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答:“佛没坏,不用修,先修自己。”
我不是众生
惟宽禅师有一次被一位学僧问道:“狗有没有佛性?”
“有。”惟宽禅师答。
“你有没有佛性?”“我没有。”
“为什么一切众生皆有佛性而你没有?”“因为我不是你所说的众生。”
“你不是众生,是佛吗?”“也不是。”
“那你究竟是什么?”“我不是一个『什么』!”
学僧最后问道:“那是我们能够看到或想到的吗?”
“那是不可思议的不可思议。”
我是什么?我就是我,如果人人都能肯定自我,那就是真我,所谓真我非众生,非不众生,那是个什么呢?
心与性
有一学僧至南阳慧忠国师处参学,请示道:
“禅-是心的别名,而“心”是在佛不增,在凡不减的真如实性,禅宗祖师们将此“心”易名为“性”,请问禅师,心与性之差别如何?”
慧忠毫不隐藏的回答道:“迷时则有差别,悟时则无差别。”
学僧又再进一步的问道:“经上说:佛性是常,心是无常,为什么你会说无差别呢?”
慧忠国师耐烦的举喻说明道:“你只依语而不依义,譬如寒时结水成冰,暖时融冰成水;迷时结性成心,悟时融心成性,心性本同,依迷悟而有所差别。”
学僧终于契会于心。
在佛教里,心性的别名很多,如“本来面目”,“如来藏”、“法身”、“实相”、“自性”、“真如”、“本体”、“真心”、“般若”、“禅”等等。这无非是用种种方法要吾人认识自己。迷悟虽有差,本性则无异。如黄金是一,但可制耳环、戒指、手镯等各种不同之金器,故金器虽异,实一黄金耳。明乎此,心与性名虽不同,实则皆吾人之本体也。
翰林学士苏东坡,因与照觉禅师论道,谈及“情与无情,同圆种智”的话后,忽有省悟,因而作“未参禅前”,“参禅时”,“参禅悟道后”三偈,表明心得。未参禅前的境界是: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皆不同;
不识卢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到了参禅时,其心得是:
“卢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
及至归来无一事,卢山烟雨浙江潮。”
及至参禅悟道以后,其心境是:
“溪声尽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
夜来八万四千偈,他日如何举似人?”
苏东坡自此禅悟后,对佛法自视更高,闻荆南玉泉寺承皓禅师禅门高峻,机锋难触,心中甚为不服,因此微服求见,想要试一试承皓禅师的禅功如何?才初见面,苏东坡说:
“闻禅师禅悟功高,请问禅悟是什么?”
承皓禅师不答反问道:
“请问尊官贵姓?”
苏东坡道:“姓秤,乃秤天下长老有多重的秤!”
承皓禅师大喝一声,说道:
“请问这一喝有多少重?”
苏东坡无以为对,遂礼拜而退。
苏东坡参禅三个层次,正如青原行思禅师说的参禅三个阶段,他说:“参禅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参禅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参禅后,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
禅者经此三关,虽能开悟,但并非修证,悟是解,修属证,故禅者由悟起修,由修而证。如无修证者若遇承皓禅师此等禅宗大匠,对你大喝一声时,即瞠目结舌哑口无言了。
佛说缘分
在释迦牟尼佛和十大弟子的故事中有提到.......有一天他对着所有弟子在讲经说法,忽然他叫起了阿难说:
「你拿一个桶子,到前方五里路远的一个小村庄,向一个在井边洗衣服的老妇人,要一桶水回来,记得态度要客气和善一点。」
阿难点点头,拿着空桶子,往世尊指示的方向去要水。他想说,这么容易的事,一定轻易就能办妥世尊所交待的任务。
走阿走的,走到了那村庄,真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妇在井边洗衣服。
阿难,很有礼貌的向这位老妇恭敬的作揖,说: 「老人家啊!老人家,可以跟你要一桶水吗?」那老妇一抬起头望向这年轻人,不由怒从心生.....很生气的说:
「不行,这口井只能给这村子里的人使用,任何外人,是不被允许的!」
接着就把阿难给赶走了,任由阿难苦苦哀求也不为所动!
阿难无奈!只有带着空桶回去......他将他所遭遇的种种情形,娓娓的向世尊和在场的弟子道来......
世尊点点头,示意阿难坐下,接着祂叫舍利弗去。舍利弗一样走啊走的,走到了那村庄;一样见到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妇还在井边洗衣服。舍利弗一样很有礼貌的向这位老妇人,说: 「老人家阿老人家,可以跟你要一桶水吗?」
那老妇一抬起头望向这年轻人,不由得心花怒放.....彷彿见了一个很投缘的亲人。
很高兴的说:「行!行!来来,我来帮你打水.....」打好一桶水给舍利弗后,又叫他等一下;
老妇人匆忙的回家拿一些斋食叫舍利弗带着路上吃。他带了整桶水回去,将他所遇到的种种情形,也娓娓的向世尊和在场的弟子道来..........
世尊点点头一样示意舍利弗坐下.....
阿难和在场弟子就很纳闷、疑惑,问世尊是何种因缘?
造成阿难和舍利弗这两人有这么大的差别。世尊开示说道:
在远劫前的一世,这位老妇沦为畜牲道,是只老鼠; 她死在路边被烈日艳阳暴晒着……
阿难那时候是个赶货经商的贾人,见到这只死老鼠,心中起了嫌恶之心,掩鼻而过……
舍利弗那时是个正要赴京赶考的读书人,见到这只死老鼠,心中起了怜悯之心,顺手捧把泥土将她掩盖。
经久远劫以后,现在他们见了面,产生这样不同的差别待遇。 众人可以想像……小小的起心动念,就有如此大的善恶果报,何况是直接加诸痛苦在人身上呢!!缘份真的很奥妙!!
有时候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莫名其妙就觉的很讨厌;
有时候又跟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或不是很认识的人产生莫名的好感,
就像我对你的感觉一样。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同感......
佛度莲花
有一次,释尊在灵鹫山弘法。
王舍城里,一位名叫莲花的妓女,长得非常漂亮,是一位罕见的美女。某天,忽然她起了善意,想远离人世间的烦恼,做一位参学与持戒的佛教修行者。这一天,她正往灵鹫山去拜访释尊。途中,她走到一条清澈的河流,想喝水止渴。当她瞧见自己在水中反映的美貌时,不禁愈看愈自喜。秀丽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樱桃似的嘴唇……不论那一部份,都足以令人心魂荡漾。
「原来我长得这麽漂亮,为什麽要抛弃美好的身体,而去出家修行呢?倒不如凭这副美貌,及时行乐。只有傻瓜才去做修行者。」顷刻间,她的想法完全改变了。她返身循著原路同去。
此时,释尊在灵鹫山上暗想,现在正是助长她的善心成长的好时机。於是,释尊运用神通,化身一位比她更漂亮的少妇,在半路上等她来。
当然,远花对於此事一无所知,她内心里只浮现各种及时行乐的光景。常她从山上走下来,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的绝世美女,姗姗而来。
「我从来没看过你,你一个人要上那儿去?怎不跟先生在一块儿呢?你的孩子和兄弟不在身边吗? 」莲花竟也被她的美色著迷,忍不住开口问她。
「我是城里的人,现在打算回家去。一个人的确很寂寞,如果不嫌弃,我们结伴同行好吗?」
两人谈妥後,一块儿走下山来。途中经过泉水旁边,她们坐下休息,开始热烈地开聊出来。
不料,这位美人竟将莲花的膝盖当枕头,呼呼地睡著了。仔细一瞧,她的呼吸忽然停止了。片刻後,尸体逐渐浮肿腐烂,臭气冲天,皮破肠露,蛆虫蠢动,发脱齿落,死状惨不忍睹。莲花目睹这样的巨变,吓得脸色发青,心里暗忖∶「像这样漂亮的女人,一旦断了气,尚且变成这样子。难道我就能永远保持美丽吗?不错,还是该去参访佛陀,求佛陀救度才对。」
她下决心後,拔腿就跑,回头攀登灵鹫山的原路。她见到佛陀时,双膝跪地,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看到的情形,禀告了佛陀。
释尊用慈悲的眼睛注视她,为她解说世间有四件事,永远无法如人愿∶
1.不论青年、壮年,都会日渐衰老。2.再壮健的人,也难逃一死。3.亲朋好友,虽然聚集一堂,快乐无比,也终有离别的时刻。4.纵使百万富翁,也会离开财富而去。
莲花聆听佛陀的教谕,始知此身不是永远属於自己的。惟有佛埋,才是永恒之法。她向佛陀表示,自己愿意修行。佛陀答应,她的黑发即刻脱落,呈现修行者的外貌。在修行期间,由於她能积福培德,故能证得阿罗汉。
人皆不同
某个清晨,当佛陀正与弟子齐聚一堂时,一名男子前来请益∶「神存在吗?」
佛陀回答∶「存在。」
午饭後,来了另一个人,他想知道∶「神存在吗?」
佛陀回答∶「不存在。」
黄昏时,第三个人提出同样的问题∶「神存在吗?」
佛陀回答∶「你应该自己决定答案。」
当此人离去,一名弟子愤愤不平地说道∶「多荒谬啊!上人,您怎能用不同的答案回答相同的问题呢?」
「因为人皆不同,每个人走他自己的路抵达神国。第一个人对我有信心。第二个人想要证明我是错的。第三个人只相信他能选择的事物。」
有形无形
从前,释尊住在只园精舍的时代。
罗阅只国有两位初参的修行者,准备到舍卫国去访问释尊。两国的边境是一片荒野,没有人烟。这时候,烈阳高照,泉水枯竭,两人又热又渴,忍无可忍。幸好很快发现一口古井,井底里只有少许的水量,他们想下去把井水喝完。不料,仔细一瞧,水里有许多水虫游来游去。倘若恪守佛教的不杀生戒,显然这生水喝不得了,这时候,他们只有摇头叹气∶「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一心要谒佛,谁知路上没有一滴水喝。」
其中一人突然说∶「我们非喝下这些水不可,惟有这样,才能苟延性命去谒佛。管他杀不杀生,不必考虑这麽多。」
但是,另一位却不以为然∶「你说错啦!当年佛陀谈到戒律时,首先强调慈悲。倘若为自己的生存,而杀生拜佛,後果如何呢?如果恪守佛的教义而死,反而不会遗憾,总比犯戒而活著的好。」
两个人的意见,完全不同。最後,只好分道而行。
一个人喝了井水,果然恢复了精神,他继续前往舍卫国。另一人不肯喝水,以至坐以待毙。
那位不肯喝水的修行者,因有恪守佛戒的功德,死後马上投生三十三天--仞利天。他深知自己过去的功德,才能投生天界。现在,他拿著香花从仞利天下凡来访佛。他一走到佛前,就献上供养,向佛礼拜後,坐在一边。
那位喝水的修行者,暂时恢复了精力,继续走了几天,依然疲倦万分,最後总算勉强抵达只园精舍了。他得意洋洋地向佛陀鞠躬,但却含著泪水禀告佛∶
「世尊啊!本来还有一位同伴一起出发,谁知他在途中因疲劳和饥渴而死,请佛陀怜悯他。」
佛陀微笑地说∶「你们的事情,我知道得很清楚。这里有位天人,他该是你的同伴。由於他恪守戒律,才能投生天界,如今反而先你而到。」接著又说∶
「你是来看佛陀的肉身吗?肉身是由一些不乾净的东西聚集成的,你是来看这些吗?肉身很快会死亡与消灭。你真要来看这个无常的身体吗?为什麽你不想看佛陀法身呢?惟有置身在法里,才能清净,得到常住的法身。你那位同伴一直在注视佛法,结果才能看到佛陀的法身。你不如他哩!」
片刻後,佛改用温和的语气说∶
「你只见我的形象,却不会恪守我的教戒。虽然,你以为现在看见我,其实,我不曾看你。相反地,你那位同参距离我千里之外,仍能严守我的教戒,得以出生为天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佛教不是外表所见的形象,而是要诚守教义。
破布裹珠
相国裴休有一次到大安寺,请示大安的寺僧道:
“佛陀的十大弟子,各有第一,请问罗侯罗以何为第一?”
寺僧大众认为这么简单的佛教常识,所以就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以密行为第一。”
裴休对大家的回答并不满意,随口问道:
“此处有禅师吗?”
碰巧龙牙居遁禅师正在后园种菜,寺僧请他出来,寺僧请他出来,裴休以同样的问题问道:
“罗侯罗以何为第一?”
龙牙禅师毫不犹豫的说道:“不知道!”
裴休听后,大喜,随即礼拜并赞歎道:“破布裹真珠。”
大家都知道,十大弟子中罗侯罗是密行第一的阿罗汉,因为既是密行,怎可说知道?因此龙牙的一句“不知道”,裴休宰相认为他才是真知道。而其它的大众师答称“密行”,从禅者来看,知道的反而不知道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知与不知,实在是虚假不来的呀!智能与道德不一样,道德四两,可以冒充半斤,而智能四两就是四两,半斤就是半斤,丝毫虚假不得。龙牙禅师虽然修苦行种菜,衣不蔽体,但破布裹真珠,无怪乎要愧煞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禅知子了!
众生无定性
天下一切苍生,既非善,也非恶,是没有定性的。全都因场所和对象的不同,才会产生善恶的行为。因此,如果遇到外道邪见的恶知识,就会长期在三恶道里流转不息,始终不能脱离;如果常怀信敬之心,遇到良师益友,得到奥妙的指点教诲,就能脱离恶道,获得无穷受用。
从前,印度的一个国王饲养了一匹大象。它力大无穷,勇敢凶悍,在战场上能一举打败敌方的进攻。如果处决罪犯,它会去执行踏死对方的任务。
有一次发生了火灾,大象的住所被烧毁,只好搬迁到另一个住处。在新住处附近有一座精舍,里面的和尚常常念经,经文里有一句话说:“行善者超升天堂,作恶者下沉深渊。”
大象不分昼夜都听到这句话,感动肺腑,以致性情渐渐温和,甚至起了慈悲之心。
一天,国王命令大象去踏死一名重大罪犯,罪犯被拖到大象的住地,不料,大象只用鼻尖轻触了几下犯人,就自行离去了。后来凡是被拖来的罪犯,大象全都用这种方式处理。国王看了大为光火,召集一群大臣问讯原因。
群臣议论纷纷,有一位大臣禀告说:“这只象的住所旁边有一间精舍,所以,大象必定是朝夕听闻佛法的教诲,心生慈悲。如果现在把它放在屠宰场,让它日夜看见屠宰的情形,必定会再起恶心。”
国王觉得有道理,立刻派人把大象牵到屠宰场附近,让它每天都看到斩杀、剥皮等残忍的事情。大象果然又恢复了昔日的恶性,残忍凶猛的动作,愈来愈厉害。
畜生尚且如此,人类也不例外。寻求良师,听闻佛法的教理,实在很有必要。
佛今在何处
唐顺宗有一次问佛光如满禅师道:“佛从何方来?灭向何方去?既言常住世,佛今在何处?”
如满禅师答道:“佛从无为来,灭向无为去,法身等虚空,常住无心处;有念归无念,有住归无住,来为众生来,去为众生去;清净真如海,湛然体常住,智者善思惟,更勿生疑虑!”
顺宗皇帝不以为然再问:“佛向王宫生,灭向双林灭,住世四十九,又言无法说;山河与大海,天地及日月,时至皆归尽,谁言不生灭?疑情犹若斯,智者善分别。”
如满禅师进一步解释道:“佛体本无为,迷情妄分别,法身等虚空,未曾有生灭;有缘佛出世,无缘佛入灭,处处化众生,犹如水中月;非常亦非断,非生亦非灭,生亦未曾生,灭亦未曾灭,了见无心处,自然无法说。”
顺宗皇帝听后非常欣悦,对禅师益加尊重。
有人常常问道:阿弥陀佛在西方净土,药师佛在东方世界,那么释迦牟尼佛现在又在哪里儿呢?其实释迦牟尼佛正在常寂光土,而常寂光土又在哪里里呢?
这种问题,经禅者答来,就非常活泼,因为有心,看到的是生灭的世界,那是佛的应身;无心,看到的是不生不灭的世界,那才是佛的法身。无心就是禅心,唯有用禅心,才知道佛陀真正在哪里里。
“有缘佛出世,无缘佛入灭”,灭不是生灭的灭,灭是涅槃境界。在常寂光土则灭除一切烦恼、差别、对待,是绝对解脱快乐的寂灭世界。
不信是真谛
有学僧请示慧忠国师道:“古德云:“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不信的人认为是邪说,有信仰者认为是不可思议,但不知如何才正确?”
慧忠国师回答道:“此是文殊普贤等之境界,非诸凡夫小乘们所能信受,故《华严经》云:佛身充满法界,普现一切群生前,随缘赴感靡不周,而常处此菩提座。翠竹既不出于法界,岂非法身?又《般若经》云:色无边,故般若亦无边,黄花既不越于色,岂非般若?故经本不定法,法本无多子。”
学僧听后,仍不明白,再问道:
“此中消息,信者为是?不信者为是?”
慧忠国师提示更高的意境,答道:
“信者为俗谛,不信者为真谛。”
学僧大惊道:
“不信者讥为邪见,禅师怎可说为真谛?”
“不信者自不信,真谛自真谛。因其真谛,故凡夫斥为邪见。邪见者,何能语真谛?”慧忠国师作了总结。
学僧方悟究竟真理,不易信也。
佛陀初证悟,即慨叹所悟与众生相违,众生认为欲乐为真,佛陀则认为欲乐为假;众生认为佛性真如为无,佛陀则认为是有。故世间之法,莫以信与不信为准,莫不以说好说坏为准,实则是佛道的归于佛道,邪见的归于邪见。
本空非有
有一天,佛印禅师登坛说法,苏东坡闻说赶来参加,座中已经坐满人众,没有空位了。禅师看到苏东坡时说:“人都坐满了,此间已无学士坐处。”
苏东坡一向好禅,马上机锋相对回答禅师说:“既然此间无坐处,我就以禅师四大五蕴之身为座。”
禅师看到苏东坡与他论禅,于是说:“学士!我有一个问题问你,如果你回答得出来,那么我老和尚的身体就当你的座位,如果你回答不出来,那么你身上的玉带就要留下本寺,做为纪念。”苏东坡一向自命不凡,以为准胜无疑,便答应了。佛印禅师就说:“四大本空,五蕴非有,请问学士要坐那里呢?”
苏东坡为之语塞。
因为我们的色身是由地水火风四大假合,没有一样实在,不能安坐于此,苏东坡的玉带因此输给佛印禅师,至今仍留存于金山寺。
本来面目
香严智闲禅师是百丈禅师的弟子,饱学经论,后来参学师兄灵佑禅师,一天灵佑对他说:“听说你一向博学多闻,现在我问你──父母未生我之前的本来面目是什么?”
智闲禅师一时语塞,回到住处,翻遍了书本,也找不到答案,再回来对禅师说:“和尚慈悲,请您开示我,什么是父母未生前的本来面目?”
沩山灵佑禅师斩钉截铁的说:“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告诉你答案的话,那仍然是我的东西,和你不相干,我告诉了你,你将来会后悔,甚至会埋怨我的。”
智闲禅师一看师兄不指示他,伤必地把所有经典烧毁,从此就到南阳自崖山去看守慧忠国师的坟墓,昼夜六时如哑吧吞含火珠地思考这个疑团,有一天在田园除草,忽然锄头碰到石头,咯答一声,顿然身心脱落,而大彻大悟,于是沐浴焚香,对着沩山遥拜着说:“和尚您实在大慈悲了,假如当初您告诉了我,我就没有今日的喜悦了!”
禅的悟不是别人给我们的,是要我们去心领神会的。
心净国土净
有一位虔诚的佛教信徒,每天都从自家的花园里,采撷鲜花到寺院供佛,一天,当他正送花到佛殿时,碰巧遇到无德禅师从法堂出来,无德禅师非常欣喜的说道:“你每天都这么虔诚的来以香花供佛,依经典的记载,常以香花供佛者,来世当得庄严相貌的福报。”
信徒非常欢喜回答道:“这是应该的,我每天来寺礼佛时,自觉心灵就像洗涤过似的清凉,但回到家中,心就烦乱了,我们一个家庭主妇,如何在烦嚣的城市中保持一颗清净纯洁的心呢?”
无德禅师反问道:“你以鲜花献佛,相信你对花草总有一些常识,我现在问你,你如何保持花朵的新鲜呢?”
信徒答道:“保持花朵新鲜的方法,莫过于每天换水,并且于换水时把花梗剪去一截,因花梗的一端在水里容易腐烂,腐烂之后水份不易吸收,就容易凋谢!”
无德禅师道:“保持一颗清净纯洁的心,其道理也是一样,我们生活环境像瓶里的水,我们就是花,唯有不停净化我们的身心,变化我们的气质,并且不断的忏悔、检讨、改进陋习、缺点,才能不断吸收到大自然的食粮。”
信徒听后,欢喜作礼感谢说道:“谢谢禅师的开示,希望以后有机会亲近禅师,过一段寺院中禅者的生活,享受晨钟暮鼓,菩提梵唱的宁静。”
无德禅师道:“你的呼吸便是梵唱,脉博跳动就是钟鼓,身体便是庙宇,两耳就是菩提,无处不是宁静,又何必等机会到寺院中生活呢?”
古德说:“热闹场中作道场”,宁静,只要自己息下妄缘,抛开杂念,那里不可宁静呢!深山古寺,如果自己妄想不除,就算住在深山古寺,一样无法修持,禅者重视“当下”,何必明天呢?“参禅何须山水地,灭却心头火亦凉。”即此之谓也。
佛心是什么
慧忠禅师有一次问紫璘供奉(僧官职称)道:
“供奉学佛多年,‘佛’是何义?”
紫璘不假思索,随口回答道:“佛者,是学悟之义。”
慧忠禅师进一步问道:“佛会迷吗?”
紫璘不以为然,忍耐着反问慧忠禅师:“已经成佛,怎会迷呢?”
“既然不迷,觉悟作什么呢?”
慧忠禅师的反诘,紫璘供奉无语可对。
又有一次,供奉在批注《思益梵天所问经》,慧忠禅师就说道:
“批注经典者,必须要能契会佛心,所谓上契诸佛之理,下契众生之机,才能胜任。”
紫璘不悦的答道:“你说的不错,否则我怎么会下笔呢?”
慧忠禅师听后,就要侍者盛一碗水,水中放七粒米,碗面放一双筷子。问紫璘供奉这是什么意思?
紫璘茫然不知,无语可对。
慧忠禅师终于不客气的训诫道:“你连我的意思都不懂,怎说已烃契会佛心呢?”
慧忠禅师的水米碗筷,已经说明,佛法者不离生活也,离开生活,则要佛法何用?紫璘供奉远离生活批注佛经,则离佛心远矣。
六祖大师云:“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求菩提,犹如觅兔角。”希望参禅论道者,莫离“世间、人生、生活、本心”之外,另有所谈论也。
一袭纳衣
有一位无果禅师深居幽谷一心参禅,二十余年来都由一对母女护法供养,由于一直未能明心,深怕信施难消,故想出山寻师访道,以明生死大事。护法的母女要求禅师能多留几日,要做一件衲衣送给禅师。
母女二人回家后,马上着手剪裁缝制,并一针念一句弥陀圣号。做毕,再包了四锭马蹄银,送给无果禅师做路费。禅师接受了母女二人的好意,准备明日动身下山,是夜仍坐禅养息,忽至半夜,有一青衣童子,手执一旗,后随数人鼓吹而来,扛一朵很大的莲花,到禅师面前。童子说:请禅师上莲华台!
禅师心中暗想:我修禅定功夫,未修净土法门,就算修净土法门的行者,此境亦不可得,恐是魔境。无果禅师就不理他,童子又再三的劝请,说勿错过,无果禅师就随手拿了一把引磬,插在莲花台上。不久,童子和诸乐人,便鼓吹而去。
第二天一早,禅师正要动身时,母女二人手中拿了一把引磬,问无果禅师道:“这是禅师遗失的东西吗?昨晚家中母马生了死胎,马夫用刀破开,见此引磬,知是禅师之物,故特送回,只是不知为什么会从马腹中生出来呢?”
无果禅师听后,汗流浃背,乃作偈曰-“一袭衲衣一张皮,四锭元宝四个蹄;若非老僧定力深,几与汝家作马儿。”
说后,乃将衣银还于母女二人,一别而去!
佛教的因果业缘,实在是难以思议的真理,即使悟道,若无修证,生死轮回,仍难免除,观夫无果禅师,可不慎哉?
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