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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_4 荆柯守(现代)
店主听了,连忙拿过,看了看成色,又掂了下分量,然后就说着:“足够了,还有余呢,我再给客官弄几菜,弄点酒。”
说完,铺下一大盘牛肉,几个菜蔬,四人各放个大碗,上前放酒,又把一只狗腿切下,然后捣些蒜泥,放在桌上。
三人原本是流氓,以前饿的急了,自然偷鸡摸狗,知道狗肉香,因此见了都非常高兴,连忙拿着狗肉蘸着蒜泥吃,再喝上几口酒。
“好香,好酒,店家,你也给我上些。”
“哼,你已经欠了我二两银子,我不问你要钱,也就罢了,你还想欠钱吗?”店主冷着脸说着。
张宣凝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看见的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潦倒灰衣人,本来这是无所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却是一动。
“来吧,今天遇到我,算是有缘,你也过来一起喝一杯,怎么样?”张宣凝笑着说着,眼睛却盯着他。
那个灰衣人眼睛瞄瞄桌上,微微点头,他毫不客气的过来,然后就拿过一个杯子,自己倒了一杯酒,就仰首把酒在喉里灌。
“好痛快!”灰衣人伸手抹抹嘴巴,什么也没有说,又为自己倒酒。
其它三人都有点皱眉,但是看见老大不动声色,因此什么也没有说,稍微冷淡了一下,就只管自己喝酒,这使张宣凝非常满意。
“恩,喝了你的酒,吃了你的肉,我也给你看个面相吧!”灰衣人又喝着酒,吃着肉,然后端详着张宣凝。
张宣凝不置可否,他注意到了此人只吃牛肉,不吃狗肉。
灰衣人就着他的容貌仔细查看,心中就暗吃一惊,说着:“你命官之山林位,於其末稍有紫气闪现,此说明你祖上有人大富贵,但是你有死皱,此主去年死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样避过的?”
“其后呢?”
“大灾之后,就有大福,我看你整体面相格局还不错,也许可以有一番成就吧!”灰衣人淡淡的说着。
张宣凝也不在意,临走时,还给了他一两银子,然后带着兄弟们出去,没有多少时间,却看见远远驶来一辆牛车,牛车上就有着算死草。
算死草显然已经看见了他,然后牛车就缓缓得驶到张宣凝面前,那个车夫就上前问着:“你就是来货的东家?”
“是的!”
“我家东家,叫我先认识一下路途。”车夫说着。
“那好,跟着我出城吧!”说着,他就将所有东西让手下人背着,然后就带着人出了城,走了半小时,就来到城外一处停泊的地点。
车夫看了看船,又看了看人,然后说着:“我知道了,你今天晚上等着,东家会带着货来这里,你什么都不需要干,只要等着就是了。”
“那好,我就等着。”张宣凝如此的说着。
等那个牛车上的人走远了,张宣凝才把自己带的肉和酒,给兄弟们分分,至于干粮,船上有,兄弟们都大口的吃着,然后无事就各自聊天,等待着天黑。
船很小,就算是张宣凝自己也没有单独的房间,但是他躺在那个船舱,周围的人都轻手轻脚,并且不大声说话。
“香主,我们得了盐货,就运到扬州吗?”
“当然不是了,扬州也算近海地区,盐货不值钱,我们运了过去,就算不交盐税,但是公差也要一笔,帮会也要一笔,我们也只是白辛苦一场,要想赚大钱,就只有进一步向内地走,先走海路再走陆路,内陆最缺盐的地方,白盐就等于白花花的白银了,这样我们走一船,只要成功,就算上下打点,也就用得着我们一年的开支了。”张宣凝如此的说着。
“恩,说的也是,那时,我们就发财了,哈哈。”周围的兄弟都很是满意。
张宣凝却心知这路上并不好走,水路上有水路的盗贼,陆地上有陆地上的盗贼,再加上沿途的官差,能够运输到内地,危险是重重的,但是他也知道,只有这样的经历,才能够使自己的兄弟迅速成熟起来。
赚钱是小事,但是可以说,这上千里路走下来,自己的属下,才算真正的帮会成员,当然,对于他自己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巩固自己权威的过程——远离帮会,只有自己一个主心骨,如果自己能够成功,那威信就牢固不可破了。
就在思考之中,时间过的很快,下午的太阳慢慢落下,月亮出来了,才月亮出现,远一点巡查的兄弟就听见了声音。
“香主,有人靠近了。”
“看看是谁,还有,所有人准备战斗。”
听到了命令,虽然反应不一样,但是人人都操起了刀子,但是没有多少时间,看见的,就是四辆牛车,一批黑人人,正赶着过来。
“香主,是盐货。”没有一会儿,又有人前来报告了。
“迎接他们,其它人还是戒备。”张宣凝说着,他按了按自己的刀柄,上了过去。
“可以上货了吗?”中年人走到了船边,问着。
“可以了。”
“那好,上货,别出声。”中年人说着,然后后面的一批人就默默的把一包包盐,向船上装,其动作和语言,使张宣凝不由汗颜——这比他的兄弟有纪律多了。
“蓬!”
最后一包盐放上船上,来的人都是船夫,用牛车装的,那个中年人也在场,见得已经装满了,才哼了一声:“一百包盐,清点没有错吧?”
这时,船身已经很深,水已经接近甲板了,天有月亮和星辰。
“不错,老板,多少钱呢?”
“看来你们是第一次来货,燕爷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们是一年一次结算的吗?”中年人有些狐疑的说着。
“是没有告诉我,我们是第一次来货。”张宣凝回答的说着。
“哼,这我不管,反正你拿了铁牌来的。”中年人再打量着一下,然后就说着:“我们回去。”
等着他们全部离开了,张宣凝也说着:“走,我们也要快走,别给海沙帮注意了,明天天亮前,一定要脱离他们的范围。”
海沙帮乃东南沿海三大帮派之一,舆水龙帮和巨鲲帮齐名。三大帮会互相猜忌,以前仍能画分地盘和势力范围,保持大体上的和平。但自隋政败坏,天下群雄并起,三大帮派亦蠢蠢欲动,图谋扩张势力,斗争渐烈。
在这样的情况下,失踪一些微不足道的人员简直是家常便饭,因此由不得张宣凝不谨慎。
立刻点开了岸口,船滑到了河中,小帆升起,船的速度就慢慢的加快。
第一卷 扬州乱波浅浅起
―第九章 - 水寇(上)―
现在盐船,以低速在一道支流中行走,远处就是河弯的树木茂密处。而三十多个兄弟,都在对着朝阳进行调息。
张宣凝到这个世界,也差不多一年了。
记忆中的母亲,曾经教于他三层奠基和初级心法,经过这一年来的实践,他不但按照记忆,重新修炼回了第一层,而且所学的武学全部整理了一下,自己所学的,虽然只是一些基础,但是法诀深奥,直指本质,因此,融会贯通之后,再参考帮主给的刀谱上的粗浅心法,按照心法原理,改编出一套基础心法,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少年,虽然已经过了奠基的黄金时期,但是还没有完全脱离少年阶段,学起来进度还是相对快速的。
此时摇橹声响传来,渔船,在离河弯不远处驶过,一派安静宁逸的模样,使人无法联想到此时的天下正四分五裂,战事连绵。
“香主,为什么速度这样慢呢?只开半帆?”晨功之后,桂锡良上前问着。
“原因很简单,你们这群家伙实力实在不行,这一船盐货,在这附近还算不得什么大财,因此大帮会不会对我们下手,零星小贼我们还能够应付,但是一旦脱离沿海地区,进得内地,每进一里,盐价就上涨一分,这样下来,一船盐就等于半船白银了,注意的人就多了,不给点时间让你们练练,你们能够一下子应付过来?”张宣凝鄙视了他一下,说着:“再说,我们虽然学了点船只操作,来时也积累了点经验,但是我们毕竟是新手,空船时还好说,现在重船时,还是要多学点,别到时候出什么问题。”
听了这话,在船上的众人都恍然大悟,一个个开始舞刀弄枪,分批在甲板上锻炼起来,让过路的渔船上的人,不由大笑,因为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在船上练习,岂不是让人笑话?
当然,船上的人也不理,直到黄昏时分,盐船进入一个河湾隐蔽处,大家都煮好了饭,吃点东西,然后就开始晚修,再准备睡觉。
但是就在这时,战鼓声传来,众兄弟纷纷拿出刀来,抢出舱外时,张宣凝凝神望去,却发觉一艘船冲了过来,这船尖窄,机动性上超过了他的盐船。
在夕阳的阳光下,对方甲板上站了二十几人,其中有几人,竟然拿着弓箭,又有几人,持着钓竿等锁船的工具,船上飘扬着写上“高”字的旗帜。
张宣凝皱起眉,他熟读大唐双龙传,略一思考,就想了起来了。
“这些家伙是谁?我叫兄弟们准备!”桂锡良拔出了刀。
“别,对方有弓箭,叫兄弟们撤到船舱内躲躲箭矢。”张宣凝露出一丝笑容,欣然的说着:“一切由我来应付,作战前用鼓,又有旗帜,还有排列,倒像一支小军队了。”
桂锡良大是疑惑,但是还是:“是,香主!”
混混们全部退回到船舱之中,只有张宣凝立在甲板之上,没有多少时间,只听“砰!砰!”两声,那条船靠了过来,众贼一拥而上,但是却也看见了悠闲自在,手持长刀的张宣凝。
为首的,是一个大汉,目如铜铃,长发披肩,满面胡须,形态颇为威猛,背上交叉挂着两把长约五尺的短缨枪,登船的二十多名水盗跟在他的背后,行动之间,竟然有着纪律。
“高占道,你们本是军兵吧,大业七年二月,圣上下诏讨伐高丽,你们被征调到涿县,随大军往高丽首府平壤进发。不过,此次征伐先胜后败,你所在的大军,中伏大败,能回辽东者只有二千七百多人,大业九年,圣上又发动第二次远征高丽。杨玄感起兵叛变,你们也在其中吧,杨玄感兵败身死,你们逃返昆陵,才知道全家全族尽被斩首,因此才在此为水寇!”张宣凝好整余暇的说着。
徐子陵和寇仲出山,起码是二年后,他们第一批手下就是这股水寇,但是那时,经过数年的发展,他们已经有新人加入,二首脑是牛奉义,三首脑是查杰,手下也有二百多人,三条船,不过现在,算上时间,他们还是落草不久的小流寇,更没有什么新人加入!
被一言喝破来历,高占道抓紧了双枪,双目寒光闪闪,冷然说着:“你们是什么人?官府?”
张宣凝哈哈笑着说:“官府?如果我是官府,还会和你们废话?再说官府也不会为了你这些小水寇多废工夫,不然你觉得你们可以活这样长的时间?”
高占道缓缓取下背上双枪,沉声说着:“那你诱骗我们到此,干什么?”
张宣凝还是冷笑的说着:“诱骗?你觉得你们有这样的价值吗?你们是军队的逃兵没有错,但是你们却不会真正的武功,谁会在意你们?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们了,要收拾你们,我一人就足够了。高占怒,我说白了,你们既然登船想抢劫,那就必须付出代价,你们是想一拥而上,然后全部死掉,还是立刻投降?”
水寇顿时破口大骂,而高占道摇了摇手,大步走过来:“要想我们投降,先让老子秤秤你有多少斤两。”
张宣凝冷笑一声,冲破了第一层内力之后,他已经获得了超越常人的武力,猛的扑了上去,只听“噗!噗!噗!”连来数刀,刀刀不离高占道的要害,高占道虽然没有学得真正的武功内法,但是军中战招和粗浅的内气修炼,也是实用,当下连退数步,勉强格开了三刀,但是那一丝内力,还是沿着兵器冲上去,顿时脸色苍白如纸。
流兵立刻冲上前,形成一个简单的军阵包围圈,纷纷拦在高占道身前,却没有人敢趋前动手。
张宣凝横刀而立,姿态悠闲,但是实际上,却觉得自己内力去掉了四分之一,当下知道自己的武功还是太浅,远没有达到内息生生不息的境界,没有办法真正进入军阵中发挥作用。
高占道冷哼了,回过气来,紧抓着双枪,问着:“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这个世界,是有高手的,军中,他当然知道,如果遇到高手,只能以人群战术来累死拖死乱刀砍死对方,可是现在自己才二十人,要拼命的话,也许对方没事,自方就要死光了。
而且,在船舱背后,还有二十余人隐隐而现,虽然背后的人都是少年,未必能够有此人的战斗力,但是也非同小可了。
“我是竹花帮的扬州香口香主,这次是带着私盐去内地,正缺人手,如果你们投降,都可以安排一根竹,不然,我就只能杀掉你们了。”张宣凝露出了杀机,这并非是虚假,而是真的打算这样打算。
顿了一顿,他又说着:“而且,在此天下乱事之中,跟着竹花帮,你才有机会对斩杀你的官员进行报复。”
第一卷 扬州乱波浅浅起
―第九章 - 水寇(下)―
高占道价值不高,但是却是军中低级军官出身,熟悉军队组织和战术,正是张宣凝所需要的,所以才出言招揽,要不,他正需要在自己小弟面前竖立自己的威信,而要竖立自己的威信,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单枪匹马,将二十余人全部杀光。
自古以来,先有权,才有术,先有威,再有恩,这是最基本的原理。
至于原本世界中,徐子陵和寇仲那什么高喊得天下的谋略,然后让这群水寇折服的方法,完全是小屁孩的行为,如果不是徐子陵和寇仲已经有了点名气,又有着杨公宝库的秘密,当时这群海盗正要一个台阶,靠上一个后台,才不会假装着被王八之气打动的样子归属他们呢!
高占道是军中人士,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杀机,是生是死一言而决,望了望身后的兄弟,然后叹了一口气,说着:“竹花帮是天下有数的帮会,我与朝廷不共戴天,我们兄弟愿意加入。”
是加入竹花帮,而并非真的折服于面前的张宣凝。
张宣凝眸子中,闪过一丝异芒,他哈哈一笑,说着:“哈哈,既然这样,那我就以香主的权力,允许你们加入,高占道,你就带上二根竹,管着你这批兄弟,还有,你在军中的职务是什么?”
“我曾升到队正之职。”高占道回答的说着。
队正,掌五火,每火十人,因此事实上就是五十人的军官,不大不小,正是合适于张宣凝现在的情况。
“那好,到了扬州,你当第四组组长,挑选十人跟我去内地,其它人等,留在扬州,他们,我会安排好的。”张宣凝冷笑的说着:“还有,你当总教练,在路上,就按照军法,来使他们适应一下。”
“请问组长是?”
“就相当于你们的火长,十人为一火,我们这里是十人为一组,我在组长下面,设一伍长,管伍人,是为副组长。”张宣凝语重心长的说着:“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是我香口的人,就要服从我的命令,不然,就是叛逆,你想与我竹花帮上万兄弟为敌吗?”
高占道默然,握拳,忍住没有说话。
原本徐子陵和寇仲也曾经想一批私盐运输到内地,并且也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这次私监,已非关乎收益的问题,而是代表这两人一个心愿,更可以视为一种修行,能够完成,就是可以事实证明了他们有抵抗任何敌人的能耐等等,但是实际上这二个幼稚无比的小屁孩,又懂什么了?无非是到处惹是生非,然后再或战或逃,除了武道上的修行外,其它的全部是白痴。
对张宣凝来说,这却是真正的一次脱胎换骨的过程,什么狗屁折服人心,对于现在的张宣凝来说,只要能够为自己办事,那就足够了,人心的问题,等以后再说吧!
知道他不服,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愿意按照军法,训练自己的兄弟就可,至于不肯出力,那就是自寻死路了,毕竟天下小军官多的是,有空找找就有,这点,想必高占道也会清楚。
一日后回到扬州,正是雨天,在码头上靠上,雨水还在下,幸亏船舱中,有油布御水,这时,船还没有站稳,算死草就已经跳了上去,没有几分钟,他就拿着一些油伞回过来了。
撑起一把,奉上,张宣凝拿起。
雨淅淅沥沥,瓦盖之上,叮叮当当,此时,雨势急骤,落点的声音,就慷慨激越,如百马齐鸣,如万马奔腾。
现在船已经到了自己的码头控制区,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因此大队开出。
本是因为下雨而寂静的长街,现在充满了少年们脚步之声,张宣凝撑着一把油伞,静静的在街道上走着。
阵阵雨水连绵落地之声,不断在石板和瓦片上传来,配合这雨水朦胧的天地,分外使人幽思感慨,神驰物外。
张宣凝感觉到,听着这些雨声,心神似乎沉静下来,周围的任何微小的声音都一一可听,但是又抽身于外,这就是所谓的“井中月”的境界,当真是一种非常难得的状态呢!
虽然一有此思,本来不稳固的“井中月”的境界顿时消失,但是张宣凝哑然失笑,这个世界真真有趣,竟然还有这样的境界让武者升级。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突然之间想起了这句诗来,当下就随口念出,一瞬间,内息似有所感,不经意之间,竟有一分淡雅飘逸之感,由他身上弥漫而出。
回顾四周,见得小弟与高占道的变色,张宣凝再次哑然失笑,在这个世界上,上乘武功都有改变气质甚至容貌的力量,所以,也许当真有些王八之气存在了?真是好奇,自己所学的,到底是哪一门哪一派了。
雨中,街道上走,终是有尽头的,没有一会儿,就来到了自己的家中。
本来言宽的住宅,虽然不豪华,但是占地甚大,房屋很多,最少可容百人同时居住,因此就算多了一批人,还是能够住下,只是要作出一些安排。
“香主,你回来了?”迎接出来的,是江风。
“恩,最近,有什么事情没有?”来回扬州一次,由于沿途故意慢行,也用了半个月时间。
“没有,街上很太平,新来的兄弟们也很勤力。”江风手一挥,自然有新来的小弟打上热水,擦脸,又换上新衣服。
“徐子陵和寇仲呢?”
“在巡街呢,现在还没有回来。”
“很好,这是高占道,第四组组长,你派人安排一下,把房屋清理一下,腾出点地方,让兄弟们住下,还有,其它东西都由你去买,必须安置好兄弟们。”张宣凝笑着对高占道说着:“你也去安排一下,洗个澡,换件新衣服,换件新衣服,过会儿,和我一起去拜见苏爷。”
“是,香主。”不管内心怎么样想,这时,已经来不及后悔,因此他表现的很有军人的模样,立刻应是。
“恩,再去街上买些菜,晚上我们庆贺一下。”张宣凝想了想:“也让其它人认识一下新来的弟兄们。”
人多力量大,一小时后,房屋被清扫出来,窗户都被打开通风,五人一间房子,暂时住着,而买菜的小弟兄,也差不多拉着一车菜回来了,随同而来的,还有二个帮忙的小厨师,都是街上叫回来的。
“香主,我们回来了。”说话的,正是徐子陵和寇仲,他们半个月没有见,似乎有了一些变化,看来学习粗浅的心法,以他们无与伦比的天资,也还是有作用的,毕竟他们才十五岁,赶上修炼年限的末班车,看见了高占道,他们二个都不由一呆。
“香主,这位是?”
“这是高占道,来,你们叫声高哥,高哥在这里不熟,你们就暂时拨到他的手下,帮高哥熟悉一下情况。”张宣凝很是有趣的看着他们的神色变化,嘿嘿,本来高占道是他们的第一批手下,现在这二人,反而变成高占道的下属,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哈哈,一想起,就无比的高兴。
“是,高哥。”二人都叫了一声,然后寇仲就拍着自己胸口说着:“高哥放心,扬州城,没有我不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高哥,我就觉得和熟,似乎一见如故啊!”
“对,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徐子陵也开口说话。
“好了,认识一下就可以了,高占道,和我一起去见苏爷吧!”这时,二人都换上了新衣服,而雨也停了,太阳又露了出来。
当下二人就出了门,扬州不愧是繁华富庶的地方,雨过天晴,就有大批的人走在了街道上了。
第一卷 扬州乱波浅浅起
―第十章 - 消息(上)―
半个月没有见,苏家楼倒已经变了许多了,新开的桌面井井有条,来往的客人也很多,基本上有六成客满,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有几桌上,已有了五七分酒意,大声议论。
才进得了酒楼,就看见了正在值勤中的一个少年,这个少年也看见了张宣凝,他连忙上前:“香主好。”
张宣凝还记得他,他是香口特意派遣过来供给苏爷使唤的四个少年之一,因此淡淡的问了一句:“阿康,一切都正常吧?苏爷呢?”
“苏爷在二楼的幽室内。”阿康恭谨的回答着说,顿了一顿,说着:“今天燕爷在里面呢!”
“去和苏爷说一声,问问是不是适宜见我?”张宣凝停止了脚步,燕兆是风竹堂四大舵主之一,手下掌五百兄弟,怎么会有空来这里?
“是,我这就去。”阿康应着,他匆忙的穿过人群,上得楼去,没有多少时间,他又下来了:“苏爷叫你过去。”
“高占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事的话,我会叫你。”张宣凝回过头来说着:“阿康,这是高哥,第四组组长,你伺候着吧!”
二人都应了是,阿康迅速拿来了一壶酒,几味肉干,还有二个炒菜,并没引人注意,在角落的座头上坐下。
张宣凝才上得楼去,楼上有一个小间,基本上不招待客人,通常是一些相对特殊的人才使用,才进得去,门口就看见二个护卫,都是二根竹,见得张宣凝,点了点头,放他进去。
“给父亲大人请安,给燕叔问好。”才进去,张宣凝就恭谨的说着,映入眼的,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菜,燕兆和苏爷各坐一方,燕兆正把酒灌进喉里。
“宣凝,你干的不错,把盐运回来了吧?”燕兆亲切的叫着他的名字:“听说你回来的途中,收服了一群水寇?”
“是,托着燕叔的福,我们才顺利的提到货,至于水寇,本来就仰慕我们竹花帮的威名,因此侄儿才如此顺利的收服。”张宣凝心中一惊,回答的说着,想不到消息传递的这样快速。
“来,坐下和我喝一杯,不要拘束。”燕兆说着。
“是,我敬父亲大人,燕叔一杯。”张宣凝先为二位倒上酒,然后再举杯敬之,再一口喝下,虽然酒度不高,但是酒相当不错,自喉咙而下,落于食道和胃部。
敬得酒来,张宣凝就坐下,也不多说,听着二人谈话,显然,二人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了,燕兆有些醉意的抱怨着说:“还是老哥这里不错,生意真好,一年起码有三千两银子吧?我在县中盖的一家酒楼,耗资二千两,但是半年下来,生意不是很好,勉强保持着扯平的状态,如果算上给兄弟们的酒食,还有点赔亏呢!”
“多请几个好厨师就对了。”苏爷笑着说着:“老哥我就请到了几个好厨,因此生意才好着呢!”
“请了好厨也没有多少用啊,毕竟我管的舵口是在县上,热闹程度比不得扬州。”燕兆心中还是明白的,说着。
张宣凝静静的听着,心中明白,收保护费是上不了台面的,除了垄断一些盐铁之类的巨利的帮会外,其它帮会要想养活这样多成员,还是必须有着经济系统——钱庄、当铺、酒楼、普通店铺、酒坊、油坊、米坊、客栈,赌坊、私盐线等等。
也幸亏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历史上的隋朝,不但南方经济繁荣,而且经济水平和模式也相当高级,所以才能够养活动不动就成千上万的帮会,但是就算如此,实际上真正的作战成员也不过其中二成左右,毕竟大部分还是行业人员,非专门的战斗暴力团。
“听说,你和青衣帮有些摩擦?”说着说着,苏爷就说到这里了。
“是的,手下兄弟争生意和地盘,搞得颇不愉快,不过,在当地胡口县来说,他们是地头蛇,势力颇大,与官府结合,如果真个干起来,恐怕我们还未必吃的住呢,所似呢,姑且就是放着吧!”叹了口气,燕兆说着:“我们竹花帮有四堂十五舵是没有错,但是分布在各地,想调动也不是我这个舵主说了算,而且对方虽然不是海沙帮成员,但是也是它的从属帮会,盘根错节,一时难以吃下。”
“那就慢慢来嘛!”苏爷说着。
“也只能这样了。”燕兆拿起一杯酒,又喝下:“不过下面的兄弟们,还要我压压,冲突起来,我也不好办呢!”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之间传来了一阵相对急促的脚步声。几声清脆的敲响过后,里面还没有来得及开门,门就自己推开了。
“牧长华,你来的这样急,有事?”燕兆本来皱眉,想要发作,但是却见到是自己最重视的一个香主牧长华,立刻按捺住怒意。
牧长华躬身施礼,却没有说话。
“不必顾忌,这里全部是自己兄弟。”
“是,舵主,今天清晨,我方第四香和青衣帮发生了冲突了。”
“发生冲突,又怎么了?这些家伙,一天不给我惹事,就一天不舒服。”燕兆挟了一块牛肉,说着:“来,牧长华坐下吃饭,等我回去再去教训他们。”
“但是,香主魏奇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燕兆一听这话,立刻腾的站了起来,甚至打翻了二个盘子,但是他这时当然顾不得了:“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样?怎么会发展到这个程度,你来说说。”
“舵主,你知道的,这几个月来,我们在胡口县的势力有所发展,因此和青衣帮一直保持着小规模的冲突,本来这种冲突,是很正常,也可以锻炼兄弟们,因此我们一直不加以干涉,但是今天凌晨,魏奇出去巡查,就被伏击,魏奇当场死亡,还死了八个兄弟。”
“紧接着,我们在胡口县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二十三个兄弟被杀,其中有十一人被官府抓去砍头,很明显,这不是偶然爆发的冲突。”
燕兆阴沉着脸,转了几圈,然后说着:“不管是不是偶然冲突,杀了我们香主,就只有开战一途了,他为什么有这样的胆子?它的后台海沙帮也要动手了吗?”
二个帮会之间的小冲突,那是时时都有,毫不希罕,但是一般来说,死的伤的都是下面的小兄弟,香主级的人员,就算可以杀,一般也是不杀,因为杀了,就意味着二大帮会之间爆发真正的全面战争。
第一卷 扬州乱波浅浅起
―第十章 - 消息(下)―
“冲突爆发的快,我们还没有应变,对具体情况也不清楚,不过,还请舵主快快回去主持大局。”牧长华鞠躬说着。
“哼,回去当然要回去,不过,先给堂中和总堂发个信,说明这样的情况,看看到底不是不是海沙帮想和我们开战?还是青衣帮想出头!”燕兆森森的说着,顿了一顿,他才露出笑容:“老哥,对不住了,我要赶快回到县中主持了。”
“老弟只管回去,这是大事,老哥我就不留了,哼,如果早来十几年,我也要跟去,看看谁竟然敢于向老弟,向我们竹花帮挑战。”苏爷摆了摆手说着。
“父亲大人不能去,孩儿当然代劳,燕叔,我想带上我们香口的人,跟你去,为燕叔效力。”张宣凝听到这里,突然之间说着。
“恩?你想去?”苏爷问着。
“恩,你有这样的心,燕叔很高兴,只是此战看来不同寻常。”
“燕叔,就让侄子为你作点事情吧!我虽然力小单薄,但是,青竹帮也有下面的小组织吧,为燕叔把他们扫清了,也算尽孩儿一点微薄之力。”
苏爷想了想,说着:“也好,年轻人就应该有点冲劲,也要见一下世面,老弟,你就带上他们,叫他们作点小事。”
“既然这样,那你就来吧,我先回县中,你自己回去准备一下,准备好了就过来。”燕兆也不想多纠缠,因此就说着,虽然这批少年在他看来还相当嫩,但是就如张宣凝所说的,现在多一批小弟也是好的。
“是,我准备好了,就来。”张宣凝恭谨的回答说,然后送着燕兆出去,到了下面送完了人,高占道也跟了上来了。
“父亲大人,这就是我新收的二根竹高占道,高占道,见过我父亲苏爷。”
“苏爷好。”高占道上前施礼。
“不错,是条汉子,好好干,会有前途的,恩,你们继续吃,我和凝儿还有话要说。”
“是,苏爷。”
苏爷哈哈一笑,大步的走上楼,而张宣凝也微微一笑的跟了上去。
“凝儿,你怎么想跟着去的?”回到了那个房间,苏爷并不很紧张,这样的情况虽然不多,但是也吓不着这种老江湖。
“父亲大人,青衣帮的底细,我虽然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是一个几百人的小帮会,虽然有着海沙帮的支持,但是只要海沙帮不直接出面,那程度就有限,孩儿和兄弟们,正好也要见见世面,见得血。”张宣凝并没有坐着,而回答的说。
“你坐着说吧,我们是一家人,别太见外了。”
“是,父亲大人。”
“那你想怎么样作?”
“我想,我带去十个人就可以了,都是有点武功的兄弟,以我们的年纪,我想燕叔不会安排我们很重的任务,我请战扫清青衣帮下面的小组合就是了。毕竟我们不直属于燕叔。”
“恩,很好,你们要记住,你的香口,虽然仅仅是一个香口,但是却属于总堂,不属于各堂各舵,这是我向帮主亲自求来的,你们要明白我的用意,千万不要热血上冲,就给人当了刀使,我们爷二个在这里,就说这些心中话。”苏爷目光闪着精光:“见见世面,锻炼一下,我很高兴,但是如果看情况不好,就直接退回来,不通过帮主,没有谁问得你的罪。”
“我明白了,父亲大人,我一定会牢记你的教诲。”张宣凝恭谨的说着,他知道,以前苏爷的儿子,就给人当了刀,又中了计,虽然运气好,没死,但是也废了,吃了这个大亏,苏爷才不遗余力的让自己的香口从属总堂。
当然,这事帮主也知道,所以才同意,未必没有一种补偿心理在内。
“而且,事情也不是这样简单,要大规模开战,目前还绕不开官府,总堂和各堂会运转上面,施加官府层次的压力来调解,以解决胡口县衙门的问题,所以,暂时不要急,可以等上几天,我动用一些旧人,问问当地到底是怎么样回事,也给点情报给你,别一头扎上了黑窝。”
“是,父亲大人,我就是准备历练兄弟们,等差不多有了点规模了,孩儿就想夺下整个南门集了。”
苏爷满意的点点头,说着:“这才是正理,你夺下南门集,我就可以让帮主升你为香主,多努力吧,如果夺下整个扬州城,正堂主不能说,但是舵主,甚至副堂主,我还是可以努力为你争取的,帮主还是很重视年轻人的。”
张宣凝心中明白,知道扬州城太重要,无论是战略位置还是财富,不可能从属于哪个现有的堂口,因为一旦从属于哪个堂口,这个堂口的实力就可以占有帮内半壁江山,这是任何一个明智的领袖都不会允许的事情。因此真的夺取了,最起码是建第五个堂口。
当然,夺下扬州城,不可能是自己独立完成,对付石龙,还必须帮中高手,甚至帮主亲自来,自己只要扎根扬州,就已经建了大功。
自己太过年轻,正堂主是当不上的,但是正因为年轻,所以,也许能够当上帮主的弟子,要知道,帮主殷开山也年近四十,还没有儿子,因此弟子这个身份就相当宝贵了,当年苏爷的儿子也是为了这个身份而被算计的,当下就微笑的说着:“父亲大人放心,我已经明白了。”
特别是他知道,二年后帮主殷开山就会死掉,那假如自己作为弟子的话,就有名分来当帮主,当然,名分是一回事,当不当得上帮主,还要看个人和所控制的实力,但是有名分总比没有名分要好,至于实力,自己总会努力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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