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00
1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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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6村级卫生组织情况
1985 1988 1990 1992 1993 1995 1998 1999 2000 2001
图17每千农业人口乡村医生和卫生员
①《我国人口平均预期寿命十年提高2．85岁》，《中国信息报》2002年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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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公共卫生的危机与转机l 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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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 1990 1991 1992 1993 1994 1995 1997 1998 1999 2000
E亘正二三习
图18孕妇死亡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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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 1992 1993 1994 1995 1997 1998 1999 2000
图19婴儿死亡率(％。)
图20城乡死亡率比较(％。)
318 l安邦之道
∞加∞∞印∞加O
加印如∞∞加m 0
阶层差别
20世纪80年代开始，受当时流行的“承包责任制”的影响，卫生医疗
部门开始强调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医疗卫生机构内部则实行所谓“多劳多
得的按劳分配原则”。随着政府补贴越来越少，医疗卫生机构一步步走向市
场，卫生保健一步步商品化，卫生事业的公益型也渐渐被决策者淡忘。遵
循“效率”原则，医疗机构开始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什么“救死扶伤”、
什么“人道主义”都要服从市场的指挥棒。受利润驱动，医院的门诊费、住
院费飞涨；①受利润驱动，不少医生变成了药厂的掮客，想方设法向患者兜
售不必要的药物；受利润驱动，有些医疗机构对患者小病大治、无病用药；
受利润驱动，一些行之有效但不赚钱的治疗方法被弃之不用。
政府失职和市场失灵造成医疗费用的快速攀升，涨幅远远超过城乡居民
收入。从图21我们可以看到，按当年价格计算，在1989—2001年间，城镇
居民人均收入增长了544％，农村居民人均收入增长慢得多，只有393％。
而在同一时期，诊疗费和住院费分别增长965％和998％。可见，医疗费用
的增长速度几乎是城市居民人均收入的一倍，是农村居民人均收入的两倍。
即使考虑到农村的医疗费用相对较低的因素，农民医疗费用的增幅恐怕仍大
大超过城市居民。
1100．0％
1000．0％
900．0％
800．O％
700．0％
600．0％
500．0％
400．0％
300．O％
、200．0％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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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 1990 1992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2000 2001
+平均每一诊疗人次医疗费(元)
△ 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黔一出院者平均每天住院医疗费(元)
～器…农村居民纯收入
图21 医疗费用的涨幅
①更有甚者，一些医疗机构，尤其是乡镇卫生院，将过期药品、明令淘汰的药品或假冒伪
劣药品卖给患者，反复使用一次性注射器，暗自减半使用药品注射量。这些作为不仅加重了
患者的负担，还对他们的身体健康造成不同程度的危害。
中国公共卫生的危机与转机l 319
显然，医疗费用大涨对不同的收入人群有不同的影响，城乡皆如此。《第
二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1998年)分别考察了城市和农村不同收入组的平
均收入、平均消费支出及其医疗卫生方面的支出(见表8)。在城市地区，
收入在1000元以下人群是严重收不抵支；收入在1000—2000元的人群是收
入略低于支出；收入在2000元以上人群基本上都是收大于支。进一步考察
医药卫生支出占总支出的比重，我们发现，收入越低的群体，这个比重越
高。在农村，年人均收入在500元以下人群严重收不抵支，收入在500—
1000元收入组人群收入略低于支，收入在1000元以上的人群收大于支。同
城市一样，农村居民中收入越低的群体，医疗卫生支出的比重越高。
表8城乡按家庭收入分组的收入及支出构成(％)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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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入分组 ┃人口比例(％) ┃平均收入(元) ┃平均支出(元) ┃其中医药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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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城市 ┃ ┃ ┃
┣━━━━━━━╋━━━━━━━╋━━━━━━━╋━━━━━━━╋━━━━━━━━━┫
┃ <1000元 ┃ 3．45 ┃ 722 ┃ 1318 ┃ 8．57 ┃
┣━━━━━━━╋━━━━━━━╋━━━━━━━╋━━━━━━━╋━━━━━━━━━┫
┃ 1000—— ┃ 14．27 ┃ 1497 ┃ 1571 ┃ 8．32 ┃
┣━━━━━━━╋━━━━━━━╋━━━━━━━╋━━━━━━━╋━━━━━━━━━┫
┃ 2000—— ┃ 37．35 ┃ 2873 ┃ 2602 ┃ 7．49 ┃
┣━━━━━━━╋━━━━━━━╋━━━━━━━╋━━━━━━━╋━━━━━━━━━┫
┃ 4000—— ┃ 22．85 ┃ 4642 ┃ 3987 ┃ 6．82 ┃
┣━━━━━━━╋━━━━━━━╋━━━━━━━╋━━━━━━━╋━━━━━━━━━┫
┃ 6000—— ┃ 12．98 ┃ 6504 ┃ 5069 ┃ 6．87 ┃
┣━━━━━━━╋━━━━━━━╋━━━━━━━╋━━━━━━━╋━━━━━━━━━┫
┃ 8000—— ┃ 4．93 ┃ 8558 ┃ 6371 ┃ 6．61 ┃
┣━━━━━━━╋━━━━━━━╋━━━━━━━╋━━━━━━━╋━━━━━━━━━┫
┃ ≥10000 ┃ 4．76 ┃ 14946 ┃ ’7945 ┃ 6．37 ┃
┣━━━━━━━╋━━━━━━━╋━━━━━━━╋━━━━━━━╋━━━━━━━━━┫
┃ ┃ ┃ 农村 ┃ ┃ ┃
┣━━━━━━━╋━━━━━━━╋━━━━━━━╋━━━━━━━╋━━━━━━━━━┫
┃ t：．500元 ┃ 4．18 ┃ 325 ┃ 642 ┃ 11．38 ┃
┣━━━━━━━╋━━━━━━━╋━━━━━━━╋━━━━━━━╋━━━━━━━━━┫
┃ 500一 ┃ 16．22 ┃ 739 ┃ ’742 ┃ 11．94 ┃
┣━━━━━━━╋━━━━━━━╋━━━━━━━╋━━━━━━━╋━━━━━━━━━┫
┃ 1000—— ┃ 24．98 ┃ 1186 ┃ ：1050 ┃ 9．93 ┃
┣━━━━━━━╋━━━━━━━╋━━━━━━━╋━━━━━━━╋━━━━━━━━━┫
┃ 1500— ┃ 17．10 ┃ 1664 ┃ 1381 ┃ 9．29 、 ┃
┣━━━━━━━╋━━━━━━━╋━━━━━━━╋━━━━━━━╋━━━━━━━━━┫
┃ 2000—— ┃ 21．3l ┃ 2307 ┃ 1734 ┃ 8．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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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00—— ┃ 11．34 ┃ 3570 ┃ 2487 ┃ 8．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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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00 ┃ 4．86 ┃ 7332 ┃ ：3839 ┃ 7．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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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只青睐有支付能力的“消费者”，因此，市场化的医疗无疑会对低
收入阶层产生排斥作用。缺医少药的时代的确一去不复返了，但在医疗水平
先进的今日，相当多的人却陷入了生不起病、看不起病的境地。在这方面，
两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提供了大量证据。一个证据是未就诊率。未就诊是指
得了病却未去医疗机构看病。未就诊率是指患病而未就诊人次数与患病人次
数之比。得了病为什么不去看病呢?原因固然很多，如自己觉得病不重、没
有必要去医院，或工作太忙、没时间去看病，等等。但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在
农村，1998年都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患者是因为经济困难而无法就诊；而
①卫生部，Ⅸ第二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http：／／www．moh．gov．m／tjxxzx／index．htm。
320 I安邦之道
且，越是经济不发达的地区，这样的人越多。更令人忧虑的是变化的趋势。
对比1993年和1998年两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的结果，因为经济困难有
病不医的人越来越多。1993年，至少在城市，居民就诊与否不太受收入水
平的影响。而到了1998年，低收入严重制约了人们的卫生服务需求。不景
气的企事业单位职工、下岗待岗职工及其家属首当其冲。
表9因经济困难未就诊的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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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项目 ┃大城市 ┃中城市l小城市f一娄农村l一雅农村f=拳农村 ┃四类农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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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3 ┃ 3．2l ┃ 2．40 f 9．58 J 15．10 f 21．36 l 19．55 ┃ 24．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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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 ┃ 36．69 ┃ 23．48 J 42．96 l 30．09 J 31．67 l 42．29 ┃ 38．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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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如果患者的病不重，医生不会让他们住院。但两次“国家卫
生服务调查”都发现，有相当大比重该住院的患者没去住院，而未能住院最
重要的原因便是有些人经济困难，怕付不起住院费。农村人口中因经济困难
而未住院的比例高于城市，小城市高于大城市，中西部农村高于东部沿海地
区农村。与该就诊未就诊的情况一样，与1993年相比，1998年因经济困难
应住院而未住院的人要多得多。
表10因经济困难未住院的比重(％)
┏━━━━━━━━━┳━━━━━━━━━━━━━━━━━━━━━━━━━━━┓
┃调查项目i大城市 ┃ 中城市I小城市l一拳农村J一搅农村l=雅靠材J盯Ⅱ筮靠材 ┃
┣━━━━━━━━━╋━━━━━━━━━━━━━━━━━━━━━━━━━━━┫
┃ 1993 l 34．09 ┃ 33．87 J 53．47 f 47．95 J 63．15 l 61．14 l 67．72 ┃
┣━━━━━━━━━╋━━━━━━━━━━━━━━━━━━━━━━━━━━━┫
┃ 1998 I 53．12 ┃ 58．43 l 70．77 f 63．80 l 54．12 f 70．26 I 69．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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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患者因病已经住了院，但疾病未痊愈，便自己要求出院。这种人在
大城市所有出院的人中已占30．46％，在落后农村更占到48％。病没有好，他
们为什么急急忙忙要求出院昵?经济困难、交不起住院费是最主要的原因。因
为这个原因提前出院的，在大城市占35．66％，在贫困农村比例高达80％。
表1 1 因经济困难未愈自己要求出院的比重。19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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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查地区 ┃ 未愈自己要求出院率 ┃ 其中因经济困难未愈自己要求出院的比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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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城市 ┃ 30．46 ┃ 35．66 ┃
┣━━━━━━╋━━━━━━━━━━━╋━━━━━━━━━━━━━━━━━━━━┫
┃ 中城市 ┃ 35．18 ┃ 46．89 ┃
┣━━━━━━╋━━━━━━━━━━━╋━━━━━━━━━━━━━━━━━━━━┫
┃ 小城市 ┃ 45．86 ┃ 53．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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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类农村 ┃ 37．08 ┃ 56．30 ┃
┣━━━━━━╋━━━━━━━━━━━╋━━━━━━━━━━━━━━━━━━━━┫
┃ 一筮农村 ┃ 48．4l ┃ 54．10 ┃
┣━━━━━━╋━━━━━━━━━━━╋━━━━━━━━━━━━━━━━━━━━┫
┃ 三类农村 ┃ 46．39 ┃ 59．30 ┃
┣━━━━━━╋━━━━━━━━━━━╋━━━━━━━━━━━━━━━━━━━━┫
┃ 四类农村 ┃ 48．2l ┃ 79．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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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公共卫生的危机与转机f 321
由上面三个表我们看到，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农村，在表面繁荣的经济背
后都掩盖着一个相当规模的贫困群体。他们有病不敢去看，病情严重该住院
不敢住院，住了院尚未痊愈便匆匆离去、生怕背上沉重的经济负担。卫生部
卫生统计中心对两次调查原始数据进行的多变量分析证实了这个判断。他们
发现：在关于1993年情况的多变量模型中，除了疾病严重程度、健康状
况、年龄和文化程度外，收入水平、卫生服务可得性和医疗保险制度等因素
并不怎么影响城市居民就诊率和住院率。这说明在90年代初，城市居民门
诊和住院利用较为充足。而在关于1998年情况的模型中，收入水平、就业
状况、贫困程度和有无医疗保险对就诊率和住院率有着十分显著的影响，表
明城市不同阶层在医疗服务利用上的鸿沟正在拉大。与城市相比，影响农村
医疗服务利用的主要变量一直是经济因素(恩格尔系数和收入水平)。两次
调查的模型结果基本一致，但这个因素的影响在1998年比1993年大。
医疗服务首先在农村市场化，城市90年代中期以后才开始市场化。看
来，市场化的确效果显著，它按支付能力分配医疗服务：高收入阶层可以享
受国际一流的医疗服务，而低收入阶层却不得不“小病扛、大病拖”。
“小病扛、大病拖”的后果往往是小病拖成大病，大病导致劳动力丧
失，甚至倾家荡产。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因贫致病，因病返贫”的恶性
循环正在变成中国城乡的一个突出社会问题。巨额医疗费用或劳动能力的丧失
使许多人的生活水平降到贫困线以下。1998年的“第二次国家卫生服务调
查”发现疾病损伤是农村致贫的重要原因。至少在当时，疾病并不是大城市
贫困的重要原因。但在中小城市贫困人口中有百分之十左右是因病致贫。而
在没有任何医疗保障的农村，一场大病，可以使原本殷实的小康之家陷入困
境，使原本贫困的一贫如洗。所以，农村因病致贫的比例平均为22％(见
图22)。实际上，在有些省份，农民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问题要严重得
多。①如有关部门对湖北、江苏、广东三省农户典型调查发现，“因病致贫”
占贫困户的比例达300名；②在河南、陕西、四川甚至北京郊县，因病致贫的农
户，占贫困户总数的．400／乞一500／名；⑨在青海，这个比例达560／乞。④正是因为
疾病不仅严重威胁着贫苦农民的健康，还威胁着他们的生存，他们才会说
出“不怕穷、就怕病”这样让人心酸的话。
①郝模(复旦大学医学院)的抽样调查表明，因病致贫在比例与经济发展水平可能成反
比：高经济水平农村地区贫困户中有49．3％是因病致贫或因病返贫的，中等经济水平和低经
济水平地区的贫困户中，这个比例分别为20．7％和21．2 oA，。转引自张德元，Ⅸ农村社会养老
保险的昨天、今天、明天》，《民政导刊》2002年第3期。
② 张德元，《农村社会养老保险的昨天、今天、明天》。
③ 张文康在中国科学院创新战略论坛上的演讲，2002年1月31日。
④陈资全，《青海省农村(牧区)卫生情况报告》。
322 I安邦之道
医疗机构效率下降
图22疾病损伤致贫的比例(％)
(1998年)
上一节，我们讨论中国卫生制度的不公平性。那么它的效率如何呢?不
少入以为公平与效率是矛盾的，为了提高效率，就是牺牲点公平也在所不
惜。问题是，在牺牲公平的同时，市场化并没有提高医疗卫生机构的效率，
反倒降低了它们的效率。
根据卫生统计，近几年来，虽然中国人口还在增长，但医疗机构的门诊
量和住院量双双下降。2001年全国医院和卫生院门诊总量为20．87亿人
次，与1992年25．7亿相比减少了4．83亿。是不是中国人健康改善了，生
病少了昵?显然不是，因为城乡居民的两周患病率从1993年的140．1提高
到149．76。其实，门诊量下降的原因很简单，医疗费不断攀升，超出了很
多人的支付能力，因而抑制了城乡居民对医疗服务的有效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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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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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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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黜 ┃仁 ┃ ┃E ┃ ┃F ┃ ┃F ┃ ┃F ┃ ┃F ┃ ┃F ┃ ┃F ┃ ┃仁 ┃ ┃群 ┃
┗━┻━━┻━━┻━┻━┻━┻━┻━┻━┻━┻━┻━┻━┻━┻━┻━┻━┻━┻━━┻━┻━━┛
1989 ：1990 1992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2000 2001
图23平均每一医生全年负担
在门诊量减少的同时，住院病人增加不多，而医护人员的数量仍在增
加，其后果必然是医疗资源的浪费。这可以从三个指标看出来，亦即平均每
l
中国公共卫生的危机与转机I 323
0 0 0 0 0 0 0 O O O
舳∞∞加∞舳印∞加
一医生全年负担诊疗人次、平均每一医生全年负担住院床日、病床使用率。
由图23可见，与80年代末相比，前两个指标都呈下降趋势：诊疗人次由
1989年的1652下降到2001年1180，住院床日在同一时期从767下降到
509。病床使用率也出现明显的下降。全国医院的病床使用率在80年代一直
维持在80％PJ,上．进入90年代便一路下滑，现在跌到60％的水平。
图24县及县以上医院病床使用率(％)
农村县以下卫生机构的资源利用效率也在下降。乡镇卫生院医生的总数
从1995年的42．5万人增加到2001年的51．9万人，但与此同时，每年到乡
镇卫生院看病的人从9．38亿人次减少到8．24亿人次。以每年工作300天
计，每位医生每天的诊疗服务量从7．36人次降到5．29人次。在此期间，乡
镇卫生院的病床床位有所增加，不过住院的人却大幅下降，从1995年的
1960万人滑到2001年的1700万人(见图25)。结果，乡镇卫生院的床位使
用率从40．7％下降到31．3％(见图26)。另外，诸如心电图、B超和x光
机等仪器设备的使用率也很低。以心电图为例，即使在比较发达的一类农村
地区，平均每天使用1．2次而已；在落后的四类农村，平均十天才用一次。
图25 乡镇卫生院效率状况
324 l安邦之道
蚰舳加∞如加如加m 0
6 4 2 8 6 4 2 8 6
9 9 9 9 8 8 8 8 8 7 7
姗咖咖渤渤枷珊枷咖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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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6农村卫生院病床情况
中国现在的医疗资源并不丰富。但在很多人该看病不敢看、该住院不敢
住的同时，大量宝贵的医疗资源得不到充分的利用，这真是极大的浪费。很
明显，经过市场化改造的中国医疗卫生体制是既不公平，又效率低下。
在中国改革过程中，我们总是爱拿美国作为参照系。值得我们注意的
是，至少在医疗体制上，美国提供给我们的主要是教训。表12比较了21个
欧美发达国家的情况。在这些国家中，美国的人均医疗费用最高，比名列第
二的瑞士人要高出41．5％。但是高昂的花费并没有换来相应高水平的医疗
保健。美国人看医生的次数和住院的时间比大多数其他发达国家的患者要
少，美国的婴儿死亡率高于所有该表所列举的国家，人均期望寿命也低于多
数国家。④如果比较这些国家医疗体制的总体表现和公平程度，美国都是倒
数第二：在总体表现方面，它在全世界排名第37位，仅比新西兰强一点；
在公平程度方面，它的指数是0．954(1．000为最高)，仅比葡萄牙强一点。
是什么因素使美国昂贵的医疗体制既不公平又效率低下呢?过分市场化看来
是重要原因之一。在所有21个发达国家里，只有美国卫生总费用中的政府
份额低于5090。
表12欧美发达国家医疗体制的情况。1998年
┏━━━━━┳━━━━━━━━┳━━━━━━━━┳━━━━━━━┳━━━━━━━┓
┃ ┃ 人均医疗支出 ┃ 卫生总费用中 ┃ 医疗体系 ┃ 医疗体系 ┃
┃ ┃ (PPP$) ┃ 政府份额 ┃ 总体表现 ┃ 公平指数 ┃
┣━━━━━╋━━━━━━━━╋━━━━━━━━╋━━━━━━━╋━━━━━━━┫
┃ 美国 ┃ 4178 ┃ “．5 ┃ 37 ┃ 0．954 ┃
┣━━━━━╋━━━━━━━━╋━━━━━━━━╋━━━━━━━╋━━━━━━━┫
┃ 瑞士 ┃ 2952 ┃ 54．9 ┃ 20 ┃ O．964 ┃
┣━━━━━╋━━━━━━━━╋━━━━━━━━╋━━━━━━━╋━━━━━━━┫
┃ 德国 ┃ 2520 ┃ 74．8 ┃ 25 ┃ O．978 ┃
┣━━━━━╋━━━━━━━━╋━━━━━━━━╋━━━━━━━╋━━━━━━━┫
┃ 挪威 ┃ 2439 ┃ 84．7 ┃ 11 ┃ 0．977 ┃
┗━━━━━┻━━━━━━━━┻━━━━━━━━┻━━━━━━━┻━━━━━━━┛
① OECD HEALTH 13AT、A 2002 4th ed
中国公共卫生的危机与转机|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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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
┃ ┃ 人均医疗支出 ┃ 卫生总费用中 ┃ 医疗体系 ┃ 医疗体系 ┃
┃ ┃ (PPP$) ┃ 政府份额 ┃ 总体表现 ┃ 公平指数 ┃
┣━━━━━━╋━━━━━━━━╋━━━━━━━━╋━━━━━━━╋━━━━━━━┫
┃ 卢森堡 ┃ 2361 ┃ 92．4 ┃ 16 ┃ 0．981 ┃
┣━━━━━━╋━━━━━━━━╋━━━━━━━━╋━━━━━━━╋━━━━━━━┫
┃ 加拿大 ┃ 2285 ┃ 70．8 ┃ 30 ┃ 0．9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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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麦 ┃ 2241 ┃ 81．9 ┃ 34 ┃ 0．9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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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岛 ┃ 2204 ┃ 83．9 ┃ 15 ┃ 0．9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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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 ┃ 2109 ┃ 76 ┃ 1 ┃ 0．97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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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大利亚 ┃ 2058 ┃ 69．8 ┃、 32 ┃ 0．9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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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兰 ┃ 2040 ┃ 67．8 ┃ 17 ┃ 0．9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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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利时 ┃ 2008 ┃ 70．6 ┃ 21 ┃ 0．9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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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地利 ┃ 1968 ┃ 71．4 ┃ 9 ┃ 0．9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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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典 ┃ 1748 ┃ 83．8 ┃ 23 ┃ 0．9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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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 ┃ 1735 ┃ 77．4 ┃ 10 ┃ 0．9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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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尔兰 ┃ 1576 ┃ 76．2 ┃ 19 ┃ 0．9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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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兰 ┃ 1529 ┃ 76．3 ┃ 3l ┃ 0．9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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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 ┃ 1527 ┃ 79．9 ┃ 18 ┃ 0．9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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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西兰 ┃ 1450 ┃ 77 ┃ 41 ┃ 0．9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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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班牙 ┃ 1384 ┃ 70．5 ┃ 7 ┃ 0．97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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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牙 ┃ 1345 ┃ 67．5 ┃ 12 ┃ 0．9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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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腊 ┃ 1307 ┃ 54．4 ┃ 14 ┃ 0．9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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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没有美国那么发达，但我们的医疗体制似乎在这么低的水平上已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