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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与健康

_5 佚名(现代)
  一旦她能够免于受迫性的怀孕,她就会有很多时间和能多量可以去创造。直到目前为止,有一半的人类都保持没有创造力——没有伟大的诗人,没有伟大的圣人,没有伟大的音乐家,也没有伟大的艺术家。女人根本就没有时间。我感到很惊讶,甚至连烹饪的书都是由男人所写的,而不是女人。最好的厨师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在所有著名的五星级饭店里,你将会发现那些大厨师都是男人。这是很奇怪的……恒久以来,作菜一直都是属于女人的领域,但是她没有剩余的能量。因为有这些宗教人士,所以她永远无法被解放。
  性能量必须被欢迎,而且,透过静心的炼金术,它必须被蜕变成较高的存在状态,蜕变成不同层面的创造力,而不只是去创造越来越多的孩子。生活必须有计划,不可以让它随便发生。
 
第十二个问题:
  我害怕亲密,也害怕当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失去控制,这种情况使我觉得好像深深地被关在笼子里,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被锁在里面,当她有时候跑出来,男人通常会吓一跳,所以她就又退回去隐藏起来,走安全的路线,但是却觉得非常挫折,能否请你谈论这个对亲密的恐惧?
  人类,特别是女人,遭受到很多疾病之苦。直到目前为止,一切所谓的文明和文化在心理上都是病态的,但是他们甚至从来不敢去承认他们的病,而治疗的第一步就是承认你是有病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尤其不自然。
  有一些事实必须被记住,首先,男人只有一次性高潮的能力,而女人则有多重性高潮的能力,这产生出一个很大的困难。如果婚姻和一夫一妻制没有硬加在他们上面,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一夫一妻制似乎不是自然的意图。男人变得害怕女人,简单的理由是:如果他在她身上引发了一个性高潮,那么她至少会准备要多半打的性高潮,而他没有能力去满足她。男人所找到的方式是:甚至不要给女人一次性高潮,甚至拿掉她可以有一次性高潮的观念。
  其次,男人的性是局部的,只局限在性器官,但是女人的情形就不一样了,她的性、她的感觉遍布了她的全身,它需要花更长的时间来暖身,但是甚至在她完全暖身之前,男人就结束了,他会转身过去开始打鼾。好几千年以来,世界上有无数的女人生活,然后死掉,但是从来不知道那个自然所给予的最大的礼物——性高潮的喜悦。那是在保护男人的自我。女人需要一段长时间的前戏,好让她的整个身体可以开始有发痒的感觉,但是这样的话会有个危险——她那多重性高潮的能力要怎么办?
  如果我们以科学的角度来看,或者是性不要被看得那么严肃,男人可以邀一些朋友来满足那个女人全程的性高潮,或者是某些特殊设计的震动器必须被使用,但是这两者都会有问题。如果你使用特殊设计的震动器,女人能够有多少次性高潮,它就能够给多少,但是一旦一个女人知道了这样的东西……那么男人的器官相形之下就觉得很贫乏,她或许会想要选择特殊设计的震动器,而不是找一个男朋友,而如果你允许一些朋友来参加,那么它将会变成一个社会的丑闻,认为你放纵在性的狂欢里。所以男人所发现的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在他对她作爱的时候,她不可以动,她必须保持几乎好像是一具尸体。男人的射精很快,最多两、三分钟,到了那个时候,女人根本还没有觉知到她错过了什么。
  就生物的繁殖而言,性高潮并不是必然需要的,但是就心灵成长而言,性高潮是必然需要的。根据我的看法,在以前,就是性高潮的喜乐经验给了人类静心的概念,使他想要去找寻更好、更强烈、更有生命力的事。性高潮是一种自然的指示说你在你自己里面包含着非常多的喜乐,它只是让你浅尝一下它,然后你可以继续那个找寻。
  对性高潮的认出是最近的事,就在这个世纪,心理学家才觉知到女人所面对的问题。心理分析学派和其它的心理学学派所得到的结论是一样的:她缺乏心灵成长,她保持只是一个家里的仆人。
  就生孩子而言,男人的射精就足够了,所以生物层面没有问题,但是心理层面有问题。女人比较易怒、唠叨、抱怨,那个原因就是她们被剥夺了某种她们与生俱来的东西,而她们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有在西方社会,年轻的一代才开始觉知到性高潮。年轻的一代进入追求真理和狂喜,那并不是偶然的,因为性高潮是短暂的,但是它可以让你瞥见到彼岸。
  在性高潮的时候有两件事发生,其中一个就是:头脑停止它经常的喋喋不休,它暂时变成没有头脑;其次,时间停止了。那个性高潮的喜悦片刻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令人满足,所以它就等于永恒。在人类的很早期,他们觉知到这两件事能够给你最大的快乐,这是就自然所能够给予的而言。然后他们导出一个简单的逻辑结论:如果你能够停止你那喋喋不休的头脑而变得非常宁静,使得每一件事都停止,包括时间也停止,那么你就可以免于性,你不需要依靠别人,不管那个人是男人或女人,你有能力自己单独去达到静心状态。性高潮只能够是短暂的,但是静心可以散布到整个二十四小时。一个像佛陀这样的人,他每一个片刻都活在性高潮的狂喜之中,但是它跟性无关。
  我一再一再地被问起,为什么很少有女人成道。在所有的理由里面,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她们从来没有尝过性高潮。那个朝向广阔天空的窗户从来没有打开过。她们过日子、生小孩,然后她们就死了。她们被男人作生物性的使用,就好像工厂一样,生产小孩。在东方,甚至到了现在都还很难找到一个女人知道性高潮是什么。我曾经问过非常聪明、受过良好教育、并且很有教养的女人,但是她们对它一点概念都没有。事实上,在东方的语言里,没有一个字可以用来翻译orgasm(性高潮),它是不需要的,因为它从来没有被碰过。
  男人教导女人说只有娼妓才会享受性——她们会叫床、呻吟或尖叫,她们在作爱的时候几乎是疯狂的。要成为一个受尊敬的淑女,你不应该有这样的行为,因此女人保持紧张,在内在深处觉得受到羞辱,觉得她被使用了。有很多女人告诉我说,在作爱之后,当她们的先生转过身子开始打鼾,她们就在一旁哭泣。一个女人几乎就像是一个乐器,她的整个身体具有很高的敏感度,那个敏感度必须被唤醒,所以需要前戏。在作爱之后,男人不应该马上就睡觉,那是丑陋的,不文明的,没有教养的。一个给你那么多喜悦的女人也需要一些「后戏」——出自你的感激。
  你的问题非常重要,而且将来会变得越来越重要。这个问题必须被解决,但婚姻是一个障碍,主教是一个障碍,你那些陈腐的旧观念是一个障碍,它们阻止了一半的人类成为喜悦的,她们的整个能量本来应该开成喜悦的花朵,却在唠叨和抱怨之中酸掉了,成为有毒的。如果这个问题被解决,所有的唠叨和抱怨都会消失。
  男人和女人不应该像婚姻一样订下一个合约,他们必须处于爱之中,但是他们必须保持他们的自由。他们互相都不欠对方任何东西,生活必须更有弹性一些。那个规则应该是:一个女人可以跟很多朋友接触,一个男人也可以跟很多女人接触。但是唯有当性被视为游戏和乐趣,那样的事才可能。性并不是罪恶,而是乐趣。自从避孕药问世之后,现在担心有小孩的问题已经没有了。
  根据我的看法,生育控制的方法是历史上最大的革命,男人还不完全了解它们所隐含的所有意义。在过去,事情非常困难,因为作爱意味着更多更多的小孩,那会摧毁那个女人,她一直都在怀孕,一直怀孕并且生了十几个小孩是一个折磨的经验。女人就像母牛一样在被使用,但在未来可以是完全不同的,而那个不同并不是来自男人。就好像马克思谈到无产阶级的时候说:「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必须联合起来,你们并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但是却有可能得到每一样东西……他把社会分成两个阶级:富人和穷人。我也把社会分成两个阶级:男人和女人。
  男人当主人已经有很多世纪了,而女人是奴隶,她被拍卖,被卖掉,有时候甚至活活被烧死。每一件不合乎人性的事都有可能被加害在女人身上,而她们占了人类的一半。整个未来可以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现象。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必须抗争,必须争取分开的投票系统,好让女人只投票给女人,而男人只投票给男人,然后在每一个国会里都将会有一半女人,一半男人。男人分成很多个小团体,女人必须有觉知,不要造成分裂,要在一些基本的事情上面达到共识,因为那是几千年以来奴隶的问题。女人再分裂的话,所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必须只有一个国际妇女团体,她们可以接管全世界的政府。
  那似乎是改变女人地位的唯一方式:允许科学全然的自由来改善男女之间的关系,并放弃结婚的观念,那是极为丑陋的,因为那只是一种私人拥有的制度。人不能够被拥有,因为他们不是财产,爱应该只是一种高高兴兴的游戏。如果你想要小孩,那么小孩应该属于社会,所以女人不会被定名为母亲、太太或娼妓,这些标签必须被拿走。
  你在问说:「我害怕亲密,也害怕当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失去控制,这种情况使我觉得好像深深地被关在笼子里。」每一个女人都害怕,因为如果她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失去控制,那个男人会疯掉,他应付不了,他的性非常有限,因为他是一个给予者,他在作爱的时候会丧失能量,而女人在作爱的时候不会丧失能量,相反地,她会觉得受到滋润,这些事实必须被考虑进去。好几世纪以来,男人都强迫女人要自制,他使她保持一段距离,从来不让她太亲密,一切他对爱的谈论都是胡说八道。
  你说:「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被锁在里面,当她有时候跑出来,男人通常会吓一跳,所以她就又退回去隐藏起来,走安全的路线,但是却觉得非常挫折。」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故事,它是所有女人的故事,她们都生活在很深的挫折之中。找不到出路,不知道从她们身上被带走了什么,她们只有一个出路:你可以在教会或庙里找到她们在对神祈祷,在祈求神。但那个神也是一个男性主义者。在基督教的三位一体里面没有女人的位置,三个都是男人:天父、天子和圣灵。它是一个同性恋男子的俱乐部。
  我想起当神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从泥土创造出男人和女人,然后将生命吹进他们,他创造他们是平等的,但是看看这个世界,你可以了解,不管它是由谁所创造的,他真的是有点愚蠢。他创造了男人和女人,然后做了一个小小的床让他们睡觉,因为那个床太小,所以只有一个人能够睡在它上面,而他们是平等的,但是那个女人坚持说她要睡在床上,所以他就必须睡在地板上。那个男人也有同样的难题,他不喜欢睡在地板上。你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感到很惊讶,存在的第一个晚上就是打枕头仗的开始。
  他们必须去找神调停,那个答案非常简单,只要做一个大床就可以了,这是任何木匠都可以做得到的,但神是一个男人,他跟其他任何男人一样自私,他毁了女人,他将她摧毁,然后他创造出夏娃,但是如此一来,女人就不再跟男人平等,她是由亚当的一根肋骨所创造出来的,所以她只是来服务男人,照顾男人,以及被男人使用的。
  基督徒并没有把整个故事都告诉你,他们从亚当和夏娃来开始他们的故事,但是夏娃已经被贬为奴隶状态,自从那一天开始,女人就以无数的方式生活在被奴役之中,她不被允许经济独立。在教育上,她也不被允许跟男人平等,因为这样的话,她在经济上就可以独立了。在宗教上,她甚至不被允许去读经典,或是去听其他读过经典的人演讲。
  女人的翅膀在很多方面都被切掉了,对她所做最大的伤害就是婚姻,因为男人和女人都不适合一夫一妻制。在心理上,他们是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的,所以他们的整个心理被迫反对他们自己的本性,因为女人依靠男人,所以她必须遭受各种侮辱,因为男人是主人,他是所有权人,他拥有一切的金钱。
  为了要满足他一夫多妻的本性,男人创造出妓女,妓女是婚姻制度的副产品。除非婚姻制度消失,否则这个丑陋的娼妓制度无法消失,它是婚姻制度的影子,因为男人不想被绑在一夫一妻的关系里,而他有行动的自由,他有钱,他有受教育,他拥有一切的权力。他发明了娼妓,借着使一个女人沦为娼妓来摧毁她是你所能够做的最丑陋的谋杀。奇怪的事实是:所有的宗教都反对娼妓制度,然而他们却是它的肇因,因为他们都赞成婚姻,他们看不出一个简单的事实:娼妓制度是随着婚姻制度而存在的。
  现在女性解放运动试图模仿男人对女人所做的一切愚蠢的事。在伦敦、纽约和旧金山,你都可以找到男娼,那是一个新的现象,那并不是革命性的一步,那是一种反作用。
  那个问题在于:除非你在作爱的时候失去控制,否则你将不会有性高潮的经验,所以至少我的人必须更了解一些,女人可以叫床、呻吟或尖叫,因为她的整个身体都涉入。你不需要害怕那样的事,那是非常具有治疗作用的,之后她将不会对你唠叨或抱怨,因为所有那些抱怨的能量都已经被转变成莫大的喜悦。不要害怕邻居,如果他们担心你的叫床和呻吟,那是他们的问题,那不是你的问题。你并没有阻止他们……
  使你的爱成为一种真正欢乐的事,不要使它成为一种打了就跑的事。跳舞、唱歌、奏音乐,不要让性成为大脑的。大脑的性是不真实的,性必须是自发性的。创造出那个情境,你的卧室必须是一个跟庙宇一样神圣的地方。在你的卧室里,其它任何事都不要做,唱歌、跳舞和游戏,如果爱自己发生,是一件自发性的事,你将会感到非常惊讶,生物性能够让你瞥见到静心。不要担心女人会疯开来,她必须疯开来,她的整个身体处于一种完全不同的空间,她无法保持控制,如果她控制它,她将会变成好像是一具尸体。有无数的人在对尸体作爱。
  我听过一个关于克利奥佩脱拉的故事,她是最美的女人。当她过世,根据古埃及的仪式,她的身体有三天不埋葬。她在那三天里面被强暴了——尸体被强暴。当我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我感到很惊讶,到底是哪一种人会来强暴她?但是后来我觉得,或许它并不是那么奇怪的一个事实。所有的男人都把女人贬为尸体,至少当他们在作爱的时候是如此。
  关于爱和性最古老的文献是博蚩亚亚那的卡马经(Vatsyayana's Kama sutras),它里面有一些关于性的格言。它描述了八十四种作爱的姿势。当基督教的传教士来到东方,他们很惊讶地了解到他们只知道一个姿势:男人在上面,因为这样的话,男人可以有更多的活动力,而女人就好像尸体一样躺在他的下面。
  博蚩亚亚那的建议非常正确,女人必须在上面。男人在上面是非常不文明的,因为女人比较脆弱,而男人选择在上面是因为这样他们比较可以控制女人。被野兽压扁在下面,美女一定可以被控制。女人甚至不把眼睛打开,因为那就好像是一个妓女。她的举止必须像一个淑女。这个男人在上面的姿势在东方被称为传教士的姿势。
  男女之间的关系将会有一个很大的革命,世界上已经发展出一些机构,在一些比较发达的国家里,他们教你如何去爱。很不幸地,甚至连动物都知道如何去爱,而人竟然还要被教。在他们的教导里,基本的事就是前戏和后戏,那么爱就变成一个非常神圣的经验。
  你必须抛弃亲密的恐惧,跟男人在一起要完全失去控制。让那个白痴去害怕,如果他想要害怕,那是他的问题,你必须对你自己很真实。你在欺骗你自己,你在摧毁你自己。如果那个男人疯掉,然后光着身子跑出去,那有什么关系?把门关起来,让所有的邻居都知道这个男人是疯狂的,但是你不需要控制你性高潮经验的可能性。性高潮的经验是一种融入和融解的经验,它是无我的、没有头脑的、无时间的。这或许可以引发你去找出一条路——没有任何男人,没有任何伴侣,你也可以抛弃头脑、抛弃时间,你可以依靠你自己来进入那个性高潮的喜悦,这个我称之为真实的静心。
  所以你必须停止把自己隐藏起来,走安全的路线,这样的话,你所有的挫折都将会消失。你为什么要去担心那个男人?让他问说:「我要怎么办?这个女人疯了,居然跳到我身上,开始抓我的脸……!」但是在我这个地方,在我的人里面,他无法小题大作,他必须将它接受成自然的现象,否则就只要静心就好,是谁叫他跟女人作爱的?静心并不是由女人所发现的。或许是这些被吓坏的男人为了要逃避女人以及所有相关的问题才发现静心的,然后他们就只是静静地坐着,什么事都不做,当春天来临,草木就自己生长。我相信他不会这样做。
  我听说,有一个肥胖的美国人,他走到街上看到一则广告:「惊人的瘦身治疗!二十四小时的治疗——一千美元。六小时的治疗——五千美元。」
  好奇心驱使,他走进去问那个接待的人关于二十四小时的治疗,那个人把他带进一个很大的房间,在那里站着一个非常漂亮的裸体女人,她的颈部挂了一个牌子:「你来抓我,然后跟我作爱,但是你必须先抓到我。」
  那就是瘦身的过程!他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他想:「如果这是一千块的治疗,那么五千块的治疗一定有这个的五倍好。」所以他就立刻参加五千块六个小时的治疗。
  他被脱下衣服带进另外一个大房间,管理员把门锁上,他发现在那个房间里跟他在一起的是一只大猩猩,它的颈部挂了一个牌子:「我要来抓你,我要跟你作爱。」
  不必担心,享受这整个游戏,要对它抱以游戏的心情,如果有一个男人疯掉了……其他还有很多男人,有一天你将会找到一个不会疯掉的男人。不管怎么说,让他疯掉并且在床上跑来跑去可以给他一个瘦身治疗,况且他连一块钱都不用付!
 
第十三个问题:
  人类的头脑在哪一个点会变得异常?
  当人类的头脑开始遵循教士和政客所讲的话来违反他自己的本性,它就会变得异常。当你违反你的本性时,那个异常就发生了。你不可以将你的本性丢出窗外,它就在你里面,但是如果你违反它,它自然的表达就关闭了,当自然的表达关闭,那个不自然的能量就开始寻找其它的出路,它必须走出来。
  比方说,禁欲使无数的人变得异常,他们的异常根植于他们禁欲的观念,然后就会产生同性恋、鸡奸和色情画,现在所有这些异常又带来一种新的疾病——艾滋病,那是无药可医的,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仍然没有一个有份量的人说它是因为禁欲的关系,因为这样说的话会触怒或打扰到所有宗教。
  我从来没有想到人类会这么差劲,敢说真理的人居然连一打都没有——当时间来到,他们敢毫不迟疑地冒着失去被人尊敬的危险挺身而出。我对全世界的知识分子感到十分失望,居然没有人在说禁欲必须被视为一项犯罪行为,相反地,政府部制定出一些法律说同性恋是一项犯罪行为。你把表面的症状视为一项犯罪行为,却没有人去问说为什么人们会变成同性恋者。
  一开始是哪些人转变成同性恋的?和尚、军人、监狱里的犯人、以及那些住在男女分开的大学宿舍的男孩子。他们在十四岁的时候性就成熟了,而他们必须至少再等十年才结婚。生物学家发现,男人的性,他们的性能量,在大约十八岁的时候是它的最高峰。当他们的能量处于最高峰之际,你阻止他们去找女孩子。女孩子的情形也是一样,你们不允许男女住在同一栋宿舍,不然就不会有同性恋,你们不允许和尚和尼姑住在同一个修道院,不然就不需要有同性恋。当你摧毁了那个基础,性的异常现象就会消失。
  住在森林远处或山上的牧羊人,他们只跟他们的羊生活在一起,因此他们开始跟羊作爱,那是一种鸡奸,他们甚至连一个人都找不到,他们是那么的孤单,而他们的性能量又想要有释放的管道。
  自从宗教开始驾驭人们,性异常就出现了,他们在对人性没有任何了解、对人的心理学没有任何知识的情况下给人们一些规范,现在他们还这样在做,他们强迫政府使同性恋成为一项犯罪行为,可以处五年以上的徒刑。而最奇怪的事是:同性恋在监狱里面是最普遍的。所以,将同性恋的人送进监狱,你是在给他们一片新的天地和新的可能性。但是没有人会说禁欲就是它的原因,因为所有的宗教都教人家禁欲。
  或许我是唯一提倡禁欲应该完全被禁止、所有的和尚和尼姑应该住在一起的人。这种不正常应该被阻止。
  性异常之所以产生是因为宗教反对自然。上帝是所有性异常最重要的原因。那些想要性异常消失的人必须宣布上帝已死,因为只有上帝死掉,那些宗教才能够消失,而留下人按照他的本性自由自在地生活。
  母牛爱尔西在篱笆的一边,而公牛佛迪南德在另外一边。爱尔西向佛迪南德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他就跳过篱笆到她那一边。
  她问说:「你不是公牛佛迪南德吗?」
  「只要叫我佛迪南德就好,」他说:「那个篱笆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事情就是这样在变得异常。
  宗教被证明是人最大的灾害,它是人本身所制造出来的自杀企图,它创造出很多不自然的制度,在一方面是禁欲,在另一方面则是婚姻。他们说婚姻是在天堂里制造的!但是你去问那些结了婚的人,他们却是生活在地狱里。很奇怪,婚姻发生在天堂,但是结了婚的人却生活在地狱。但是说出任何反对婚姻的话甚至会扰乱到那些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他们不会举起他们的手来支持你。
  我听说有一则关于托尔斯泰、契诃夫和高尔基的逸事,他们三个是苏联伟大的小说家。在苏联大革命之前,他们坐在托尔斯泰的花园里在聊一些事,不知不觉间话题扯到了女人。契诃夫表达了一些意见,高尔基也说了一些看法,只有托尔斯泰保持沉默,他们两个人都转向他说:「为什么你不表达一些看法?」
  他说:「我会的,但是唯有当我的一只脚踏进坟墓,我才会表达我的看法,我会在说完之后就跳进坟墓,因为如果我说了些什么,而我太太听到了……我现在已经生活在地狱里了,为什么还要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我看我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海米哥德宝跑去敲精神疗养院的门,有一位护士来开门,他问说最近他们有没有病人逃走。
  「你想要知道什么?」那位护士问。
  「喔,」哥德宝说:「有人跟我太太私奔了。」
 
第十四个问题:
  依你的看法,将一个小孩带进世界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小孩子在母亲的子宫里没有恐惧,在那里没有恐惧的理由,但是一旦他走出母亲的子宫,就有一个很大的恐惧会通过他的整个存在,他被带出来……就好像树木从泥土被带出来,被拔了根,整棵树都在震动和颤抖,你带走了它的根,你摧毁了它的基础。它不知道有其它的滋润,它不知道有其它的存在方式。本来是地球在照顾它,但是你拔了它的根……
  当小孩从子宫出来,那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惊吓,甚至连死亡都不是那么大的一个惊吓,因为死亡的来临是不会预先警告的,死亡很可能会在他无意识的时候来临,但是当他走出母亲的子宫,他是有意识的。事实上,他是首度变得有意识。他长达九个月的睡觉,很和平安稳的睡觉,被打扰了,然后你将他跟母亲的连结线切断。
  当你将他跟母亲的连结线切断,你就制造出一个恐惧的个人。这并不是一个正确的方式,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人们一直都是这样在做。在不知不觉当中,这帮助了教士和所谓的宗教来剥削一个人。
  小孩子应该以更缓慢、更渐进的方式从母体带出来,不应该有那个惊吓,这是可以安排的,一个科学的安排是可能的。在房间里面不应该有太亮的灯光,因为小孩子在九个月里都生活在完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非常脆弱,从来没有看过光。在你们所有的医院里,那个灯光都太亮了,小孩子突然面对那个强光……大多数的人眼睛不好就是因为这样,年纪较大之后,他们就必须戴眼镜。而其它的动物都不需要戴眼镜,你曾经看过动物戴着眼镜在看报纸吗?它们终其一生,直到死为止,眼睛都很健康。只有人类有问题,而那个肇因的开始就是在刚被生下来的时候。小孩必须出生在黑暗当中,或是在一种非常柔和的光线之下,比方说烛光。最好是完全黑暗,但是如果需要一些光线的话,那么可以点蜡烛。
  直到目前为止,那些医生们都在干什么?他们甚至不给予一点点的时间让小孩来熟悉新的环境,他们欢迎小孩的方式非常丑陋,他们用他们的手将小孩的脚拉起来,然后掴他的屁股。在这个愚蠢的仪式背后的观念就是要帮助小孩呼吸,因为在母亲的子宫里,他并没有自己呼吸,是母亲在为他呼吸,为他吃东西,以及为他做每一件事,但是以倒吊起来打屁股的方式来欢迎他进入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但是医生在赶时间,否则小孩一定会开始自己呼吸的。
  他必须被留在母亲的肚子上,在脐带被切断之前,他必须被留在母亲的肚子上。他本来在肚子的里面,现在在外面,这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改变。母亲还在那里,他可以去触摸她,他可以去感觉她,他知道那个震动,他完全知道这是他的家,他已经出来了,但这是他的家。让他跟母亲在一起长一点的时间,好让他可以从外面来熟识母亲。从内在,他已经知道她。在他开始呼吸之前不要割断脐带。目前他们是怎么做的呢?他们立刻将脐带切断,然后掴小孩的屁股,所以他必须呼吸,但这是在强迫他,这是暴力的,而且非常不科学,也非常不自然。
  首先让他自己呼吸,它将需要花几分钟的时间,不要那么匆忙,那是一个人一生的问题,你可以多吸两、三分钟的烟,或者跟你的女朋友多讲几分钟的悄悄话,那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为什么要那么匆忙?你难道不能给他三分钟的时间吗?一个新生儿并不需要比这个更多的时间,只要让他自己来,在三分钟之内他就会开始呼吸。当他开始呼吸,他就会变得很有自信说他可以依靠自己来生活,然后你可以将脐带割断,现在它已经没有用了,这样就不会让小孩子惊吓。
  然后最重要的事是:不要将他放在毯子里或放在床上。不要这样,有九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跟毯子接触,他是赤裸裸的,没有枕头、没有床单、也没有床,所以你不要那么快就作这样的改变。他需要一个小的浴缸,里面放着跟母亲子宫里同样的水溶液,那个水溶液刚好就跟海水一样,有同样数量的盐和同样数量的化学物质,刚好一样。这再度证明生命一定是先发生在海洋,它目前仍然在海水里发生。
  那就是为什么当一个女人怀孕,她会开始吃咸的东西,因为子宫会继续吸收盐份,小孩子需要刚好跟海水一样的盐水,所以只要在小浴缸里面准备跟海水一样的水,让小孩子躺在那个浴缸里,他将会觉得非常受欢迎,这是他所熟悉的环境。
  在日本,有一个禅宗的和尚做了一个很了不起的实验,那个实验显示出一个三个月大的小孩会游泳,他将年龄渐渐往下降,首先他尝试九个月大的小孩,然后再尝试三个月大的小孩,现在他用三个月大的小孩。我告诉你说他还差得很远,甚至连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孩都会游泳,因为他一直在他母亲的子宫里游泳。
  所以,要给小孩一个机会,类似母亲的子宫,他将会变得更有自信,那么教士就没有办法那么容易就可以剥削他,告诉他关于地狱之火,以及所有那些荒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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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与健康下
第十四章变老
第一个问题:
  在西方社会,至少年轻被认为是一切,似乎我们必须在生活的每一个层面成长。但遵循那种方式的自然结果是:当一个人越来越远离年轻,生日就不再是祝贺的原因,而是一个尴尬的、不可避免的生命事实。问别人的年龄变得不礼貌,白头发被染黑,牙齿被换成假牙,下垂的胸部必须被撑起,脸部必须被拉皮,肚子必须被拉紧,静脉瘤必须被治疗,但是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如果有人告诉你说你看起来跟你的年纪相仿,你一定不会认为那是一种恭维,但我的经验是:当我变老,每一年都变得越来越好,但是却没有人告诉我说事情应该是如此,而且我们也从来没有听到人们在歌颂变老,能否请你谈一下变老的喜悦?
  你所问的问题隐含了很多事情。首先,西方的头脑被「你只有一世——七十年,青春一去不复返」这个观念所制约。在西方,春天只来一次,因此,很自然地,就会有一个很深的欲望,想要尽可能抓住,用尽办法假装你还年轻。
  在东方,老年人一直都受到尊敬,被认为很有价值,他比较有经验,他曾看过很多很多季节来了又去,他经历过各种经验,不管是好的或坏的,他已经成熟了,他已经不再是不成熟的。他具有某种完整,那是要有一些年纪才会有的。他不是孩子气的,仍然抱着他的玩具熊,他已经不是年轻人,还在那里胡搞瞎搞,以为那就是爱。
  他已经经历过所有这些经验,也曾经看过美丽消退,他曾经看过每一样东西都来到一个尽头,每一样东西都走向坟墓。从他离开摇篮那个片刻开始,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从摇篮到坟墓。你无法去到其它任何地方,你无法走出歧途,即使你试图要这样做也没办法,不论你做什么,你都会到达坟墓。
  老年人受到尊敬、喜爱,他已经达到心的某一个纯度,因为他曾经透过心来生活,也曾经看过每一个欲望都导致挫折。那些欲望是过去的记忆。他曾经经历过各种关系,也曾经看过每一种关系都转变成地狱。他曾经经历过各种灵魂的黑夜,也达到了某种超然的心境——一个观察者的纯粹。他已经不再有兴趣参加任何足球游戏。只是过着他的生活,他已经达到一种超越,因此他受到尊敬,他的智慧受到尊敬。
  但是在东方,那个观念是:生命并非只是短短的七十年,在那里面年轻只来一次。那个观念是:就好像在存在里面,每一件事都永恒地在移动——夏天来临,雨水来临、冬天来临,然后又是夏天,每一件事都像轮子一样在移动,生命也不例外。死亡是一个轮子的结束,也是另外一个轮子的开始。你会再度成为一个小孩,你会再度年轻,你也会再度变老。打从最开始,它就是如此,到了最后,它也会是如此,直到你变得非常开悟,可以跳出这个恶性循环,而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法则。你可以从「个体性」跳进「那宇宙般的」,所以不必匆忙,也不必执着。
  西方以犹太教的传统为基础,他们相信只有一世。而基督教只是犹太教的一个分支。耶稣是一个犹太人,他生下来是一个犹太人,活着的时候是一个犹太人,死的时候也是一个犹太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基督徒。如果你在某一个地方碰到他,跟他招呼说:「哈罗,耶稣基督。」他将无法辨认你在叫谁,因为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是耶稣,他也从来不知道他是基督。他的名字是乔稣亚(Joshua),那是一个希伯来的名字,他是一个神派来的救世主,而不是一个基督。耶稣基督是从希伯来文翻译过来的希腊文,回教也是同一个传统——犹太教传统——的副产物,这三个宗教都相信只有一世。相信只有一世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它不给你机会犯错,它不给你机会对任何事有足够的经验,你一直都在匆匆忙忙之中。
  整个西方的头脑都变成观光客的头脑,他带着两、三台照相机,很仓促地将每一样东西都照下来,因为他只有三个星期的签证,在三个星期之内,他必须涵盖整个国家——所有伟大的纪念碑都必须包括进去。他没有时间直接去看他们,所以他会在家里悠闲的时候来看他的相簿。每当我想起观光客,我就看到年老的女人匆匆忙忙地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从阿肩塔到爱罗拉,从泰吉马哈尔到克什米尔巴——匆匆忙忙地,因为生命是短暂的。
  只有西方的头脑会制造出「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谚语。在东方,事情进行得比较缓慢,事情不必匆匆忙忙,一个人可以有整个永恒。我们曾经在这里,我们也将会再度在这里,所以,有什么好匆忙的?要带着强度和全然来享受每一件事。
  所以,首先,因为这个只有一世的观念,整个西方都变得过份顾虑要年轻,然后他们做尽一切去保持年轻,去延长那个过程。那会产生出伪君子,那会摧毁真实的成长,它不让你在老年的时候变真正聪明,因为你恨老年,老年只会提醒你死亡,其它没有。老年意味着完全结束并没有离得很远,你已经来到了终点站,只要再吹一声笛子,火车就会停止。
  我跟我祖父有一个约定。他喜欢别人按摩他的脚,我告诉他说:「记住,当我说‘逗号’,那意味着要警觉,‘分号’快要到了。当我说‘分号’,那么你就要准备了,因为句号已经接近了,一旦我说‘句号’,我就真的要结束了。」所以他非常害怕「逗号」,当我说「逗号」,他就会说:「可以,但是让分号长一点,不要把它弄得很短、很快!」
  在西方,老年只是在提醒你说句号已经接近了,要将分号延长一些。你到底要骗谁?如果你已经知道不再年轻,你可以继续欺骗整个世界,但你还是不年轻,你只是很荒谬……人们试图去保持年轻,但是他们不知道说就是那个害怕失去年轻使你没有办法很全然地去经历它。
  其次,害怕失去年轻使你没有办法带着优雅来接受老年。你错过了年轻——它的喜悦和它的强度!同时你也错过了老年所能够带给你的优雅、智能、及和平。这整个事情都是因为基于虚假的生命观念。除非西方改变了这个只有一世的观念,否则这个虚伪、这个执着和这个恐惧无法被改变。
  事实上,一世并非全部,你已经活了很多次,你还会活很多次。因此,每一个片刻都要尽可能全然地去经历它,不需要匆匆忙忙地跳到下一个片刻。时间不是金钱,时间是耗用不尽的,贫穷的人跟富有的人拥有同样多的时间,就时间而言,富有的人并没有比较富有,贫穷的人也没有比较贫穷。生命是一个永恒的再具身。
  表面上所显现出来的那些现象深深地根植于西方的宗教,他们很吝啬地只给你七十年的时间。如果你试着去运作,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要花在睡觉上面,另外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要浪费在赚取食物、衣服和房子。剩下来的一些时间必须用在教育、足球赛、电影和愚蠢的口角与争吵上面。如果在这七十年里面,你可以为你自己省下七分钟,我就算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在你的整个生命里面即使要省下七分钟也很难,这样的话,你怎么能够找到你自己?你怎么能够知道你本性的奥秘,或是你生命的奥秘?你怎么能够了解死亡并不是终点?因为你错过了经验生命本身,所以你也将会错过死亡的伟大经验,否则死亡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它是一个美的睡觉,一个没有梦的睡觉,一个你要在宁静与和平之中进入到另外一个身体所需要的睡觉。它是一个外科手术的现象,它几平就像麻醉剂。死亡是一个朋友,而不是一个敌人。
  一旦你了解死亡是一个朋友,然后开始生活,不必害怕说人生只有短短的七十年——如果你的视野敞开到生命的永恒——那么每一件事都将会慢下来,那么就不需要那么快速。人们做每一件事都很赶。我看到有一些人拎着他们的公文包,将东西塞进去,吻了他们的太太,也没有看清楚说她是不是他们的太太或是别人,然后跟他们的小孩说再见,这并不是生活的方式!你用这么快的速度可以达到哪里?
  我听说有一对年轻的夫妇买了一部新车,他们加足了马力来开那一部新车,他太太一再一再地问他先生说:「我们要去那里?」因为女人还保有旧的头脑:「我们要去那里?」
  那个人说:「不要打扰我,只要享受我们开车的速度,真正的问题不在于我们要去那里,真正的问题是我们以什么样的快速在行进。」
  速度变得比目的地来得更重要,而之所以速度变得更重要是因为生命非常短暂。你必须做很多事,除非你做每一件事都很快,否则你无法运作,你甚至没有办法静静地坐上几分钟,那似乎是一种浪费。在那几分钟里面,你或许就可以赚几十块了。
  只是浪费时间闭起你的眼睛,在你里面有什么东西?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你可以到任何医院去看人体的骨架,那就是在你里面的东西。为什么你要不必要地麻烦去向内看?向内看,你将会找到骨架,一旦你看到了你的骨架,生活将会变得更困难,吻着你的太太,你可以知道得很清楚是什么事在发生——两个骨架。只需要有人发明X光的眼镜,当人们戴上了X光的眼镜,他就可以看到周遭的骨架在笑,很可能当他摘下了眼镜之后他就活不了了,有那么多的骨架在笑就足以使任何人的心跳停止。「我的天啊!这就是真相!这就是所有这些神秘家在告诉人们的——向内看。避开他们!」
  西方没有神秘主义的传统,它是外向的:向外看,有很多可以看,但是他们并没有觉知到内在并非只是骨架,在骨架里面还有更多的东西,那就是你的意识。借着闭起你的眼睛,你将不会碰到骨架,你将会碰到你生命的源头。西方需要很深入地去认识它自己生命的源头,那么就不会匆匆忙忙。当生命带来年轻,一个人将会去享受;当生命带来老年,一个人将会去享受;当生命带来死亡,一个人也会去享受。你只知道一件事:如何去享受你所碰到的每一件事,如何将它蜕变成一种庆祝,我把将每一件事蜕变成庆祝、歌唱和欢舞的艺术称为真实的宗教。
  有一个老年人走进一家健康医院告诉医生说:「你要帮我降低我的性欲。」
  医生看了一下那个虚弱的老年人说:「先生,我觉得你的性欲都在你的头脑里。」
  「那就是我的意思,年轻人,」那个老年人说:「我必须使它下降一些。」
  甚至连老年人都想要成为花花公子,它很清楚地显示一件事:他没有很全然地去经历他的年轻时代。他错过了他的年轻时代,而他仍然在想它,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对它做什么,但是他的整个头脑还继续在想他没有好好去过的年轻岁月,那个时候他匆匆忙忙。
  如果他有充分去经历他的年轻岁月,他在老年的时候一定已经免于所有的压抑和性,他已经不需要再去抛弃他的性本能,它会在生活当中消失、蒸发。一个人必须毫无压抑地去生活,不要有任何来自宗教和教士的干扰,那么它就会消失,否则当你年轻的时候你在教会里,当你年老的时候,你就将花花公子藏在圣经里面读。每一本圣经都只有一个用途,用来遮掩类似花花公子的杂志,这样你才不会被小孩发现,被发现是很尴尬的。
  我听说有三个男人,年老的男人,其中一个是七十岁,另外一个八十岁,还有一个九十岁,他们都是老朋友,他们都退休了,他们常常一起去散步,或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聊东聊西。有一天,他们之中那个最年轻的七十岁的老年人看起来有一点悲伤。那个八十岁的老年人就问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看起来非常悲伤。」
  他说:「我觉得非常有罪恶感,如果我把它告诉你,它将能够帮助我卸下那个担子,那是一个偶然的事件: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在洗澡,她是我们家的一个客人,当我从钥匙孔在偷看她,刚好被我妈妈抓到。」
  但是那两个老朋友都笑了,他们说:「你真是白痴,每一个人在孩提时代都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说:「那不是孩提时代的事,它发生在今天。」
  第二个老年人说:「那么它的确很严重,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件事已经发生在我身上有三天了,它就好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上,连续三天我太太都拒绝爱我。」
  第一个说:「那的确非常糟糕。」
  但是第三个,那个最老的笑着说:「首先你要问他,他所谓的爱是指什么意思。」所以他就问了,第二个老年人说:「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要使我觉得更尴尬,它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我抓住我太太的手,压三下,然后她就睡了,我也睡了,但是这三天以来,每当我试图要抓她的手,她就说:‘今天不要,令天不要!你要觉得羞耻,你已经够老了,今天不要!’所以这三天以来我都没有被爱。」
  第三个年老的男人说:「这没有什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必须承认,因为你还年轻,所以我把这件事讲出来将有助于你的未来。昨天晚上,当夜晚正在经过,早晨离得越来越近,我开始准备要跟我太太作爱,但是她告诉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个白痴!’我说:‘我要干什么?我只是想跟你作爱。’她说:‘这是今天晚上第三次,你自己不睡也让我不能睡,就只知道爱、爱、爱!’所以我想,似乎我已经失去我的记忆。你们的问题并不算什么,我已经失去了我的记忆。」
  如果你听老年人谈话,你将会感到很惊讶,他们都只是在谈论一些他们应该经历的事,但是他们能够经历那些事的时间已经过了,那个时候他们在读圣经和听教士的布道。那些教士和那些神圣的经典腐化了人们,因为他们给人们一些违反自然的观念,他们不让人们很自然地生活。如果我们需要一种新的人类,我们必须将所有的过去都抹掉,然后每一件事都重新开始。第一个基本原则是:允许每一个人、帮助每一个人、教导每一个人按照他自己的本性去生活,而不是按照任何理想,要很全然、很强烈地生活,不要有任何恐惧。那么小孩将会享受他们的孩提时代,年轻人将会享受他们的年轻时代,而老年人很自然地就会有一种优雅,那个优雅是来自很自然地去过整个生活。
  除非你的老年很优雅、很有智慧、很满足,并且充满着光和喜悦,有一种喜乐存在于你的「在」,除非那个花朵已经开放,并且具有一种永恒的芬芳,否则你一定是没有好好地生活。如果它不是那样发生,那意味着你在某一个地方走错路了,你在某一个地方听了教士的话,他们是使你腐化的人,他们是犯罪的人,在某一个地方你违反了自然,然后那个自然在报复。它的报复就是摧毁你的老年,使它变丑陋,对别人来讲很丑陋,在你自己的眼里也很丑陋,否则老年具有一种美,那是年轻人甚至没有办法具有的。
  年轻具有一种成熟,但它是没有智慧的,在它里面有太多的愚蠢,它是不够熟练的。老年已经给予自己生命的图画最后的一笔。当一个人已经画上了最后的一笔,他就准备好要高高兴兴地死去,在欢舞中死去,一个人已经准备好要迎接死亡。
 
静心与健康下
第十五章死亡、安乐死和自杀
第一个问题:
  什么是自然的死亡?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但是在它里面有很多可能的含意。最简单和最明显的就是一个人没有任何原因而死,他只是变老,然后变得更老,从老年改变到死亡并不是透过任何疾病。死亡只不过是最终的老年——每一样在你的身体以及你的头脑里面的东西都停止运作,这就是自然死亡的一般意义和明显的意义。
  但是对我而言,自然死亡还有一个远比这个更深的意义:一个人必须过着自然的生活来达到自然的死亡。自然死亡是自然生活的顶点,是没有任何抑制、没有任何压抑的自然生活的顶点,只是过着像动物、小鸟和树木一样的生活,没有任何分裂……一种放开来的生活,让自然流经你,没有任何来自你的阻碍,就好像你不在而生命自己流动一样。不是你去过生活,而是让生活来发生在你身上,你是次要的,然后那个顶点就是自然的死亡。根据我的定义,只有一个开悟的人能够自然死亡,其它所有的死亡都是不自然的,因为所有的生活都是不自然的。
  如果你过着不自然的生活,你怎么能够达到自然的死亡?死亡将会反映出你整个生命最终的顶点和最高潮,它是以一种浓缩的形式来表现出一切你所经历过的,所以世界上只有很少数的人达到自然死亡,因为只有很少数的人能够自然地生活。我们的制约不允许我们成为自然的。打从最开始,我们的制约就教导我们说我们必须成为比自然更多,只是成为自然的就是成为动物,我们必须成为超自然的,这话听起来似乎非常合乎逻辑,所有的宗教都一直在教导这样的事:成为一个人意味着要超越自然。他们说服了好几世纪以来的人类去超越自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超越自然而成功。一切他们所成功的就是摧毁他们自然的美和他们的天真。人不需要超越自然。我要告诉你,人必须去实现自然,那是其它动物所做不到的,那就是人和动物的差别。
  各种宗教都很狡猾,他们都在欺骗人们,他们作出一个差别说动物是自然的,而你必须是超自然的。没有一种动物可以断食,你无法说服任何动物说断食是一件神圣的事。动物只知道那是饥饿,对它们来讲,断食和饥饿并没有差别,你无法说服任何动物去违反自然。
  这给那些所谓的宗教人士一个机会,因为人至少有能力可以跟自然抗争。他永远都不会胜利,但是他可以抗争。在抗争当中,他无法摧毁自然,他只会摧毁他自己。人就是这样在摧毁他自己,所有他的喜悦、他的爱和他的光辉都被摧毁,他变得不是比动物来得更高,而是比它们来得更低,在每一个可能的方面都来得比它们更低。或许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没有一种野生动物是同性恋的,光是那个概念就足以让整个动物世界忍不住大笑,那简直就是愚蠢!但是在动物园里面因为有时候没有雌性动物,所以动物可能纯粹为了需要而变成同性恋的。
  但是人类将整个世界都变成动物园,有无数的人变成同性恋者,进行鸡奸,各色各样的性异常都有。谁应该为这个事情来负责?那些教你要超越自然去达到超自然的神圣的人应该负责……
  每当你强加一些什么事在你身上,那个结果并不是带来改善。在很多圈子里,在很多宗教里,他们都试图要使人超越自然,但那个结果却是失败,毫无例外。你生下来是一个自然的人,你无法超越你自己。它就好像你试图借着拉你的脚把你自己往上提,你或许可以跳一些,但是迟早你将会掉到地面上,你或许还会有几处骨折,你不能够飞。
  人们就是这样在做,人们试图想把自己拉到自然之上,那意味着拉到他们自己之上。他们跟自然是分不开的,但是那个概念适合他们的自我——你不是动物,所以你必须高于自然,你不能够举止像动物。人们甚至试图使动物不要举止像动物,他们试图使它们稍微超越自然。
  在英国的维多利亚时代,人们带狗出去散步的时候还会为它们穿衣服。狗有外套可以穿,使它们不要成为自然的,使它们不要裸体,其实动物本来就适合裸体。这些人试图要使它们的狗提升到比动物更高一些。
  当你知道这样的事一定会感到很惊讶,在英国的维多利亚时代,甚至连椅子的脚都必须被包起来,就只是因为它们被称为脚,脚必须被包起来。罗素——他活了快一百岁,很长寿——想起他的孩提时代,在那个时候看到女人的脚就足以使你产生性的兴奋,他们的衣服都做得很长,必须把脚全部盖住,使你完全看不到脚。
  就在一百年以前,居然有人相信说皇室的女人没有两只脚,皇室的人必须跟普通人不一样,但是没有人曾经看过,没有机会去看,看看他们的两只脚是不是分开的。有一个自我在……那些皇室的人也不敢清楚地说:「这是荒谬的,我们跟你们同样都是人。」因为有一个自我在,所以他们不愿意这样说。如果人们把他们拱上高位,他们为什么还要费事去解释?只要保持皇室的尊贵就可以了。那就是为什么皇室不准跟平民结婚的理由之一,因为他或许会暴露出这整个事情:「这些人跟其他每一个人一样都是人,他们并不是什么皇室奇人。」但是好几个世纪以来,他们一直都保有那个概念。
  我也要你们跟动物不同,但并不是要你们去超越自然,不是这样。你们可以更深入自然,你们可以比动物更自然。它们是不自由的,它们处于很深的昏睡状态,它们所做的一切无法超出它们的祖先千千万万年以来一直在做的。你可以比任何动物都来得更自然,你可以进入到自然的深处,你也可以走到自然的高处,但是在任何方面你都无法超越它。你会变得更自然,你会变得更多层面地自然。对我而言,宗教人士并不是一个超越自然的人,而是一个完全自然的人,他已经探索了自然的所有层面,没有一件事是他不曾探索过的。
  动物是被监禁的,它被局限在某一个领域的存在,而人有能力和聪明才智可以自由地去探索。如果你将自然全部探索过,你就回到家了——自然就是你的家,那么死亡是一种喜悦和一种庆祝,那么你就可以没有任何抱怨地死,你会带着很深的感激而死,因为生命给了你那么多,死亡只是一切你所经历的事的最终高度。
  它就好像蜡烛的火焰要熄灭之前会燃烧得最亮一样,一个自然的人,在他要死之前,有一下子会生活得最亮,他是所有的光和所有的真理。对我而言,这就是自然的死亡,但它必须是挣来的,它不是自然给你的。自然把那个机会给了你,但是你必须去探索,你必须去挣得,你必须值得。
  即使只是去看一个真实的人死,只要在他即将过世的时候接近他,你都会突然充满着一种奇怪的喜悦,你的眼泪将不会是悲伤或忧伤的眼泪,它们将会是感激和喜乐的眼泪,因为当一个人很自然地死,当他已经很完全地经历了他的生命,他就会将他的存在散播到整个自然界,那些当时在场靠近他的人都会被沐浴……有一种突然的新鲜、一阵微风、一种新的芬芳和一种新的感觉,死亡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死亡并不是一件要去害怕的事,死亡是一件你必须去挣得和你必须值得的事。
  我教你生命的艺术,但是它也可以被称为死亡的艺术,它们两者是一样的。
第二个问题:
  我是一个受过训练的医生,我一直深深觉得那是一件好事,但是在我的工作里面,在我的活动里面,本质上就是会去拒绝接受疾病和死亡,拒绝接受人类的痛苦,关于这一点能否请你谈论一下?
  首先必须先作一个区别,疾病和痛苦是一回事,而死亡则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在西方人的头脑里,疾病、痛苦和死亡都被混在一起——包在一个包裹里,问题就是从那里产生的。
  死亡是很美的,但是疾病和痛苦则不然。死亡是很美的,死亡并不是像一把剑切断你的生命,它就好像一朵花,一朵最终的花,它开在最后的片刻。它是顶峰。死亡是生命之树上的花朵,它并不是生命的终点,而是它的高潮,它是最终的性高潮。死亡并没有什么不对,它是很美的,但是一个人需要知道如何生活以及如何死。有一个生活的艺术,也有一个死亡的艺术,而且第二个艺术比第一个艺术来得更有价值,但是唯有当你了解了第一个,你才能够了解第二个。只有那些知道如何正确地生活的人知道如何正确地死,那么死亡就是到达神性的一个门。
  所以,第一件事:请你把死亡分开。只要去想疾病和痛苦。你不需要跟死亡抗争,那种抗争在西方人的头脑、西方人的医院和西方的医药方面产生麻烦。人们在跟死亡抗争。人们在医院里面几乎就是过着植物般的生活,只是靠着医药在过活。当他们要自然地死亡之际却被强迫不必要地继续活下去。透过医药的协助,他们的死亡被延缓了。他们已经没有用了,生命对他们来讲已经没有用了,那个游戏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完了,使他们保持活着只是在使他们受更多的苦。有时候他们可能是陷入昏迷之中,一个人可以陷入昏迷之中好几个月或好几年,但是因为有一种对死亡的敌意,所以它在西方人的头脑就变成一个很大的难题:当一个人陷入昏迷而永远没有办法恢复,但是还可以活好几年,这样要怎么办?他只是一具尸体,一具会呼吸的尸体,就这样而已。他只是像植物般的存在着,已经没有生命,这样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不让他死掉?因为有一个对死亡的恐惧。死亡是敌人,怎么可以向敌人投降呢?
  所以在西方人的医学头脑里有一个很大的争论,要怎么做呢?一个人应该被允许去死吗?一个人应该被允许去决定他要不要死吗?可以允许家人来决定说他们要不要让他死吗?因为有时候那个人或许是无意识的而没有办法决定,但是去帮助一个人死是正确的吗?在西方人的头脑里产生出一个很大的恐惧,帮助一个人死?那意味着你在谋杀那个人!整个科学的存在都是要使他活下去,这是愚蠢的!除非有喜悦、有欢舞、有一些创造力、有爱,否则生命本身是没有价值的,光是生命本身是没有意义的,只是活着是没有意义的。当一个人已经享尽生命,有一个点会来到,当那个点来到,他的死是很自然,而且很美的,就好像一个人做了一整天的工作,然后有一个点会来到,你就去睡觉。死亡是一种睡觉,一种较深的睡觉。你将会再度出生在一个新的身体里,有着一个新的机器、新的设备、新的机会和新的挑战。这个身体已经老了,一个人必须离开它,它只是一个居住的地方……
  在东方我们有一种不同的看法:死亡并不是敌人,而是朋友。死亡让你休息,你已经疲倦了,你已经经历过你的生命,你已经知道了所有在生命里面能够被知道的喜悦,你已经将你的蜡烛完全燃烧了,现在可以进入黑暗,休息一阵子,然后再度被生出来。死亡能够以一种更新鲜的方式来使你恢复生命。
  所以,第一件事是:死亡并不是敌人。
  第二件事:如果你能够有意识地死,死亡是生命中最伟大的经验。唯有当你不害怕它,你才能够有意识地死,如果你反对它,你会变得非常恐慌、非常害怕。当你非常害怕而变得无法忍受那个恐惧,在你的体内有一个自然的运作机构会释放出药物进入到你的身体里,你就变成无意识的。有一个点,超出了那个点你就会变得无法忍受,然后你就变成无意识的。所以,有无数的人在无意识当中死掉而错过了一个伟大的片刻,最伟大的片刻。它是三摩地(永恒地进入神性),它是三托历(短暂地瞥见神性),它是静心发生在你身上,它是一种自然的礼物。
  如果你很警觉而能够看出你不是身体……你将必须去看,因为身体将会消失。不久你将能够看出你不是身体,你是分开的,然后你将会看出你跟头脑也是分开的,然后头脑将会消失,然后你将会只是一个觉知的火焰,那就是最大的祝福,所以,不要把死亡当成疾病或人类的痛苦。
第三个问题:
  几个月以前,我的朋友和我去拜访他即将过世的父亲,有很多人在旁边,他的身体几乎要结束了,他对大多数的人都显得漠不关心,但是当每一个人都离开,他突然睁开眼睛告诉我们说:「我感觉好像我有两个身体,一个身体在生病,而另外一个身体则是完全健康的。」我们告诉他说:「那是对的!那个健康的身体是真正的你,所以要跟那个在一起。」他说:「好。」然后就闭起他的眼睛,当我们坐在他的旁边,那个围绕在病床周围的生病能量改变了,我们简直无法相信这个新的能量,它就好像我们坐在你的面前一样……这么美的一个宁静。在我们离开之后,他的病情有了一些改善,然后他出院回家,在他自己的床上很和平地死去。即使我已经跟你在一起有十年的时间,在这个人的面前,我还是觉得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带着很深的信任、清晰和和平,完全准备好要放掉每一样东西。
  当某一个人即将过世的时候,你所经历过的经验永远都是可能的,一切所需要的就是要有一点警觉。那个即将过世的人是很有觉知的,要有这个经验并不需要太多的觉知。
  在即将过世的时候,你的肉身体和你的灵魂体会开始分开。平常它们互相深深地涉入对方,所以你不会去感觉到它们的分开,但是在即将过世的时候,就在死亡发生之前,这两个体都会开始互相不认同,如此一来,他们的路线将会不同,肉身体会变成物质的元素,而灵魂体会继续它的旅程,走向一个新的出生,新的形式,新的子宫。
  如果那个人有一点警觉,在即将过世的时候自己就可以看到它,因为你告诉他说那个比较健康的身体就是你,而那个生病和即将过世的身体并不是你……在那个时候,要信任非常容易,因为它就发生在那个人自己的眼前,他没有办法跟那个正在瓦解的身体认同,他可以立刻认出他就是比较健康、比较深的那一个。
  但是你还可以再帮助那个人多一些,你所做的已经很好,但是还不够好。甚至连那个人的这个经验——不跟肉身体认同——都会立刻改变房间的能量,它变得很宁静、很和平。但是如果你已经学会如何帮助一个即将过世的人的艺术,你一定不会停住在你所停住的地方。你非常需要告诉他第二件事,因为他处于信任的状态,每一个人在即将过世的时候都是处于那种状态。
  是生命在产生问题、怀疑和延缓,死亡没有时间延缓,那个人没有办法说:「我将试着去看。」或者「我明天再看。」他现在就必须去做,当下这个片刻就必须去做,因为甚至连下一个片刻都不确定,很可能他不会继续存活,信任对他来说会有什么损失吗?不管怎么说,死亡都将会带走每一样东西,所以那个对信任的害怕是不存在的,而且也没有时间再去思考了。很清楚地,那个肉身体会变成离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告诉他说「你是那个比较健康的体」,这是很好的一步。第二步必须告诉他:「你是那两个体的观照,那个即将过世的体是肉身体,而那个你觉得健康的体是心理上的,但你是谁呢?你可以看到那两个体……当然,你一定是那个第三的,你不可能是这两者的其中之一。」这就是「巴豆」(Bardo)的整个过程。只有在西藏,他们发展出死亡的艺术,其它整个世界都在试图发展生活的艺术,西藏是全世界唯一发展整个死亡的科学和艺术的国家,他们称之为「巴豆」。
  如果你告诉那个人说:「很好,你已经走了第一步,你已经离开了肉身体,但是现在你跟心理体认同,你也不是那个心理体,你只是觉知,你是纯粹的意识,你是一种接受性……」如果你能够帮助那个人了解,他既不是这个身体,也不是那个身体,而是某种无体的、无形的、纯粹的意识,那么他的死亡就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现象。
  你已经看到了能量的改变,你本来还可以看到另外一个能量的改变,你已经看到了能量的降临,你本来还可以看到音乐,以及一种跳舞的能量,和一种芬芳充满了整个空间。那个人的脸就可以显露出一个新的现象——光的氛围。如果他走上了第二步,那么他的死就会是最后的死,在「巴豆」里面,他们称之为「伟大的死」,因为如此一来,他就不会出生到另外一个形体,他就不会进入到另外一个监禁,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停留在永恒里,停留在那个充满着整个宇宙的海洋般的意识里。
  所以要记住:它或许会发生在你们很多人身上,你或许有机会跟一个朋友、一个亲戚或是你父母在一起,在他们即将过世的时候,帮助他们了解两件事:第一,他们不是肉身体,一个即将过世的人很容易就可以认出这一点。第二,这一点比较困难,但是如果那个人能够认出第一个,那么他也可能认出第二个——他不是第二个体,他超出了这两个体,他是纯粹的自由和纯粹的意识。
  如果他走上了第二步,那么你一定可以看到一项奇迹发生在他的周围,有某种东西,不只是宁静,而是某种更活的东西,某种属于永恒和不朽的东西,所有在场的人都一定会产生出莫大的感激,知道说这个死并不是一个哀悼的时刻,而是它已经变成一个庆祝的时刻。
  如果你能够将一个死蜕变成庆祝的时刻,那么你就是帮助了你的朋友、你的母亲、你的父亲、你的兄弟,你的太太或是你的先生。你给了他们存在里面所可能的最大礼物。当接近死亡的时候来做这一件事是很容易的。小孩子还不会去担心生死的问题,他对这些问题毫不顾虑。年轻人太过于涉入生物的游戏、野心、金钱、权力和声望,他没有时间去思考永恒的问题。但是在死亡的时候,就在死亡即将发生之前,你并没有任何野心,不管你是富有的或贫穷的都没有差别,不管你是一个圣人或是一个罪犯都没有差别,死亡带领你去超越所有生命的歧视,超越所有生命当中愚蠢的游戏。
  但是人们不但不借着这个机会去帮助他们,反而摧毁了那个美好的片刻,它是一个人一生当中最宝贵的时刻。即使他活到一百岁,这也是最宝贵的时刻,但是人们会开始哭泣,并表现出他们的同情说:「这真的不是时候,它不应该发生。」或者他们会开始去安慰那个人说:「不必担心,医生说你一定会得救。」
  这些都是愚蠢,甚至连医生都在这些愚蠢的事情里面扮演一部分的角色,他们不说你的死亡已经来到,他们会避开那个主题,继续给你希望,他们会说:「不必担心,你会康复的。」其实他们已经知道这个人会死了。他们会给他一个虚假的安慰,不知道说在这个时候他必须充分觉知到死亡——要非常敏锐而且毫无瑕疵地去经验到那个纯粹的意识。那个片刻变成了一个伟大胜利的片刻,如此一来,对他来讲就没有死亡,只有永恒的生命。
第四个问题:
  下一届荷兰国会选举有一个重要的争议就是安乐死的问题,政客们在争论安乐死的正确立法,请你评论。
  安乐死,或者叫作自由去选择你的死,应该被接受成是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力。可以给它一个限制,比方说七十五岁。过了七十五岁之后,医院必须去帮助那些想要摆脱他们的身体的人。每一家医院都必须提供一个地方给那些即将要死的人,必须给那些选择要死的人特别的考虑和帮助,他们的死必须是很美的。
  每一家医院都必须有一位静心的老师。
  对于那个即将要死的人必须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允许他……如果他改变想法,他也可以回来,因为没有人强迫他。很情绪化而想要自杀的人,他不可能一个月都维持在那种情绪下,情绪化可能是暂时的。大多数自杀的人,如果他们再多等一个片刻,他们可能根本就不会自杀。也许是由于愤怒、嫉妒、憎恨或其它因素,他们因而忘了生命的价值。
  整个难题在于:政客们认为接受安乐死意味着自杀就不再是一项罪恶,不,它并不是意味着那样,自杀仍然是一项罪恶。
  安乐死必须得到医疗委员会的同意。在医院休息一个月,给予各种帮助,使那个人变得很安静……所有的朋友都可以来看他,他的太太和他的小孩都可以来看他,因为他即将要作一个长途旅行,不需要阻止他,他已经活得够长,他不想再继续活下去,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必须被教以静心。好让在死亡来临的时候他可以很静心。至于死亡,必须有医药的帮助,使它变成就像睡觉一样,慢慢、慢慢地,伴随着静心,那个睡觉变得越来越深。我们可以将千千万万人的死改变成成道。不需要害怕自杀,因为他将不会自杀,如果某人试图要自杀,他还是犯罪的,他必须要求许可,要有医疗委员会的许可……而且他有一个月的时间,在那一个月里面,他可以随时改变心意,在最后一天,他可以说:「我不想死。」然后他可以回家,这是没有问题的,那是他的决定。
  目前在很多国家里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人们试图去自杀,如果他们成功了,那很好,如果他们不成功,那么法院会判他们死刑,这真的很奇怪!是他们自己要自杀的,但是在中途被发现。目前有一个审判已经进行了两年,法官和一些倡导者在争论,这个那个的,最后那个人必须再度被吊死,他本来就是这样在做,是由他自己做的!为什么要做出这么荒谬的事?
  安乐死变得越来越需要,因为随着医学的进步,人们的寿命变得比较长。根据考古学家所找到的骨头,五千年以前的人在四十岁以前就死了。五千年以前,最长寿的人只有四十岁,而且人们所生下的小孩在两年之内十个有九个会夭折,只有一个会存活,所以生命非常宝贵。
  古希腊的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要医科学生立誓不管怎么样都要救人。他不知道——他不是一个先知——他没有那个洞见去看到说有一天人们所生下来的十个孩子全部都会存活,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在一方面,有更多的小孩会存活,而在另外一方面,医学又可以帮助人们活得更长。九十岁或一百岁的人并不是很稀有的,在发达国家里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九十岁或一百岁的人。
  在苏联,有一些人活到一百五十岁,甚至还有一、两千人活到一百八十岁,而且他们还在工作,但是如此一来,生活变得很无聊。一百八十年都做同样的事,光是想到这样就连骨头也会觉得不舒服,而且到那个时候还没有要死的迹象。死亡似乎还离得很远,他们还在工作,而且很健康。
  在美国有很多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体接上各种仪器,有很多人要依靠人工呼吸器,如果一个人没有办法自己呼吸,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还能够期望他做什么吗?当有很多人因为饥饿而死在街上,为什么要为了这个人给国家添负担呢?
  美国有三千万人在街上,他们没有房子住,没有食物,没有衣服,而却有千千万万人占据了医院的病床,使用那些医生和护士们的劳力,并且使用各种仪器设备。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迟早是要死的,但是只要你能够,你就必须使他们保持活着。他们想要死,他们大声喊说他们想要死,但是医生不能成全他们。这些人的确需要某些权力,他们被强迫继续活下去,这种被迫的情况是非常不民主的。
  所以我希望这件事变得非常合理,七十五岁或八十岁,这样的生命就够了。小孩已经长大……当你八十岁的时候,你的小孩差不多就已经是五十岁或五十五岁了,他们已经变老了,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操心了,你已经退休了,现在你变成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负担,你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那就是为什么老年人非常易怒,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工作,他们已经不被尊敬,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尊严,没有人会去理会他们,没有人会去注意他们,他们准备要抗争、生气和呐喊,这些举动只不过是在显示他们的挫折,真正的事是他们想要死,但是他们甚至不能够将它说出来,那个死的观念是不合乎基督教的,是不合乎宗教性的。
  应该给他们自由,不仅是自由去死,还要给他们一个月的训练看看要怎么死。在那个训练当中,静心必须是主要的部份,身体的照顾也必须是主要的部份,他们死的时候必须是健康的、完整的、宁静的、和平的——慢慢进入很深的睡眠。如果静心能够跟睡觉加在一起,他们死的时候或许可以成道,他们或许能够知道只有身体被留下来,而他们是永恒的一部份。
  他们的死将会比一般的死来得更好,因为一般的死,你没有机会成道。事实上,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在医院里,死在为死亡而设的专门机构,因为在那里每一件事都安排得好好的。你可以在很喜悦、很狂喜的状态下带着很大的感谢和感激离开生命。
  我完全赞成安乐死,但是要有这些附带条件。
第五个问题:
  不久以前我有一个朋友自杀,这件事使我百感交集,他是一个门徒,我觉得你没有保护他。
  有几件事必须被了解,首先,你并不接受死亡,那就是问题之所在,你过份执着于生命。
  你认为我必须保护人们使他们不死吗?我必须帮助他们很全然地去活,也很全然地去死,那就是我的工作。对我而言,死亡跟生命一样美。你有一个观念,认为我必须保护人们,使他们不死,这样的话,我就是在反对他们。死亡是很美的,它并没有什么不对。事实上,有时候生命或许是错误的,但死亡永远不是错的,因为死亡是一种放松,死亡是一种臣服。
  你因为害怕而制造出那个难题,它跟你的朋友无关。他的死亡打扰了你,因为它将一个事实带进你的意识里——你也必须一死,而那是你所无法接受的。现在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安慰,我不想给任何人任何安慰,我只给出真理,而死亡跟生命一样真实,但是人们带着这么一个观念在生活,认为死亡是有害的,它必须被避开,只要它被避开,那就是好的,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就是必须活下去,一个人必须继续拖着生命走,即使生命已经没有意义了,一个人还是必须继续活下去。一个人或许是在受苦,一个人或许是已经瘫痪了,一个人或许是已经发疯了,一个人或许已经对任何人来讲都没有用,一个人或许对自己来讲是一个负担,每一个片刻或许都是很丑陋的受苦,但一个人还是必须继续活下去,就好像生命具有某种固有的价值。这是人们携带在他们头脑里的观念:死亡是一项禁忌。但是对我来讲,它不是。对我来讲,生命和死亡两者都很美,它们是同一个能量的两个面。
  所以,我必须帮助你去生活,也帮助你去死,那就是我帮助你的方式,让这件事变得完全清楚,否则你将会一直都很混乱。某人生病了,某一个门徒生病了,然后他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可以信任我,因为他生病了。我在此并不是要保护你,使你不生病的,我在此是要帮助你了解疾病,帮助你在宁静当中去经历它、去观照它、去看它,而不受它打扰。疾病是生命的一部份。如果有人认为我必须保护他,使他不生病,那么他将永远无法了解我,他在此是基于错误的理由。如果他即将过世,我会帮助他好好地死。
  死亡可以是一个伟大的荣耀,它可以是一个伟大的高峰。死亡一直都会打扰人们,因为他们拒绝它。你有一个拒绝,你反对死亡,你不想死,你想要永远活下去,但那是不可能的。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因为它甚至不是一个自然的死亡,它是自杀,而你有一个观念认为我必须保护门徒。我必须防止自杀,不应该有门徒自杀,为什么?那是你自由的一部份。如果有门徒决定说那个游戏已经结束了,而他想要回家,那么我又是何许人而可以阻止他?我将只会说:「快快乐乐地去,跳着舞去,不要愁眉苦脸地去,使它成为一个快乐的回家旅程。」
  但是那个门徒从来没有问我,即使他来问我,我也一定会告诉他说:「这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你的自由。它是你的生命,也是你的死亡,我又是何许人而可以来干涉?一切我所能够做的就是让你知道那个可以使每一件事都变得很美的技术。」而自杀也可以是很美的。
  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在印度有一种宗教叫作耆那教,他们允许自杀,他们允许它是一个宗教行为!如果教徒决定要自杀的话,他们会允许。我认为这是对自由最大的接受之一,其它的宗教都没有像它那么勇敢。迟早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都必须视自杀为一种基本的权利,因为如果一个人想要死,那么你又是何许人,你们的法院、警察和法律又算老几,而可以阻止他?你算老几?谁给了你那个权利?为什么你们必须让他觉得有罪恶感?为什么你们必须让他觉得他是一个罪犯?为什么他不能够和他的朋友一起来唱歌跳舞,然后死去?为什么他必须好像犯罪一样地来做它?
  自杀并不是一项罪恶,是你们的法律使它变成一项罪恶。在一个更好的世界里,在一个自由更受到尊重的世界里,如果一个人想要死,他可以邀请他的朋友来。有几天的时间,他可以跟他的朋友住在一起,他可以唱歌、跳舞,并且听好听的音乐,读一些诗,然后向他的邻居道别。选定一个日子大家聚在一起,然后他死,他们可以给他一个很好的送行!在一个较好的世界里,自杀将不是一项罪恶。
  你必须改变你的态度,你对我必须了解得非常清楚,我不是那个在安慰别人的普通老师,我承诺要走向真理,而不是走向安慰,不管那个真理是多么地令人不舒服,我的承诺就是走向真理。这对我来讲是一个神圣的现象——自由。
  如果他决定要自杀,那完全没有问题,你必须能够给他那种自由。你在抗拒它,他已经自杀了,但是你却不允许他去经历它,那是你的问题,而不是他的问题。他并没有创造出那个问题,他只是引发出那个一直存在你里面的问题,现在让他走吧!说声再见,放松下来,并且去了解它。
  这个悲伤的片刻可以变成一种伟大的了解,因为有某种东西深深地碰触到了你的心,现在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静心冥想它,从各个角度来看它,不要只是生气,也不要只是悲伤,让它也变成一个伟大的静心时刻。是的,悲伤存在,愤怒也存有,好像他欺骗了你似的,他是你的朋友,而他要离开甚至都不通知你一声,他怎么敢这样?他欺骗了你!那就是为什么你在内在会觉得有很大的愤怒,同时你也在对我生气,我怎么可以允许它呢?他从来没有问我,但是如果他问过我,我也一定会同意他,但是他从来没有问我,事实上也不需要问,如果他想走,他就是想走。
  一切都很好。是的,甚至连自杀都是好的,它需要勇气来接受它。世界上的第一个禁忌是性,但是性已经渐渐被接受了,现在自杀需要一个像弗罗伊德这样的人来摧毁这第二个禁忌。性和死亡是两个禁忌,现在需要一个人来使死亡变得可以被接受,高高兴兴地被接受,需要一个人来摧毁那个神话说它是不对的,只有懦夫才会自杀。这种说法是不对的,事实上情形刚好相反:懦夫继续执着于生命,但是有时候一个人会来到一个点,到了那个点他看出生命已经不再有意义了,他将那张票退还给神,他说:「你去保有你的世界,我要走了,我已经不想再看这个影片了。」
  我听说过一则关于萧伯纳的逸事。他被邀请去看一出戏剧,看到一半他突然站起来,那个作者问说:「你要去那里?」
  他说:「我已经看了一半。」
 那个作者说:「但是还有一半啊!」
  萧伯纳说:「但它是由同一个人写的,所以我觉得够了,可以结束了!」一个人已经看过了一半的人生,然后他看到说它是由同一个人写的,所以再待下去有什么意义?你可以回家休息了!
  静心冥想它,它是一个很美的片刻。你在悲伤、生气,是的,但是静心冥想它,你将会从中得到好处。那个门徒已经对一些人做了一些很好的服务。不要把你现在的时间浪费在生气和悲伤,将静心带进它里面,好好地想一想,为什么你会感觉这样?使它成为你的问题,不要将责任推到他身上,因为那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会问我们自己说:他为什么会自杀?那并不是重点。它为什么会刺伤到你,那才是问题之所在。他为什么自杀,那个问题由他来决定,为什么他不对你说些什么?那也是由他来决定。谁知道为什么他决定不把事情告诉任何人?谁知道为什么他决定在那一天做它?
  他似乎很和平地死去,当他过世的时候,小区的一个医生在场,他很和平地躺在路上,几乎就好像他是睡在那里,有一只手放在他的头底下,就好像那个骚动已经过去了,暴风雨已经结束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不交待任何事情,那并不是问题。为什么奥修没有阻止他去做这件事,为什么他没有去照顾他,那也不是你的问题。你的问题是:为什么你不能够接受它?它到底伤到你哪里?你必须去深入它,找到那个创伤,然后进入它,它将能够显露给你说:你不接受死亡,你在害怕死亡,甚至连你跟我的关系也不是一种信任的关系,而只是一种为了取得安慰和满足你的贪婪的关系。你想要使用我来满足你的某些观念,你认为我必须保护你,认为我是你的一种保障,我不是!我不保证任何事情,我是一个非常不负责任的人。那些跟我连结的人必须非常清楚,他们是跟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在一起,跟一个不遵循任何道德、没有原则、也没有所谓的价值观、完全混乱、并且绝对信任生命以及它的混乱的人在一起。所以不管生命带来什么对我来讲都是好的。
  进入这些事情,然后看看你跟我的关系是如何地被他的死所影响,为什么你的信任会动摇,你在希望什么,在它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很深的动机,而那个动机受到了打扰。如果你能够静心,你将能够走出它而变得很新、很新鲜,然后你将会感谢他。不必担心他,他已经再出生了,他已经找到了一个母亲。世界上有很多愚蠢的女人,你无法避免不再被生出来!所以不必担心,很可能在两、三年之内,他将会以一个小孩再回到这里,他来的那一天,我将会宣布:「这就是他!」你等着看!
第六个问题:
  我曾经企图自杀好几次,我真的被死亡所吸引,这会打扰我,但同时也给我喜悦,能否请你谈论关于这件事?
  很好!一个人只能够自杀一次,你居然企图自杀好几次,而到现在仍然活着,那些企图并不是真实的,它们都是骗人的,即使在当时你也知道。
  我听说,木拉那斯鲁丁想要自杀,因为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所以他作了万全的准备,没有留下任何漏洞,或许其他没有人企图以那样的方式自杀。他带了一支手枪跑到山上,山下深处是一条河流,很危险、很深的河流,河流旁边都是石头。山上有一棵树,他同时带了一条绳子,为了要使那个自杀能够很确定,他所有可能的事都想到了,他同时带了一大桶的汽油。
  他把自己吊在树上,但是由于他要做很多事,所以他的脚没有办法离开地面,因为一旦他的脚离开地面,他要怎么去做其它的事?所以他人吊在树上,但是脚却站在地面上,然后他将汽油倒在他自己身上,他同时带了一个打火机,他点燃了火,那个汽油在他身上燃烧起来,但是他为了要更确定,所以他也对自己的头部开伧,但是子弹打断了那条绳子,他掉到了河里,河水浇熄了他身上的火!
  绝望之余,他回到家里,我碰到他说:「你做了那么多的安排到现在居然还活着?」
  他说:「怎么办呢?我会游泳!我所安排的每一件事都失败了!」
  你说你曾经企图自杀好几次,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你不想自杀。你只是想用那个概念来玩一玩,同时你觉得你对死亡有恐惧,也有某种喜悦,这不只是你的情况,它是非常普遍的人类现象。生活是一个折磨、一个重担和一个痛苦,一个人会想要摆脱它,摆脱它意味着摆脱所有的痛苦、绝望、失望和无意义,以及这个太太、这个先生、这些小孩和这个工作,因此会对死亡产生向往,因为死亡可以将你所有的痛苦都结束掉,但是它也会把你结束掉,所以会有恐惧产生。
  事实上你是想活的,而且想永远活下去,但是你想要活在天堂里,然而你目前却是生活在地狱里!你想要摆脱地狱,但是你不想要摆脱你自己。我要强调的是:你就是你自己的地狱。所以自杀会从一方面来吸引你,因为它可以结束你所有的痛苦,但是在另外一方面会有一个很大的恐惧——它也会结束掉你。难道没有一个方式可以使痛苦结束,而你可以活得更尽致吗?我也教你说某种自杀可以帮助你——「自我」的自杀,而不是你的自杀。让自我(ego)死掉,然后你就会了解到,随着自我的消失,所有的问题也都会消失,留下来的你就变成是充满喜悦的、受到祝福的,每一个片刻都会继续打开新的门,进入到新的奥秘,每一个片刻都会变成一个发现的片刻,而那是一个永无尽头的过程。
  你已经有很多次企图要自杀,这一次你试着用我的方式来自杀!不管怎么说,你已经失败那么多次了,所以你已经变成一个失败的专家。在内在深处,你其实并不想要死,因为你害怕死亡,但那是很自然的。当一个人还没有真正去经历他的生命,他为什么要将生命结束掉呢?你还没有尝到生命的滋味,你还没有探索过生命多层面的美、喜悦和祝福,所以很自然地,你会害怕,但你还是企图要自杀,因为你不知道如何摆脱所有的痛苦,自杀似乎是最简单的方式。你处于分裂之中,你头脑的一半说:「自杀吧!结束掉这一切荒谬的事,够了!太够了!」但是另外一部份却试图破坏你的努力,另外一部份想要活下去,因为你还没有真正去生活。自杀将不会有所帮助,只有更多的生命、更丰富的生命会有所帮助,所以这一次你就将自我杀掉,然后看着那个奇迹发生。随着自我的消失,就不会有痛苦,所以就不会需要自杀,随着自我的消失,所有那些被自我所关闭的门就会突然打开,然后你就可以接触到星星、月亮和太阳。杀掉自我比自杀来得更容易,因为要杀掉自我不需要手枪、汽油,或是用一条绳子来吊死自我,或是用火把自我烧掉,然后如果所有这些都失败,在山下还要有一条河来结束自我。所有这些都不需要,因为自我只不过是由社会、宗教和文化所创造出来的,事实上它是不存在的,你只要深入去看它,它是一个影子,你必须去洞察它,那么你就会发现它是不存在的。静心只不过是一个洞察「自我是什么」的方法,任何有真正向内看的人都从来没有找到它。在整个人类历史里,毫无例外地,任何向内看的人都从来没有碰到任何自我。
  这就是自我(ego)的自杀,你什么事都不必做,只要转入内在,一旦你知道它是不存在的,那么因为那个不存在的自我所产生出来的痛苦就会消失,它们就没有办法再得到任何滋润。所有这些事情都是社会在你的头脑里所创造出来的制约,他们将某一个固定的程序输入你的头脑。我们以一种丑陋的方式来经历这整个历史……
  你认为你是一个基督徒吗?它只不过是一个被灌输到你里面的观念。你认为有一个神吗?它也是一个被灌输到你里面的观念。你认为有一个天堂和地狱吗?它只不过是一个程序设计,你们都被设计了。
  我的工作就是要来解除你里面的程序,我会一再一再地提醒你去注意说就是这些程序使你变得很无趣、很愚蠢,甚至吸引你走向自杀和死亡。在这方面,我的宗教是独一无二的,所有过去的宗教都是把程序灌输给人,但我是在解除你里面的程序,然后我独独把你留下来,使你去面对你自己。
  人们一直在问我:「你的宗教是什么?你的哲学是什么?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像基督教教义一样的东西,好让我们能够了解这些就是你的原则?」
  我没有那些东西,因为那将会又是在灌输给你程序。当一个佛教徒变成一个基督徒,到底发生了什么?基督徒将他身上属于佛教徒的程序解除,然后再度灌输给他基督徒的程序。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你从一个水沟掉进另外一个水沟。或许是因为新鲜的关系,它可以使你快乐几天,但是不久就会开始再去寻找另外的水沟,现在他已经沉迷于那些水沟!以这样的方式,他只是在挖他自己的坟墓——那是他将会掉进的最后一个水沟。
  我解除你的程序,我不再给你任何其它的程序,我独独把你留下,使你变成空空的,只是一个零。在那个零当中,自我消失了,然后所有的祝福都会开始如阵雨般地洒落到你身上。
第七个问题:
  关于发生在味摩克尔提身上的事,你是不是能够表达一些看法,他在过去一星期里都陷入昏迷?
  没有什么事发生在味摩克尔提身上,刚好就是「没有什么」,因为「没有什么」(空无)就是涅盘。西方对于「空无」的美没有概念。整个西方的态度是外向的,它指向物质,指向行动。「没有什么」听起来好像是空的,但其实它并不是如此。这是东方最伟大的发现之一——「没有什么」并不是空的,相反地,它是空的相反,它是充满或洋溢,将「没有什么」(nothing)这个字拆成两个字,使它成为no-thingness(不是物质),那么它的意义就顿时改变了,那个意识形态就改变了。
  「空无」是门徒的目标,一个人必须来到一个「空无」发生的空间——所有的发生都消失了。作为消失了,作者消失了,欲望消失了,目标也消失了。一个人就只是存在,在意识之湖里面甚至连一个微波都不存在,也没有声音。
  禅宗的人称之为「一只手拍手的声音」。一只手拍手并不能产生声音,它是一种无声之声——只是宁静,但那个宁静并不是空的,它是非常充满的。当你完全宁静,完全融入那个空无,整体就会降临到你身上,彼岸就会贯穿你。
  但是西方的头脑压倒了整个世界,我们都变成了工作狂。我的整个方式就是要帮助你变成零,零是生命中最完美的经验,它是狂喜的经验。
  味摩克尔提是受到祝福的,他是少数我所选择的门徒之一,他从来没有一刻动摇过,当他在这里的时候,他的信任一直都很全然。他从来没有问过一个问题,从来没有写过一封信,也从来没有带来任何难题。他的信任是那么地完全,以致于他渐渐变得完全跟我融合在一起,他具有一颗非常稀有的心,那种心的质量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他真的是一位王子,他真的是属于皇室的,他真的是一个贵族!贵族的质量跟家世无关,它跟心的质量有关。依我所经验到的,他是地球上最稀有、最美的灵魂之一。问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当然,一个人会倾向于用旧有的方式来思考,倾向于用小时候被教导的方式来思考,德国人尤其是如此!
  我听说,有一个德国人去到了天堂敲门,圣彼得打开一扇小窗往外看,他问说:「你今年几岁?」然后他查他的记录,他觉得非常困惑,因为那个德国人说:「七十。」
  他说:「不对吧!根据你工作小时的记录,你一定至少有一百四十三岁了!」德国人一直在工作,德国人是西方头脑最极端的代表,就好像印度人是东方头脑最极端的代表。印度人总是静静地坐着,什么事都不做,等待春天的来临,好让草木能够自己生长,而它真的会成长!
  小乔伊坐在外面的树下,他妈妈从屋子里大声喊说:「乔伊,你在干什么?」
  他回答说:「没有,妈。」
  「不,乔伊,你真正是在做什么?」
  「我说过我根本没有在做什么。」
  「不要骗我!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乔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捡起一块石头丢了几英尺远,然后说:「我在丢石头!」
  「我就知道你在干那种事!立刻给我停止!」
  「天哪!」乔伊自言自语:「已经不再有人能够让你什么事都不做!」
  总是得做些什么……没有人相信,当我说味摩克尔提什么事都没做,而只是存在,你将不会相信我。
  他脑溢血的那一天我有一点担心他,因此我叫我的门徒医生去帮助他停留在身体里至少七天,他做得非常好、非常美……他就在那个边缘,只要稍微推他一下,他就会变成彼岸的一部份。事实上,那就是为什么我想要在小区里面有一个最现代的医疗中心。如果某人就在那个边缘,而可以透过医药的帮助多停留在身体里几天,那么他就不需要再回到生命中来。
  关于我认为必须透过人工的方法使他保持活着这一点,有很多人不了解。目前他是用人工呼吸,他本来在发作的同一天就会死掉,他真的几乎死掉。如果没有这些人工的方法,他一定已经进入到另外一个身体,他一定已经进入到另外一个子宫,但是等到他再出世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能够找到一个师父?——一个像我这么疯狂的师父!一旦某人跟我有很深的连结,其他的师父就会变得不适合,他们将会看起来很平淡、很无趣、死气沉沉!因此我想要他再多支撑一阵子。昨天晚上他办到了,他跨过了从有为到无为的界线。那个还在他里面的「某些东西」被抛弃了,现在他已经准备好,现在我们可以跟他说再见,现在我们可以庆祝,现在我们可以给他一个送别,给他一个狂喜的「一路顺风」!让他在你的欢唱和欢舞之中离去!
  当我去看他,这就是发生在我跟他之间的事,我闭着眼睛在他的旁边等待,当时他非常快乐。身体已经完全不堪使用了……外科医生、神经外科医生和其他的医生们都很担心,他们一再一再地询问我到底还要怎么样,为什么我要他停留在身体里,因为它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即使他能够继续活下去,他的脑部也永远无法恢复正常运作,我并不想要他停留在那种状态下,最好让他走掉。他们都在担心为什么我要他继续用人工呼吸。甚至连他的心跳偶尔都会停止,然后必须用人工的方法再度刺激它。昨天他的肾脏开始衰竭,他的脑壳被钻了一个洞,因为里面肿得很厉害,这是与生俱来的,它一定会这样发生,它是他身体里面的一个程序。
  但是他处理得很美,在「它」能够发生之前,他使用这一世来作为最终开花的跳板。只剩下一点点,昨天晚上甚至连那一点点都消失了,所以昨天晚上当我告诉他说:「味摩克尔提,现在你可以带着我所有的祝福进入彼岸。」他几乎高兴地喊出来:「太……棒……了!」我说:「不必拉那么长!」
  然后我讲了一个故事给他听:
  有一只乌鸦去到青蛙那里说:「天堂即将举办一个大型的宴会!」
  青蛙张开他的大嘴巴说:「太……棒……了!」
  那只乌鸦继续说:「将会有很多食物和饮料!」
  青蛙回答说:「太……棒……了!」
  「将会有很多漂亮的女人,滚石合唱团将会临场演奏,」
  青蛙将嘴巴张得更大说:「太……棒……了!」
  然后乌鸦再说:「但是有大嘴巴的人不可以进去!」
  青蛙紧憋他的双唇喃喃自语:「可怜的鳄鱼!他一定非常失望!」
  味摩克尔提的确很美,他已经不需要再回到身体,他已经开悟地走了,他是处于佛性状态之下走的。
  所以你们都必须高高兴兴地唱歌、跳舞、庆祝!你们必须学习如何庆祝生命,以及如何庆祝死亡。生命真的不能够像死亡那么伟大,但是唯有当一个人到了「那第四的」的状态,那个死亡才是伟大的。
  一般而言,要不跟身体、头脑和心认同是很困难的,但是它很容易就发生在味摩克尔提身上,他必须变得不认同,因为身体已经死掉了,它已经死了五天了,头脑也已经失去了,心也离得很远。这个意外事件对外界的人来讲是一个意外事件,但是对味摩克尔提本身来讲,它被证明是隐藏性的祝福。你没有办法跟这样的一个身体认同:肾脏的功能已经失去了,呼吸的功能也没有了,心脏已经无法运作,脑部全部损坏,你怎么能够跟这样的一个身体认同?不可能。只要有一点点警觉,你就可以跟它们分开,那个警觉他有,他已经成长到具有那样的警觉。所以他能够立刻觉知到:「我不是身体,我不是头脑,我也不是心。」当你超越了这三者,「那第四的」就被达成了,那就是你真正的本性,一旦它被达成,它就永远不会失去。
  他以前很喜欢我的笑话,对他而言,这是最后一次的演讲,所以我要为他讲两个笑话:
  有一对意大利夫妇赶着要上医院,因为他太太即将要生产。在途中他们出了一个很大的车祸,那个先生陷入昏迷被送进医院。当他最后醒过来,旁边的人告诉他说,他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他的太太没事,现在他已经是一个骄傲的父亲,有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
  他很快地离开那家医院去跟他的家人团聚,在他回到家稍事休息之后,他问他太太说他给小孩取了什么名字,他太太回答说:「是的,根据意大利的传统,我没有为他们取名字,取名字是男人的事,但是因为你处于无意识之中,所以我就把那个工作交给你哥哥。」
  听到了这些话,那个先生觉得很不安,他说:「我哥哥是一个白痴!他什么事都不知道!所以他到底给他们取了什么名字?」
  他太太说:「他帮我们的女儿命名为『芝妮』。」
  先生说:「还不错嘛!儿子呢?」
  「他帮儿子命名为『侄儿』。」(注:芝妮为侄女的谐音。)
  埃布尔在俄亥俄州拥有一家制造铁钉的工厂,他经营得很好,所以他可以在冬天赴迈阿密度假,唯一的问题是他不相信他不在的时候他儿子马克可以好好的接管他的业务,但是埃布尔的朋友摩易说服他去度假,他指出,不管怎么说,迟早总有一天马克必须继承他的事业,所以现在必须给他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
  埃布尔在迈阿密玩得很愉快,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份「铁钉月刊」,在那份杂志里面有一则整页的彩色广告,由埃布尔铁钉公司所刊登,里面有一幅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图画,那个标题写着:「他们使用埃布尔的铁钉!」
  埃布尔立刻打电话给马克:「以后不准再这样说!
  马克向他父亲保证说他了解。埃布尔总算觉得比较安心,直到他收到下一期的「铁钉月刊」,里面有一则广告是耶稣躺在一个十字架的下面,那个标题写着:「他们没有使用埃布尔的铁钉!」
  这就是我的哲学里的「三个L」:生命(Life)、爱(Love)与欢笑(Laughter)。生命只是一颗种子,爱是一朵花,欢笑是芬芳。只是被生下来是不够的,一个人必须学习生活的艺术,那就是静心的A;然后一个人必须学习爱的艺术,那是静心的B,然后一个人必须学习欢笑的艺术,那是静心的C,静心就只有这三个字母:ABC。
  所以今天你必须给味摩克尔提一个很美的送别,在很大的欢笑当中给出这个送别,当然,我知道你将会怀念他。他已经变成小区的一部份,他很深地涉入每一个人,我会比你们更怀念他,因为他是我门口的警卫,每当我走出房就可以看到味摩克尔提在那里微笑,他一直都是一个喜悦,现在他已经不再可能了,但是他将会出现在你们的微笑中,出现在你们的欢笑中。他将会出现在此地的花朵之中、太阳之中、风之中和雨之中,因为从来不会失去什么,没有人是真正地死,一个人会变成永恒的一部份。
  所以即使你会想掉眼泪,也让那些眼泪成为喜悦的眼泪,为他的达成而感到高兴。不要去想你自己说你会怀念他,要为他想说他已经达成了。你就是这样在学习,因为迟早将有更多的门徒会旅行到更远的那一岸,而你必须学习给他们很美的送别。迟早我也必须走掉,你也可以在给我送别的当中学习——带着欢笑、欢舞和歌唱。
  我的整个方法是基于庆祝的。对我而言,宗教只不过是庆祝的整个光谱、整个彩虹——庆祝的所有颜色。使它成为你一个很大的机会,因为在庆祝他的别离当中,你们之中有很多人可以达到更高的高处,达到存在的新层面,这是可能的。这些宝贵的片刻不应该被错过,这些宝贵的片刻必须充分被利用。
  我对他感到很高兴……你们之中有很多人也都以同样的方式准备好,我真的对我的人觉得很高兴!我不认为曾经有一个师父有这么多好的门徒,在那一方面耶稣显得很贫乏,他的门徒之中没有一个是成道的。在过去佛陀是最丰富的,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打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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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与健康下
第十六章奥秘学
第一个问题:
  威尔罕姆雷克(Wilhelm Reich)在他那本《听着,渺小的人》书中说他发现当一个人觉得很好、很有爱心的时候,他生命的能量就会伸展出去,而当他在害怕的时候,他就会将那个能量收回。雷克说,他发现人的生命能量他将那个能量定名为orgone——是「在大气里面发现的」,是在体外发现的。他说他能够很成功地看到它,并且设计出仪器将它放大。
  他所观察到的是正确的吗?
  威尔罕姆雷克是诞生在这个世纪的人里面非常具有独特聪明才智的一位,他所发现的东西在东方被称为「氛围」(aura)。你一定看过在佛陀雕像的头部周围有一道环绕的氛围,那道环绕的氛围是一个事实。威尔罕姆雷克所说的是事实,但是他说出来给他们听的那些人并不了解他,他们以为他疯了,因为他把生命描述成一股围绕在身体周围的能量,然而它是非常真实的。
  生命是一股围绕在你身体周围的能量。不仅是你的身体,还有花朵、树木,每一样东西都有它自己的氛围。在各种不同的情况下,那个氛围、那个围绕着你的能量会收缩或扩张。任何使你的能量收缩的情况都必须被认为是不好的、病态的,而每一个使你的能量扩张的情况都必须被尊重和被爱。在爱当中,你的能量会伸展出去,你会变得更活,而当你处于恐惧之中,你的能量就会收缩,你就变得比较不活生生。
  现在,可怜的威尔罕姆雷克被美国人认为是发疯的,因为他不仅将那个能量放大——他发现一些方法可以将那个能量放大——他甚至将那个能量抓进盒子里,抓进人可以进去的大盒子里。如果一个人生病,当他从那个能量盒走出来的时候,他就会变成完整的、健康的。很自然地,这样的一个人一定会被认为是发疯的。他在卖那些盒子,空的盒子,但实际上它们并不是空的,他发现了一些可以在大气中搜集能量的方法。在一棵树的周围,你可以发现那个能量如阵雨般洒落,但是光凭你的肉眼是看不到的。
  在他被宣告发疯,而且被关进监狱之后,在苏联有另外一个人甚至设计出一套机器将那个能量拍成照片,现在它在苏联已经成为一门被承认的心理学——生命有一个氛围。那个人,克里安,发展出一种高敏感度的照相机将它拍成照片。他会拍出手部的照片,除了手之外,在它的周围会出现一个氛围。以一种非常奇怪的方式,那张照片甚至可以显示出一个人在六个月之内会生病,比方说,「目前他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生病的迹象,但是他的氛围在某一个点上有萎缩……」如果在某一个点上那个氛围有萎缩,比方说,如果在眼睛周围的氛围有萎缩,那个人或许会变成瞎子,他所有的照片都被证明是对的。当他说「这个人有丧失视力的危险」,当时并没有看得出来的迹象,没有理由要去相信它,但是在六个月之内,那个人就会变瞎。现在在苏联的心理学面,克里安照相术是被政府所承认的,现在它正在流传到其它国家。一个人可以在他生病之前就被治疗。克里安照相术具有很好的预测能力,它至少能够显示出六个月后会发生的事。
  在东方,好几世纪以来,人们就知道在死亡之前的六个月,你会看不到你的鼻尖,因为你的眼睛会开始往上转,它们看不到你自己的鼻尖。当你感觉到你无法看到你的鼻尖,那意味着在六个月之内,你的能量将会萎缩,将会回到它的源头。在五千年前,瑜伽行者就已经知道有氛围,那个时侯还没有任何照相的科技,但是现在它可以在科学的基础上被接受。
  威尔罕姆雷克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天才,他可以看到和感觉到那个平常不可能看到和感觉到的,但是如果你非常静心,你就可以看到别人的氛围,你甚至可以看到你自己的氛围。你可以看到你自己的手周围有光线激发出来。当你很健康,你可以感觉到你的氛围在扩张,当你在生病,你可以感觉到你的氛围在萎缩——在你里面有某种东西在萎缩。
  当你在一个病人的旁边,你将会有一个奇怪的感觉,觉得他也会使你生病,因为那个病人会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夺取别人的氛围。他需要更多的生命,所以当一个有生命的人来到他的周围,他就会吸取他的生命。你从你的经验也可以知道,虽然你不了解,你会想要去避开某些人,因为跟他们在一起你会觉得生病,跟他们在一起你会觉得好像从你身上被带走什么东西。另外有一些人你会想要跟他们在一起,因为跟他们在一起你会感觉到一种扩张,你会觉得更活。
  威尔罕姆雷克是对的,但是很不幸地,大多数的人并没有接受他的天才,相反地,他们谴责他,因为如果威尔罕姆雷克是对的,那么其他每一个人都几乎是瞎眼的。在愤怒当中,他写下了《听着,渺小的人》那本书,但那本书是很美的,而他的愤怒是可以被原谅的,因为那些群众、那些「渺小的人」苛待他。他一开始被认为是发疯的,然后他被迫进入一家疯人院,然后死在疯人院里。在东方的话,他一定会变成一个佛陀,他具有那个质量和那个洞见,但是一个错误的社会,一个充斥着渺小的人的社会,一个思想狭窄的人的社会,他们无法想象那个广大的,他们无法想象那个神秘的……
  整个大气都充满着生命,如果你能够了解你自己的生命源头,你将会顿时觉知到小鸟是活生生的,树木是活生生的,小草也是活生生的,到处都充满着生命!你可以跟这个生命跳舞,你可以开始跟大气对话,当然,人们将会认为你是发疯的,因为人们还是一样。同样的人将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同样的人强迫威尔罕姆雷克进入疯人院,同样的人毒死苏格拉底……但是那些渺小的人占大多数。
  威尔罕姆雷克的愤怒是对的,但我还是要说,与其要愤怒,倒不如对那些渺小的人抱以慈悲的心怀,他们需要慈悲的爱。他很生气,因为他们对他乱来,他们破坏了他的整个人生。不但没有去了解他——他本来可以打开一扇新的门让人们去经验、去爱和去生活——他们反而完全摧毁了那个人,难怪他变得很生气。
  在东方同样有这些渺小的人存在,但是东方的天才从来不会对他们生气。不但没有生气,他们还表现出慈悲的爱,同情他们的瞎眼,他们试图以各种方式将光带给他们,将一些了解带到他们的心。
 
第二个问题:
  前几天,你谈到第三眼是可以使自己跟存在连结的一个门。每当我觉得敞开、流动、跟你有连结或是跟别人、跟大自然、跟自己有连结,我大部份会在我的心感觉到它,那是一种宁静的感觉,一种扩大的空间的感觉,有时候则是一种放射光的感觉。这跟你所谈论的是不是同一种感觉,或者透过第三眼和透过心来连结两者之间有一个差异,或者是有不同的阶段?
  你所经验到的事本身是有价值的,但它并不是第三眼的经验。第三眼比你的经验来得更高一些。
  东方的神秘家把意识的进化分成七个中心,你的经验属于第四个中心——心轮。它是最重要的中心之一,因为它刚好在中间,有三个中心在它下面,有三个中心在它上面,那就是为什么爱是一个非常令人平衡的经验。
  你描述说:「每当我觉得敞开、流动、跟你有连结或是跟别人、跟大自然、跟自己有连结,我大部份会在我的心感觉到它,那是一种宁静的感觉,一种扩大的空间的感觉,有时候则是一种放射光的感觉。这跟你所谈论的是不是同一种感觉?」
  我所谈论的是第三眼,那是在心之上。在心之上有三个中心,一个是你的喉轮,那是创造力的中心,另外一个介于你的两个眉毛之间,刚好就在中间,它被称为第三眼。就好像你有两只眼睛可以知道外在的世界……第三眼只是一个隐喻,但那个经验是知道自己,看自己。
  最后一个中心是萨哈斯拉——第七个中心,它位于你头部的顶端。随着意识的往上走,首先你知道你自己,然后你知道整个宇宙,你会知道整体,以及作为整体一部份的你自己。
  以古老的语言来说,第七个中心是「知道神」,第六个中心是「知道你自己」,第五个中心是「成为具有创造力的」,第四个中心是「成为具有爱心的,分享和知道别人」。到了第四个中心,你的旅程就确定了,可以保证你将会到达第七个中心。在第四个中心之前,你还有可能会走入歧途。
  第一个中心是性中心,它是为了繁殖,它是为了要让生命继续下去。就在它的上面……性能量可以往上移,它是一个很棒的经验,你首度发觉你是自给自足的。性一直都需要别人。第二个中心是满足的中心,自我满足,你在你自己身上就足够了。到了第三个中心你会开始探索——你是谁?这个自给自足的人是谁?这些中心都很重要。当你找到你是谁,第四个中心就打开了,然后你会发现你就是爱。在第四个中心之前,那个旅程已经开始了,但是有一个可能,你或许没有办法完成它,你或许会走入歧途。比方说,当你发现你自己是自给自足的、是满足的,你可能会停留在那里,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事了,你甚至可以不必问:「我是谁?」它是那么地满足,以致于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了。
  在这个时候需要一位师父,好让你不会停留在中途的某一个地方,而不去达到目标。有很多很美的点可以让你固定下来,当你觉得很满足,还需要继续吗?但是师父会继续对你唠叨,想要你知道你是谁。你或许已经很满足了,但是至少要知道你是谁。一旦你知道了你是谁,就会有一扇新的门打开,因为你会觉知到生命、爱和喜悦。你可以停留在那里,它是那么地丰富,所以你已经不需要再往前移,但是师父会继续激励你:「走到第四个中心!除非你找到了最纯粹的爱的能量,否则你将不知道存在的壮丽。」
  在第四个中心之后,你就不可能走入歧途了。一旦你知道了存在的壮丽,创造力就会自己产生。你已经知道了美,因此你也会想要自己去创造它,你想要成为一个创造者,有一股很深的对创造的渴望会产生。每当你感觉到爱,你总是会感觉到创造力,它就像影子一样地跟随着它。一个具有创造力的人没有办法只是继续向外看。在外在有很多的美……但是他会觉知到,就好像外在有无限的天空,为了要平衡它,内在也一定有同样的无限性。如果有一个师父在,那很好,如果他不在,这些经验也会引导你向前走。
  一旦你的第三眼打开,而你看到了你自己,看到了你意识的整个广阔一片,你就已经很接近神的庙,你已经站在阶梯上,你已经可以看到那个门,你会变得无法抗拒那个想进到庙里面去一窥究竟的诱惑。在那里,你可以找到宇宙意识,在那里,你可以找到成道,在那里,你可以找到最终的自由,在那里,你可以找到你的永恒。
  所以有七个中心,这只是任凭一己之意所创造出来的划分,好让求道者可以以一种有系统的方式由一个中心走到另外一个中心,否则,如果由你自己去下功夫,你可能会弄得杂乱无章,尤其是在第四个能量中心之前会有危险,甚至在第四个中心之后也会有危险。
  有很多诗人,他们活在主宰创造力的第五个中心,但是他们一直都不向前走,有很多画家、舞蹈家和歌唱家,他们创造出伟大的艺术,但是从来没有走到第三眼。有一些神秘家就停留在第三眼,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内在的美,它是那么地令人满足,以致于他们以为他们已经到达了。需要有一个人来告诉你说前面还有更多的东西,否则,在你的无知之中,你要怎么做几乎是不能预测的。
  麦可决定要加入警力,因此他跑去参加入学考试,考试官知道这个未来的新兵是一个爱尔兰人,因此就决定问他一个简单的问题,他问说:「是谁杀死了耶稣基督?」
  麦可看起来很担心,一句话都没说,那个考试官叫他不必担心,并且告诉他说他可以有一些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麦可在回家的途中碰到派迪。
  派迪问说:「你当上警察了吗?」
  「还没有,」麦可回答:「但是我已经在办第一个案子了。」
  人就是这样,他需要一个已经走过那条路,并且知道那个陷阱,也知道那些美丽的景点,同时具有慈悲心的人来推着你走——有时候他甚至还会违反你的意思——直到你到达了你潜力最终的阶段。
 
第三个问题:
  几年以前我非常容易表达情绪,但是觉得没有归于中心,在那个时候,你叫我把能量留在里面,并且将它带到我的丹田。能否请你谈论更多关于丹田的事来进一步引导我?
  丹田是生命从那里离开身体的中心,它是死亡的中心。在日本,自杀被称为「切腹」,那个腹就是指丹田,它位于肚脐下方两英寸的地方。它非常重要,几乎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感觉到它,但是只有在日本,他们深入到它隐含的意义里。
  甚至连印度人,他们在能量中心上面下很多功夫,他们都没有去考虑丹田。他们之所以错过它是因为他们从来不认为死亡有任何重要性。你的灵魂是永远不会死的,所以为什么要去担心那个只是能量由那里出去,然后进入到另外一个身体的门?他们从性中心来下功夫,那是生命的中心。他们在七个能量中心上面下功夫,但是在任何印度的经典里面都没有提到丹田。
  好几千年以来,那些在能量中心上面下最多功夫的人并没有提到丹田,这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那个原因是他们从来没有很认真地去看待死亡。这七个中心是生命的中心,每一个中心都属于更高的生命。第七个是最高的生命中心,当你到达了那个中心,你几乎就是一个神。
  丹田非常靠近性中心,如果你没有走向更高的中心,如果你没有走向头部的第七个中心,如果你一生都只是停留在性中心,那么在性中心的旁边就是丹田,当生命要结束的时候,你的生命就会从丹田那个中心离开你的身体。
  为什么我会告诉你这些事?以前你的能量很充沛,但是你并没有觉知到更高的中心,你的整个能量都停留在性中心,你的能量洋溢。能量洋溢在性中心是危险的,因为它可能会开始从丹田释放出来,那么要使它向上提升就变得更困难,所以我叫你要把你的能量留在里面,不要那么表达,要保持住在里面!我要那个丹田的中心完全封闭,它在当时是敞开的,因此可能会很危险。
  你有按照我的话去做,因此你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现在当我看到你,我已经没有办法相信当初所看到的那个表现。现在你变得更归于中心,你的能量走在正确的方向——走向更高的中心,它几乎就在第四个中心,它是爱的中心,它是一个非常平衡的中心。有三个中心在它之下,也有三个中心在它之上。
  一旦一个人处于爱的中心,他就几乎不可能再往下掉,因为他已经尝到了高处的某些东西,如此一来,山谷将会变得非常黑暗、非常丑陋,他已经看过阳光普照的山峰,虽然并不是很高,但也是蛮高的,现在他的整个欲望将会是……
  那就是所有爱人的麻烦,他们想要更多的爱,因为他们不了解,真正的欲望并不是想要更多的爱,而是想要某种比爱来得更多的东西。他们的语言以爱作为终点,他们不知道有任何比爱来得更高的路。爱无法令人满足,相反地,你爱得越多,你就变得越渴求爱。
  在第四个中心,爱的中心,唯有当那个能量移向第五个中心,一个人才会觉得非常满足。第五个中心是你的喉输,第六个中心是你的第三眼,第七个中心——萨哈斯拉在你的头顶,所有这些中心都有不同的表达和不同的经验。
  当爱移到第五个中心,那么任何你所拥有的才能,任何创造的层面,对你来讲都是可能的,这是创造力的中心,它不只是为歌唱,也不只是为音乐,它是为所有的创造力。
  印度神话里面有一个很美的故事,虽然它是一个神话,但是那个故事很美,它特别为你解释第五个中心。印度神话说:邪恶的力量和善良的力量经常在争斗。他们两者同时发现说如果他们往海洋去找寻,他们就可以找到琼浆玉液,谁喝了它之后就会变得长生不老,所以他们都试图去找它,但是生命到处都在平衡,在那里也是如此……在他们找到琼浆玉液之前,他们先找到毒药,而那个琼浆玉液就隐藏在毒药的下面。没有人准备要去尝它,甚至连看它一眼都会令人生病。他们之中的一个人想,世界上的第一个嬉皮或许会愿意,他就是湿婆(godshiva),所以他们就叫湿婆说:「你尝尝它。」他说:「好。」他不仅尝它,他还将它全部喝光,而那是很纯的毒药,他将那些毒药持住在他的颈部——第五个中心。第五个中心是创造的中心,它变得完全被毒化,因此湿婆变成了破坏之神。所以印度有三个神:梵天,他创造了世界,护持神,他护持世界,以及湿婆,他摧毁世界。他的破坏性来自他被毒化的创造力中心。那个毒性很强,所以它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破坏,他能摧毁整个存在……
  湿婆变成了摧毁整个世界的人,因为他的第五个中心累积了整个存在所有的毒素在它里面。它是我们的创造力中心,所以爱人会具有某种创造倾向。当你坠入情网,你会突然想要创造些什么,因为心跟创造力的中心离得很近。如果你很正确地被引导,你的爱可以变成伟大的创造行动。它可以使你变成一个诗人,它可以使你变成一个画家,它可以使你变成一个舞蹈家,它可以使你到达任何层面的星星。
  我们称之为第三眼的第六个中心是介于两只眼睛之间,它可以给你一种清晰,它可以使你看到你所有的前世,以及所有未来的可能性。一旦你的能量到达了你的第三眼,那么你已经非常接近成道,某种属于成道的东西已经开始显示出来了,它会从那个人的第三眼发出光芒,他会开始觉得有一种拉力想要走向第七个中心。
  因为有这七个中心,所以印度人从来不会去管丹田。丹田并不在那一条在线,它就在性中心的旁边。性中心是生命的中心,而丹田则是死亡的中心。过份的兴奋、过份的不归于中心、过份地将你的能量到处丢出是危险的,因为它会将你的能量带到丹田。一旦那个路线已经确立,它就会变得很难向上移。丹田跟性中心是平行的,所以那个能量很容易就可以移动。
  那是日本人一个伟大的发现,他们发现不需要切断你的头,或是举枪自尽,那些都会带来不必要的痛苦,只要用一把小小的刀插人丹田的中心,不必有任何痛苦生命就消失了,只要使那个中心敞开,生命就消失了,就好像花朵一开,那个芬芳就消失了。
  丹田必须保持封闭,那就是为什么我叫你要更归于中心,将你的感觉保存在里面,并且将它带到你的丹田……如果你能够使你的丹田有意识地控制你的能量,它就不会让那些能量跑出去,你就会始感觉到有很大的重力,有一种稳定感和归于中心,它是要使能量往上移的基本需要……
  有一个波兰人走到街上,经过一家五金店,那家五金店贴了一个卖链锯的广告,上面说它可以在七个小时之内砍断七百棵树,那个波兰人认为它效率很好,所以就决定买一把。
  隔天早上他拿了那把锯子回来,对那个销售员抱怨说:「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像你们的广告所说的可以砍断七百棵树。」
  那个销售员说:「让我们来试试看。」他们找到了一块木头,那个销售员按下按钮,那个锯子就发出很大的声音。
  「那个噪音是什么?」那个波兰人问。
  所以,他一定是用手来锯,然而它是一个电锯!
  你的丹田中心有很多能量,如果它很正确地被指引,成道并不是一个离得很远的地方。
  所以,这是我的两个建议:尽可能使你自己保持归于中心,不要被一些小事拉着走,有人在生气,或是有人侮辱你,你就想它想好几个小时。就为了别人讲了一些话,你的整个晚上就受到了打扰。如果丹田能够保有更多的能量,那么很自然地,那些能量就会开始往上走。丹田只有一种特定的能力,每一种向上移的能量都必须透过丹田来向上移,但是丹田必须关闭起来。
  所以第一件事是丹田必须关闭起来。第二件事是:你永远都必须在更高的中心上面下功夫。比如说,如果你常常生气,那么你就必须用更多的时间去静心冥想你的愤怒,好让那个愤怒能够消失,而它的能量可以转变成慈悲。如果你是一个恨每一样东西的人,那么你就必须集中精神在恨上面,静心冥想恨,然后同样的能量就可以变成爱。要继续往上移,永远都要去想那个更高的阶梯,好让你可以到达你存在最高的点,不应该有能量从丹田的中心漏出去。
  印度人对性过份顾虑也是为了同样的原因,性也是会把你的能量带到外面。它会把你的能量带到外面,但至少性是生命的中心,即使它把能量带出去,它也会从其它某一个地方带来能量,生命会继续流动,但丹田是死亡的中心,不应该允许能量流经丹田,你很容易就可以发现那些能量流经丹田的人。比方说,有一些人,当你跟他在一起,你会觉得好像快要窒息,跟他们在一起,你会觉得好像他们在吸取你的能量。你会发觉,在他们走了之后,你会觉得比较放松、比较安然,虽然他们并没有对你做任何不对的事。
  你也会发现有跟这种人相反的人,他跟你的会合会使你变得更喜悦、更健康。如果你在悲伤,你的悲伤将会消失,如果你在生气,你的愤怒将会消失。这些人就是他们的能量移向更高中心的人。他们的能量会影响你的能量,我们都继续在互相影响。一个有意识的人会选择那些能够提升他的能量的朋友。
  有一点非常清楚,有些人会吸取你的能量,避开他们!最好对它要很清楚,对他们说再见,不需要受苦,因为他们是危险的,他们也可能会打开你的丹田。他们的丹田是敞开的,那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在你身上产生出一种被吸取能量的感觉。
  心理学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非常重要地,心理上有病的人不应该被放在一起,然而全世界都这样在做。心理病患被放进精神疗养院在一起。他们已经心理有病了,你还将他们放进一个会将他们的能量拉得更低的环境里。甚至连那些治疗心理病患的医生都很明显地显示出这一点。心理分析师自杀的比率比任何其它行业的人都来得更高,他们发疯的比率也更高。每一位心理分析师偶尔都需要接受其他心理分析师的治疗。这些可怜的人到底是怎么了?他们整天被心理病患围绕着,能量一直被吸取,而他们又不知道如何关闭他们的丹田。
  有一些方法和技巧可以关闭丹田,就好像有一些静心方法可以使你的能量往上移。最好而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尽可能在你的日常生活当中保持归于中心。人们甚至没有办法静静地坐着,他们会改变他们的姿势,他们没有办法静静地躺着,整个晚上他们都会翻来翻去,这是不安,是他们灵魂里面一个很深的不安,一个人必须学习安静,在这些小事上面,丹田要保持关闭,心理学家尤其必须接受这方面的训练,同时,心理病患也不应该被放在一起。
  在东方,尤其是在日本的禅寺里,他们已经觉知到丹田的中心,心理学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禅寺里面有一些小的茅屋,那些茅屋离主要的建筑物离得很远,但还是在同一个森林或同一个山区。如果有心理病患被带到他们那里,他们会带他去住茅屋,并叫他放松、休息、享受,在森林里面活动,但是不要讲话,反正也没有人跟他讲话!一天只有一次,有一个人会带一些食物来,他也不准跟那个人讲话,即使他跟他讲话,那个人也不会回答,所以,他的整个能量完全被控制,他甚至连带话都不可以,也不可以见任何人。
  你将会很惊讶地知道,心理分析学家在好几年里面做不到的事,他们居然在三个星期之内就可做到。在三个星期之内,那个人就变得跟正常人一样的健康。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事,没有什么技巧,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单独被留下来,所以他不能够讲话,他被单独留下来,所以他能够休息而成为他自己,他不需要去满足别人对他的期望。
  你做得很好,只要继续做任何你正在做的事,将你的能量累积在你自己身上,能量的累积就自动会使它走向更高,当它达到更高,你就会觉得更和平、更具有爱心、更喜悦、更喜欢分享、更慈悲、更具有创造力,到时候你将会觉得充满光、觉得已经回到家,这样的日子已经离得不远。
  由于对性的恐惧、对性的压抑、以及对生命的否定,人已经丧失了跟丹田的联系。
  丹田是生命和死亡的中心,所以日本人称之为「哈拉」(hara),「哈拉」是死亡的意思。印度人称之为「玛尼普拉」(manipura),「玛尼普拉」意味着钻石,最宝贵的钻石,因为生命来自那里。你的种子就隐藏在你的丹田里,它是在母亲的子宫里第一样被创造出来的东西,之后其它每一样东西才在它的周围开始成长。
  在丹田里面你父亲的种子和你母亲的种子两者都在。来自父亲的生命细胞和来自母亲的生命细胞创造出你的丹田,那是你的第一个蓝图,每一样从那里成长出来,而且它永远都保持是中心。你可以忘掉它,你可以不去注意它,你可以压抑,你可以把能量集中在头部,但它仍然保持是中心。你越远离它,你就变得越不活生生。你离丹田离得越远,你就越是生活在周围,你会变得不归于中心,不根入大地。它是非常活生生的,要开始活得越来越多。
  那就是原始的头脑,最原始的头脑。「原始治疗」的治疗师还没有觉知到说原始的尖叫是来自丹田,它是第一个头脑。然后第二个头脑会产生——心和感觉,然后第三个头脑会产生——头和思考。
  丹田是本性,心是感觉,而头则是思考。思考是离得最远的,感觉刚好在中间,那就是为什么当你去感觉,你会变得更活,比你在思考的时候来得更活。思想是死的东西,它们是尸体,它们不呼吸。感觉会呼吸,感觉有一个脉动,但是跟第一个——原始的头脑——是不能比的。如果你到达了丹田,然后停留在那里,从那里来生活,你将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生活——真正的生活。
  有少数几个片刻你觉得你很真实,那个时候就是你停留在丹田的时候。那就是为什么人们会去追求危险,他们会去登山,因为当那个危险非常真实,你就会进入丹田。那就是为什么当你处于惊吓之中,你的丹田会产生第一个脉动。在惊吓当中,你没有办法思考,你没有办法感觉,你只能够存在。
  当你在开车的时候,你突然觉得有一个意外即将发生,那个时候你的丹田会被打击到。那就是为什么人们喜欢开快车,车子开得越快,你就会觉得越活生生、越兴奋,你在接近丹田,那就是为什么战争很有吸引力。人们会跑到电影院去看一出谋杀的电影,它是在创造出一个情况使你能够再度感觉到你的丹田。人们喜欢阅读侦探小说,当那个故事真正达到高潮的时候,他们无法思考,他们无法感觉,他们就只能存在!
  试着去了解它。所有的静心都会引导到它,它是你生命的跃动,它是你生命力的源头。进入它,你很容易就可以进入它,所以我叫你进入它。每当你静静地坐着,你就可以停留在那里。忘掉头、忘掉心、忘掉身体,只要成为肚脐后方的一个悸动。如果你深入它,你就可以了解三位一体真正的意思,因为你的父亲在那里,你的母亲也在那里,如果你也在那里,三位一体就产生了,那就是三位一体的基本概念!三位一体不是神、圣子和圣灵。如果你在那里,那么就会有三位一体,就会有一个三角形,因为父亲和母亲已经在那里,如果你也在那里,那么基督就诞生了,圣子就诞生了。当圣子诞生,就有真正的统一。
  两个没有办法会合,需要有第三个来连结这两个,所以你的父亲和母亲都在那里,已经完成了,但是还没有达到极致,已经有一种结合,但还不是一个统一。女性和男性都在那里,但是还没有连结起来,那就是整个冲突之所在——你是「二」。你一定会是「二」,有某些东西来自父亲,某些东西来自母亲,他们两者都在那里,就好像两个流流在一起,但是仍然有一个微妙的分开。
  如果你的「在」达到那里,如果你变得越来越觉知到它,你的觉知将会变成催化剂,那个「二」将会消失,然后会有「一」,那个「一」被称为基督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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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与健康下
第十七章对疾病的态度(面对癌症)
第一个问题:
  你认为癌症的原因是什么?
  癌症基本上是一种心理的疾病,它基本上是一种头脑的疾病,而不是身体的疾病。当头脑变得非常紧张,紧张到受不了,它就开始影响身体的组织,那就是为什么只有当文明变得非常非常洗练的时候,才会有癌症存在,在原始社会里,你找不到癌症,因为人们并没有那么洗练。当一个社会变得越高度发展——我所谓的「高度发展」是意味着更复杂——越洗练,就有越多的癌症会发生……癌症必须消失。癌症只能够存在于某种头脑的神经症状态。如果头脑放松下来,迟早身体也会跟随着放松下来。就是因为这个事实,所以科学研究到目前为止还找不出癌症的有效治疗方法。几乎找不到癌症的有效治疗方法,等到有一天他们找到了癌症的有效治疗方法,他们将会在世界上创造出更危险的疾病,因为那个治疗将会意味着压抑。等到有一天他们可以找到够强的药物来压抑癌症,就有另外的疾病会迸出来。那个毒素将会开始流经其它的管道。
  多少年代以来,事情就是一直这样在发生,简单的疾病被治愈,然后困难的疾病就会产生。你医好一种疾病,另外一种疾病就会进来,而比第一个来得更复杂。第一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第二个则是身体不自然的、异常的反应。你压抑了第二个,第三个就会出现,而第三个又会更难以对付……就这样继续下去。目前癌症是最多的,如果癌症被压抑住了,那么更困难的疾病将会从人的身体和头脑迸出来。
 
第二个问题:
  上个星期,我知道我得了癌症,从那个时候开始,除了有少数一些恐慌和恐惧的片刻之外,我感觉到有一种很深的宁静和放松进入到我的存在,是否我已经放弃了生命,或者这是一种接受的宁静?
  我们一被生下来就已经在放弃我们的生命,因为出生只不过是死亡的开始,每一个片刻你都将会死得越来越多。
  并不是说在某一天,当你七十岁的时候,死亡才来临,它不是一个事件,它是从出生就开始的一个过程。它需要花七十年的时间,它进行得很缓慢,但它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事件。我强调这个事实是要使你清楚说生命和死亡并不是两件事。如果死亡是一个结束生命的事件,它们才是两件事。当它们变成两件事,它们就变成敌对的,它们就变成敌人。
  当我说死亡是从出生就开始的一个过程,我是在说生命也是从出生就开始的一个过程,这些并不是两个过程,它是一个过程,它从出生开始,而在死亡的时候结束,但生命和死亡就像一只小鸟的两支翅膀,或是两只手或两条腿,甚至连你的头脑也有两个分开的半球——右半球和左半球,没有这个两极的交互运作,你是无法存在的。
  生命是一个两极的交互运作,如果你了解这一点,那么对死亡的十分接受就会很自然地来到你身上,它并不是在反对你,它是你的一部份,如果没有它,你就没有办法活下去。
  它就好像一块黑板的背景,你可以在上面用白色的粉笔写字,黑板并不是在反对粉笔,它只是在加强它,让它显得更突出。如果没有那块黑板,你那些白色的字将会消失。它就好像白天和黑夜,你到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现象,但是你却像瞎子一样在行动。如果没有黑夜,就没有白天。
  你越是深入两极的交互运作……它是一个奇迹般的经验。如果没有「不动」,就没有「行动」,如果你无法放松,你就无法行动。你越能够放松,你的行动就会越完美。它们看起来好像是相反的,其实不然。你越是融入晚上的睡觉,你早上醒来的时候就会变得越敏锐、越年轻。在生命的每一个地方,你都会发现同样的正反两极交互运作的过程。
  禅宗的神秘家有一个公案:他们要求门徒要静心冥想一只手拍手的声音。那是荒谬的,一只手拍手不可能发出任何声音。要跟什么拍呢?要拍手的话需要两只手,表面上两只手是互相对立的,但是在内在深处,它们是在共同创造出同一个拍手的声音,在它们的努力当中联合在一起,它们是一致的,既不互相对立,也不互相矛盾,而是互补的。
  师父之所以给出那个静心的理由是要让你觉知到说在生命当中,你没有办法找到一个例子来支持一只手拍手的声音。整个存在都是两只手在拍手:男人和女人,白天和黑夜,生和死,爱和恨。当那个门徒越深入静心……渐渐、渐渐地,他就会觉知到,在存在里面不可能找到那样的东西。
  师父每一样东西都会问——「你找到了吗?你听到一只手拍手的声音了吗?」有很多概念会来到他们的头脑,比方说流水的声音,他们会认为也许它就是了,然后他们跑到师父那里告诉他说:「我找到了:是流水的声音。」师父会敲他们一棒说:「你这个白痴!这并不是一只手拍手的声音。有一个二分性存在,你去看一看,所有那些水中的岩石,是它们在发出声音,它并不是‘一’的声音,它一直都是‘二’的声音。」事实上,不可能有「一」的声音。经过了无数次的挫折,门徒所找到的每一个答案都被拒绝。然后他了解到,声音一直都是「二」,宁静才是「一」,只有宁静可能成为答案,它并不是一个拍打。但是经历过所有这些过程去达到宁静……然后他来到师父那里,师父问说:「你听到了吗?」
  门徒拜在他的脚下,喜悦的眼泪从他的眼睛流下来,他甚至不能够说:「是的,我找到了。」那是不精确的,并不是他找到了宁静,而是相反地,他在宁静中消失,它并不是一种找到,它是一种消失。他已经不复存在,只有宁静存在,如此一来,还有谁能够在那里说:「我找到了答案?」因此会有喜悦的眼泪产生,并且带着感激向师父顶礼。师父会说:「我了解,不必担心,不必担心说你没有办法将它说出来,没有人能够将它说出来,那就是为什么当你以前来的时候,匆匆忙忙地带着一个答案跑过来,甚至在你告诉我那个答案之前,我就先敲你一棒,并且告诉你说:‘你这个白痴!回去!’你感到很困惑,你甚至连答案都没有说就被拒绝了。现在你可以了解了,问题不在于这个答案或那个答案,所有的答案都是错的,只有宁静是对的,它是一个存在性的‘在’,而不是一个理智上的答案。」
  你很幸运地知道,在七天之内你就要过世了,你已经得了癌症。每一个人都有癌症,只是有一些人发作得比较慢,而你发作得比较快!因为是美国人!大多数的人都是印度人,甚至在死亡这件事上面,他们也要多花一些时间,他们总是迟到,总是错过了火车。
  我说你能够知道是受到祝福的,因为每一个人都将会死,但因为它还是未知数,所以人们继续生活在幻象之中,以为他们可以永远活下去。他们总是看到别人在死,那种现象可以很逻辑地支持他们的观点:「总是别人在死,我是从来不死的。」你一定看过很多人在死,它给了你一个很强的支持,一个很合理的背景,认为总是别人在死。当你死的时候,你将不会知道,你将会是无意识的,你将会错过那个知道死亡的机会,那些知道死亡的人都一致认为:死亡是生命中最高潮的经验。
  但是人们却在无意识之中死去,有一些可以预测的疾病是好的。癌症意味着你可以在七天之前知道——或七个月,或不管是多少时间之前就知道,死亡每一个片刻都在接近。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有这样的七天。癌症似乎是你在前世修来的,因为克利虚纳姆提也是死于癌症,拉玛纳马赫希和罗摩克里虚纳也都是死于癌症。很奇怪……三个成道的人,他们都不是病态的,他们都生活在此时此刻,但是他们竟然死于癌症,它似乎是一件属于灵性的事!它的确具有心灵的层面。
  我并不是说所有那些死于癌症的人都是成道的人,但是他们可以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容易成道,因为其他人都继续生活在幻象之中,以为他们还会活下去,所以不必急。静心的事可以被延缓——明天或后天。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忙呢?今天还有更紧急的事要做。静心从来不是紧急的事,因为死亡从来不是紧急的事。
  对一个知道癌症将会在七天之内爆发在他身上的人而言,生命中的每一件事都会变得没有意义。所以紧急的事都消失了。他想盖一间漂亮的皇宫,那个概念消失了,他想要参加下一次的竞选,那整个概念都消失了,他在担心第三次世界大战,那个他也不再担心了,那些对他来讲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任何将会发生在他死后的事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他只有七天可以活。
  如果他有一点警觉,在那七天里面他可以活七十年或七百年,或整个永恒,因为现在静心已经变成了第一要务,爱已经变成了第一要务……跳舞、欢乐和经验美的事物,那些事在以前从来不是要务。这个星期,满月的夜晚将会是第一要务,因为他将永远无法再看到满月了,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满月。他已经活了好几年,月亮来了又去,他从来不去管它,但是现在他必须很认真地来看待它。这是最后的月亮,这是最后一次去爱的机会,这是最后一次存在的机会,这是最后一次去经验生命中一切美好事物的机会,他已经不再有能量可以来生气和抗争了。他可以延缓,他可以说:「一个星期之后在法庭见,但是这个星期让我休假。」
  是的,在刚开始的时候你会觉得悲伤和失望,觉得生命正在从你的手中溜走,但是不管你知不知道,它一直都在从你的手中溜出。它一直都在从每一个人的手中溜出,不管那个人知不知道。你算是很幸运的,因为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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