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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卡尔思想录

_5 帕斯卡尔(法)
  441—34(246)434—314
  顺序——在《论我们应该寻求上帝》的那封信之后,再写一封《扫除障碍》的信,这封信要讨论的是“机器”,是准备这架机器,是以理智去寻求。
  442—28(247)438—334
  顺序——给友人一封勉励的信,劝他从事寻求。他会回答说:“可是寻求对我有什么用呢?一无所得。”于是回答他说:“不要灰心”。于是他会回答说,他很高兴能找到某种光明,但是按照这种宗教本身来说,当他这样相信了的时候,那会对他毫无用处,因而他还是宁愿根本不去寻求。而对于这一点,就可以回答他说:机器。
  471—30(248)424—261
  说明以机器作证的用处的一封信——信仰与证明不同:
  一个是属于人的,另一个则是上帝的恩赐:Justus ex fide vivit〔义人必因信得生。〕语出《罗马书》第1章,第17节。:上帝亲手置于人心之中的正是这种信仰,而它的证明则往往是工具,eides ex auditu〔信道是从听道来的。〕;然而这种信仰就在人心之中,它使人不说scio〔我知道〕,而是说credo。〔我信仰〕
  467—680(249)413—260
  把自己的希望寄托于仪式,这就是迷信;然而不肯顺从仪式,这就是高傲了。
  469—722(250)588—384
  一定要使外表和内心结合起来才能获得上帝;这就是说,我们得亲身下跪、亲口祈祷等等,以便使不肯顺从上帝的骄傲的人也可以顺从被创造物。期待着这种外表的帮助,就成为迷信;而不肯把它和内心结合起来,则成为高傲。
  834—413(251)70—902
  别的宗教(例如各种异教)都更通俗,因为它们只在于外表;然而它们不能为智者说法。一种纯理智的宗教虽然更能适合于智者,然而它又不适用于民众。唯有由外表和内心合成的基督宗教,才能适合于一切人。它把民众提高到内心,又把高傲者降低到外表;缺少了这二者就不会完美,因为常人必须要理解文字的精神,而智者则必须使自己的精神顺从于文字。
  470—7(252)443—375
  因为我们一定不可误解自己:我们乃是自动机,正如我们是精神一样;由此可见,进行说服的工具就不单纯是证实。被证实的事物是何等少见啊!证明只能使精神信服。习俗形成了我们最强而有力的、最令人相信的证明;它约束那个能使精神就范而不进行思索的自动机。有谁证实过,将会有明天或者是我们将会死亡呢?而又还有什么是更能令人相信的呢?因而,正是习俗才能说服我们相信这些;正是它才造就了那么多的基督徒,正是它才造成了土耳其人、异教徒、工匠、兵士等等。(基督徒在洗礼中接受了比土耳其人更多的信仰。)最后,当精神一旦窥见了真理的所在,也还是得诉之于习俗才能使我们消渴,并使我们浸染上那种无时无刻不在躲避着我们的信心;因为若总是要有现成的证明,那就太费事了。我们一定得有一种更简易的信仰,而那就是习惯的信心,它不用强力、不用技巧、不用论辩就能使我们相信种种事物,并能使我们全部的力量都倾向于那种信仰,从而使我们的灵魂自然而然地浸沉于其中。当人们仅只是由于见证的力量才相信,而自动机却倾向于相信其反面的时候,那是不够的。因此就必须使我们这两部分都相信:对于精神便以理智,那是一生中只要看到一次就够了的;而对于自动机则以习俗,并且不让它倾向于反面。Inclina cor me-um,Deus。〔上帝啊,求你使我倾心〕。
  理智行动得非常迟缓,它有那么多的看法,根据那么多的原则,而这些又必须经常呈现;只要它的全部原则并没有都呈现,它就随时都会昏然沉睡或者是走入歧途。感情却并不如此行动;它是立即就行动的。因此我们就必须把我们的信仰置于感情之中;否则的话,它就永远会摇摆不定。
  3—368(253)412—264
  两种过份:排斥理智,仅仅承认理智。
  280—372(254)97—415
  世人过份驯服,有必要加以谴责——这并非罕见的事。它是一桩天生的邪恶,就像不信仰一样,而且是同样地有毒:迷信。
  780—366(255)377—397
  虔诚与迷信不同。
  维护虔诚到了迷信的地步,那就是毁坏虔诚。
  异端们谴责我们这种迷信式的顺从,那就是要做到他们所谴责我们的……。
  不虔诚,不相信圣餐,其根据是我们没有看见它。
  相信各种命题的这一迷信。信仰,等等。
  781—364(256)81—399
  我要说,真正的基督徒是罕见的,即使就信仰而言。确乎有很多人是在相信着,然而是出于迷信;也有很多人不相信,然而是出于放浪;但很少有人是在这两者之间的。
  在这里面,我不包括那些有着真正虔诚的心性的人,以及所有那些出于一种内心的感情而信仰的人。
  364—336(257)358—346
  只有三种人:一种是找到了上帝并侍奉上帝的人;另一种是没有找到上帝而极力在寻求上帝的人;再一种是既不寻求上帝也没有找到上帝而生活的人。前一种人是有理智的而且幸福的,后一种人是愚蠢的而且不幸的,在两者之间的人则是不幸的而又有理智的。
  363—151(258)180—339
  Unus quisque sibi Deum eingit。〔每个人都为自己諥E造了一个上帝〕。语出《智慧书》第15章、第8节与第16节。
  厌恶。
  483—400(259)215—341
  常人有能力不想自己所不愿想的事。犹太人对他的儿子说:“不要去想有关弥赛亚的那些篇章。”我们有许多人往往都是这样。假宗教,而且对许多人来说甚至于真宗教,就是这样保存下来的。
  然而也有些人并没有能力防止自己这样去想,而且别人越是禁止他们,他们就想得越多。这种人就取消了假宗教,而且甚至于真宗教,假如他们并没有找到坚固的论据的话。
  249—374,790(260)532—342
  他们把自己藏在印刷品里,并且请数量来帮他们的忙。混乱。
  权威——绝不能把道听途说的事情当作你的信心的准则;而是你不应该相信任何事情,除非你能把自己置于就像是你从不曾听说过它的那样一种状态。
  使你相信的,应该是你所赞同于你自己的,以及你那理智的经常不断的声音,而不是别人的。
  信仰是如此之重要!千百种矛盾都可能是真的。
  如果古老性就是信心的准则,那末古人岂不是没有准则了吗?如果是普遍的同意,那末假使人类绝灭了呢?
  虚假的谦逊,骄傲。
  揭开这个幕吧。假如必须是要末信仰,要末否定,要末怀疑;你就白费气力了。然而,我们就没有准则了吗?我们判断动物说,它们所做的都做得很好。可是就没有一条准则可以判断人类了吗?
  好好地否定、信仰和怀疑之于人,就正如驰骋之于马一样。
  惩罚犯罪的人,那是错误。
  248—361(261)386—343
  不爱真理的人所采取的借口是说,尚有争论,还有很多人在否定它。因此,他们的错误无非是出于他们并不热爱真理或者仁爱;因此他们是无可原谅的。
  282—351(262)580—340
  迷信与欲念。顾虑,坏的愿望。坏的恐惧:这种恐惧不是出自人们信仰上帝,而是出自人们怀疑上帝是否存在。好的恐惧出自信仰,假的恐惧出自怀疑。好的恐惧和希望结合在一起,因为它是由信仰产生的,并且因为我们希望着我们所信仰的上帝;而坏的恐惧则和绝望结合在一起,因为我们恐惧着我们对之根本就没有信仰的上帝。前一种是恐惧失去上帝,后一种则是恐惧找到上帝。
  440—474(263)490—365
  有人说,“奇迹会坚定我的信心。”他们这样说,是在他们并没有看到奇迹的时候。理智从远处看来,好象是限制了我们的眼界;然而当我们达到那里的时候,我们就又开始看到更远的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我们精神的流转。可以说,没有一种准则是没有某些例外的,也没有一种真理是如此之普遍,竟没有某些方面是它会失效的。只要它并不是绝对的普遍,而可以让我们对当前的题目有援引例外的余地,并且说:“它并不永远是真的,因而就有些情况并非如此”,——
  这样就够了。另有待于指出的就只是,这一点本身也是如此;
  而这就是为什么假如有一天我们并没有发见例外,我们就会非常之尴尬或者非常之不幸的缘故了。
  253—725(264)145—347
  我们绝不会对天天都要饮食和睡眠感到无聊,因为饥饿是反复出现的,困倦也是的;如若不然,我们就要对它们感到无聊了。同样,没有对于精神事物的饥渴,我们也会感到无聊的。渴望正义:这是第八福。
  459—370(265)170—348
  信仰确乎说出了感官所没有说出的东西,但绝不是和它们所见到的相反。它是超乎其上,而不是与之相反。
  460—942(266)169—345
  望远镜已经为我们发见了多少颗星是对于我们以前的哲学家根本就不存在的啊!人们依据大量的星坦率地指责圣书说:“我们知道的,只有一千零二十二个。”
  地球上有草;我们看见了这些草。——但从月亮上我们却看不见这些草。而且草上还有脉;而且脉中还有小虫;然而除此之外,再就什么都没有了。——啊,狂妄的人啊!——
  化合物是由元素合成的,而元素却不是的。——啊,狂妄的人啊,这就是一条微妙的线索了。——绝不能说,有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存在。——因而,我就必须照别人那样说,但不可照别人那样想。
  466—373(267)168—160
  理智的最后一步,就是要承认有无限的事物是超乎理智之外的;假如它没有能达到认识这一点,那它就只能是脆弱的。
  假如自然的事物是超乎理智之外的,那末我们对超自然的事物又该说什么呢?
  461—355(268)469—409
  顺从——我们必须懂得在必要的地方怀疑,在必要的地方肯定,在必要的地方顺从。不这样做的人,就不理解理智的力量。有些人是反对这三项原则的;或则由于未能认识证明而肯定一切都是可证明的,或则由于不懂得在什么地方必须顺从而怀疑一切,或则由于不懂得在什么地方必须下判断而对一切都顺从。
  463—352(269)139—398
  顺从就是运用理智,真正的基督教就在其中了。
  462—359(270)142—437
  圣奥古斯丁——如果理智不曾判断在某些场合它是应该顺从的,那末它就永远不会顺从。因而当它判断它应该顺从时,它那顺从就是正当的。
  464—172(271)166—396
  智慧把我们带回到童年。Nisi eeeiciamini sicut parvuli.〔若不变成小孩子的样子〕。《马太福音》第18章、第3节:“你们若不回转,变成小孩子的样式,断不得进天国”。这是波·罗雅尔派所熟悉的一条教诫。
  近代思想史上,弗·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第一个把它引用于科学方法论,认为人们必须在自然的面前成为小孩子,顺从自然,然后才能更好地征服自然。
  465—367(272)143—344
  最符合理智的,莫过于这种对理智的否认。
  4—358(273)130—395
  如果我们使一切都顺从理智,我们的宗教就不会有什么神秘或超自然的了。如果我们违犯理智的原则,我们的宗教又将是荒谬可笑的。
  474—2(274)137—411
  我们一切的推理都可以归结为向情感让步。
  然而幻想与感情是相似的但又相反的,从而我们不能分辩这些相反性。一个说我的感情就是幻想,另一个又说他的幻想就是感情。所以一定要有一条准则。理智就把它自己提出来;然而它对一切感官都是驯服的,于是就没有准则了。
  475—100(275)140—427
  人们往往把自己的想象当作是自己的心;于是只要他们一想到皈依,他们就自以为是皈依了。
  473—9(276)135—404
  罗安说:“理智对我是事后才出现的,一开头是一件事使我高兴或刺激了我,却不知道其原因何在;可是它刺激我乃是由于我后来才发见的那种原因”。然而我相信,并非那件事是由于事后所发见的那些原因才刺激人的,反而是仅只因为它刺激人,所以人们才发见那些原因的。
  477—224(277)138—401
  人心有其理智,那是理智所根本不认识的;我们可以从千百种事情知道这一点。我要说,人心天然地要爱普遍的存在者,并且随着它之献身于此而天然地也要爱它自己;但它却随心所欲地要考验自己反对这一个或者另一个。你摒弃了这一个而保存了另一个:难道这是你在以理智爱你自己吗?
  481—225(278)466—400
  感受到上帝的乃是人心,而非理智。而这就是信仰:上帝是人心可感受的,而非理智可感受的。
  480—376(279)509—408
  信仰乃是上帝的一种恩赐;千万不要相信我们说的:它是推理的一种恩赐。其他宗教关于他们的信仰并不这样提;他们只是进行推理以期达到这一点,然而推理却没有引他们达到这一点。
  476—727(280)463—254
  认识上帝距离爱上帝又是何其遥远!
  478—331(281)464—816
  内心、本能、原理。
  479—214(282)360—262
  我们认识真理,不仅仅是由于理智而且还由于内心;正是由于这后一种方式我们才认识到最初原理,而在其中根本就没有地位的推理虽然也在努力奋斗,但仍是枉然。怀疑主义者却正是把这一点当作目标的,所以他们就徒劳无功了。
  我们知道我们绝不是在做梦;无论我们要以理智来证明这一点是多么地无能为力,但这种无能为力所得的结论只不过是我们理智的脆弱性,而并不是——象他们所提出的——我们全部知识的不可靠。因为有关最初原理的知识,例如空间、时间、运动、数量的存在,正如我们的推理所给予我们的任何知识〔是〕一样地坚固。理智所依恃的就必须是这种根据内心与本能的知识,并且它的全部论证也要以此为基础。(内心感觉到了空间有三度,以及数目是无穷的;然后理智才来证明并不存在两个平方数,其中之一为另一个的一倍。原理是感觉到的,命题是推论得出的;而它们全都是确切的,尽管通过不同的方式。)理智若向内心要求其最初原理的证明才肯加以承认,那就犹如内心要求理智先感觉到其所证明的全部命题才肯加以接受是同样地徒劳无益而又荒唐可笑的。
  因而,这种无能为力就只应该用以使那企图判断一切的理智谦卑下来,而不应该用以攻讦我们的确切可靠性,竟仿佛唯有941
  理智才能教导我们似的。但愿上帝使我们能相反地永远都不需要理智,并且使我们只凭本能和感情便可以认识一切事物吧!可是大自然却又拒绝给我们以这种恩惠;反之它所给予我们的只有极少数的这类知识;而其余的一切便都只能凭推理获得。
  而这就是上帝曾通过内心的感受而赋给他们以宗教的那些人之所以是十分幸运而又是十分当然地要信从的原因了。
  然而对那些不曾获得它的人,我们就只能通过推理给〔他们〕以宗教,同时等待着上帝通过内心的感受来给他们以宗教;否则信仰就只能是人间的,并且对得救毫无裨益。
  72—575(283)461—403
  顺序。反对反驳圣书没有顺序——内心有其顺序;精神有其顺序,那要靠原理和证明,而内心的则是另一种。摆出爱的各种原因的顺序,并不能证明我们就应该被爱;这种做法会是荒唐可笑的。
  耶稣基督、圣保罗都有着仁爱的顺序,但不是精神的顺序;因为他们是要炙暖人,而不是要教诲人。圣奥古斯丁也一样。这种顺序主要地就在于:在涉及到归宿的每一点上都要离题,以便始终指明归宿。
  835—730(284)550—402
  看到普通人不加推理便能信仰,你无须惊讶。上帝给了他们以对上帝的爱和对他们自己的恨。上帝引他们倾心信仰。
  假如上帝不引人倾心,人们就永远也不会以有益的信念和信心来信仰的;而只要上帝一引人倾心,人们就会信仰。这是大卫所非常了解的,他说:上帝啊,求你引我倾心(Ⅰ)……。
  836—472(285)525—285
  宗教是与各种各样的精神成比例的。第一种人停留在单纯的组织上,于是这种宗教就成为一种单其它的组织便足以证明它的真理的宗教。另有人追溯到使徒。最有学识的人追溯到世界的开始。天使则看得更高更远。
  837—731(286)465—393
  那些不曾读过《新旧约》就信仰的人,是因为他们具有一种完全神圣的内在的心性,又因为他们所听到的我们的宗教与此相符。他们感觉到有一位上帝造就了他们;他们只愿爱上帝;他们只愿恨他们自己。他们感觉自己是没有力量的,他们无力趋向于上帝;并且假如上帝没有到他们里面来,他们就不能与上帝有任何联系。他们又听到我们的宗教说,一定要只爱上帝,只恨自己;然而既然所有的人都已经腐化而无力接近上帝,于是上帝就使自己成为人,好让他自己与我们结合。内心里具有这种心性的人、对自己的义务与自己的无能具有这种认识的人,就不再需要什么别的来说服自己了。
  838,840—732(287)395—325
  我们见到的那些并不认识预言与证据就成为基督教徒的人,并不妨碍他们对基督教所做的判断正如具有这种知识的人是同样地好。他们是以内心来判断的,正如别人是以精神来判断一样。使他们倾心信仰的乃是上帝本身;因而他们的信服就是十分有效的。
  我的确承认,一个这种不以证据而信仰的基督徒也许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说服另一个对自己说着同样的话的不信仰者。然而那些懂得宗教的证据的人却会毫不困难地证明,这种信徒才是真正被上帝所感召的,尽管他们自己并不能证明这一点。
  因为既然上帝曾在他的预言(那是无可置疑的预言)里说过,在耶稣基督的治下他会把他的精神遍布于万国,并且教会的儿女和孩子们都要说预言;所以毫无疑问上帝的精神就在这些人身上,而绝不是在别人身上。
  839—310(288)220—326
  你不可埋怨上帝隐蔽了他自己,反而要感激他把自己显现得那么多;你还应该感激他的是,他并不把自己显现给不配认识如此之神圣的一位上帝的高傲的智者。
  有两种人能认识:一种是有着谦卑的心的人,不管他们具有怎样的精神程度,高也罢、低也罢,他们都爱卑贱;另一种是具有充分的精神可以看到真理的人,不管他们在这上面会遇到什么样的反对。
  487—459(289)378—304
  证明——1.根据其组织、根据其本身,基督宗教既是那样地违反自然而又是建立得那样有力、那样温良。2.一个基督徒灵魂的圣洁、高尚与谦卑。3.圣书的奇迹。4.特别是耶稣基督。
  5.特别是使徒。6.特别是摩西与先知。7.犹太民族。8.预言。
  9.永恒性:没有别的宗教具有永恒性。10.那种能解释一切事物的道理的学说。11.那种法律的神圣性。12.根据世界的行为。
  无可置疑的是,在考虑了什么是生命、什么是这种宗教之后,我们就不应该拒绝追随那种要追随它的倾向(假如它进入我们内心的话);并且确实也没有任何可以嘲笑那些追随它的人的余地。
  486—38(290)375—306
  宗教的证明——道德、学说,奇迹、预言、象征。
[商务]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法]帕斯卡尔《思想录》
第五编:正义和作用的原因
  232—32(291)387—305
  在《论不正义》的信中可能出现滑稽剧,即前人已有了一切。“我的朋友,你生在山的这一边,因而你的前人已有的一切便是正义的。”
  “你为什么杀我?”
  233(b)—57(292)219—307
  他住在河水的那一边。
  233—88(293)394—308
  “你为什么杀我?”——“为什么!你不是住在河水的那一边吗?我的朋友,如果你住在这一边,那么我就会是凶手,并且以这种方式杀你也就会是不正义的;但既然你是住在那一边,所以我就是个勇士,而这样做也就是正义的。”
  230—108(294)391—331
  ……企图统治世界的那种经纶,是以什么为基础的?是根据每一个人的心血来潮吗?那该多么混乱!是根据正义吗?
  而人们是不顾正义的。
  的确,假如他认识正义的话,他就不会奠定人间一切准则中最普遍的那条准则了,即每个人都得遵守本国的道德风尚;真正公道的光辉就会使得一切民族都俯首听命,而立法者也就不会以波斯人或德国人的幻想和心血来潮为典范来代替那种永远不变的正义了。我们就会看到正义植根于世界上的一切国家和一切时代,而不会看到所有正义的或不正义的东西都在随着气候的变化而改变其性质。纬度高三度就颠倒一切法理,一条子午线就决定真理;根本大法用不到几年就改变;权利也有自己的时代,土星进入狮子座就为我们标志一种这样或那样罪行的开始。以一条河流划界是多么滑稽的正义!在比利牛斯山的这一边是真理的,到了那一边就是错误。
  他们承认正义并不在这些习俗之中,而是正义就在为一切国度所周知的自然法之中。假如那散播了人世法律的卤莽的机遇性碰巧居然有一度是带普遍性的,他们就一定要顽固地坚持这一点了;然而滑稽的却是,人类的心血来潮竟是那样地歧异多端,以致于根本就没有这种法律。
  盗窃、乱伦、杀子和弑父,这一切在有德的行为中都有其地位。一个人可以有权杀我,就因为他住在河水的那一边而他的君主又和我的君主有争执,尽管我和他并没有任何争执;难道还能有比这更加滑稽的事情吗?
  毫无疑问自然法是有的;然而这种美好的理智一腐化,就腐化了一切;Nihilampliusnostrumest;quodnostrumdicimus,artisest〔没有什么东西是我们自己的,我们所称之为我们自己的都是人为的。〕蒙田《文集》第2卷、第12章引西赛罗语.Exsenatusconsultisetplebiscitescriminaex ercen-tur〔人们犯罪是由于元老院和人民的缘故。〕蒙田《文集》第三卷、第一章引赛涅卡语.Utolimvitiis,sicnunclegibuslaboramus.〔从前我们受罪恶之苦,现在我们受法律之苦。〕蒙田《文集》第3卷、第13章引塔西佗语。
  由于这种混乱,就有人说,正义的本质就是立法者的权威;又有人说,就是君主的方便;还有人说,就是现行的习俗;而最确切的却是:按照唯一的理智来说,并没有任何东西其本身是正义的;一切都随时间而转移。习俗仅仅由于其为人所接受的缘故,便形成了全部的公道;这就是它那权威的奥秘的基础了。谁要是把它拉回到原则上来,也就是消灭了它。没有什么是比纠正错误的法律更加错误的了;谁要因为它们是正义的而服从它们,就只是在服从自己想像中的正义而并非服从法律的本质;法律完全是靠着自身而汇集起来的;它只是法律,而不再是什么别的。谁要想考察它的动机,就会发见它是那样的脆弱而又轻浮,以致于假如他并不习惯于观赏人类想像力的奇妙,他就要惊叹一个世纪的工夫竟能为它博得那么多的威严和敬意。攻讦或颠覆一个国家的艺术,就是要动摇已经确立的习俗,对它们追根问底,以便表明它们是缺乏权威和正义的。据说,我们应该追溯到被不正义的习俗所消灭了的那种国家原始的根本大法。这准是一场会输光一切的赌博;在这个天平上,没有什么东西会是公正的。然而人民却很容易听信这类议论。他们一旦认识枷锁,立刻就会摆脱枷锁;而大人物们则由于人民的毁灭以及对于既成习俗怀着好奇心的考察者们的毁灭而大蒙其利。这就是何以有一位最聪明的立法者要说,为了人民的福祉,就必须经常欺骗他们;而另一位优秀的政治学家则说:Cumveritatemqulibereturignoret,expedit quodfallatur 〔既然一个人不理解那种可以解放他的真理,那就最好让他受气吧。〕语出奥古斯丁《天城论》第4卷、第27章;.绝不能使人感觉到篡位的真理;那本来是毫无道理地建立起来的,但却变成有道理的了;我们一定要使人把它看成是权威的、永恒的,并且把它那起源隐瞒起来,假如我们并不想要它很快地就告结束的话。
  231—112(295)432—313
  我的,你的——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说:“这条狗是我的;
  这儿是我的太阳地”。这就是整个大地上篡夺的起源和缩影。
  234—107(296)51—320
  当问题是要判断应不应该宣战并杀死那么多人、把那么多西班牙人判处死刑的时候,却只是由一个人在进行判断,并且他还是利害的关系人;那本来应该是一个无关的第三者。
  235—176(297)78—330
  Veri juris〔真正的法律〕.我们不再有这种东西了;假如我们有的话,我们便不会以遵循自己国度的道德风尚作为正义的准则。
  正是在不能发见正义的地方,我们就发见了强力,等等。
  285—192(298)385—316
  正义,强力——遵循正义的东西,这是正当的;遵循最强力的东西,这是必要的。正义而没有强力就无能为力;强力而没有正义就暴虐专横。正义而没有强力就要遭人反对,因为总是会有坏人的;强力而没有正义就要被人指控。因而,必须把正义和强力结合在一起;并且为了这一点就必须使正义的成为强力的,或使强力的成为正义的。
  正义会有争论,强力却非常好识别而又没有争论。这样,我们就不能赋予正义以强力,因为强力否定了正义并且说正义就是它自己。因而,我们既不能使正义的成为强有力的,于是我们就使强力的成为正义的了。
  238—171(299)361—315
  惟一普遍的准则,就是对通常事物有国家法律以及对其它事物取决多数。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呢?就是得自其中所具有的强力。由此可见,格外具有强力的国王也就会不听从他的大臣们的大多数。
  毫无疑问,财富的平等是正义的;然而人们既不能使服从正义成为强力,于是他们就使得服从强力成为了正义;他们既不能强化正义,于是他们就正义化了强力,为的是好使正义与强力二者合在一起,并且能得到成其为至善的和平。
  239—899(300)425—329
  “当武装的强者保有他的财富时,他所保有的就可以安全。”
  240—201(301)426—333
  我们为什么要遵从大多数?是因为他们更有道理吗?不是的,而是因为他们更有强力。
  我们为什么要遵从古老的法律和古老的意见?是因为它们是最健全的吗?不是的,而是因为它们是独一无二的,并可以消除我们中间分歧的根源。
  241—178(302)544—319
  ……这是强力的作用,而不是习俗的作用;因为有能力创造的人是罕见的;在数量上最有强力的人都是只愿意趋从而拒绝把光荣给予那些以其自己的创造而在追求光荣的创造者们;假如有创造力的人坚持要获得光荣并蔑视那些不曾创造的人,别人就要给他们加以种种揶揄的称号,就会打他们一顿棍子的。因而,但愿人们不要以那种巧妙自诩吧,或者说,但愿他们对自己知足吧。
  242—197(303)74—317
  强力是世上的女王,而意见却不是。——然而意见之为物是要运用强力的。——那是强力形成了意见。按我们的意见,柔和是美好的。为什么?因为想要在绳索上跳舞的人只是单独的,而我却可以纠聚更有强力的一伙人来说它不好看。
  289—207(304)363—321
  维系人们彼此互相尊敬的绳索,一般说来,乃是需要的绳索;因为既然人人都想能统治,而又不能人人都做到,只有某些人才能做到,所以就一定会有各种不同的级别。
  因而,让我们想像我们看到人们是在开始互相结合。毫无疑问他们要互相作战,直到最强的一方压倒了最弱的一方为止,终于便有了统治者的一方。然而当这一点一旦确定,这时候作主人的就不愿意让战争继续,便规定自己手中的强力要按自己的意思承继下去;有的是把它付之于人民的选举,另有的则付之于世袭,等等。
  正是在这里,想像力便开始扮演它那角色。迄今为止,是权力在强迫着事实;如今则是强力被想像力固定在某一方,在法国是贵族,在瑞士则是平民,等等。
  因而维系对于某某个别人的尊敬的绳索,乃是想像的绳索。
  291—87(305)462—322
  瑞士人被人称为贵族是要冒火的,他们要证明自己是平民出身,才好被迫为有资格担任要职。
  290—204(306)422—323
  既然由于强力统御着一切的缘故而使得王公贵族和达官显宦都成为实在的和必要的,所以就无时无处没有这类人。
  然而,又因为使得某某人之成为统治者的只不过是幻想,所以这一点就是不稳固的,它很容易变化不定,等等。
  292—177(307)182—324
  财政大臣既端庄严肃而又装饰华丽,因为他的地位是假的;国王却不如此:他有强力,他用不着想像力。法官、医生等等,都只不外是想像力而已。
  293—62(308)488—327
  总是看到国王扈从着卫队、鼓乐、官吏以及各种各样使人尊敬与恐惧的机器,这种习惯就使得他们的仪容——当他们即或是独自一个人而没有这些扈从时——给他们的臣民留下了尊敬与畏惧的印象;因为人们在思想上不能把他们本人和经常看到和他们联在一起的随从分开。世人不懂得这一作用是由于这种习惯产生的,于是便相信它是出于一种天赋的力量;从而便有这样的话:“仪表非凡,神姿天纵,等等”。
  237—109(309)430—328
  正义——正如时尚造成了漂亮,同样它也造成了正义。
  245—918(310)288—335
  国王与暴君——我的头脑深处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每次旅行都小心警惕着。
  创立的伟大,对创立的尊敬。
  大人物的乐趣就在于有能力造就幸福的人。
  财富的特性就是可以被人慷慨地施舍。
  每种事物的特性都应该加以探求。权力的特性就是能够保护。
  当强力攻击了愁眉苦脸的时候,当一个普通士兵摘下大法官的方帽子并把它扔到窗子外面去的时候。
  243—200(311)478—336
  在意见和想像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国家可以统治若干时期,并且这种国家是恬适的、自愿的;但基于强力的国家却可以永远统治下去。因而,意见就有如世上的女王,而强力则是世上的暴君。
  236—198(312)427—337
  正义就是已经确立的东西;因而我们全部已经确立的法律就必然要被认为是正义的而无须检验,因为它们是已经确立的。
  295—184(313)477,606—338
  健全的人民的意见——最大的灾害是内战。假如我们要想论功行赏,内战就是无可避免的,因为人人都说自己值得奖赏。但是一个根据出生权利而继位的傻瓜,则其为害之可怕既不那么大,也不那么无可避免。
  246—917(314)190—416
  上帝为自己创造了一切,赋给了自己以苦与乐的权力。
  你可以把这应用于上帝,也可以应用于你自己。假如是应用于上帝,福音书就是准则。假如是应用于你自己,你就取代了上帝的地位。既然上帝是被满怀仁爱的人们所环绕,他们向上帝要求属于上帝权力的那种仁爱的幸福,所以……。因而,你就应该认识并且懂得,你只不过是一个多欲的国王,并且走的是多欲的道路。
  299—179(315)557—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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