只是想喝啤酒而已,不要每件事情每件事件都这么罗嗦好不好,捧哏侦探!”
阵内一言不发地打开饭笼的盖子往自己的碗了又加上了饭。
“一大早就这么能吃”
天海总是不吃早饭,吃不下。
“一日之计在于晨。如果不好好吃早饭的话……对了,我开始按时按量吃早饭也是从作侦探开始,以前都一杯咖啡就打发了。”
“所以说你最近胖了嘛,中年发福,肚子都鼓出来了哦”
阵内一下子就生气了,大声反驳“哪有这回事”,一揶揄他就立马上道。
实际上他并没有胖,高高的个子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赘肉。天海自己也知道。
天海喝着味增汤,偷偷看向阵内的脸,那张与曾经相去无二脸,态度也与往常一样。
没关系,阵内没有注意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一定睡得死死的。
天海一点没有想到后来神代会来自己房间,离开这个家五年了,神代一次都没有再碰过自己。虽然每次碰面都亲密地打了招呼,不过也仅此而已。
不觉得他对曾经是爱人的自己有些许留恋,昨天晚上一定只是心血来潮。证据就是他仅仅用手让自己达到高潮就回房了。如果是认真的话,肯定毫不会介意阵内就在隔壁,强硬地拥抱自己了。神代在这方面可是个一点也不客气的人。
床上的神代一直以来都是任性妄为的暴君,对他来说,做爱不是消解性欲的方式,反倒像打发无聊时间的爱好。他以前也并不仅仅是拥抱天海,有时也会让天海去和女人做。这样的神代即使耽于淫荡的行为之中也一次没有打心底地兴奋过,只给天海留下了是在欣赏别人玩乐的印象。也许是因为这个,天海都没有陷入过阴湿的气氛中,而是用一种豁出去的心情淡淡地接受了他下的命令。就像娼妇被男人拥抱也不会心受伤,脱衣舞女与客人裸裎相见也毫不觉得屈辱一样。
但神代居然说想收自己做养子,这还真是让人意外。
他虽然有女性情人却没有孩子,也就是说没有可以继承自己个人财产的人。神代快要六十岁了,也许已经开始考虑起将来的事情。
既然对方说了不着急,天海决定还是把现在的麻烦事解决之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突然回过神来,天海发现阵内喝着茶,一边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自己。
“什么啊”
“……没什么”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呀!你这个睡相超烂侦探!”
听了这话的阵内慌慌张张地抹起头发来。
“不是那里!头后面都翘起来了。”
“这儿吗?这边?”
拼命地按着自己后脑勺的阵内看起来有点搞笑。
吃完早饭之后,天海和阵内离开了神代的家。
神代好像与人去玩高尔夫球了,一大早就走了,也没法和他打声招呼。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第二天还能玩高尔夫球,真是让人咂舌般地生龙活虎。
回到新宿之后,阵内就在BALSAM下了车。
“王的事情有什么眉目就通知我”
“是,那少爷还是拜托你了”
阵内回答声知道就关上了车门。
头好痛,天海把头靠在座位上,深深叹了口气。
阵内一不在了,昨天晚上经历的所有疲劳就都一涌而上,自己好像比预想中还要紧张。
“天海先生,现在要回家休息吗?”
善于察言观色的贺持在驾驶席上问道,天海摇着头说了声不。
“去事务所。我想听那波的报告,而且今天还预定好要和竹田建设的社长碰面吧。还有,现在查清楚了是哪些家伙对竹田建设的工地纠缠不休吗?”
“是,是最近在歌舞伎町设下事务所的稻见组的人。”
“哪里的下属组织?”
“他们的服装上没有纹章……要不要去打探一下。”
“又不是值得你出手的对象,叫桥爪他们去看看吧。”
一周之前竹田建设的社长来和天海商量,说是有一群黑帮的死乞白赖地骚扰工地建设。现身建筑工地制造噪音,阻止车辆正常出入来勒索保护费是黑社会的惯用手段。大部分公司都怕麻烦直接给钱了事。虽然天海也想说“别小气花点钱算了”,但对方社长是他的朋友,不可能太过冷淡地应付过去,最后还是只有和他们一起商量商量这事。
这个社会实际上有很多人都借助过黑社会的力量。听了他们抱怨这样那样的,天海有时会直接冷冷地对他们说,这屁大点事情自己解决不就好了。他突然发现没什么立场嘲笑阵内是“万事通”。
委托有时也可以成为一种修业,而且到了紧要关头在各个关节都有熟人也很重要,这有点像国会议员为了获得选票不得不到地方去陈情。
到了歌舞伎町的事务所,天海马上叫出了那波。在事务所下面见习的只有几个人,其余的都各有任务。黑帮分子只是借助组织的威严进行敲诈勒索,换句话说就是单独行动的事主,不究方法,只要能收到钱就好。
“不好意思来晚了”
那波进入了组长室。他本身肩负着为天海经营数个公司的重任,平时一般都在外面跑来跑去,只有天海下指示的时候才出现在事务所。
“找到王了吗?”
“他出入的俱乐部虽然找到了,但现在却去向不明。好像没有固定居所,东打一枪西打一枪的样子。我打算从今天晚上开始在俱乐部附近派人盯着。”
“拜托了哦。那中泽组的小磯现在如何了?”
“我们已经查到他的住所了。不过自从事件之后还没有什么动静,还像平时一样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