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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_54 荆柯守(现代)
“王上,不等襄阳来人了吗?”
“不等了,寡人先回江都,命宋缺二万军和罗士信六万军到竞陵会合,如果等寡人处理完大事,整编好新得诸郡和各军,还不见他前来臣服,对这等不识时务者,寡人也不必谈什么条件了,直接平了。”杨宣凝浮出一丝冷笑,断然说着。
一声命下,自然就执行下去,先走陆路,然后又上水路,水师直上江都,并且在数日之后,入得江都,上了码头。
由于早有旨意,只有一些官员遣来御车迎接,其它重要臣属,全部等候在宫外,等待一旦入宫,就自召见议事,其中包括获胜而归的杜伏威。
此时,已经是黄昏,缎子街和其他坊巷与之交错,酒楼歌榭分布甚密,长街上,人流如潮,摩肩接踵,店铺内则有各具特色地玩物商品,列纷陈,令人目不暇给。
虽然心中有事,但是杨宣凝还是大讶:“似乎比以前更兴旺了。”
获得同乘荣耀的沈落雁笑着:“王上,圣上离开,而王上又大举开海贸,海贸日盛,得了江都后,由于东可下长江,可出海往倭国、琉球及南洋诸地,故扬州成了全国对外最重要地转运站之一,而且李子通一被擒下,四周再无外患,各地的商贩便潮水般涌进江都城,每天都有过百的船只从各地驶来,王上就单是船税,可充足国库,当日李密有粮无钱,对此非常羡慕呢!”
杨宣凝不由望去,虽然御车所到,百姓跪伏,但是也可以看见沿街不但店铺林立,与店铺紧相呼应的是摆设摊档的摊贩,买卖货物更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心中不由大乐,就要说什么时,前面突然之间报前方有人阻道,自称襄阳城主,前面禁军不敢擅断,特来请
“让他过来。”杨宣凝心想这家伙难道是追上来的?传旨让他过来。
稍过一会,数人上前,已经看见巨大地御车,拜倒在地,一个低沉地声音说着:“襄阳城主钱独关,拜见唐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字字清晰恍若萦绕耳旁,可见其第一流高手的境界。
杨宣凝当然不可能让这等危险份子进得车内,当下就说着:“钱城主远到而来,真是辛苦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且随寡人入宫再说话。”
“是,唐王。”
入得皇宫。先没有去大殿,就找到一处侧殿,这侧殿相当简单,但是还是相对精美,入得内去,坐好之后,自有侍卫布下防御圈,就召见钱独关等人。
没有一会。三人上前,只见居中一人,身量瘦长,脚步轻巧有力,自有一股迫人而来的气势,尽显一流高手的风范。
“襄阳城主钱独关,拜见唐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跪了下来。领头说着。
杨宣凝收摄心神,沉声说着:“各位请起,赐座!”
“谢唐王。”钱独关起身,就觉得一凛,他感觉到了附近,至少有三十余人埋伏在内,其中又有二人。呼吸似有若无,显示这两人的武功绝不会比自己逊色多少,当真是让人惊惧。
三人入座后,杨宣凝油然说着:“不知钱城主前来见寡人,有何事啊?”
钱独关从容说着:“荆徐二州日下,唐王现在居昔日荆州、徐州、扬州、岭南地区六十九郡,天下之雄,无过于唐王。小人岂敢违抗唐王,愿献城以奉王上。”
杨宣凝倒有一些意外,欣然说着:“卿家确是快人快语,让寡人甚是欣慰,好,卿家献城有功,不知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
钱独关低眉顺耳地说着:“臣谢王上。臣自少胸无大志。只望能富贵长居温柔乡,臣当日取襄阳。正是为了候得王上这等明主,此时如愿,愿王上早日统一天下,让万民得以安生,别无他求。”
虽然杨宣凝早就脸皮极厚,听习惯了这等虚伪之言,但是当这个阴癸派地人如此说来之时,心中还是一阵毛骨悚然,当然,这表情不会露在外面,毕竟对方是政治表态。
虽然这种政治表态,是在杨宣凝好整余暇,没有莽然进攻襄阳,并且这时取得整个徐荆二州,南方再无人能够抗衡地基础上,但是也算是明智了,毕竟此人一见大局不好,再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立刻追敢而上,倒真是算决断。
这时,沈落雁笑地说:“钱城主真懂自谦。听人说城主日理万机,曾试过七天昼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没有踏出官署半步,精力旺盛得教人佩服。”
这番话明是捧钱独关,其实却暗示他们对钱独关的情况了若指掌,警告他不要耍手段。
钱独关干咳一声,有点愕然的说着:“这位是沈小姐吧,那是刚接掌襄阳时的事了,为城中百姓就想,臣也不得不如此。”
“钱卿家爱民如子,又弃暗投明,寡人甚喜之,寡人这就封你为汉水子,赐田三千亩,先领正五品,候得吏部委派你司职,如何?”
“谢王上龙恩。”钱独关对献上此城,得一子爵,稍有点不满足,但是毕竟还是授了正五品官阶,日后自然可转任其它郡为太守,等于转正获得合法身份,也就跪下应是了。
“卿家身后这二位是?”
“禀王上,这是臣友郑石如,臣为城主时,受益甚多,这是臣之妾白清儿。”
“恩,郑石如吗?寡人授你正七品,按有司授职,至于白清儿,寡人就赐如意一柄。”
二人跪拜上前,杨宣凝却仔细打量,郑石如年纪在三十许间,相格粗放,留了一撮须,也算是有魅力地人,而白清儿果然相当美丽,乌黑发亮的秀发,衬得肌肤胜雪,神态淡雅可人,庄重矜持,可是眸子上向一流时,那含情脉脉,略带羞涩的神态,却是动人之极。
如是外人,就以为此女是端正人妻,但是杨宣凝当然不作此想。
知道她的身份,再看去,虽然她属阴癸派,最懂收藏,但是发为血之余,留意她头发的色泽,便知她的体魄绝不像她外形般柔弱,而且有精湛的气功底子。她皮肤地娇嫩亦非天生地,而是长期修练某种魔功地现象,白得来隐泛亮光。
见杨宣凝凝神打量于她,郑石如和钱独关各自对看一眼,露出一丝诡异的神色。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一百零四章 - 进蜀之定―
内城,内设池塘、小桥、假山、亭榭,景致极美。经过之处,以雕凿的玄武岩筑,古朴浑重。銮舆直入,至一处殿门前,方才下来。
一声高呼:“王上驾到!”
杨宣凝下了乘舆,入主江都也有数月,经过修饰,这里已是焕然一新。
“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入得里面,而上王座,群臣拜见。
杨宣凝平静的传下声音:“诸卿平身。”
大批禁卫,按剑挺立,眼都不眨一下,个个非常年轻,这批禁军,正是从不满十五岁的少年中培养而得,经过数年,终于可以上得台面了,虽然这时无论经验和武功还浅,但是再过几年,自然就是固若金汤了。
没有多少虚词,杨宣凝就淡淡说着:“徐荆二州已下,兵部要计量功绩,作个章程出来,有功就要赏。”
“王上,这次大胜,奠定本朝南方基业,可所谓固若金汤,应该从优赏赐,罗士信为主帅,升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朝中大臣居中协调有功,也该加俸,各荫一人为官,其它将士,一一记录在档,累算功绩而给予晋升和赏赐。”兵部尚书刘子翊上前说着:“北上的尉迟敬德,破二郡,可晋为正四品将军,杜伏威破李子通军,不日见王上,也可赐正四品将军。”
杨宣凝点点头,说着:“爵位呢?”
这问话,却只有内阁首相李播才能回答,李播上前说着:“罗士信的确立下大功,位可封侯,按制赐田八千亩。再论品级,二品得田八百亩,总计八千八百亩。其它将军,先列功于案。日后封赏。”
杨宣凝笑的说:“寡人也已经思量了,罗士信就封平荆侯,宣他来见寡人,暂去军职,先领爵位和田地。他也辛苦了,正好休息,而宋家有功,寡人也赏赐。”
“王上圣明。”众臣都说着,的确,罗士信的六万军,要整顿一下了。
“阵亡将士地抚恤,这不但要兵部报上名单,也要户部联合吏部。对此进行安排,寡人的意思很明确,普通将士就地建墓。雕刻姓名在其上,而灵牌送于家乡。归于土地神殿偏殿受祭。有品级的将士,尸体送回乡里。这一次对阵亡将士地抚恤要从厚从优,阵亡将士的子弟,可按律荫补。”
内阁诸臣,连忙说着:“臣领旨。”
顿了一顿,户部尚书李百药又说着:“王上,只是如此而来,财政耗费甚大,虽王上有杨公宝藏,以及新得圣上江都之财,但是大军所动,支出甚大,还请王上留意。”
杨宣凝听了,沉吟不语,又转向问着宋师道:“镇南公,海疆贸易地情况怎么样?”
宋师道上前,说着:“自王上把市舶司归于我商部,又重新制定了税率和征收章程,以及水师的壮大,我方海关和直接海贸的收入直线上升,直到如今,达六十万两白银,预料到年终,有可八十万两。”
杨宣凝再次沉吟,这也算不错了,但是比起三百年后宋朝,单是市舶岁入就有着二百五十万两,还差上许多,但是这时也没有办法,只有慢慢来,当下就说着:“如此甚好,多考虑有没有粮食口,用兵还是要粮。”
李播想了想,笑着:“王上,今年灾民流入甚多,粮食不足,不可大举用兵了,只是新得的土地,也需得赶紧派能员安抚!”
杨宣凝点头:“正是,这是要紧的事情,内阁要处理好。”
又对着房玄龄说着:“首相要处理要事,你就要帮着点,吏部要速登录降官,又要速选一批郡县官员,再由内阁挑选一人,任为巡抚,视察军民吏情,有就地便宜处置权!”
房玄龄应了一声:“是,不知期限是多少?”
北周与隋朝,初均有派官至各地巡抚之事,系临时差遣,因此对巡抚二字并不算陌生,但是这并非正式官职,有时间限制。1^6^^小^说^网
“一年足矣,一年后,想必各郡县,也差不多正常运转了,可回来述职。”
杨宣凝想了想,又说着:“既然今年要少动,那我们就不动,但是也不可浪费了时间,这大半年时间,还必须有所绸缪才是。”
“关于军事,各郡要建起折冲府,任命折冲都尉统率,各县要充实县尉之厢兵,而各镇要整顿军事,充实兵员,加强训练,寡人知道粮食甚是不足,但是这等粮食还要筹集起来,寡人希望兵部能够进行大练兵,以明年大举用兵。”杨宣凝说着:“而府兵和厢兵,都要挑选,切不可大意,寡人要派使多查看,至于户籍和赋税之事,也要一一清楚,不知可征调多少兵来?”
这时,他还是按照以均田制为基础,建立府兵,统计百姓,按照财富分成九等,其中六等以上每三丁选一丁为府兵,官员和贵族不受此制,免其租庸调,但兵器须自备。
当兵者二十岁开始服役,四十岁免役,每府定了一千人,最高长官为折冲都尉。
战时,将领率领府兵往赴征战;战争结束,兵归其府,将帅则解除兵权。这种措施使军队不至于成为将帅私有,减少了军人拥兵专擅或割据地可能性。
“禀王上,如是六等以上每三丁选一丁为府兵的话,我方七十二郡,九十万户,可得府兵六十万。”兵部尚书刘子翊早有计算,上前说着。
这一话一出,诸人都是到吸一口气,六十万大军,如果训练成正规军,南方的确有着横扫天下的本钱。
“甚善,就如此执行。商部可购买粮食,甚至外出掠夺,今年务必要保证训练之粮充足。”杨宣凝说着。他知道府兵制,随着土地兼并而瓦解。因此日后必改革军制,但是这时,却可以减少支出,获得大量兵力,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再说说局面如何。薛仁果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王上,薛举死前,李世民曾追击,但是被击退,大军还没有乱,退到半途,薛举传位于薛仁果,死后薛仁果按照父策,继续回师。”石之轩沉声说着:“李世民紧追不舍。而据说薛举一死,原本陇西各郡,都有乱事。如果李世民继续追下去,薛仁果可能无法空出时间来控制陇西。土崩瓦解之势不远。”
“圣上呢?”
“圣上已经许以马换粮。看来,原本二十万大军之后。又在各郡征十万军,驻于洛阳统一训练,看来,大征关中,已经迫在眉睫了。”石之轩作为兵部侍郎,分析的说着:“此时,关中动荡,李阀总数就只有二十万军,如果李世民十万军不分撤回来,只怕就算有关中之险,也难以抵抗。”
魏征带着一丝担忧地说着:“我是李阀,必先拼死居关而守,拖得时间,而李世民趁机大攻薛仁果,以陇西各郡的情况,说不定就可大破薛仁果,这样全无后顾之忧,才可守得关中,并且发展壮大,如是给了薛仁果喘息的机会,陇西再难轻易获得,李阀就要二方受敌,困死关中。”
房玄龄微笑地说着:“这就看双方谁先解决,但是就算李世民抢先在潼关被破前,大破薛仁果,回师守得关中,也必元气大伤。”
又上前,对着杨宣凝说着:“王上,如今形式,王上不必执着巴蜀,巴蜀沿江而上,易守难攻,千里运输,实是得不偿失,王上只要遣一师而上,能占得要口就可,如今形势,王上等到明年,趁二家元气大伤,一战得洛阳,那天下几已定了。”
杨宣凝长身而起,说着:“大善,就如此决定。”
顿了一顿,又说着:“我等现在,就只要静观就可,看关内关外,如何演变。”
等诸事议完,又对着侍卫值班说着:“召李靖,今日就在琼华楼,寡人与他对月宴会。”
李靖自然知道这家酒楼,等灯上街时,他就上前,这楼处于群宴居的一处,清幽怡人,树木婆娑,景致极美,自是少数极贵者才可用之。
他伸手摸在刀柄上,一股奇怪地感觉由冰冷地刃身流进他的手内,再流进他地心里,他叹了一口气,解下长刀,给予禁卫,自己入内。
上楼之时,他心中还在思考一件事,就是现在大局地演变。
至到了这里之后,一切事都发生得太快太速,且是一件连接一件,令他有喘不过气来之感,更无暇真正地去思量自己地处境和定位。
徐荆一下,襄阳投诚,半壁江山已成一统,尽落杨唐之手。
而隋炀帝占洛阳,瓦岗军群雄南下臣服,一切的一切,都使天下发生根本性的变革,关中再不是一片乐土,甚至变成了众矢之的。
记得遇到虬髯客时,虬髯客曾经赞他说:“观李郎仪形器宇,真丈夫,日后必列公侯。”
又说着:“望气者言太原有奇气,使吾访之。”
入太原。果复相见。自己谓刘文静说:“有善相者思见郎君,请迎之。”
刘文静素奇其人,一旦闻有客善相,遽致使迎之。
而李世民褐裘而出,虬髯客默然居末坐,见之心死,饮数杯,招自己说:“此人真是天子也!”
话尤在耳,但是却天下大变,虽然太原起兵,攻下长安,但是却没有想象中关中之固,薛举兵法远超过想象,虽用尽全力杀死,但是胡教四大圣僧折其一,积蓄百年的僧兵几乎消耗一空,再难支持李阀。
而隋炀帝返攻关中,更是雪上加霜,李阀难有天子之势。
当日,听见了杨宣凝得了江都,虬髯客就大吃惊的说着:“原本见他,不过白蛇,一侯一将之格局。可眼见如此,是成龙之势也,何以为是。吾等必去观之。”
所以才前来,结果。前几日,虬髯客再北上时,就又密语说着:“二年不见,白蛟成龙,现在天下气数已变。吾也不知谁是真命,贤弟可自择之。”
这些日子来,他就是半醉半醒的辗转反侧,不知道怎么样选择才是。
他是兵法和天下大家,当然知道,现在情况,反而是杨宣凝更有成龙之相,而李阀,却是龙困浅滩。挣扎着博取飞龙之势,也许,这就是天下之争。应该有的扑朔迷离吧!
如此思考虽然多,其实是一瞬间地事情。来到门外。他收敛了心神,沉声说着:“臣李靖。拜见王上。”
“进来,与我同看。”杨宣凝正立着,对着下面江水地窗前一张桌子旁,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满是江水的河面,已经进来地李靖可以看见,下面许多渔船,已经靠上了岸,正随着微波荡漾着。
“李卿不必多礼,这里地鲜鱼特别上佳,李卿来此也有二月,不知还习惯不?”
“王上赐宅地,赐田地,臣受宠如惊。”
杨宣凝哑然失笑,往下望去,见到江边,除了渔船,又泊了十多艘船,个个华丽,一看当知是贵人地专船。
一轮明月,照耀着整个江面,凉风从湖上徐徐吹来,带来了凉意。
不觉,已经是九月了。
杨宣凝收回目光,微微一笑,说着:“每当寡人看见下面地船只,寡人就有一些满足,毕竟无战事,百姓才可安定生活。说完,就说着:“上宴,今寡人和卿,一起对月而饮。”
顿时,数个穿着青衣的仆人,上前,一一将美酒菜肴放下,李靖一看,就看见了是此楼名闻地“鱼八”,静江春酒,还有数道名菜。
月光照耀下,君臣入座,先敬后,就各自饮用。
窗口之处,就可看见一小片湖水,至于潮水涨退的声音,更是隐隐可闻,月光自窗口照射下,对面年轻王上的脸上,正照着,散发着一种光芒。
杨宣凝笑着说:“古人煮酒论英雄,今夜长江满月,千年醉酒,我们可效法古贤,畅论天下豪雄,亦一快事,李卿,对现在局面怎么样看?”
李靖说着:“王上只要再得巴蜀,天下就定了。”
“那李卿对巴蜀有什么看吗?”
“王上,自古以来,进入巴蜀地道路便以难行著称,因其被群山环绕,重峦叠嶂,山高谷深。其间大江如带,汇川联流,既是气势磅礴,更是险阻重重,自汉朝败亡,天下不断出现南北对峙之局,究其因由,皆因有长江天险。如巴蜀归于北方,就无长江之险可守,只要有足够舟船战舰,北方大军将顺流西下,难以抗衡,所以要南方安康,必先得巴蜀。”李靖说着。
杨宣凝不置可否,凝视着月光,许久,才徐徐的说着:“既然如此,寡人就给一万五千兵于你,再给五千水师,任命你为夷陵守备,你可趁机北上,宋阀自会支持于你,你可拜见天刀宋缺,他这次会和你一起。”
还没有李靖说什么,他就又笑的说:“寡人曾听石青璇奏箫,真是浑忘天下,她是寡人的四妃之一,寡人这时却不能入蜀见她,真是可惜,卿家就为寡人取得巴蜀吧,如此,寡人必亲自见她。”
李靖在这一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得与君绝。寡人曾听过某人如此歌之,真是让寡人动容,你就去吧“是,那臣就告退了。”虽然才吃了一半,但是王上要他退下,他自然只有退下了。
等李靖离开,杨宣凝才露出了一丝冷笑。
李靖,字药师,出生于官宦之家,隋将韩擒虎的外甥。祖父李崇义曾任殷州刺史,封永康公;父李诠仕隋,官至赵郡太守。
李靖长得仪表魁伟,由于受家庭的熏陶,从小就有“文武才略”,又颇有进取之心,曾对韩擒虎抚着他说:“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
李唐进击王世充的战役时,后梁萧铣政权派舟师溯江而上,企图攻取巴蜀,李渊调李靖安辑萧铣。
李靖奉命,率数骑赴任,开州蛮人首领冉肇则叛唐,李靖率八百士卒袭击其营垒,大破蛮兵。后又在险要处布下伏兵,一战而杀死肇则,俘获五千多人。
武德四年,李靖鉴于敌我双方的情势,上陈了攻灭萧铣的十策,李靖组织人力和物力大造舟舰,组织士卒练习水战,做好下江陵地准备。
李靖大败萧军,被杀及溺水而死者将近一万人,获得舟舰四百余艘。攻下夷陵之后,李靖又马不停蹄,率轻骑五千为先锋,直奔后梁都城江陵,使萧铣投降。李靖佐助李孝恭出师,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即消灭了江南最大的割据势力后梁,战功卓著。
李靖既然有此才能,那现在给他一万五千兵,五千水师,再加宋阀配合,攻略没有统一势力,分崩离析地巴蜀,也绰绰有余了,就看他能够不能够用心了。
如是迟疑不进,一年后都没有进展,那就杀了他吧,此人必有异心,留不得了。
无论他之前的身份是什么,他现在已经给了机会了,其才难得,他愿意拿这二万人,在这个时间赌一下其到底准备站在那一边,而不等日后生变。
毕竟这时,他再怎么样,也翻不了天,天时地利人和局限了他而已。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一百零五章 - 李阀包围网―
秦琼踏入宫殿。
前面的三重楼阁,走廊每隔数步就挂了宫灯,每隔几步,就是一个禁卫,持刀而立,没有丝毫声音。
殿前,八名持刀御卫,分立两边。
秦琼自身已经晋升到一流高手,见到这八人气势强凝而内敛,心下一懔。
这八人,已经达到了二流高手的颠峰,如果八人围攻,只怕就可以擒杀下自己,虽然面上神色不变,但是心中震惊,圣上毕竟是圣上,只要稍加振作,积蓄的力量就不是任何一个世家所能够比喻的。
毕竟不是经过数百年日削月减,十年前,隋朝还是鼎盛。
穿着官服的一个太监上来,沉着脸说着:“是骠骑将军吗?快快入内拜见圣上。”
“臣领旨。”大门推开,殿内灯大通明。
秦琼,仰首深吸一口气后,情绪才回复平静,再穿入内,这是一个广阔达三丈的殿堂。
大殿内,虽是上午,并无窗户,但是点了大烛,也明如白昼,见他进来,就有数人一起看来。
“臣骠骑将军秦琼,拜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对着侧座的一个少年施礼:“拜见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卿请起,起身吧!”
“谢圣上。”起来之后,才见得了杨广,杨广身穿冕服,黑底黄纹,衬着金边。此时,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以前的精神,眸子望来。连秦琼都感心寒。
而皇太孙,皮肤白皙。脸色略有点苍白,手指纤长,坐在那里,眸子生芒,一言不发。教人摸不透他心内的想法。
秦琼谦退到末席,前面的人,有独孤峰、独孤盛、王世充、司马德勘、薛世雄、裴仁基,位格都在他之上。
秦琼上次破瓦岗军有功,由正六品的建节尉,提拔成正四品地骠骑将
骠骑将军由汉武帝始置,位同三公,正二品。而隋文帝时,只有正四品。与汉以来的骠骑将军相去甚远,不过现在领有一万军,也算是实权人物了。
入席前面。就是裴仁基,见他站好。微笑。却不说话,裴仁基和秦琼都是隋将张须陀部下。因此自一分情谊和立场。
而旁边的青年,却是裴仁基之子裴行俨,虽然年纪很轻,但是骁勇善战,每有征战,所向披靡,号“万人敌”,如此也受重用。
秦琼收回目光,自有宫女来为各人斟酒。
杨广举杯说着:“诸卿都是朕之心腹,今朕集精兵四十万,取关中不过甚易,为回长安,再兴大隋喝一杯。”
众人一起起身,半跪而饮,然后众人眼光全集中到杨广身上,屏息静气等待他发言,自一夜之间,庞大地宇文阀烟飞云灭,株连数千人,所有新旧臣子,无不战栗,当下念起当日杨广的手段和威仪。
如今,偌大地宫殿,静至落针可闻。
杨广很是满意如此的气氛,环视群臣,一阵长笑说着:“我大隋平定南国,扫平天下,突厥分裂称臣,诸夷臣服,今日天下贼起,更要诸位持武功而扫天下,如是有功,朕岂吝爵位官位乎?”
众人一起称是,都说着:“圣上英明。”
杨广很是满意,说着:“如此,就按照朕之旨意,独孤峰、独孤盛、王世充、薛世雄、裴仁基、秦琼六位卿家,随朕出征,起兵二十五万,而司马德勘和裴行俨二位卿家留下,掌余下十五万
诸臣立刻跪下:“臣等领旨。”
杨广见得如此,心中大快,这次,趁着株连宇文家,对全军进行了一次整顿和清洗。--小--说--网
司马德勘对皇室忠心耿耿,留下来掌控禁军,这禁军,正是原本独孤阀之主独孤峰控制的洛阳城中禁卫,共分翊卫、骑卫、武卫、屯卫、御卫、侯卫等共十二卫,本来每卫五百人,经过这段时间补充,已经增加到一卫一千人,规模达到一万二千,已经足够控制洛阳,保护皇太孙的安全和地位了。
王世充原本六万军,也被控制在手,可以说,军中隐患已经切除。
大批精兵悍将,除了一些种子外,都被带走,除了洛阳禁军外,其它的都是新征地十五万军,虽然在训练,但是毕竟是新军,没有一年时间,派不上大用处。
“既然如此,各卿就随朕登坛,祭礼之后,就出兵!”杨广断然喝着。
一声号令,万军起动。
诸人随着杨广,自宫中起驾,所到之处,重重禁宫不断开启。
从此之后,除了杨广回来,不然的话,此宫就只有皇太孙杨一人掌控了。
洛阳虽大,但是也不可能够有这样大广场容纳如此大军,因此城外,一片空地,已经搭了一个高台,高台四边已经事先布好隋兵,当然不可能二十五万兵员全数都列于此,此处只是精兵五万,各部队主干将领都到场,这时却是鸦雀无声。
高台上,战鼓一齐响起,龙旗升起。
所有士兵在战鼓声中,一起跪下,运气扬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持刀戟,在阳光下闪烁生辉,几不能睁目。在大阳的早晖下,杨广穿着衮服,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面向西方立于圜丘东南侧。
这高台,建成圆形,所谓祭天。圜丘祀天,方丘祭地,本是古礼,都在郊外。
这时鼓乐齐鸣。礼官上拜,报知上天降临享祭。
杨广亲自牵引着纯白色牛羊,直上高台。自有祭手上前,将其宰杀。鲜血顿时顺着高台流下,又把宰杀完毕的牛羊,连同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被放在柴垛上,由杨广亲自点燃积柴,让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
烟火之中。杨广读着一份奏章,声音再大也不可能让全军将士听见,但是这也不是给将士听的,而是给上天听的,读完,又默祷片刻,等火焰烧尽,又上酒祭祀,祭祀完毕。他才高声说着:“朕受命于天,讨伐叛逆,将士与我同心。当归长安。”
这句话用的是真力,声镇全场。此地将士。大半是关中之人,顿时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气氛浓烈之极。
就在这时候,开始封将,在高台之上,一一宣读大将任命,喊到名字地各将,上台跪拜,受得虎符和军旗,各人谢恩,收下虎符,由旗令官领着,带着自己地部属亲卫,入到所统帅的军中,这才意味着各人在清洗之后,真正掌握重新军权。
等喊到了秦琼地名字时,这时,他周围地亲兵一百人,都一脸地激动兴奋,比秦琼还要高兴,这批人就是历年来,跟随着他地亲兵,其中甚至是族人。
秦琼上前,跪下,接下虎符和军旗,又将军旗给了附近地旗令官,这时,杨广高立于台上,神情无喜无乐,令人见而心寒。
诸将受符,礼鼓敲响,无比庄严。
号令之下,一军又一军的隋兵,自潮水一样地从城中出现,从高台上看,一望无边地旗海,在微风中飘扬,壮观非常。
各个兵阵,在平原上变成一块块的长方形。缓缓而去,旗帜飘扬,队形整齐,表现出精兵的力量。
二十五万军开拔,前后规模可延绵十数里。
上午出兵,等最后一支军队消失在平原上,已经是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照得江水霞光泛彩。
沈落雁和李淳风从城中高楼上收回视线,恰是大门关闭,华灯初上时分。
这处楼,本是一家贵族的宅地,规模不大,但是胜在地理高,可远观。
沈落雁美目凄迷,轻轻叹着说:“圣上这一去,就再难回来了。”
李淳风也叹的说:“的确如此,这座东都,已是王上囊中之物。王上已有意定都在此,论内外水陆交通的便利,天下没有一个城可及得上东都。除洛水贯穿其中外,还有东河、西谷水、北金水渠、南通津渠、通济渠、伊水、漕渠、道渠、重津渠、丹水渠与大街小巷纵横交错,车船相接方便无过于此。”
“关中长安虽好,但是却隐隐已有缺粮之势,王上不取。”说到这里,最后一丝夕阳,从地平线上的天际消失,几和隋朝地命运一样,惟见洛水滔滔,滚流不休。 “李渊起兵太原,渡龙门进关中,击溃宋老生和屈突通,薛举又死,薛仁果继位,现在李世民已经快速回军,以抗圣上,但是,李阀核心,不过二万军,其它诸军,都是关中子弟,以及各世家支持,现在圣上回师,论得军心,还是难说。”
“不过,突厥也势不愿意让杨广再回长安,锦衣卫已经查知,李阀派人前往突厥,到时候,突厥骑兵是李阀的最后的杀手,杨广虽然精兵甚多,有七成胜算,但是如果突厥骑兵参与,只有三成。”
“不过那时,圣上地使命已经结束,王上也不允许其再回洛阳,二相谋下,南北夹攻,因此他的命运已经决定,而你地使命,却是长驻洛阳,拉拢兵将,洛阳城中多是新兵,正可拉拢,地方派会,也自如此,一旦王上大军北上,兵临城下,就要起兵响应,开得城来,虽然说那时,关中又有西面之忧,不可能全力东进,但是洛阳太重要,获胜地李阀也许会不惜风险和代价,企图一举克下,因此你还有着最后守得洛阳的重任。”
李淳风一一说来,他已经被封礼部侍郎,自然是聪明人,已经知道在洛阳下后,自己就要转为仕途。入得朝堂,单任礼部侍郎,不能再掌握锦衣卫。所以才如此仔细地说来。
“统领放心,圣上清洗宇文阀。虽是明智之举,但是殃及池鱼的人也绝对不少,再加上整顿军队,不断安插禁卫系统的人员把持军队,以前洛阳城中一班以血汗换得地位的官员。却一一遭受排斥,权力被削,调任无关重要或者新军地位置,现在已经人心离散。因此洛阳城中,属下已经有足够把握,拉拢得大批官员。”沈落雁悠然自若的说着。
“而且,王上取得徐荆之后,声势大增,杨广如是不回关中。洛阳在其帝威之下,当然不敢动弹,但是已出洛阳。官员世家谁不考虑多条后路?可以说,杨虽然有着皇太孙的头衔。但是再难掌控洛阳。“这并非才能地问题。事实上,哪怕杨再是天才。但是资历威严的不足,是致命伤,威望和权威,并非一日建成,他缺少地,就是这个时间,偏偏他又不能快刀斩乱麻,杀人立威,要不然,只怕反逼得这批官员迅速离
“再说,杨广已经带走大批高手精锐,虽然司马德勘对皇室忠心耿耿,禁军一万也属精锐,但是也能守得内城,再难控制洛阳和附近郡县,我有如此条件,还不能事实上控制洛阳,属下就辜负了统领和王上的期待了。”
李淳风听着,欣然说着:“甚好,王上为了这次计划,调遣了大批高手与我们,南海派也有大批人员随行,晃公错也会听命于你,只是他毕竟是宗师高手,你态度上恭谨点就是了,应该命令的,就只管命令,想必扫清城中,也足够了。”
沈落雁大喜,说着:“如果有他在,的确不用担心了,就算独孤阀的尤楚红,仍旧留在洛阳,也不足为患,而且,她也不可能死撑圣上。”
宁道奇曾与晃公错决战于雷州半岛,到百招之外晃公错才败于宁道奇地压箱底绝技“散手八扑”之下,又和宋缺交战,也是只差一线。
此时,珠崖郡已经受到控制,梅洵担任太守,但是全局已经掌握中,因此不必担心晃公错不听号令,除非他不想南海派存在下去。
“这次宋缺已去巴蜀,据说亲自与独尊堡交涉,而我,必须专程到凉州,当日李阀入关时,以杨侑名义册封李轨为凉王,部分稳住了李轨,但是李轨也不是傻瓜,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因此我以王上使者的名义,劝其与薛仁杲联合,必可得之,自西压迫关中。”
“李轨之后,又有刘武周部,已有张万岁、杨伏念、苑君璋等将,现在已经占领定襄郡,受突厥之命,自称皇帝,定年号为天兴,并且宋金刚率军投奔刘武周,被封为宋王,据说宋金刚已经上书取晋阳,南向争天下的建议,我必与之联系,击其太原,以彻底断李阀后路,锦衣卫系统会分派消息与你,受你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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