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弗休尔无罪释放。”
“为何要这样?”
“推事,这起案子十分匪夷所思,我坚信弗休尔是破解谜案的突破口,我要求可以单独对他进行询问。所以要使得他重获自由,在我的身旁,让我有时间问个明白。”
“弗休尔已重获自由,并且返回到你的住所那里,你是不是已搞清楚破解此案的突破口?”
“哦,已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具体的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但是我信心百倍,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水落石出了。不过我的条件是我有擅自举措的权力。”
“这个吗……这个……”
“莫非不好办?我恳求你同意我有一定的权力,对我的所有举措不加干涉,为我侦破这起谜案提供便利条件。恕我实话实说,我认为单单依靠警方努力无法破解这个谜案,因而我打算借助我的本领破解此案。我之所以这样做,一来帮自己,二来帮警方。这就意味着,我帮助警方侦破此案。话都讲到这个地步,莫非你仍不允许我有自由?”
“德布尼先生,我很清楚你心中的想法,尽管你声称要帮警方,但你以前危害过警方,这便是让我放心不下的原因。”
“我曾干过那样的事情?”
“当然,并且在前一段……”
“直接讲出来好了。”
“那位曾是西文·若力艾特别护理的护士菲斯丁娜实际上是西文的女朋友,警方已握有确凿的证据。想必你也提前知道此事,然而却把她乔装改扮成一名护士送至医院,她并不具备护士资格。这一点我们已查得一清二楚。”
“是么?你们的调查真够缜密的。千真万确,我是做过此事。很对不起!”
罗宾对此供认不讳。
“另外,昨日古塞警官前往医院调查有关菲斯丁娜的情况时,却了解到她已从医院离去,她的理由是位名叫德布尼的先生声称有急诊,需要她马上赶过去。后来,经一便衣目击证实,她上了你的轿车。”
“事实是这样的。你们还调查到什么情况?”
罗宾再次供认不讳。正在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
推事日应道。一位身强力壮,体格魁梧的男子进到办公室。
“您的秘书给我去电话声称您有要事需要见到我,那是什么事呀?”
“我有一些事需要劳累你,先让你俩相识相识。这位是德布尼先生,这位是莫立谙警官,是巴黎范围内颇富经验的干将。”
于是,两个人礼节性握手问候几声。
推事把警官莫立谙拉到角落里,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莫立谙离去了。
“全都靠你了!你先领着几名同事守候在过道里,见机行事。但是,我对你所讲的你绝不可泄露出去。”
“这个我明白。”
莫立谙瞧了瞧罗宾,便将门关好离去了。
罗思推事在莫立谙走后,倒背着双手垂头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时瞧瞧罗宾。
“究竟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刚才对莫立谙有何交代?他命令莫立谙与几名同事守候在过道,莫非要抓我?他是不是已查获出我的身份是罗宾,因而派遣干练的警员来?要是能把亚森·罗宾抓住也是奇功一件。不管是推事,还是莫立谙,他俩将会名声显赫!当然,事情可没那么容易!我岂是束手被擒之人?”
罗宾一边在冥思,一边装扮出无忧无虑的样子吸烟,饶有兴趣注视着烟雾缓缓上升,可他的心里却是万分警惕。
时候不长,推事返回自己的座位。
“德布尼先生,你要求有擅自举措的权力,警方不加以干涉,是不是呀?”
“正是,我恳请你能够应允。”
“好吧,你的要求我应允了,但我有条件。”
“请讲出条件吧?”
“把你曾掌握的调查情况如实对我讲!”
“好的,我能够对你讲企图锯木梯谋害伊利萨伯的案犯是什么人,还有谋害西文的案犯。”
“这便足已!口说无凭,我要你记录在纸上。”
推事拿过来笔和便笺。
“目前时机未成熟,我在三天内必有结果。”
“因何眼下不可以?”
“由于涉嫌犯罪的共有两人。”
“是么?就是说你还未确定谁是案犯?”
“正是这样!”
“那好,你对我讲那两名嫌疑人都是谁。即便真凶无从确定也不要紧,我自然是不会泄露出去。”
“我懂了。那两名嫌疑人除弗休尔外,其余的是……”
“是什么人?”
“要么是基若莫,要么是若兰。”
“怎会是他俩?”
推事万分惊诧,双目睁圆了。
“凭何你疑心是他俩将伊利萨伯谋害?若兰可身为她的亲妹妹。基若莫则是她在世时钟爱的未婚夫。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是什么缘故促使他俩那么做呢?这讲不通呀。”
“你应当考虑到,伊利萨伯去世没多久,这俩人便确定了婚恋关系,而且这两天就要操办婚事了!”
“不是由于伊利萨伯意外死亡,那俩人宽慰对方,因而有了感情,所以决定走上红毯。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在伊利萨伯在世之时,他俩便有了感情!”
“是么?不会吧,怎会是这个样子呢?”
“有些出乎意料吧?然而那是千真万确的。他俩产生爱恋是在伊利萨伯活着的时候,若兰由于深深的忌恨促使她谋害亲姐;尽管基若莫与伊利萨伯确立了婚恋关系。但对她并非真心真意,他准备与若兰结为连理,所以伊利萨伯便是障碍,因而将系船的木梯柱锯断,以达到谋害伊利萨伯的目的,此事究竟是基若莫所为还是若兰所为,还没有查明,因而恳求宽限三日。”
“三日之后……不正是那俩人的婚庆之时?”
“正是,那时我已查出是谁所为。”
推事搞不明白罗宾心中是如何打算的,婚庆那天真相大白的缘由是什么?他思考了好半天,似乎是顿悟一样,毅然同意。
“好的,我期待星期六的到来,菲斯丁娜是何许人也?”
“因何有这样的疑问?”
“警方的调查显示,那女子每日干完医院的活便急忙奔赴格力马介庄园,和若兰、基若莫、弗休尔三人兴高采烈地玩牌或谈天说地,放假时便终日留在庄园内。另外,几天之前她与弗休尔一同外出游玩。是何原因使得她不断与这三人交往?我觉得你应当清楚此事吧?”
“我了解这里的原委。菲斯丁娜一直在查找谋害其男朋友的凶手,她要为男朋友报仇雪恨,这个出生在科西嘉岛的女子,同那里人一样有勃勃的报复之心。然而,她无法确定真凶是若兰、基若莫、弗休尔中的哪一个,因此,她千方百计与他们接触,就是要找到真凶。”
“她依据什么判断出那三人之中有真凶呢?”
“也许是女子的直觉吧!人们传言科西嘉岛的女子性情奔放,直觉强烈。”
罗宾在言语之间点燃一根雪茄,推事盯着他的举措。
片刻之后,罗宾起身向推事告辞。推事将他送至门口。罗宾迈步在过道上,另一端的莫立谙及其同事盯着他。罗宾行至那端时,向莫立谙致礼,转身缓步下楼。
哈瓦那高档雪茄的醇香飘荡在过道上。
莫立谙凑至推事跟前,冲他耳语一番。
“不要紧,先由他去吧!”推事这样讲道。
莫立谙空留余恨似地望了望楼梯口。罗宾已是无影无踪。
不久便有汽车压过沙土的声响,罗宾已驾车离去。
返回庄园之后,罗宾终日闭门冥思。一天午后,他踱至弗休尔所住小屋,观看他如何工作。弗休尔专心致志地工作着,认真绘着室内装璜设计的图纸。俩人为装修的事交谈着,谁也未提及那日警方前来搜集之事,也没讲若兰婚礼之事。
“他曾为若兰的情逝而自裁,事到今天,至爱的女人就要与别人结婚,为何他仍旧可以安心地工作?倘若他已对若兰死了心,为何前日要驾车带若兰逃逸呢?搞不懂他的心中所想。”
罗宾一边对弗休尔的一举一动注视着,一边在心中思索。弗休尔对此似乎一无所知,仍专心于绘图。
无奈之下罗宾出了小屋。外边是9月的清爽之风。天空碧蓝,树叶在秋风中摇晃,几片落叶贴在碎石子路上。
“弗休尔,你何苦要自虐呢?挚爱的女子成为别人的新娘,你怎会无动于衷呢?”
夜幕渐渐降临,罗宾从后门出了庄园,转了转便坐在一棵老树下,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在罗宾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第一幕是偷去杭城的弗休尔,蹲在琼笛府邸的保险柜前窃取珍宝首饰盒的身影。
第二幕是弗休尔拐骗若兰逃之夭夭,与基若莫之间死命决斗,并最终击败基若莫的男子汉……
罗宾似乎是在梦乡之中,毫无察觉时光飞逝。当他闻听庄园附近教堂传来的鸣钟时,已是夜里10点钟。呜钟让罗宾从暇想之中清醒,他慢慢睁开双目。
“哦!腓力浦·卡卜勒将从南部奔赴格力马介庄园参加明日的婚庆,他在今夜也许眼下已用过饭,回庄园歇息去了吧?这样一来,格力马介庄园只有若兰那一对情侣。他俩必定在协商婚庆和度蜜月之事。”
罗宾假想这两口筹划明日蓝图的情景,不由地面露笑容。
“当!”教堂的鸣钟显示,10点半了。正打算站起返回庄园的罗宾又重新坐下,他觉察出有人在庄园后行走的动静。尽管声响细微,然而听力过人的罗宾依然能听出,他默默地要看个究竟。只见后门让人小心地推开,从里边溜出一个人来。
“天呐!弗休尔,他溜出小屋要干什么?”罗宾自言自语道。
弗休尔立在那里环顾四周。随后轻手轻脚地向格力马介那边走去。
“他打算做什么?”罗宾心中暗想。
“他仍旧忌恨那对新人的结合?尽管表面上伪装出不为所动样子认真干活,然而他的心里对若兰仍是一往情深,他伪装出已死心的姿态让大家知晓,怎么能逃脱我的视线?不知今夜他意欲何为?”卜
心中的一闪念让罗宾大吃一惊。
“没错,他必定是先干掉基若莫,随后携若兰潜逃。”一
罗宾悄无声息地尾随他,慢慢与他接近,猛地跃起,用手卡死他的脖颈。
遭到突袭的弗休尔拼死挣扎,并打算运用柔道解脱。罗宾自然要棋先一着,死命一击他的小腹,使得他马上不省人事。随后罗宾把他扛至小屋,把他捆在椅上,手脚都捆绑结实。手绢堵住他的嘴,又用帏幔将其裹起来。
“不要再做蠢事,在我未回来之前,你先在此好好待着!”
说着这些,罗宾迈步出了小屋。
罗宾使用万能钥匙开了欧拉介力庄园的后门,他潜入庄园,一层已是灯光全灭,只有二层两个房内亮着灯。
“哦!那里必为客厅与若兰卧室。”
罗宾从墙上爬到二层阳台,偷眼向房内看去,看到客厅内,若兰与基若莫疲惫不堪地无言相对,好像俩人刚协商完婚庆蜜月之事。罗宾一边从帏幔缝观察,一边竖耳倾听。
“若兰,明日便是我俩喜结良缘之时,我打算赠你一枚婚戒,并非订做的,而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哦!这个……”
“听我与你细细说来,此枚婚戒身世不凡,我妈妈没什么钱,她只给我留下这婚戒。那时妈妈对我讲:‘我没有珍珠珠宝留于你,从你爸爸事业中落后,家中愈发窘迫,而今我的手中只有这枚婚戒,那是我与你爸爸结为夫妇时,他亲手替我戴上的。倘若有一日,你与你深爱的女子结为夫妇之时,你把这枚婚戒替她亲手戴上,就如同你爸爸做得那样。’妈妈一边那样讲,一边把它给了我。”
基若莫一边这样诉说,一边从贴身衣袋中取出个首饰盒来,打开它,只见一枚靓丽的钻戒,光芒四射。
“以前赠你一枚订亲戒指。今日再赠你一枚婚戒,望你将它们全戴上。原打算去订做一枚新婚戒,然而我刚才把内情对你讲了,所以就用这枚我妈妈的遗留之物。让我给你戴上它吧!把你的手伸过来!”
基若莫那样讲着,也伸出他的手。然而若兰把手背起来。
“这是干什么?来,让我给你戴上,把手伸过来呀!”
基若莫抓住若兰的手强行给她戴上,可是若兰马上摘下那戒指,丢弃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发神经呀!”
“我没有发神经!我不可以载它”
“这是什么缘故呀?我俩即将走上红地毯了。此钻戒虽然应在婚庆仪式上当众给你戴上,我提前对你讲明它的身世,还有我妈的愿望,所以先给你戴上,可你……”
基若莫变得声色俱厉起来,他接着讲:
“若兰,你凭什么把我妈妈留下的婚戒丢弃在地上?倘若你再这般不通情理,干嘛不将那枚订亲戒指也扔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呀?”
基若莫怒气冲冲地狂喊,在若兰惨如白纸的脸上,却看出她镇定自若。
“那枚是不可以丢弃的!”
“这是什么原因?”
“那是挚爱的人赠予我的。”
“我就是你挚爱的人呀!我俩两情相悦要共结连理,那枚订亲戒指是我表示对你的爱恋而赠予你的。”
“错了,这并非你所赠之物。”
“你在说胡话!戒指内环上铭记我俩的名姓,对不对?铭文为‘基若莫与若兰。’”
“不对!上边的铭文并非如此!”
“怎么会有这事?那是我从首饰店订做的,名姓是特意要求镌刻上的。”
“你讲的是另外一枚!此枚的铭文为“弗休尔与若兰’。”
“你在讲什么?”
怒火冲天的基若莫暴跳到若兰身旁,粗暴地拽下她手指上的戒指在灯下定睛一瞧,刹时间神情突变。在戒指内环镌刻的铭文为“弗休尔与若兰”。
这太出乎意料,使得基着莫呆若木鸡,对自己一往情深的若兰,因何戴他人所赠的戒指?他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时候掉换的?
“你走吧!”
若兰也声色俱厉地说。这让已恼羞成怒的基若莫更加怒不可遏,他的脸涨得通红。
“走?明日我便是庄园的主人!”
“你根本不配成为这里庄园的主人!也不会有这种可能!请你赶紧从这里消失!”
“神经病!除了我还能有谁可成为这庄园的主人?倘若有那样的人,你立刻让我见一见他。”
“他早就在这里,我姐姐离开人世后,他常在夜里看望我,我常偎在他的怀中流泪,他轻柔地宽慰我的心,他的真心真意让我为他所动。我对他哭诉没有姐姐的悲痛,尽管我的眼泪掉个不停,但我觉得那是幸福的泪,他的善解人意和气度不凡的男人味将我打动。此后,他常来探望我。我俩在一起谈天说地常记不起时间,所谈的内容都关于惨死的姐姐。时间不长,由于理解同情彼此有了深深地认识,基于这种认识爱意萌生,今夜他早就到了,就在我的卧室之中。”
这让基若莫怒火中烧,拼命晃动卧室的门把手,然而门是上锁的,他便用健壮的躯体撞动房门,而那结实的门丝毫不为所动。
“不要这样粗暴?我这里有钥匙,我会将房门打开,请你往后退!”
但基若莫依旧在门前站着不动,似乎若兰一旦将门打开,他便要奋勇上前,揪住弗休尔往死里打,他紧握双拳,虎视眈眈地等着。
若兰却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微型手枪,枪口直对他的胸。
“听清楚,向后退10步!”她厉声命令着。
无奈的基若莫退到了客厅的角落,若兰一只手拿枪瞄准他,一只手将门锁开开。
门开了,有一人从里走出,这让偷视的罗宾也不由得大惊失色。
那人正是弗休尔。
“这是怎么搞得?我明明将弗休尔绑得结结实实,并塞住了他的嘴,用帏幔包裹起来,他怎么可能在此地呢?”
罗宾瞠目结舌地站在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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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出
弗休尔笑意盈盈地从房中走出。
“若兰,把枪收起来!倘若他打算攻击你,我会制服他,我自信上次已让他知晓我的厉害,这次不会轻举妄动了吧!基若莫你该知我柔道的技艺了?”
弗休尔双目如电般盯着基若莫,这使阳台上的罗宾万分惊诧,他仍在思索:
“他怎么可能来到此处呢?他又是怎样逃脱捆绑的?”
弗休尔慢慢俯下身去将地上那枚钻戒捡了起来,放到桌上。
“若兰,你怎么可以把它扔到地上呢?这钻戒属于你,这世界所有人中也只有你能戴它。”
弗休尔暗有所指地讲道。随后转身面向在角落里的基若莫。
“这肯定出乎你的意料吧?实话实说,这场戏是由若兰导演的,咱们三人面对面地将此事了断,也是若兰所企盼的。”
“并非是三人!”若兰插言,“是四人,还有我的姐姐伊利萨伯。尽管她已离开人世,但依旧活在我的心里,我与姐姐亲如一人,不管何事我总要与她协商。尽管我已见不到她,然而我却可以感应她无时不在我的身旁,一直在那看着那个欺骗他的男子!”
若兰猛地用手一指基若莫的脸,那白嫩的手指恨不得刺穿他似的。
基若莫神情突变。
“你在讲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欺骗你姐妞?我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你不是准备与我结为夫妇吗?莫非这一切都在演戏?莫非要报复我而特意布下的阴谋吗?”
“对!是个阴谋。当我察觉出任案的内幕后,我就打定主意要把你投入痛苦、灭亡的泥潭。我要替悲惨的姐姐报仇,所以才有这阴谋。”
“你怎可以这样讲呢?”
基若莫气急败坏地说。若兰盯着他,复仇的火焰与无比的愤怒在她的眼中燃烧。后来,泪水从她的眼中滚滚而落,她把姐姐的像片从炉上墙面取下来。
“你看着她!正视着她!你为何不敢看她的双眼?我姐姐执迷不悟地爱你,你为什么不敢呢?好好看看她!”
若兰把姐姐的像片放到他的眼前,他却将脸扭向了一边。
“我晓得你没有胆量看!因为像片的女子是你亲手害死的!”
这让阳台那边的罗宾颇为惊诧。尽管他已疑心谋害伊利萨伯的案犯是若兰与基若莫其中的一个,然而他却不握有任何证据,如今却听到若兰宣称,真凶是基若莫。
“仅由若兰的一句话还不足以认定,非有确凿的证据才行。”
罗宾一边在想,一边静观房内。
基若莫已慢慢恢复常态,脸色也不再那样难看。他讲道:
“你编造这些谎言干什么?若兰,你姐姐的确是被布荷米所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况且你也了解我已杀掉布荷米。凭什么讲是我害死了她?你真的神经了?”
“我对你的身世已调查得一清二楚,你在利用我们姐妹俩!你所实施的阴谋,我已一一记录下来,我与姐姐的日记都放在卧室,一旦将日记交到警方手中,你便在劫难逃。”
“如此说来,你准备把我交至警方手中?”
“那是自然!我之所以那样做,就是要为姐姐报仇雪恨。”
“无法想象的女子!”
基若莫对此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随后坐到躺椅之上,悠闲地翘着腿,又冲屋顶打个哈欠,神情与刚才迥异。
“这些无稽之谈,让我因得想睡觉,但我还可强打精神听你讲讲。
“好的,我自然要讲下去,我要揭穿你险恶企图。”
若兰不如那时情绪激昂,而是非常平和地讲述。
她所讲述的,让罗宾也颇感到意外。若兰情绪平稳,她的嗓音比平时讲话要低得多,娓娓讲述原委,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若兰如同法庭上宣读案犯罪行似的,用庄严冷酷的口吻揭发了基若莫。
“基若莫,第一位受害人便是你妈妈。你打人沉湎于暴力,不理解当妈妈的难处,在你成年后,又终日迷恋跑马、赌博;倘若没钱去赌,你便会去坑蒙拐骗或虚开支票,这都是你惯用的手法,受你欺骗的人将你告上法庭,因而你被看押起来。
“你妈妈将你这个恶棍从监狱中搭救出来,她花费巨资赎回你的空头支票,这使你母亲一贫如洗。并且因为你的恶行而身染重病,最终在悲伤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在胡说来败坏我的名声。”
“我没有胡说,我可以拿出真实的证据。在你母亲死后,没有人知道你的踪迹,为什么?因为你在躲债。那几年里,没有人能找到你。我曾让私人侦探调查过你的行踪。但是,他们对我说,你大概已经逃离这里,躲到国外了。
“过了几年,你竟又来到鲁·培杰尼的庄园,你那种洒脱的绅土风度使庄园的少女们倾倒。我姐姐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她被你那种潇洒所引诱,而你就这样获得了姐姐的芳心,成了格力马介山庄的客人。从这时起,你便策划了一个可怕的阴谋。”
“是吗?我想知道,有什么可怕的阴谋呢?”
基若莫轻蔑地笑着。他从桌上拿出了一支金滤嘴的埃及雪茄,冷冷地点着了火。
“你只是骗姐姐,你一点也不爱姐姐,你想通过结婚来获得姐姐的财产。”
“是吗?你是一个能讲笑话的撒谎者。”基若莫将口中的烟吹向了天空。
“姐姐把所有的一切都对你说,因为她相信你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她也对你说了她会继承表舅遗产的事。就因为这些,你才决定了要同姐姐结婚的。”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听说过伊利萨伯会继承大笔财产的事。”
“你在撒谎,我这里有姐姐生前记的日记!这写得清清楚楚,她从小就想成为一名作家。所以她每天都在日记里详细记下了一天中所见的每一个人和所谈话的内容。
“姐姐去世后,我找到了这本日记,读完后我知道了这事的来龙去脉,我浑身发抖,这是多么令人恐怖。”。
若兰抬头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弗休尔。
“弗休尔,你虽然已经看过了,但请你再听一听。”
若兰便打开柜子的抽屉,里面放着日记,她取了出来。
“这就是我姐姐一生的日记。”
若兰打开了日记本,便念了起来。
×月×日
今天基若莫到这了,和以前不一样,他整个人很没精神,脸色很差,一来他什么也不说。
“出什么事了?基若莫。”
“什么也没有,伊利萨伯,什么事都没发生,别担心,只是……”
“怎么了?”
“我们虽然订了婚,可我的确十分担心以后的生活。你知道我是没有亲人的单身汉,不仅没钱,也没有固定工作,更不用提什么社会地位了,和你结婚我怕会苦了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