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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莫里斯·勒布朗 神秘的白牡丹

_5 莫里斯·勒布朗(法)
  他们对于罗宾的行动一点一滴都听在耳朵里,只是他们不能确定,这个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刚才还争执不休的艾尼和塞茜尔,此刻仿佛是同病相怜一样,端坐在长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不可预测的危机。
  他们俩人既不敢动,也不敢拔腿溜走。
  塞茜尔一清二楚地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心脏也狂跳不止。她惶恐不安地咽着口水,两手紧紧捂住心口,连披肩从肩头滑落、露出浑圆白皙的肩头也毫无知觉。当罗宾伸手抓住她肩头的时候,塞茜尔吓得灵魂出窍,险些叫出声来。
  艾尼似乎见势不妙,立即站起身来,把手枪拔出来,并且把手电筒取来,对准罗宾打开了。
  “喂!你快把那个可怖的家伙收好吧。还有,你的手电筒光太弱了,为什么你不把吊灯打开呢?”
  罗宾半正经半嘲讽地说道。
  艾尼把枪口对准罗宾的心口,一步步地向后面的墙退去,把开关按下去。
  “啪!”
  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华丽的吊灯,应声大放光彩。
  “你究竟是谁?”
  艾尼不甘心地问。
  罗宾伸手把花白的假头发和胡须揭掉,笑容可掬地望着塞茜尔和艾尼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啊呀!你……原来是俄国青年公爵塞尔林先生……”
  塞茜尔大声惊呼,并且身不由己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什么?你是塞尔林公爵……”
  艾尼也睁大双眼问。
  “正是,我就是塞尔林公爵。你就是私人侦探艾尼·莫格焦先生,我说得没有错儿吧?嗯?”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无须过问。你来别墅里是为了要挟塞茜尔女伯爵的,是不是?算上这一次,你已经是第二次干这种事啦,是这样吗?莫格焦先生?”
  “啊,你是谁?”
  “哼!第一次你用短剑威胁、恐吓女伯爵,从钢琴盖子下面夺去了那叠黄色信封。但你回到公寓里,把信封拆阅开来,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机要文件,那是一堆空无一字的白纸!所以今天夜里,你又来别墅里挟持她,是不是这样呢?”
  艾尼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他迷惑不解地盯着罗宾说:
  “你,你怎么知道的?”
  艾尼的眼神之中满含着惊诧万分和惶恐不安。
  “当时,你并没有当场拆阅这些信封,原因是聘用你调查这个案子的人叮嘱你不要把信件拆开,要完好无缺地还给他。
  “或者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想等你的兄长哥士度回来以后,俩人一块查看信件,以确认那是你们要找的机密文件以后,再把它交给你的委托人。
  “但是,有人打电话告知你,你的兄长哥士度已经去世了,你就匆匆忙忙地跑去为他收尸了。
  “所有后事料理清楚了以后,你把信封打开了,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机密文件。结果令你大失所望!那里面只有几叠白纸。
  “你认定这是塞茜尔女伯爵搞的鬼花样,并且在你的委托人那里又说不过去,因而你再次潜入别墅来要挟女伯爵,而恰恰这个时候,我也来了,这才没让你要挟塞茜尔女伯爵的行动得以实现。”
  艾尼的脸上由于罗宾的揭露和指摘而变得青一块,白一块的。
  “你将那些信件取出来,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艾尼双手颤抖着从衣袋里取出信封,用小刀轻轻地拆开。
  “请你往那些黄色信封的内侧边上看一看。”
  罗宾温文尔雅地笑了。
  艾尼满脸疑惑地按照罗宾的指示做了,真的在信封的内侧找到了两个几乎小得看不见的字:
  A·L
  “哦,我没有看到,原来这个地方有字,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人名的首字母。”
  “哦,是一个人名的缩写形式吗?嗯,A·L。”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这是亚森·罗宾的缩写形式吗?”
  “什么?
  艾尼大叫一声。
  “啊?亚森·罗宾?”
  塞茜尔也深感意外。
  “亚森·罗宾……那么……你……”
  “是的,女伯爵。俄国贵族塞尔林公爵是我,同时,法国的怪盗亚森·罗宾也是我。”
  罗宾把右手搁在胸脯上,微微颔首,对塞茜尔行礼致敬,这是绅士对女士们所行的彬彬有礼的礼节。
  一抹绯红飞上了塞茜尔女伯爵的面庞,她美丽的双眸顾盼生辉、闪闪动人。因为亚森·罗宾是那个时代法国女性的梦中情人,没有一个女士不为之神魂颠倒的,当然塞茜尔也不例外。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怪盗亚森·罗宾先生吗?”
  艾尼声音沙哑,他似乎不敢相信似地又问了一回。
  “千真万确!艾尼!虽然现在我改名叫做塞尔林公爵,但我确实就是亚森·罗宾本人,这不会有错!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亚森·罗宾的声音和相貌永远是个不解之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是地地道道的俄国公爵塞尔林!”
  说完,罗宾仰天哈哈大笑,旋即他又说道:
  “艾尼,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你被人当作工具了!”
  罗宾取出一支地道的哈瓦那雪茄,边点着边说:
  “有一个人委托你们兄弟二人从塞茜尔女伯爵手中抢回那些秘密信件。那个人并不是法国人。虽然她是谁我还不十分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委托人兼幕后操纵者是个褐发的异国女子。
  “这个心肠歹毒如蛇蝎一般的美人和她的那一帮走狗们,正是杀死你兄长哥士度先生的元凶。”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吗?是他们下的毒手?”
  艾尼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刹那间变得像纸一样白。
  “不会错的!这是我亲眼所见的。
  “前几天的夜里,在济若里大街上,塞茜尔遭到两名暴徒的劫持,恰好被我撞见了,于是我搭救了女伯爵。我觉得那两名歹徒也是那个褐发美女的爪牙或同伙。
  “那天夜里,我送女伯爵回家的途中,她衣襟上别着的一朵白色秋牡丹遗落在我的汽车上,所以我准备还给她。
  “我以为在哥雷休夫人举办的宴会上,可以遇到塞茜尔女伯爵。于是我就混进了宴会之中,但结果被两个蒙面大汉劫持,被囚禁在一间图书室里面。
  “褐发美女看见我的衣服上佩带着牡丹花,以为我和塞茜尔女伯爵有着某种联系,所以她就指使她的手下人设计将我绑架到了一所空房子里面。”
  “照这么说来,褐发女子与塞茜尔女伯爵是敌非友唆?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但是以前,你并不了解这些详细的内情。不过,有一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塞茜尔女伯爵委托你的兄长哥士度先生监视揭发美人的活动,他们约定以白色秋牡丹作为联络信号,所以褐发美女才会以为别着一朵牡丹花的我也是女伯爵的同伙。
  “你们兄弟两个在展开侦探、跟踪工作的时候,有时候是并肩作战、目标一致。但是如果委托者要求你们严守受理事件的机密,你们连兄弟之间也要守口如瓶,不能吐露半分。当然,做为一名私人侦探,一定要遵守游戏规则,于是,这就造成了你和你的兄长各自受雇于人,各自展开行动的局面。”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哥哥分别为彼此有仇的委托人工作?”
  “是的!”
  “原来是这样!”
  艾尼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灰,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的兄长确确实实死于那个褐发女子的手中。”
  “啊!我……我真不敢相信这种事情是真的啊!”
  “请你稍安勿躁!艾尼,哥士度的衣服上别着一朵洁白的秋牡丹,褐发女子见了,获悉那是他和塞茜尔女伯爵联络的信号。于是,把哥士度绑架了,并挟持他到监禁我的那幢空房子里面。
  “当时,汽车停在大门口。哥士度感到有机可乘,准备拔腿溜掉,但是却被那个混蛋一枪击毙了。然后,我趁着混乱,借他们的车逃生,这时候,在车子后座上发现了昏倒在血泊之中的哥士度!”
  “你的话千真万确?”
  “句句都是真话。当时,我停下车子,检查了哥士度的尸体。从他身上,我发现了三枚金路易、公寓的房门钥匙,还有一个名片夹。
  “我从名片中取出一张名片来,现在就放在身上……哦,正是这一张。”
  罗宾拿出了哥士度的名片,同时从他自己的小记事本中,找出了一朵被血浸红的白牡丹花。
  “这朵花正是别在你兄长哥士度衣服上的牡丹花,这上面的斑斑血迹,也是从你哥哥身上沾染的。”
  艾尼手捧血花,不由得鼻子发酸,眼里涌出了伤痛的泪。
  “啊!哥哥……”
  塞茜尔女伯爵看到这种场景,不禁悲从中来,扭过头后,用手背擦拭不断涌出的同情之泪。
  “根据这张名片,我才顺利地找到了你们的侦探事务所。
  “我把你哥哥的尸体安放到路边树荫下之后,才悄悄地潜入了你们的公寓大楼,并进入了你们的房间。在那儿,我找到了那些假的信件。”
  罗宾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艾尼说明尸体安放的具体地点是在亚利萨达桥的旁边。这样,使艾尼不得不相信这残忍无比的事实了。
  艾尼湿漉漉的双眼中散发出坚定、果敢的光芒,他痛下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为兄长复仇。
  “感谢你对我所说的一切。褐发女子是我哥哥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是我的死对头。老大,你想让我怎么做,请你尽管大胆吩咐,我会听你的,我要为兄长报仇雪恨。为了老大你和塞酋尔女伯爵,赴汤蹈火我也再所不惜,这也是为了我的兄长……”
  艾尼诚恳真挚地把罗宾称呼为老大,并指天立誓。
  “如此说来,那好吧!那么我们告辞了,小姐!”
  (塞茜尔女伯爵的父亲玛利斯伯爵辞别人世以后,她世袭了父亲伯爵的封赐,但她还没有嫁人,所以罗宾按照一般惯例以小姐来称呼她。)
  罗宾向塞茜尔打了个招呼,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正要向外面走去。
  突然,大厅中电话铃声大作。
  手扶在门把上的艾尼和已然走出大门的罗宾不约而同地停住了。
  塞茜尔把电话听筒拿在手中。
  电话的另一端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个男子的说话声。刹那间,塞茜尔面无人色,头昏目眩……
  “你说什么?……你说……我妹妹……茜莫不见了,怎么会?”
  塞酋尔女伯爵大叫一声,把电话听筒贴近了耳边。
  “这是真的吗?……真的……院长先生……这太让人难以致信了!
  “傍晚的时候,我还去医院里看过她呀!她很不错……情绪十分稳定,根本一点儿也看不出生病的样子……是吗?……让我现在过去……好的……好,我马上就去……我知道……我明白…好,我马上去……”
  “不要挂断!”
  罗宾眼疾手快,一边稳住塞茜尔,一边从她手里夺过听筒。
  “喂,是院长先生吗?哦,我是塞茜尔女伯爵的好朋友,我是俄国公爵塞尔林。我听说塞茜尔的妹妹茜莫不见了……哦,是这样吗?……是女伯爵回家以后才不见的吗?……嗯……知道了……  这个消息还没有报告到警局吧?……还没有报告!那好,如果让警方知道,报纸上一定会披露出来的,也一定会被传得沸沸扬扬。这样一来,不仅会有损于你们医院的名誉和声望,对于塞若尔女伯爵家族的清誉也有不良的影响。
  “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警方知道,千万要严守机密。巴黎市的警察局局长与我素来交好,我会恳请他派遣便衣警察去医院里了解情况的,同时也派人私下里寻找失踪了的酋莫。
  “对了,还有,哥勒斯街的警察局那里,最好也不要惊动。我会立即赶往巴黎警察局,请他们派两位刑警去医院的。
  “麻烦院长先生吩咐您的部下,请那些医生、护士、办事人员保守秘密……好了,就这样吧……我明白院长先生的意思了……  好的,好的……再会!”
  罗宾把电话放下来,叮嘱塞茜尔伯爵,绝对不能让警方得知她的妹妹茜莫突然失踪的消息。塞茜尔女伯爵双眼噙着眼泪,沉重地点了点头。
  “艾尼,你从前是个刑警,没错吧?当一个刑警不愿再干下去的时候,他们大半不会把自己的徽章交给警局。大多数人会编造一套谎言,比如说什么大意疏忽给弄丢了,找不到了等等,目的无非是为了留下来作个纪念,我想你也有这东西吧?”
  “是的,老大,你看,就是这样的一个徽章。”
  艾尼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枚由三种颜色组成的圆形小徽章。虽然艾尼身份是私人侦探,但有些时候,将这枚徽章亮出来,仍然具有威慑作用。
  “请把这枚徽章佩带在你上衣的胸前吧!”
  “好的!”
  艾尼仿佛又变成了从前的警察身份,他恭恭敬敬地对罗宾举手致敬。
  罗宾把嘴贴近塞茜尔的耳朵,低声细语地嘱咐着什么,只见塞茜尔女伯爵一直在点头称是。
  原来,塞酋尔女伯爵一直对罗宾是塞尔林公爵的身份深信不疑,却没料到,站在面前的人正是她崇拜已久的侠盗绅士亚森·罗宾!
  塞茜尔小姐深信罗宾一定可以把她妹妹救出虎口,于是,她两眼满含着热切的希望,深深地看着罗宾。
  “艾尼,你去把汽车准备好,我马上就出来。”
  艾尼出去时间不大,那个老仆人进到了屋子里来。
  她正是前几天夜里,被艾尼用绳索捆住手脚,用布条堵住嘴巴的上了年纪的佣人。当她在大厅里发现罗宾的时候,不禁露出了惊诧不已的神情。
  “这位是塞尔林公爵,你傍晚时分出去的时候,他正巧来了。我有点私事和他出去一趟,也许回家会略为晚一点儿,你自己一个人先睡吧!”
  塞茜尔女伯爵对这个老仆人细心地交代着事情。
  于是,他们俩人就穿过玄关,走出了别墅。艾尼开来的汽车已经等在大门口好长一段时间了。
  塞茜尔乘上了车,罗宾说道:
  “请二位稍等片刻。”
  而后罗宾就向旁边的树林中跑去,那儿隐匿着他的私人轿车。
  保克哈布为他打开车门。
  过了大约10分钟的时间,罗宾从车上下来了。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风流倜傥、气度不凡的俄国公爵了。
  看上去,他的年纪比公爵要大一些,连他的眼珠的颜色也变了,而且他周身打扮朴素简洁,穿着一双后跟几乎要磨烂了的老皮鞋。这一身打扮,乍上看上去,简直活脱脱是一个便衣警察。
  罗宾跳上了艾尼的车,把塞茜尔和艾尼吓了一跳。
  “我的化装技术怎么样?很不一般吧?过一会儿,到医院的时候,你就自称为便衣刑警路诺宛,而我就装作你的手下杜兰。你明白了吗?”
  “是的,明白了。”
  艾尼使劲一扭方向盘,终于将汽车发动着了。
  “你不必担忧,我会竭尽全力帮你寻回茜莫小姐的。”
  “太谢谢你们了。”
  塞茜尔泪水涟涟地点头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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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间谍活动
  等他们一行人到达女子精神病医院的时候,时间已是晚上8点钟了。
  医院里噪杂不堪,十分不宁静。身穿洁白制服的护士小姐们,拥挤在各个角落中,低声谈论著。
  蒙杰院长在院长办公室里等待着塞茜尔女伯爵,他急得如坐针毡,只能不停地在地上团团转。一看见他们三个人来了,便迎上去焦急地说:
  “塞茜尔女伯爵,你终于来了!这两位先生……”
  艾尼亮出他佩带的警员徽章,立即回答他说:
  “我是刑警组的组长,我叫路诺宛,这位是我的部下——杜兰,我们二人奉上级的指示秘密进行调查工作,因此没有乘警车来,而是坐便车来的。请您把案件发生的详细过程对我说一遍。”
  “哦,好吧!15年来,我都是这儿的院长,可是这种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失踪案却从未遇上过。”
  “院长先生,我希望您把这件案子从头说起!”
  塞酋尔的心中焦虑不安,她忍不住催促院长道。
  “事情就像我打电话告诉你的一样,自由活动时间一结束,茜莫小姐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自由活动时间每天都是从几点开始,几点结束?”
  罗宾不紧不慢地问。
  “按照规定,是到午后5点钟就结束了,但是今天天气挺不错,往常像这样的日子,大多会多待一刻钟的时间。而后大家就到餐厅集中,一块儿吃餐饭。但是,酋莫说,她忘记带手绢了,于是她就从餐厅走出去了。从那以后,没有人再见过她。”
  “那时大概是几点?”
  “大概是6点15分左右吧。佛勒伯瓦护士跑来告诉我说,茜莫小姐一直没回餐厅就餐,于是,我和护士小姐就跑到茜莫的房间里找她,但是没找到。
  “房间里没有别人了吗?”
  “对,没有别人……而且房间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于是,我们就为她担起忧来,怕她出意外。
  “通常情况下,房间里的钥匙是由护士长格雷哥亚保管着的。我向她要了钥匙,跑遍了整个医院的每一个房间,但是都没有发现茜莫小姐的影子。
  “我们甚至把壁橱、地下存储间、仓库中的空盒子都细细地搜查了一遍,但都是徒劳。我真不明白,她是怎样一下子从我们的眼前消失的。”
  “除了大门和后门以外,运输粮食、煤炭的入口处上锁了吗?”
  “每天,到了午后6点钟,正门和后门都会被锁得牢牢的,运送粮食、煤炭的小门也同样会上锁。
  “负责上锁的是这儿的杂务员惠克曼,他经常随身携带钥匙。这个老头儿从医院始创以来,就一直在这里工作,他是一个耿直、诚恳的人。”
  “难道医院里再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作藏身之地了吗?”
  “绝对不会有了!”
  博士下了断语。
  “啊!原来,我妹妹茜莫是自己从这儿逃走的!”
  塞茜尔女伯爵伤痛欲绝,她无望地捂住了泪眼。
  “可是,这儿没有路可以跑出去啊,实在是不可思议!”
  蒙杰博士自言自语道。
  “当时,她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
  艾尼问道。
  “和住在这儿的其他病人穿的衣服一样,嗯……一件灰白衬衣,胸口上面刺绣着一个名字的首字母,那是病者的辨别记号。”
  院长把脑袋姐向塞茜尔女伯爵那一边,对她说:
  “女伯爵,你把你妹妹送到这家医院的那一天,茜莫小姐身穿的那件外衣至今还在衣橱里放着。据说等她出院的时候,你再要她穿的,是吗?”
  塞茜尔听了院长的一席话,又不禁流下了热泪。
  蒙杰博士带着他们三个人到医院四处进行搜查,确实是无懈可击,找不到一点漏洞。
  但他们一行人来到厨房附近时,(那儿有一个运输物品的小门)罗宾停下来认真审视一番。突然之间,他一使劲儿,小门就应声被撞开了。
  “哎呀!”
  院长大叫一声。
  “难道是惠克曼忘了锁门?这实在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哦,这不怪他。因为门上锁太陈旧了,所以任何人稍稍用点劲儿,就可以一下子撞开的。”
  “那么,我妹妹就是从这个小门里跑掉的喽?”
  “我想不会的,女孩的力气不足以把一扇门撞开。很有可能是有人从外面破门而入,然后把你妹妹掳走了。
  “而且蒙杰院长也说过茜莫小姐不久就可以出院回家了,她自己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所以,照常理来说,她自己逃走的机率不大。即便是跑掉,她又要上什么地方去呢?她身边没有带着衣物,而且身上1分钱也没有带着。”
  大家互相对视、默默无语,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希望能想到一些预料不到的情况,哪怕是一点点线索也好,这对于他们解开茜莫失踪之谜也是有帮助的。
  “院长先生,能让我看看目前在这间医院里工作的大夫名单吗?”
  “当然可以,没问题!就是这本,上面全都有!”
  罗宾看了看蒙杰院长递上去的医生花名册,说道:
  “这里面有一个不寻常的名字,叫做拉思若·扎克利,他是法国人吗?”
  “不是。他是匈牙利人,今年40岁了,毕业于奥地利维也纳大学精神病理科,他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医生。”
  “哦?匈牙利人吗?”
  罗宾突然回忆起了,那天夜里,在哥雷休夫人举办的宴会上,借机与自己搭讪的褐发女子,还有那两个劫持自己的蒙面汉子,他们的法语中夹杂着匈牙利地方的口音。
  “他在这儿工作了很长时间了吗?”
  “不,只不过半年时间而已。他是我的老朋友布莱市医院院长梅那德博士推荐而来的。茜莫小姐在里昂的红十字医院做过手术之后,曾在梅那德博士的医院里疗养过好长一段日子呢。”
  这些事情,罗宾早就从院长办公室里的病历卡上看过了。
  “这位拉思若·扎克利医生难道有什么嫌疑吗?”
  院长略微惶恐地问。
  “哦,不;没有。只不过,他的名字不常见,所以我才打听一下,想不到他是匈牙利人。好了,谢谢!”
  罗宾假装不在意地将医生花名册又交还给蒙杰院长。
  “请您转告医院的所有医护人员,就说茜莫小姐已经在她的姐姐塞茜尔女伯爵的家里了。我们警方会及早展开调查、搜寻她的踪迹,请你们不必为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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