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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嘲笑我们的青春

_2 未知(当代)
龙娇一直都不喜欢单柔,老说她做作。而沈曼却没有任何太多的反感。龙娇老说她太心软。心软是做不成大事的。她一直这样对沈曼说,而到头来,龙娇还是跌在了自己的心软之上。
单柔始终和晓恒在一起。
这样的甜蜜关系一直持续到了大二的下学期。那天,准备英语四六级准备要考试,虽然学院有英语学位,水平也相对的比较容易,再加上四六级没有证儿,很多人都选择不参加。单柔的英语好,她报了名。折腾了很久,晓恒也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报了名。其实在晓恒的眼里,有着一种浓重的厌恶感。他虽说嘴巴上没有表示,但是沈曼在他的眼里看的十分的透彻。
单柔拉着沈曼去自修室里看书。
自修室里没有几个人,除了守门的大叔,就只有两个雕塑的学生,绷着个脸在看一本罗丹画册。罗丹,一个一生都被人攻击和嘲讽,同时亦为人理解和支持的一生的法国艺术家。越了浪漫主义,越了门户派别,越了时代和区域,成为历史星河中一颗璀璨的巨星。他的作品所体现出的思想和精神魅力,永远带给人以深沉的美,启迪着人们不停地思考。
对他们简单的笑笑,沈曼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散落在地板上,灰尘轻轻的扬起。身边依旧是响起了唰唰的写字声。周围飘荡着安静而认真的气场。
忽然,晓恒急匆匆的出现在自修室里。他拉着柔柔的手飞奔了出去。但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单柔一个,她梨花带雨的哭成一片,沈曼摸着她的头安慰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止住她的泪水。看她一脸难过的样子,沈曼收拾了桌面上的资料,赶紧带她会宿舍。一路上,她没有再说一句话。
第二天就要四级考试,她还是佯装没事的去参加了。沈曼洋洋洒洒的把答卷交上去,出考场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半了,看见教学楼下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女生正堵着一个瘦弱的白衣女生。本来想说不管的,但想想好像单柔今天穿的是白衣。沈曼立马火的跑了下去。
而就在那时候,“啪!”的一声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生狠狠的抽了一个耳光,白衣女子倒到了一边,沈曼定睛一看,那人是单柔!她冲过去立刻拦在了她面前。
“让开!不想挨揍的就别多管闲事。”带头的女生见沈曼堵在前面,有些不耐烦的恐吓。
“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说,非要动手?”沈曼低声的问单柔,单柔抿着嘴巴没有说话,脸上的五指印红得好像可以滴血。
“你自己问她吧!臭三八抢了别人男朋友还不承认,我是她还真觉得丢脸!”带头的女孩狠狠的呸了一口唾沫星子。
“那也犯不着动手呀!”沈曼提起气,张开手把单柔藏在身后,“人多欺负人少,你们真不仗义!”
“打架就犯不着仗义——动手!”她使了使眼神,身边的几个快的拥了上来。
“把事情讲清楚再动手!”看着她们人多,沈曼只有使用缓兵之计,她看了看教学楼,现在是考试的时间,如果再拖一拖,或许能有几个认识的人出来帮忙。
带头的女生似乎也只是吓唬单柔,见沈曼出来评理才缓缓的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原来,晓恒是有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到外地去上学,一时寂寞之下,他把目标放在了单柔的身上,只是单柔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还一如既往的选择跟他在一起。无论晓恒很感动,想和以前的女朋友分手,却又放心不下。女方知道了,就说要让晓恒来找单柔。而女方的朋友气不过,就来找单柔出气。
沈曼看了看单柔,泪水已经爬满她的脸。她抽泣着躲到沈曼的背后。缓了缓,沈曼冷静的说:“打架解决不了事情的,这些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看到沈曼不骄不躁的语气,那个女生也没有再动手。
“我就是替小白不服气,她多好的一个人,大老远的来这里就算了,居然还让她一个人伤心的回去!他们两个人辛辛苦苦的才走到一起的,难道就敌不过小小的寂寞么!”女生有些感慨,她看了看沈曼,摇摇头。“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看你是干脆的人,散不散就一句话!”
众人把目光看向了单柔,她的脸上有些错愕。
“柔柔——”沈曼唤醒她,“振作一点!”
“怎么办,曼曼,我该怎么办?”单柔抓着沈曼的衣服,小声的抽泣,“我不能没有他,不能!曼曼,你帮我,你帮我解决吧。”她梨花带雨的看着沈曼,“帮我——”
沈曼有些不忍心。阳光一下子从树丛中照了过来,单柔在阳光中仿佛透明了一样,脆弱着就好像要消失掉。沈曼咬咬牙,“那么——柔柔,我看还是散了吧!这样对你们都好——”
“不!我不要——”单柔吃惊的打断她,“晓恒是我的,是我辛辛苦苦追回来的!谁也不能抢走!”她用了推开沈曼,失神的尖叫,“晓恒是我的!是我的!”
“真***冥顽不灵!”那女生好像是烦了,伸出手闪了一个耳光。情急之下,沈曼推来单柔,耳光一下子就打在她白净的小脸上。其他的女生好像是看红了眼,又扯又拽的对着沈曼和单柔拳打脚踢。不忍心让单柔再受伤,沈曼一下子伸手抱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疼痛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了沈曼的身上,又抽又打的。她强忍着没有出一句痛苦的喊叫。疼。打落在身上的就仿佛是鞭子,一下下的鞭策着她。她咬咬牙,强忍着上犯的酸意。
“你们在干什么!”
恍惚之中,传来一个好听而清脆的声音,他好像说:“还有没有王法——”抽打好像停止了,那些不讲理的女人们像受到惊吓一样跑走了。微微的抬起头,沈曼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阳光映衬出他修长的体格,飘逸的秀。就好像是天使一样。
天使,沈曼很想傻笑。她真的是被打傻了。她的全身上下都是灰,脸上还微微的有些紫青色的瘀伤。强忍的**嘴角,她对“天使”说:“谢谢!”
“你还好么?”那个清脆好听的声音关心的看着她,沈曼站起来,尴尬的一笑,“还好——”
“柔柔——”小心的扶起蹲在地上的单柔,沈曼轻轻的问她,“你没事吧?可以走么?”
单柔站了起来,白色的裙子染上了灰褐色的灰尘,一脸的狼狈。“走吧,我们先回宿舍吧!”沈曼用手颤抖的手拨了拨单柔脸上的碎。
谁知——
单柔用力打开了她的手,狠狠的把她推到在地上:“沈曼!我恨你,是你毁掉了我的爱情!”她脸上的恬静温柔霍的一声变成了仇恨和敌视,目光犀利的仿佛可以将沈曼打穿,“你毁掉了我的爱情,全部毁掉了!”泪水自她的眼角里再次划过,单柔愤怒的跑开了。
她的长裙在阳光下变成了美丽的大花,沈曼看着她逐渐的朦胧,逐渐的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血液一直往上窜,就好像要冲破她的皮肤。沈曼微微的用手撑地,却现自己没有了力气。
好失败——
她失声的自嘲起来。忽的,一滴冰凉的液体重重的打落在她微微颤的手上。下雨了么?她用力的抬起手,接到的却是另外一滴。温热的夏日的光芒熨烫了她的背,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她忘了,原来世界上除了雨水和血以外,还有一种液体叫——泪。
“还好么?”那个好听的声音就像是清凉的风,“来——我扶你!”一双温柔的大掌就这样轻轻的握住了沈曼纤细的手。强壮有力的背膀轻柔的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而她的衣服已经被灰尘弄得污浊不堪。她强忍着从身上隐约传来的刺痛,勉强笑了笑:“谢谢你——”
男生笑了笑,俊逸的脸上清爽的就如春日里的风。他有双迷人的眼睛,清爽而飘逸的眼神。让人开起来非常的舒服。“没事!”扶她在草坪边坐下,他递给她一瓶可乐。“用这个冰一下,对伤口好一点!”
“让你看笑话了!”沈曼接过可乐,微微一笑,但却不小心**了伤口。“瞄的——那群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你很坚强——我还没有见过像你那么坚强的女生!”男生在她身边坐下,对她赞许。
沈曼有些尴尬,摇了摇头,“再次跟你说——谢谢!”头就好像要裂开一样,沈曼勉强的站起身,不小心踉跄了一下,“看来我得去一趟医院!”
“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沈曼连忙阻止他,“我不习惯受别人恩惠!谢谢你——”她点头笑了笑,慢慢的迈开脚步离开。男生追了上来,“我叫罗小落,雕塑系的。”
“沈曼——史论的!”
没有再理会那个人,沈曼慢慢走出了学校。
傍晚的n市有些说不出的落寞,黄黄的余辉笼罩在长长校园小道上。沈曼忽然觉得很委屈,身边经过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或者是投来异样的眼光。她不想留下任何的眼泪。
走出校门时,正是下班高峰期,来来回回的招手,都拦不到一架出租。沈曼的头越来越疼,就好像是被灌入了铅一样的沉重和肿胀。
然,命运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捉弄着那些依然相信爱的善良人们。
就在沈曼倒下的那一刻,一架黑色的奥迪TT在她身边踩下了刹车。来不及看是谁,也来不及求救。沈曼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委屈受伤... 更新时间:2009-08-08 13:01
netbsp; 医院病房里。
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难闻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一盏昏黄的小灯淡淡的照在病床边。干净的床铺上躺着一位面容清丽的女生,乌黑的头散落在她的脸上,均匀的呼吸,长长的睫毛倒影在她的脸上。微微嘟起的红唇,俏皮而可爱。她的脸上有些黑青色的浮肿,让她看起来更加瘦弱纤细。
药瓶在微风中微微的摇晃,瓶里的液体眼开就快要见底了。眨了眨眼,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医院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夜风袭来,带有些燥热。沈曼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摸摸胀痛额头,她只记得单柔一把推开她自己跑走了,而自己在校门口失去了意识。
“醒了?”李胤钏从窗台外走进来,身上有浓重的烟草味道。他依旧是一身黑衣,冷冷淡淡的气息。鹰隼的眼神打量着床上的沈曼。
“是你!”沈曼的眼里闪过久违的惊讶,稍稍点点头,她向李胤钏致谢。李胤钏只是她生命之中微不足道的过客,沈曼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纠葛。“谢谢!医药费我等会给你吧!”
“怎么会这么狼狈?”李胤钏伸了个懒腰,不找痕迹的避开话题,他低声地问:“跟人打架了?”
“没事——”沈曼拔掉针头,径直走下了床。
昏黄的灯光笼罩在白茫茫的传单上,出了朦胧的光,点滴瓶里的液体混着一些血还在继续快的在针口滴落。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窗框上铁渍斑斑,有些岁月的味道。灯光悠远而修长,就好像是笼罩在七八十年代的空屋子里。一切都是那样的朦胧而迷幻。
“你身上都是伤,别逞强乱来。”铁窗边李胤钏仍旧冷漠,他拉住沈曼,“回去躺下!”
“不要命令我!我要回家——”沈曼气息依旧虚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执着什么,她痛恨医院,一刻也不想多待。李胤钏面无表情的拉着她的手,“我也知道你甯什么,给我乖乖躺下,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这是干什么?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起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护士巡房走了进来,“针头也自己拔了?”她走过去,取走点滴瓶,说道:“没什么事情,多休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沈曼叫住她,“我现在想出院!”
护士有些惊讶,转过头上下的打量她,“如果觉得身体没事,神志也清醒的话,就回去吧,自己注意休息就好。”她微微的看了李胤钏一眼,“下次保护好你女朋友,别让她再受这样的伤,女孩子比较娇弱,承受不了的!”
“护士——”李胤钏的脸刷的一声就红了,沈曼在旁边不禁笑出声。“护士姐姐,他才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不会舍得我受伤的!”
护士尴尬的笑了笑,“好吧,把单子拿到前台,领了药办好手续就可以走了!”
结完了所有的药费,沈曼呼了一口气。李胤钏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我到前面坐公车回家,大恩不言谢了啊!”沈曼特豪气的抱拳对李胤钏大吼,李胤钏好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大笑出来,“沈曼,你真逗!”
沈曼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李胤钏,他笑得很大声,已经开始捂着肚子了。俊脸因为大笑还泛起了血色。过了一会儿,李胤钏终于不笑了。“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沈曼连忙制止,“这里离我家不远,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不行,我的道德不允许我大半夜的把一个女生留在街头!”李胤钏又恢复了原来嚣张的嘴脸,“更何况是我救了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送你送定了!”他抓起沈曼的手,大步的走向停车场。
“放手——”沈曼停下,挣脱他的手,“我的道德也不允许我大半夜的在马路边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更何况,现在我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
沈曼环视四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医院外只有一个汽车站牌。24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里只剩下店员一个人。空旷的大马路上灯火通明,只是安安静静的少了些人气。站台上,广告的牌的灯光成了唯一的照明。今夜星光明亮,只是没有月光。
沈曼一时担心单柔,所以掏出手机给龙娇打了个电话。
“娇,柔柔还好么?”讲出这句话的时候,龙娇的周围安静一片。“她哭了一个晚上,现在终于睡着了。我说,到底是怎么了!”
沈曼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龙娇当时顿怒,“她丫的真不识抬举,你对她那么好她居然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太那啥了!但是,我说,曼曼,你怎么就那么善良。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肚子里咽,这样容易内伤!”
龙娇依旧在电话里头依旧不依不饶的念着沈曼,沈曼知道她是故意的,因为宿舍里,还是单柔。“娇,别说了,柔柔听到了不好!我刚才医院里出来,等会就坐车回家休息。”
“你一个人去医院?现在很晚了,我去接你吧!”龙娇一听好像是来劲了,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不用了。我坐公车回去就可以了,车快到了,你好好休息吧!”沈曼担心龙娇知道李胤钏在这,急忙想挂掉电话。微微凉的夜风徐徐的吹拂着沈曼的身体,广告牌的灯光依旧照亮了眼前的马路。空旷的大街上行人也变得急匆匆的。曾几何时,沈曼是如此的害怕这样的场景,一个人的公车站,一个人的孤单。
“走吧,看来公车已经走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李胤钏的车最后还是出现在站台前,沈曼呆呆的坐在站台上,眼里犯有这些白雾。
拗不过李胤钏,沈曼最后还是上了车。
一路上,沈曼依旧没有说话。车里放的是一旋律轻快的歌曲,th11。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一切就在不言之中,没有任何的语言,一个人就这样了解自己。灯光一次又一次的倒影在李胤钏的脸上,沈曼不禁偷瞄一眼,侧脸完美而刚毅,嘴角上有一道纯净而清爽的微笑。
要说些什么呢?话语在她的喉咙里打搅了很久她始终没有说出口。“你想说什么?”李胤钏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皱眉头问。
“我想说,我饿了——”实在找不到话题,沈曼只好用最蠢的话来掩饰。尴尬的笑了一下,她悄悄的凝视李胤钏。李胤钏莞尔,脸上的刘海在风中轻轻的摇摆。
“停一下——”沈曼忽然对着窗外尖叫。“停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她一边拍着窗户,一边拉着李胤钏的手,“快快——我饿了!”
李胤钏皱皱眉头,靠边停了下来。
放了安全带,沈曼就像是获得自由的犯人,完全忘记了自己受伤。她把李胤钏连拖带拽的拖到了一个公园里面。“喂喂!带我来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想对我图谋不轨吗?!”
“就你那样,我看算了。就当是同学一场的份上,顶多是配给我提鞋!”沈曼冷瞟了他一眼,“给你点颜色还真的开起了染坊!”
在公园里一块半大不小的空地上,横横竖竖的放着几张桌子,旁边有一架餐车,架着一把打伞。香喷喷的烟雾飘散在空地上。沈曼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望了眼李胤钏,“走吧!”
李胤钏扁嘴,脸上有些莫名的神色,先是诧异,再到不情愿。
这间半大不小的馄饨摊很久以前就在这里了,沈曼从小都在那里吃馄饨。老板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头。一看到沈曼便热情的走过来,“曼曼呀,你可是好久没有来看叔叔了!”沈曼甜甜的一笑,“叔叔,我饿了!”
馄饨大叔对憨憨的笑,“你个死丫头,饿了就知道来找叔叔!好好好,叔叔给你去做完馄饨,在这等着啊!”
李胤钏脸上有些不情愿的坐了下来,接过沈曼递过来的筷子。“这里虽然有些简陋,但是做出来的馄饨不必外面店里的差。因为这里吃的是人情味,外面吃的是寂寞!”夜风缓缓的袭来,吹拂在她安静的脸上。泥草的清新香气弥漫在空地上。从前那里是一个小公园,后来起了新的楼房之后,公园被硬生生的分开了,也就没有原来热闹了,因为念旧,老板依旧在这里摆摊,每天夜里附近的居民依旧会来这里吃夜宵。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固定的夜宵地点,还有很多的小吃摊也开始在这里排挡,小公园也逐渐热络起来。
大叔端来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在沈曼的身旁坐下,看着沈曼一个接着一个的把馄饨吃到嘴里,“乖孩子,饿坏了吧!”老板摇摇头,“要是我女儿还在,现在已经也跟你一样大了。”老板一直都在为馄饨摊上忙碌,疏忽了女儿的教育,自小那个女孩子就跟着一群混混胡闹长大,喝酒,赌博,吸毒。最后因为吸毒被大叔现了,两人断绝了父女关系,女孩子离开了家。大叔其实一直都在愧疚,如果当初自己能多加管教的话,一切都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这个词是多么的虚伪和朦胧呀。大叔摇了摇头,迷离的灯在风中摇曳,映衬了他年迈的双鬓,他苍老的眼里泛着些泪光。偷偷的转过头擦拭,大叔依旧笑呵呵的摸着沈曼的头,“乖孩子,你妈妈回来了么?”
沈曼摇摇头,她眼神里有些恍惚,好像是伤感弥漫,但又稍纵即逝。苦涩自她的嘴边划过,她微微的扬起冰凉的微笑。“我妈她出差去了,可能有段时间回不来!”
“好好照顾自己!”大叔有些心疼,他再一次摸了摸沈曼的头,便过去招呼生意了。
入了夜的夏风依旧闷热粘腻,碗里的馄饨有些凉。李胤钏大口大口的吃完之后,便点起烟,定定的望着沈曼。垂顺的头包裹着她清新纯净的脸,几条调皮的丝粘在她白瓷般的脖子上。她是如此的坚强,刚才那一抹慌乱的神情,或许他都以为她满不在乎。
“怎么不吃?”沈曼抬起头,望了望掸着烟灰的李胤钏。“我说你,少抽一点能兴许能多活几年!”李胤钏微微笑了笑,便摆出无赖的神情,“我是祸害!听老人家说过么,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李胤钏说的漫不经心,而沈曼却一脸鄙夷。“是呀——是呀,你就是个祸害!”沈曼想了想,“我说,我要是被祸害救了,是不是会被传染,我也成祸害了呢!”
“去你的——”李胤钏推了推沈曼的头。沈曼捂着头呀呀直叫,“祸害呀,你明知道我脑袋受伤了还要欺负我,没有良心!”叫声传到了周围,吃着夜宵的人们纷纷回头侧目。透过朦胧的轻烟,大叔望着他们,脸上扬起宠溺的微笑。
过了许久,李胤钏忽然摁掉香烟,神秘兮兮的靠在沈曼的耳边说:“母猴子,你看那边的大叔好像对你有兴趣,一直时不时的给你抛媚眼!”
“死开!”沈曼瞪了他一眼,“叔叔就住在我家后面,每次我妈工作一忙白天就会把我扔到他那里,一到晚上,他就会带着我来这里摆摊儿。他就像是我爸爸一样慈祥,你别乱说!”
李胤钏嘿嘿的坏笑了一声,“那可不一定——”
沈曼打断他的念想,“别东想西想,他们家最苦的那年,我妈给了他不少的钱,现在到我清苦了,所以他就经常来接济我!你知道他是谁么?他可是劳动模范,可是后来厂子倒闭了,手也生病了,老婆难产死了,所以才不得不拿着锅铲出来讨生活!谁像你呀——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不食人间烟火,哪能体会人民疾苦呀!”
“嫉妒,你看!赤—裸—裸的嫉妒。含着金汤匙长大怎么了,那是我爸妈给的,我不能选择。但是命是我自己的,我不会服从他们所谓的最好安排,也最好不要给我安排。我也讨厌那里!在哪里,人和人之间剩下的只有金钱和利益的关系,逢迎谄媚,变得特别的虚伪——”李胤钏说着,转头望了望空地那边的小公园。他呆呆的凝视着在风中微微摇摆的荡秋千,眼里泛起了一丝渴望。他的眼深如乌核,就像是养在水银里面的黑水晶,炫彩夺目,又神秘吸引。
这样优质又多金的男人,即便是人品再差也能找到女朋友。大一那会,就在迎新晚会上,那家伙的一“我真的受伤了”迷倒到一群女生,其中还不乏高年级的学姐。李胤钏那个名字,一时间还这是轰动。只是他老哥倒好,时不时的出现一次,他抽屉的情书和礼物都已经塞得没有地方塞了。
李胤钏转回头,安静的道:“吃饱了,运动一下吧?!就当是答谢我这个救命恩人,以身相许虽然俗套,但是比较有效!”
“你——”
“走吧,吃饱饭就当散步,到公园了散散步吧!”
沈曼气的牙痒痒,只是抬起头,李胤钏笑得乐开了怀。夏日晴朗的夜空,没有皎洁的月光,只有繁星点点。阴凉的大树下,沈曼定了定神,站了起来。她从包包里掏出钱包,把钱递给了大叔。大叔死活不肯收。最后是连哄带骗,连打带骂的把沈曼给赶走了。
就在他们都远了之后,大叔才悻悻的过来收拾。一如平常的从肩膀黝黑的肩膀上扯下抹布擦拭桌子,他小心的端起瓷碗。就在破旧得油渍斑斑的木桌上,放有一张崭新的钱。泪水忍不住就这样盈出了他苍老的眼眶,打湿在手中的人民币上。
那个孱弱清瘦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夜幕之下。大叔摇了摇头,径直擦了擦老泪纵横的脸,继续回到摊子上讨生活。
夏天的风微微的卷着灰尘游荡过球场,夜幕之下,有些事情似乎才刚刚开始。
星空传情 更新时间:2009-08-08 13:01
chapter 1 初遇  星空传情
小公园里曾经有一个游乐场,后来年久失修,很多电动的游乐设施因为年久失修,都停放在那里。维修工人早些时候还挺勤快的来修理,但后来小公园的生意越来越惨淡之后,就没有钱再维修。政府也把这里标了给房地产开商,这里就成为了小区的休闲用地,这样一来二去的,这些大型的旋转木马之类就放在这里成为了摆设。
在游乐场傍边,是一块空地,原来是滑冰场,因为小区的孩子多了,就把这里扩成了篮球场。正是中高考的时候,篮球场上也没有什么人。一些中年人在开心的跳着国标舞。李胤钏站在球场边有一脚没一脚的踢着脚下的石头,草地在高温的烘烤之下,出淡淡的泥土的清香。风吹乱了沈曼的头,她一个人安静的在草地上坐下。自然生长的野草里,长着一些小小的花,粉色的娇小而可爱。点点滴滴点缀在草地上,热风袭来飘散着阵阵香气。
夏日的香气仿佛是麻痹神经的毒药,就这样轻轻的一嗅,她就真的全身放松下来。松软而舒适的草皮覆盖了青涩的泥土,大自然的一切蝉鸣虫叫,让沈曼忘记了一切的伤痛和委屈。
李胤钏不顾形象的大字躺了下来,微风一阵阵的吹拂着草地。青草就如跃动的精灵在风中曼舞。天上没有月亮,点点的星光覆盖了整片墨兰色的天空。
“真想就这样躺着不起来了!”李胤钏仰望着星空,轻轻的说道,“这样的草,这样的风,真让人向往!”
“是啊——”没有任何的矫情,沈曼也躺了下去。“这样的星空,即便是天不亮我也宁愿!”
星辰如灯,慢慢的在天空闪烁。“可是,天终究会亮的。没有人能阻止流动的时间。”李胤钏转过头,“有些事情,真的改变不了!就像是出生——”
李胤钏的嗓音低沉,仍旧是盯着的灿烂的星空。“有时事情,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好,可是事实上——真实的世界毕竟是残酷的。”他的声音里略带忧伤,沈曼不由得转过头。李胤钏的眼里漫着一层雾气,不再是锐利鹰隼。
“小时候,我曾经向往说做一个警察,每天配着心爱的手枪到处去惩奸除恶。穿着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的,多神气呀!”李胤钏枕起手,目光悠远。
“你是怎么会有这么俗气梦理想?”沈曼失笑,清爽的笑意弥漫上再她略微青肿的脸颊上。她转过头,认真的凝视着李胤钏。他犹如石膏般精确而完美的侧脸,刀削一般高耸的鼻子。看得沈曼嫉妒的牙痒痒。
“以前我家来过一个警察局的领导,每天穿着警服,不知道多威风。我经常缠着他跟我玩,那时候就小屁孩一个,看到警察多少还是会仰慕的,但是后来,经常看到他和我爸喝酒聊天,满脸红光的样子之后,我就开始对他反感。有一次,他喝醉了,把我抓起来,双脚吊在阳台外边。我被吓得不行,从那之后,我彻底的讨厌这个人,即便是他后来因为贪污的事情被查出来,要求我爸爸帮他。看到他跪在那里的时候,我居然觉得有些开心。”
沈曼虽说同情,但是心底却是希望那个人接受法律的制裁,“人无论怎么斗,都是斗不过天的。天注定他有这么一劫。再说,法律定了,谁也逃不了这个束缚,这就是人的局限。”
“你后来就这样放弃了崇高的这个职业?”
“崇高?是的,那些都是一些崇高的带着牌照的流氓——去考个执照多麻烦,还不如我直接做一个流氓!”李胤钏微微一笑,转过头。“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也算实现了梦想?”
“傻孩子——梦想不是用来实现的,是用来想的!”这句话是她经过了这些年,慢慢理解来的。“世界是残酷的,但是我们没有权利改变。”对着这样的他,沈曼居然意外的放开心怀。她伸了伸懒腰,感觉自己快要融到了这片舒适的草丛里。
“或许,对于有些事情,我们都太过于执着,以至于身边生的事情,都来不及在意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星光下,李胤钏变得有些伤感。沈曼从来都不曾经过如此感怀的他。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萤虫声四起,一浪接着一浪的覆盖在夏天的清风中。
沈曼忽然想起一句话,每个人都有面具,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面具。只有用面具伪装着的自己,才不容易受伤。或许,是把自己藏的太深,有些人最后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就像李胤钏,即便是每天像个二世祖一样游手好闲的样子,但内心,却有着一份不同於常人的渴望与执着。
突然之间,沈曼觉得李胤钏很可怜。
“哎,我说——你知道了我那么多的事情,看来我得杀你灭口!”李胤钏坐了起来,佯装严肃的打量着沈曼,“说吧,你想怎么死?”
“你大爷的,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说你想怎么死吧!”沈曼微微一笑,轻轻的抬起身子。不知道为何,今天的她感到特别的开心。她将手臂搭在李胤钏的肩膀上,伸出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脖子。
“哈哈——”李胤钏没有挣扎,却笑起来,豪爽的露出了皓白的门牙,“你知道么,你是在我面前最不顾及形象的女生。”他微眯的眼睛望着她,忽然又想到什么:“话说,你是女孩子么?”
“你——”沈曼气得想掐死他,“如假包换——”
“别怒,怒了就更像猴子了!”李胤钏笑得打跌。“我觉得你特别的豪爽!”稍微定一定,李胤钏就调侃的搭在沈曼的肩膀上,说,给我当小弟吧!哥特喜欢你——”
沈曼推开了他的狗爪,打断道:“别,跟着你我害怕命短,我年轻有为,还没想死那么早。”
“不管——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么打赢我,要么做我小弟!”李胤钏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死气白赖的痞子样。
“你个妖孽,开老孙怎么收拾你——”
夏天的微风吹拂过夜晚的操场,那样的宁静祥和。球场上打球的戴眼镜男生侧目,在那片舒适的草地上,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凶巴巴的追着一个男生,他们开心的在球场边打闹,时而出一些开怀的笑声。
玩够了,玩疯了。李胤钏才死心送沈曼回家。打打闹闹的来到车边的时候,沈曼已经香汗涔涔,薄薄的T恤黏在了她单薄的身体上。她插着腰用手轻轻的扇着脸。在李胤钏的挡风玻璃上赫然贴里一张罚单。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你看,母猴子,这就是的惹得祸——”
“妖孽,休对老孙无礼!”
李胤钏取下罚单,动了汽车。钥匙扣在方向盘下左右摇摆——那是一个有如手指般大小的玩具手枪。“看来你很喜欢枪嘛!连钥匙扣都要挂上它。”沈曼好奇的伸出手,轻轻的触碰那把铁质的玩具枪,表面粗糙的铁制玩具在忽闪的灯光下微微的出光。“它有特别的意义,很宝贵!”李胤钏解释着,继续开着他的车。
“有多宝贝呀?玩具厂限量版?”
“那是一个朋友的遗物。”铁制冰凉的玩具在空调下逐渐降温,沈曼的手指却瞬间感到冰凉。李胤钏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只见一抹淡淡的苦涩从他的嘴边不做痕迹的划过。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大二的最后一堂课就在这样的铃声中结束了,接下来一个多星期的复习周显得是那样的漫长。沈曼有些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上了大二,已经不用画画了,她的生活变得有些空虚。所有的人都在准备着期末的作业,老早就把作业弄出来的她在教室里显得有些无所事事。龙娇倒好,学期期末了倒开始回来上课了,并且勤奋的不得了。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最近瞧上了油画系的学长。龙娇手段高,最后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学长就这样到手了。
沈曼笑她,“瞧你这出息!一看就知道被哪个野男人迷住了。”
龙娇不说话,只是温柔的笑了笑。恋爱中的女人真的不同,就这样微微一笑就如此的美丽动人。“你酸——慢慢酸,酸死你我可不负责任!”
“要知道我是文人——天下文人一般酸。”沈曼不依不饶的继续调侃着龙娇。龙娇倒是笑笑,一脸的甜蜜,自从沈曼伤好以来,她就一直没精打采的。单柔还是浑浑噩噩的,依旧矫情的不愿意出门。一天三餐的都是沈曼一个人负责带回宿舍。
龙娇看着趴在桌上没有气力的沈曼,有些心疼。她想了想,“走,跟姐姐去看画展吧!”
“画展?”沈曼好奇的从桌上抬起脑袋,“谁的画展?”
“油画系的毕业作品展!”龙娇还没有说完话,就径直的把沈曼拉了出去。
美术馆门前已经是人满为患。这次展览应该是沈曼进入学院以来最大的一次,今年的油画系主任看来是下了血本要宣传他们这一届的毕业生了。其实油画专业的学生向来都不缺乏工作,油画在当代的艺术品市场上占了很大的位置。有甚者,张晓刚的一幅油画在当下的市场中比一张古代真迹的价值还高。这样扭曲市场里,油画变得极为的抢手。由于近年的经济危机席卷之下,艺术品市场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萧条,使得一些画作没有办法销售出去,但从另一角度上说,这样的方式不也是一种对市场的洗牌和整合么。
沈曼轻轻的一笑,这系主任真是狡诈。
美术馆里错落有致的摆放了很多油画。风格各异。有些后现代的现实主义艺术,也有古典主义的流畅完美。沈曼有些眼花缭乱了。
就在角落的墙上,最显眼的位置。有一副朦胧的油画,那画的是一个裸女,姣好而完美丰润的身躯,波浪一般棕色的卷。皮肤在阳光下极尽透明的色彩。少女如同盛开的鲜花,舒展的躺在红色的丝绸之中,红丝包裹着她如牛奶般娇嫩的身体上。
如真实触碰般细腻的笔触,让沈曼不由得驻足观看。而让她更为惊讶的是少女的面容——居然跟龙娇的面容相似!!
“你?”沈曼指着墙上的作品,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
“苍宇,油画系。温柔细心的好男人。有如古典主义般完美的比例,和文艺复兴时期朦胧鲜亮的色彩。细腻而创新的笔触,是今年油画系毕业班的标志领军人物。”龙娇撩起耳边的头,笑容有些甜蜜。
沈曼怔怔的打量了她许久,才慢悠悠的低声问道:“你和他,做了?”
龙娇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她胸前的银色吊坠在她下巴的阴影下闪了闪。身旁的人纷纷的在那副标志为《女神》的画前驻足。
大大的吸了一口气,沈曼拉着她,远离了那幅画。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只知道她一定不能让那些人看到龙娇的样子。
爱情的代价 更新时间:2009-08-08 13:01
netbsp; “曼曼,你要带我去哪?”龙娇拉了一下沈曼的衣角,停了下来。“带你远离世俗的眼光!”沈曼转过头,淡淡的望着她,有些生气的问:“你就不怕别人指指点点?”
龙娇却微微耸肩,淡然一笑:“即便是人做的再好,也有人说闲话。还不如就让他们说吧,爱情是我自己的事情,爱与不爱,我自行了断。”
在人潮拥挤的美术馆里,龙娇拉起沈曼的手。坚定的说:“爱情,是不会给人带来烦恼的,即便是付出了身体,那也是因为真心相爱。”
沈曼有些诧异,家庭优渥,养尊处优的龙娇应该是小家碧玉的千金小姐,注重的应该是面子。但在龙娇的身上,她丝毫感觉不出她跟自己有什么不同。“娇——”她能理解龙娇说的爱情,只是不希望她受伤。
“笨蛋!”龙娇好像看穿她似得,她纤丽的手指抚摸在沈曼柔顺的头上,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沈曼点点头。她一直喜欢龙娇的手指,特别是她夹着52o时,手指妩媚的样子。抽烟的龙娇,就像是慵懒的猫,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动作,也是如此的迷人。但她的美不是纯粹的,是一种历经沧桑的绝美。
就在她们走出拥挤的内厅时,看到门口迎面走来的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孩。“柔柔?!”她神采奕奕的样子,不像是受过沉重的心伤。
就像是突然间的闪电,握着龙娇手的沈曼,身体有些微微怵。电流如同蔓延全身一般的麻痹感觉一点一点的流至心脏,再回到手心。
经历过一场欺骗后的单柔是有些蜕变,但是她的眼里有着让沈曼全身冰凉的锐利。她对沈曼和龙娇笑了笑,“你们也来看画展呀——都有些什么好东西?”龙娇看了看她,“都是些毕业生的作品,不过挺有创意——”
“同学你好——欢迎参观!请这边走——”龙娇还没有说完,油画系的学长就出来迎宾介绍,单柔朝他笑了笑,便转身离开。她一袭的白裙在阳光底下,仿佛是一张不可触及的屏障。白裙轻扬,那样的洁净已经不是原来的单纯和静谧。
“瞧她那从容的样子,前面的柔弱就是装的!呸!”龙娇冷呸了一声,“曼曼,我说吧,她就是一白眼狼!你这几天辛辛苦苦的帮她打理这儿打理那儿的,她在哪?躺在床上装柔弱。现在倒好,见了男人主动贴上去。哼——真虚伪!”龙娇咬牙切齿的暗自骂了两声,脸上有些微微的犯火气。
龙娇就是不喜欢单柔,两个人在宿舍明争暗斗习惯了,私底下互揭对方的短。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单柔虽然主动的跟沈曼说对不起。但是钉子已经打下去了,木桩始终还是有裂痕。终究,还是有些矛盾,只是那些矛盾都隐藏在表面之下。其实大伙儿心里清楚,只是不想再多说而已。
阳光透过美术馆落地的玻璃,散落在红色的地毯上,鲜红而刺眼的光线狠狠的射进了沈曼的眼里。有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在她的眼里打转。她眨了眨眼,努力适应。
美术馆外人潮涌动,吸引了很多人。这期展览的宣传做的很好,上至电视台,下至报刊杂志,还请来市里很多有名望的画家。哎!学院主打的专业待遇就是不一样呀。沈曼想暗自嫉妒也没办法,谁叫油画系大头呢!
人潮涌动的,龙娇也不知道去哪了,龙娇就那样,来人疯,一见人多就往里头蹭。人山人海,小小的美术馆就这样被挤得人满为患。
“曼曼,我在这——”隔着五米之外,龙娇冲她顽皮的吐了吐舌头,挥挥手。
沈曼急忙走过去,美术馆的走道非常狭小,人来人往,为了避免碰撞,沈曼特意贴在墙根。谁知道——转角突然走出来一个人,虽然那人眼尖,连忙刹住脚,但沈曼还是跟人撞了个满怀。
“呼!”沈曼的头似乎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吃痛的大喊。被撞的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不好意思——”沈曼悻悻的观察着那人的衣着,没有敢抬起头。 灰色格子衬衫,黑牛仔裤。
那人也没有为难,笑着说:“没事,你下次小心就好!”温润如清风吹过水面一边悦耳的声音,吹进了拥挤的美术馆,轻轻的撼动着沈曼的心。声音好像有些耳熟,抬起头,沈曼看到的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脸。犹如天使般美丽的嘴角弧线,清爽温和的面庞。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两人如同是异口同声。
罗小落微微一笑,两人的见面都会有如此的碰撞,沈曼也迎合的微笑。再一次见到罗小落,始终是没有好事,沈曼的飘逸的头缠在了他的纽扣上。
如此的贴近的距离,好像连彼此的心跳都可以感受得到。沈曼的脸上泛起一些红晕。“真是丢脸,每次最囧的时候你都出现在我面前!”长长的头,紧紧的纠缠在罗小落的纽扣之上,他质感很好的衣服,刚毅的胸膛。还有——隐隐约约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的香味。
望着眼前的纠缠不清的头和扣子,她下意识的胡乱的扯,嘴里还不断轻声安慰自己,“等等,准备可以了。”头还是死死的缠住了纽扣后的线。有了!沈曼从包包里摸出把削笔的美工刀,打算把头割掉。
“你们美术生,还真是随身带着削笔刀!”罗小落笑了出来,清爽而自然的声音抚上她的心,让沈曼更加的窘。她小心翼翼想把自己头纠下来。
可是——
就在她下刀的时候,罗小落把自己的纽扣扯掉了。
“你——”沈曼睁大了眼睛,错愕的双眼,泛起红晕的肌肤,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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