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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坦克战史

_2 约瀚·威克斯(英)
  使用地面发射架时,“陶”式导弹的战斗全重为170 lb(77.2 kg),对于它的4人发射小组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导弹连同包装筒一起,共重40 lb(18.2 kg),同“米兰”一样,导弹发射后,包装筒被吹向后方,一个小型的无座力炮发射药先将导弹推出发射管,在导弹飞出发射管之后,火箭发动机开始点火。发射药向后所产生的冲击波非常不利于隐蔽,特别是在沙尘地形条件下就更是如此。由于发射时射手必须能够看到目标,因此,反过来说,目标也容易看到射手及其在发射时所暴露出来的征候,然而,对于这种如此有效的武器来说,这只是所付出的一点小小的代价。使美国陆军深信不疑的是,它所拥有的“陶”式导弹,可能是当今世界上最好的一种反坦克武器。根据所援引的材料,当射程在1 mi(1610 m)左右时,“陶”式导弹具有高度精确的命中概率。由于“陶”式导弹的飞行时间比较短,因此,和用一些老式导弹相比,目标机动到遮蔽物后面的机会非常小;由于射手跟踪坦克的时间只有仅仅几秒钟,所以,射手在发射时的紧张程度可以大为减小。
  美国设计的第二种反坦克导弹,是“龙”式反坦克导弹。这是一种名符其实的单兵便携式导弹。跟“陶”式导弹一样,采用的是半自动制导方式,安装的是普通的跟踪装置及指令传输系统。它的弹径为90 mm,交货时,导弹放在玻璃钢制发射筒内,从而组成了完整的发射装置,射手再将瞄准/跟踪装置安在发射筒上以后,就组成了完整的“龙”式导弹系统。发射后,射手取下瞄准跟踪装置,空的导弹发射筒即被扔掉。但是,“龙”式导弹并不是“陶”式导弹的一种小型化,二者之间,存在着相当大的区别,事实上,在所有的反坦克导弹中,“龙”式导弹的动力系统是最为独特的,对外行者来说,它的工作过程,简直令人难以理解。它不象其它导弹那样,在尾部装有一个大的火箭发动机,而是在弹体中部排着12行共计60个微型火箭喷管,每个喷管都跟弹体轴线成一定的角度,因而,经过喷管喷出的气流,既流向后方,也流向侧方。这些发动机点燃的时间很短,不到一秒钟,但因为是位于同一排两端的一对微型火箭同时点燃,因此,并不会使弹体发生上下摆动。
  射手发现目标以后,先将跟踪器安装到发射筒上,再展开轻型双脚架,然后设置好发射阵地。在目标进入瞄准线后,射手扣动扳机,在一个普通的小型无座力炮发射药的推动下,导弹即可发射出去,并一面向前飞行,一面作低速滚动。在经过几码远的无控飞行后,第一对微型火箭开始点火,弹上的陀螺装置可以确定,被选定的微型火箭喷管何时面向下方,并在其指向地面的时候开始点火。其作用是给导弹以向上和向前的推力。经过大约半秒钟之后,相邻的下一对微型火箭接着点火……,依次类推,逐次点火,用以克服重力和空气的阻力。在飞行过程中,当每对火箭点燃时,导弹即稍稍上升,飞行速度下降后,导弹又惭惭下降,这时,另一对火箭即开始起动……,此种过程一直持续到导弹命中目标为止。发射时,“龙”式导弹所发出的声音也非常独特。夜晚,当几乎全黑的导弹被射到航程上以后,从火箭发动机喷发出来的火焰,就会形成一串快速移动的亮点,用摄象机拍出的照片表明,“龙”式导弹的飞行轨迹非常象是,在一条长长的丝光线上串着的一串闪闪发光的明珠;白天,人们在观看“龙”式导弹的发射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一只正在大草原上奔驰的猎犬。
  半自动制导瞄准具,可以向导弹提供必要的修正量。当需要导弹向侧方运动时,陀螺仪将等弹体倾斜一定角度后,再让下一对微型火箭点燃,这样就可以防止横向推力将导弹推回原来的航线。导弹发射后,射手从发射筒上取下跟踪装置,抛掉空发射筒,并准备好下一次的发射。“龙”式导弹的战斗全重为30 lb(13.6 kg),其中瞄准装置总共不到7 lb(3.2kg)。导弹有一个巨大的空心装药战斗部,至于它的破甲力,自然是严加保密,但根据制造厂商透露出来的可靠情报表明,它能够穿透现今所有的坦克装甲,而不管命中角度有多大。“龙”式导弹唯一的明显缺点,似乎是射程太近,仅有1000 m,也就是1100 yd,无论从任何意义上说,这样的射程都是不够的。“威基兰特”的早期型号之所以受到责难,就是因为它的射程仅有1375 m,而其改进型已经达到1700 m,而“龙”式导弹的射程比“威基兰特”的早期型号还近!利用目前的动力系统来增大射程的办法是否可行,尚值得怀疑,当然,低估制造者的聪明才智和独创精神,显然也是愚蠢的。
  在反坦克导弹发展方面应当考虑的最后一个国家,是苏联。描写苏军的情况,这是一个使人心灰意冷的课题,因为,来自苏联的情报异常贫乏,而且又都经过宣传部门的渲染和歪曲,因此,要想从中得出严密的结论,显然是十分困难的。然而,我们可以肯定一点,就是苏联至少有三种反坦克导弹。现在可能还会更多。据我们所知,最老的一种,是PUR 61式,北约称其为“斯拿波”(Snapper),“斯拿波”很象SS11,其尺寸与重量也基本相同。根据目前的判断,它的有效射程为500-2300m,飞行速度可能相当低,因为它的尾翼比较大,并且成十字形配置。飞行中依靠空气动力进行控制,配用的是空心装药战斗部。说它具有跟SS11同样的性能可能是公正的,假定它采用的是“加速度控制”型制导系统的说法,同样,也可能是公正的。“斯拿波”虽然是一种步兵武器,但它通常都以多联装的形式,安装在车辆上。根据有关的规定,射手可以在距发射架50m远的地方,进行遥控发射。
  在“斯拿波”装备部队之后不久,另一种作为“斯拿波”的补充的导弹即已出现。这种导弹,在苏军内部称之谓PUR 62,而北约则称其为“斯瓦特”(Swatter)。这种导弹真是高深莫测,人们至今对其尚知之甚微,目前,人们唯一知道的是,它大约在60年代中期即开始服役。它似乎是“斯拿波”的改进型,可能在弹头内配有多种末端制导系统,这意思也就是说,在导弹飞行的最后几百码距离内一些敏感装置能够探测到目标,并导引导弹一直飞抵目标。如果真是这样,那它可就是一种走在时代前面的超级武器。因为,它实际已经具备了把所有这些高级而复杂的东西,集中到一个窄小空间的能力,更何况,在数年之前,它就已开始服役。大概要等很多年之后,我们才有可能知道它的底细。跟“斯拿波”相比,“斯瓦特”的弹翼要小得多,显然,其飞行速度也会高得多,它通常采用的是车载机动方式,迄今,还没有迹象表明,它可以从车上卸下来,以遂行纯粹的步兵任务。
  苏军的第三种,也是本书所介绍的最后,—种反坦克导弹,是PUR 64式“赛格”(Sagger)反坦克导弹,人们初次见到这种导弹的时间,是在1965年。虽然它的结构比上述两种紧凑,但据认为,它的战斗部和效能与前两种一样。其弹体比前两种稍长,但安于弹体末端的尾翼则很小。从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所显示的情况看,在尾翼上并没有控制面,这只能意味着控制是由象“斯文费厄”那样的旋转喷管完成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苏联对这项技术成就,显然是秘而未宣——而这又不大符合苏联人的习惯,特别是在他们认为他们的某项发明已经居于世界第一位的时候——但很难想像,除此之外,“赛格”还会采取别的控制方式。“赛格”可以从地面进行发射,有一张清晰的照片显示出,“赛格”导弹正在雪地上的一个简单支架上准备发射。除上述情况外,我们对这种导弹的详细情况并未多少认识,而有关其瞄准及制导系统的情况,更是毫无所知。如果“斯瓦特”真的已经安装上了多种制导系统,那么,“赛格”导弹就很可能采用的是半自动制导体制,这当然只是一种推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就是,克里姆林宫永远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出安民告示。
  在1973年的阿以战争中,阿拉伯军队曾经发射了大量的“赛格”导弹,似乎是取得了明显的效果。但从一定程度上说,阿拉伯军队使用导弹的战术,正好同西方相反,他们常常是用3或4发导弹进行齐射,显然,他们拥有数量充足的导弹。为了能够确保命中,他们采用了浪费惊人的“连珠炮”战术。即使是这样,导弹也常常脱靶,有几份以色列的报告说,在战场上开动的以色列坦克,曾经被“赛格”导弹所落下来的—串串长长的控制导线所覆盖。据估计,阿拉伯军队之所以要采用齐射战术,其目的,是为了弥补射手训练的不足。可以肯定,看到如此浪费的场面,那些苏联“顾问”们必然会气得心脏病发作。据我们所知,这也不是苏军使用反坦克导弹的战术。然而,如果“赛格”一旦命中目标,那么,坦克立即就会丧失作战能力,毋容怀疑,“赛格”确实是一种致命性的武器。
第九章 发展上的失误
  需要乃发明之母
—— 安农
  任何一种武器系统的发展,都将会给人们留下一条或者成功或者失败的发展思路。而成功或失败的多少则既取决于发明者的热情,又取决于他对设计中所包含的各种利弊所作判断的准确程度。有些项目失败的是如此离奇,以致使人们惊讶,那些头脑健全的工程师们怎么竟然能跟它们连系到了一起;还有一些系统虽然仅仅是现有系统的发展,但由于这种或那种充分的理由,竟也没能在生产线上获取一席之地。前一种情况跟后一种情况当然应当属于同一个范畴。
   1918年,毛瑟反坦克枪的研制成功,曾经大大激励了德军最高统帅部,以致他们毅然决定再研制一种反坦克机枪变型。结果这种机枪果真被造了出来,它依然由毛瑟公司(Mauser)制造,采用的是马克西姆(Maxim)机枪的原理。实际上,这种机枪只不过是马克西姆机枪的一种放大型号,正如毛瑟反坦克枪是毛瑟步枪的一种放大型号一样。这种枪的性能良好,但到战争结束之前,才不过只造出了几挺,最后又都进入了柏林博物馆。在那里一直保存到1944年,到盟国空军对柏林所进行的一次空袭中被彻底炸毁为止,现在仅存有几张照片。一种武器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如果德军在战时能够早点进行研究的话,它一定会绐盟国坦克部队造成巨大的威胁。一挺机枪居然能够击毁一辆坦克,这对德军来说,自然是一种无价之宝,这不仅是因为它比当时不得不采用的野炮要便宜得多,而且还能把野炮从反坦克作战中解脱出来而专用于通常的炮兵作战任务。有充分的理由使人们相信,使用13 mm机枪进行第一次点射,就可以阻止住早期的坦克。
  在同一时期内,即1918年的夏天,一项关于发展轻型单兵反坦克火箭筒的建议被推荐给了美国陆军。这项建议的倡导者是R·H·戈达德(R·H·Goddard)博士——他后来成了美国火箭技术的创始人之一。戈达德先后曾经设计了多种火箭发射筒和无座力炮,但最后仅选中了一种口径为2 in(51 mm)的火箭,认定它作为一种步兵反坦克武器最为合适。它的发射管长度为66 in(676.4 mm),重7.5 lb(3.41 kg),前部支撑在射手的肩膀上,后部则用了一个轻型的双脚架。之所以作出这种安排,主要是指望在对运动目标进行射击时,能够最大限度地调动射向。火箭弹长20 in(508 mm),重8.5 lb(3.86 kg),其中包括一个重为4 lb(1.82 kg)的战斗部。1918年11月初,这种火箭筒曾在阿伯汀靶场进行过多次试验表演,最大射程曾达到750 yd(685.5 m),看起来这是一种大有发展前途的武器,然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终止了戈达德博士工作的发展,而这对第二次世界大战头3年的坦克及坦克手们来说,确实是一个莫大的幸运。如果在1939年大战爆发时,欧洲陆军能够使用上“巴祖卡”,而不是反坦克枪,那么,德国所发动的“闪电战”的结果,则很可能是另外一种景况。
  在两次大战之间的年代里,有两项发明曾经导致反坦克武器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两项发明是格里什锥膛炮(Gerlieh Squeeze-bore)和空心装药。格里什炮从时间上看虽然对反坦克武器发展的影响十分短暂,但有关它的理论却得到了若干重大发展。这种理论曾经影响了波兰的马诺奇克(Marosczek)反坦克枪。这种枪一直到1938年始为外人所发现,当时的原型已经显得有些过时,于是,一个专门小组即通过改为锥膛的办法对其进行改进。当德军入侵波兰时,设计小组刚刚完成图纸绘制工作,于是,他们不得不设法逃到法国,在法国他们继续夜以继日地进行工作。到1940年春,他们首次造出了2支样品枪,并已做好了发射准备,但正在这个时候德军又开始入侵法国。这次他们已经没有可能把样品或图纸再带往第三国。自此以后,马诺奇克反坦克枪即失去了踪迹,并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德国,由于德军在苏联境内遇到了严重困难,特别是苏军T-34坦克取得的辉煌战果,迫使德军在反坦克武器发展上掀起了一个发明与试验的热潮,其中的多数都非常成功,而在反坦克炮中,最为成功的是38式50mm牵引反坦克炮,但象任何别的牵引反坦克炮一样,这种火炮的最大缺点,同样也是机动性差。由于36式37mm反坦克炮装在“容克87”(Junker87)飞机上取得了巨大成功,因此,将38式50mm反坦克炮装在飞机上自然也就似乎顺理成章了。于是,军方同时跟毛瑟公司和莱茵金属公司分别签订了生产一种38式50mm自动炮的合同。与此同时,德国空军也提出了类似要求——即希望能够得到一种大口径的自动炮,因为当时他们发现,要想用他们当时的武器来对付拥有重型防护的美国强大的轰炸机群,已经变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困难。最后,军方选中了莱茵金属公司的火炮,并将其安装在4至5种不同的机型上,其中包括“容克88”式(Junker88)、“梅塞斯密特410”式 (Messerschmitt 410)、“汉舍尔HS129”式(Henschel HS129)等。火炮置于位于机身下方的一个特制吊舱内,身管有很长一部分伸出机头之外,火炮借助后座力工作,弹药通过弹链装填,弹仓则环绕于炮尾周围。整个结构设计得非常紧凑,但吊舱全重却达到了1200 lb(544.8 kg)以上,这就严重地破坏了空中格斗时飞机所必须具备的空中特技飞行能力,当然,在对地面扫射时也会有一些弊病——尽管这后一点并不像前面一点那么严重。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足,虽然安装了一个精心设计的“胡椒瓶”式炮口制退器,但其后座力仍然相当可观,并且耀眼的炮口火焰几乎能使驾驶员致盲。虽然它的设计十分巧妙,但机载38式自动炮并没有获得多大成功。至于将40式75mm反坦克炮装到飞机上的方案,就更加没有什么价值。因为这种火炮太重,射速又太低,并且炮口冲击波和火炮的后座力,无论是对驾驶员还是对飞机本身都显得太大。大约有20架“汉舍尔129”式飞机安装了这种火炮,还有几门被安装到了患有“肥胖病”的“海因克尔177”式(Heinkel 177)飞机上。同以前一样,莱茵金属公司仅仅是对半自动发射装置做了更改,办法是采用了一个灵巧的装填系统和气动装弹机构,40式75mm牵引炮的炮闩则被原封不动地保留了下来。正是由于这些传统火炮的重量和后座力太大,才激励着德军最高统帅部去努力研制大口径的机载无座力炮,提出这种需要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用当时装备的制式火炮对于远程轰炸机来说已经变得无效,但同时还有一个第二位的任务——就是在反坦克作战中使用,这一点在技术说明书中也已强调说明。到大战结束时,莱茵金属公司依然还在为满足军方提出的这项要求而紧张地工作,并且此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十分明确的制造方案。这是一种55mm的自动无座力炮,也是当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种火炮。虽然整个工作被迫停了下来,但在这方面的发展研究却是前进了一大步,没有理由认为,它的最终型号不会成为一种完美的武器。炮弹是由弹链供入炮尾,而进行往复运动的炮闩,则跟各种类型的机枪完全相似。药筒从外形看跟普通药筒完全相似,但实际上却有本质的不同。这种药筒用硬纸板制作,而硬纸板的主要成份则是可以燃烧的硝基化合物。药筒底部有一个用黄铜制作的筒底,筒底中央安置底火,炮弹的发射方式跟普通炮弹一样,筒底用于密封炮尾以防气体外泄,由于发射药燃烧时药筒也一起燃烧,因此,火药气体将与药室壁直接接触。一根由药室引出的导气管,引导火药气体绕过自动装填机上部经过一段距离后,到达位于炮身最后端的喷管内,然后排入大气中,用以抵销弹丸的动量。位于药室内的一个不大的气孔则将一些火药气体导入活塞室内,并且像传统的方法那样,通过活塞驱动闩体,抽出药筒,并且将一发新的炮弹装进炮尾。这是传统方法与特种方法的一种巧妙结合,并且莱茵金属公司的工程师们已经达到了这样的水平:这就是只要他们在样炮上进行几次单发射击,就能够发现为了抵销后座力所必需的精确的喷管形状,但在弹药研制方面依然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这就是口径达55mm的沉重的弹丸很容易从纸质药筒中脱离出来。火炮初速为2000 ft/s(610 m/s),理论射速为300发/min,这对任何同其对抗的坦克来说,都是一种难以对付的武器。
  莱茵金属公司还有另外一种人们从未公开见到过的空中无座力炮,这就是G104式无座力炮。它的口径达到365 mm,或者说14.3 in。这当然是一种不识时务的空想,因为当时已经拥有充裕的火箭,这些火箭可以携带同样尺寸的战斗部而没有必要再采用必须将战斗部置于其内、因而身管十分笨重的无座力炮,然而,莱茵金属公司的工程师们却偏偏这样做了。他们造出了一门样炮,并将它安在铁轨平板车上,用以试验冲击波效应,并验证他们头脑中所想像出来的这种无座力炮。这种无座力炮的身管长度为10 m(32 ft),两端各有一个炮口制退器,它所发射的弹丸是一个重量达1400 lb(635.6 kg)的穿甲弹,弹丸初速为1000 ft/s(304.8 m/s)。为了平衡向前的动量,从另一端向后抛出一个作为配重的沉重的药筒。人们曾经对这种弹丸的巨大重量感到十分惊奇,但从保存下来的几份德国文件证实,预定的弹丸重量确是1400 lb。身管预计悬挂于“容克88”式飞机机身的下方——人们可以想像得到,这种飞机携带如此大的负荷,即使摇摇晃晃能以离开地面,也肯定会在空中陷入困境,更何况它还必须以60-80度的俯冲角实施射击。确曾有一架“容克”飞机安装了这种身管,但它从来没有起飞过。这个荒谬的方案最后被放弃了,但令人吃惊的是,在这项计划从开始到放弃的整个过程中,整个设计小组内居然没有一个飞行员!
  莱茵金属公司的另外一项设计(这是一家富有创造能力的公司),是SG113式77mm反装甲无座力炮。这种机载武器的新奇之处在于,它通过载机的机身垂直向下进行发射,向下射出一发直径为45mm的实芯脱壳穿甲弹,初速为2100 ft/s(640.1 m/s),射击时,与弹丸同时射出的配重飞向上方。电发火电路由安置在飞机上的磁性探测器或雷达接通,而探测器或雷达则由位于机身下方的坦克外表金属所激活。还有一个类似的方案,是在飞机上安装一簇身管,炮口均指向天空,曾经试图利用这种办法对高空轰炸机进行攻击。攻击时,带有簇装炮管的战斗机应当在轰炸机机群的下方进行飞行,因为在这个位置上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可以避开轰炸机上的机枪火力。然而,与轰炸机相比,坦克的尺寸要小得多,这样,SG113式火炮就需要一部十分精密的电子计算机,以便决定何时才应当把炮弹发射出去。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一方案一直没有达到试验阶段,如果不是由于它还只是一种纯粹的方法,一种超乐观主义的方法,它肯定会受到普遍的谴责。
  还有一项更为平庸的设计,虽然它是在捷克斯洛伐克的斯科达工厂进行的实际制造和试验,但其思想还是起源于德国人。这就是一种供地面作战使用的50mm自动反坦克炮。至少有1门已经制造出来并且进行过试验,这门炮一直保存到现在。一个装有6发炮弹的弹夹装在炮尾上方的漏斗内,利用后座力作为动力即可将这些炮弹发射出去。由于在设计时把减轻全炮重量放在首要位置,因此,火炮的强度和可靠性都非常低,结果在进行大量工作,耗赞大量精力之后,这一方案又不得不告放弃。即使这个方案能够获得成功,那么,生产成本也肯定会很高。尽管它在反坦克作战中可能会非常有效。
  同样的想法也支配了英国人,他们从1941到1943年间,曾经对发射2 lb重和6 lb重炮弹的自动炮进行了研究,但唯一的结果是,搞出了一种发射6 lb重炮弹的海军炮,装在摩托炮艇上。
  在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了设法把反坦克炮架设到飞机上,各国曾经耗费了大量时间和人力。其中,最简单的一种办法,就是将1门地面火炮直接安装在一架双引擎飞机的机头内,就像日本人将M97式反坦克枪装上飞机那样。可是,日本人的这种办法并没有获得显示其效能的机会,因为美国人非常机智,他们布置了十分严密的对空火网来掩护他们的滩头阵地。这样,试图成一线纵队对运动坦克进行低空攻击的轰炸机群就成了射手们易于捕获的猎物。但日本的机载反坦克炮在打击美国小型舰队方面也曾取得过一些成功,然而,如果不是在首次射击时命中要害部位,那么,即使一艘小型舰艇也可以蔑视20mm火炮的攻击。苏联也曾试图克服其安装在“伊尔2”式飞机上的双管37mm火炮的缺点。对于这一点,人们可能还记忆犹新,当这种飞机上的火炮进行发射时,飞机的航向将会产生一定的偏转,而当1门火炮不发火时,飞机则肯定要发生危险。苏联人采用的一种替代办法,是把2门37mm火炮改换成4门23mm机关炮,从理论上说,这种安排可以使后座力散布得更加均匀,而1门火炮发生故障所造成的影响,也仅是37mm炮的一半。这个想法非常正确,可是整个装置却十分笨重,同样,也不能实际投入工作。如果“伊尔2”式飞机能像“斯图卡”式那样,将炮弹输送到机身顶部,那么,4联装的23mm炮方案或许能够成功,然而,这样一来,它也就不再是一种俯冲轰炸机了。于是,这种23mm机关炮继续执行其原定的对空作战任务,而且至今依然如此。
  另一条徒劳无益的思路,是继续发展口径更大的火炮。1940年,当发射2 lb重炮弹的火炮和37式反坦克炮初试锋芒的时候,它们的使用者又提出要研制一种更大、更有效的火炮,以便能把更重的弹丸发射到更远的距离上。得到这种火炮以后,又马上提出下一个尺寸;等得到了下一个,又到了再提出下一个的时候……。此种过程在当时各国军队中一直都在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得到的自然也是完全可以预料的结果。在英国,这个过程所表现出来的结果之一,就是出现了发射32 lb重炮弹的火炮,它是在英国的发射17 lb重炮弹的火炮遇到德国“虎”式坦克后没法穿透“虎”式坦克前装甲的情况下提出发展的。虎式坦克的出现,曾在英军中引起了一定程度的混乱,步兵立即提出了发展更大、更好的火炮的要求,并且对德国88 mm炮的效能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英军对此的回答是明确而坚定的。它们将制式的3.7 in(94 mm)高炮身管装到野炮炮架上,其结果是,这种火炮足能击毁当时造出的任何一种装甲车辆。但伴随而来的是这种炮太重,太大,而巳机动非常困难。这真是自作自受,结果,步兵自己也不得不在这个怪物面前缩了回去。虽然这种火炮被造了出来,但也仅仅只是造了2门样炮而已。
  在其它国家的军队中,也出现过大体类似的情况。德国人利用M44式反坦克炮造出了一种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反坦克炮。这种火炮是为满足德军在1944年提出的战术技术要求研制的,该要求提出,这种炮必须能在1000 m距离上、在着角为30度时,穿透令人难以置信的200 mm(7.8 in)厚的均质装甲。依照惯例,两种候选型号分别交由克掳伯公司和莱茵金属公司进行独立设计,克掳伯的设计又一次采用了像高炮那样的十字形炮架,安有一个坡度很大的防盾,用以保护炮手,并且采用了电发火机构,对于反坦克炮来说,这在当时是一项相当先进的技木。火炮全重也已达到10 t,这就大大限制了它的使用价值。弹丸重达62.4 lb(28.3 kg),炮口速度刚好超过3000ft/s(914.4 m/s),并且能在1000 m距离上、着角为30度时,穿透8 in(203.2 mm)厚的均质装甲——如果考虑到火炮的整体尺寸,那么,具有上述性能倒也不足为奇。莱茵金属公司的设计,在炮的尺寸与重量上,跟克掳伯公司的相同,但有几个地方设计的更加巧妙,诸如火炮在炮床上的平衡性能特别妤,而且在战斗时外廓更为低矮,还有另外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位于火炮与炮床之间的轴承系统非常好,因此,火炮在转动方向时非常轻便、灵活,只是从行军状态转为战斗状态的时间,比克掳伯公司的火炮要长。当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德国军械管理部门尚未来得及决定采用哪种火炮,但在阅读盟军情报人员的报告时,人们会得到这样的印象,即起码是德军比较喜欢克掳伯公司的设计。
  美国陆军所达到的反坦克炮的最大口径是105 mm,或许还是120 mm,至少是有1门105 mm炮一直保存到了现在,可以使人们对其置信不移。对于120 mm炮的说法则比较含混,据说,在1944年后期,美国曾制造过2门,其中的1门曾被用船运到法国进行野外鉴定,但结果并不成功,因此就没有再运返美国,另外1门是几年前被发现的,现在被遗弃在一家兵工厂后院的某个角落里,但究竟在什么地方,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即使这种情况完全不可相信,但也能说明,当其要求合乎逻辑地向前发展的时候,使用者所表现出来的好恶倾向。
  在反坦克导弹时代的初期,曾经出现过一个异平寻常——如果不是彻头彻尾的话——的幻想阶段,这个阶段一直持续到50年代末期,那就是,一种盲目的乐观情绪一直在滋长漫延。由于第一种法国反坦克导弹在50年代后期已经开始在市场上公开出售,因此,各国有条件从市场上买到适当的导弹部件,以实物试验,以便把这股反坦克导弹的发明热潮纳入更加稳妥的轨道。然而,在此之后,并没有人进行真正的试验,某些设计师们被一些离奇古怪的想法支配着头脑。1952年,美国陆军军械部长曾把大量资金投到了一种被称之谓“火炮球”(Cannon ball),也称D-40的装置上,希望能得到25枚导弹和一些用于对该方案进行评价的地面设备。但这位部长并没有支持到点子上。因为在所有的反坦克导弹中,D-40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本来,作为一种由潜艇发射的反舰武器系统,它已经开始在海军中服役,陆军想从海军已经装备的产品中得到一些借鉴,应该说也是正常的。D-40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球体,直径约24英寸(609.6 mm)。它有两种型号:重为300 lb(136.2 kg)的试验型号用无线电进行控制,而重为150 lb(68.1 kg)的实战型号由导线控制。在1955年官方提出的一份文件中,对这个方案的整体设想作了高度概括:
   “D-40是一种亚音速、近距离的制导火箭,采用手工操作的无线电或导线以瞄准线为基准进行制导,导弹既可以从地面发射,也可以从舰艇上发射,弹体依靠带有径向喷管的固体燃料火箭推向目标。导弹的外形为一球体,从而可以排除对控制系统的气动力效应。弹体在滚动、俯仰和偏航三个方向的稳定性,是通过配置适当的切向喷管实现的,而这些喷管则根据与继电器和螺线管联动的三相陀螺所发出的信号而动作。制导则是通过利用修正指令信号改变在陀螺仪上的触点位置、从而改变主喷管平衡位置和导弹的飞行姿态来完成的。”
  这些都装在一个精致的外壳内。
  如果在官方这种一清二楚的描述的基础上再引伸一步,那么,我想指出,这种球体上安有一个主发动机和三对稳定发动机。飞行中,球体并不发生滚动,它之所以能够保持在空中,主要是靠一个以45度角指向下方的主发动机的作用,这样一来,主发动机推力的一半用于支持弹体的重量,另一半用于推动弹体向前运动。稳定发动机可使球体保持精确的平衡状态。在地面上,它可以280 mi/h(125.2 m/s)的速度飞行3000 yd(2742 m),在水面上,则仅能飞行1000 yd(914 m)。还应当指出,导弹在地面上飞完全程(3000 yd)需费时18.5 s,但在水面上飞完全程(1000 yd)所需时间则要短得多。导弹由射手利用控制手柄进行制导,并使用一部大倍率的光学瞄准镜瞄准目标。“火炮球”的一个最突出的优点,是体现在战斗部上,它的战斗部有两种,一种是重为50 lb(22.7 kg)的空心装药战斗部,另一种是重为65 lb(29.5 kg)的碎甲战斗部。但不论是哪一种战斗部,只要能获得命中,就肯定能够彻底摧毁任何类型的坦克。战斗部和制导电子组件装在一个圆柱形舱内,圆柱形舱一直穿过球体的中央,很像是苹果的一颗内核,战斗部上安有一枚着发引信,引信伸出于球体之外。火箭发动机置于苹果形的壳体的外部,围绕在核心的四周,而所有的喷管则环绕在球体赤道平面的周围。发射平台是一个简单的双臂式支架,在导弹发射出去之前,用其在水平方向上支持导弹球体。为了能够在水下进行发射,海军十分希望能有一些自动装填装置。
  从1953年到1956年,起码有50枚这种不寻常的导弹被发射出去,而且这些发射都是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它们都达到了预定的要求,而且整个计划看来颇有发展前途,但是,造价却比最初的估计高出了3到4倍,并且美国陆军对在战场上能否操作这种怪物也产生了怀疑,于是,这个项目被无可奈何地放弃了。
   “标枪”(Dart)是美国在50年代初期发展的另一种导弹,由于这是一种十分普通并且在尺寸和性能方面跟法国的SS11十分相近的导弹,因此,在SS11问世前的1到2年内,被放弃了。美国还有一种看起来更有可能获得成功的项目,这就是“弩箭”(Arbalist)式反坦克导弹,它是道格拉斯飞机公司的产品。发展“弩箭”的目的,是想克服所有“巴祖卡”型火箭筒固有的缺点,这就是,由于初速比较低,因此迫使射手在对运动目标射击时,必须移动瞄准点,而且必须时刻知道从阵地到目标的精确距离。道格拉斯公司建议研制的是一种超速火箭,带有碳化钨弹芯战斗部,利用动能对装甲进行贯穿。弹体上不安尾翼,仅在尾部安有一个空心的长管。先后共发射过30发试验弹。如果一些技术上的难点能被克服,那么,这种概念会被证明是完全可行的。由于具有5000 ft/s(1524 m/s)的初速,因此,它的侵彻威力十分出色,而飞行400 yd(365.6 m)所需要的时间,也就是一瞬间,这也就意味着几乎可以把运动目标作为静止目标看待。但是,这种惊人的初速同样也能把导弹飞离发射管时的微小的误差进行惊人地放大,结果很少能够按照预定弹道精确飞行,有相当一部分射弹偏离弹道的程度非常厉害,结果全都跑出了射程区域之外。第二个问题是噪声。道格拉斯公司建议,发射管的方向,利用射手的肩部进行控制,为了保证发射时的稳定性,采用了一个轻型三脚架。然而,发射时火箭产生的噪声和冲击波非常可怕,以致在离火箭几英尺之内,没有人能幸存下来。正是由于这一点,最后将“弩箭”置入了死地。可惜,一种颇有前途的武器,就这样遭到了夭折的命运。
   50年代后期,在英国曾经出现过一种更加离奇、但却得到英国国防部推崇的建议,这就是以令人费解的“桔黄色的威廉”(Orange William)命名的那种武器。——这是一个在反坦克导弹发展方面百花齐放的年代,但其中的几乎全部,都注定要成为财政拮据的牺牲品,大家或许还记得,“兰光”(B1ue Streak)是一种核导弹,“兰水”(B1ue Watter)是一种战术导弹,而“桔黄色的威廉”也并不完全是一种步兵用武器,它更适用于装甲部队。从实质上说,它是一种双人控制的导弹。有关它的配置情况大体如下:导弹外形大而普通,弹体上有十字尾翼,它从位于前沿后方2000 yb(182.8 m)以外的发射车上发射,而在另一辆紧靠前沿配置的车子内,坐着2名导弹控制手,一名观察后方,一名观察前方,后者能够看到目标。当前视控制手要求射击时,他就呼唤发射车,发射车即发射一发导弹。通过一个复杂的控制程序,导弹可以自行飞达控制车的上方——这个动作要求要有可供两部车子判读的精确地图——当导弹接近控制车时,后视控制手利用瞄准镜捕捉住导弹,并利用无线电将导弹导入轨道,此时,导弹即开始向目标方向飞行。在导弹飞过控制手的头顶时,后视控制手须将对导弹的控制转交给前视控制手,并且一直要等到导弹在前视控制手的视野中出现为止。后者发现导弹后(如果他能做到这一点的话),即利用红外装置跟踪导弹,并将导弹导向目标——当然,这要以目标仍在原地为条件。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这位前视控制手,或者是赶快寻找其它目标,当然动作必须非常快,或者是让这枚巨大而昴贵的导弹,在远飞一段距离后,白白损毁掉。整个方案令人难以置信的复杂,而整个动作对两个配置在相距1 mi(1.61 km)之遥,并且只能用无线电进行联络的车组的协同动作的依赖性,也已达到令人无法接受的程度。幸运的是,由于英国债台高筑,结果,“桔黄色的威廉”,还未来得及着手准备,就被取消了。
第十章 未来
  坦克是各种口径火炮的易于捕获的猎物。
—— 鲁登道夫 1918年
  预卜未来,似乎只是吉普赛人和星占学家们的一种专长,那些企图在这方面进行尝试的军事著作家们,通常都是以在1、2年后被弄得面红耳亦而结束。但根据反坦克作战这一主题的要求,人们又不得不透过未来这层帷幕,来展望一下当前的发展趋势可能会把我们引向何处。我们在这里所采用的方法,是考虑我们的对立面——坦克。正象其它任何矛盾着的事物一样,未来坦克及其性能的发展,同样也将考虑反坦克武器。首先,使我们产生的第一个印象,是坦克随年代的变化不大,除了如同在其它武器领域内也曾出现过的个别情况外,坦克的发展,总的来说是循序渐进的。几十年来,坦克的外形、动力系统及其所使用的进攻性武器,都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1辆1939年生产的坦克,跟1辆70年代生产的坦克,以外表来看非常相近,而其各个组件所采用的原理也几乎相同。
  究其原因,也并不困难。首先,坦克是一种昂贵的武器,以致人们在发展时,就指望它能在部队服役15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因此,尽管在发展每一种换代型号时总力求使其具有尽可能高的先进性,但实际上,这种先进性决不会超出可以达到和合理的范围。换句话说,坦克设计师通常总是设法对一种好的没计加以改进,而对过份新颖的方案则取慎重态度。其结果是,跟军事装备的其它领域比较,坦克在设计上可能表现有更大的保守性。人们只要注意一下苏联T-34坦克系列,就会明显地发现这种情况;而英国“奇伏坦”坦克系列的演变,则是又一个明显的例子。根据这个理由,人们可以有相当把握地认为,起码在今后的20年以内,坦克将不会跟目前的型号有重大的区别。它们的运动速度将会比目前的坦克快,甚至非常之快,但速度的提高也有其一定的限度。在这种速度下,一辆重达数十吨的坦克必须在越野行驶时能够保持完整无损,同时,还必须保证使车组乘员保持清醒的头脑。为了鉴定摩托车所能承受的冲击能力,唯一的办法,就是骑着摩托车进行越野驾驶,如果驾驶者是坐在钢壳子里而不是站在脚踏板上,那么,驾驶者本身也将会受到同样的冲击。坦克的装甲将会得到改善,为了在猛烈的火力下求得生存,这是理所当然的。但现有装甲的改进似乎已经接近极限,如果设计师们希望获得较大幅度的进展,那么,他就必须设法另辟溪径。一种可能的方案,是减小坦克外廓尺寸,较小的外廓和较高的速度结合之后,就会使坦克更难于被发现和被命中。这是这种方案的优势所在,但一辆小型坦克不能携带1门大口径火炮。而在若干年之内,坦克将会继续沿用火炮。因此,坦克小型化,看来未必是一种十分有利的方案。坦克装甲有可能用新型金属材料制造,钛便是其中之一,这些材料都非常好,其效能也比钢高,但这些材料的生产成本极高,而且又难于焊接和机加。更何况1辆现代化坦克通常需要很多吨的装甲材料。
  综上所述,可以认为,下一代坦克看来将跟今天的坦克非常相似,可能会快一些,可能会小一些,并仍将具有当今服役坦克的一切特征,并将携带同样类型的武器。唯一的惊人变化,可能是由于使用了当今已经存在的电子设备,因而具备了在夜间进行作战的能力。然而,坦克能够具备夜战能力,反坦克武器当然同样也能够具备夜战能力。这样,今后的战斗非常可能会变成一场最大持续作战能力的竞赛,因为夜暗已经不再意味着睡觉和休息。
  如果说坦克在未来的发展中,多少还比较稳定的话——至少在今后几年内是这样,那么,在反坦克武器发展上所表现出来的稳定性就要小得多。目前,人们在改进反坦克武器方面所作出的努力,起码同改进坦克方面所作出的努力一样多。而由于反坦克武器发展的界限不易确定,因此,其变动范围就远为广泛得多。即使是这样,也还并不是不能进行一些审慎的预测。
  十分明显,当今的时代,是导弹的时代。虽然火炮仍然大量存在,并将继续存在,但真正的坦克杀伤者,是导弹,是由隐蔽在遮蔽物或吉普车后面的单兵或双人战斗小组所发射的导弹。在命中坦克之前,导弹将进行1 mi(1.61 km)以上的空中旅行,然后,以其强有力的爆炸战斗部,使坦克终止战斗并变成一堆废铁。这是坦克当今面临和需待克服的一种实际危险。简单地采用增加装甲厚度的办法,已经不再是一种有效的答案,尽管这种办法在以往曾经十分有效。导弹已经拥有巨大的威力,足以穿透任何一辆重量合理的坦克所能携带的任何装甲。任何采用增加钢板厚度以防止导弹侵彻的企图,都必然会导致车体重量的极度增加,以致使其既难以进行机动,又无法通过公路桥梁。所以,至少从当前来看,反坦克导弹学科是处于领先位置。而这些导弹的一个突出优点,就是其中有很多种可以由下车的步兵徒步携带,并从地面阵地上发射。1945年时,对付坦克的办法,要么是另外的1辆坦克,要么是1门口径跟坦克相同的自行反坦克炮;而到70年代,对付坦克的办法,似乎是单个步兵,以几乎是百分之百的首发命中概率,个人单独将一团致命的炸药指挥到1辆他所选择的坦克目标上。
  然而,在把坦克彻底抛向破烂堆之前,因而随之也将反坦克火炮抛向破烂堆之前,有几点可能会限制导弹发展前程的问题需要我们加以考虑。首先,是它的价格。导弹的倡导者们指出,即使是一枚最昂贵的反坦克导弹,也只是它所消灭的坦克价格的一个零头。这当然是千真万确的。现代反坦克导弹在进行大量生产时,每枚只需4000-8000美元(2000-3000英镑)就可以买到,与超过这种价格50倍之多的坦克相比,这自然显得十分便宜。但是,正象人们知道的那样,事情从来都不是象想象的那样容易。如果对每1辆所要消灭的坦克仅只购买一枚导弹就能满足需要,那么,上述论点或许还能成立,然而,遗憾的是,生活从来就没有那么单纯。因为士兵需要训练,而为了使他们得到的技术保持熟练,还必须不断地进行训练。虽然,目前各国都已拥有先进的电子模拟设备,可供受训人员和已经受过训的人员进行多种课目训练,但是,模拟训练终归代替不了实弹射击。或早或晚,射手们总还必须发射1发,兴许还是2发实弹。如果他是一名专职导弹射手,那么,每隔1年左右时间,他还必须再次发射一至两枚导弹。其次,实际情况是,在一个士兵的整个戎马生涯中,他不一定永远都当导弹射手,他或早或晚总要恢复平民生活。即使继续服役,他可能被提升,也可能根据本人要求,改做其它工作。而接替他的人则必须重新进行训练。而在任何情况下,一支精明的部队,总要准备两套训练有素的人员,以便在关键时刻、当射手生病或伤亡时有人替换。考虑到这些,那么,与其说是一枚导弹对付1辆坦克,不如说是几枚、甚至很多枚导弹对付1辆坦克。这样,进行若干年和平时期的战备训练,就能对一个小国的防务预算起到惊人的蚕食作用。看起来,导弹的价格似乎不会变得更加便宜,而跟导弹同样复杂的电子设备,在价格上也很难会降低。举一个类似的例子:人们可以考察一下,在过去15年内,军用无线电设备的售价已经上涨了4到5倍,无线电价格上涨这么多,导弹价格的上涨幅度今后也不会比这更低。一些半自动导弹的制导装置贵得令人难以置信,今天,一套步兵反坦克导弹的发射装置和制导装置的价格,很容易就能达到跟它所打击的坦克价格一样高,但这些都并没有加在导弹的价格上。
  可以发现,即使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军队,在使用他们手中的导弹时,也都带着几份忧虑。现在已经不是这样的年代:在战场上星罗棋布配置的步兵战士,正舔着嘴唇等侯隆隆而来的坦克进入他们的视界。这些昂贵的反坦克导弹只有比较稀疏地分散配置在战场上,并能迅速机动到遭受坦克威胁最大的方向上。而能够满足这一点的最捷便、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进行空中机动。美国陆军的“陶”式反坦克导弹已经安装到了直升飞机上,并能在直升飞机高速飞行时进行发射。这一点,已经在越南战争的结束阶段中得到了清楚的证明。当时,美军在2架贝尔公司生产的老式UH型直升飞机上安装了专门的反坦克导弹发射架,曾经给开进中的北越坦克和装甲车辆造成了空前的破坏。当然,美军的直升飞机之所以能够占有优势,是因为当时存在着一些有利于美军的条件——北越军队既没有任何预警雷达,也没有有效的高射武器。如果当时北越拥有一、两种小型防空导弹,那么,战场上的局面就有可能完全改观——这个道理当然是显而易见的。步兵用的反坦克导弹改由直升飞机携带和发射,这就意味着导弹可以以直升飞机的速度,从战场的一端迅速地机动到另一端。这很可能是未来许多导弹所可能采用的机动方式。但也未必尽然,在前沿地面阵地上,也总还会配置一定比例的反坦克导弹。
  尽管反坦克导弹具有巨大的毁伤能力,但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反坦克火炮看来还不会销声匿迹。火炮可能不具备象导弹那样彻底毁伤坦克的能力——有些人可能不同意这种观点——然而,在未来的战场上,坦克并不是唯一存在的装甲车辆,战场上还存在着数量日益增多的装甲运输车、轻型侦察车、装甲供应车、装甲指挥车,以及许多在战场上驰骋的其它类似车辆。其中的少数,用昂贵的导弹进行打击是正确的,但是,火炮还将得到应用。因为炮弹是一种相当便宜的军火,它可以大量生产,并能长期贮存而不变质。炮弹的种类繁多,而每一种炮弹都能遂行一种特定的任务。反坦克炮能够、而且确实做到了,不仅发射穿甲弹,用以消灭坦克,而且也能发射榴弹,用以杀伤步兵,破坏崖壁、或毁伤卡车、吉普车。人们在用导弹对这些目标进行射击之前,肯定会再三斟酌,通常,人们不会把一枚导弹发射到被怀疑是阻击阵地的地方。然而,由1门反坦克炮所发射的榴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圆满地完成此种任务。因此,反坦克导弹可以遂行同坦克作战这一重点任务,而火炮则可以遂行阻击轻型装甲车辆的支援任务,并为步兵遂行其传统任务提供一定的直瞄火力支援——这样分工,看来是合乎情理的。
   1973年的阿以战争已经表明,反坦克导弹可以给对方的坦克部队造成惊人的破坏。但它同时也表明,一旦进入近距离交战,以及在一场决定胜负的殊死决战中,火炮又是何等的有效。阿以战争同样也揭示了事情的另外一面,这就是小型的单兵反坦克武器,依然象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第一种火箭筒(“钢甲拳”)那样有效。以色列人承认,他们的许多坦克,是被隐蔽在掩蔽物后面的单个阿拉伯士兵,在坦克开到足够近的距离时,用苏制RPG-7式火箭筒准确命中后击毁的。这样,除了反坦克导弹和反坦克火炮之外,一种谐调的未来反坦克防御体系,还必须包括一些类型的单兵武器,而其中比较有价值的型号,看来明显的是诸如像美国M72火箭筒那样的抛射式武器。为了把重量限制在单兵可以承受的限度之内,为了能把火箭弹快速而精确地发射出去,同时还必须具备能够毁伤坦克的巨大威力,因此,这些小型火箭筒和火箭弹,在技术设计上受到很大限制。这是人们所面临的一场挑战,而设计师们也正在探寻各种新的路子。例如,西德的轻武器公司最近就展出了一种新颖的抛射式反坦克火箭筒,它没有后座力、无光、没烟,并且几乎没有声音,而射程却达到了300 m。虽然,到目前为止,它还只是一种试验样品,但却已经显示出了发明家们所可能达到的程度。对这种情况无动于衷显然是愚蠢的。尽管对无声、无光、无烟并且射程可以达到1/4mi的方案,现时尚难作定论,但在过去的10年内,众多的奇迹已经屡屡出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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