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科蒂娃,有一件事要麻烦你。”罗宾一回到巴黎的住处,便对年老的女佣比科蒂娃说。
比科蒂娃是罗宾的奶妈,她一手带大罗宾,后来就留了下来帮助作一些家务。
小时候,比科蒂娃十分疼爱他,对于他提出的要求,常尽力满足他。对于他喜欢干的一些不正当的勾当,她常常流泪苦劝他不要沉迷在里面,可是,罗宾小时候常常把听到的那些忠告甩到脑后。尽管如此,她对罗宾却始终是忠心不渝,每当罗宾提出要求时,她都给予极大的支援。
“什么事呀?又搞什么鬼?”
“不,不是,这次是为了救一个受继父折磨的少女。”
罗宾接着就把碧眼少女的身世和她身上的重大秘密告诉了比科蒂娃。
“现在,我们必须尽力想办法使少女摆脱她继父的魔爪。今天晚上,你开车在她的家门口候着,我早已和她说好了,她一上车,你立刻带她离开那里。
“她家住固鲁西街,她继父叫巴雷吉科。”
忠实的比科蒂娃听完罗宾的嘱咐,立即开车离开家,朝固鲁西街驶去。
两个小时过去,比科蒂娃没有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罗宾正在担心时,比科蒂娃回来了。
“我在门口附近等了两个多小时,那位小姐都没有出来。后来,我向出来买东西的女佣打听,女佣才告诉我:‘小姐自从旅行归来之后,便一直高烧卧床不起了’。”
“什么,蔼灵丽病了?可能是精神压力太重,另外,在溪谷沉入水中,长时间窒息而致吧?行了,辛苦你了,奶妈。”
罗宾马上乔装打扮一番,然后赶往巴雷吉科住宅。当他来到附近,发现一个捡垃圾的在门口的垃圾箱里翻东西,再一看,发觉他行动有点鬼鬼祟祟的。罗宾连忙到一根电线杆子后面细看。
“唔!正是那个抢走蔼灵丽和陈旧小提琴的怪人;也是列车上杀人凶手之一—
—于都呀!”
只见他头戴一顶破烂的帽子,穿着一套褴褛不堪的衣服,一边捡东西,一边注视宅外的动静。
“又在搞什么阴谋?”
于都可能发觉有人在注视他,过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巴雷吉科的住宅。
晚上8点左右,一个女佣从宅子里面出来,走进门口不远处一家药铺。罗宾跟了进去。
只听女佣对药铺的老板说道:
“小姐的高烧不退,您这里还有什么其他的特效药吗?”
“还没退烧呀?……那么,试试这种药怎么样吧!”
女佣接过药之后,离开药店返回家里。
“哦!……还在发烧,不知她怎么样啦?”
罗宾在附近等着,直至晌午,仍旧没有动静,正打算离开时,从街那边迎面走来了一位绅士。
“哦!是莫勒科恩。”罗宾连忙闪入旁边的小巷子里。
“这家伙又来了,一定又要骚扰蔼灵丽,他自称是国际密探,巴雷吉科的属下,可骨子里尽是坏水。怎么能让他再次抢先一步呢?必须继续和他周旋。”罗宾心中燃起熊熊的战火。
啊!这回围绕在生病的碧眼少女周围的杀人凶手于都、密探莫勒科恩、怪盗绅士罗宾又将展开一次激烈地明争暗斗了。
在巴雷吉科住宅对面有一座公寓。罗宾用化名租了公寓一间临街的房子,日夜监视巴雷吉科住宅内的一举一动。
一天黄昏,罗宾用钱贿赂巴雷吉科的女佣人,让她带着他来到蔼灵丽的闺房。
只见蔼灵丽仍旧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当他一走近她床边时,她只是眼睛微微睁开一下,随即又闭上了,仿佛没看清罗宾的面孔。罗宾爱怜地望着蔼灵丽那惟。
阵的模样片刻,随后他又细心地留意周围的布局。
此时,夜已深,人已静。罗宾偷偷地潜入巴雷吉科的书房,然后用万能钥匙把保险箱打开,里面装着许多重要的文件,罗宾在里面翻了一通。
次日深夜,他又悄悄潜入位于布里大街的莫勒科恩住宅,在保险箱里面翻了翻莫勒科恩的密件。
罗宾除了利用以上手段了解莫勒科恩和巴雷吉科之间的秘密之外,他又派了手下到内政部去打听人们对他们二人的看法。
“他们二人正在明争暗斗,互相挑对方的刺,莫勒科恩想取而代之巴雷吉科的位置;而巴雷吉科正在想一切办法把莫勒科恩革职。”
“内政部和警务处由于权势之争,无形之中早已分成两派,总有一天矛盾会激化的。”
“为何他们二人势不两立呢?是否因为巴雷吉科拒绝把蔼灵丽嫁给莫勒科恩所致呢?亦或是另有他故?
“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就是和蔼灵丽所说的秘密有关。”
罗宾也一时理不出一个结论。
一日夜间,罗宾又潜人蔼灵丽的房间,恰好巴雷吉科也来到蔼灵丽房间,罗宾急忙藏到窗帘后面去。
“蔼灵丽,你妈妈曾告诉你什么秘密?希望你说出来。我并非怀有什么歹心,只是见你日渐憔悴,所以想帮你解开心中的疑团。不论那是什么奇珍异宝,我都会全部物归于你。
“尽管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是,我每日都在默默地为你祝福,对你的爱胜过亲生女儿。相信你一定理解我的心情。”
蔼灵丽听了他那些口是心非的话,不屑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不理他了。
巴雷吉科望着蔼灵丽的背部,面目狰狞,躲在窗帘后的罗宾,不禁背脊生风。
那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丑恶嘴脸,尤如恶魔一般。
巴雷吉科想用甜言蜜语哄骗蔼灵丽,企图从她口中套出那个秘密。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最终忍不住暴露他的鄙劣本性。
“嘿!简直就是在信口开河,说什么比生父还爱她,也不担心嚼掉舌头。”躲在窗帘后的罗宾暗自窃骂。
巴雷吉科眼看希望又一次落空了,只得无可奈何地离开蔼灵丽的房间。
“嘿!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几天以后,罗宾在公寓窗帘后监视巴雷吉科住宅时,又发现了一件事。
那个伪装成拾破烂的凶手于都,把一个大袋子,放在巴雷吉科家门前的公路上,然后一边啃着一块面包,一边捡垃圾箱中的破纸片。
“这家伙的举止,够蹊跷的了。”
罗宾取出用来观看戏剧的袖珍望远镜,定睛观望,只见于都在垃圾箱中只挑拣信件,其余的碎纸片连看也不看。
“噢!原来这家伙正在从巴雷吉科家倒出来的垃圾中挑拣信件呢。”
于都在那里大约拣了一个小时,他把信纸和信封碎片装进口袋中。其他的碎纸片一并收拾进那个大袋子,然后扛着离开了巴雷吉科家。
罗宾随即走出公寓,跟在他身后。到了蒙曼特大街,他见于都走进废品收购店,只得转身返回。
于都这一奇怪的举动,持续了三天。
第三天,恰好是礼拜天,巴雷吉科没有去上班。罗宾在公寓的窗帘后发现巴雷吉科也正在自己家二楼的窗帘后默默地注视于都的举动。
当巴雷吉科见于都扛着大袋子即将离开时,急忙下楼跟踪他。罗宾见此情形,马上跟在巴雷吉科后面。
于都走到塞纳河畔,那里豪宅、别墅林立。只见他来到河边的一座别墅门前,坐了下来,啃起了面包。
巴雷吉科走入不远处的一个小咖啡馆,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监视着于都。
而罗宾则躺在河岸的堤上,一边吸烟,一边留意他们俩的一举一动。
时间流逝,五六个小时过去了。
于都站起身来,四处环顾一番,然后离开了别墅。巴雷吉科见于都离开,急忙走出咖啡馆。但是,并没有继续跟了下去,而是朝自己家方向走去。
罗宾见他离开咖啡馆,便走进店内打听。
“河岸那栋别墅的主人是谁?”
“噢?是……是那两个在快车凶杀案中惨遭横祸的兄弟。”
“哦?就……就是那个路波兄弟的……”
“对。自他们兄弟俩被害之后,此处便无人居住了,直至现在。警察把那门上了锁,并把钥匙放在隔壁。”
“唔!那地方是被害人路波兄弟的……”
“没错。从外面来看是别墅,实际上,他们把它作为了放香槟的仓库了,因为他们俩人和另一个人共同经营着香槟酒的生意。”
“他们还有合伙人?”
“是的,那不路波兄弟于都公司的牌子还挂在门口嘛!”
“谁?于都?……”罗宾不禁叫了起来,杀人凶手于都和路波兄弟原来是同伙,这的确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是的,于都是个红脸膛的男人,尤如一个凶恶的红魔。可是,近一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了。”
这时,罗宾的思路为之开阔。这是一个关键的发现,凶手于都和被杀的路波兄弟是同伙人。可是……于都为何今天一直在此徘徊呢?巴雷吉科为何又要跟踪他呢?……
一切都仍令人费解,案情好像又有了新的发展了。
罗宾昼夜监视巴雷吉科住宅的动静。可是一个礼拜过去了,并没发现于都的影子。
到了礼拜六晚上,罗宾打定主意,决心仔细地查一查塞纳河旁路波兄弟的别墅。
次日,也就是礼拜天,他猜想巴雷吉科或于都一定会来这儿。
于是,他爬上围墙,穿过院子里的林子,从窗户进入屋里。
那是一栋二层小楼。在二楼有两个房间,家具不少,可都是胡乱堆放着。
“也许是警察进来时弄乱的,否则就是于都或巴雷吉科所为。……假如是后者的话,他们这样做,又有何原因呢?……这幢房子里可能藏有什么秘密,……是不是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些秘密?……”
罗宾沉思了一会儿,可是仍旧没有合理的解释。他把房子仔细翻了一遍,然后便躺在二楼长椅上,一夜无事,他美美地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他一睁眼,发觉桌上摆着一本书,封面用黑布装订着。
罗宾对那黑布饶有兴趣,来到桌旁,拿起来翻弄一番。
“这黑布和照相馆里所用的黑绸布一样厚,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对它有些印象。”
罗宾又随手打开了壁橱,里面尽是些破烂布条和碎纸片,和书皮一样的黑绸布卷成一团,塞在一角。罗宾把它拿起来一展,是三副面罩。
“妙极了!”罗宾叫出了声。
“噢!列车的三个凶手一并逃到这里来,一定是主犯于都带进来的。原来这里便是贼窝。……可是,……他们为何又要杀死路波兄弟呢?他们杀人的动机何在?
又一个谜团……”
正当罗宾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楼下传来开锁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上楼的脚步声。罗宾连忙躲人壁橱内倾听。一个男人进入屋里,不一会儿又出去了,然后传来楼下上锁的声音。
“对了,可能是负责照看房子的邻居来查看查看。”罗宾如此推测之后,便下楼走进餐厅,从餐厅的窗帘缝朝外边观望。
春日温暖阳光洒满整个庭院。罗宾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事情的发生。餐厅的窗户全部紧闭,只有从窗帘缝射人的一丝阳光,因此,光线不充足。
“啊!终于来了。”
只见那个捡垃圾的于都来到大门前,把大袋子放在门的旁边,又开始啃着面包,另外还在自言自语,只是由于音量太小无法听清他说些什么。
于都啃完那块面包之后,便倚在门柱旁,叼着烟斗,吸了起来。
罗宾观察了他近两个小时,仍没发现什么。
“到底在搞什么鬼?”
罗宾有些不耐烦了。
忽然,于都把含在嘴里的烟斗抽出,大声说道:“唔!怎么弄的,怎么还找不见呢?”
罗宾闻听大吃一惊,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定睛一瞧,于都的眼睛正果望塞纳河面,嘴里嘟囔着。
不,他不是在瞎嘟囔,是在同看不见的人讲话。
“嗨,再仔细找一找,一定可以找见的,再翻一翻地下室的左边……上次已经找过右边了,……什么?……没有?……到底藏在哪里了?……,除了这里之外,再无什么地方可以藏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于都开口道:
“怎么还没找见?……喂!真麻烦,再去其他的地方找一找。那个瓶子我曾拿在手上把玩过的,绝对不会没有的。
“他们二兄弟出门前,可能把那个瓶子丢在了什么地方,……去后院翻翻,那里有一个废物堆。巴雷吉科虽然翻过地下室,可是,他可能忽略了院子,因为院子较其他地方更加不引人注意,彻底地找一找吧!”
“奇怪……他在和什么人说话呢?”
罗宾探头仔细看了看,原来于都正把嘴巴靠在门柱下的石头上,大声喊着。
“唔!那里有地下室的通气孔,他利用石头的缝儿在命令那个人。”
罗宾明白了他们的举动后,便转身到了可以监视到后院的窗口去。
后院里堆满了一些废品,包括什么废铁片啦,空箱啦,空罐头啦,破旧家具等等,堆得乱七八糟。
有一个小男孩,年约7、8岁光景,正在那个大废物堆里翻来翻去。
不一会儿,那小孩捡起一个缺口的瓶子,那又黑又脏的脸上,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然后朝大门口跑去。
“噢!太好了,终于被我找到了。哼!这次巴雷吉科那家伙,又要落空了,只要拥有这个瓶子,一切都是囊中之物啦!太妙了,来吧,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于都张开旁边放着的大袋子,让小孩钻了进去,然后扛在肩上拔腿便走。
“嗬,有一手,亏他想出这一鬼主意。不过,那个破瓶子里藏有什么重大秘密呢?”
“噢?那家伙也来……”罗宾自言自语道。
只见巴雷吉科正在塞纳河畔的绿荫下走着,一定在跟踪于都。
“他是何时跟踪的呢?……哦!巴雷吉科一定是每个礼拜天都会监视于都的。
上个礼拜天,那个孩子没有找到破瓶子,所以巴雷吉科不得不回家去了,看样子,他想半路抢走这个破瓶子……”
正当罗宾想到这里时,忽然他又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在塞纳河上,有一个人划着一条小船,正朝于都划去。划船之人,是刚才在河边钓鱼的男人。地时,罗宾正在全神贯注地监视于都,所以对那个垂钓的男人,根本没分心思去想。现在定睛观望,原来那个男人是莫勒科恩。
“这是一个连环追踪,于都,巴雷吉科,莫勒科恩,还有我,所有的人的共同猎物,可能便是那个破瓶子。
“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破烂瓶子,里面究竟藏些什么呢?不会是一个宝瓶吧?
哈哈!这回的连环追踪,收获定会不小的!”罗宾一边想着,一边跟了过去。
走了一会儿,于都停下来,巴雷吉科也站在那里不动,莫勒科恩的小船也停止驶进了,罗宾在后边监视他们三个人的一举一动。
于都来到河畔的一张长木椅上,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破瓶子,十分兴奋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这时,放在椅子上的大袋子内的小孩正在不停地蠕动。
一会儿,巴雷吉科用伞遮住面孔,慢慢地向于都靠近。
莫勒科恩也把那个草帽拉至眉下,然后把Ide驶向岸边。
“假如这个瓶子落入他们二人之手,便相当麻烦了。”
罗宾准备好了姿势,打算应付任何突如其来的事件发生,察而后动。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几分钟过去了突然,巴雷吉科窜至长椅旁,抢过没有丝毫准备的于都手中的破瓶子,转身便跑。
“啊!”于都一声大叫,起身便追。
可是,大袋子倾向他身上,连人带袋子一并掉在地上,袋子中的孩子哭了起来。
“抢劫啦……”
于都一面爬起,二面高声大喊。可是,此时巴雷吉科早已古无踪影。
此时,从小船上刚一上岸的莫勒科恩像疯了似地拼命追赶着巴雷吉科。
巴雷吉科在前边,带着破瓶子拼命狂奔,心脏好似要跳出来,脸上的汗珠子刷刷地往下淌。
“出租车!……”巴雷吉科数次举手,想栏一辆出租车,可是驶过的没有一辆是空的。
“搭公共汽车去……。”巴雷吉科如此决定之后,便又向前奔去。
费了好大的劲儿赶到艾德瓦广场的公共汽车站,可是车还没到,站前挤满了乘客。
巴雷吉科挤人人群当中,心急如焚地盼着汽车赶快开来。忽然,莫勒科恩伸出一只右手,使劲抢过那个破瓶子,然后跑进小巷子里去。
“抢劫啊……有强盗……!”
巴雷吉科大声叫着,想要追出去,恰好汽车进站,他一不留神,被蜂拥上车的乘客挤倒在地上。
莫勒科恩双手紧紧握着破瓶子,在小巷里东奔西窜,直到发觉左右已无一人,这才停了下来。此时,他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气喘吁吁。喘息了片刻,他鼓起最后力量,两腿叉开,使劲地蹬在地上,左手解开领带,右手把瓶子举过头顶,朝瓶子内张望。
突然,一只手从他的背后伸出来,上去把瓶子拿走了。
“哎呀!”
莫勒科恩一声怪叫,回头一看,只见罗宾正笑眯眯地站在那里。
“啊!历蒙郅男爵……,你……又是你……。”
莫勒科恩脸色骤变,他已认定男爵是列车凶杀案的主犯……现在突然出现在面前,而且还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抢瓶子。
“你!……快还给我!”莫勒科恩凶相毕露,大声喧叫。
“对不起,这个瓶子暂时由我保管。”
“住口2男爵……不,你这个杀人凶手,站着别动!”说着,莫勒科恩恶狠狠地扑向罗宾。
罗宾轻身一闪,笑道:
“这一定是个误会,我是巴黎市最安份的良民,怎么会是凶手呢?你别开玩笑了。”
罗宾举起破瓶子,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过,现在我抢了这个瓶子,已变成了小偷。可是,像您如此政府高官,带着这个又脏又破的瓶子在大街上乱跑,实在是不成体统。所以,由我替你暂时保管,这完全是为你着想,迟早会还给你的。”
罗宾一边说着,一边钻人迎面驶过的一辆出租车,然后返回巴雷吉科住宅对面的公寓。
“瓶子内究竟装着什么宝贝呢?”
罗宾把瓶子放在桌子上,仔细地研究。
那是一个不透明的黑瓶子,和普通的瓶子一模一样,商标已残缺不全。上面印着:日波斯水。
下面还有几行字,模糊不清。1.349克、0.435克、1.000克。
此外尚有几个字,根本无法看清。
罗宾举起瓶子,对着灯光照了照。“噢!里面有东西,好似是纸张之类的。”
他使劲晃了晃,想倒出纸团,可是,纸团只是在瓶内滚动,倒不出来。
他费了好大劲,用线做了一个句子,套出纸团,原来是一个用很薄的纸卷成的纸团,上面系着一根红线。
“这玩意倒挺有意思的!”
罗宾慢慢地打开纸团,那是一张只剩普通纸一半的纸,另一半好像被撕掉了。
纸上用蓝墨水写了不少密密麻麻的小字,而且许多字已模糊不清,所以无法一下子看出到底记了些什么东西。罗宾研究了一会儿,才明白上面的字。
证明书
×××老人被杀一案确有其事,可是,真正的凶手,并非于都、路奥和艾西波尔。
他们三个人都是无辜的,所有的责任都要由我负责,现
在我要证实杀害×××老人的真正凶手是我……
后半部被撕掉了,因此无法得知写的是什么,也没有签名,所以亦无法知道这是何人所写的。
“不过,这上面是巴雷吉科的手迹,他和于都等三人都和杀人一案有关联,可是,他却只是供出自己才是真凶。于都伪装为捡垃圾的极想找到那个藏有证明书的破瓶子,最后,终于在路波的仓库里得偿所愿。
“巴雷吉科必须夺回这个瓶子,要不然,于都便会以这里面的证明书来威胁他。
“莫勒科恩大概也想利用这一工具来敲诈他,所以才会夺走这个瓶子。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瓶子居然被我接收了,……”一想到莫勒科恩的狼狈相,罗宾便忍不住想笑。“哈!哈!哈……”
罗宾独自笑了一通,然后又把证明书仔细地研究了一遍。
“奇怪,从这张纸的质地和墨水的颜色来判断,这至少是15至20年之前的东西,所以上面所说的杀人案绝非快车杀人案了。
“那么,这位×××老人究竟是什么人呢?他被害在何地?杀他的人又是哪一个呢?”
罗宾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连奶妈比科蒂娃叫他吃饭也没听见。
“对了,这是两件不同的杀人案,纸上记的是15—20年之前发生的命案;另一件便是不久前的快车杀人案。
“前一个命案的有关人物有于都和巴雷吉科,另外,还有一个叫艾西波尔的。
后一个案子的相关人物有于都、尤姆和蔼灵丽,被害者是路波兄弟。
“于都和前后两个案子都有关联,被他杀害的路波兄弟是他的生意合作伙伴……”
越想越是扑朔迷离。
“莫勒科恩是否和两个案子都有关联呢?碧眼少女的庐山真面目和她所谓的重大秘密是什么呢?这些都是马上要必须搞清的事。
“谜中有谜、案中有案,只要解开一个,其他的谜底便会迎刃而解。这个瓶内的证明书所提×××老人被杀之谜,也会真相大白。
“好了,我一定要彻底搞清这两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从这一天开始,罗宾展示了他那卓越的活动能力。
在搜查工作当中,他可以一天一夜不合眼,不吃不喝,尤如机械人一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疲劳。
他大脑的思维运作速度惊人,推理判断事后必有独到见解,不放过任何细小的事物,什么事都加以观察,一旦得到结论,马上付诸行动……。
他有一套精湛的乔装术,可以扮成年迈的老者,还可以化装成一个英俊的青年,全都形神俱观。刚才还是一个流浪者,一会儿又变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绅士……,不仅扮得惟妙惟肖,而且动作十分快。就这样,他毫无顾虑地活跃在巴黎市的各个层次。
指挥手下,尤使手臂。在内政部、警局以及政府其他部门,都有他的手下,他们拥有一些关键的职位,经常为他提供情报。
他和许多达官显贵的贵夫人们素有交情,并且交情不浅。通过她们,他得到了许多政界和社交界的重要情报。在这些夫人当中,有一位部长夫人对他十分信任,无论大小事都会悉数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