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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与健康

_4 佚名(现代)
  你所问的问题基本上是无法回答的,但是可以给你一些指示和一些暗示,然而我可以十分确定你没有办法抓到那个要点,但那并不是我的问题,我会尽我的力量去做。在你的部份,如果你能够成为一个被动的、宁静的头脑,只是倾听,就好像你在听小鸟的声音,不要对它们加以解释,这样的话,或许就有一个门会为你打开,这一切都要依你而定。那个过程并不是很困难,那只是一种旧有的沉溺习惯,我们没有办法就好像在听音乐一样地只是听,我们会立刻开始按旧有的习惯来反应或加以解释,并试图找出它的意义。我们迷失在我们自己的头脑里,而音乐就这样经过。
  第一件事:我使用「诸佛的心理学」这个名词并不是就它字面上的意义来讲的。成道的人已经超越了头脑。事实上,头脑已经消失了,就好像梦的消失一样。所有西方的心理学都涉入想要理出头脑的功能,看看它是如何运作的,为什么它有时候会运作得对,有时候会运作得不对。他们接受了一个不正确的基本假设,那个假设就是:你不比头脑来得更多,你是一个「身体-头脑」的结构。很自然地,生理学洞察你的身体和它的功能,而心理学洞察你的头脑和它的功能。
  第一点要加以注意的是:有一些人在他们自己的身上知道了一个不同的空间,那个空间没有办法局限在头脑,它也没有办法被限定成它的功能的一部份。那个宁静的空间没有思想、没有微波,它是诸佛心理学的起点。
  「心理学」这个字被全世界非常错误地使用着,但是当一件事变成习俗之后,我们就忘了。甚至连「心理学」这个字也不是指头脑而言,而是关于心灵的。心理学的根本意义是灵魂的科学,而不是头脑的科学。如果人们很诚实,他们应该改变那个名字,因为它是一个错误的名字,它把人带进错误的途径。世界上没有以灵魂科学的含义而存在的心理学。
  为了便于了解——我用自己的意思把你分成三个部份,但是要记住,那个划分只是凭私意的,事实上,你是一个不可分割的单位。
  身体是你外在的部份,它是存在所给你的非常有价值的工具,但是你从来没有为了你的身体去感谢存在,你甚至没有觉知到它一直在为你工作。七十年、八十年,在某些地方还达到一百五十年,在苏联某些偏远的地方,它甚至达到一百八十年。那使我不禁想说,一般的观念认为说身体在七十岁就会死并不是一个事实,而是一个虚构的现象,由于那个现象变得非常普及,所以身体就遵循它。
  有一次,在萧伯纳接近九十高龄之前,他的朋友都觉得无法了解,他开始在伦敦外面找一个地方,他的余生就是在那里度过。他们问说:「这有什么意义?你有一座漂亮的房子,所有的设备都很齐全,为什么你要另觅一个地方来往?有一些人认为你已经衰老了,他们觉得你怪怪的。」……因为他会绕到乡村去,不是去到市区,而是进入墓地,然后他会看看在墓碑上写些什么,最后他决定住在一个村子,他在那里发现了一块墓碑,上面写着:「这个人死得非常不是时候,他只有一百一十二岁。」
  他告诉他的朋友说:「对我而言,那是一种世界性的催眠,因为七十年的寿命这个观念已经被坚持了好几十年,因此人的身体就自动地去遵循它。如果有一个村落,在那里有一个人在一百一十二岁的时候过世,而村民们还认为他死得非常不是时候,认为他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死……」萧伯纳的余生就在那个村落度过,他活了一百多岁。
  在克什米尔,那个部份目前被巴基斯坦所占据,在那里的人可以活到一百五十岁,毫无问题。那个寿命只有七十岁的观念并没有毒化他们的头脑。在苏联某些偏远的地方,比方说阿塞拜疆和乌兹别克斯坦,在那里的人至少可以活到一百八十岁,并非只有少数人可以达到这样,有千千万万人都可以活到那个岁数,而他们仍然年轻,他们还没有退休,他们还在田野工作,或是在花园工作。
  我将这件事告诉我的一个教授,他不相信,他说:「我是一个哲学和心理学的教授,我无法同意你的观点说整个人类的死是因为有一种心理上的制约。」
  我说:「我会显示给你看。」
  他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只要等几天,因为没有一个论点可以证明它,你需要的是证据。」
  他住在离校内的哲学系办公室大约一英里的地方,他十分健康,他每天都走路上下班,有一天我跑去告诉他太太说:「你必须帮我一个忙,明天早上,当罗伊教授起床的时候,你要对他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睡得不好?你看起来脸色很苍白,你有没有发烧?’」
  这些话他听不进去。「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完全没有问题,我没有发烧,而且我也睡得很好,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我叫他太太把他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稍后我会去拿。
我告诉他的园丁说:「当他走出来的时候,你只要说:‘你到底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生病的样子上记得要把他的话写下来。’」他对园丁说:「似乎我在夜里没有睡好。」
  离开他的家之后他必须经过邮局,邮局的局长是他的朋友,我告诉他说:「你必须这样做……」
  他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那是我跟罗伊教授之间的一个争论,我想要对他证明一些事。稍后我会将整个故事告诉你,你只要做一件事:当罗伊教授经过邮局的时候,你就跑出来,抓住他,并且告诉他说:‘你走路摇摇晃晃,我看你今天就不要上班算了,我会通知副校长说你身体不舒服。’」教授说:「我本来也不想去,我的身体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
  最后我必须说服哲学系的工友,因为通常他都坐在系办公室的前面,要说服他很困难,但是他知道罗伊教授很喜欢我,我不可能做出任何对他有伤害的事,我告诉他说:「他一进来,你就赶快站起来,抓住他,即使他抗拒,你也不管,使他躺在长椅上,告诉他说:‘这个时候你不可以再走一英里的路,你看起来病得很重。’」
  他说:「不过我只是一个工友,一个卑微的人……」
  我说:「你不必担心,我保证你不会有事,只要记得将他所说的话写下来,同时要记住他是不是有抗拒。」
  结果他并没有抗拒,他只是按照那个工友的概念,躺在长椅上,并且告诉那个工友说:「请你叫我们系里派出一辆车送我回家……因为我想我大概没有办法再走那一英里的路,我现在病得很重。」
  然后我将所有那些数据都搜集起来,罗伊教授躺在长椅上,那张椅子就好像心理分析师在给病人用的一样,他看起来好像他已经病了好几个月,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变得很低沉,我告诉他说:「你的确病得很重,但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就变成病得那么重?你看起来好像已经病了好几个月。昨天晚上当我离开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说:「我也觉得很奇怪。」
  我说:「不必觉得奇怪,你只要读一读这些记录数据!」
  当他读完这些记录数据——从他太太到工友的数据,他突然变得完全没有问题,他说:「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最好不要跟你争论什么事情!你可能会把我害死,我已经在想说要如何来立我的遗嘱。」
  我说:「这件事可以证明我几天前告诉你的那个观念——身体会遵循头脑所吸收进来的概念。」
  七十岁变成一个固定的点,几乎全世界都是这样,但它并不是身体的真理,它是身体被头脑给腐化了。很奇怪地,所有的宗教都反对身体,而身体是你的生命,身体是你跟存在的交融。
  是身体在呼吸,是身体在使你保持活着,是身体在做出几乎是奇迹般的事。你知道如何将面包转变成血液,然后分出不同的成分,并将它们送往需要的地方吗?你的头脑需要多少氧气,你知道吗?在六分钟之内,如果你的头脑没有得到所需要的氧气,你将会陷入昏迷。长时间以来,身体继续在供给正确数量的氧气给你的头脑。
  你如何解释呼吸的过程?很明显地,并不是你在呼吸,而是身体继续在呼吸。如果是你在呼吸,你一定已经不在这里了。有很多让你烦恼的事,你可能会忘掉呼吸,尤其是在晚上,你很难在睡觉当中同时记得呼吸,而且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因为身体所吸进来的空气是由很多元素所组成的,有些元素可能对你构成危险,身体会选出那些能够滋润你的生命的东西,而将那些会对你构成危险的东西呼出去,尤其是二氧化碳。
  身体的智慧并没有被任何世界上的宗教所赏识,你们之中最聪明的人也没有比你们的身体来得更聪明,它的运作非常完美,它的了解完全不在你的控制之下,因为你的控制可能会具有破坏性。
  所以,你的生命和存在的第一个部份就是你的身体。身体是真实的、实实在在的,没有办法腐化它,虽然所有的宗教都一直试图要去腐化它。他们教你断食,那是违反自然,以及违反身体需要的,然而一个能够断食更长的人却变成一个伟大的圣人。我会称他为最大的傻瓜,因为他被群众的愚蠢所支配。很多宗教都教你要成为禁欲的人,在不了解身体的运作过程之下就这样建议你。你吃东西、你喝水、你吸进氧气,就好像血液在你体内被制造出来,你的性能量也被制造出来,那是超出你的控制的。全世界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禁欲者。我向所有那些假装他们的和尚是禁欲者的宗教挑战,我们可以请科学家来检查他们,他们将会发现他们跟其他任何人具有同样的腺体和同样的能量。
  禁欲是一种罪恶,它会产生性格倒错,就好像断食也是一种罪恶一样。吃太多是一种罪恶,吃得不够也是一种罪恶。如果你去听你的身体,然后跟着身体走,那么你就不需要佛陀来教你,或是马哈维亚或耶稣来教你说你要对身体怎么做。身体有一个内含的运作过程,那个内含的运作过程是你无法改变的,但是你却可以弄乱它……
  所以,首先我要教你对你的身体有一个很深的尊敬、爱和感激,那是诸佛心理学或是成道者的心理学的基础。
  身体之后的第二样东西就是你的头脑。头脑是一个虚构的东西,它一直在被各种寄生虫所使用,事实上,它被使用得太多了。这些人就是教你要反对身体来崇尚头脑的人。有一个运作机构叫作头脑,头脑是身体的一部份——但是头脑并没有内含的程序。大自然非常慈悲,它使你的头脑没有任何内含的程序意味着存在给你自由,不论你想要怎么样来塑造你的头脑,你都可以塑造,但是大自然的慈悲却被你们的教士、政客和所谓的伟人利用来剥削,他们发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用各种荒谬的东西来填塞头脑。
  头脑是一张白纸,任何你写在你头脑上面的东西就变成你的神学、你的宗教或是你的政治意识形态。每一个父母、每一个社会都很警觉,不要让你的头脑落入你自己的手中,他们立刻在你的头脑里写下可兰经、圣经或吉踏经,等到你长大成人,能够参加世界上的事物的时候,你已经不再是你自己。
  这是非常狡猾、非常罪恶的,我感到很惊讶,居然没有人将它指出来。没有一个父母有权利强迫小孩成为一个佛教徒、基督徒或印度教教徒。小孩透过你生出来,但是他们不属于你,你不可以成为活人的占有者。你可以爱他们,如果你真的爱他们,你将会给他们自由,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本性来成长,没有任何说服,没有任何惩罚,也没有任何来自别人的努力。头脑的存在完全没有问题,它是大自然所赋予你的自由,它是一个可以成长的空间,但是在你可以使用那个空间来成长之前,社会就先用各种荒谬的东西来填塞它。
  我知道有一个人,郎卡教授,他住在甘地的小区,那个小区并不怎么样,只是有一些窗户和一些怪人,不到二十个人,他们提供免费的食物、衣服和住宿,一切他们所必须做的就是一些愚蠢的事情,他们称之为崇拜,或是称之为祈祷。
  郎卡教授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但那是没有关系的,在受教育之前,你已经被污染了。他继续吃母牛粪有六个月的时间,并且喝牛尿,那就是他的整个食物,这使他成为一个伟大的圣人。甚至连甘地都宣称他已经成道了。如果借着吃母牛粪可以成道,那么很明显地,吃公牛粪将会达到更好的成道!当甘地说他成道,居然全国的人都相信,我还没有碰过一个批评它的人。
  我告诉郎卡教授说:「对我而言,你是国内最愚蠢的人。」那是一个非常困难的竞争,但是看看你们所有的宗教,看看他们在你的头脑里填塞些什么东西……
  每一个印度教教徒,当他要排尿的时候……他有一条线围绕着他的身体,那个线的仪式几乎就像犹太人在割他们小孩的包皮。我曾经碰到一个犹太教的律法专家,他竟然说犹太人之所以那么聪明是因为他们都割了包皮,你相信这样的说法吗?回教徒也这样做,但是是在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做。
  犹太人有他们自己的洗礼方式,印度人也有他们将小孩介绍给印度社会的方式——一种线的仪式。有一条线放在他颈部的周围,然后他被一群颂念神圣经典的人围绕着。每一个印度人都被期待说,当他要去撒尿的时候要将那一条线从衬衫拿开,然后将那一条线放在他的耳朵,我曾经看过一些教授和副校长在做同样愚蠢的行为。
  有一次,副校长特里帕提博士被我逮个正着,我威胁他说:「你必须将这一条线从你的耳朵拿开,否则我就不让你撒尿。」
  「但是,」他说:「那是我的宗教。」而他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我说:「关于这件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说:「当然,如果你将那条线绕住你的耳朵,它将能够使你远离性的概念和性梦,它能够保护你的禁欲。」
  我说:「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在西方受过良好的教育。」他曾经在西方执教。我说:「你跟我一起到医学中心去。」
  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我想要医学专家来证明说将一条线绕住耳朵可以保护人,使他变得不会有性欲。」
  他说:「你老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
  简单的证明就是他有十三个小孩,我说:「使用这条线,你生了十三个小孩,如果不用这条线,你一定会威胁到整个人类!而你居然还敢说它能够保护你的禁欲?」
  但是到处你都可以发现同样的概念被强迫灌输到头脑里面。我想要它很清楚地被了解:脑部的存在是自然的,但是思想则是那些被填塞到脑部里面的东西。所以脑部并不是基督教的,但是思想有可能是,脑部也不是印度教的,但是思想有可能是。思想(或头脑)是由社会所创造出来的,而不是大自然的一项礼物。诸佛的心理学将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你称之为思想的整个垃圾拿掉,然后留下你那宁静、纯洁和天真的脑部——就像你刚生出来的时候一样。
  全世界的现代心理学都在做一些愚蠢的事:分析脑部,分析所有那些构成你的头脑的思想。在东方,我们洞察了人性最内在的部份,而我们的了解是:头脑是不需要分析的。那是在分析垃圾。它只需要被抹去。当头脑被抹去——那个方法就是静心——你被留下来的身体是非常美的,你被留下来的脑部是宁静的,没有噪音。当你的脑部免于思想,脑部的天真会觉知到一个新的空间,那个新的空间我们称之为灵魂。
  一旦你找到了你的灵魂,你就找到了你的家,你就找到了你的爱,你就找到了你那耗用不尽的狂喜,你就找到了准备为你唱歌、跳舞和欢欣的整个存在,你可以活得很尽致,而且死得很喜乐,这些事会自己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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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与健康下
第十一章身体工作
第一个问题:  
  是否能够请你谈论按摩的艺术?
  你可以开始学习按摩,但是你永远无法结束它,它会一直继续下去,那个经验会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高。按摩是最微妙的艺术之一,它并非只是技术的问题,它更是爱的问题。
  你可以学习那个技术,但是之后要忘掉它,然后只是去感觉,顺着你的感觉去移动。当你学得很深,有百分之九十的工作是由爱来做的,只有百分之十是由技术来做的。只是借着那个碰触,那个爱的碰触,身体里面的某些东西就会放松下来。
  如果你对对方有爱和慈悲,而且能够去感觉他最终的价值,如果你不把他看成是一个必须被导正的运作机构,而是一股具有非常高价值的能量,如果你很感激说他信任你而愿意让你来玩他的能量,那么渐渐地,你将会觉得好像你在把玩钢琴,整个身体都变成琴键,你可以感觉到有一种和谐在身体的内部被创造出来。不只是对方会得到帮助,你本身也会得到帮助。
  按摩在世界上有其存在的需要,因为爱已经消失了。从前有爱人的触摸就够了。母亲触摸小孩,玩他的身体,那就是按摩。先生玩他女人的身体,那就是按摩,那就够了,很够了。那是一种很深的放松,同时也是爱的一部份,但是那样的事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渐渐地,我们已经忘掉要触摸哪里,要如何去触摸,以及要触摸多深。事实上,触摸是最被遗忘的语言之一,我们在触摸方面变得很笨拙,因为那个名词被所谓的宗教人士所腐化了,他们在它上面加进了性的色彩。那个名词已经变成带有性的味道,因此人们变得害怕。每一个人都有防备,不要被触摸,除非他允许。目前在西方,他们发展到另外一个极端。触摸和按摩已经变成性的,如此一来,按摩只是一种掩护,其真正的目的是性。然而,事实上,触摸和按摩都不是性的,它们是爱的功能。当爱从它的高处掉下来,它就变成性,然后它就变得很丑。
  所以,要带着祈祷的心境。当你去触摸一个人的身体时要带着祈祷的心境,就好像神本身在那里,而你在服侍它。用所有的能量来流动。每当你看到身体在流动,而能量创造出一个新的和谐的形式,你就会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你将会进入很深的静心。
  当你在按摩的时候,要专注于按摩,不要想其它的事情,因为那些是分心。要把你的能量放在你的手和手指头上面,就好像你的整个人、整个灵魂都在那里,不要让它成为只是身体的碰触,你的整个灵魂要进入对方的身体,穿透它,使对方的各个部份都放松下来,连深处的部份也放松下来,使它成为一种游戏,不要把它当成一种工作,使它成为一种乐趣,笑,同时也让对方笑。
  按摩是跟别人身体的能量达到一种和谐的关系,感觉对方的身体在哪里有缺失,感觉对方身体的哪一部份不完整,而使它变完整……帮助身体的能量,使它不再是片片断断的,不再是互相矛盾的。当身体的能量变得比较调顺而变成一个管弦乐队,你就成功了。
  所以,对人的身体要带着一颗非常崇敬的心,它是神所居住的地方,它是神的庙,所以要带着很深的崇敬和祈祷去学习你的艺术,它是你所学习的最伟大的事情之一。
  
第二个问题:
  什么是治疗性的触摸?
  只要将你的手放在那个人需要的部份。如果一个人有头痛,那么就将你的手放在他的头上,闭起你的眼睛,开始感觉你的能量从手中流出,你的手会觉得有些刺痛的感觉,它们会变成带电的,或者如果那个人的胃部有问题,你就将你的手放在他的胃部,那个需要的部份必须被触摸。如果它能够赤裸地被触摸,不要有衣服,那是更好的,那将会更有效,但是对需要部份的触摸不要超过一分钟。如果你碰触那个需要的部份超过一分钟,那么有时候那个疾病会开始流向你。
  能量是一个韵律,一分钟它会走向外部,另外一分钟它会走向内部,所以,当你将你的手放在别人的身体上时,要呼气,它必须跟吸气和呼气保持同步。当你将你的手放在他们身上,要呼气,继续呼气,当你觉得你已经无法再呼气了,那么就将你的手拿开,然后吸气。如果你在你的手放在别人身上时吸气,你可能会受到那个病的影响,那个人或许会被治愈,但是你将会受苦,那是不必要的。手放下去的时候要呼气,当开始吸气的时候就缩手。
  
第三个问题:
  如何去治疗一个害怕被触摸的人?
  当你在治疗一个人,有很多能量会流出来,如果你去触摸,它几乎就好像你用一条活的电线在触摸他,他将会变得非常害怕而把门关起来,如果那个门已经被关起来,即使你继续把能量倒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治疗不只是来自你的能量,它必须是你的能量进入到另外一个人里面而变成他的能量。如果你的能量碰到了对方的门而弹回来,治疗就不会发生。
  那就是为什么如果一个人不信任你,你就不要去治疗他,永远不要这样做,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一个人对你有怀疑,你就把他忘掉,它唯有在很深的信任之中才可能,如果你去治疗一个不信任你的人,你将会变得对你自己的能量没有信心。如果你失败了很多次,那么渐渐地,你将会认为:「没有什么事发生,我没有能量。」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有治疗的能量,那是很自然的。并不是说有一些人是治疗师,而其他的人不是,不,不是这样,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治疗师,他只是忘掉那个能力罢了,或者是他从来没有使用它,或者是用在错误的连结上而觉得它一直都没有效。
  所以,永远不要用在那个挑战你的人身上,它并不是一项挑战。如果某人准备参与,准备跟着你走,那么那是一个很美的经验。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不要去触摸,当那个人越来越放松的时候你去感觉……我是说感觉,不是叫你去思考。如果你觉得有一种冲动产生,想要去触摸那个人,比方说他有胃痛或头痛或其它症状,你觉得去触摸他的头会有帮助,那么你就去触摸,但是首先必须让他跟你进入同一个步调,先给一个能量的按摩,先不要触摸到身体。
  保持大约两英寸的距离,因为那个人身体的氛围大约是离他的身体有六英寸。保持离开他两、三英寸。所以就某方面来讲,你是在触摸他的能量氛围,你并不是在触摸他或她的肉身体,而是在触摸他的微妙体,那就够了。能量要穿透进去的话,那就够了。你已经真正触摸到他,但是他不会对它产生害怕。当你觉得那个人的参与很全然,当他的信任很尽致,而且你可以看到他跟着你在流动,你可以感觉到你的能量被吸收了,而不是被拒绝,他变成好像一块海绵将你的能量吸收进去,那就是最佳时机,在那个最佳时机,整个能量都会散发出来而进入到最深处。
  在每一次治疗之后,如果能够洗一次澡,那是最好的,如果不可能,那么至少要立刻洗手,并且将手甩一甩。当你的能量流入别人身上时,他或她的能量常常也会进入到你里面,两个人的能量会重迭在一起。有时候那个人可能非常强壮,甚至比你更强壮,有时候那个人或许并没有很强壮,但是他的病或许非常强,所以那些疾病的震动可能会进入你而造成伤害。它们会使你变得生病或紧张。治疗是好的,但是不要把你自己赔上去,那是愚蠢的,而且你也没有办法治疗很多,迟早你将会生病,病得很重,你的身体将会变得非常混乱。
  按摩并非只是按摩,你是在分享能量,除非你有能量在你里面流动,否则不久你就会变得很疲倦,那么就很危险。它所产生的并不是身体上的疲倦,身体上的疲倦并不重要,你可以吃东西、睡觉,然后那些疲倦就会消失,但按摩是一个较深的能量分享,当你在按摩别人的身体,不仅是你的身体涉入,连你的各个微妙体、两个人的能量体和两个人的生物血浆都会涉入。那个接受按摩的人可能会带走你很多的生物血浆,除非你的内在一直能够补充,除非你能够加入源头,否则在你做完按摩之后,能量将会变得非常发散,它或许不会立即影响到你,因为你还年轻,甚至好几个月或好几年,你都不会感觉到它,但是有一天你会突然觉得你垮掉了。
  所以,我的了解是:一个人必须先在自己身上下功夫,一个人必须变得非常非常归于中心。当你是归于中心的,你是不存在的,当你是归于中心的,那个源头就开始运作,那么你就只是一个通道,宇宙开始流经你,那么就没有问题。你要分享多少能量,你就可以分享多少能量,你将会继续得到新的能量,那么你就不会像一潭没有活泉的水池,你会像一口有很多活泉的井,你继续从里面提水出来,而新的水又会流进来,你无法用尽它。事实上,你是将陈腐的、臭掉的水带走,而让新鲜和活的水进来。所以那口井将会非常高兴,因为你带走了它那老旧和停滞的水,使它如释重负,所以,如果你的能量有在流动,那么就没有问题。
  所以,按摩、治疗和这些现象都非常微妙,它不只是知道技巧的问题,更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处于源头,那么就没有问题,那么我甚至不会去管技巧,或者你懂不懂那个技巧。你可以开始玩别人的身体,那个能量将会流动,然后会有很大的好处。但是唯有当那个帮别人按摩的人也透过它而得到好处,那才是真正的好处,那么治疗者和被治疗者都会得到好处,没有人会有所损失。
  
第四个问题:
  你认为罗浮按摩技巧(rolfing)有助于舒解身体和头脑的紧张吗?
  身体和头脑一起移动,但是有时候头脑会走在前面,会比身体来得更好,或者有时候情况会倒过来——头脑处于比身体更糟糕的状态。当身体和头脑的一致性被破坏,就会有痛苦。
  当人们来到我这里,他们的身体和头脑是一起运作的——不管他们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如果他们是痛苦的,那么身体就会去适应那个痛苦,如果他们是快乐的,那么身体就会去适应那个快乐。当他们开始静心,那个调整就会松掉,因为头脑开始成长,但是身体已经被调整成去适应旧有的头脑,而那个头脑已经走掉了,所以身体感到失落。身体并没有太多的聪明才智,它是一个运作机构,它非常缓慢,但是它会渐渐跟随,在这个时候,罗浮按摩是有帮助的。
  罗浮按摩只是使你的组织松开来。在身体的某些部份,那个肌肉组织会变成某种形状。如果某人一直在担心,那么身体上的某些肌肉就会去适应那个担心。然后那个担心或许会消失,但是那个肌肉组织的状态仍然保持,它将会觉得沉重或痛苦。它的功能已经不复存在,但是身体不知道要如何化解它。如果你什么事都不做,它也会渐渐化解,但是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为什么要等待呢?
  透过罗浮按摩,它可以被化解。那个肌肉组织的异常状态会消失,你将会觉得身体变得很新鲜,几乎就好像你在头脑的感觉一样,那么就有一种新的调整会再度产生——那是一个更高的阶段。
  一定会有疼痛,真的很痛,因为整个过去都累积在身体上,那个肌肉组织必须被融解,在身体里面再度被吸收,那个再吸收会产生疼痛,但那是值得的。
  
第五个问题:
  你认为在我自己身上开始做生物能治疗好吗?
  生物能治疗是正确的方向之一。它还不完整,它还不是一套完整的生命哲学,但是它走在正确的路线上。身体是基础,在你开始对头脑下任何功夫之前,需要在身体下很多功夫,然后在你可以开始对灵魂下功夫之前,需要在头脑下很多功夫。所以它是正确的基础工作,从生物能开始是正确的开始。如果那个开始是对的,一半的工作就完成了,那是非常重要的,但是要记住,它并不是全部。你可以以它作为开始,但是你不应该以它作为结束,这一点必须被记住,否则你会在那里绕圈子。
  身体并不是全部,人类的头脑倾向于成为极端主义者,基督教是反身体的,它创造出所有反生命的态度,然后那个钟摆就走到另外一个极端。弗罗伊德、威尔罕姆雷克和其他的人开始过份走向那个被拒绝的部份,所以,在西方,身体是被拒绝的部份。基督教从来没有接受身体,它一直都遭到诅咒,但是现在,由于过度反应,一个人可能会变得非常执着于身体,以致于忘掉某种比身体更高而且是驻在你里面的东西。身体是灵魂的房子,那个房子不应该被遗忘,不应该被忽视,必须对它照顾备至,但房子终究只是房子,不要忘了房子的主人,所以,在刚开始的时候生物能是好的,但是它不可以成为终点。
  
第六个问题:
  透过静心,我的身体变得更活,我要如何来使用这些新的能量?
  如果静心做得正确的话,它一直都会使你变得更活、更有爱心,它能够给你能量、热情和生命,所以不要去阻碍它。一旦你开始去阻碍某些能量,障碍就产生了。现在那个能量在流动,所以要让它流动,跟着它走,不管它流到那里,你要信任它。那就是信任的意义:信任你的能量。如果对爱的渴望产生,那么就进入爱,不要害怕。恐惧将会出现,因为爱需要很多勇气。它将会引导你走进涉入和承诺,并且进入未知的途径,它一直都是危险生活的开始。
  所以,很自然地,将会有恐惧存在,但是不要听命于恐惧,不要去管它而进入爱,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当爱开始在你里面产生,展开它的能量,那是要拿出勇气的时候。要冒险,唯有如此,才会有越来越多的生命发生在你身上。如果你退缩,如果你阻碍了你的能量,同样的那些能量将会冻结起来。
  那就是做生物能的人一直在摧毁的,他们一直在摧毁那个围绕在你周围石头般的盔甲。你想要爱,但是不知道怎样,你却阻碍了它。那个要向外流的能量无法回到源头,它没有路可以往回走。如果你想要生气,而且那个能量已经来到你的手中想要去打那个人,然后你没有打而继续笑,那个能量将会滞留在手中,它无法往回走,没有路可以让它往回走。那个能量将会变成手上的一个重担,它将会摧毁那双手的美和优雅,它将会使你的手变成死的。
  所以每当有一股能量产生,你就要跟着它走。如果它可能对别人构成危险,比方说它是愤怒,那么你就进入你自己的房间去打枕头,总是要做些一什么来发泄你的怒气,但是不需要伤害到别人,不要对任何人施以暴力,但是你可以对枕头施以暴力。你的能量将会被释放掉,然后你会感觉到新鲜的能量在流动,永远不要留住任何能量。
  当你将能量给生命,生命就会继续将能量给你,这就是内在的生态学。能量顺着一个圆圈在流动。生命将能量给你,你又将它给回去,生命给你越多,你就给它越多,那个循环会继续,它就好像河流流入大海,然后蒸发变成云,之后在山上下雨,而后又再度纳入河流,流向大海,那个循环会一直继续下去,没有任何阻碍。
  
第七个问题:
  有一种新近发展出来的治疗法叫作颜色光灸(colourpuncture),根据你的了解,它的价值如何?
  这种颜色光灸完全正确。颜色会影响身体,将它理出头绪是很棒的。那个发展出颜色光灸的彼得孟代尔(PeterMandel)做了一件伟大的工作。用他的方法你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性,但是你可以改变头脑、情绪和身体。如果一个人以这样的方式来清理,那是好的,那么静心就会变得很容易。因为这些难题在阻碍静心。
 
第八个问题:
  太极拳是如何在运作?
  气就是能量。那整个观念就是:固体性是虚假的,现代的物理学也发现了这一点。这些墙壁并不是真实的,它只是纯粹的能量,由于电子的移动速度非常快,以致于你看不出它们分别的存在,所以它给予一种固体性的感觉,你身体的状态也是一样。目前现代的物理学所知道的,道家在好几千年前就知道了——人是能量。
  据说太极拳的师父会叫他的门徒来攻击他,而他就坐在中间。有五到十个门徒分别从房间的各个角落冲上来攻击他,但是当他们靠近他,他们就会觉得他好像是一片云,没有固体的东西……好像你可以经过他而不会遭到任何阻碍。如果你继续持有你就是能量这个概念,要变成好像是一片云,没有界线,跟存在融合在一起,那是可能的。这个传说并非只是一个传说。对一个深入太极拳的人而言,当你碰到他,你将不会碰到任何阻碍,你可以就这样通过他。你无法伤害到他,因为他不在那里让你伤害。
  
第九个问题:
  我发现在我所参加的接触团体里,某些情绪会带出愤怒,我可以了解如何用太极拳的道理来爱,但是像痛苦和恐惧这样的事我就接触不到。
  太极拳的道理可以使用在很多很多事情上面,它也可以用在你所说的这件事,因为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跟情绪有关。因此它们才被称为emotions(情绪)因为它们跟身体的motions(动作)有连结,每一个情绪都跟身体某一个特定的姿势有关,它们之间有某种对等的关系。
  当你在生气,你的眼神会变成某一个样子,你的手会表现出某一种姿势,你的牙齿会展现出某种能量,你的上下颚会变得更具有侵略性,你准备受摧毁、要侵略。那个能量会累积在手和牙齿,因为当人以前是一只动物的时候,那就是生气的唯一方式。现在的动物依然是用它们的牙齿和它们的爪来生气,而我们仍然携带着那个运作机构。
  如果你试着不要用你的手、牙齿和眼睛来生气,你将会处于一种几乎不可能的状态,你会变得无法生气。身体上那个特定的姿势是必要的。至于哪一个在先,哪一个在后,那就很难说了。它就好像是在说:「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是恐惧先出现然后才有恐惧的姿势,还是那个姿势先出现然后才有恐惧?它们两者是一起来的,它们是同时发生的。
  你可以做出它……但是太极拳的师父将不会有太大的帮助,因为他们并没有以那样的方式来使用太极拳。太极拳有很多潜力是以前从来没有被使用过的。事实上,太极拳是被用来压抑,而不是被用来表达的。
  就某方面而言,所有东方的技巧都是压抑性的。不是表达你的愤怒、你的悲伤或是你的负向性,那个技巧是以这样的一个方式来形成的,使你能够非常非常礼貌地说服它们进入无意识、进入地下室。所以,太极拳的师父没有办法有太多的帮助……但是你可以自己将它做出来。向他们学习太极拳,但是之后你可以以一种非常发泄的方式将它做出来,你可以透过太极拳的动作将那些负面的情绪丢出来,它们是可以被丢出来的。你可以去发展那件事,它也可以帮助别人,它可以变成太极拳里面一个新的层面。我一直在想,有时候太极拳的那个层面必须被发展出来,它目前并不存在。
  所以,不要去谈论它,否则他们会说不可以……因为东方非常因袭传统。他们有某种用法,多少年代以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在使用它,它已经变得非常固定,他们甚至不去探讨新的可能性。印度瑜伽的情形也是一样,它已经变成一种僵化的科学,三千年以来,一点发展都没有。太极拳的情形也是一样:三千年以来一点发展都没有。它一直停留在三千年以前的情况……就好像那三千年根本就没有经过一样。
  东方非常传统,一旦他们发现某件事有效,他们就只以那种方式来使用它。西方很会去探索,因此西方能够从牛车发展到太空科技。东方没有办法,东方仍然在使用牛车——同样的牛车!那个牛车跟佛陀时代的牛车是一样的,跟派坦加利时代的牛车是一样的,跟老子时代的牛车也是一样的,东方一直在使用同样的牛车。
  
第十个问题:
  如何使用太极拳的动作来发泄?
  只要站着,将你的能量保留在丹田,专注在丹田,然后你觉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比方说,如果它是愤怒,那么你就去感觉那个能量从丹田升起,使那个愤怒的形式变成好像火焰一样,散布到整个身体,然后放松,让身体随着那些火焰移动,你会发现那个动作开始发生,自发性地发生。
  所以,就好像火焰一样,如果你想到愤怒,那么就去想火焰。
  然后你观照着那些动作,并且随着那个能量去移动吗?
  是的,你随着那个能量去移动。找出那个能量,随着那个能量去走,让那个能量形成它自己的姿势,然后开始动起来。
  渐渐试验之后,你就能够把那个动作固定下来,所以,每当你想到愤怒的时候,这些动作就会出现,每当你想到火焰在你里面上升,形成一个形状,那么这些动作就会发生。先用愤怒来尝试几天,把你的动作确定下来,然后再去尝试其它的事——悲伤、恨或嫉妒——但是记住不要将它们混在一起。如果你用愤怒来尝试,那么用三个星期的时间就只是尝试愤怒,使它固定下来。由于它已经非常固定,所以你可以教别人做同样的动作,如果他去做那个动作,他也会突然觉得愤怒在他里面产生,然后被丢出来,你了解我的意思吗?
  当你把愤怒的动作模式固定下来之后,你就可以再去尝试其它的,不论是你的哪一种负面情绪,你都可以找出那个动作……
  
第十一个问题:
  在太极拳里面,有某些形式需要花上一个小时,它们有很多很多动作,当你能够将各个部份分开而连结在一起,你是不是就可以让它出来?
  是的,让它出来,让它融入宇宙,不要作成一个圆圈,不要将它纳入,要让它出来,它会进入存在,然后消失……你将它倒入存在。
  
第十二个问题:
  太极拳也可以静静地做吗?
  是的,你可以静静地做……你可以找出你自己的方式。
  这些科学——太极拳、瑜伽、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是艺术,而不是真正的科学,每一个人都可以在它里面玩一玩而找出他们自己的方式。一个人必须对太极拳抱以非常非常自由的态度,它们并不是非常固定的东西,在它们里面有很大的自由。
  所以,你可以去学习那项艺术,然后以你自己的方式来使用它,赋予它你自己的味道,不要变成因袭传统的跟随者,否则它们不但不能够帮助你,反而会束缚你。它们对你的帮助是有限的,但是如果你能够改善它们,如果你能够创新,那么你就可以得到很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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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与健康下
第十二章痛苦与疼痛
第一个问题:
  能否请你谈论关于痛苦以及我们跟它的认同?
  那个观照的自己从来没有被感觉到。我们总是感觉到认同,然而那个观照的意识才是真正的存在,所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发生?这是怎么发生的?
  当你处于痛苦之中。在你里面到底真正发生什么?让我们来分析这整个现象:那个痛苦就在那里,同时有一个意识存在,意识到那个痛苦就在那里。这就是两点:痛苦和对于这个痛苦的意识。它们之间没有空隙,不管怎么说,就是有「我处于痛苦之中」的感觉发生,不仅如此,迟早会有「我就是那个痛苦」开始发生,开始成为你的感觉。
  「我就是那个痛苦」;「我处于痛苦之中」和「我觉知到那个痛苦」这是三种不同,而且非常不同的状态。托钵僧说:「我觉知到那个痛苦。」这个说法是可以被允许的!因为这么说的话,你就超越了那个痛苦。那个觉知能够超越——你异于那个痛苦,你们之间有一个很深的分开,事实上,你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那个关系之所以会出现只是因为那个接近——你的意识和所有发生在它周围的事太接近了。
  当你处于痛苦之中,意识是那么地接近,它就在旁边,非常靠近。它必须如此,否则那个痛苦无法被治愈,它必须很接近,你才能够去感觉它、去知道它、去觉知到它。但是由于这个接近,你变成跟它认同了,你跟它变成一体。这是一种安全措施,自然的安全措施。当有痛苦发生,你必须非常接近,当有痛苦发生,你的意识必须冲向那个痛苦——去感觉它,去为它做些什么。
  比方说你走在街上,突然间你感觉到有一条蛇在那里,然后你的整个意识就变成一个跳开,那个行动必须是立即发生的,你甚至不可以再去思考说要怎么做,在觉知和行动之间没有空隙,你必须非常接近,唯有如此,这样的事才能够发生。当你的身体遭受到痛苦或疾病,你必须非常接近,否则你的生命就没有办法存活。如果你离得很远,而那个痛苦没有被感觉到,那么你将会死掉。那个痛苦必须立刻被感觉到,不能有任何空隙。那个讯息必须立即被收到,你的意识必须去到那个点去做些什么,那就是为什么接近是需要的,但是因为有这个必要,所以其它的现象会跟着发生:它是那么地接近,所以你们变成一体,它是那么地接近,所以你会开始觉得:「这就是我,这个痛苦和这个快乐就是我。」因为靠近的缘故,所以会有认同:你变成了愤怒,你变成了爱,你变成了痛苦,你变成了快乐。
  托钵僧说:有两种方式可以使你自己跟这些虚假的认同分离。你并不是那个你一直在想的、一直在感觉的、一直在想象的或是一直在投射的,你就只是那个觉知。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保持只是那个觉知。你就是觉知——那个认同无法被打破,那个认同无法被否认,所有其它的都可以被否认,同时被抛弃,但觉知是最终的基础,你无法否认它,你无法否定它,你无法使你自己跟它分离。
  所以,那个过程是:那个不能够被抛弃的,那个不能够跟你分离的,就是你,而那个能够被分离的,就不是你。痛苦存在,一下子之后,它或许就不存在了,但你还是存在。快乐来临了,它将会走掉,它曾经在那里,但是它将不会在那里,而你还是会在那里。身体一度年轻,然后它会变老。所有其它的都会来来去去,客人来了又去,但是主人还是保持一样,所以禅宗的神秘家说:「不要迷失在客人的群众里,记住你的主人身份。」那个主人身份就是觉知,那个主人身份就是观照的意识。什么在你里面一直都保持一样的基本元素?你只要成为那个,不要跟所有那些来来去去的东西认同,然而我们都会跟客人认同。主人被客人所占据,因此他就忘了他自己。
  木拉那斯鲁丁为一些朋友和一些陌生人举办了一个宴会,那个宴会非常无聊,大半个晚上都被浪费了,而那个无聊还在持续着,所以其中有一个陌生人——他不知道木拉是主人——告诉他说:「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没有意义的一个宴会,它似乎永远没有结束,我觉得非常无聊,我想要离开了。」
  木拉说:「你帮我说出了我本来想要对你说的话,我自己也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无聊、这么没有意义的宴会,但是我并没有像你这么有勇气,我本来也想要闪掉。」因此他们两个人就走掉了。
  然后,到了街上,木拉想起来,说:「不对,因为现在我想起来:我是主人!所以请你原谅我,我必须回去。」
  这种事发生在我们所有的人身上。主人迷失了,主人每一个片刻都忘记了。主人就是你观照的自己。痛苦来临,然后快乐跟随而来,有快乐,然后有痛苦。每一个片刻,不论有什么事来临,你都跟它认同,你变成了客人。
  要记住主人。当客人在那里,要记住主人。有很多种类型的客人:快乐的、痛苦的,你喜欢的客人,你不喜欢的客人,你喜欢跟他住在一起的客人,经常记住主人,要归于主人的中心,停留在你的主人身份上,那么就会有一个分开,就会有一个空隙、一个间隔,那个连结被打破了。当那个连结被打破,抛开的现象就发生了,那么你虽然处于它里面,但是你并不属于它,那么你会处于客人里面,但你仍然是一个主人。你不需要逃离客人,没有那个必要。
 
第二个问题:
  我要如何来处理身体上的疼痛和我在心灵成长时所感觉到的痛苦?
  成长之所以会痛苦是因为你一直在避开许许多多生命中的痛苦。借着避开,你无法摧毁它们,它们会继续累积。你继续吞下你的痛苦,那些痛苦都停留在你的系统里,那就是为什么成长是那么地痛苦。当你开始成长,当你决定去成长,你就必须去面对所有那些你所压抑的痛苦,你不能够只是绕过它们。
  你以一种错误的方式被抚养长大。很不幸地,直到目前为止,地球上还没有一个社会是不压抑痛苦的,所有的社会都要依靠压抑,他们压抑两件事:一个就是痛苦,另外一个就是快乐。他们之所以压抑快乐也是因为痛苦,他们的理由是:如果你没有太快乐,你就永远不会变得太不快乐,如果喜悦被摧毁了,你就永远不会处于很深的痛苦之中。为了要避免痛苦,所以他们避开快乐,为了要避免死亡,所以他们避开生命。
  那个逻辑是有一些道理的,这两者一起成长,如果你想要有一个狂喜的生活,你就必须去接受很多大的痛苦。如果你想要有喜马拉雅山的高峰,那么你也会有山谷,然而山谷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你去面对它的方式必须有所不同。你可以享受两者!山峰很美,山谷也很美。有些时候一个人必须去享受山峰,有些时候一个人必须放松在山谷里。
  山峰是阳光普照的,它跟天空在对话。而山谷是阴暗的,但是每当你想要休息,你就必须进入到阴暗的山谷。如果你想要有山峰,你将需要把你的根伸入山谷,你的根进入得越深,你的树木就会长得越高。树木没有根无法成长,那些根必须深入泥土。
  痛苦和快乐是生命固有的部份。人们非常害怕痛苦,因此他们就压抑痛苦,他们避开所有会带来痛苦的情况,他们继续规避痛苦。最后他们无意中碰到了那个事实:如果你真的想要避开痛苦,你就必须避开快乐。那就是为什么你们的和尚避开快乐,他们害怕快乐,事实上他们只是在避开所有痛苦的可能性。他们知道如果你避开快乐,那么很自然地大的痛苦也不可能产生,它只能以快乐的影子出现。那么你就走在平地上,你从来不走上顶峰,也从来不掉进山谷,但是这么一来你就过着死气沉沉的生活,你就不是活生生的。生命存在于这个两极之间。这个痛苦和快乐之间的紧张使你能够创造出伟大的音乐,音乐只存在于这种紧张之中。如果你摧毁了这个两极性,你将会变得没有生趣,你将会变得很陈腐,你将会变得满布灰尘,你将不会有任何意义,你将永远无法知道灿烂是什么,你将会错过生命。
  那个想要去知道生命,想要真正去生活的人必须接受和拥抱死亡。它们是一起来临的,它们是同一个现象的两个面,那就是为什么成长是痛苦的,你必须去进入所有那些你一直在避开的痛苦,它会使你受伤,你必须去经历所有那些创伤,那是你不想去看的,但是你越深入痛苦,你就会有更深的能力可以进入快乐。如果你能够进入到痛苦的最极限,你将能够碰触到天堂。
  我听说,有一个人去问一个禅师说:「我们要如何避开冷和热?」
  其实他是以隐喻的方式在问:「我们要如何避开痛苦和快乐?」用冷和热来表示痛苦和快乐,那是禅宗的表达方式。「我们要如何避开冷和热?」
  禅师回答说:「尝尽冷和热。」
  要免于痛苦的话,那个痛苦必须被接受,那是无法避免的,那是很自然的。痛苦是痛苦的,那是一个单纯的痛苦,但是之所以会那么受苦是因为你拒绝痛苦,是因为你要求说生命不应该是痛苦的,那是在拒绝事实,拒绝生命,拒绝事情的本质。死亡是头脑的死,如果无惧于死亡,那么有谁会死?
  人类知道死亡和会笑这两件事在所有的动物中是独一无二的。更奇妙的,他甚至可以使死亡变成一件新的事:他可以在笑当中死。只有人会笑,其它动物都不会笑,只有人知道死亡,其它动物都不知道死亡,动物就只是这样死掉,它们并没有意识到死亡的现象。
  人能够觉知到两件其它动物所没有觉知到的事:一个是笑,另外一个是死亡。然后有一个新的组合是可能的,只有人能够在笑当中死,他可以将对死亡的意识和笑的能力结合在一起。唯有当你能够在笑当中死,那才足以证明你是在笑当中生活。死亡是你整个生命的最终陈述,它是结论。你是怎么生活的将会显示在你的死亡,看看你死的时候是怎么样。你能够在笑当中死吗?那么你就是一个十足的成人,如果你在即将过世的时候还在那里哭泣、执着,那么你还是一个小孩,你还没有长大,你还不成熟。如果你临终之前还在哭泣、执着于生命,那只是表示你一直在避开死亡,并且避开所有的痛苦。
  成长就是去面对事实,去跟事实碰头,不管那个事实是什么。让我再重复一次:痛苦只是单纯的痛苦,在它里面并没有受苦。受苦是来自你的欲求说痛苦不应该存在,说痛苦是错误的。如果你仔细观照,你将会感到很惊讶,比方说你头痛,那个疼痛是存在的,但是那个受苦并不存在。受苦是其次的现象,痛苦才是主要的。头痛存在,那个疼痛存在,它是一个单纯的事实,不需要去判断它,你不必说它是好的或坏的,你不给它任何价值判断,它只是一个事实。玫瑰花是一个事实,刺也是一个事实,白天是一个事实,晚上也是一个事实,头是一个事实,头痛也是一个事实,你只是注意到它。
  佛陀教导他的弟子说,当你们头痛的时候,只要说两次:「头痛,头痛。」注意看着它,但是不要给予评价,不要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头痛会发生在我身上?它不应该发生在我身上。」当你说「它不应该」的时候,你就把受苦带进来了。如此一来,那个受苦是由你制造出来的,而不是由头痛产生出来的。受苦是你敌对的解释,受苦是你对事实的拒绝。
  当你说「它不应该如此」,你就开始在避开它了,你就开始在逃离它了,你会想要被其它的事情所占据,好让你能够忘掉它,你会打开收音机或电视,或是上俱乐部,或是开始阅读,或是跑到花园去工作,使你自己分心。如此一来,那个痛苦并没有被观照,你只是转移注意力,那个痛苦将会被那个系统所吸收。
  让这个钥匙深深地被了解。如果你能够观照你的头痛,不要采取任何敌对的态度,不要避开它,不要逃离它,如果你能够只是在那里,很静心地在那里——「头痛、头痛」——如果你能够只是看着它,时间一到,那个头痛就会消失。我并不是说它将会奇迹般地消失,我并不是说只是借着你的看,它就会消失。时间一到,它就会消失,但是它将不会被你的系统所吸收,它将不会毒化你的系统。它会在那里,你会注意到它,它将会消失,它将会被释放掉。
  当你在你自己身上观照某一件事,它就不会进入你的系统。当你避开它的时候,当你逃离它的时候,它才会进入。当你不在,它就进入你的系统。唯有当你不在,那个痛苦或疼痛才会变成你存在的一部份,如果你在,你的那个「在」就会使它不变成你存在的一部份。
  如果你能够继续看着你的痛苦,你将不会累积它们。你并没有被教以正确的做法,所以你继续在避开,然后你累积了很多痛苦,你变得害怕去面对它,害怕去接受它。成长变成痛苦的,那是因为错误的制约,否则成长并不痛苦,成长是非常愉快的。
  当树木在成长而变得越来越大,你认为会有痛苦吗?没有痛苦。即使当一个小孩要被生下来,如果母亲接受它,也不会有痛苦。但是母亲拒绝它,母亲害怕,她变得紧张,她试图去保持住体内的小孩,那是不可能的。小孩准备要出来进入到世界,小孩准备要离开母亲,他已经成熟了,子宫已经不能够再容纳他了。如果子宫再容纳他,母亲将会死掉,小孩也会死掉,但是母亲害怕,她听说生小孩很痛苦——生之痛,因此她变得很害怕,由于害怕,所以她变得紧张和封闭。
  否则——在原始社会里,那些社会如今还存在——生小孩是很简单的,根本就不会有痛苦。相反地,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女人在生小孩的时候会有很大的狂喜发出,根本就不会有痛苦,而是最大的狂喜,没有一种性高潮能够像女人很自然地生小孩时那种高潮来得那么令人满足、令人喜悦。整个女人性的运作机构全部脉动起来,那是任何作爱时的脉动所达不到的。小孩来自女人最深的核心,没有一个男人能够穿透一个女人到那个核心,那个脉动来自内在。那个脉动是一定要的,那个脉动会像波浪一样地来临,会像很大的喜悦的波浪一样地来临。唯有那样才能够帮助小孩出来,唯有那样才能够帮助那个通道为小孩打开,所以将会有很大的脉动,整个女人的性机构都会有莫大的喜悦,但是实际发生在人类的却是相反:女人在生小孩时经验到她一生当中最大的痛苦,这是由头脑所制造出来的,这是错误的教导。如果你抱以接受的态度,生小孩可以是很自然的。
  你的出生也是一样,成长意味着你每天都被生出来。当你从母体被生下来的时候,那并不是出生的结束,那一天只是一个开始,只是一个起点。你离开你母亲子宫的那一天并非就是已经出生了,你只是开始被生下来,那只是开始。一个人继续被生下来,直到他死为止。并不是你在某一个片刻被生下来。你出生的过程继续七十年、八十年或九十年,看你活多久,它是一个连续。每一天你都会感觉到喜悦——长出新的叶子、新的花、新的树枝,长得更高而碰触到新的高度,你将会变得更深、更高,你将会达到顶峰,成长将不会是痛苦的。成长是痛苦的,那是因为你的缘故,因为你错误制约的缘故。你被教导不要成长,你被教导要保持静止,你被教导要执着于那个熟悉的和那个已知的,那就是为什么每一次那个已知的从你的手中消失,你就开始哭。一个玩具被打破了,一个奶嘴被拿走了……
  记住:只有一件事能够帮助你,那就是觉知,其它没有。如果你不接受生命的所有起起伏伏,成长将会是痛苦的。夏天必须被接受,冬天也必须被接受,这就是我所谓的静心。静心就是去除所有那些旧有的、被教导的和被塑造的,直到死为止,那么你就能够看,或者应该说:就会有洞见——新的诞生了。
 
第三个问题:
  我有一个很困难、很可怕的疾病,那是来自我的早年,这个自然的错误使得我经常在受苦,能否请你谈论关于受苦?
  受苦是你的解释。你变得过份跟它认同,那是你的决定,你也可以不跟它认同,那么受苦就会消失。你的受苦就好像是一个恶梦,在梦中你想到有一块大石头掉在你的胸部,把你压死。由于恐惧,你醒过来……但是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你自己的手放在你的胸部上面,那个手的重量引发出你里面的想象,它变成了一块石头,你开始觉得非常非常害怕,由于害怕,因此你醒过来……如此一来你笑了。当你问诸佛,当你问成道的人,他们都说世界上没有受苦,是人们睡得很熟,然后梦到各种受苦。
  我知道你的困难:如果你有一个身体上的难题,如果你是瞎子,你怎么能够相信说这只是一个梦?如果你是残废的,你怎么能够相信说这只是一个梦?但是你有没有观察到?每天晚上你作梦,到了早上你就知道那只是一个梦,荒唐的梦,然后你会再度作梦,在梦中你会再度相信那是真的。在你一生当中你作过多少梦?无数个梦!每天晚上你都在作梦,几乎从来没有间断过,只有几分钟的时间,那个作梦会停止,然后另外一个循环的作梦就又开始了。
  你曾经作过无数的梦。每天早上醒来你都会笑,你会说那是不真实的,但是你并没有学到很多,今天晚上当你再作梦,同样的错误又会产生:你会觉得那是真实的,在梦中你会觉得那是真实的。当你在梦中能够记住说那是一个梦,那个梦就会立刻消失……因为你将觉知带进了你的生活。
  很难去相信说你所有的受苦都只不过是由你自己所制造出来的梦,但它的确是如此,因为所有那些成道的人都这么说,没有一个成道的人不是这样说。当你的觉知很清楚的时候,你也会有同样的感觉。这是我对你的建议:你的问题无法只是借着理智上的讨论来解决,你的问题只能够被溶解,而不能够被解决,你的问题只能够以变得更觉知来溶解。
  我的一个朋友,一个老朋友,从楼梯跌下来,跌断了双腿,我去看他,他陷入很深的痛苦之中。他是一个非常活跃的人,虽然他已经很老了,他已经七十五岁了,但是非常活跃,几乎就跟年轻人一样,跑来跑去,做这个,做那个,不可能待在床上休息,但是医生吩咐说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待在床上,这对他来讲比跌断两条腿更是一个大的灾祸。
  当我看到他,他开始哭泣。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个人哭,他是一个很强的人,几乎是一个铁人,在他的一生中看过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是一个非常成熟的人,我问他说:「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只要祝福我,好让我可以死掉,我不想再活了,再来的三个月,我就只能待在床上!你能够想象吗?这简直是折磨。事实上只过了三天,但是我觉得好像已经在床上待了三年,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一个待不住的人,所以,你只要祝福我,好让我能够快一点死掉!我不想再活了。医生说,过了这三个月之后,我的一生都必须保持残废,所以,活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我告诉他说:「请你做一种静心,我会坐在你的旁边,你只要做一种简单的静心:你不是身体。」
  他觉得半信半疑,他说:「那对我有什么帮助?我曾经听过你谈论很多关于静心的事,但是我无法静心,因为我无法静静地坐着。」
  我说:「现在已经没有静静地坐着的问题,你已经在床上了,那是一种祝福!只要闭起你的眼睛,我会教你一种静心。我会祝福你的死,因为如果你想要死,那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我的祝福或许会应验,或许不会应验,所以在这个当中你可以静心。」
  他了解那个要点:「既然无事可做,为什么不静心?」我叫他做一种简单的静心:「你只要进入内在,从内在来看你的身体,说:『那不是我,身体离得很远、很远,一直走到远方、远方、又更远方。我是一个山上的观看者,而身体就在下方黑暗的山谷,那个距离很远。』」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必须离开,他沉浸在那个静心之中,我不想打扰他,但是我也不想离开他,因为我想知道事情会怎么发生,我想看看他会说什么,所以我必须摇醒他,他说:「不要打扰我!」
  我说:「但是我必须离开。」
  他说:「你可以离开,但是不要打扰我,它非常美。身体真的躺在非常远的地方,在好几里以外的地方,我将它留在山谷里,而我自己坐在山顶上,阳光普照的山顶上。它非常美,而且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后来那三个月的时间被证明是他一生当中最有价值的日子,那三个月使他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他仍然残废,没有办法走路,大多数的时间必须待在床上,但是你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喜乐的人,他的存在散发出喜乐,现在他说那个意外事件并不是一个诅咒,而是一个祝福。
  受苦可以被蜕变成祝福。谁知道?但是你却在将你的祝福蜕变成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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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与健康下
第十三章身体的功能
第一个问题:
  人似乎已经堕落到甚至不再能够好好地呼吸的地步,能否请你谈论关于这件事的意义?
  呼吸这件事必须被好好地照顾,因为它是最重要的事之一。如果你没有全然地呼吸,你就没有办法全然地生活,那么,几乎在每一个地方,你都会保留某些东西,即使在爱里面也是一样。即使是在谈话,你也会有所保留,你不会很完全地沟通,有某些东西将永远保持不完整。
  一旦呼吸能够很完美,其它每一件事就都可以变得很顺当。呼吸就是生命,但是人们忽视它,他们根本就不去担心它,他们根本就不去注意它。每一件即将要发生的改变都必须透过你呼吸的改变来发生。如果很多年以来,你的呼吸方式一直都是错误的,你的呼吸一直都很浅,那么你的肌肉组织已经固定了,那么它就不只是你的意志的问题。它就好像一个人已经好几年没有动了,因此他的脚死掉了,肌肉萎缩了,血液也不再流动了。有一天,那个人突然决定要去散步,当时天色很美,是日落时分,但是他走不动,只是借着思想,它是不会发生的,需要作很多努力才能够使那些死掉的脚恢复生命。
  呼吸的信道也有某些肌肉组织在它的周围,如果你一直都以错误的方式呼吸——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如此——那么那个肌肉组织就变成固定了,如此一来,它将需要花上很多年的时间借着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它,那将会不必要地浪费时间。透过很深的按摩,尤其是透过罗浮按摩(Rolfiing),那些肌肉将会放松下来,那么你就可以再度开始用正确的方式呼吸。但是在经过罗浮按摩之后,一旦你开始呼吸得很好,就不要再掉进旧有的习惯。
  每一个人呼吸的方式都不对,因为整个社会是基于非常错误的制约、观念和态度。比方说,一个小孩在哭,母亲叫他不要哭,那么小孩要怎么办?因为那个哭已经产生了,但是母亲叫他不要哭,他将会开始憋住他的气,因为那是要停止它的唯一方式。如果你憋住你的气,每一件事都会停止——哭泣、眼泪,每一件事都会停止。然后渐渐地,那个模式就固定下来——不要生气,不要哭,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
  小孩子学会说如果他的呼吸很慢,那么他就可以保持控制。如果他呼吸得很完美、很全然,就好像每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孩都是这样在呼吸,那么他就会变得很野。所以他就使他自己变得残缺。每一个小孩,不管是男孩或女孩,都会开始玩他们的生殖器官,因为那个感觉很舒服,小孩子完全不知道社会的禁忌和那些荒谬的道理,但是如果母亲或父亲或有人看到你在玩你的生殖器官,他们就会叫你立刻停止,他们会发出谴责的眼光,你就会吓到,因此你变得害怕作很深的呼吸,因为如果你呼吸得很深,它会从内在按摩到你的生殖器官,那会产生麻烦,所以你就不敢呼吸得很深,你变得只是浅浅地呼吸,好让你能够切断跟生殖器官的连结。
  所有性压抑的社会都一定是呼吸很浅的社会。只有原始部落的人,由于他们对性并没有任何压抑的态度,因此他们可以呼吸得很完美。他们的呼吸很美、很完整,就像动物一样在呼吸,或是像小孩一样地呼吸。
  呼吸会随着你的情绪而改变。当你在生气,你的呼吸是没有韵律的,不均匀的,当你处于色欲之中,你的呼吸几乎是疯狂的,当你很镇定、很宁静、很喜悦,你的呼吸会有一种音乐的质量在里面,你的呼吸几乎就是一首歌,当你觉得处于存在的家,当你没有欲望,并且觉得很满足,突然间,你的呼吸会几乎停止,当你处于惊奇的状态之中,呼吸会停一下子。那些是生命中最伟大的片刻,因为唯有在那些呼吸几乎停止的片刻之中,你才会跟存在处于很深的和谐之中——你存在于神里面,而神存在于你里面。
  你的呼吸经验必须越来越深入,它必须被详察、被观察、被观照、被分析。你要了解你的呼吸是如何随着你的情绪在改变,或是你的情绪是如何随着你的呼吸在改变。注意看你呼吸的改变,然后,有一天,试着去改变你的呼吸,改变到跟你在害怕时同样的模式,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如果你将你的呼吸改变到刚好是你在害怕时的模式,恐惧将会立刻在你里面产生。当你深深地爱上某一个人的时候,注意看你的呼吸,握住他的手,抱着你的爱人,看着你的呼吸,然后,有一天,只要静静地坐在一棵树下,注意看着你自己再度以同样的方式呼吸,作出那个呼吸的模式,再度进入同样的意识形态。以同样的方式来呼吸,就好像你在拥抱你的爱人一样,你将会感到很惊讶,整个存在都变成了你的爱人,会有一个很大的爱再度在你里面产生,它们是一起存在的,因此在瑜伽里面、在密宗谭崔里面、以及在道家里面——在所有这三个人类意识和人类意识发展的伟大系统和科学里——呼吸是最关键的现象之一,他们都在呼吸上面下功夫。
  佛陀的整个静心系统都要仰赖呼吸的某种质量,他说:「只要观照你的呼吸,不要去改变它,不要以任何方式来改变它,只要观照。」但是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当你观照它,它就改变了,因为观照有它本身的韵律,那就是为什么佛陀说:「你不需要去改变它,只要观照。」观照将会带来它本身的那一种呼吸,它是自己来的,然后慢慢、慢慢地,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当你的观照变得越深入,你呼吸的次数就变得越少,而那个呼吸会变得更长、更深。
  比方说,如果你在一分钟里面呼吸十六次,现在你或许只会呼吸六次、四次或三次。当你的观照变得越深入,那个呼吸就变得越深入、越长,在同一段时间里,你呼吸的次数会变得越来越少。然后你也可以从另外一边来做,呼吸慢一点、静一点、深一点、长一点,突然间你将会发现观照在你里面产生,它就好像每一个情绪在你的呼吸系统里都有一个对应的极,它可以被你的呼吸所引发。
  但最好的方式是当你在爱的时候、当你坐在你朋友旁边的时候,你去观照。观照你的呼吸,因为爱的韵律的呼吸是最重要的,它会蜕变你的整个存在。在爱当中,你最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你是一个分开的存在这件事的荒谬和虚假,但是借着这个分开、这个荒谬,你就能够表达那个你在其它任何方式之下所无法表达的,借着你那「别人」的感觉,你就能够庆祝「同一」,因此而有爱的矛盾:你们是两个,但是你们觉得是同一个。你们是同一个,但是你们知道你们是两个。「一」在「二」里面,那就是爱的矛盾,那也是祈祷和静心的矛盾,到了最后,你会感觉到跟存在合而为一,就好像你在某些很稀有、很有价值的片刻当中感觉到跟你的爱人、你的朋友、你的母亲或你的小孩合而为一一样。借着你那「别人」的感觉,你就能够庆祝「同一」。
  更加地观照你那些爱的片刻,保持警觉,看看你的呼吸是如何在改变,看你的身体是如何在震动……抱着你的女人或你的男人,把它当成一个实验,你将会感到惊讶,某一天,只是抱着,互相融入对方,至少坐上一个小时,你将会感到惊讶,它将会是最能够令你陶醉的心灵经验之一。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什么事都不做,只是互相拥抱,互相进入对方,互相融入对方,慢慢、慢慢地,那个呼吸将会变成「一」。你们将会好像是两个身体,但是只有一个心一样在呼吸,你们将会一起呼吸。当你们一起呼吸,没有来自你们本身的努力,而只是因为你们感觉到很多爱,所以呼吸就随着发生,那些将是最伟大的片刻、最宝贵的片刻,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属于那遥远的彼岸。在那些片刻之中,你将会首度瞥见到静心的能量……
  你必须学习非常宁静地呼吸,毫不匆忙地呼吸,就好像你对它漠不关心,你处于超然的地位,离得很远。如果你对你的呼吸能够很超然,好像它离你很远,你将能够达到中间。在那个片刻,你将既不是男性的,也不是女性的,你将会既是两者,又不是其中之一,你将会是超越的……
  当你分心的时候,仔细看,你的呼吸也会分心。当你不分心,当你静静地坐着,不分心,你的呼吸将会是凉的、宁静的、有韵律的,它将会有一种微妙的音乐质量,那个质量就是刚好在中间,因为你什么事都不做,但是你也没有在睡觉,你既不是活跃的,也不是不活跃的,你是平衡的,在那个平衡的片刻,你非常接近真相、神或天堂。
  记住,你的每一个呼吸并非只是一个呼吸,它也是一个思想、一个情绪或是一个幻想,但是唯有当你观照你的呼吸几天之后,这样的事才会被了解。当你在作爱的时候,注意看你的呼吸,你将会感到惊讶,你的呼吸是混乱的,因为性能量非常粗糙,完全没有被修炼过,性的幻想是粗糙的、没有被修炼过的、如动物般的。性并没有什么特别,每一种动物都具有它。当你的性欲被唤起,你就像世界上任何其它的动物一样地行动。我并不是说成为动物有什么不对,我所说的只是一个事实,我在陈述一项事实,所以每当你处于性爱之中,注意看你的呼吸,它会丧失所有的平衡。
  因此,在密宗谭崔里面,唯有当你学会如何在作爱当中使呼吸保持冷静、有韵律,作爱才被允许,那么你的作爱将会具有一种完全不同的质量,它会变成祈祷的,那么它就是神圣的。外行人看来将不会有差别,因为他将会看到你在跟一个女人或一个男人作爱,外行人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对内行人而言,对那些知道的人而言,将会有一个很大的差别。在古时候的谭崔学校里——那是所有那些秘密被发展、被实验和被观察的地方——这是他们实验的焦点之一:如果一个人在作爱的时候呼吸完全没有受到它的影响,那么它就不再是性,那么它是神圣的,那么它将会带领你到你自己存在的深处,它将会打开生命的门和奥秘。
  你的呼吸并非只是呼吸,因为呼吸是你的生命,它包含了生命所包含的一切。
 
第二个问题:
  西方国家对镇定剂的需求越来越多,因为人们在遭受失眠之苦。静心能否帮助人们重新恢复睡觉的能力,静心与睡觉之间的关系如何?
  在睡觉当中,我们会达到跟静心时同样的地方,唯一的差别就是:在睡觉当中,我们是无意识的,而在静心的时候,我们是全然地有意识。如果某人变得完全有觉知,即使在睡觉当中也有觉知,他一定会跟在静心当中有同样的经验。
  比方说,如果我们将一个人施以麻醉,然后在他的无意识状态下我们用担架把他接到花园,在那里有很多花在盛开,空气中有花香,太阳在照耀,小鸟在歌唱,那个人一定完全没有觉知到所有这些事。在我们把他带回来之后,那个时候那些麻药已经退了,如果我们问他说他喜不喜欢那个花园,他一定讲不出来,然后,如果我们在他完全有意识的状态下把他带到同一个花园,他一定能够经验到先前他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所发生的那些事。在这两种情况下,虽然那个人被带到同样的地方……在第一个情况下,他并没有觉知到周围那些美丽的事物,但是在第二种情况下,他一定能够完全觉知到那些花朵、芬芳、小鸟的歌唱和上升的太阳。所以,虽然你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去到了同样的地方,但是它跟没有去过是一样的。
  在睡觉当中,我们到达跟静心时同样的乐园,但是我们并没有觉知到它。每天晚上我们都旅行到这个乐园,然后回来,但是没有觉知。虽然那个地方有新鲜的微风和可爱的芬芳碰触到我们,又有鸟的歌唱声响入我们的耳朵,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觉知到它。然而,尽管是从乐园回来而完全没有觉知到它,一个人也可能会说:「今天早上我觉得很好,我觉得非常和平,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你到底觉得什么很好?当你睡得很好,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它不可能只是因为你睡了觉,你一定还到过某一个地方,一定有某些事发生在你身上,但是到了早上,除了有一些模糊的概念说觉得很好以外,你什么事也不知道。一个在夜里睡得很深的人早上醒来会有一种恢复新鲜的感觉,这表示那个人在睡觉当中有达到一个恢复活力的源头,但是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一个在夜里睡不好的人早上醒来会发觉他比前一天晚上还来得疲倦。如果一个人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他就很难存活,因为他跟生命源头的连结已经被打断了,他没有办法达到那个他应该达到的地方,而那是必要的……
  在纽约,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没有安眠药无法入睡。心理学家相信,如果这种情况再持续一百年,将没有一个人能够不必用药就入睡。人们已经完全丧失睡眠。如果一个患失眠症的人问你说你是如何入睡的,而你的回答是:「我只要将我的头放在枕头上就入睡了。」他将不会相信你,他将会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并且怀疑说有某种特殊的技巧是他所不知道的,因为他也是将他的头放在枕头上,但是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神不允许,但是有一个时间或许会来临,在一千年或两千年之后,当每一个人都丧失了自然的睡眠,人们将不会相信说在一、两千年之前,人们只要将他们的头放在枕头上就可以睡着,他们将会把这件事看成是虚构的小说,看成是古代的神话故事,他们不会相信它是真实的,他们会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那样的事对我们来讲是不真实的,那么它对其他人来讲怎么可能是真实的?」
  我把你的注意力拉到所有这件事上面,因为在三、四千年以前,人们只要闭起眼睛就可以进入静心,它就跟你现在闭起眼睛睡觉一样的容易。两千年以后,在纽约要睡觉将会很困难,甚至在今天都很困难。现在在孟买的人要睡觉也变得比较困难,它只是时代的不同。在今天我们很难相信说从前的人只要闭起眼睛就可以进入静心,因为现在当你闭起眼睛坐着,你哪里也进不去,在你里面,有很多思想一直在那里盘旋,你就停留在原地。在过去,对于那些接近自然的人而言,静心就跟睡觉一样容易。首先静心消失了,现在睡眠也开始消失了。那些有意识的事会先失去,之后,那些无意识的事也会失去。随着静心的消失,世界已经变得几乎没有宗教性了,当睡眠也消失,世界将会变得完全没有宗教性。在一个失眠的世界里,宗教是没有希望的。
  你无法相信我们跟睡眠的连结是多么亲近、多么深。一个人要怎么过生活完全要依靠他怎么睡觉,如果他睡得不好,他的整个生命将会是一团糟,所有他的关系都将会变得纠缠不清,每一件事都会变得有毒,充满愤怒。如果,相反地,一个人睡得很深,他的生命将会很新鲜,在他的生命中将会一直有和平和喜悦在流动,在他的人际关系、他的爱、以及其它每一件事底下,都会有一种安详,但是如果他丧失了睡眠,所有他的人际关系都会变得很狂乱,他跟他的家人、他太太、他儿子、他母亲、他父亲、他的老师和他的学生,以及他周遭所有的人的关系都会弄得很混乱。睡眠把我们带到我们无意识里面的一个点,在那里我们沉浸在神里面,虽然那个时间并不太长。即使是最健康的人在他晚上八个小时的睡眠里也只达到他较深的层面十分钟。在那十分钟里面,他完全失去了,沉浸在睡眠里,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
  当一个人在作梦,那个睡眠是不完整的,一个人会继续在睡觉状态和清醒状态之间游走。在作梦的状态下,一个人是半睡半醒的。处于作梦之中意味着,即使你的眼睛是闭着的,你也并没有在睡觉,外在的力量仍然在影响着你。你在白天所碰到的那个人晚上在你的梦中仍然跟你在一起。梦占据了睡与醒之间的中间状态,至于你早上醒来记不得你在夜里所作的梦,那是另外一个问题。在美国,他们对睡眠状态作了很多研究,大约有十个大的实验室一直在试验成千上万的人已经有八到十年的时间了。
  美国人对静心产生兴趣,因为他们已经丧失了睡眠,他们认为或许静心可以帮助他们恢复睡眠,它或许可以将和平带进他们的生活之中,那就是为什么他们把静心当成镇定剂。当味味克阿南达首度将静心介绍到美国,有一个医生跑过来对他说:「我非常享受你的静心,它绝对是一种不用医药的镇定剂,它并不是医药,但是它可以使一个人入睡——很棒。」他们的影响力在美国大大地成长,那些瑜伽行者并不是原因,美国人的失眠才是真正的原因。人们的睡眠状态一团糟,因此在美国的生活充满着沉重、抑郁和紧张,同时在美国我们也看到对镇定剂的需要越来越多,它或多或少可以使人们入睡。
  在美国,每年都有好几百万美元被花在镇定剂上面。有十个大的实验室在研究成千上万人的睡眠状态,那些接受实验的人可以获得一些酬劳,但是必须在实验室里度过不舒服的睡眠。有很多电极和电线附着在那些人的身体上,他们从各个角度被审查去找出看看在他们体内发生什么。在这些实验当中,有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发现就是人几乎整个晚上都在作梦。当他们醒来,有些人说他们没有作梦,有些人说他们有作梦,但是事实上他们都有作梦,唯一的差别就是那些记忆力比较好的人可以记得他们的梦,而那些记忆力比较差的人就想不起他们的梦,但是他们发现一个完全健康的人能够进入一个很深的、无梦的睡眠十分钟。
  透过机器,那些梦可以被扫描到。在作梦状态下,脑神经会保持活跃,但是当梦停止,那些神经也就停止活跃,然后机器上就显示出一个空档。那个空档表示说在那个时候那个人既没有在作梦,也没有在思考,他迷失在某一个地方。
  很有趣地,当那个人处于作梦状态,机器就一直在记录他的内在活动,而当他进入无梦的睡眠,机器就显示出一个空档。他们不知道在那个空档的时候,那个人消失到哪里去,所以,无梦的睡眠意味着那个人到达了一个机器测不到的地方,就是在这个空档当中,人进入了那神圣的。机器无法测出这个空间或空档。当那个人在作梦,机器可以记录他内在的活动,然后会有一个空档出现,那个人消失在某一个地方,然后,过了十分钟之后,机器又开始记录。在那十分钟的空档里,很难说那个人在哪里。美国的心理学家对这个空档非常好奇,因此他们将睡眠视为最大的奥秘。
  你每天都在睡觉,但是你并不知道睡觉是什么。一个人睡了一生,但是却什么事也没有改变,他对睡觉一无所知。你对睡觉一无所知的原因是:当睡觉在的时候,你不在。记住:唯有当睡觉不在的时候,你才在,因此你所知道的跟机器所知道的一样多。就好像机器在面对空档的时候是停顿的,它达不到那个人被带去的地方,你也达不到那个地方,因为你也不比机器强。
  既然你也碰不到那个空档,所以睡觉仍然保持是一个奥秘,它仍然保持超出你所能达到的范围。情形的确如此,因为唯有当他停止存在于他的「我是」之中,一个人才有办法进入睡眠,所以,当自我继续成长,睡眠就变得越来越少。一个自我主义者会丧失他的睡眠能力,因为他的自我,那个「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继续在主张它自己。是那个「我」醒来,但是同样的那个「我」走在街上。那个「我」在整个二十四小时里面都保持那么地在,所以在进入睡眠的时候,当要抛弃那个「我」的时候,一个人就无法去除它,因此很明显地,要入睡变得很难。只要那个「我」存在,睡觉是不可能的;主要那个「我」存在,进入存在是不可能的。
  进入睡眠和进入存在完全是同一件事,唯一的差别就是:透过睡眠,一个人是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进入存在,而透过静心,一个人是以一种有意识的状态进入存在,但是这有一个很大的差别。你可以在好几世里面都透过睡眠来进入存在,但你还是不知道存在,但是如果你能够进入静心,即使只有一个片刻,你就已经达到了你累世在深入的睡眠当中所达到的同样地方,它将能够完全改变你的生命。
  有趣的是,一旦一个人进入了静心,进入到那个深入的睡眠所带他去的空,他就永远不会变成无意识,即使当他在睡觉,他也不会变成无意识。阿南达跟佛陀坐在一起很多年,有很多年的时间,他都睡在佛陀旁边,有一天早上,他问佛陀说:「好几年以来,我一直都看着你在睡觉,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换边,你整个晚上都以同一个姿势在睡觉,你的四肢就跟你晚上要入睡时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有很多次,我在夜里醒来看看你有没有移动,有时候我很晚睡看着你,你的手和你的脚也都维持在同一个姿势,从来不换边,你是不是整个晚上都在记录你的睡觉?」
  「我不需要作任何记录,」佛陀回答:「我睡觉的时候处于有意识的状态,所以我觉得不需要换边,如果我想要换的话,我也可以换。换边并不是睡觉所需要的,它是你那不安的头脑所需要的。」不安的头脑甚至无法在一个地方休息一个晚上,至于白天的时候,那就更不用说了。即使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体也会一直显示出它的不安。
  如果你看一个人在晚上睡觉,你将会看到他整个晚上都一直很不安,你将会发觉他手的移动跟白天清醒时的移动蛮类似的。在他晚上作梦的时候,你会发觉他跑步和喘气的方式跟白天的时候所发生的情形蛮类似的。晚上在梦中,他抗争的方式跟白天时的抗争蛮类似的。他在白天的时候充满热情,在晚上的时候也是一样。同一个人在白天和在晚上的时候并没有基本上的差别,除了说在晚上的时候他是躺下来的,他是精疲力竭的,他是无意识的,其它每一件事都照常继续运作,所以佛陀说:「如果我想要的话,我可以换边,但那是不需要的。」
  但是我们不了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抖动他的脚,你问他说:「你的脚为什么要一直抖动?如果你在走路,那么你的脚必须移动,这是可以了解的,但是当你坐在椅子上,你的脚为什么要抖动?」当你一提起,那个人就会立刻停止,然后他会一点都不动,但是他没有办法向你解释说为什么刚刚他会这样做。它显示说他内在的不安如何引起整个身体的震动。内在是不安的头脑,它没有办法静静地维持在一个姿势里,甚至连一下子都做不到。它会使整个身体都不安宁——脚会抖动,头会摇动,甚至连坐着,身体也会换边。
  那就是为什么你会发觉即使在静心当中静静地坐十分钟都很困难。身体会从很多很多个不同的点来催促你去扭动或转动。直到我们能够在静心当中带着觉知坐着,我们才会注意到这一点,到时候我们就会了解到我们的身体到底是那一种身体,它甚至连一下子都不想静静地维持在一个姿势里。头脑的混乱、紧张和兴奋会搅动整个身体。
  在完全不清醒的深度睡眠里,大约有十分钟的时间,每一件事都消失了——虽然只有完全健康和非常和平的人才能够有这十分钟,而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这样。其他人达到这种状态的时间大概只有一到五分钟,大多数的人大概只能有两分钟或一分钟的深度睡眠。我们在达到生命源头的那一分钟所得到的生命力就应用在使我们再来的那二十四小时得以运作。我们在那个短时间里所得到的一些灯油就利用在进行我们二十四小时的生活。一个人生命的灯火就是靠那个时候所得到的油在燃烧,这就是为什么那个灯火燃烧得非常慢,因为所搜集来的油不够使生命的灯火燃烧得很明亮,好让它能够变成一支火焰旺盛的火把。
  静心可以慢慢把你带到生命的源头,那么就不是你一直在从源头取得小量的滋养,你会处于源头本身,那么就不是你在你的灯上面添一些油,而是整个海洋的油你都可以随时取用,然后你就开始生活在那个海洋里。在那种状态下,睡眠消失了,并不是说你不再睡觉那个意思,而是说即使当一个人在睡觉当中,在他里面也会有一个人保持完全清醒。然后梦就不再存在。一个瑜伽行者可以永远保持清醒,他会睡觉,但是他永远不会作梦,他的梦已经完全消失了。当梦消失,思想就消失了。我们在清醒的时候认为是思想的,在睡觉状态下被称为梦,在思想和梦之间只有些细微的差别,思想是稍微文明一点的梦,而梦在本质上则是比较原始一点,在这两者里面,其中一个是原始的思想。
  事实上,原始部落的小孩只能够以图画来思考,而不是以文字来思考。人类最初的思想一直都是图画。比方说当一个小孩饿的时候,他不会以文字来思考说:「我饿了。」一个小孩会去想象母亲的胸部,他会想象他自己在吸奶,他会充满着想要吸奶的欲望,但是他无法形成那些文字,文字的形成要在一段很长的时间之后才开始,图画会先出现……
  在白天的时候,文字的语言很方便,但是它在晚上是没有用的,在晚上我们再度变成原始的,在睡觉当中我们会失去很多,我们会失去我们的学位,大学教育,很多很多。我们被带到一个原始的人曾经一度站立的点,那就是为什么那些图画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浮现,而文字则出现在白天。如果我们在白天想要作爱,我们可以以文字来思考,但是在晚上除了透过形象之外没有办法表达爱。
  思想似乎并没有像梦那么活生生。在梦中,整个形象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去享受由小说改编的电影,而不是去阅读小说本身。之所以这样唯一的理由就是:小说是以文字的语言来表达的,而电影则是以形象的语言来表达的。同样地,当你在这里直接听我演讲,你会感觉到很大的喜悦,如果你听我的录音带,很可能就没有办法感觉到同样的喜悦,因为在此有形象在,而录音带就只有话语。形象的语言跟我们比较接近,而且更自然,在晚上的时候,那些文字就转变成图画,那就是差别之所在。
  梦消失的那一天,思想也会消失,思想消失的那一天,梦也会消失。如果在白天没有思想,夜里也不会有梦。记住:梦不允许你睡觉,思想不允许你睡觉,而且思想不允许你醒过来。你要确实了解这两件事:梦不让你睡觉,而思想不让你醒来。如果梦消失,睡眠将会很全然,如果思想消失,清醒将会很全然。如果那个清醒很全然,那个睡觉也会很全然,那么这两者之间就没有太大的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使眼睛张开或闭起来,以及身体是在工作或是在休息。一个能够全然清醒的人也能够全然睡觉,但是在这两种状态下,他的意识都完全一样。意识是同一的,它是不会改变的,只有身体会改变。清醒的时候,身体在工作,睡觉的时候,身体在休息。
  有一个朋友问说为什么神不会在睡觉当中被达成,我的回答是:如果你甚至在你的睡觉当中都能够保持清醒,他就能够在那里被达成。所以我的静心方法是一种睡觉的方法——睡在觉知里,带着觉知进入睡觉,那就是为什么我要求你要放松你的身体,放松你的呼吸,静下你的思想,所有这些都是为睡眠在准备,所以,常常有一些朋友在静心当中睡着——很明显地。这是为睡眠在准备。当他们在为它作准备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睡着,所以我必须重申第三个建议:内在保持清醒,内在保持有意识,让身体全然放松,让呼吸全然放松,就像在睡觉的时候那么放松,但是内在保持清醒,在内在,让你的觉知就像一盏灯一样地燃烧,不要睡着。
  静心和睡觉刚开始的情况是一样的,但是最后的情况有一个差别。第一个条件是身体必须放松。如果你患了失眠症,医生会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松,他会要求你做跟我的要求同样的事:放松你的身体,不要让任何紧张残留在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全然松开来,就好像棉絮一样。你是否曾经看过一只狗或一只猫是怎么睡觉的?它们就好像它们不存在一样地在睡觉。你是否曾经注意过一个婴孩在睡觉?他们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紧张,他们的手和脚完全松开来。然后你再看看一个年轻人或是一个老年人在睡觉,你将会发现在他们里面每一样东西都很紧张,所以医生会叫他们放松。
  同样的情况也可以应用在睡觉上:呼吸必须放松,而且很深、很慢。你一定有注意到,当你在慢跑的时候,那个呼吸会变快。同样地,当身体在工作的时候,那个呼吸也会变快,血液循环会加速。在睡觉的时候,血液循环会慢下来,那个情形跟跑步的时候刚好相反,然后那个呼吸会放松,所以第二个情况是:放松你的呼吸……
  因此静心的情况跟睡觉的情况大致上是相同的:放松你的身体,放松你的呼吸,放掉你的思想。所以,对睡觉和对静心来讲,刚开始的情况完全一样,所不同的只是在于最后的情况。在前者,你停留在很深的睡眠当中,而在静心当中,你保持完全清醒,就这样而已。
  所以你问这个问题是对的,睡觉和静心之间有一个很深的关系,然而这两者之间有一个重大的差别,那个差别就是有意识和无意识状态之间的差别。睡觉是不觉知,而静心是醒过来。
 
第三个问题:
  对于一个患有失眠症的人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当你晚上要入睡的时候,你就作好入睡的准备,回溯这一整天以来所发生的事,那个记忆必须倒着走,不要从早上开始,从现在的你开始,现在你就躺在床上,这是最后一件事,然后往回走,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走到你早上醒来的第一个经验。往回走,但是要持续地记住你不要涉入。
  比方说,在下午的时候有人侮辱你。你看你自己——你自己的形式,被某一个人侮辱,但是你保持只是一个观察者,不要涉入,不要再生气,如果你再生气,那么你就认同了,那么你就错过了静心的要点。不要生气,他并没有在侮辱你,他是在侮辱下午时的那个形式,而那个形式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你就好像是一条河流在流动——那些形式在流动。在孩提时代你有一个形式,现在你已经不具有那个形式,那个形式已经消失了。你就像河流一样,一直在改变,所以在晚上的时候,当你用回溯的方式去静心冥想白天所发生的事时,只要记住你是一个观照,不要生气,有人赞美你,你也不要觉得高兴,只要看着这整个事情,就好像你漠不关心地在看着一段影片,回溯的方法非常有帮助,尤其是对那些有任何睡眠问题的人特别有帮助。
  如果你有任何睡眠的问题,如果你患有失眠症,如果你觉得很难入睡,这种方法将能够有很深的帮助,为什么呢?因为这是在逆转你的头脑。当你回溯的时候,你是在逆转你的头脑。早上的时候你开始锁紧,然后头脑就纠缠在很多地方的很多事情上面。未结束的和未完成的,有很多事会停留在头脑里,在当时发生的时候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让它们解决。
  所以在晚上的时侯你开始回溯,这是一个逆转的过程。当你回溯到了早晨,当你就在你的床上时,当你回溯到早晨的第一件事,你将会再度具有早晨时同样新鲜的头脑,然后你将会像一个小孩一样地入睡……
  有很多人患有特殊的疾病,那并不是生理上的疾病,医药没有办法对它有所帮助,而那个疾病一直持续着,那个疾病似乎是心理上的,要怎么办呢?告诉别人说他所患的是心理上的疾病是没有什么帮助的,它反而有害,因为当你说他的疾病是心理上的,没有一个人会有好的感觉,那么他能怎么样呢?他觉得他是无助的。
  这个回溯是一种奇迹般的方法。如果你慢慢回溯,慢慢逆转你的头脑,直到这个疾病发生的第一个片刻,如果你渐渐回到你被那个疾病侵袭的当初,如果你能够逆转到那个片刻,你将会知道这个疾病基本上是某些其它事情,某些心理上的事情的综合症状,借着回溯,那些事就会浮现。
  如果你经历过那个疾病当初侵袭你的那个片刻,突然间你就会觉知到是什么心理因素造成那个疾病。你不必做什么事,你只要去觉知那些心理因素,然后继续回溯。有很多疾病会就这样从你身上消失,因为那个综合症状被打破了。当你觉知到那个综合症状,它就不需要了,你就已经将它清理了,你就洗净了。
  这是一种很深的发泄,如果你能够每天做它,你将会感觉到有一种新的健康、一种新鲜来到你身上。如果我们能够教导小孩每天做它,他们将永远不会携带着他们的过去,他们将永远不会被他们的过去所重荷,他们将永远不需要回到过去,他们将永远都在此时此地。将不会有任何残留,将不会有来自过去的事情缠绕在他们身上。
 
第四个问题:
  是否能够请你谈论两个大脑半球在一个人的人格上所扮演的角色?
  现代的研究已经来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这是在这个世纪里面最重要的达成之一,那就是:你并不是只有一个头脑,你有两个头脑。你的头脑分成两个半脑:右脑和左脑。右脑跟左脑连结在一起,左脑跟右脑连结在一起,互相交叉。右脑是直觉性的、非逻辑的、非理性的、诗意的、柏拉图式的、想象的、罗曼蒂克的、神话的、宗教的,而左脑是逻辑的、理性的、数学的、亚里斯多德式的、科学的、计算的。这两个半脑经常在冲突,世界上基本的政治就在你里面,世界上最大的政治就在你里面。你或许并没有觉知到它,但是一旦你觉知到它,真正要做的事就在这两个头脑之间。
  左手跟右脑有关,跟直觉、想象、神话、诗和宗教有关,左手备受谴责。社会是属于右手的,右手就是指左脑。有百分之十的小孩生下来是左撇子,但是他们被强迫成为用右手的。那些天生的左撇子基本上是非理性的、直觉的、非数学的、非欧几里得的。他们对社会会构成危险,所以它用尽一切方式来强迫他们变成用右手的,它并非只是手的问题,它是内在政治的问题——用左手的小孩会透过右脑来运作,那是社会所不允许的,那是危险的,所以在事情还没有变严重之前他必须被停止。
  有人怀疑说在刚开始的时候那个比例一定是五十五十,用左手的小孩百分之五十,用右手的小孩百分之五十,但是右手党统治很长,所以那个比例渐渐变成百分之十和百分之九十。甚至在你们今天来这里的人之中也有很多是左撇子,但是你们或许并没有觉知到它。你或许是用右手写字,也用右手工作,但是在你的孩提时代,你或许是被强迫成为用右手的……这是一个诡计,因为一旦你变成用右手的,你的左脑就会开始产生作用……
  左撇子的团体是世界上最被压抑的少数,甚至比黑人更被压抑,甚至比穷人更被压抑。如果你了解这个划分,你将会了解很多事情。就中产阶级和无产阶级而言,无产阶级一直都是透过右脑来运作——穷人比较是直觉性的。当你去到原始部落,你会发觉他们的人比较用直觉。一个人越穷,他就越不用理智,那也许就是他贫穷的原因。因为他比较不用理智,所以他无法在理智的世界里跟别人竞争。就语言方面来讲,就理智来讲,就计算能力来请,他都比较逊色,他几乎是一个傻瓜,那或许就是他贫穷的原因。富有的人透过左脑来运作,他对每一件事都比较会计算,他比较狡猾、聪明、用逻辑,而且他会计划,那或许就是他富有的原因!
  同样的道理可以应用在男人和女人身上。女人是用右脑的,而男人则是用左脑的。男人已经统治女人好几世纪,现在有一些女人在反抗,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人都是同一类型的女人,事实上她们就好像男人一样——很理性、很善辩、亚里斯多德式的。很可能有一天,就好像共产主义的革命在苏联和中国成功一样,在某一个地方,或许是在美国,女人也可能成功地推翻男人,但是等到女人成功的时候,女人就不再是女人了,她们将会变成用左脑的。
  只是一些表面的事情在改变,在内在深处,同样的冲突还是存在,那个冲突是在人里面,除非它在那里被解决,否则它是没有办法在其它任何地方被解决的。那个政治是在你里面,是在两个半脑之间,它们之间存在着一个很小的桥梁,如果那个桥梁因为某些意外事件而断裂,或是因为某些生理上的瑕疵,或其它原因而断裂,那个人就会分裂,那个人就会变成两个人,然后就会有精神分裂症或分裂的人格发生。如果那个桥梁断裂——那个桥梁非常脆弱——那么你就变成「二」,你会像两个人一样在行动。在早上的时候,你非常具有爱心、非常美,在晚上的时候你非常生气,截然不同。你已经记不得你的早晨,你怎么能够记得?另外一个头脑在运作,那个人变成两个人。如果这个桥梁极度被强化,使得这两个头脑不再是两个头脑,而变成一个,那么就会有整合和结晶产生。戈齐福以前常常提到的「本质的结晶」就是这两个头脑变成一个,内在的男性和女性会合,阴和阳会合,左脑和右脑会合,逻辑和非逻辑会合,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会合。如果你能够了解你生命之树基本上的分枝,你就能够了解所有在你周遭和在你里面的冲突……
  女性的头脑有一种优雅,而男性的头脑有效率,当然,久而久之,如果有经常的争斗,优雅一定会被打败,有效率的头脑将会赢,因为世界能够了解数学的语言,而不能够了解爱的语言。但是当你的效率胜过你的优雅,你就丧失了某种非常有价值的东西——你丧失了跟你自己本性的联系。你或许可以变得非常有效率,但是你将不再是一个真实的人,你将会变成一部机器,或是一个像机器人一样的东西。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男人和女人之间经常在冲突。他们无法保持分开,他们必须一再一再地进入一个关系,但是他们也无法保持在一起。那个抗争并不是来自外在,那个抗争是在你里面。我的了解是:除非你解决了你内在的左右脑之争,否则你将无法很和平地处于爱之中——永远没有办法,因为内在的抗争会反映到外在。如果你在内在抗争,而你跟左脑认同,跟理智的半脑认同,你一直试着要驾驭你的右脑,你也会对你所爱的女人做同样的事。如果那个女人继续在她自己里面跟她自己的理智抗争,她将会继续跟她所爱的男人抗争。
  所有的男女关系!几乎是所有的男女关系,少数例外是微不足道的,可以不必计算——都很丑陋。在刚开始的时候都很美,在刚开始的时候你不会显露出真相,在刚开始的时候你会伪装,但是一旦那个关系固定下来,你就放松了,你内在的冲突就会浮现而开始反映在你的关系里,然后就会有抗争,然后就会有很多互相抱怨,互相破坏,因此才会有同性恋的吸引。每当一个社会男女之间变得太分裂,同性恋就会立刻产生,因为至少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比较不会有那么多的冲突。那个爱的关系或许并不是那么地令人满足,或许并没有办法引导你到极度的喜乐和性高潮的片刻,但是至少它不会像男女之间的关系那么丑陋。每当那个冲突变得太大,女人就变成女同性恋者,因为至少两个女人爱的关系之间的冲突不会那么深。同类相聚,她们可以互相了解。
  是的,了解是可能的,但是那个吸引力丧失了,那个两极性丧失了,那是付出很大的代价。了解是可能的,但是整个紧张和挑战都丧失了。如果你选择挑战,那么就会有冲突,因为真正的问题在你里面,除非你能够解决它,除非你的男性和女性头脑之间达到一个很深的和谐,否则你无法爱。
  人们来到我这里,他们问说要如何深入一个关系,我告诉他们说:「首先你要深入静心,除非你在你自己里面已经得到解决,否则你将会制造出比你现在已经有的更多的问题。如果你进入男女关系,你所有的问题都将会倍增。只要看:世界上最伟大和最美的事就是爱,但是你能够找到任何比它更丑陋、更令人伤痛的事吗?」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告诉我说:「我已经一直在将那个凶日延迟好几个月,但是我这一次必须去。」
  我问说:「是牙医还是医生?」
  他说:「两者都不是,我要结婚了。」
  ……如果你在它的外面,它或许会看起来好像沙漠中的绿洲,但是当你接近,那个绿洲就开始消失。一旦你被抓进它里面,它就变成一个监禁,但是要记住,那个监禁并不是来自别人,它来自你的内在。
  如果左脑继续驾驭你,你将会过着一种非常成功的生活,非常成功,以致于你到四十岁的时候就会有胃溃疡,到了四十五岁,你就会至少有一、两次心脏病,到了五十岁,你就几乎已经死掉了,但是是很成功地死。你或许已经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但是你将永远无法变成一个伟大的存在。你或许已经累积了足够的财富,但是你将会丧失一切有价值的东西。你或许已经像亚历山大大帝一样已经征服了整个世界,但是你自己内在的领土都还没有被征服。
  有很多吸引力要你去遵循左脑,那是世俗的头脑,它比较关心一些物质面的东西:汽车、房子、金钱、权力和塔斯社等。
  右脑是门徒的导向,他对他自己内在的本性、内在的和平和喜乐比较有兴趣,他比较少去顾虑那些物质的东西。如果它们可以很容易到手,那很好,如果它们无法到手,那也很好。他比较顾虑到当下这个片刻,而比较不顾虑到未来,他比较顾虑到生命的诗,而比较不顾虑到它的算术。
  我听说有一则趣闻:
  芬克斯坦在赛马场大捞了一票,很容易了解地,慕斯科维兹感到很嫉妒,他逼问说:「芬克斯坦,你是怎么捞到的?」
  「很容易,」芬克斯坦说:「那是一个梦。」
  「一个梦?」
  「是的,我算出了三匹马的组合赌注,但是我对第三只马不确定,然后前天晚上,我梦到有一个天使站在我床的上方一直在说:‘祝福你,芬克斯坦,祝福你七乘七次。’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了解到七乘以七是四十八,而那只四十八号的马就叫作‘上天的梦’,因此我就选这只‘上天的梦’来作为赌注,结果我大获全胜。」
  慕斯科维兹说:「但是,芬克斯坦,七乘七是四十九耶!」
  芬克斯坦说:「你去当你的数学家好了!」
  有一种方式是透过数学来生活,另外一种方式是透过梦想和洞见来生活,它们是截然不同的。
  就在前几天,有人问说:「有鬼和神仙以及类似那样的东西吗?」是的,有,如果你透过右脑来行动,它们是有的,如果你透过左脑来行动,那么就没有。所有的小孩都是用右脑的,他们到处都可以看到鬼和神仙,但是你却一直在告诉他们说:「荒谬!你真笨!神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影子。」等到你能够说服那个小孩,那个无助的小孩……渐渐地,你会说服他,然后他就会从右脑移到左脑,他必须如此,他必须生活在你的世界里,他必须忘掉他的梦想,他必须忘掉所有的神话,他必须忘掉所有的诗,他必须学习数学,当然,他会变得在数学方面很有效率,但是在生活方面却变得几乎残缺和瘫痪。存在继续离得越来越远,而他就变成只是市场上的一件商品,他的整个人生就变成只是垃圾……虽然在世俗的眼光看起来是有价值的。
  门徒是一个透过想象来生活的人,他透过他头脑作梦的质量来生活,他透过诗来生活,他将生活诗意化,他透过洞见来看,那么树木会比你所看到的来得更翠绿,小鸟会变得更美,每一样东西都会披上一种发光的质量,平常的小石子会变成钻石,平凡的石头变得不再平凡,没有一样东西是平凡的。如果你从右脑来看,每一样东西都变成神圣的,宗教是来自右脑。
 
第五个问题:
  请你谈论关于身体的感官。
  永远不要认为你们身体的感官就像它们所应该的那样,它们并非如此,它们已经被训练过,你所看的东西是社会允许你去看的,你所听的东西是社会允许你去听的,你所碰触的东西是社会允许你去碰触的。
  人已经丧失了很多感官,比方说嗅觉。人几乎已经丧失了嗅觉。只要看看一只狗和它的嗅觉能力,它的鼻子是多么的敏感!人在这一方面的能力似乎非常差,人的鼻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不能够像一只狗或一匹马一样的有很好的嗅觉?马可以闻到好几里以外的东西,狗的嗅觉记忆也很敏锐,人已经没有嗅觉记忆,他的鼻子被某种东西给堵塞了。
  那些深入研究这些层面的人说,因为性的压抑,所以造成嗅觉的丧失。在身体上,人跟其它任何动物一样敏感,但是在心理上,他的鼻子已经被腐化了。气味是进入你的身体最带有性意味的门之一。动物透过嗅觉开始去感觉雄性动物跟雌性动物是否合得来,那个气味是一个微妙的暗示。当雌性动物准备好要跟雄性动物作爱,她会释放出一种气味。唯有透过那个气味,雄性动物才能够了解它是可以被接受的,如果那个气味没有由雌性的性器官释放出来,雄性动物会走开,它还没有被接受。
  人摧毁了那个嗅觉,因为如果你的嗅觉保持很自然,那么就很难创造出一个所谓文明的杜会。你在路上走,有一个女人开始发出一种气味暗示你说你是可以被接受的,而她是别人的太太,她先生跟她在一起,那个表示你可以被接受的讯号就这样产生,你要怎么办?那个情况将会很尴尬……
  你不跟别人眼睛对眼睛看,或者,如果你这样看他们,那也只是几秒钟。事实上你并没有真正在看人,你继续在避开,如果你看,那会被认为是一种冒犯。记住,你有真正去看人吗?或者你继续在避开他们的眼睛?因为如果你不避开它们,你或许可以看出一些那个人不想显露出来的事情。去看一些他不想显露的东西并不是好的礼貌,所以最好避开。我们只听话语,但是不看脸,因为话语和脸常常是互相矛盾的。一个人在说一件事,但是他所显露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渐渐地,我们已经完全丧失了去看脸、眼睛和姿势的感觉,我们只是听话语。只要注意看,你将会很惊讶地发现,人们继续在说一件事,但是却显露出另外一件事。没有人觉察到这一点,因为你已经被训练成不要直接看对方的脸,或者,如果你看,那个看并没有带着觉知和注意力,它是空的,它几乎就跟你没有在看一样。
  我们听声音也是有选择性的,我们并没有听这所有的声音,我们会加以选择,我们会去听有用的声音,但是在不同的社会或不同的国家,人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是不同的。一个生活在原始部落或丛林里的人对声音有不同的接受性,他必须对动物的声音特别注意,因为那攸关他生命的安危。你不需要去注意那些声音,你生活在一个文明的世界,在那里动物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没有那个恐惧,你的生存问题并没有濒临危险。你的耳朵并没有发挥出十足的功能,因为没有那个需要……
  人们已经不再碰触对方,他们不握手,也不互相拥抱。当你握住别人的手,你会觉得尴尬,他也会觉得尴尬,即使当你拥抱别人,那也会被感觉成好像有什么错误的事在发生,你会匆匆忙忙想要离开对方的身体,因为别人的身体可能会打开你。甚至连小孩都不被允许去拥抱他们的父母。有一个很大的恐惧,而所有的恐惧基本上,在内在深处,都根植于对性的恐惧。有一个反对性的禁忌存在。
  母亲不能够拥抱她的男孩,因为那个男孩的性欲或许会被挑起,有一个恐惧存在。父亲不能够拥抱他的女儿,因为他害怕他的身体或许会被挑起。温暖有它自己的运作方式,身体或性欲被挑起并没有什么不对,它只是表示一个人是活的,是非常活生生的,但是那个恐惧、那个性的禁忌说:走开,保持距离……
  那就是瑜伽的整个努力:使你的身体变得很活、很敏感、再度变年轻,使你的感官发挥出最大的功能。那么一个人就能够毫无禁忌地发挥出那些功能,那么清晰、优雅和美就会流动。温暖会再度产生,敞开和成长会发生,一个人就经常保持新鲜和年轻,一直都在探险。身体会处于高潮之中,喜悦会围绕着你。透过喜悦,腐化就会消失,因此我坚持要成为喜悦的,要庆祝,要享受生命,要接受身体。不仅要接受它,还要感激神给你这么美的一个身体,这么敏感的一个身体,有这么多的门可以跟真实的存在连结:眼睛、耳朵、鼻子和触觉。将所有这些窗户都打开,让生命的微风吹进来,让生命的阳光照进来,学习成为更敏感的,使用每一个机会去成为敏感的,好让第一个过滤网可以被抛弃……
  当你在草地上,闭起你的眼睛,变成那个草,感觉你就是那个草,感觉那个草的翠绿,感觉那个草的湿润,感觉那个草所一直发出来的微妙味道,感觉草上的露珠,那些草就在你身上,感觉那些阳光在草上面游戏。偶而迷失在它里面,你将会对你的身体有一个新的感觉。在各种情况下都可以这样做:在河流里,在游泳池里,躺在阳光下的海滩,晚上看着月亮时,闭起眼睛躺在沙的上面,感觉那些沙。有无数的机会可以使你的身体再度活起来,只有你能够这样去做它。社会已经做了将它腐化的工作,而你必须除去那些东西。一旦你透过喜悦而开始听、看、闻和碰触,那么你就可以听到真相、看到真相、闻到真相。
 
第六个问题:
  我有时候会觉得心情低潮,有负面的情绪,当我们处于这种状态下,到底是什么事发生在我们身上?
  人类的存在有三个循环,第一个循环是身体的,它需要花上二十三天的时间来完成,它影响很多身体的因素,包括对疾病的抵抗、力量、协调和其它身体的基本功能,以及身体幸福的感觉。
  第二个循环是情绪的,它需要花二十八天的时间来完成,就好像女人的月经也需要二十八天一样。不久之前,科学家已经开始注意到男人也有一种每个月的周期,每二十八天之后发生一次。女性的周期是看得见的,是身体上的,而男人的周期是看不见的,也不是身体上的,它比较是心理上的、情绪上的,但是它的确会发生。情绪的循环驾驭着创造力、敏感度、心理的健康、心情、以及对世界和对我们自己的知觉。
  当一个女人的周期来临时,有三、四天或五天的时间,她都很痛苦、悲伤、负面、无趣、死气沉沉、觉得很低潮、神经质、心情摇摆不定。但是女人已经习惯于它,因为它是看得见的,渐渐地,她们已经知道它一定会如此,所以她们会渐渐变得不那么痛苦。它是每个月都会发生的事,而且它是那么地明显,所以事情就定下来了,但是男人的问题更困难,那个周期是存在的——男性的周期,但它是看不见的,所以你不知道它来自那里,以及它什么时候走……身体有一个二十八天的循环,它跟随着月亮,所以每当有月亮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比较高兴,每当没有月亮的时候,你就没有那么高兴。
  然后有第三个循环。第三个循环是理智的循环,它的循环周期是三十三天,它能够调节记忆、警觉、对知识的接受性、以及逻辑和分析的功能。每一个周期的前半段是正向的,后半段则是负向的。有时候你会处于负向的阶段,而别人处于正向的阶段,或者是反过来。当所有这三个循环都处于正向的时候,就会达到喜悦和狂喜的顶峰,而当所有这三个循环都处于负向的时候,一个人就生活在地狱之中。天堂意味着所有这三个都处于正向阶段,而地狱则是另外一端。免于这两者就是涅盘、莫克夏、绝对的自由……
  你必须去了解你的阶段,你必须注意一点。开始对你那些负面的阶段记日记。在三、四个月之内,你就能够做出你的表,然后你就可以预测说下个星期一你将会心情不好。
  古时候的瑜伽行者常常作这样的周期表。在瑜伽和苏菲的学校里,生物韵律的科学是广为人知的,而且有在被实施。这些周期表非常有帮助,因为如果你知道每一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你都会变得非常非常负面,那么有一些事就可以被避开。在第一个星期,你就不要做一些以后可能会后悔的事,不要抗争,不要生气。那些真正遵循这些周期表的人甚至连房门都不敢踏出去,他们在那三、四天或七天里面什么事都不做,因为任何他们所做的事都将会是错的。
  然后你可以知道你正向的心情什么时候来临,这是可以跟别人关连的时候,这个时候可以去找别人、去见别人,没有什么事会弄错,你将会处于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以这样的方式去注意,在六到八个月之内,你将能够变成一个观照,然后就没有什么事可以打扰你,你知道那只是自然的一部份,跟你无关,当你了解它,你就开始在超越了。
 
第七个问题:
  当我的月经来临时,为什么我一直觉得有破坏性?
  很多女人在月经来临时都会变得有一点破坏性,那个理由是非常生物性的,你必须去了解,而且对它警觉一点,这样才可以超越你的生物性,否则你会陷入它的掌握之中。
  如果你怀孕,月经会停止,因为在月经的时候被释放出来的能量会开始变成创造性的——它创造出小孩。当你没有怀孕,每一个月那个能量都会累积,如果它不能够成为创造性的,那么它就变成破坏性的,所以当一个女人月经来临,在这四、五天里面,她会有一个非常破坏性的态度,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来用那些能量。能量会震动,它会触及到存在最内在的核心,而你无法创造出任何东西。
  所有创造性的能量都可能变成破坏性的,所有破坏性的能量也可能变成创造性的。比方说希特勒,在刚开始的时候,他本来想当一个画家,但是不被允许。他没有通过进入那个艺术学校的考试。那个本来可以成为画家的人却变成世界上最具有破坏性的人之一。带着同样的能量,他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毕加索。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他有能量,同样的那个能量本来可以发挥出无限的创造力。
  一般而言,女人并没有那么具有破坏性。在过去,她们从来没有破坏性,因为她们一直都在怀孕。当一个小孩被生下来,她们就再度怀孕,她们一生都将她们的能量用在那里,现在,历史上第一次,一个新的危险诞生了,那就是女人的破坏性,因为现在她们已经不需要一直怀孕,事实上,怀孕几乎已经不合时代潮流了,但是那个能量仍然存在。
  我看到在生育控制方法和女性解放运动之间有一个很密切的关系。女人正在变成具有破坏性的,她们正在摧毁家庭生活和她们的两性关系。她们或许会以很多方式来将它作合理化的解释,但她们是试图在从被奴役当中解放出来。事实上,那是一个破坏的阶段,她们有能量,但是她们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生育控制方法已经停止了她们创造的管道,如此一来,如果没有另外的管道对她们敞开,她们将会变得非常具有破坏性。
  在西方,家庭生活几乎已经没有了,男女双方都经常在冲突、在争斗、在争吵或是恶言相向,而那个理由就是——没有人了解真正的原因——生物学上的问题。
  所以每当你感觉到月经来临,要更警觉一点,在它开始之前,要疯狂地跳舞。你可以超越自然,因为你也有一个更高的自然。一个人可以超越生物性,他必须如此,否则他会沦为荷尔蒙的奴隶!所以每当你觉得具有破坏性,你就开始跳舞,我所说的是:跳舞可以吸收你的能量,但是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你说在那些日子你会想要休息,什么事都不想做,你最好是做些事,什么事都好,去散步也好,因为那个能量需要被释放出来。一旦你抓到了那个要点,一旦你知道跳舞能够使你完全放松下来,你月经来临的那四天将会变成最美的,因为你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有那么多的能量。
 
第八个问题:
  当我的周期来临时,如果我刚好是独处,那是一回事,现在当我先生的周期来临时,我也必须保持归于中心!
  不论你是一个男人或是一个女人,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遭受到每月周期的苦是很好的,因为当某人正在遭受她的月经之苦,你必须对那个人更慈悲、更有爱心,她不是平常时候的她……有一件事必须被记住,那就是:如果你们两个人的每月危机是在同一天,那么其中有一个必须去旅行,只要一个去就好。每一个月你们都可以互换,下个月可以换另外一个去旅行,不要在一起,因为将会有火爆的场面出现……
  除非你变成一个观照者,除非你对于你自己的心理状态变成一个观照——这就是我所说的静心。这些是很好的机会——当你觉得悲伤的时候,只要看着它。它是化学,但你是观照的意识,不要跟化学混在一起,不要跟化学认同,它是生理学,它是化学,它是生物学,但你是观照的意识,你是观看者。
  慢慢、慢慢地,甚至当你的整个化学都疯掉了,你还能够保持归于中心、保持稳定、不受影响,这种道理对男人或女人来讲都是对的。
 
第九个问题:
  我曾经听你提过一个人的生命有七年的周期,这些周期有什么意义?
  事实上每一个生命都有一个七年的周期,我们每七年都会有改变,七年是一个完整的循环。所有大的改变都发生在一个循环的终了和下一个循环的开始之间。
  首先,在七岁的时候,小孩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开始了,直到那个时候为止,他是天真的,现在他开始学习世俗的狡猾,世俗的聪明,以及所有的欺骗和游戏,他开始学习成为虚假的,他开始戴上假面具——第一层的虚假开始围绕着他。
  在十四岁的时候,性,它在之前从来不是一个问题,现在它突然从他的存在升起……他的世界改变了,完全改变了!他首度变得对异性有兴趣……一种对生命全新的看法产生,他开始作梦和幻想,它会以这样的方式继续……
  到了二十一岁的时候又再度有一个改变,现在是权力、自我和野心的抬头,他准备要去争取权力、赚钱或是成名,这个和那个,这是二十一岁,这又是一个完整的循环。
  到了二十八岁,一个新的循环又再度开始,他会安定下来,开始想到安全和舒适,以及银行存款。所以当嬉皮说「不要相信一个超过三十岁的人」,他们是对的。事实上他们应该说二十八岁,因为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心胸会变狭小。
  到了三十五岁会再度有一个改变,因为三十五岁几乎是一个人生命的顶峰。如果一个人将会在七十岁死,那是很正常的,那么三十五岁几乎就是顶峰。那个较大的循环来到了一半,一个人开始想到死亡,开始害怕。恐惧会产生。在三十五到四十二岁之间,胃溃疡、高血压、心脏病和各种症状都会发生——因为恐惧。恐惧造成所有这些事情——癌症、肺病……一个人会变得比较容易发生各种意外事件,因为恐惧已经进入了他的存在,现在死亡似乎已经接近了。当他过了三十五岁,他就踏上了走向死亡的第一步。
  到了四十二岁,一个人就开始变得具有宗教性。现在死亡已经不只是理智上的事,他变得对它越来越警觉,而想要做些事情,真的做些什么,因为如果他再等待,事情将会太晚……到了四十二岁,一个人需要某种宗教,就好像在十四岁的时候他需要一个女人或她需要一个男人来交往一样,在那个时候,性的关系是需要的,同样地,在四十二岁的时候需要一种宗教关系,一个人需要一个神或一个师父,需要一个臣服的对象,需要一个地方可以让你卸下重担。
  在四十九岁的时候,一个人的宗教就定下来了,那个找寻已经结束了,他已经定下来了。
  到了五十六岁,如果事情进行得很自然,一个人遵循他的韵律,那么他就会开始对神性有一个新的瞥见。
  到了六十三岁,如果每一件事都进行得很自然,他将会达到他的第一个三托历。如果在六十三岁的时候他的第一个三托历发生了,那么在七十岁的时候他将会死得很美,那么死亡将不是死亡,它将会是一个到达神性之门,它将会是跟爱人的一个会合。
 
第十个问题:
  能否请你谈论关于性与健康?
  每一件宗教认为是不好的事都可以被好好地善加利用。
  比方说,性被谴责成不好的,被认为是魔鬼的作为,但是如果你谴责性,那么你就变得无法蜕变它的能量……
  它就只是能量,它可以走向任何方向,它可以向下,也可以向上。如果你接受它,在那个接受当中,它就开始向上走,因为你跟它作朋友。当你拒绝它,你就在你自己里面制造出一种敌意和一种分裂。
  这个上帝与魔鬼之间的分裂并非只是在圣书里,它已经穿透了你,它已经使你变成精神分裂的。你的一部份认为:「这是我——好的部份,而坏的部份一定是属于魔鬼。」你分裂了。如此一来,你要如何来改变那个你所拒绝的部份?你认为它不是你的,但是它就在那里,它是那么地强而有力,你的拒绝使它变得更强烈,因为你没有使用它,你一直在搜集它,一直在压抑它。
  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头脑疾病都只不过是被压抑的性,有百分之五十的身体疾病是被压抑的性。如果我们能够很自然地接受性,那么你们有百分之九十的心理疾病将会消失,有百分之五十的身体疾病将会消失,不留下一丝痕迹,到时候你会发现人类首度处于一种全新的健康、幸福和完整的时代。
  对我而言,唯有完整才是神圣的,当你的精神分裂不复存在,当你是「一」,完整的「一」,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每一件事,说:「这就是我。不管它是什么,它就是我,而且我将以我所能够的最好的方式来使用它。」
 
第十一个问题:
  能否请你谈论关于性能量?
  性能量是你生命力的另外一个名称。「性」这个字已经遭到很多宗教的谴责,否则在它里面并没有什么不对,它就是你的生命。性能量是一种自然的能量,你由它生出来。它是你的创造性能量。当画家在作画,或是诗人在写诗,或是音乐家在演奏,或是舞蹈家在跳舞,这些都是你生命力的展现。
  不只是小孩由你的性能量所生出来,在这个地球上由人类所创造出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来自性能量。性能量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变化形式——在最低的部份,它是生物性的,在最高的部份,它是心灵的。我们必须了解,所有具有创造力的人都有高度的性倾向。你可以去看诗人,你可以去看画家,可以去看舞蹈家,所有具有创造力的人都有高度的性倾向,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我所说的神秘家那些人,他们或许是在这个地球上最有性倾向的人,因为他们非常充满生命力,能量丰富、洋溢……
  性能量是你心灵成长的潜力,你可以只是因为你的性能量而成道。
  几乎有三十五年的时间我一直在找寻,在各种书本里面找寻,翻阅很多来自西藏、拉达克(Ladakh)、中国和日本的经典,其中印度是世界上经典最多的国家,我一直在找寻一件事:是不是曾经有一个成道的性无能的人?但是在任何地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记录。一个性无能的人也从来不可能是一个伟大的诗人,或是一个伟大的歌唱家,或是一个伟大的雕刻家,或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性无能的人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他没有生命力,他是中空的,他无法创造出任何东西,要把自己创造成一个成道的人需要非常多的能量……
  性已经变成市场上的一样东西。在一方面,宗教一直在压抑性能量,并创造出一些性异常,它的最高峰就是危险的艾滋病,它目前无药可医。这整个事情都必须归功于宗教,如果他们还有一些人性,那么所有的教会、所有的修道院和梵蒂岗本身都必须被转变成医院来容纳那些艾滋病的病患,因为就是这些人创造出他们,那个责任在于他们。他们强迫男人要跟女人分开居住,他们坚持说禁欲是宗教生活的基础,但禁欲是不自然的,任何不自然的事都不可能成为宗教生活的基础。
  因为禁欲是不自然的,因为宗教将男人和女人分在不同的修道院,因此他们创造出了同性恋的情况,他们是同性恋的先驱,而同性恋导致艾滋病,它不能够只是被称为一种疾病,因为它无法被纳入疾病的范畴,它就是死亡本身。所以,在一方面,宗教创造出性异常,在另外一方面,他们坚持一夫一妻制,事实上它意味着单调,那种情形创造出娼妓这个行业。教士应该对娼妓负责。我们从很多漂亮的女人制造出一些客体、商品和东西来被剥削,那是多么的丑陋、多么的病态。
  即使到现在,性是什么还没有被真正了解。它不需要被压抑,因为它就是你的能量。它必须被蜕变,那是当然,它必须被提升到它最高的纯粹。当你的能量开始往上移——那个梯子的名字就叫作静心——性就会变成爱,性就会变成慈悲,到了最后,性会变成你内在本性的爆发,变成发光、醒悟和成道,但它就是性能量,它可以腐烂掉,它也可以陷入异常。但是如果它很自然地被了解,然后透过静心而得到帮助向上走,走向宁静的空间,经过你的心而达到你身体最高点的第七个能量中心,你将会对那个能量觉得感激,目前你只有感觉到羞耻。
  这个羞耻和罪恶感是由宗教组织和宗教的创始者所创造出来的。很自然地,会有一个问题出现:为什么他们把性搞得一团糟?而且,透过把性搞得一团糟,他们把整个世界以及它的头脑和它的成长都搞得一团糟。为什么?因为这是使人类成为奴隶最简单的方式,这是使人类怀有罪恶感最简单的方式,任何觉得有罪恶感的人永远抬不起他们的头来反抗,因此所有的既得利益者都想要人们丧失他们的尊严和自我尊敬,想要他们觉得有罪恶感和害羞。他们一直在谴责性,他们的谴责已经把整个世界引导到一个非常悲惨、心理不正常的状态。
  所有这些罪恶都是你们那些所谓有美德的领导者和宗教圣人在使它们延续的,但是他们在做这样的伤害已经有好几千年了。不是帮助人们去升华他们的能量,去使他们成为有创造力的,他们就只能强迫人们去压抑他的能量。压抑的能量会变成癌,压抑的能量会产生出各种异常。
  老师叫她的小学生在黑板上画出他们所能够想到的最能够使他们感到兴奋的印象。
  小海米站起来画了一条很长的锯齿线。
「那是什么?」老师问。
  「闪电,」海米说:「每一次我看到闪电,我都会觉得很兴奋,我都会尖叫。」
  「非常好。」老师说。
  再来小莎莉画了一条很长的波浪线,她解释说海洋总是使她兴奋,老师认为那也很好。
  然后小尔尼站起来走到黑板旁边画了一个点就回到座位上。「那是什么?」困惑的老师问。
  「那是一个句号。」尔尼回答。
  老师说:「一个句号有什么好兴奋的?」
  「我不知道,」尔尼回老师的话说:「但是我妹妹缺少了两个那个,我们全家人都很兴奋。」
  这个兴奋使整个世界都变成一个疯人院,而且它继续成长得很快,它一直都超出所有的科学计算。
  就在四十年以前,当印度变自由,它有四亿人口,现在,只过了四十年,它就变成九亿人口,在这四十年里面产生了五亿人,到了这个世纪末,科学家的计算是:它将会首度成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直到目前为止,中国是占第一位——但是到了这个世纪末,印度的人口将会超过十亿,而印度的当政者还在谈论说不要有家庭计划,不要有生育控制……
  即使在衣索匹亚每天都有一千人死掉,教皇还一直在谈论不要有生育控制,特里萨女士还一直在谈论不要有生育控制。你必须去看它所隐含的意义:特里萨女士需要孤儿,如果没有孤儿,她就没有资格可以得到诺贝尔奖,但是如果实施生育控制,你要去那里取得孤儿?很奇怪,他们谴责生育控制的方法,认为那并不是神的创造,但是他们并不谴责医药,那也不是神的创造,至少在他创造世界的那六天里面都没有提到医药。
  医药给予人类更长的生命,在苏联已经有一些人超过一百八十岁,而他们仍然年轻,很有可能他们可以活过两百岁。有好几千人已经超过一百五十岁,但是却没有宗教领导人在谴责它,说医药必须停止给予人们健康和长寿。没有一个宗教领导人继续在说疾病必须被允许,因为它们是神所创造出来的。
  医药可以被使用,人们可以被弄得更健康……很自然地,当他们变得更健康,他们的性能力就越强,但是生育控制方法不能够被使用,因为那将会减少来教会参加聚会的人。那是一个数字的竞赛,天主教徒有六百万,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宗教——就只是因为那个数目,否则它是世界上最第三流的宗教,在它里面没有很多东西可以被称为宗教,但它是最大的宗教,就只是靠数字的力量。它不能够让那个数目下降,即使这些数目将会杀死整个人类。
  我绝对赞成生育控制的方法,这有两个理由:第一,生育控制方法将能够使世界保持健康、受到滋润;第二,一旦生育控制方法被使用,性就丧失了它的渎神,或是它的神圣。它变成只是一种乐趣,它变成只是一种令人喜悦的能量交换。根据我的看法,生育控制是人类最大的发明,它是庞大的革命,因为它能够使男人和女人平等、解放,否则女人一直都在怀孕,因为她的怀孕,使得她无法在经济上独立,在教育上独立,以及脱离男人的驾驭而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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