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会详细向你汇报的。我现在正藏在楼下的房子里,你过来吧,我会在门口迎接你们。”
“好的,需要开警车去吗?”
“别,坐普通的出租车,而且,在离别墅大门较远的地方泊车。偷偷地走过来,让手下一个跟一个地进来,千万别让别人注意到了。只要吹一声口哨,我会马上出来开门。记住,脚步一定要轻。如果让里面的人有所察觉,就不妙了。”
深夜12点,上校的别墅里灯火全无;大门外鸦雀无声。这时,传来几声轻微的口哨声。大门被藏在院子里的葛尼玛打开,科长及12名警察潜进院内。
科长和老探长匆忙耳语几句,然后便命令手下散开,埋伏于别墅内外各处,俩人则进入客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发现了案犯了?”
“是的,这真相太恐怖了,简直连我都无法相信。可是,这次是万无一失。”
“那么真相是……,作案的是罗宾吧?”
“唉,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这件案子,我发现了两处疑点。第一就是上校自杀。
“上校为何自杀?当然是他视之如命的织锦丢失,价值连城的宝贝被盗,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上校因为绝望才自尽的,这是明摆的事。
“既然如此,奇怪的是罗宾将织锦偷走。”
“这有什么奇怪的?”
“罗宾绝不会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假如知道上校会为此而自杀,为何还要偷走他的织锦呢?这确实不是罗宾一向所为,这是第一个疑点。”
“那么,如此说来,作案的不是罗宾啰?”
“请稍等,不要妄下断论……第二个疑点是,当日晚上警铃齐声作响,电灯熄灭,这是为什么?”
“他是想混水摸鱼,偷走织锦吧?”
“可是,当电灯再亮时,织锦还是完好无损。织锦被盗,发生在凌晨2点45分之后,也就是客人走后,两名新闻记者离去之后。”
“如此看来,警铃大作,电灯熄灭,其目的并不是为了偷织锦,为的是吓客人一下。”
“没错。”
“我想,盗贼非一个人,一定还有同谋。可是,何时、从何处进来的呢?却查无头绪。
“我想,那盗贼一定混在宾客之中,待人去房空,潜匿在什么地方,伺机行动。”
“对了,织锦是在客人们全都离去后才被盗的。按理说,应有人没走才合理。”
“可是,来宾是63位,离去的也是63位。”
“你怎么知道的呢?”
“三名警察守在门口,来客进门时,先出示请帖和身份证名,然后再在来宾簿上签名;回去时,还要再次签名。”
“那么,一定有内贼了?案犯扮成佣人吗?”
“没有。”
“那么三名警察呢?”
“不,绝对可靠。”
“假如没有人从外面进来……除了里面的,还会是谁呢?”科长焦灼地问道。
“对,除了有内贼,没其他可能了,而且这里面一定有同谋。但是,经过缤密地调查,发现佣人和警察都是清白的,没有嫌疑。”
“所以我说案犯不是里面的人嘛。”
“可是,科长,排除这些,还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那就只剩下上校和夫人啦。可是,他们是受害者啊!”
“上校真的自杀了吗?”
“什么……你胡说什么?你说上校是盗贼?这种想法太愚蠢了。”
“然而,除了上校,其他人更没嫌疑了。夫人由于惊吓而晕倒,人事不省地被抬人寝室,而上校请留下的新闻记者和警察喝香槟。
“记者走后,三名警察由于继续接受上校的请求,喝了不习惯的酒,然后就昏昏欲睡。香槟是高消费物品,警察平时无法喝到,像那样一瓶接一瓶地喝,岂有不醉之理?而且,上校很可能在酒里放了安眠药。上校于是乘三名警察在房间里人事不省之机,把织锦取下,然后递给等在窗外的罗宾。”
“请稍等,如此说来,上校和罗宾是一伙的?可是,上校为何又要卧轨自杀呢?”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上校是自杀的呢?”
“唔,你说什么?有尸体为证嘛!”
“你能确定那死去的就是上校?”
“尸体上的名片、鞋子、衣服等等都是上校的,这已被夫人证实,了。”
“面貌如何呢?”
“面目全非,毁得太严重了。”
“对了,这就是案情之关键,科长……”葛尼玛合并双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报纸,摊开说道:“科长,请看这张报纸,上面有一篇关于厘尔的报道。”
科长看后,不禁脸色巨变。
(据厘尔报道)昨天清晨,本市停尸房丢失一具尸体。
此尸体,是昨天被火车压死的,男性,身份不详。据有关方
面透露,尸体是被一来历不明之人乘看守疏忽之机,盗尸而
走。这一事件引发了重大社会责任问题……
“那么,你……”科长脸变得苍白。
“没错。我当即赶到厘尔市,才知尸体被盗和仕布恩米杜上校的织锦被盗是同一个晚上。而且,我也查明当晚有一辆奇怪的汽车在毕勒·达巴雷隧道口逗留了很久。
“那么,那具死尸是上校的替死鬼了?”
“对了。”
“那么,衣服及身上的东西呢?”
“假如不是上校所为,就是罗宾干的。”
“哼——”科长一声闷哼。“可是,上校为何要大费周折,去偷自己的东西?
为何要把偷来的尸体作自己的替死鬼,蒙蔽众人,甚至连他的夫人也不例外呢?”
“那是因……”
“还有,如果上校和罗宾是一伙的。那么,当初罗宾偷了其中一幅,还故意写信让警察知道,同时又使织锦完壁归赵,这是为什么呢?他如此明目张胆,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科长深思后又道,“所以,上校没有死,一定藏在什么地方!”
“不,他并没有活着。”
“啊,死了?”
“不,也没死。”
“那么?”
“其实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存在上校这个人。”
“什么……”科长认为葛尼玛神经有问题,忧心地望着他。
“科长,仕布恩米杜上校根本不存在,名字也是凭空捏造的。实际上,他就是罗宾。”
“啊?”
“罗宾在布勒特尼旅行时,发现了这一套绝世珍宝,便用仕布恩米社名义以极低的价格买下来。于是,包下了一节车厢,把织锦装在车厢的箱子里,在由巴列斯特运往巴黎的路上,让手下把其中最有价值的那一幅取走。他故意设置这一迷局,使警方、报社及大家认定这是罗宾于的。他用残缺不全的信封装信,同时又把织锦放在勒福恩车站,这一切都是他有意使警察发现。”
“那他为何要这样颇费心机呢?”
“他是不想让大家知道让布恩米社是其化名,给大家一个罗宾斗上校的假象,造成社会轰动效应。这是他那喜欢戏弄人的个性所为。
“由于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轻易达到了使大家相信罗宾与上校是两个人的目的。如此一来,正好符合计划逻辑,由他来扮上校就不会有人产生怀疑。因此他那天夜里才能顺利偷走自己的织锦。”
“可是,他为何要费尽心机,自找麻烦呢?他偷自己的东西有何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科长。”
“为什么?”
“你还没醒悟过来。科长,本来上校和罗宾是同一个人,可是警方和大家都认为这是两个人。换句话说,上校既然存在,他的珍贵织锦被盗,受到了难以计算的损失,而谁都会深信不疑。而且,上校为此而丧命,可是大家都会非常同情。可是,上校虽然不存在了,可他的夫人却还活着。”
“夫人当然活着啦,那又如何?”
“那就会有许多东西流到夫人的口袋里。”
“什么东西呀?……”
“保险金……”
“唔,原来如此。”科长恍然大悟地拍了桌子一下。
“上校把那些织锦都投上保险了?”
“对了,他在五个保险公司都投了保,总共有80万法郎。”
“喔——”科长惊讶道,“这确是一件惊天的大阴谋,这小子想得真是滴水不漏,太可怕了!不过,夫人已经拿到保险金了吗?”
“她昨天刚收了一家保险公司的保险金,价值15万法郎;今天又收到另一家的20万法郎;其他的三家公司,会在一周内相继寄到。”
“唔,凭什么?他拿那么多钱,而夫人却悲痛欲绝。”
“哎,才不是那么回事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也只是作作样子,她在背后还不知如何窃笑呢!”
“啊,那么夫人又是什么人?她早已知道上校没有死?”
“岂止知道,就连上校是别人乔装的,她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么,夫人是何人?”
“她是罗宾的情人。”葛尼玛气愤不已地道。
“她假称是英国人,其实她是俄国人,真名是苏妮姬。在许久以前,她由于涉身一件大案,被罗宾所救,所以当罗宾扮作仕布恩米杜上校之后,便让她以上校夫人的身份住进别墅。”
“这样说,夫人早就知道织锦被盗,以及上校自杀是在演戏学?
“那就是说,她昏倒在地,痛哭流涕都是装的,为的是蒙蔽我们?
“幸亏你看出他的阴谋,真高明。”
“不,你太过奖了。可是,还有内幕呢。”
“还有什么内幕?”
“罗宾奶娘比科蒂娃扮成女橱子,也在这个别墅里。”
“喔,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还有令你更吃惊的事呢!不只是苏妮妮和比科蒂娃一类的小人物,还有位高手在别墅里。”
“高手?你说罗宾吗?那小子也藏在别墅里吗?”
“他并没藏起来,而是在别墅里招摇过市!”
“他乔装打扮?”
“对了,他扮作佣人。每次你来这时,有个小子总是点头哈腰,替你穿衣服,那就是他。”
“哼——”科长又是一声长哼。他对罗宾的一贯目中无人,胆大妄为的行径既恼怒又佩服。
“本来罗宾怕苏妮娅露出马脚,所以打算收到全部保险金后,便逃之夭夭。刚开始,我也想到那是罗宾化装的。可是,一日深夜,我听到罗宾奶娘比科蒂娃和一个佣人在楼梯的黑暗处嘀嘀咕咕的。仔细一听,那个女厨子仿佛带着哭音,直叫那个男佣人“少爷、少爷’的。接着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那个男佣人。比科蒂娃是个忠厚老实的女人,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罗宾变成一个目无法纪的大盗,心里非常伤心。于是,老是劝他,不要做坏事。那天夜里,当她发觉罗宾又在为非作歹,便找机会劝他,可是即使罗宾变成那样,她还是一口“少爷’一口“少爷’地叫他。因此,我才发觉那个男佣就是罗宾,而女厨子就是罗宾的奶娘比科蒂娃。”
“哦,那他们都还在别墅内?”
“对,苏妮妮和比科蒂娃住在三楼;而罗宾则呆在四楼的佣人房内。”
“太好了,这回,他可是无路可走。可是,他会不会从窗户溜走呢?”
“我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叫你把带来的警察中的四个埋伏在窗户下面。
吩咐他们,假如有脑袋从窗户里伸出来,就开枪射击。开始用假子弹,如若不听话,就用真枪实弹击毙。”
“好!我们立刻行动!”
科长把手下招集过来,葛尼玛带着众人走在前面。当他们靠近夫人的房门前时,大喝一声“开门!”
可是,房里却没有任何动静,而且门也被锁上了。葛尼玛虽用力转动把手,可是房门仍无法打开。一个警察用全力向房门撞过去,终于破门而入,可房里人迹全无;隔壁比科蒂娃的房间也是空空如也。
“妈的,又被他们溜走了!”葛尼玛叫道。
“他们可能藏在四楼佣人房里,和罗宾在一起,大家要小心!”科长说。
众人拔出手枪,冲向四楼。然而,佣人的房门大开着,里面也是空空如也。众人分头搜寻,什么地方也没发现有人影。
“噢,可能藏在哪里了?”
警察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不要说人,连只耗子也没有。
“科长,这儿有一件东西。”一名警察拿着一封信跑了过来。那是给葛尼玛探长的,可能是走得太匆忙,用铅笔写的字体非常潦草。
“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从一楼的房间的桌子上。”
葛尼玛拆开信一看,不禁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
“他妈的!”
葛尼玛气得咬牙切齿。信上有何内容,使探长如此恼怒?复述如下:
葛尼玛阁下:
有劳你了。想必探长先生花费了无数心血,居然在蛛
丝马迹之下,识破鄙人的巧妙布局,实在是可敬可贺。
你的查案作风,鄙人由衷地钦佩。托你鸿福,鄙人只能
放弃另外的保险金,带着我亲爱的苏妮娅和忠诚的奶娘离
去。可是,鄙人对此毫不气馁,只是钦佩阁下的恪尽职守,
欣赏阁下的兢兢业业之精神。
然而,像先生如此精明之人,竞也会惨遭滑铁卢的惨
剧,那只是由于先生没有发现在客厅及四楼的佣人房间都
装有窃听的麦克风。因此,客厅的一言一语,在这里悉数收
到,这也只是先生的小小失算。可是,却使我不得不急忙带
着苏妮短和比科蒂娃离开此地。
虽然,窗下有先生重兵埋伏,可是,我们却另有密道离
开。这条密道从外面看来,正面的窗户好像完全钉死了,可
是,有一扇窗户是机关,可以从里面开启。十二幅织锦已被
我们从那里运走。现在我也要带着苏妮短和比科蒂娃从那
离开了。
辛苦啦!葛尼玛探长,你真是位卓越的、鼎鼎大名的侦
探。
亚森·罗宾
“嗷——”葛尼玛一声怒叫,愤怒的额头上涨起一道道的青筋。他眼前不禁出现罗宾正在嘲笑他的那副神态,恼羞成怒地把那封信揉个稀烂。
15·4·2之谜
“我一接到你拍的电报,就匆忙赶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位老者走进公寓的二楼房间,便嚷嚷起来。他双腿颤抖,抿着没有牙的嘴巴,样子虽然很是狼狈,但神态却有些高傲,看起来曾经过着尊贵的生活。而如今,身上穿着一套陈旧的褪了色的黑衣服,头戴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简直是一个叫花子。
走起路来趔趔趄趄的,这是个老头子。
“谁呀?你是什么人?
推理小说家卢布朗被自门外突然闯进来的老头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可是,当那老头“噗哧”一笑,他才恍然大悟。
“喔,原来是你呀!罗宾!”
和以往一样,他的化装技术炉火纯青,假如不是想起自己打电报呼他来,也许现在还无法分辨出这就是挚友罗宾呢。
“你忽然的一封电报,使我不得不立马放下手上的活,急急忙忙赶过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没什么,我想,也并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可是,我却觉得这事很蹊跷。”
“说来听一听嘛!”罗宾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腰也挺直了,不复刚才老头子弱不经风的样子。同时,露出怪盗绅士魁伟而健硕的真颜。
“好,那么让我们先看一看这幅油画。”
“我的天,这哪里是画呀,你从哪个垃圾箱里捡回来的?”
“买来的呀,不,我也知道这东西什么也不是,可是我相中了这个画框,所以才把它买回来的。”
“从哪里买的?”
“从塞纳柯边那家龌龊的旧货店里。当时,它像废物一样扔在墙角,上面落满了灰尘。”
“噢,画框还不错,可是,画却太差劲了。”罗宾退后几步,歪着脑袋从远处看了看油画道,“喔,画得太糟了。画的不知是什么地方一座陈旧庭院的一角,但运笔倒很是讲究,不过,这是外行人所欣赏不出的东西。譬如,正面的希腊圆柱,前面用石头所作的石日晷(规)、池塘,还有文艺复兴式屋顶的凉亭、荒废的古井、长满了青苔的石凳、石阶,这些都成了画里面的摆设。可惜作画之人的手法拙劣。
画面虽然华丽,但是却没有艺术性。”罗宾酷爱艺术,对画的鉴赏力比一些专家还要略胜一筹。
“画得怎么样我分不出来,只是我觉得画框很有价值,而且价格便宜,所以就买了回来,年代已经很长了吧?”
“哦?年代久远,应是公元1800年左右的东西。”
“哦,这么说,这幅画左下方的数字是表示作品的日期了?你瞧!这不是用红笔写的15·4·2吗?一般在落款时,前面的数字省略,因此,这个2可能就是1802年吧?如此看来,15·4·2表示这是公元1802年4月15日。”
“喔……很可能是这样吧!”罗宾一边悬妙地吱唔道,一边尽力思索。
“你说有件事很蹊跷,特意打电话叫我来,可是,我觉得这事一点也不奇怪。”
卢布朗自墙边取过带三角架的望远镜,支在窗户边,调和焦距,对准对面一家公寓的二楼窗户。
“嗨,罗宾,快来瞧。”
罗宾带着满腹狐疑把眼睛凑到望远镜前,看了一会儿,忽然惊叫道:
“哇,真奇怪,和这幅油画一模一样!唔,相同的油画,而且一样得分毫不差,在画面的左下方写着红色的15·4·2,那间房子里究竟住着什么人?”
“是位寡妇。……丈夫不在,不知是死了还是离异,可是却有一个年轻的小女孩。那位寡妇终日在家里女红。母女俩勉强以此度日,总之,好像母女俩的生活十分清贫。”
“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知道。叫璐仪丝·戴玛。”
“喔,姓上有‘戴’字,不是普通姓氏,从前非贵族、武士,即大农场主。否则,一般人家是不准在姓上冠以‘戴’字的。”
“唔,我记起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戴玛家,可能就是在法国大革命时期,被革命军送上断头台的那家——大农场主。”
“啊,对了,当时的史书上就有戴玛家庭。”
“听说,那位寡妇女士便是被送上断头台的大农场主的孙女。那么,4月15日,对她来说仿佛是一个有重大意义的日子,而且今天就是4月15号啊!”
“哦,原来如此!”
“所以我才特意把你叫来。”
“4月15号,那不是两幅油画上的落款吗?这个日子对璐仪丝·戴玛,有什么特别意义?”罗宾仿佛对这一问题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像她这样做女红的妇道人家终日繁忙,只是每到4月15日,从早晨开始就精神恍惚,放下手中的活,清扫房间,女儿也不让去上学,到10点钟时,便带着女儿出去,直到天色很晚也不见回家。她究竟去哪里了?我不晓得,可是每逢4月15日她都这样,年年如此。不管天气好坏,不论倾盆大雨,亦或狂风大作,她都要出去,怎么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喔,很是奇怪。”
“油画有两幅,一幅是我偶然从旧货店买回来的;而另一幅好像是璐仪丝家传的。而且,两幅油画的落款相同。再加上,一到4月15日,璐仪丝必定外出,一整天都不回家,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为什么不?太奇怪了……可是,她出去到哪里呢?你不清楚吗?”
“不清楚。她好像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士,离开家时,也不和门房说。由于一年一次,谁也没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而且,每次也只是在4月15日这天,也难怪无人注意到。”
“这么说,注意到这一现象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是吧。开始我也没注意到她何时外出,可是,当我买到这幅油画的次日,一个偶然机会从窗户看到对面的房间里也有一幅油画,由于好奇,拿望远镜一看,何止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为此把我吓得大吃一惊。而且油画的落款也是4月15日。因为,她每年出去的时间是4月份,所以猜可能就是15日,也就是今天。
假如我的判断正确的话,我想她外出必有重大隐情,因此才特地请你来。”
“一切都弄清楚了。你的意思让我在这里盯着,看她今天是否会外出?”
“没错……哦,看起来,她们开始动身了!”卢布朗不禁叫道。
这时,一个大约7、8岁的女孩从对面的公寓大门口出来,满脸喜悦,身穿一套出门的衣服,随后,那个璐仪丝也走了出来。她年约四十五,身材修长,面容虽然清秀,可是却蒙着一丝无可名状的孤寂。再加上,终日闷在家中作活,所以脸色苍白。衣着虽朴素却十分端庄,是大家阎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