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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莫里斯·勒布朗 红圈魔咒

_12 莫里斯·勒布朗(法)
  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碧蓝的天空,身旁的树木花草被折得凌乱。
  莱蒙脱帽注视着赛摩的尸体,无论什么样穷凶极恶的坏蛋,死后,他的罪恶生涯也就结束了,对他略表哀悼,也算是一种绅士风度,更显露出一个男人的博大胸襟。
  与此同时,警局里正进行着雅年局长与葛耳东的谈话。
  “葛耳东先生,你已被证实无罪,你现在又可清白地作人了。”
  “这太好了!非常感谢您!我的不白之冤终于得以昭雪。”
  随后,雅年局长把一本账簿和两张纸拿到了葛耳东的面前,说道:
  “这本账簿是公会会长萨莱思指证你的,这两张是莱蒙要求作比照鉴定的,上面是你的签名和你书写的阿拉伯数字。
  “通过专家进行重新鉴定之后,作出不是同一笔迹的结论。
  “这就是说,账簿上的主任会计签名并非是你所写,是有人进行栽赃陷害。”
  “是谁干的?你们确认了吗?”
  “目前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不过,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线索,现在说还不是时候。
  “待我们抓获真正的案犯时,一定会通知你。不管怎么说,再次笔迹鉴定的结果,已证实是清白之人,通缉令已收回。祝贺你!你又重新获得自由。”
  “非常感谢。”两只手紧握在一起。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雅年局长接电话。
  “喂!是莱蒙吗?……怎么?赛摩已经死了!是病情恶化所致吗?……哦!是从楼上坠落而死,具体情况我过去再谈。”
  雅年局长接完电话,对葛耳东说:
  “据莱蒙讲赛摩从五楼坠落而死,我去医院了解一下情况,失陪了!”
  “局长,我与你一同前往吧,我急于把我清白无辜的消息与莱蒙分享。”
  “这样也好,我们同去!”
  不一会儿,他们乘的车就到了医院,赛摩的尸体已被转移到地下室的太平间。莱蒙将赛摩如何坠楼而死的经过从头至尾讲述了一遍。
  “我们从病房离去后,他便计划如何逃走,当工作人员见到他逃窜时,便对他进行围追堵截。意外的是,他从五楼一间病房的窗子摔下去,便一命归天。”
  “这样的话,他并非是枪伤恶化所致?”
  “对,是这样,赛摩很是诡计多端,伪装成垂死,迷惑了大家,以便寻找时机实施他逃跑的计划。”
  “哦!如此这样,那么,他为何要与我们面谈佛若莲丝与红圈的事!”
  莱蒙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他心中很清楚赛摩所言并非信口雌黄。况且,他怀疑佛若莲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他人有没有伤亡?”
  “只有两人受轻伤。”莱蒙指的是医生助理与那名女护士。
  医生助理的身上还穿着那件血迹斑斑的白制服,护土的脖子则打着绷带,两人都说并不严重。
  雅年局长指示医院将赛摩的尸体做好善后处理,便打算回警局。
  “对了!莱蒙,忘了告诉你,葛耳东已被证明清白无辜!”
  “噢!这太好了!葛耳东先生,祝贺你!”
  “非常感激你!莱蒙医生,没有你的帮忙,我也不会有今天。”
  “哦,那新式的科学鉴定法还挺管用,还有雅年局长,真正的案犯呢?”
  “还没抓捕,我正要与你研商此事,你现在与我一道回警局吧?”
  “不过,我打算先去爱心天使国,将赛摩死亡的消息通知夫人和佛若莲丝,让她俩不再担心受惊,随向我便赶往警局。”
  “好的,就这样吧!我在警局等你。”
  “莱蒙医生,我打算与你一同前往爱心天使园,在海边,佛若莲丝小姐曾搭救过我,我要当面向她致谢!”
  “也好,不过,请你不要在夫人面前向佛若莲丝致谢,因为佛若莲丝断断不会将救你一事让她的母亲知晓。”
  “这是为什么?”
  “她可能不想让她妈妈知道,一个年轻少女去危险偏僻的海边。”
  莱蒙信口胡诌了一个原由。
  “好的,我不提就是,咱们走吧!”
  当德丽彼思夫人闻听赛摩的死讯,和蔼可亲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
  “咳!罪过呀,罪过呀……”
  夫人只是这样喃喃道,便悲哀地将双眼闭上,佛若莲丝也禁不住长叹一声。
  然而,她并非与她母亲一样在心中那样宽恕了赛摩,她是在暗自窃喜,赛摩一死,她的秘密就无人知晓了。
  一直堆积在她胸中的垒块顷刻之间消弥了,她的心里顿时舒畅起来。
  接下来,莱蒙对夫人讲起葛耳东无罪被证实一事。
  当夫人了解到葛耳东因遭人暗算而受尽苦头,不禁潸然泪下,又闻听再次鉴定,证实葛耳东是清白的,他的冤情可以昭雪,又不由得破涕为笑,转阴为晴了。
  夫人是个感情纤细的人,又以慈悲为怀,像个菩萨,她获悉葛耳东还是个律师时,便对他讲:
  “据我猜想,你会重操律师旧业吧?不清楚你有没有兴趣来爱心天使园任顾问呢?
  “我们这里除收容孤儿和遗弃儿外,也为刑满释放的人重新做人创造条件。不过,我们经常被各种各样的问题所困扰,我们的法律知识很是欠缺,这让我们倍感烦恼。”
  “这太好了,我非常高兴去天使国、作。”
  “葛耳东先生,我也有一事相求,待你一切都安顿下来,我再和你谈具体的情况。”莱蒙医生讲道。
  “没问题!愿意为您效劳,你对我的恩情还未报答完呢。”
  此时,麦丽将咖啡端来,4个人边聊边饮咖啡。
  阳光照射在一株枝繁叶茂的树上,咖啡显现的热气如缕缕白烟向上升腾。
  “夫人,我能和佛若莲丝单独谈谈吗?”莱蒙向夫人请求道。
  “好的,好的,你去她的房中谈吧……我与葛耳东先生还要就法律顾问一事详细商谈。”
  莱蒙与佛若莲丝到了她的房中,相对而坐,两个人都默不开言。佛若莲丝低头不语,在玩手绢。
  “佛若莲丝,我斗胆问你一句,也许特别唐突,抱歉请你告诉……我是想问……你是否知道那个红圈怪女是谁?”他想把话尽量说得委婉,但却是很直白。
  泪水又开始在佛若莲丝的眼中聚集,她的嘴唇不由得哆嗦起来,她想是不是到了向他摊牌的时候。
  可是,她把心中要说的话已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她真的没有胆量将那个令人恐惧秘密讲出口。
  她的手愈发用力抓着手绢,并且不住地哆嗦。
  莱蒙很清楚佛若莲丝心里的苦楚。
  “上帝啊!佛若莲丝真是那个红圈怪女。我最不情愿出现的情况偏偏出现了。
  “我很明白她其实早就想将隐情讲给我听,只不过,她有口难言!多么让人同怜的佛若莲丝……”
  莱蒙用双手轻柔地抚摸她的手,从指间的温度传递的讯息,她可以清楚地感到,他深深爱着的人就是自己。
  她的心越跳越快,发出急促的“怦、怦”声。
  真相是再也无法遮掩下去,无论怎么令人恐惧,令人羞愧的秘密,都要如实地讲出。尽管说出这个秘密,心上人莱蒙可能看不起她,可能永远地离她而去,但是,佛若莲丝还要鼓足勇气讲出真相。
  莱蒙心中的炽热的爱,让佛若莲丝胸中冷冷的心里冰雪消释了,她已拿定主意向莱蒙敞开心扉。
  她把头抬了起来,说道:
  “我就是你所要问的红圈怪女,莱蒙医生。”
  讲完这句话,便悲伤地低下头,她的目光落在右手背上,一个粉红色的红圈若隐若现。
  由于她的心中受到严重的刺激,因而显现出红圈,她一言不发将一手背展示给莱蒙,手在不住地发抖。
  莱蒙目不转睛地盯着红圈,它的颜色正在渐渐地由浅人深。
  “你……你……真的是……”惊讶还是让莱蒙不知该讲什么。
  随后,莱蒙捧起那只右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以示他对她的最深切的同情和理解,与此同时,他的泪水也禁不住流下来。
  莱蒙如此地温柔、如此地流泪,让佛若莲丝更是痛哭失声。
  “佛若莲丝,别伤心地哭了,我的心里早在怀疑你是那个不幸的可怜人儿,我能够理解你。”
  “‘博买借据被盗案’中,我已开始疑心是你所为,你的出发点在于救穷苦人于水火。
  “你在海滨,又搭救了‘崖下行者’,因为你相信他是清白无辜的人。
  “当你决定舍身助人时,便会兴奋不已,因而有红圈在手上显现。你发病的情形与杰摩有本质的区别,他是每当要为非作歹时,红圈便会显现。
  “从情理来讲,你是清白无罪的,若非要论罪的话,只得将罪名归于遗传这种怪病的祖先。你的体内流淌着魔鬼的鲜血全在于他们,但你和你爸爸杰摩是截然相反的。”
  “什么?你也知道我是杰摩的女儿?”她的神情突变。
  “这我也是刚刚知道。自从杰摩离开人世后居然还有人手背上带有红圈,并且是个女的,我推断杰摩也许生前养有一女,因此我对此事开展调查研究。
  “调研的结果是,年轻的杰摩曾去过西部的矿区,在一次土匪袭击中,矿区聚集地的很多人被杀死。而恰在那时,降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这些情况,是我从西部历史记录的和一些老人的回忆中了解到的。
  “后来我还了解到,在那场劫难中,两个孩子被杰摩抱错了。”
  莱蒙的调查结果与麦丽所讲述的往事完全一致。
  “接下来,我以这种奇怪的遗传病为研究课题,经过我的钻研发现,这种病无法完全根除,只能够通过自我的训练和意志加以控制发病的次数。
  “这本质上是种精神病,倘若你能时时持一种心平气和,加强适应各种刺激的能力和胆识,红圈怪病也就不会犯了。
  “目前,你的手指上又显现红圈,是由于你的内心遭到沉重的打击,减少这种打击,你也不会犯病。
  “佛若莲丝,让你我团结协作,根除你手上的红圈,好吗?”
  “好……但是,你我如何团结协作呢?”
  “你嫁给我,我们结婚吧!”
  莱蒙的声音有些发颤,却是饱含深情。
  佛若莲丝的脸一下子全红了,连耳朵都红了,红圈愈发红了,如珊瑚般靓丽妩媚。
  “看你,又受打击了,红圈更红了。”
  莱蒙不再讲那些客气有加的话,因为已表明了心迹,话题变得丰富而欢畅。
  他张开双臂,靠近了佛若莲丝,佛若莲丝勾住了莱蒙的脖子……。
  红圈愈发显得红,愈发有魅力了。
  一段日子以后的某个下午,突然,莱蒙接到雅年局长打给他的电话,让他感到惊诧万分,雅年告诉他,佛若莲丝被抓起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你下令的?”莱蒙因过分焦急,诧异而使声音显得发颤。
  “是检察院发布的逮捕令,我也不得不照章办事,三言两语在电话里也讲不明白,你马上来警局吧。”
  雅年局长所解释的具体情况是:
  “当天下午2点左右,地区检察院下达命令指控佛若莲丝为‘借据盗窃案’的犯罪嫌疑人,我感到异常惊讶。然而,博买已付诸诉讼了。无可奈何,我去爱心天使国将佛若莲丝带到了地区检察院。
  “也许,目前正对她作询问笔录,我心里对她也是十分担忧。”
  焦躁不安不由得从雅年局长心里流露出来。
  但是,莱蒙的心里要比他担心、焦虑上万倍。莱蒙马不停蹄地乘车前往地区检察院。
  请求见负责此案的检察官。
  但询问仍在进行,莱蒙的请求得不到口应。
  他又向其他的检察官打听,但无济于事。
  心灰意冷、垂头丧气的他坐车前往了爱心天使园。
  夫人的两眼已哭得红肿如桃,一见到莱蒙不由自主地趴到他的胸前痛哭。
  “莱蒙…”
  莱蒙先将德丽彼思夫人架到长椅上。
  “夫人,让你觉得万分惊诧吧!请你放心,我肯定协助她走出不利局面,雅年局长也会竭尽全力帮忙的。倘若佛若莲丝被地区检察院公诉,葛耳东会作辩护人的。”
  “我很感谢你,不过……她会坐牢的,刚刚雅年局长给我打电话,讲她对窃取借据一事供认不讳。”
  “这也不要紧,即便她全部供认,但还有回转的余地,法院作出裁决是根据案情来判的。从她作案的动机及背景,她很有希望被判无罪或从轻处理。
  “佛若莲丝不忍心看到博买置穷苦人于死地才挺而走险去盗取借据。法院会鉴于她作案的动机,判她无罪释放。”
  莱蒙为了使夫人得到安慰,不丧失希望,特意信心十足地说。
  但是,夫人仍难过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真的替她担心。这时,她的手背上着显现红圈,那可就糟了。法官会认定杰摩的女儿是危险人物,将她无罪释放的话,她有可能以会干出更无法无天的事,也许这样的话,便会判她坐一辈子的牢。”
  夫人用手绢不住地擦拭泪水。
  莱蒙则很是惊诧地问:
  “你是如何知道佛若莲丝是杰摩的亲生女儿的?”
  “是麦丽告诉我的。佛若莲丝在今天被警察带走之后,麦丽向我哭诉了事情的真相。
  “她对我讲,当初,杰摩错把我生的孩子当他太太生的,我生的是男的而非女的,这个男孩便是前不久与杰摩一同死去的包勃。她哭着让我对她这种作法进行宽恕,因为她一直瞒了我好多年。”说了一会儿,夫人又哭成了泪人。
  “原来是这样……”莱蒙说完,也是许久地不说一句。
  默默地过了一阵子,德丽彼思夫人又将头抬了起来,一边摸着湿手帕一边用低沉的嗓音对莱蒙说:
  “当我知道包勃在外成了一名坏小孩,我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不该责怪包勃。包勃是我的亲生孩子,假若那时没有发生意外的话,我坚信他会长成人材,会在爱的哺育下,茁壮成长。
  “杰摩的太太在劫难中当场死亡,杰摩抱走了包勃。
  “一个男人将包勃抚养,真不晓得包勃会过怎样一种缺少关心爱护的生活……我一想到这些,我的泪水就禁不住流了下来。
  “我深深爱着佛若莲丝,她一直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能够想到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要论不幸,她与包勃一样不幸。她一出世,便没了亲生母亲。尽管她的体内流淌着杰摩家族的血液,有时还有令人恐惧的红圈出现在手背上,但是,她从来都认为我是她的妈妈。我并不会憎恶她,我会更加爱护她这个可怜儿,无论是佛若莲丝,还是包勃,都是我的心肝,莱蒙医生,请你帮帮我。”
  德丽彼思夫人仍不停地拿手绢擦拭泪水。
  起初,莱蒙的眼中也饱含着热泪,禁不住也想哭,阳光照在沾在睫毛的泪珠,折射出霓虹的光。
  这种光彩很快消散了,太阳已落山,外面的光线暗了下来。
  当人们得知警察抓走了佛若莲丝的消息时,都震惊万分。
  “这怎么可能呢?……一位年轻美貌似天使的少女会被……”人们对此议论个不停。
  不少人给地区检察院、市长那里去信去电话表示抗议,也有人给州长写信。
  这件事引起各式各样的反映,形成声势浩大的活动。”
  公开审理的那一天终于来了。
  在法院前有许许多多的人抗议示威,他们拿着标语或旗子。
  标语或旗上写着:
  “反对审判天使!”
  “要求无罪释放天使!”
  越来越多这样的人汇集到法院前,无论男女老少,都手拉手,表情庄重地期待着。
  有不少爱心天使园所收留的孩子,有不少刑满释放受到德丽彼思夫人帮助,而弃恶从善、自我谋生的人。
  另外,还有不少支持爱心天使国、支持慈善事业的人赶来。
  法庭内的旁听席上座无虚席。这些都是关注并倾向佛若莲丝的人,他们非常急于知道审判结果。
  而佛若莲丝理所应当坐在被告席上,左右是辩护律师葛耳东和莱蒙。
  十二三个由当地各层人士组成的陪审团,位居陪审席,他们个个神情肃穆,正襟危坐。
  开庭铃响了,审判长宣布开庭后,庭内立刻鸦雀无声。
  检察官传唤第一证人——原告博买。
  贪婪的高利贷者博买来到了庭上。
  法官拿起圣经,庄严而郑重地对博买讲:
  “请你对着上帝和人格发誓,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实可信的。”
  “我发誓。”他将一只手按在圣经上,举起另外一只手,宣读了誓词,站到了证人席。
  “你控诉佛若莲丝小姐窃取了你的借据,对吗?”
  “对”
  “证人是否亲眼目睹被告的窃取行为?”
  “没有,那时我未在案发现场,但招待员小姐与司机均看到。”
  “他们指证犯罪嫌疑人就是被告佛若莲丝小姐吗?”
  “也没有。他们描述案犯是位面戴黑纱的年轻女子。”
  “你是凭什么指控佛若莲丝小姐是案犯呢?”
  “是赛摩对我讲的,他告诉我,窃贼名叫佛若莲丝,且在犯罪时,有红圈显现在右手的手背上。”
  “清被告辩护律事质询!”审判的法官葛耳东讲。
  “博买先生,据你所言是赛摩对你讲的,你能否出示有力证据?”葛耳东向博买发问。
  博买默不作声。
  “你无法出示对不对?赛摩已意外死亡,你无法出示有力证据。”
  博买依旧一言不发。
  “博买先生,你无法回答我的两次提问,这足以表明你对佛若莲丝的控告是无真凭实据的,也就是说,你无任何证物或证人向法庭证明佛若莲丝是案犯,对不对?博买先生?”
  博买还是不发一言。
  “博买先生,据你所称被告佛若莲丝小姐从你的保险柜窃取了数张借据,你是否能说明借款人是谁?”
  “一些急于用钱的人。”
  “那是自然!你能否说出借款人的姓名?”
  “是约汉·贝朗……约汉·比得松……另外还有……”
  “这已足矣,那么,你的借款利息是多少?”
  博买这次又默不作声。
  “假若原告拒绝回答,我可向法庭出示的调查表明,借款总金额为80元,却需在你狠命相逼下偿还125元。
  “这是罕见的高利贷,比法定利息要高得多,你是个肆意胡为的高利贷者,你才应受到法律的严惩!”
  辩护律师葛耳东掷地有声地说道,而博买却是满脸尴尬地盯着他。
  “法官大人,我的问话完毕。”
  “证人可以回席。”法官讲。
  博买脚步不稳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不停地拿手绢擦满头的冷汗。
  招待员小姐及博买座车司机都上庭作证。然而,他们并没有亲眼所见犯罪嫌疑人。
  “你们是否亲眼见到被告的手上有红圈?”
  “我们没有看到。”两个回答得一模一样。
  法官又传证人麦丽上庭。
  麦丽将手按在圣经上发誓:
  “我发誓,对上帝和人格起誓,我所讲的句句属实。”
  “证人麦丽,你是否见过佛若莲丝的右手手背上有红圈显现?”
  法官所提的问题,让麦丽大惊失色,作为证人,不可避免地要被问话,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被问及此事,她有些吱唔起来。
  “有没有?请回答!”
  “这是…”
  “这是小姐的隐密,假若我承认有的话,小姐会被视作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的可怕人物……那样……但是……”麦丽的心中满是矛盾,作为一名极其虔诚的天主教徒,并且在法庭上当众发誓,她不敢违背神灵,泪水充盈了她的双眼。
  “事实是怎样的?麦丽,请你回答!”
  法官的声声追问,让麦丽愈发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又吞吞吐吐了好半天,开口讲:
  “我见过……与法官大人问的一致。”说完这句话,麦丽垂下头去,掩面而泣。
  “你是说,你承认目睹过佛若莲丝手背上有红圈显现?对不对?”法官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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