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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_26 荆柯守(现代)
只觉得“轰”的一声。庞大地元精沿着真气而上,虽然不像山洪暴发一样,但是也如破堤之水一样,直冲向脑部——脑内位于眉心内的泥丸宫,正是元精藏处。
张宣凝贪婪的吸取着,谨守灵台一点澄明,咬紧牙 控制着元精上输的速度,没有多少时间,他浑体冒汗。直到全身湿透,茫不知时间的飞逝。
不知道过了多少,他已经感觉到眉心内地泥丸宫竟然出现实质感,再等了一会儿,又出现了爆炸感,整个脑海出现了无数的幻觉。
眉心内的泥丸宫存放元精,而元精本是无形无质之先天物,竟然也产生了实质感和爆炸感,这意味着获得的元精实在太多了,多到了连泥丸宫也无法存放地程度。
眼见元精的运转愈趋缓慢。忽然完全停止下来,静得就像大风暴来临前地死寂,他心知不好,立刻切断了真气的渠道。
“轰”的一声,整个泥丸宫一齐颤动,元精大动。但是正好在这 时,渠道切断,因此元精虽然骚动,但是并没有反流而出,张宣凝徐徐睁开眼,就在眼睛睁开地一瞬间,竟然闪烁着金光,这就是虚中生白的境界,同时神智回复清明。
顿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不同。虽然没有骤觉功力陡增,却感到整个人像脱胎换骨的与前有别,同时也知道自己刚才切断的正好,如果再慢上一分,自己体内的元精达到极限,又会卷席而回到舍利中,并且带走自己的元精。
这样一来,自己就死路一条了。
闭目,再调整自己的身体。并且让元精适应和稳固出来,调息完 毕。再试探着感觉着舍利,由于这时自己身体已经蓄满元精,因此可以感觉到元精数目,发觉舍利中已经少了一半多点。
心中估计了一下,自己原本吸取了半成元精,加上现在吸取的,大概吸取了六成元精,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自己再不能多吸取一分一毫了,元精和元气地关系是无比密切的,只要自己还是一个人,就不可能再吸取了。
就好比人是一个蓄水池,其中的水已经达到极限了。
虽然还有点不满足,但是想起本来二小强,联合起来也不过吸取了七成,一个只有三成半,自己已经算是福德无比了。
这个舍利,从此对自己是没有用了,但是对别人,还是有用的,特别是鲁妙子。
叹息一声,重新把舍利放到了铜制小罐子中,就背在背上,打开了一条专门的渠道,又封闭了其它渠道,他直接踏步而出。
出来的时候,就是城外那一座小丘处,不远处,就是河流,河流 中,船只停泊在那里。
这时,雨还在下,又浓又密,但是大概估计了一下时间,发觉已经是中午了,他立刻飘出,直向船上而去,立刻惊动了附近地警卫。
几道人影从暗处冲出,但是看清楚了,都是舒了一口气,诸人上 前,下跪:“臣等拜见主公!”
“你们等了多少时间了?”
“禀主公,已经一天一夜了,现在我们船只停在这里不走,时间长了,就会很引人注意,还请主公速速决断!”陈长林也在附近,下跪禀告的说着。
的确,这里又不是船舶所,停几艘没有关系,停半夜也没有关系,十几艘船,停上几天就让人很怀疑了。
“没有关系,大事已经成了,你等跟随我进入,先用弩弓武装,人手一把,再在今天下午,就取出杨公宝藏吧,然后我们连夜离开,看谁能够阻挡?”
什么?在场的人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目标是杨公宝藏,顿时人人愕然,陈长林同样愕然抬头望去,却捕捉到张宣凝嘴角一现即敛的冷 笑,不知道为什么,顿时觉得遍体生寒——眼前主公,似乎完全变了,一举一动,都让人感觉到君威难测。
他也看过无数豪杰,其中各有慑人之处,但是无论是谁,也远比不上此时,张宣凝给他的感受,这是一种真正的深不可测,气度慑人,仿佛天生就应该君临一切。
眼见手下通过已经打开的通道,不断把弩弓搬出来并且武装,张宣凝负手而立,自踏进杨公宝库,获得六成元精之后,张宣凝无论是物资上,还是个人上,已经真正走上他进军争霸天下大业的道路。
每过一天,他地根基会多稳固一分,更加难被遏制。 风云际会,真龙天子之路,已经踏实的走上第一步!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58-60章 - 永嘉
将破晓,张宣凝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仰望天上繁星, 是点点。
那个少女却也从房间中出来,她打了水,为自己洗过,又送上了毛巾,恩,直到昨日夜中,把她拉上床了,才知道她叫沈幽兰,等他洗完了脸,沈兰这才回转螓首,微露如雪弧瓠,腆然道:“这身新衣服好看不?色泽鲜不鲜亮?合不合身?”
原来她去掉道服,换上了一套崭新丝绸衣裙,头上金钗,本来就生得美丽,这一打扮起来,直若世外天人之姿、流风回雪,容光不可逼 视。
“真美丽,你不跟我到我的后宫去吗?”
“不了,总管以后总有无数女人,多一个我,少一个我,这并没有关系吧。”沈幽兰为他穿上腰带,然后抬起眸子,似笑非笑:“我修道法,与你之缘,不过旦夕,又何必深深此生呢?”
张宣凝初进此道观,只是觉得这个沈幽兰极美,这时目光一接触,觉得她眼光清彻幽深不见底,眼光所到之处,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内心,不由失笑。
虽知此女甚是特殊,不过,还是这句话,天下女人多的是,再美丽也可相忘于江湖。
各人有各人的道,天子之道,本就在生杀予夺,如是真的想要她,她除非死,不然就没有办法反抗,不过,得了她的身体,倒也未必一定要充入后宫,她不愿意,也就罢了。
“你不愿意,也就算了,不过,我甚是贪恋你的丽色,这种心情。真是很难形容呢,几让我品位,有些酸甜难说的感慨。”张宣凝摸了摸她的脸,她的肌肤闪着温润的光泽,更显得天生丽质。
心情,有如风吹湖面有微波,虽然说波后就自然无痕,但是此时必是真。
沈幽兰眼波流转,回答地说:“一时欢娱。贪恋也是有的,总管大人日后如是还有余暇,倒是可以来这里,和我再度巫山,不过,我想 来,总管大人的余暇,也许会越来越少吧!”
“说的也是,当今圣上。帝德已衰,天下龙蛇并起,大好江山就在眼前,我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如何争霸天下,虽然争霸路上,再无回 头,但是这是我的愿望,自然就行之,然后再多多得美人,尽情尽意。也是一生无悔,只怕我倒未必有多少时间来你这里了,哈哈。“说到这里,张宣凝哈哈大笑。
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在意眼前女人的心思。
胸怀天下是英雄。尽情尽性是道心,张宣凝的确有超然不凡之处,但是天下英雄何其多,大浪淘沙,多强的人,都不敢说必胜。
张宣凝打了个哈欠,昨天一夜三次,倒在她地身体上多耗费了精 力,不过,这他还承担的起来。出了道观,这时侍卫已经团团醒来,并且准备好了,没有多少时间,一行数百人,就在凌晨之中,向下策去。
沈幽兰回到道观,就看见了孔道茂。
“师兄一夜没有睡?写着什么呢?”
“李淳风受命与我商谈,无非是先从土地神入手。以固根基,说实际的。这个方法说来简单,但是真的能够地上广建,也可一统大半阴司了,其它阴司地狱,就等于是空置了,存在不存在都无妨大局,是釜底抽薪之法。”
沈幽兰接过文件,阅读,然后一笑:“你和李播先各分得一郡? 恩,这样一来,二家子弟们的确有着个修行之基了,其实,一县才一个土地,还是不足,要知道一县有数千户,以后说不定有万户,按照这个职权,出生喜礼入葬,都管了,这点人哪能满足?日后扩大十倍,也许才差不多,这样的话,目前真的足够了。”
一郡四县,一县十家,四十家土地庙,三百职事,目前的确已经足够了,这些家族或者宗派的子弟,全部派上去也有勉强填上。
“资格认证在官府,道碟发放看来很严格,恩,还有培养高手,以侍所用地意思,我看我们迟早要被他们拉上车,不知道日后要死伤多少人了。”孔道茂叹息的说着。
这其实就是培养为张宣凝所用的武功高手。胡教的真正根基,不在于慈航静斋,而在于千寺十万僧,这些和尚不但直接弄得香火,与信徒连接,而且也可以不事生产,专心练武,因此其中有大把的高手可以调用,信息灵通之极,物资也极丰富,慈航静斋的传人有此能量,无非是建在这个基础上。
不然,武功再高,也难以控制武林,更谈不上左右天下了。
国之大事,在祭在战,宗教本是控制百姓的必须,再加上武功方面的因素,在这个世界上,要真正拔起胡教,就必须同样拥有数以千计的道观,以最亲近,最扎实的基础,高屋建瓴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是想作天子地人,自然有自己的统筹安排,我们可以影响他,但是不可能左右他,更不可能控制他。”
“哦,师妹,你怎么这样轻易就把你清白之身委身于他?你看出了什么?”孔道茂有点酸溜溜的说:“就算委身,也不要这样轻易啊。”
“没什么,只是我喜欢了,他现在不过是一条白蟒蛇,连角和爪子都没有长出来呢,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有的,竟然是金德,虽说五德流传,但是实际上,无非水、火、土三德争权,金德和木德几乎难以成气候呢,但是我看他的所作所为和气象,又不像是夭折的迹象 啊?”沈幽兰有些迷惑地说,但是转眼又是扑哧一笑:“不管了,师 兄,我累了,自去静修静养,你别打搅我就可以。”
说完,她就不再理会孔道茂,自个儿进入房间休息,让孔道茂苦 笑。
修炼有成者,心中别有天地,道德与凡人有异。如今看来,故是如此了,就算同在路上,也难以一一分辨,一一相同啊!
张宣凝策马回去,这时,太阳初出,但见危崖耸峙,清水在两山之间流过。此时已是五月底,河中水草茂盛,浓绿的水草把河水映成黛 色,时间在这剎那似停顿了下来。
昨天夜中,几番颠倒,鱼水之欢,让他品位到了真正的味道,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使他心中对她充满了爱意。
但是转眼之间。又从颠倒迷醉的情欲中醒来,脱离之快,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心中充满了一种恬静,一种高远,受此感染,体内真气回旋澎湃,因耗费在女体上的疲倦,[奇Qisuu.Com书]几乎一扫而空。
争夺天下地心,空前激烈。当下一行人,就没入山野的丛林之中。
但是再前行几时,张宣凝突然之间喊停。
山脚之下,有一处村庄,本来这此类村子随处可见,毫不稀奇。但是却感觉到了不适当的感觉。
“主公,我也感觉到不妥当。”李淳风沉声说着:“我刚才看到精光一闪,该是刀的反光,绝
。”
张宣凝冷笑:“会是谁呢?不过,无论是谁,都没有关系,我是骑兵,只要对方人数不满三千,你觉得可以真正威胁到我吗?特别是在我们没有入得村子之时。”
说完,他哈哈一笑。领头奔下小坡,下了山坡,就放慢了,然后数百骑以漫步地悠闲姿态,油然停留在村口。
村子中木栅栏有之,但是人人躲避在房屋之内,看起来很是正常,因为无论贼兵还是官兵,这些普通村人。都是避之惟恐不及。
张宣凝上前,油然说着:“在村子中的。是谁在设伏呢?都给我出来吧,让我看看,到底是哪家的豪杰?”
说话之间,三百亲骑,个个分立他的身后。
村子中静静,并无声音,张宣凝冷笑一声,拔出刀来,刀身映着初生的太阳光,金光灿然,又说着:“准备火把,扔于村中。”
众人无不应命,轰然而起,当下就有上百人拿出火把点燃,就要扔到村子中。
就在这时,里面一个嘶哑地声音说着:“久闻总管大人爱民如子,想不到却如此行事霸道。”
话说,此时的村子,虽然各个农舍并不相连,但是上百火把扔上 去,里面的人还是可以逼出大半的,又不是一个二个,这是隐瞒不了 地。
嘶哑的声音之后,一个壮汉终于现身,年在三十许,披散了头发,有着非常浓密地虬髯,体型非常壮硕,虎背熊腰,手持一把长刀,的确有着一分慑人之姿。
“苗海潮?”
“正是我。”在他的后面,涌出了大批士兵,估计了一下,竟然有一千左右,但是看其衣服武器,就知道是起义军,因为杂乱无章。
“苗兄,你兵不过一万,但是其中一半是妇女老幼,五千之中,又不过千数真正经过多战地精锐,现在你可所谓的倾巢而出,是想孤注一掷了吗?不知道有什么对你不好,对我大利的消息呢?我想想,是不是你听见消息,括苍、松阳、临海三县,都向我投降了呢?”张宣凝又是笑着说。
顿时,众人寂然无声,谁都知道,一旦全郡诸县投降,再有近七千之众的精锐,扫平苗海潮部,实是相当有把握的事情。
苗海潮冷笑一声:“真是妄想,你以为朝廷郡县,是这样容易就投降于你吗?”
“但是更不会投靠你这种逆贼,我还毕竟是朝廷官将出身呢,你是什么,彻头彻尾的逆贼,我想不出有哪家郡县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此投靠你!”张宣凝洒然笑着:“我可以肯定,就算现在没有臣服,但是最多半月,诸县终会臣服,你觉得我说的怎么样?”
“所以你唯一的机会,就是在这个时候,集中兵力杀死我,但是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吗?你的千人地确是百战之士,但是我三百骑也是精锐,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是骑兵,策马回城,不过半个时辰的事 情,你能够拦截围困于我吗?”说到这里,张宣凝反而厉声说着:“苗海潮,刚才我没有入村,你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识时务者为俊 杰,你如投靠于我,我就授你为一卫统领,正六品武官,军中俸禄米粮都由我而出,你的老弱也可安排田地,而且,以后天下之乱,攻城掠 地,只要你真有才将,以后封公封侯,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年你可降得于杜伏威,现在你就降不得我吗?”
杜伏威曾经占领历阳,拥兵五万,但是因为接纳李子通,结果反被李子通偷袭,又被隋军趁机攻击,死战才脱,跑去六合县中,兵只有二千了,虽然现在又招兵买马,东山再起,但是也难以有当年地声势了。
这点谁都知道。
听到这个条件,苗海潮心中大动,一千二百一卫的编制,虽然人数少了点,但是实际上,他的可战之兵,也只有这点,再加上转战四地,已经疲倦不堪,如能够修养生息,以后不管怎么样,都有本钱。
当下冷哼的说:“当年杜公以武功折服于我,你如能够同样击败于我,我就投靠于你,怎么样?”
他和他的部下出身低微,信奉强者为王这套,如是张宣凝不能显示出强势,就算是天花乱坠,也难以使他部下信服。
“也好,我们就在众人面前比上一场。”张宣凝说着,虽然对这种近于儿戏的行为不以为然,但是在这个有武功的世界上,这也是一种很流行的方法。
苗海潮冷哼一声,握住了长刀,踏前一步,顿时,杀气漫空。
能够转战多年而不被围剿,苗海潮果是非同凡响,就看其声势,也有二流高手的境界,如是在以前,就凭此人转战多年的经验,只怕张宣凝可以胜出,也必负伤不可。
但是在这时,一提功力,庞大而精纯地真气就随着意志,随意运 转,顿时,就仿如险峻透云,不可测度的崇山极岭,又仿如浩瀚无比的大海。
苗海潮的身形立时一窒,眼睛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气势信心顿即减弱几分。
气机感应之间,霸刀整时大炽,张宣凝顿时扑了上前,破军之刀挥出。
但是苗海潮身经百战,转战天下,又岂是如此容易,怒吼一声,心中破绽自动弥补,长刀挥出,也自相攻。
只听“叮当”连串兵刃交击之音不绝,双方都是尽显其能,相互交战,说实际的,论刀法之有效狠辣,苗海潮还在其上,但是论对刀法本质的把握,内气的精纯,新晋升于一流境界的张宣凝自然胜出。
众人都看地目瞪口呆,只见二人都是以猛攻不懈之道,相互交战,虽然只有二人,但是竟生出沙场二军对峙的感觉来。
连砍十数刀,张宣凝只觉得内气源源不断,过去所有领悟回来地刀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愈打愈得心应手,简直是心到刀到。“当”的一声,苗海潮一口内气终于枯竭、被内气一震,跌了出 去,口吐出鲜血来。
顿时,张宣凝方面的人欢呼而起,苗海潮转战天下,在南方,虽然不如杜伏威,但是也是声名赫赫,如今当场被张宣凝击败,张宣凝这 时,在真正在武林中奠定自己的地位,特别是南方武林之中。
在这个武功极其重要的世界,这无疑是一面大旗,可以吸引人前来投靠。
张宣凝收回了长刀,居高临下,负手淡然说着:“苗海潮,你现在已经败了,是战是降,一言可决。”
苗海潮站了起来,眼见己方的人因为自己失败而士气大跌,心中一叹,然后就端面上前:“臣苗海潮,拜见主公。”
就这一拜,张宣凝心中知道,整个永嘉郡,已经落到了自己的手 中。
―第五十九章 - 北上无变数―
是蒙蒙细雨,远处灯火忽明忽灭。
张宣凝负手卓立于甲板之上,任着细雨洒在身上,河水因巨舟的移来,涌拍堤岸,沙沙作响,而水手巧妙的拨动河水,保持巨舟在河心的稳定。
此时,已经是大业十二年八月十一日,而陈长林在身边恭谨而立。
当年在张宣凝在杨公宝藏中获得二个面具,一个基本上已经废了,没有用了,还有一个却从没有戴上,当下就戴上,却是一个三十余岁 人,看起来就是商人,并无特殊。
自张宣凝取下了永嘉郡,陈长林就拜见主公,移子弟二千人,到水师之中,高占道就任水军大都督,实际上掌握着水师的任免、后勤、家小,而陈长林就任第一水师第一任都督,掌握着实际水师指挥大权。
这时,船队,早已经穿过了洛阳,离长安已经不满数十里。
张宣凝叹息的说着:“圣上下令开挖修建南北的大运河,将钱塘 江、长江、淮河、黄河、海河连接起来。如此浩大的工程,利于千功万代,别的不说,将南方征自田赋的部分粮食运往长安和洛阳,就是圣上之功了,我们现在才能直上长安。”
“但是圣上开此运河,动用200劳夫,运河开成,死者十之四五,近于百万,也使圣上怨声四起,起义因此层出不穷。”陈长林说着,他的家族,因为隋吴郡太守沈法兴而受到大祸,对朝廷当然没有好感。
张宣凝望了他一眼,从容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次前往长安,当然就是一举把杨公宝藏取出来,此时隋炀帝南 迁。兴师动众,人员数以百万,南北来往船队不计其数,吸引了天下所有人的眼光,混在其中,区区千人之数,微不足道,根本不吸引人注 意,此时不取杨公宝藏。还等什么时候呢?
五月,夺取永嘉全郡,并且收降苗海潮,耐着心思,等了二个半 月,由于这时军政骨干多了,因此花费的时间就少了,二个月半来,就整顿好了郡治。又在永嘉郡征八千步兵,一千水师出来。
本来为王者,不应远离自己的根据地,但是杨公宝藏必须亲自去 取,而且,这时,自己二郡,可所谓固若金汤,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敌来袭。
这是从战略上选择而得的最好结果。
此时,卢明月。大业十年,率起义军十万人屯据祝阿而起事,被隋将张须陀之袭击,仅余三万,如今又聚众十万,寇陈、汝间。
而起义军王须拔占领高阳郡。朱粲拥众数十万,寇荆襄,僭称楚 帝,建元昌达,占有汉南诸郡。
最重要的有二点,第一,李子通自号楚王,建元明政,偏偏就在江都郡,而杜伏威部集结余部。以六合县为据点,重整旗鼓,六合县是什么?六合县就在江都郡,离隋炀帝地江都宫不满百里。
一想到这个,张宣凝就发梦也要笑出来了,好吧,这样二条虎狼在江都虎视耽耽,你隋炀帝不解决他们,还想干涉我?真是扯谈。
心中也对李子通和杜伏威大加鄙视。江都郡有一十四万户是不错,但是是这样好吞下的吗?现在战略地理错误。也就只有拼命和隋军进行不断消耗战了。
这点就决定了二人成不了气候,消耗几年,天下大势就已经演变 了,就没有机会了,如是早早转战其它区域,避开隋军重点地区,以二人才干,最怕起码可以割据一方,并且有时间来巩固和发展,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们根本没有多少退路可言,只有一门心事攻下江都再图发展了。
这正是张宣凝所需要的,这甚至不算是阳谋了,而是一种天地人的掌控,就如国手落棋,一下子就决定了自身早期发展的一帆风顺。
至于以为有挫折才有成功的人,也许在日常生活中算是歪理,但是在天下之争中,一错就万劫不复,一次挫折就很可能再也没有办法翻 身,有这种思想的人,都是纸上谈兵之辈,一上阵就是死身族灭的下 场。
就拿杜伏威来说吧,这个世界的杜伏威已经是四十岁地老头了,但是在真实历史上,此时应该是十九岁,真正的少年英雄,远在李世民之上。
李世民毕竟靠着世家之力,而他区区一个贱民,白手起家,自十六岁就在大业九年九年起兵,大业十年就称将军,击败隋将宋颢,合并苗海潮、赵破阵等部起义军,势力就达到五万以上,这时才十七岁。
大业十一年,杜伏威才十八岁,占领历阳郡,兵力已经膨胀到十 万,这时,只要他小心翼翼,夺下江都郡,统一南方不过是三年内的事情,那时,隋炀帝根本来不及去江都,只能留在洛阳。
一旦形成这样的格局,李渊,甚至瓦岗军都无法顺利崛起,必须和隋军决死战才能统一北方,而杜伏威大可从容统一南方,坐看北方大 乱,一旦时机成熟,几方消耗的差不多了,就可北上统一天下,说不定这时连二十四岁都不到——这才是千古一帝,十六岁白手起家,二十四岁统一天下,就凭这个过程,历史上必称其武略第一帝。
可是事实呢?
大业十一年,杜伏威才十八岁,也许是太过年轻了,也许是大意 了,当另外一支起义军李子通部亦转战淮南与杜伏威汇合,杜伏威就不进行严格防范而笑纳了。
结果,李子通企图吞并杜伏威部,对杜部进行突然袭击,杜伏威受重伤。隋军乘机攻击,杜部惨败。杜伏威幸得部下西门君议之妻王氏,骁勇有力,背负杜伏威突围。其亲信王雄诞率壮士
,死战得脱,虽然突围后,杜伏威集结余部,以六合 重整旗鼓,但是这时,已经打回原形,隋炀帝也移二十万军到江都,因此以后几年战斗,虽有胜利,对大局来说,也无济于事,只是为人作嫁衣。牵制了此时最大的一股隋军而已,最后虽然被李阀招安,封为吴 王,但是就在唐武德七年二月,就被毒杀。
可以说,就这次错误,就断送了一代千古帝王的基业,也断送了杜伏威的性命,一旦失败。还想翻身?难比登天,在大业十二年后,就算李世民换位于杜伏威,也难以成事了。
一旦想到这个,张宣凝就心中警惕无比。
所以,虽然五月,陈长林就臣服于他,并且率领二千子弟前来助 战,但是张宣凝还是耐心的等到了他地族人前来,并且一一在内地郡 县。尽量远离沿海,安排田地,这看起来是优待,又何尝不是控制其家人呢?
再将水师打散了重编,把陈家子弟分开,种种手段。就在于避免这种“突变”发生。
因此花费了二个月时间,才突然之间率一千军,前后分成三只船 队,伪装成商船,相互呼应,混来这时上百万人地来往潮流中,前去长安,时机抓的可所谓狠辣无比,这时,混在浩荡的无数船队中。谁能检查出呢?
见得张宣凝不说话,陈长林冷哼的说着:“圣上上个月就下旨,要移去江都宫,以越王、光禄大夫段达、太府卿元文都、检校民部尚书韦津、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右司郎卢楚等总留后事,结果奉信郎崔民象以盗贼充斥,于建国门上表,说不宜巡幸。圣上就大怒,把他杀了,本月。圣上车驾到了 水,奉信郎王爱仁。又以盗贼日盛,谏上请还西京,结果又被他杀了,连上谏言事都杀人,圣上怕是已经疯了吧?”
“圣上怕失了南方,如是圣上此时不去江都,那李子通和杜伏威 部,只怕今年就可以声势复震,说不定就可以取下江都,一旦取下江 都,以江都郡财富人口之多,又是南北交通核心,谁占了此地,立刻就有卷席南方之势了。”张宣凝感慨的说着,见得陈长林似有不服之意,又说:“当然,其实圣上坐镇洛阳更好,一城掌南北,江都,如是能够派张须陀为大将,也足以平南方了。”
说到这里,张宣凝不由颜色难看之极。
张须陀,可所谓此时隋朝名将,开皇十七年二月,张须陀随行军总管史万岁前去进讨昆州刺史、羌族首领 翫,大胜。
仁寿四年,隋炀帝继位,并州总管、汉王杨谅感到安全难保,遂于晋阳起兵反炀帝。张须陀又随并州道行军总管杨素平定叛乱。
大业七年三月,王薄率众,在长白山起事,达到数万人。张须陀带兵征讨,王薄连连大败,不得不度黄河逃亡,但是仅余五千人。
大业九年,王薄又联合起孙宣雅、石秪阇、郝孝德义军十余万人攻打章邱。张须陀遣水军断其水运,自率2步骑击之,义军大败,散军溃至津梁时,又被水军所拒。张须陀水陆夹击再次大败义军,获其家累辎重不可胜计,露布以闻。
同年,裴长才、石子河等率2义军攻至历城,纵兵大掠。张须陀当时没来得及召集士兵,遂亲率五骑与义军作战。义军为其所吸引,遂引兵围攻。张须陀身陷重围,身上多处受伤,勇气弥厉。时城中援兵至,义军稍退。张须陀督军再战,大败义军,裴长才败逃。
大业十年,北海郡郭方预聚众3,自号卢公,攻陷郡城,率部起 义。张须陀大败义军,斩数万人,获辎重3000 。
大业十年,张须陀击败拥兵十万的左孝友部,又击败拥兵十万的卢明月。
此时,地方官吏每与义军作战,或弃城逃跑,或开门出迎。唯独张须陀勇决善战,同时又长于抚驭,所以甚得军心,当时号为名将。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隋炀帝在洛阳不动,那张须陀坐镇江都围剿南方起义军地话,以他之才,绝对可以压的住李子通和杜伏威部,那一时间,无论南北都无法动弹了,瓦岗军哪怕再强,也难以在洛阳几十万军的脚下发展,李阀也同样不能起事占领长安。
这样的话。隋朝中兴,还是有可能的。
张须陀镇压瓦岗军失败而死,其实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南北门阀地暗中算计,很大部分也是因为张须陀部这十年来,转战各地,屡破大军,无法得到修养,精锐折尽,将士疲惫不堪而导致地。
一旦张须陀死。瓦岗军大兴,攻击洛阳,其实南北就被切断,隋炀帝这才真正无天回力,只有等死了。
想到这里,张宣凝哈哈一笑,随着隋炀帝南迁,北方出现空虚,也就是在这时。英明如李密者,知道时机百年难得,因此才决心投靠贼众瓦岗军的吧?
这才是李密被朝廷通牒,逃亡三年,才在今年毅然投入投瓦岗军地真正原因所在,也是他拒绝张宣凝招揽的原因——此时,北方真是帝王之资,趁时而起,前途不可限量。
一个八柱国之一的世家,又是蒲山郡公。下此决心,投靠乱贼之军以起事,可所谓英明决断之极。
真是天下英豪,相比之下,依靠世家积累之力的李世民,单论才 干。虽然未必逊色,但是的确不算什么了。
天下胜过李世民者,不能说不计其数,其实也大有人在,只是,争霸天下,是各种各样因素,特别是土地人结合的产物,并非依靠主君个人素质而决定天下。
如他张宣凝自己
能成功取得杨公宝藏。与李世民相比,就起点太低了 真的没有机会,但是也是极艰难。
如能够取得杨公宝藏,就完全不一样了,五年之内,不需要为钱米兵甲担心了,虽然比不上李阀累世积累,也不会逊色太多。才可以爆发出来,有着争霸天下地资本。
这也是可以使宋阀合作的底牌。
宋阀占有岭南。自己最多再取下建安郡,就不能再南下了,因为那里就是宋阀的影响范围了,不过,也不必把宋阀看地太强,虽然那里有十几郡——南海、龙川、义安、高凉、信安、永熙、苍梧、始安、永 平、郁林、合浦、珠崖、宁越、交趾、九真、日南、比景、海阴……
但是那里人口稀少,南蛮族太多,宋阀实际动员的力量并不强,影响毕竟不是控制,这点必须区别来,如果真正占有这十几郡的话,南方早就是宋阀的天下了。
此行,上得长安,李阀根本无所谓,现在的他,还鞭长莫及,而最关键的,还是无漏寺地石之轩,以及暗中的慈航静斋。
此时,慈航静斋正在北方造势,对他又没有直接了解,南方又是慈航静斋地薄弱地点,因此不可能算得知得他,除非慈航静斋真是神佛 了。
至于石之轩有个缺点,他既化身为无漏寺的圣僧,又化身于裴矩,或者说裴矩才是他的本名,隋炀帝即位后,裴矩甚受重用,参掌朝政。大业元年至九年间,他至少四次来往于甘州、凉州、沙州,经营西域事宜。
这样多事,必须他来干,因此别人看起来他神出鬼没,实际上知道内情的人来看,他的行踪一目了然,这次也是趁着裴矩随驾去江都而去长安起宝藏——不管怎么样,你裴矩在皇帝面前,找个理由跑路,也不是这样容易的,一时间也抽不开身。
就算抽身,你石之轩也不是神,跑路还是需要的时间的,总不可能不死印法,可以使你一日千里吧?
种种未雨绸缪,才为此行尽量增加了大量安全数,大事方面算不余策,小事上,就算运气极为不好,沿途遇到几个官吏要闹事,自己上千人,难道不能暗中解决了?这种变数,难道不是已经控制在最低了吗?
或者船上有不张眼地人发疯了,要去告密,但是,这个变数真的存在吗?这次跟着前来的人,专门选有家室的本地人,其家人都控制在 手,一旦出事,就是全门抄斩的下场——真的有这种没有逻辑,没有理由地变数存在吗?
这才是真正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可以很复杂,但是其实又很简单,世界怎么样复杂是世界的事,人世怎么样复杂是人世的事情,这其实不重要。博弈场上,计量地不是谁更复杂,而是谁更客观。所谓的客观,其实就是抓住事情发展地要害点,而掌控变数,而真实历史,早已经对此作出了无数证明。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叛逆,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投靠,所谓的变数,在已经掌控了最大要点,并且扼守命运喉咙的情况下,也不过是等闲。
原本所在世界地太祖,除了被夺权而郁闷一段时间外,可有真正战略上的挫折?如是喜欢经常来个“挫折才能长大”,学杜伏威一样,搞什么“李子通变数”,他的尸骨早就不知道埋到什么地方了——清洗,整顿,运动,种种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扼杀变数,让一切都在掌握中。
当然,这是因为获得这个世界的预知,知道所有结果,又有大智慧洞察历史本来面目,才能够如此近于神明的手段,来操作历史。
等杨公宝藏一取,南方格局大变,自己的这种近于神,近于道的计算,就要不攻自破了,可是,就算没有预知了,自己也有着对政治和天下的洞察,自信那时,也可和世上英雄争一天下了。
“主公,我们已到了长安城外了。”陈长林上前禀告的说着。
八百里秦川,关中平原,长安城雄据其中,泾、渭、刿、灞、澧、涝等诸水宛如晶莹闪烁、流苏飘荡地珠串般环绕萦回,形成“八水绕长安”之局。
隋大举建都,就是长安。
真正是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
自己船队,就是通过广通渠,自渭水而入,以交通论,洛阳或者犹胜三分。但若以军事形势论,长安所在处的渭河平原区之所以被称为关中,因为束有潼关,西有大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居四关之内,故称关中。
潼关为四关之首,为战国时秦人所建。北临黄河,甫靠大山,东西百 里,开路於断裂地山石缝中,“车不容方轨,马不得并骑”,有一夫当关,万夫莫过之险,本名函谷关,东汉后才改名为潼关。
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
占领此地,既无外忧,又可有大量肥沃土地来获得粮食,真正的帝王之资啊!
谁能够得到它,的确是得了天下的龙眼。
但是,天下之争,并非仅靠地利。
长安,我又来了。
张宣凝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船外细雨绵绵,河两岸都陷进白茫茫的一片。呼吸几口夹杂水雾的空气,俯瞰远近烟雨迷蒙的景象,感受着铺天盖地,随风飘降,无边无际的蒙蒙雨丝,以及二岸葱茏农田,油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真是江山如画,引无数英雄尽折腰,风如是,雨如是,人更如是!
―第六十章 - 蜕化―
经身在杨公宝藏之中
虽然长安城中有张二的一批人,但是张宣凝却根本没有联系他的想法,张二是虬髯客的人,不是自己人,除非虬髯客宣誓效忠,同时把家族根基转移到他的领地内,不然就没有丝毫信任可言。
现在张宣凝的军队,已经扩大到了二万二千,而近卫也扩大到八百编制,但是张一和张三这二个最高跟着他的人,仅仅只授了正九品县尉之职,掌二百五十兵,而比他们才能低,资历浅的人,都已经是正六品左右了。
张宣凝根本不想掩盖这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二人以前是没有办法才用,现在没有重用的资格,毕竟虬髯客自己私兵也有上千,产业甚多,武功又高,如是重用张一张三,谁也说不准,虬髯客有此资 本,会干作出什么事情来。
换句话说,这也是变数,现在扼杀了,只要这二人不握大权,虬髯客就无非是外人,武功再高,翻不出大浪来。
通入密道,再次把分隔西南轴和东北轴的两扇连锁活壁同时开启,现出通往东区宝库的秘道。
穿过长廊,来到那个圆形的石室,拿出桌下尚备有火石、火熠和纸煤,以供点燃平均分布在四周室壁上的八盏墙灯。
灯火大明后,再次逐室观赏,心中叹息。
四座石室,每室宽广达百步,三座藏兵器,一座藏以黄金为主的财宝。所有兵器和财富,均以防腐防的特制油布包里妥当,安放在以千计的坚固木箱内。
特制强弓三千张,箭矢十万,弩一千张。弩箭一万,立刻可以补充到军中,至少在三万人的编制中,军弓已经绰绰有余了,正好满足自己军中需要。
要知道,制弓以干、角、筋、胶、丝、漆六材制成。
简单的来说,干,包括多种木材和竹材,用以制作弓臂地主体。多层叠合。干材的性能,对弓的性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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