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静心与健康

_2 佚名(现代)
第一个问题:
  能否请你谈论头脑和健康之间的关联?
  有百分之七十的疾病都是头脑导向的。透过催眠,那些疾病可以在发生之前就被预防。透过催眠,我们可以发现什么样的疾病会在最近发生。在身体上并没有症状,例行的身体检查无法显示出任何迹象说他将会生病,他完全健康,但是透过催眠,我们可以发现,在三个星期之内,他将会生病,因为在任何事情来到身体之前,它会先来自很深的宇宙无意识,它会从那里走到集体无意识,然后再走到无意识,唯有到那个时候,当它来到了有意识的头脑,它才能够被检查出来,它才能够在身体上被发现。甚至在那个人产生出任何概念说他即将生病之前,疾病就可以被预防。
  在苏联,有一个天才摄影师克里安,他可以照出人的能量……他一生都在研究照相术,他使用非常敏感的板子和非常敏感的镜头来找出以平常的眼睛和仪器所找不出来的东西。甚至连他本身都感到很惊讶,他能够在他的照片里看到至少六个月之后会发生的事。如果他用他特别敏感的板子照出一张玫瑰花蕾的照片,那张照片所显示出来的并不是一个玫瑰花蕾,而是一朵玫瑰,明天将会成为一朵玫瑰,其它的照相机没有办法做出这样的奇迹。首先,他本身觉得很困惑,那个高敏感度的板子怎么能够照出那个尚未发生的东西,而当隔天那个花蕾打开,它刚好跟照片所显示出来的一样,完全没有差别。然后他又有进一步的发现,他发现有某种氛围(aura)围绕着花蕾——只是一个能量的氛围,而那个氛围可以决定那个花蕾要如何张开。那块高敏感度的板子能够照出能量氛围的照片,那是我们用平常的肉眼所看不到的。然后他开始研究疾病,他在苏联的医药界创造出一个革命。
  你不需要先生病,然后再被治愈。你可以在你甚至不知道那个病之前就被治愈,因为克里安的照相术可以显示出在你身体的哪一个部份将有疾病会发生,因为在你的身体发病之前,那个能量的氛围会先生病,而它的发生是在六个月之前。它跟你的宇宙无意识有关连。透过催眠和较深的实验,你可以找出将会发生的疾病,它们可以提早被治疗,因此小孩子可以活得更快乐。
  有很多心理分析学家在探讨,为什么除了少数几个地方之外,全世界所有人的生命都大约在七十岁,因为在印度的克什米尔有少数几个部落——现在那个部份已经被巴基斯坦所占据,那块地方很小——在那里的人常常都活到一百三、四十岁,或甚至一百五十岁。即使到了一百五十岁,他们还是跟年轻人一样充满活力,他们从来不会变老,直到他们死为止,他们都保持年轻……心理学家一直想找出那个原因,为什么在少数几个地方,人们可以那么长寿,而在世界上大多数的地方,人们的寿命都只有大约七十岁。
  它似乎只是一个心理的制约。好几个世纪以来,我们都一直被灌输这样的概念:大约七十年,我们就会结束我们的人生。那个制约是那么地深,以致于你的死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体没有能力再活下去,而是因为你的心理坚持说:「遵循传统,跟随群众。」在其它每一件事上面,你都跟随群众,所以很自然地,在这个点上,你也会跟随群众的心理。
  科学家说人的身体至少能够活三百年。就好像它在七十年以内继续更新它自己,事实上它能够继续到三百年,但是那个制约必须被改变。关于如何改变这个制约,科学家们以不同的方式来思考,对他们来讲,那个改变的过程将会花一段很长的时间,他们认为那个制约的程序存在于身体的细胞里,所以除非我们能够分裂人类的细胞,就好像我们在分裂原子一样,然后再重新设定新的程序——那似乎还离得很远,因为甚至连基本的工作都尚未开始……
  但我的了解是:这件事并不需要透过生理学,你可以透过心理学来做。如果你的催眠能够进入到足够的深度……你越是深入它,如果它变成每天都在做的事,那么渐渐、渐渐地,你将会碰触到宇宙的无意识,那里就是真正的制约程序之所在,你可以改变它。
  我们的小孩可以活得更长,我们的小孩可以活得更健康,我们的小孩可以活得不要有老年。这一切都是可能的,我们必须去达成它,然后昭示给全世界,但是如果这些催眠的方法被政客拿去使用,用在他们自己的目的上,那是很危险的。我们可以帮助人们免除很多种疾病,因为几乎有百分之七十的疾病都是心理的,它们或许是透过身体来表达,但它们的发源地是在头脑里。如果你的头脑能够全然相信疾病已经消失,你已经不需要去担心它,它已经不复存在,那么疾病将会消失!
  头脑具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凌驾在身体之上,头脑可以指挥你身体里面的每一件事。借着改变你的头脑,有百分之七十的疾病可以被改变,因为它们是从那里开始的,只有百分之三十的疾病是从身体开始的。比方说,你从高处跌下来,然后骨折,那个骨折没有办法借着催眠而得到帮助,借着催眠说你没有骨折是不可能的。即使施以催眠,你的骨折还是存在。骨折从身体开始,而身体是没有办法被催眠的,身体有它自己运作的方式,但如果那个过程是从头脑开始而延伸到身体的某一部份,那么它可以很容易就被改变。
  有很多宗教在利用它。在印度有很多宗教——回教这样做,西藏的宗教这样做,缅甸的宗教也这样做……在火上跳舞而不会被烧到。但这些人并不是平常的人,他们是和尚。有很多年的时间,他们被催眠了,这件事已经固定在他们的无意识里——认为火不会烧到他们。但是要记住,只有百分之七十!
  曾经有一个在美国的宗派……我想,在少数几个地方还有那个宗派的存在,但是在这个世纪初期,这个宗派非常盛行。那是一个基督教的团体,他们惯常称他们自己为基督教的科学家。他们相信每一种病都可以被治愈,你只要相信耶稣基督。他们认为,你的病只不过是你的信念,因为你相信你有肺病,所以你有肺病。
  有一个年轻人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年老的女人,她问说:「我在聚会里没有看到你父亲……」他们每个星期天都有聚会。
  他说:「他生病了,病得很严重。」
  那个年老的女人说:「太荒谬了!因为我们是基督教的科学家。他是一个基督教的科学家,他只是‘相信’他生病。」
  那个年轻人说:「如果你这样说,或许他只是相信他生病。」
  两三天之后,他再度碰到同一个女人,她问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年轻人说:「现在他相信他死了,所以我们必须把他带到墓地去。我们试着要把他摇醒,并且大声对他喊说:‘不要相信这样的事情,你是一个基督教的科学家。你要相信你是活的!’但结果还是没有用,因此所有的邻居都笑了。现在那个可怜的人在坟墓里,仍然相信他死了。」
  身体并没有相信或不相信,但是头脑有,而头脑具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控制身体。
  现在的医学已经觉知到几个现象。其中有一个真的非常奇怪,那个现象就是:每一个国家都有不同类型的流行病,每一个小区或每一个宗教团体都有不同的发生频率较高的病。比方说,东方人更容易罹患传染病:瘟疫、疟疾——更容易罹患共通的病,或是借着传染而散布的病,因为在东方个人的存在并不是很明显,只有小区存在。
  在一个印度的村子里,只有村子存在,没有人以一个个人存在,只有小区存在。当小区太强,那么传染病就会盛行,因为没有人在他的周围有一个保护的氛围。如果有一个人生病了,那么整个小区都会渐渐变成那种疾病的受害者,而同样在那个小区里可能会有一些西方人,他们就不会受到那个传染。事实上,那个情形应该是相反才对,一个西方人在印度应该更容易生病才对,因为他没有免疫力。他对于这里的气候和这里的疾病都没有免疫力,他应该最快被传染,但是不然。曾经有人研究了最近一百年里面所发生的情形,他们发现,每当有传染病发生,欧洲人都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保护,而受害者都是印度人。
  印度人的头脑比较是共有的头脑,而欧洲人的头脑则比较是自我主义的和个人的,所以在西方所流行的疾病是另外的种类。比方说心脏病,那是一种个人的疾病,那是不会传染的。在东方,心脏病并没有那么普遍,除非你是西方式的,除非你是受西方式的教育,使得你的心态变成很像西方人。
  在东方,心脏病并不是一个大问题,糖尿病并不是一个大问题,高血压并不是一个大问题——这些是不会传染的疾病。基督徒比较容易罹患上述的病。西方人的头脑以一个个别的单位来生活。当然,当你以一个个别的单位来生活,社会就不可能对你有太多的影响,你将会有足够的保护可以抵抗外来的传染。
  在西方,传染病已经渐渐消失,但是人们变得越来有越多个人的疾病。心脏病、自杀、高血压和发疯等,这些都是个人的疾病,它们并不带有任何传染的因素。西方人有较多的紧张、心理痛苦和焦虑等。
  在东方,人们比较安逸,你不会觉得他们太紧张,他们不会遭受失眠之苦,他们不会遭受心脏病之苦。这些病有社会来保护他们,因为社会没有心。如果你过着一种共有的生活,你不可能会有心脏病,心脏病是一个稀有的现象。它意味着你会受到头脑的影响而变得比较容易罹患某些疾病,而同时对某些疾病具有免疫力。
  你的头脑就是你的世界,你的头脑就是你的健康,你的头脑就是你的疾病。如果你用头脑来生活,你就是继续生活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你无法知道真相是什么。唯有当你抛弃了所有各种类型的头脑——共有的、个人的、社会的、文化的或私人的头脑——真相才能够被知道,那么你的头脑就变成宇宙的,那么你的头脑就变成跟宇宙的头脑合而为一。
  当你没有你自己的头脑,你的意识就变成宇宙的。
  所有的问题都是心理身体的(psychosomatic),因为身体和头脑并非两样东西。头脑是身体的内在部份,而身体是头脑的外在部份,所以任何事都能够从身体开始而进入头脑,反之亦然,它也能够由头脑开始而进入身体,它们是分不开的,它们之间并没有明确的分隔。
  因此所有的问题都有两面,它们可以透过头脑来处理,也可以透过身体来处理。直到目前为止,世界上出现了两派人士,有一些人认为所有的问题都属于身体——生理学家或行为学派的人,他们去处理身体,当然,有百分之五十的个案他们会成功。他们希望说,随着科学的进步,他们就能够成功得更多,但是他们的成功率将永远没有办法高于百分之五十,它跟科学的进步无关。
  另外一派的人认为所有的问题都属于头脑,这跟第一种是同样地错误。基督教的科学人士、催眠师和心理治疗家,他们都认为问题属于头脑,他们也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可以成功,他们也是认为迟早他们的成功率将会增加,那是荒谬的,他们的成功率没有办法超过百分之五十,那是他们的极限。
  我自己的了解是:每一个问题都必须同时从两边一起来处理,它必须同时从两个门来攻击,两面夹击,这样的话,人才能够百分之百被治愈。当科学变得很完美,它将会从两方面来运作……
  首先是身体,因为身体是头脑的大门。而且因为身体比较粗糙,所以它可以很容易被掌握。首先身体必须去除掉所有累积的结构。如果你长久以来都一直觉得你是虚弱的,那么那个概念一定已经进入到你的身体,进入到身体的结构里。它必须先从那里解除,你的头脑必须同时被激励,好让它能够开始向上移,能够开始抛弃所有使它下沉的重担。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Osho.net.cn Aoxiu.com
静心与健康上
第四章治疗师
第一个问题:
  治疗师的功能是什么?
  治疗师并非真的是一个治疗师,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做者」(doer)。治疗透过他发生,他只要将他自己虚无化。成为一个治疗师事实上是意味着成为不存在。你越少,治疗的效果就越好,你越多,那个通道就越被阻塞。神或整体或不论你喜欢称之为什么,那个就是治疗师,整体就是治疗师……
  一个生病的人只是在他自己和整体之间发展出一些障碍,因此有某些东西失去了链接,治疗师的功能就是将那个链接再度恢复,但是当我说治疗师的功能就是将那个链接再度恢复,我并不是意着治疗师必须做些什么,治疗师只是一个媒介的功能,真正的做者是神或整体。
  医生并不是一种普通的职业。医学并非只是一种科技,因为它涉及人。你并不是在修理机器,它并非只是技术的问题,它是一个很深的爱的问题……
  你是在处理人的问题和他们的生命,那是一个复杂的现象。有时候一个人可能会犯错,而那些错误可能导致某人生命的丧失,所以,当你在从事医疗工作的时候必须处于一种很深的静心状态,要带着人性、谦虚和单纯的心境。
  那些做医疗就好像在做工程的人并不适合当医生,他们不是适当的人选,那些没有同时顾及身体和心理两方面的人并不是适当的人选,他们将会在对人类施以手术时就好像机械师在修理车子一样,他们不会去感觉病人的心灵层面。他们不会去治疗那个人,他们只会治疗那个症状。当然,他们可以很确定,技术人员总是可以很确定。
  但是当你涉及人的问题,你就没有办法那么确定,迟疑是很自然的,一个人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因为它涉及宝贵的生命——那是我们没有办法去制造的,一旦生命丧失,它就永丧失了——那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人,不能取代的,跟他同样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跟他同样的人将来也不会再有,你是在玩火,因此会觉得迟疑是很自然的事。进入它!带着无比的谦虚进入它,对病人要有很深的崇敬,当你在治疗他的时候,要变成一个神圣能量的媒介,不要变成一个医生,只要变成一个神圣治疗能量的媒介——只是工具性的。让病人存在,对病人要非常崇敬,不要像对待东西一样来对待他,让神存在,带着深深的祈祷,让神流经你而到达病人。病人在生病,他没有办法跟神连结,他已经掉到很远的地方去,他已经忘掉如何治疗他自己的语言,他处于一种危急的状态,你不能够责备他,他处于一种无助的状态。
  如果一个健康的人变成一个媒介,他可以有很大的帮助,如果那个健康的人同时是一个有知的人,那又更好,因为神圣的能量只能给你非常细微的暗示,它们必须透过你来译码。如果你知道医学,你很容易就可以解碼,那么就不是你在对病人做任何事,而是神在做它。你使你自己对神敞开,你应用上你所知道的一切知识,那是神的治疗能量加上你的知识在帮助,她从来不会有所伤害,「你」才可能会有所伤害,所以要抛开你自己,让神存在,进入医学,同时继续静心。每一个人都能够变成一个治疗师。治疗就好像呼吸一样,是很自然的。有人生病了,那意味着他丧失了治疗他自己的能力,他已经不再觉知到他自己治疗的源头。治疗师是要帮助他再度取得那个联系。那个源头跟治疗师取得治疗能量的源头是同一个,但是那个生病的人已经忘掉怎么去了解它的语言。治疗师跟整体有一个关系在,所以他能够变成一个媒介。治疗师去碰触病人的身体,他变成病人跟那个源头之间的联系。病人已经不再直接跟那个源头连结,所以他变成间接连结。一旦那个能量开始流动,他就被治好了。
  如果那个治疗师的确是一个有了解的人……因为有可能你会变成一个治疗师,但你或许并不是一个有了解的人。有很多治疗师继续在做它,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它是怎么发生的,他们不知道它的运作过程。如果你也能够了解,你不但可以帮助病人被治好,你也能够帮助他觉知到治疗从那里发生的源头。所以,不仅他目前的病可以被治好,他同时也可以预防未来的病,那么那个治疗就很完美,它不但可以治疗,同时还可以预防。
  治疗几乎变成是一种祈祷的经验,一种对神、对爱或对整体的经验。
第二个问题:
  我目前从事治疗工作,我想要知道你对「如何将病人照顾得最好」的看法。各种宗教一直都在说:「对病人要有爱。去医院,盖医院,服务穷人。」请你评论。
  似乎所有的宗教都在关心病人和穷人。没有人在关心你,关心你的财富、你的伟大和你的壮丽。
  我要告诉你:除非你爱你自己,除非你找到你自己的财富和你自己的高处,否则你无法跟任何人分享你的爱。当然,那些生病的人需要照顾,但是他们并不需要爱,这一点必须加以了解,因为基督教将它看成是一个普遍被接受的真理——认为去爱病人是最伟大的宗教情操,是最具心灵质量的事情,但是它完全违反心理学和违反自然。当你去爱病人,你并不是在帮助他的病情恢复,因为他一健康起来就没有人会再爱他了。生病是很好的借口,可以吸引别人来爱他。
  你或许曾经看过这样的情形,但是你并没有去想它。太太整天在家里工作,身体好好的,但是当她从窗户望出去看到先生回来,她就立刻躲进被窝里。她的头在痛,因为除非她有头痛,否则先生不会对他表示任何爱。但是如果她有头痛,先生即使不太愿意,也会坐在她的旁边,按摩她的头,表现出一些假的爱,讲一些甜言蜜语。好几个月以来,他都没有叫过她「亲爱的」(darling),但是当她有头痛的时候,他就必须叫她「亲爱的」,那就是她所想要听到的:「我爱你,不只是今天爱你,我将永远都爱你。」
  当你的小孩生病的时候,你就爱他们,这是很奇怪的,你不了解一种简单的心理连结——生病和爱变成被连结在一起。每当小孩需要你的爱,他就必须生病。谁会去管健康的小孩?谁会去管健康的太太?谁会去管健康的先生?爱似乎变成是某种像医药的东西,只有病人才需要。
  我想要很清楚地告诉你:好好地照顾病人,但是永远不要向他表示你的爱。照顾病人跟爱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要成为漠不关心的,因为头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好地照顾病人,但是要避免那些没有实质的甜言蜜语,而以一种非常实际的方式来照顾。给他医药,但是不要显示爱,因为那是危险的。当一个小孩生病,你要照顾他,但是要完全漠不关心。要让小孩了解说他不能够借着生病来勒索你。整个人类都在互相勒索。生病和老年几乎已经变成了需索无度的借口,「你必须爱我,因为我在生病,因为我已经老了……」
  当某人生病,你就向他表示你的爱……那是一般人所遵循的模式。即使你生气,你也不会对生病的人生气。对于一个生病的人,即使你不觉得有任何爱,你也会向他表示你的爱,如果你无法表示你的爱,至少你也会同情,但这些是危险的,非常违反心理学上所发现的内容……
  你应该爱你自己,不要去想说你是否值得。你是活的,那就是足够的证明说你值得爱,就好像你值得呼吸一样。你不会去想说你是否值得呼吸。爱对灵魂是一种很微妙的滋润,就好像食物是对身体的滋润一样。如果你对你自己充满爱,你就可以爱别人,但是要爱那些健康的人,要爱那些强壮的人。
  照顾生病的人,照顾老年人,但照顾跟爱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爱和照顾之间的不同就好像母亲和护士之间的不同。护士是照顾,而母亲是爱。当小孩生病的时候,母亲最好是变成一个护士会来得更好。当小孩健康的时候,要尽可能给他更多的爱。让爱跟健康、力量和聪明才智联系在一起,那将能够对那个小孩漫长的一生有帮助。
第三个问题:
  我是一个心理治疗师,静心能够对我治疗病人的工作有帮助吗?
  一个心理治疗师比其他任何人都更需要静心,因为就某方面而言,你的工作是危险的。除非你很镇定、很宁静,除非你能够保持不被周遭所发生的事影响,否则它是非常危险的。心理治疗师发疯的比率比从事其它任何行业的人都来得高,心理治疗师自杀的比率比从事其它任何行业的人都来得高,这是值得深思的一件事。那个比率真的很高,有两倍的人自杀,那显然表示那个行业充满了危险。它的确如此,因为当你在处理一个心理上受到打扰的人、心情一团糟的人,他会经常散发出一种震动,他继续在向你丢出他自己的能量或是他负面的波动,而你必须去听他讲。你必须很专心地听,你必须关心他,你必须爱他,对他慈悲,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帮助他。他经常排放出负面的能量,而你在吸收它。事实上,你越是专心听他讲,你就吸收得越多。
  常常跟那些神经症或心理症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开始想,人类就是这样。我们会渐渐变成像跟我们在一起生活的人,因为没有人是一个孤岛,所以如果你跟悲伤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变得悲伤。如果你跟快乐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变得快乐,因为每一件事都具有传染性,神经症会传染,自杀也会传染。
  如果你生活在一个非常觉知的成道者身边,那么某种在你里面的东西就会开始反应于这个更高的可能性。当你跟那些非常低的、不正常的人生活在一起,某种在你里面病态的东西就会开始跟他们关连,或是去符合他们,所以,就某方面而言,持续有生病的人围绕在你的周围是很危险的,除非你能够保护你自己,而能够保护你的莫过于静心。这样的话,你就可以给出更多而仍然保持不受影响,你就可以帮助更多,因为你的能量越高,帮助的可能性就越大,否则心理治疗师和被治疗的人就几乎是站在同样的基础上,或许在程度上有一些差别,但是那个差别太小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心理治疗师很容易发疯,只要稍微推一下,或是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他就很可能无药可救了。那些患有神经症的人并非永远都会保持这样。就在两天之前,他们是正常的人,他们也能够再度恢复正常,所以正常和不正常并不是质量上的差别,而只是数量上的差别:九十九度,一百度,或一百零一度——就是那种差别。
  事实上,在一个较好的世界里!每一位心理治疗师都必须在静心方面接受很深入的训练,否则不准他执业。这是能够保护你自己,使你自己不受伤害的唯一方式,这样的话,你也才能够真正帮助别人,否则甚至连最伟大的心理治疗师或心理分析学家就某方面而言也会变得对人类很失望……甚至连弗罗伊德也是加此。在经过了一生的经验之后,他说:他无法对人保持希望,他感到很失望。跟那些生命搞得一团糟的人生活在一起四十年,他的反应是很自然的,他对人类唯一的经验是那些发了疯的人。渐渐地,他对人类的看法开始变成好像不正常就是正常,好像人一定会患神经病,好像在人里面自然就会有某些东西把他变成神经病。
  所以,在最好的情况下,所谓健康的人只不过是更能够适应社会一些,就这样而已。「适应」变成了健康的标准,但事情是不可能如此的。如果整个社会都是发疯的,而你可以去适应它,你也仍然是发疯的。事实上,在一个疯狂的社会里,一个没有发疯的人将会觉得非常不适应,真正的情形就是如此。
  当一个耶稣走在这个世界上,他是不适应的。我们必须将他钉死在十字架上,他是这么陌生的一个人,我们无法忍受他。我们并没有顾虑到他,我们只是在顾虑我们自己。因为他的「在」,只有两件事是可能的——或者是他发疯了,或者是我们发疯了,不可能双方都是健康的。我们有很多人,而他只是单独一个人,当然我们会杀死他,他不可能杀死我们。当一个佛走在世界上,他看起来很奇怪!一个健康的人,一个真正自然而且正常的人,走在一个不正常的世界里。
  所以弗罗伊德下了一个结论说人类没有未来。最多我们只能够希望说人可以适应社会的模式,就这样而已,但是人不可能成为喜乐的。就这整个事情的本质来讲,他不可能如此。为什么要下一个这么悲观的结论?因为他的整个经验。
  弗罗伊德的一生是一个有很多疯子的漫长的恶梦,是一个与疯子为伍的恶梦,渐渐地,他本身也变得不正常,他并不是真正地健康,他并不是一个喜乐的人,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完整。他会害怕一些小事,害怕得很厉害,以致于看起来很荒谬。他害怕死亡。如果有人谈到鬼,他就会开始冒冷汗。他有两次晕倒,因为有人谈到死亡!这似乎是一个非常不平衡的头脑,但是就某方面而言,它是可以被解释的。他一生都保持神智健全,没有发疯,这就是一项奇迹。
  威尔罕姆雷克(WilhelmReich),一个最具穿透力的心理治疗师,他发疯了。他发疯而别人没有发疯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他真的是非常具有穿透力。他具有一种真的很深的才能,可以进入到事情的最根部,但那是危险的。弗罗伊德、雷克和其他类似的人,他们的一生都显示出一件事:如果他们在静心方面有接受很深入的静心,整个世界都将会变得不同,那么这些神经病的人就不会变成标准。
  或许要成为一个佛陀是非常困难的,但他就是模范。一个正常的人就是一个接近模范的人,它与适应无关。一个人会更接近完整、快乐和健康等观念。
第四个问题:
  担任治疗师的角色对我自己的心灵成长会有危险吗?
  可不可能一方面帮助别人,而同时还是让我自己的自我融解?我觉得在我里面有一个微妙的抗争——一个清楚的部份和另外一个不想要清楚的部份在抗争。
  在你的教导之下,我学习到当我使用我的能力去看时,不要去支配别人,但我是否仍然在支配我自己?
  治疗师的角色是一件非常细微,而且非常复杂的事。
  首先,治疗师本身也跟他想要去帮助的病人一样,正在遭受同样的问题之苦。治疗师只是一个技术人员,他可以假装说他自己是一个师父,或是欺骗他自己说他是一个师父!那是成为一个治疗师最大的危险。但是只要有一些了解,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
  首先,你不要以帮助别人来思考,那会让你觉得你是一个救世主或是一个师父,这样的话,自我就会再度从后门进入,你变得很重要,你是团体的核心,每一个人都尊敬你。
  抛弃帮助别人的概念,不要用「帮助」,而要用「分享」。你分享你的洞见,分享一切你所拥有的。来参加团体的成员并没有比你更低劣,治疗师和被治疗的人乘坐着同一条船,治疗师只不过是多了一些知识,要很清楚地意识到「你的知识是借来的」这个事实。一个片刻都不要忘记说任何你所知道的还不是你的经验,这将能够帮助那些来参加你团体的人。
  人是一个非常微妙的运作机构,它对双方同时运作:当治疗师开始变成师父,他就不是在帮助,而是在摧毁参加者里面的某些东西,因为参加者也是只会学到技巧。在治疗师与参加者的互动之中将不会有爱心和分享的友善,将不会有信任的气氛,而只是「你懂得多一些,我懂得少一些……只要我多参加几个治疗团体,我也能够知道得跟你一样多。」
  渐渐、渐渐地,参加者本身也会开始变成治疗师,因为治疗师不需要学位,至少在很多国家里面是如此。在少数几个国家里,他们开始抓那些没有被接受的治疗,只有在治疗学、心理分析和心理治疗方面有拿到学位的人才能够在治疗团体里面帮助别人。
  这项要求将会普及到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国家,因为治疗已经变成一项生意,由那些不合格的人在控制。他们知道技巧,因为技巧是可以学习的,多参加几个团体,他们就知道了所有的技巧,然后他们就可以设计出他们自己的技巧。但这种情形是控制不了的……
  但是我们要记住:当你一开始扮演帮助者的角色,那个被帮助的人将永远不会原谅你。你伤到了他的自尊,你伤到了他的自我,那并不是你的意图,你的意图只是想要膨胀你自己的自我,但是唯有当你伤到了别人的自我,你才有办法膨胀你的自我。你无法不伤到别人就膨胀你的自我。你那个较大的自我需要更多的空间,这样的话,别人就必须缩小他们的空间和他们的人格来跟你共处。
  打从一开始就必须成为一个真实的、具有爱心的人……我认为这一点是绝对需要的,没有比爱心更具有治疗效果的。技巧能够有所帮助,但真正的奇迹是透过爱而发生的。爱那些来参加的人,同时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不要装出一副你比他们更高或更神圣的样子。
  从一开始就要弄得很清楚:「这些是我所学到的技巧,有一些是我的经验,我将给你那些技巧,同时我会分享我的经验,但你们不是我的门徒,你们只是一些有需要的朋友。我有一些了解,不多,但是我可以跟你们分享那些了解,或许你们之中有很多人也有你们来自不同领域和不同方向的了解,你们也可以分享你们的经验而使这个团体变得更丰富。」
  换句话说,我所说的是一个全新的治疗观念。治疗师只是一个协调者,他只是试着使团体变得更宁静、更平安,他保持注意不要使事情弄错……比较像是一个监护人,而不是一个师父。同时你也要弄清楚:「当我试着在分享我的经验,我也是在学习。当我在听你们讲话,它不只是你们的问题,它同时也是我的问题。当我在说些什么,我不只是在说它,我同时也在听。」
  要特别强调清楚,你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这个话必须在团体一开始的时候就说清楚。当团体进人到比较深的部份在探索的时候,这个概念必须被继续保持。你只不过是一个较为资深的人,你只不过是多走了几步路。如果这样的认知没有继续被保持,你将无法帮助别人。他们将会学到那个技巧,他们自己也会变成治疗师。世界上有足够的傻瓜,有五十亿的傻瓜,他们将会找到他们自己的跟随者。这是人类的一个弱点:当人们开始尊敬你,你就开始认为:「如果人们尊敬我,我一定有什么伟大的地方。」他们陷入困难,他们正在遭受人类的脆弱之苦,但你也是一个人,犯错是完全合乎人性的,不要有任何谴责,要带着高度的爱,帮助他们敞开他们自己,唯有当你敞开你自己,这件事才可能。
  我了解到一个奇怪的事实:陌生人可以互相告诉对方一些他们从来不跟熟人讲的事。在火车站你碰到一个人,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你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你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但是你们就开始分享。我在印度境内不停地旅行长达二十年之久,一直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人们将秘密告诉陌生人,因为那个陌生人不会利用这个来占他的便宜。下一站一到,那个陌生人就走掉了,或许你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他不会想要去破坏你的名誉或什么,相反地,分享你的秘密、你的弱点和你的脆弱反而会使别人对你更有信心、更有爱心、更信任。你的信任挑起了他们对你的信任,当他们看到你是那么地天真、那么地敞开、那么地友善,他们也会开始敞开,这是一种连锁反应……
  但治疗团体并不是重点,它只是起点,它是在为静心作准备,就好像静心是在为成道作准备一样。如果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很清楚,你将会发觉它并不困难,你将更能够去享受参加那个团体,因为那个团体将能够随着你而进入到更深。你将不只是团体里面的一个老师,你同时也是一个学习的人。纪伯伦的先知爱尔马斯塔伐有一段很美的描述。当有人问说:「请你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学习的事。」他说:「因为你们问了,所以我才说,但是要记住:当我在说的时候,我也是跟你们一样在听……」
  爱那些来参加你的团体的人,按照他们现在的样子来爱他们,而不是按照他们应该成为的样子来爱他们。他们在他们的一生当中受尽了各种宗教、政治、社会、神学或哲学的领导人之苦,那些人只有在他们愿意跟随的时候才会爱他们,只有在他们按照他们的观念去塑造出他们自己的形象时才会爱他们。唯有当你完全抹煞你自己,完全瓦解你自己,并按照他们的观念来塑造你自己,他们才会爱你。
  所有的宗教都对人类做这样的事,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这样的伤害,而这些人还有意识地认为他们是在帮助。他们给了你一些理想、意识形态、原则或戒律,同时带着一种固定的态度说他们想要帮助你,否则你将会走入歧途,他们无法信任你的自由,他们无法尊重你的尊严,他们把你贬低得很厉害,但甚至没有人抗议……
  我想起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一个伟大的医生,他曾经讲过一段话。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仍然活着,最近六年以来,我都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他是在我搬到孟买和普那之前所居住的那个城市里最有名的医生,他曾经告诉过我:「我在这一生当中所经验到的是:医生的功能并不是在治疗病人。病人会治愈他自己,医生只是给他一个爱的环境,给他希望。医生只是给他信心,并恢复他活得更久的渴望。一切他所使用的医药都只是次要的帮助。」但是如果那个人丧失了生存的意愿,他毕生的经验告诉他说没有一种医药能够有所帮助,也没有其它办法能够有所帮助。
  治疗师的情形也是一样,治疗师并不是那个去治疗人们心理疾病的人。他只能够创造出一个爱的环境,在那个环境之下,他们可以打开他们被压在无意识底下的想象、以及他们的压抑、幻想和欲望等,而不必害怕说会被取笑,他们可以非常确定说所有的人都会对他们抱以慈悲和爱。整个团体都必须以一个治疗的情况来运作。
  治疗师只是一个协调者,他将那些心理上受打扰或生病的人聚集在一起,并注意保持使整个事情不至弄错。如果他能够用某种概念、某种洞见或一些观察来支持他们,他必须永远都要讲清楚:「这只是我的知识,而不是我的经验。」——除非他的确有经验过那样的事。
  如果你很真诚、很真实、很诚实,你将永远不会掉进变成一个师父或是一个救世主的陷阱,那是很容易掉进去的。当你变成一个师父或一个救世主————而你不是——你甚至不是在帮助那些人,你只是在利用那些人,利用他们的弱点和他们的麻烦。
  全世界的整个心理分析运动是所有事情里面最具剥削的实验。没有人得到帮助,每一个人都受到了很大的剥削。没有人受到帮助,因为心理分析学家或心理治疗家……心理学有很多分支,但是他们都做了同样的工作:他们把你贬为病人,而他们是医生。
  问题是,他们也在遭受同样的疾病之苦。大概是一年两次,每一位心理分析师都到另外的心理分析师那里去接受帮助。这是一个很大的共谋。聆听了各色各样的疯狂,除非你已经超越了头脑以及由头脑所引发出来的问题,否则你自己也会发疯。你将会染上你的病人正在遭受的问题。不是你把他们治好,而是他们使你生病,但是那个责任应该归到你自己身上。
  将爱心、敞开和真诚带进来……在他们开始敞开他们的心门之前——他们的心门一直都是紧紧地封闭着的,好让别人不知道他们的问题,心理治疗师的第一个功能就是敞开他自己的心,好让他们知道说他也是跟别人一样都具有人性的弱点。他也是在遭受同样的弱点之苦——同样的色欲、同样的权力欲和同样的金钱欲望。他也是在遭受同样的痛苦和焦虑,遭受死亡的恐惧。
  完全将你的心敞开来,那将能够帮助别人来信任你,那将能够让别人觉得你不是一个伪装者。救世主、先知、使者和圣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今日的世界里,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可以被接受的。在现在这个时候,如果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再度出现,人们甚至不会用石头来丢他致死,人们只会嘲弄他,人们只会告诉他:「你大愚蠢了,你可以拯救所有的人类这个概念是疯狂的。先拯救你自己,然后我们就会看到你的光、看到你的壮丽、看到你的灿烂。
  信任是自己发生的,它不是可以被要求的,它的来临就好像一阵新鲜的微风从山里吹过来,或是一个潮浪从海洋涌过来,你不必为它做什么,你只要在正当的时间和正当的地点保持敞开,具有接受性。
  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够拯救你。我要告诉你:要成为你自己的救世主。但帮助是有可能的,只是它有一个条件:它是随着爱而来临的,它是随着感激而来临的,感激说:「你愿意信任我,而把你的心打开。」
  治疗师的功能的确非常复杂,但是有很多傻瓜在做它!那个情况几乎就像是屠夫在动外科手术,他们知道如何切割,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变成脑科手术专家,他们可以杀牛或其它各种动物,但他们的功能是在服务死亡,而治疗师是在服务生命,他必须借着自己去经历生命,借着进入他内心深处的宁静,来创造出肯定生命的价值。
  你越深入你自己,你就越能够达到别人的心。它刚好是相等的……因为你的心和别人的心并不是非常不同的两样东西。如果你能够了解你的本质,你就能够了解每一个人的本质,那么你就了解说你也曾经是愚蠢的,你也曾经是无知的,你也曾经堕落过很多次,你也曾经犯过很多次违反你自己和违反别人的错,所以如果别人还在犯错,那是不需要谴责的。他们必须变得有觉知,然后自己去弄清楚,你不应该以某种架构来塑造他们。
  那么成为一个治疗师就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因为你能够知道人的内在,那是生命最秘密、最隐蔽的地方。借着知道别人,你就可以更知道你自己,它是一种良性循环。你对你的病人或是来参加你团体的人敞开,他们也对你敞开,那能够帮助你更敞开,那也能够帮助他们更敞开,不久之后就没有治疗师,也没有病人,而只是一个互相帮助的具有爱心的团体。
  除非治疗师在团体里面抛弃自我,否则他并不是一个成功的治疗师,那是我的准则。
  你说:「在你的教导之下,我学习到当我使用我的能力去看时,不要去支配别人,但我是否仍然在支配我自己?」它们并不是两回事,支配就是支配,不论你是支配别人或是支配你自己都一样。如果你在支配你自己,那么以某种微妙的方式你也会去支配别人,它怎么可能不是这样?
  首先你必须抛弃的并不是支配别人……因为还不确定他们是否会接受你的支配。首先你必须抛弃的就是你对你自己的支配。为什么你自己要变成一个被监禁的人——用了很多努力在你自己的周围创造出一个监狱——然后携带着它到处走?首先要学习自由的全然喜悦,学习一只小鸟在广阔的天空展翅飞翔的喜悦。你的自由将会变成对别人的蜕变力量。支配是非常丑陋的,将它留给政客去做,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羞耻感。他们生活在臭水沟里,但是他们以为他们住在皇宫里。他们的整个人生都生活在臭水沟里,他们生活在那里,他们也会死在那里。他们是首相、总统、国王或皇后……
  有一次一个人问一个非常有名的埃及诗人:「世界上有多少个国王?」在那个时候……他说:「只有五个国王,其中一个在英国,另外四个在扑克牌里。」现在它可以被改变成:有五个皇后,其中一个在英国,另外四个在扑克牌里……但是他们并没有多出些什么,他们只是试图要达成更多更多的权力来填补他们在内在所感觉到的空虚。
  从外在来看,内在是空虚的,从内在来看,整个世界是空虚的,只有你的内在是洋溢的,但那个洋溢的东西是看不见的:你本性的芬芳、爱、喜乐、狂喜、宁静和慈悲——没有一样东西是用眼可以看得出来的,那就是为什么如果你从外在看,似乎每一样东西都是空虚的,然后就会有一个很大的冲动产生:要如何来填满它?——用金钱、权力、声望或是借着变成一个总统或首相。做些什么来填满它!一个人无法跟一个空虚的内在或一个中空的内在生活在一起。、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进入到内在,他们只是从外在看,而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从外在你只能够看到客体,而爱并不是一个客体,喜乐并不是一个客体,成道并不是一个客体,了解并不是一个客体,智慧也不是一个客体。一切在人的存在和生命中伟大的事都是主观的,而不是客观的,但是从外在你只能够看到客体,那使你很想立刻用任何垃圾来填满你空虚的内在。有些人用借来的知识来填补它,有些人用自我折磨来填补它——他们变成了苦行的圣人。有些人是乞丐变成首相或总统。到处都有内在空虚的人非常需要驾驭别人,那给予他们一种感觉说他们并不是空虚的。
  一个门徒会开始从内在去探询他的主观性,他会觉知到那个无比的财富、享用不尽的财富。唯有到那个时候,你才会停止支配你自己,你才会停止支配别人。根本就没有那个需要。从那个片刻开始,你的整个努力就是要使每一个人觉知到他的个体性、他的自由、以及他那非常浩大的、享用不尽的喜乐、满足与和平的源头。
  对我而言,如果治疗是在准备静心的基础,那么那个治疗就是走对了……它同时为病人,也为治疗师本身准备静心的基础。在某一个点,治疗必须转变成静心,而静心在某一个点会转变成成道。你有这么大的潜力,而你竟然还在当乞丐……当我想到别人,有时候我会觉得非常伤心。他们并不是乞丐,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好像乞丐一样,他们并没有准备好要放弃乞讨,因为他们害怕说他们就只拥有那个。除非他们放弃乞讨,否则他们永远无法知道他们是国王,他们的王国是属于内在的……
  试着尽可能深入去了解你自己。治疗是其次的。除非你透过静心和宁静来净化你的本性……我并不是在说要停止工作,我是说要蜕变它的质量,使它成为真实的工作。敞开你的心,告诉他们你的弱点,告诉他们你的问题,就教于他们——他们如何可以帮助你?一旦来参加的人了解说,治疗师并不是一个自我主义者,他们也会抱着非常谦虚的态度来参与,并且敞开他们的心,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帮助他们。
  但是永远永远都要记住:治疗本身是不完整的,甚至连完美的治疗也只不过是第一步,如果没有第二步,只有它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要把病人带到他们可以开始走向静心的点。唯有当你的病人开始探询静心,你的治疗才算完整。在他们的内心创造出对静心很大的渴望,并且告诉他们说静心也只是一步——第二步,它本身也还是不够的,除非它把你引导到成道,那才是整个努力的顶点,我信任你们,你们一定有能力做到。
  有一个从沃得萨来的犹太人跟一个俄国沙皇的军官坐在同一个车厢,那个军官带着一只宠猪。为了要恼怒那个犹太人,那个军官一直把那只猪叫来叫去:「毛易薛!不要动!毛易薛!来这里!毛易薛!去那里!」
  一路上这种情形都一直持续着,直到基辅,到了最后,那个犹太人真的是受不了,他说:「你知道吗?上尉,你那只猪取了犹太人的名字真的是一种很大的羞耻?」
「为什么呢?犹太人。」那个军官露出了假笑。
「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它可能已经变成一个沙皇的陆军军官。」
  每一件事都有一个限度——要很清楚地了解,治疗的极限就是静心开始的点,而静心的极限就是成道开始的点。当然,成道并不是到达任何事的一步,你就只是消失而进入宇宙意识,你变成只是一滴露珠从荷叶上滑进大海,但那是一个最伟大的经验,它终于使生命变得有意义,它允许你变成宇宙的一部份——那个宇宙是你的自我从那里分出来的。
  你只要走入正确的方向,只要有正确的方向感,那么每一件事都可以变成走向一个更高意识状态的垫脚石。我一直在使用各种东西,但那个方向是不变的。我使用了很多种静心方法,在表面上看起来,它们或许有所不同。有一百一十二种静心方法,它们看起来非常不同,因此你或许会想:「怎么可能所有这些不同的方法都能够导向静心?」
  但是它们的确可以导向静心……就好像你看不到串起花圈的线一样,你只是看到花朵,那一百十二朵花有一条串起的线,那条线就是观照或觉知。
  所以,尽你的可能帮助病人去了解他们的问题,但是要说得很清楚,即使这些问题被解决了,你还是同一个人,明天你将会再度开始创造出同样的问题或许是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色彩。所以你的治疗应该变成一条通往静心的路,这样的话,你的治疗就具有无比的价值,否则它只不过是一种头脑的游戏。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Osho.net.cn Aoxiu.com
静心与健康上
第五章身体
第一个问题:
  似乎在经过很多世的制约去反对身体,去拒绝和压抑它自然的冲动,并且将对它的照顾视为一种不具宗教性的放纵之后,现在的人已经变得更具有身体意识,但是在另外一方面,某些人对他们身体幸福的照顾似乎走到了另外一个极端,而几乎变成了一种执着。能否请你谈论一个人跟他自己身体之间的健康关系?
  好几世纪以来,人们都一直被教导各种否定生命的事情,甚至连折磨自己的身体也被认为是一种心灵的锻炼……
  你走路、你吃、你喝,所有这些事情都表示你是身体和意识所组合起来的一个有机的整体。你无法用折磨身体来提升你的意识。身体必须被爱,你必须成为它的好朋友。它是你的家,你必须将它里面所有的垃圾都清理掉,你必须记住,不管白天或晚上,它整天都在服务你。甚至当你在睡觉,你的身体也一直在为你工作——消化,将你吃下去的食物转变成血液,从身体带走死的细胞,将新鲜的氧气带进身体——而你睡得很熟!
  它为了你的生存、为了你的生命在做每一件事,虽然你一点都不觉得感激,你甚至从来都不曾感谢过你的身体。相反地,你的宗教一直在教导你要折磨它:身体是你的敌人,你必须脱离身体,脱离对身体的执着。我也知道你比身体来得更多,没有必要执着于身体,但爱并不是一种执着,慈悲并不是一种执着。对身体的爱和慈悲是绝对需要的,那是对它的滋润。你的身体越好,你的意识就越可能成长,它是一个有机的统一体。
  世界上需要一种全新的教育,基本上每一个人都必须被培养出一颗宁静的心,换句话说,都必须被教以静心。每一个人都必须对他自己的身体慈悲,因为除非你对你自己的身体慈悲,否则你无法对别人的身体慈悲。它是一个活的有机体,它并没有伤害你。打从你被受孕的时候开始,直到你死,它一直都继续在服务你,它会去做你想做的每一件事,甚至连那个不可能的事它也会去做,它不会不服从你。
  能够创造出这么服从,而且又这么聪明的运作机构真的是不可思议。如果你知道了你身体所有的功能,你将会感到很惊讶。你从来没有去想过你的身体一直在做什么,它是一个奇迹,也是一个奥秘,但是你从来没有深入去看它,你从来不费心去熟悉你自己的身体,然而你却假装去爱别人。你无法爱别人,因为那些别人在你看起来也是身体。
  身体是整个存在里面最大的奥秘,这个奥秘需要被爱,你必须很贴心地去探究它的奥秘和它的运作。
  很不幸地,各种宗教一直都非常反对身体,因为如果一个人知道了身体的智慧和身体的奥秘,他将永远不会去管教士或神。他已经找到了在他里面最神秘的东西,而你意识的神殿就在身体的奥秘里。
  一旦你觉知到你的意识和你的本性,就没有所谓的神在你之上。只有这样的人能够对别人抱以尊敬、对其它的生物抱以尊敬,因为他们也都跟他自己一样是一个奥秘……他们是同一个奥秘不同的呈现,多样化使生命变得更丰富。一旦一个人在他自己里面找到了意识,他就找到了到达「那最终的」的钥匙。任何不教你爱你的身体,不教你对你的身体慈悲,不教你如何进入它的奥秘的教育都将无法教你如何进入你自己的意识。
  身体是门,身体是垫脚石。任何没有谈及身体和意识的教育不仅是非常不完整的,同时也是非常有害的,因为它将会具有破坏性。唯有在你里面的意识开花,你才能够避开破坏,它同时会使你产生出一个很大的欲望想要去创造——在世界上创造出更多的美和更多的舒适……
  人需要一个更好的身体、更健康的身体。人需要一个更有意识、更警觉的内在。人需要存在所给予的各种舒适和奢华。存在在此时此刻就准备要给你天堂,但是你却继续在延缓它,你一直把天堂延缓到死后。
  在斯里兰卡,有一个伟大的神秘家即将要过世……他受到了千千万万人的景仰,他们都聚集在他的身旁。他睁开了他的眼睛……再呼吸几口气之后他就要走了——永远走了,每一个人都很想听到他最后的话语,那个老年人说:「我一生都在教导你们有关喜乐、狂喜和静心的事,现在我要到彼岸去了,从今以后我就不在了。你们一直在听我讲,但是你们从来没有去实践我所告诉你们的,你们一直都在延缓,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够再延缓了,我就要走了,有没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去?」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人们互相看着对方,心里想着,或许这个已经跟他四十年的门徙,他或许已经准备好了……但他也是看着别人,没有人站起来,然而就在很后面的地方有一个人举手,那个伟大的神秘家心想:「至少有一个人具有足够的勇气。」
  但是那个人说:「请让我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我没有站起来而只是举手,我想要知道如何达到彼岸,因为当然今天我还没有准备好,有很多事情尚未完成:我们家刚好来了一个客人,我那年轻的儿子正要结婚,今天我还不能走,况且你说一旦到了彼岸就回不来了。某一天,一定会有那么一天,我就会来会见你。是否能够请你再解释一次——虽然你这一生当中都一直在对我们解释——就这么一次,请你再告诉我们要如何到达彼岸?但是要记住,我目前还不准备走,我只是想要刷新我的记忆,好让正当时刻来临的时候……」
  那个正当的时刻从来不会来临。这不只是那个可怜人的故事,这也是千千万万人的故事,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他们都在等待正当的时刻,或正确的星座……他们会去请教占星学家,或是去找手相专家……以不同的方式来询问明天将会发生什么。明天是不会发生的,它从来没有发生过,那只不过是一种愚蠢的延缓的策略。任何发生的事总是在今天。
  正确的教育将会教导人们去生活在此时此地,在这个地球上创造出乐园,而不要等到死亡的来临,不要一直痛苦地等待死亡来结束你的悲惨。让死亡到来的时候可以发现你是高高兴兴的、跳着舞的、具有爱心的。那是一个很奇怪的经验,如果一个人能够好像已经在乐园里那么快乐地过生活,死亡就无法从那个人的经验中带走任何东西。
  我的方式就是要教导你们说这就是乐园,其它任何地方都没有乐园,要成为快乐的并不需要准备,要成为具有爱心的并不需要训练,只需要一些警觉、一些清醒和一些了解。
  要像在尊敬你的灵魂一样地尊敬你的身体,你的身体跟你的灵魂一样地神圣。在存在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是神圣的,因为所有的东西都跟着神性的心跳在悸动着……
  你每一个片刻都在从一个意识阶段移到另外一个意识阶段。身体或许在睡觉,但它也是有意识的。你知道如果你在睡觉,而有一只蚊子在打扰你,你虽然保持在睡觉,但是你的手会自动伸出去赶那只蚊子……身体有它本身的意识。
  科学家说,身体有无数个活的细胞,每一个细胞都有它本身的生命。你已经丧失了惊奇的能力,否则你一定首先对你自己的身体感到惊奇,身体是如何将面包转变成血液的。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找不出有一家工厂能够将面包转变成血液的。不仅如此,它还能够分出什么是你身体所需要的,而什么是你身体所不需要的,那些不需要的东西会被丢出来,而那些需要的东西可以用在不同的功能上。
  不论你身体里面的各个部份需要什么,你的身体都会继续供应。你吃同样的食物来满足你所有的需要,从同样的食物可以做出你的骨头、你的血液、你的皮肤和你的眼睛等等。身体很清楚地知道你需要什么,或是哪一个部份有需要。血液一直在体内循环,供给特别的化学物质给特别的部位。不仅如此,身体还知道优先级。第一优先是你的头脑,因此,如果没有足够的氧气,身体会先将氧气给头脑,其它的部份比较强壮,它们可以等一下,但是脑细胞比较脆弱,如果它们缺氧、一两分钟,它们就会死掉,一旦它们死掉,它们就再也恢复不过来了。
  身体的确非常聪明,它对于体内不同的功能都能够警觉到。当你有了一个伤口,身体会停止去供应那些可以存活的部份,但是首先那个伤口必须被治愈。体内的白血球会立刻冲向那个伤口,将它覆盖起来,使它不会张开,然后非常微妙的复原工作就在里面继续进行。
  医学知道我们还没有身体那么聪明,最著名的医生说,我们无法治疗身体,是身体在治疗它自己,我们只能够帮助。最多我们的医药只能有一些帮助,但基本的治疗则是来自身体本身。那个治疗工作是怎么在进行的,那真的是一项奇观,它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作。
  我曾经从一个科学家的朋友那里知道,他一直在研究身体的功能,如果我们想要去做所有那些功能,我们将需要一个一平方英里的工厂,里面还要有很多复杂的设备和计算机,即使如此,我们也还不能确定说我们会成功,然而你们的宗教却一直在谴责身体,一直在告诉你说照顾身体是不合乎宗教的……
  首先,在内在要跟你的身体合而为一,然后再跟整个存在合而为一。当你的心跳跟宇宙以及它的心跳是同步的,你就算是找到了宗教,在这之前是不行的。
 
摘录其它奥修对身体的评论
  这是你所拥有的身体,这是神所给你的身体。使用它……享受它!如果你开始爱它,你将会发觉它在改变,因为如果一个人生活在他的身体里,他就会开始去照顾它,那个照顾隐含着每一件事。如此一来,你就不会用不必要的食物来填塞它,因为你关心它,你也不会将它饿扁,因为你关心它,你会注意听它的需要,你会注意听它的暗示——它想要什么,它在什么时候需要。当你关心、你爱,你就会融入身体,然后身体就自然会变得没有问题。如果你不喜欢身体,那就会产生问题,因为渐渐、渐渐地,你将会变得对身体漠不关心,你将会忽视身体,因为谁会去关心敌人?你将不会去看它,你将会避开它,你将会停止去听它的讯息,然后你就会变得更恨它。
  整个问题都是由你制造出来的,身体从来不会制造出任何问题,是头脑在制造问题,这是由头脑的概念所引起的。没有一种动物会因为有任何对身体的概念而受苦,没有一种动物……甚至连河马都不会!没有一种动物在受苦,它们快乐得很,因为没有头脑在那里产生任何概念,否则河马将会想说:「我为什么长这个样子?」那是没有问题的。
  抛弃理想,爱你的身体,这是你的身体,这是神给你的礼物,你必须去享受它,你必须去照顾它。当你照顾它,你就会去运动,你会吃东西,你会睡觉,你会将它照顾得非常好,因为这是你的工具,就好像你会清理你的车子,你会去听它的声音,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劲。即使身体有一个刮伤,你也会照顾它。好好地照顾身体,它就会变得非常美,它的确很美!它是这么美的一个运作机构,这么地复杂,但是仍然非常有效率地继续工作五十年。不论你是在睡觉或是醒过来,不论你是有觉知的,或是没有觉知的,它都继续在运作,它的运作是那么地安静,甚至在你没有照顾的情况下,它也是继续在运作,它继续在为你服务。一个人必须对身体觉得感激。
摘自《哈利路亚!》
  真正的祈祷是由你的身体发出的,而不是由你的头脑发出。这是我基本的坚持:一切真实的都必须从你的身体产生。我非常喜爱身体,因为身体是你的本性,你就是根植于你的身体,而一切所谓的宗教、组织化的宗教都一直在摧毁你跟身体之间的桥梁。他们一直在告诉你说你不是身体,不仅你不是身体,他们还告诉你说身体是敌人,身体必须被摧毁,你必须以宗教的名义来饿身体,你必须以宗教的名义来折磨身体,唯有借着折磨身体,你才能够更接近神。我要告诉你:唯有借着爱你的身体,你才能够更接近神,没有其它的方式。折磨你的身体,你就是在折磨神本身,因为是神在你里面变成身体,而身体永远都是美的,头脑很少是美的。唯有当头脑遵循身体,它才是美的。身体有它本身的智慧,它知道如何跳舞、如何歌唱、如何跟着神脉动。物质知道如何随着那未知的来跳舞。
  当太阳在早晨升起,有无数的树木开始苏醒!它们知道……物质随着阳光而变得激动。小鸟开始歌唱,黎明已经来临,夜晚已经结束。花蕾张开,张开来吸收阳光,张开来跟风跳舞。物质知道如何跟着「那未知的」的韵律,只有头脑是人为的现象,灵魂是在神里面,身体也是在神里面,只有头脑是在神的外面……
  我教导你身体的祈祷,如果你学会了身体的祈祷,如果你允许它,那么灵魂的祈祷将会自己产生。当身体开始随着神性震动,突然间,你将会看到你的灵魂也在震动,你的身体和灵魂是一体的,是头脑在使它们分开。将头脑融解掉,那么你就是「一」,你是绝对的统一和整合。头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摘自《沙的智慧》第二卷
 
静心与健康上
第六章紧张和放松
第一个问题:
  我们在身体里面所感觉到的紧张是什么原因?
  所有紧张的源头就是「想要变成什么」。一个人总是试图要成为什么,没有人很放松地接受他现在的样子。一个人的本性没有被接受,一个人的本性被拒绝了,其它的东西被当成一个理想,使你想要去变成那个理想。所以,基本的紧张一直都是介于「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个你想要变成的样子」之间。
  你欲求要变成什么。紧张意味着你对你现在的样子不满意,你渴望变成那个你不是的。紧张就在这两者之间被创造出来,至于你欲求要变成什么,那是无关的。如果你想要变成富有的、有名的、权力的,或者即使你想要变成自由的、解放的、神圣的、不朽的或者你渴望救赎和莫克夏(超脱),那么紧张也会存在。
  不论你欲求什么东西,只要你所欲求的那个东西是在未来要被满足的,它跟你的现状不一样,那么它就会造成紧张。那个理想越不可能达成,那个紧张就越多。所以一般而言,一个物质主义者并不会像一个宗教人士那么紧张,因为宗教人士是在渴求那个不可能的,渴求那个离得很远的。由于那个距离是那么地大,所以只有很大的紧张能够填补那个空隙。
  紧张意味着介于「你现在的样子」和「你想要成为的样子」之间的一个空隙。如果那个空隙很大,紧张就会很大,如果那个空隙很小,紧张就很小,如果根本就没有空隙,那意味着你满足于你的现状。换句话说,你并不渴望成为任何你现在所不是的,那么你的头脑就存在于当下这个片刻,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很放松地跟你自己在一起。对我而言,如果没有空隙,你就是具有宗教性的。
  那个空隙可以有很多层面。如果那个渴望是属于身体的层面,那个紧张将会是身体的。当你在追求一个特定的身体、一个特定的形状——如果你在身体的层面上渴望某种异于你现状的东西,那么在你的身体里就会有一种紧张。比方说一个人会想要变得更漂亮,如此一来,你的身体就会变得紧张,这个紧张从你的第一体——肉身体——开始,但是如果它一直持续而变成经常性的紧张,它或许会进入更深而散布到你存在的其它层面。
  如果你渴望心灵力量,那么那个紧张就从心灵的层面开始,然后散布开来。那个散布就好像你将一块石头丢进湖里,它会掉在某一个特定的点,但是它所产生出来的震动会继续散布到无限远。所以,紧张可能会从你七个体的任何一个体开始,但那个原始的来源一直都是一样的,它一直都是来自你的现状和你所渴望的状态之间的差距。
  如果你具有某种特定类型的头脑,而你想要改变它、蜕变它,比方说你想要变得更聪明,那么紧张就会被创造出来。唯有当我们全然接受我们自己,才不会有紧张。这个全然接受是一个奇迹,是唯一的奇迹。能够找到一个全然接受自己的人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惊讶的事。
  存在本身是不紧张的。紧张总是因为那些假设性的和非存在性的可能性。在当下这个片刻是没有紧张的,紧张总是未来指向的,它来自想象。你可以想象你自己是某种异于你现状的东西,这个你所想象的潜力将会创造出紧张,所以,一个人越是具有想象力,他就越可能会紧张,那么那个想象就变成具有破坏性的。
  想象也能够变成具有建设性的、具有创造力的。如果你整个想象的能力都集中在现在、集中在当下这个片刻,而不是放在未来,那么你就可以将你的存在看成诗。如此一来,你的想象并不是在创造出一个渴望,它是被使用在生活里,这个生活在现在是超越紧张的。
  动物不会紧张、树木不会紧张,因为它们没有想象的能力。它们是在紧张之下,而不是已经超越它。它们的紧张还只是一种潜力,它尚未变成实际的,它们还在进化。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那个紧张将会在它们的身上爆发开来,它们将会开始去渴望未来,它一定会这样发生,那个想象力有一天会开始变得活跃。
  想象力变得活跃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未来,你创造出一些形象,而因为没有与之相对等的事实存在,所以你继续创造出越来越多的形象,但是就现在而言,你通常是无法对它加以想象的。你怎么能够活在当下而去想象?似乎没有这个需要,这一点必须被加以了解。
  如果你能够有意识地停留在当下,你将不会生活在你的想象里,那么那个想象力将会很自由地在当下本身去创造,只需要正确的集中。如果那个想象集中在那个真实的,它就会开始去创造,那个创造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形式。如果你是一个诗人,它会变成诗的爆发,那个诗将不会是对未来的渴望,而是现在的一个表达,或者如果你是一个画家,那个爆发将会发生在绘画里,那个绘画将不会是某种你所想象的东西,而是你所知道的和你所经验到的。
  当你不生活在想象里,现在这个片刻被给了你,你可以将它表达出来,或者你可以进入宁静。
  但是如此一来,这个宁静将不是一个死的宁静,这个宁静也是现在这个片刻的一种表达。这个片刻是那么地深,因此它只能够透过宁静来表达,甚至连诗或绘画的表达都是不够的,不可能有任何表达,宁静是唯一的表达。这个宁静并不是负向的,而是一种正向的开花。某种东西已经在你里面开花,它是一朵宁静之花,透过这个宁静一切你所经验到的都被表达了。第二个重点也必须被加以了解。这个透过想象来表达现在既不是一种对未来的想象也不是一种对过去的反应,它是你所知道的经验的一种表达,它是去经验那个「正在经验」——那是你的的确确体验到的,那是发生在你身上的真实情况。不是一个经历过的经验,而是一个「正在经验」的活生生的过程。
  那么你的经验和「正在经验」就不是两回事,它们是同一的,它们是一样的,那么就没有画家,那个「正在经验」本身变成了绘画,那个「正在经验」本身表达了它自己。你并不是一个创造者,你本身就是创造,是一个活生生的能量,你不是一个诗人,你就是诗。那个经验既不是为了未来,也不是为了过去,它既不是来自未来,也不是来自过去。当下那个片刻本身已经变成了永恒,每一样东西都来自它,它是一种开花……
  如果你能够在你的身体里感觉到这个不紧张的片刻,你将能够知道一种你以前从来不曾知道过的幸福,一种正向的幸福感……唯有当你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你的身体才不会紧张。如果你在吃东西,而那个片刻变成了永恒,那么就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那个吃的过程就是一切。并不是你在做什么事,而是你变成了那个「做」,那么就不会有紧张,你的身体将会觉得很满足。或者,如果你处于性的交融,而那个性并非只是性压力的一个释放,而是一种正向的爱的表达——如果那个片刻变得很全然、很完整,你完全融入它里面,那么你就能够在你的身体里感受到一种正向的幸福感。
  如果你在跑步,而那个跑步变成了你存在的全部,如果你是那个来到你身上的感觉,不是某种跟它们分开的东西,而是跟它们合而为一,如果没有未来,如果这个跑步是没有目的的,跑步本身就是目的,那么你就会知道一种正向的幸福感,那么你的身体就没有紧张。在生理层面上,你已经知道了一个不紧张的片刻。
  身体的紧张被那些以宗教的名义来教导反对身体的态度的人所创造出来。在西方,基督教一直在强调跟身体的敌对。有一个虚假的划分、有一道鸿沟,在你和你的身体之间被创造出来,那么你的整个态度就变成在制造紧张。你无法以一种很放松的方式来吃东西,你无法以一种很放松的方式来睡觉,每一项身体的行为都变成一种紧张。身体是敌人,但是你无法不要它而存在,你必须跟它在一起,你必须跟你的敌人生活在一起,所以会有一个经常性的紧张,你永远无法放松。
  身体并不是你的敌人,它也绝非是不友善的,或甚至是对你漠不关心的。身体的存在就是喜乐。当你将身体看成是一个礼物——看成是一个神圣的礼物,你将会回到身体来。你将会喜爱它,你将会去感觉它,你对它的感觉是很微妙的。
  如果你无法感觉到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感觉到别人的身体,如果你没有爱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爱别人的身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关心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关心别人的身体,没有人真正在关心他的身体!你或许会说你有在关心,但我还是要坚持说:没有人在关心。即使你似乎是在关心,你也不是真正在关心,你是为了其它某种原因而关心——为了别人的意见,为了别人对你的观感,你从来就没有为你自己而关心你的身体。你并不爱你的身体,如果你无法爱你的身体,你就无法在它里面。
  爱你的身体,那么你就会感觉到一种放松,那是你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的。爱是令人放松的,当有爱的时候,就会放松。如果你爱某一个人,如果在你跟他或你跟她之间有爱,那么放松的音乐就会随着这个爱而来,那个放松会存在。
  当你能够跟某人很放松地在一起,那是爱的唯一迹象。如果你无法跟某人很放松地在一起,那么你就不是处于爱之中,别人——敌人——一直都在那里。那就是为什么沙特说:「他人是地狱。」对沙特来讲,地狱就在那里,它一定是如此。当没有爱在两个人之间流动,他人就是地狱,但是如果有爱在其间流动,别人就是天堂,因此,别人是地狱或天堂要依是否有爱在其间流动而定。
  每当你处于爱之中,就会有一种宁静产生。语言没有了,话语变得没有意义,你有很多话可说,但同时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个宁静将会包围着你,在那个宁静当中,爱就开花了,你就变得很放松。在爱里面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唯有当爱死掉,才会有过去。你只能够记住一个死的爱,一个活的爱永远无法被记住,因为它是活生生的,所以没有空隙可以让你去记住它,没有空间可以让你去记住它。爱是在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不需要伪装,那么你就可以成为真实的你,你可以抛开你的假面具而放松下来。当你没有处于爱之中,你就必须戴一个假面具。你每一个片刻都会很紧张,因为有别人在,你必须伪装,你必须提防,你必须成为侵略的或防卫的,它是一种抗争,它是一个战争,因此你无法放松。
  爱的喜乐或多或少是放松的喜乐。你觉得很放松,你可以成为你本然的样子,就某种感觉来讲,你可以成为裸体的,你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不需要担心你自己,你不需要伪装,你可以敞开来,你可以变得很有接受性,在那个敞开当中,你是放松的。
  如果你对你的身体有爱,那么同样的现象也会发生,你会变得很放松,你会关心它,爱你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对,那并不是自恋,事实上,它是走向心灵的第一步。
第二个问题:
  每当我处于情绪紧张的状态下,我的身体就会有所反应。我听过你谈论「如是」(suchness),以及按照事情本然的样子来接受它们,这是平息我头脑的钥匙,你是否也有平息我身体的另外一支钥匙?
  「如是」这支金钥匙并不是普通的钥匙,它是一支可以开启任何锁的钥匙。它可以用在头脑,它可以用在心,它也可以用在身体,只是身体需要花较长一点的时间。当你听到我谈论「如是」,首先你的心会镇定下来,你要去感觉那个「如是」的清凉微风,感觉对存在深深地接受。当心能够镇定下来,它就会开始改变你的头脑,头脑将会是第二个受到影响的,它需要花比心更长一些的时间。
  但是同一支钥匙就可以了,你的头脑也能够冷静下来。身体将会是第三个受到影响的,因为它的位置是这样的:你的本性是你的中心,跟你的本性最接近的是心,然后是头脑那一圈,然后才是外围的身体。身体离开你的本性最远,所以事情到达那里的时间会迟一些。因此,你可以躺在你的床上,让身体也去感觉「如是」,如果它正在遭受感冒之苦,那也没有关系。感冒并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洗涤。你身体的内在运作机构有一层黏液层,它是一种润滑剂,可以使你的身体更容易、更顺利地运作。就好像在任何运作机构里一样,你偶尔也需要更换一下润滑剂,至少每年一次,或是每年两次,那些已经旧了或是效率不好的黏液必须被丢出,让身体生出新的黏液。
  感冒并不是一种病,因此没有药可以治感冒。如果它是一种病,那么就可能会有一种药可以治好它,因此有人说:「如果不吃药,你的感冒会持续七天;如果你吃药,那么你的感冒将会持续一个星期。」不论你吃不吃药都一样,因为它并不是一种病,它是一种清理,所以要接受它,即使当你的身体生病,也不要抗拒它。使用医药,但是你的整个态度和整个心理可以有所不同。
  医药的被使用可以有两种不同的,而且几乎是完全相反的观点。其中一种就是摧毁疾病,那是一种负向的态度,几乎每一个人都采取那种态度,但是一个了解「如是」的人将不会采取那种态度,他的态度将会是:或许这个疾病在这个时候是需要的。你不会去拒绝它,你吃药只是为了要帮助你的身体去接受那个病、去给你的身体足够的力量,好让你可以在「如是」的心境下跟那个疾病在一起。你吃药并不是在跟那个病对抗,你吃药是在帮助你的活力和你的健康,使你变得够强壮,而能够把这个病当成一个朋友来接受,不要去制造任何敌对。你将会感到很惊讶,这个「如是」的概念能够在你心灵的动荡之中帮助你,在你情绪和感情的动荡之中帮助你,在你头脑的混乱之中帮助你,以及在你的身体生病当中帮助你。
第三个问题:
  我听到你谈过关于放松的价值,但是当一个人在工作的时候要如何放松?
  整个社会都以工作为目的在运作,它是一个工作狂的社会,它不想要你去学习放松,所以打从孩提时代开始,它就将反对放松的概念放进你的头脑里。
  我并不是叫你整天都放松。你还是可以好好地工作,但是也要找出一些时间来为你自己,而那只能在放松当中找到。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如果你能够在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面抽出一两个小时来放松,它将能够使你更深入地了解你自己,它将能够改变你外在的行为,你将会变得更宁静、更镇定,它将能够改变你工作的质量,它将会变得更艺术、更优雅,你将会犯比以前更少的错,因为现在你的心神比较凝聚、比较归于中心。放松具有奇迹般的力量。
  它并不是懒惰。一个懒惰的人从外在看起来好像他什么事都不做,但是他的头脑却跑得很快,而一个放松的人,他的身体很放松,他的头脑很放松,他的心也很放松。只要在身体、头脑和心三个层面都放松两个小时,你就变得几乎不存在一样。在这两个小时里面,他的身体恢复了,他的心恢复了,他的聪明才智也恢复了,你可以在他的工作里看到所有这些恢复。
  他将不会是一个失败者,虽然他不会再对事情那么狂热,他也不会再不必要地跑来跑去,他会直接到达他所想要去的那个点,他会去做那些需要做的事,他不会去做那些不必要的琐事,他会只说那些需要说的话,他的话语将会变得好像电报一样,他的动作将会变得很优雅,他的生命将会变成一首诗。
  放松能够蜕变你,使你达到一个很美的高处,它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技巧,在它里面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是在刚开始的几天里面,因为旧有习惯的关系,你会发觉它蛮难的,但是最后放松一定会来到你身上,它将会带来新的光到你的眼睛里,它将能够使你的存在变得更新鲜,它将能够帮助你去了解静心是什么。它就在静心这个的门外几步路的地方。当你的放松变得越来越深,它就变成静心。
 
第四个问题:
  能否请你谈论一下关于放松的事?我觉知到有一种紧张深藏在我的核心,我在怀疑,我好像从来没有完全放松过。
  全然放松是最终的,那是当一个人成佛的状态,那是达到成道或基督意识的状态,你目前还无法全然放松,在最内在的核心,紧张还继续存在着。
  但是要开始放松,从外围开始,那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们只能够从我们所在的地方开始。先放松你整个存在的外围——放松你的身体,放松你的行为,放松你的行动。以放松的方式走路,以放松的方式吃东西,以放松的方式来谈话或倾听,将每一个步骤都慢下来,不要匆匆忙忙,不要急急忙忙,要好像整个永恒都是你的一样来行动,事实上,它真的都是你的。我们从最开始就在这里,到了结束,我们也将会在这里,如果有开始也有结束的话。事实上是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我们也将永远都会在这里。形式会一直改变,但是那个内容物是不变的,外在的衣服会一直改变,但灵魂是不变的。
  紧张意味着匆忙、恐惧和怀疑,紧张意味着一种经常性的努力,想要去保护,去成为安全的,紧张意味着现在就为明天准备,或是为来生准备、害怕说明天你将无法面对事实,所以要好好准备,紧张意味着你并没有真正去经历过去,而只是绕过它,它还悬在那里,它是一种残留,它仍然围绕着你。
  记住一件生命中非常基本的事:任何没有真正去经历的经验都会悬在你的周围,都会持续发出讯息说:「结束我!经历我!完成我!」每一个经验都具有一个固有的质量,它倾向于想要被结束、被完成。一旦被完成了,它就蒸发了,如果没有被完成,它还会持续,它会折磨你,它会萦扰着你,它会吸引你的注意,它会说:「你到底要怎么处置我?我还没有完成,快来满足我!」
  你的整个过去都悬在你的周围,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成的,因为没有一样东西真正被经历过,每一样东西都以某种方式被绕过,都只有一部份被经历,都只是马马虎虎,都只是温温的,没有强度,也没有热情,你就好像一个梦游症患者一样在行动,因此过去的事情仍然悬在那里,而未来则造成恐惧。那个唯一真实的存在,那个介于过去和未来之间的现在却被压扁了。
  你必须从外围开始放松,放松的第一步是身体,要尽可能记住去看你的身体,看看在你身体的某些地方是否携带着某种紧张,比方说在颈部、在头部或是在脚上。有意识地将它放松,只要去到身体的那个部份,说服那个部份,很有爱心地告诉它说:「放松!」
  你将会感到很惊讶,如果你去接近你身体的任何部份,它会听你的话,它会跟随你——那是你的身体!闭起你的眼睛,进入到身体里面,从头到脚,找寻任何有紧张的部位,然后跟那个部位说话,就好像你在跟一个朋友说话一样,让你跟你的身体之间有一个对话,叫它放松,告诉它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必害怕,我是要来照顾你的,你可以放松。」渐渐、渐渐地,你就会学到它的诀窍,然后身体就会变得很放松。
  然后再采取下一步,更深入一些,叫头脑放松,如果身体能够听你的话,头脑也能够听你的话,但是你不能够从头脑开始,你必须从起点开始,你不能够从中间开始。有很多人从头脑开始,而他们失败了,他们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从错误的地方开始,每一件事都应该以正确的顺序来做。
  如果身体能够按照你的意思来放松,那么接下来你也能够帮助你的头脑按照你的意思来放松。头脑是一个更复杂的现象,一旦你变得很有自信说身体能够听你的话,你对你自己就会有一种新的信任,现在甚至连头脑都可以听你的话,头脑的部份需要花长一点的时间,但是它会发生。
  当头脑已经放松下来,那么就开始放松你的心——你的感情和情绪的世界,它甚至比头脑来得更复杂、更微妙,但是现在你已经可以带着信任来行动,你已经对你自己有很深的信任,现在你已经知道它是可能的,如果在身体和头脑的部份,它都是可能的,那么在心的部份,它也应该是可能的。唯有当你经历过这三个步骤,你才能够采取第四个步骤,现在你可以进入到你存在最深处的核心,它是超越身体、头脑和心的,那是你存在的最核心,你也能够将它放松下来,那个放松的确可以带来最大的喜悦或最终的狂喜,那就是接受,你将会充满喜乐,并且欢欣鼓舞,你的生命将会有一种跳舞的质量在里面。
  除了人以外,整个存在都在跳舞。整个存在都处于一种很放松的运动状态,它在运行,那当然,但它是完全放松的。树木在成长,小鸟在吱吱喳喳,河流在流动,星星在运行,每一样东西都以一种很放松的方式在进行……不慌不忙,没有担心,也没有不必要的耗费。人是例外,人已经成了他头脑的受害者。
  人可以提升到神之上,也可以掉到动物之下,人涵盖着一个很大的范围,从最低的到最高的,人是一个阶梯。
  从身体开始,然后慢慢、慢慢地深入。除非你已经解决了那个最基本的,否则不要去开始任何事情。如果你的身体是紧张的,不要从头脑开始,要等一等,先从身体下功夫,一些小小的事情会有很大的帮助。
  比方说,你以某种速度在走路,那已经变成习惯性的、自动的。现在试着走慢一些。佛陀曾经对他的门徒们说:「非常慢地走路,每一步都非常有意识地走。」如果你每一步都非常有意识地走,你一定会走得很慢。如果你在跑步,急急忙忙的,你将会忘记去记住,因此佛陀走得非常慢。
  走得很慢试试看,你将会感到很惊讶,有一种新的觉知的质量会开始发生在身体。慢慢地吃,你将会感到惊讶——你会变得很放松。做每一件事都慢慢来……只是为了要改变旧有的模式,只是为了要走出旧有的习惯。
  首先身体必须变得完全放松,就好像一个小孩,当你做到了这一点之后,进入到头脑。你的做法要很科学,先从简单的开始,然后再进入到复杂的,然后再更复杂的,唯有到那个时候,你才能够在最终的核心放松……
  放松是最复杂的现象之一,它非常丰富,是多层面的。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它的一部份:放开来、信任、臣服、爱、接受、随波逐流、跟存在合一、无我和狂喜。所有这些都是它的一部份,如果你学到了放松的方式,所有这些会开始发生。
  你们所谓的宗教都使你变得非常紧张,因为他们在你里面创造出罪恶感,在此我的努力是要帮助你去除所有的罪恶感和所有的恐惧。我想要告诉你们: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堂,所以,不必害怕地狱,也不必贪婪天堂,一切存在的都是在当下这个片刻,你可以使这个片刻变成一个地狱或是一个天堂——那的确是可能的——但是在其它地方并没有天堂或地狱。当你很紧张的时候就是地狱,当你很放松的时候就是天堂。全然地放松就是天堂乐园。
第五个问题:
  当我在工作的时候,我是一个非常讲求速度的人,但是我感觉到有很多压力,别人叫我放松,但是很困难。能否请你给我一些指导?
  加拿大的心理分析学家汉斯赛耶医生,他的一生就只是在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压力。他得到了一个非常深的结论,其中一个就是:压力并非永远都是错的,它也可以以很美的方式来被使用,它不必然是负面的,但是如果我们认为它是负面的,那就不好,这样的话,我们就会产生问题。压力本身可以被用来当成一个垫脚石,它可以变成一种创造性的形式,但是就一般而言,长久以来我们一直都被教导说压力是不好的,所以当你处于不论哪一种压力之下,你都会害怕,你的害怕反而使那个压力变得更大,你的情况并没有因为害怕而改善。
  比方说,你在生活上碰到某些会产生压力的情况,当你感觉到有某种紧张或某种压力存在,你就变得很害怕说它不应该如此:「我必须放松。」现在,试图去放松将不会有所帮助,因为你无法放松,事实上,试图去放松将会创造出一种新的压力。有压力存在,而你试图去放松,但是你做不到,所以你把那个问题变得更复杂。
  当有压力存在,要把它当成创造性的能量来使用它。首先要接受它,不需要去跟它抗争。接受它,它完全没有问题,它只是在说:「事情的进行并没有很顺利,有某些事弄错了。」「你或许会成为一个失败者。」……或是其它的事情。压力只是在表示说身体准备要去跟它抗争,但是你却试图去放松,或是吃止痛剂,或是服用镇定剂,你是在违抗身体。身体准备要跟某一个情况抗争,有某种挑战存在,你干脆就去享受那个挑战不是更好吗?
  即使有时候你晚上睡不着也不需要烦恼,好好地应付它,好好地利用那个来到你身上的能量:你可以走来走去,或是去跑步,或是去散步,或是计划你所想要做的事,或是看看头脑想要做什么。不要试图想要去睡觉,那是不可能的,以一种创造性的方式来使用那个情况。它只是说身体准备要跟那个问题抗争,这不是放松的时候,放松的事稍后再做。
  事实上,如果你很全然地去经历过你的压力,你就自动会达到放松,你的压力只能够持续到某一个程度,然后身体就会自动放松下来。如果你在中途就想要放松,你会产生麻烦,身体无法在中途放松。它几乎就好像一个奥林匹克的跑步选手已经准备好,只是在等待那个枪声一响,他就要冲出去了。他充满了压力,在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放松。如果他服用镇定剂,这对他的比赛一点用处都没有。或者如果他在那个时候放松,并且试着去念解除紧张的咒语,他将会失去一切,他必须去使用他的压力,那个压力在沸腾,它正在聚能量,他变得越来越有活力、越有潜力,现在他必须抓住这个压力,并且将它视为能量或燃料来使用它。
  赛耶给予这种压力一个新的名字,他称之为「正向压力」。当跑者跑过之后,他会进入深深的睡眠,那个问题就被解决了,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那个压力自动消失了。
  所以,你也可以这样做试试看:当有一个压力的情况,不要恐慌,不要害怕,进入它,利用它来做点事。一个人具有无比的能量,你越是使用它,你就会有越多的能量……当那个情况来临,你就奋力去做,做尽一切你所能够做的,真的很疯狂地进入它。允许它、接受它、欢迎它,它是好的,它使你准备好可以奋力一搏,当你把任务完成了,你将会感到很惊讶,你会变得很放松,那个放松并不是由你创造出来的。或许有两、三天的时间你无法入睡,但是任务完成之后,你却可以大睡四十八个小时,那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一直携带着很多错误的观念,比方说,我们认为每一个人每天都必须睡八小时,事实上,它必须看情形而定。在某些情况下不需要睡觉,比方说你家失火,那个时候就不可能睡觉,也不应该睡觉,否则要由谁来灭火?当房子失火的时侯,所有其它的事情都被摆在一边,突然间你的整个身体会专注在灭火,你根本不可能有睡意,当那个火被扑灭,每一件事都归于平静,你或许就可以睡久一点,那是可以的。
  每一个人所需要的睡眠长度也不一样,有些人可以睡两、三个小时,有些人可以睡四、五个小时,有些人可以睡八小时、十小时,或甚至十二个小时,因人而异,没有固定的模式。关于压力,每一个人所能够承受的也是各有不同。世界上有两种人,其中一种叫作赛马型的,另外一种叫作乌龟型的。如果赛马型的人不被允许做得很快,凡事快速进行,他就会有压力,他的做事必须按照他的步调。你就是一个赛马型的人!所以你可以忘掉放松及类似放松的事,它们不适合你,那些事比较适合像我一样乌龟型的人!你就去成为一只赛马,那对你来讲是很自然的,不要去想那些乌龟所能够享受的喜悦,那不适合你,你有不同的喜悦。如果一只乌龟想要变成一只赛马,他将会陷入同样的麻烦……!
  所以,要接受你的本性。你是一个斗士、一个战士,你必须这样,那就是你的喜悦,现在,不需要害怕,全心全意地进入它,跟市场抗争,跟市场竞争,做一切你真正想做的事,不要害怕结果,接受那个压力,一旦你接受了那个压力,它将会消失,不仅如此,你将会觉得非常高兴,因为你已经开始在利用它,它是一种能量。
  不要听那些叫你放松的人,那并不适合你,唯有在你借着努力工作来挣得它之后,你的放松才会来临。一个人必须去了解他自己的类型,一旦那个类型被了解了,那么就没有问题,那么一个人就可以去遵循一条很清楚的路线。
第六个问题:
  你要如何来定义高度紧张的状态?
  高度紧张是一种头脑的状态:你变得过份集中在理性而忘掉你的感觉。高度紧张来自一种不平衡。过度信任理智是所有高度紧张的基础。那些生活在他们头脑里的人会变得极为紧张。放松来自心。一个人必须能够很容易从头移到心,就好像你在进出你家的房子一样,一个人必须在头脑与心之间保持流动状态,这是你河流的两岸,你不应该执着于其中的一岸,否则你的生命将会变得有所偏颇。
  西方人受到了很多高度紧张的苦,因为他们忘掉了心的语言,而唯有心知道如何放松,因为只有心知道如何去爱,只有心知道如何去享受、如何去庆祝,只有心知道如何去跳舞和歌唱,头脑根本就不知道跳舞,头脑会谴责跳舞,将它看成愚蠢的,头脑根本就不知道诗,头脑会谴责诗。
  你知道吗?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柏拉图,当他在构思他最终的乌托邦共和国时说,诗人不应该被允许进入那个国度。在他的共和国里,在他最终的社会里,诗人是不被允许的,为什么呢?因为他害怕诗,他说:诗人带来幻想,诗人带来梦,诗人带来混乱和神秘主义,这些都是我们所不想要的。我们想要一个非常清楚的、合乎逻辑的、如散文一般的社会。那个社会将会是高度紧张的,每一个人都会是神经病的。在柏拉图的共和国里——如果它会发生的话,真的很担心它会发生——每一个人都将成为神经病的,每一个人在他里面都会一直带着心理分析师,不论他走到那里,他都必须带着他的心理分析师,这种事已经发生在西方。
  我听说:在一条纽约的街上,有两个小男孩在谈话,就好像很多世纪以来,他们也都一直在谈话一样,但是他们谈话的内容是很新的。其中有一个男孩告诉另外一个男孩说:「我的心理分析师随时都可以打败你的心理分析师。」小孩子们常常都喜欢这样说:「我父亲可以打败你父亲。」或者:「我家的房子比你家的房子更大。」或者:「我家的狗比你家的狗更强壮。」这是小孩子自我的开始,但是:「我的心理分析师随时可以打败你的心理分析师。」这是新的说法。
  有三个女人在谈论她们的小孩,其中一个说:「他是班上最好的,他总是拿一名。」
  第二个说:「那没有什么,我的小孩只有七岁,但是他能够像莫扎特或华格纳一样地弹奏音乐。」
  第三个说:「那没有什么,我的小孩只有五岁,但是他可以单独一个人去找他的心理分析师。」
  高度紧张是一种失去平衡的状态。你无法将你的心带到你的生活里来运作,逻辑变成了一切,而逻辑事实上是肤浅的。当逻辑变成了一切,它只会产生焦虑,它从来不会给予任何和平,它会继续带来新的问题。它从来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它无法解决,因为那不在它的力量范围之内,它只能假装,它只能许下承诺,它一直在说:「我将会送货。」但是它从来就没有把货送出去,然后问题会继续累积,而你不知道要如何脱离那些问题,因为你不知道要如何走出头脑。你不知道如何跟小孩子说,如何爱你的女人,如何跟树木谈话,以及有时候跟星星对话,你已经忘掉了这一切,你已经不再是一个诗人,你已经不再有一颗活生生的心。
  每当你身体的任何部份受到了压抑,那个部份就会报复。如果另外一部份的头脑受到了压抑,那个部份就会报复。心是最富有生命力的部份、最基本的部份,一个人可以不要用头脑来生活,但是一个人没有办法不要用心来生活。头脑较为肤浅一些,它是一种奢侈,但心是非常必要的。头脑只存在于人里面,所以它不可能非常必要。动物不用头脑也生活得非常好,比人活得更宁静、更喜乐,树木也是不用头脑在生活,小鸟、小孩和神秘家也都是如此。
  头脑是肤浅的,它具有某种功能,使用它,但是不要被它所使用。一旦你被它所使用,你就会变得很焦虑,焦虑会产生,然后生命就变得令人作呕,它将只是一个漫长的痛苦,在它里面,你无法找到任何绿洲,它会变得像沙漠一样。记住,那个主要的不应该被压抑,那个非主要的必须跟着那个主要的走,必须变成它的影子,你不可能拒绝任何东西而不陷入麻烦。
  让我们来听听这个趣闻:有一天一个飞碟落在爱尔西家的花园,刚好就落在她夏天所穿的灯笼裤上,如果她刚好穿上它,那一定会很糟糕。有一个疾飞的声音!然后有一个很奇怪的紫色的人从飞碟旁边的小门出来,他直接走到爱尔西家的后门,然后很有礼貌地敲门。
  爱尔西把门打开,很快地进入情况说:「你来自飞碟吗?」
  「嗯!」那个人回答,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你来自火星吗?」爱尔西再问。
  「嗯!」那个人再度报以这样的声音,他的脸有些扭曲。
  「你从那里来到这里要多久?十年吗?」爱尔西问。
  「嗯!」
  「二十年吗?」
  「嗯!」那个人回答,脸上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
  「二十年?你一直都待在飞碟里面吗?」
  「嗯!」那个人点头,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爱尔西问。
  那个个子小小的人张开他的嘴巴,很困难地表达说:「我可以使用你的洗手间吗?」
  当你拒绝什么,它就会变得力量强大,有二十年的时间他找不到洗手间,而你却在问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来自那里?」「你是谁?」和「有多少……?」他怎么能够回答所有这些问题?他那被拒绝的部份就在那里,想要报复。
  你的心已经被拒绝好几世了,所以当它放开来的时候,它会在你的生命中产生出很大的混乱。首先你遭受到头脑之苦——它的紧张和它的焦虑,然后你可能会遭受心的爆发之苦,一个人崩溃时的情形就是如此。首先他遭受头脑的紧张之苦,然后有一天心会报复,会迸开来,那个人就发疯了。
  这两种情况都不好,先是那个理智太多了,所以会造成疯狂。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是一个能够很平衡地生活在理智和疯狂之间的人。一个真正健全的人总是有一些疯狂在他里面,他接受它。一个真正理性的人是一个也尊重非理性的人,因为生命就是如此。如果因为你的理智,而你无法笑——因为笑是荒谬的!那么你一定会有麻烦。是的,逻辑是好的,但笑也是好的,笑带来平衡。严肃是好的,不严肃也是好的,必须经常平衡。
  你是否曾经看过一个走绳索的人?他经常在平衡他自己,有时候他会用他的杆子靠向左边,然后他会来到一个点,如果他再向左靠一点,他就会掉下来,因此他会立刻改变他的平衡而靠向右边,然后又有一个片刻会到来,如果他再向右靠一点,他就完了,所以他会再度靠向左边。他就是这样在进行:一下子靠向左边,一下子靠向右边,藉以使他自己保持在中间。那就是它的美——靠向左边又靠向右边,靠向两个极端来保持平衡。
  如果你想要使你自己保持在中间,你就必须一再一再地靠向两边。你不可以选择,如果你选择其中的一边,你将会掉下来。如果你选择了头脑,你将会掉下来,你将会变成高度紧张,如果你选择了心而完全忘掉头脑,你将会发疯。如果你一定要选择的话,那么就选择发疯好了。选择心,因为它是更主要的。
  但我不是在说你必须选择。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坚持一定要选择,那么发疯也比全然的理智而导致生命力的干枯来得好。要进入你的心。爱,疯狂地爱,唱,疯狂地唱,跳舞,疯狂地跳舞,那也远比只是在那里算计、在那里搞逻辑和理性、在那里遭受恶梦之苦来得好。
  但是我并不建议你那样做,我的建议是要保持无选择。无选择的觉知就是关键。保持无选择,同时保持觉知,每当你看到某件事失去了平衡,你就靠向另外一边,再度恢复平衡,一个人就是必须这样去走。生命就好像在走高空绳索。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Osho.net.cn Aoxiu.com
静心与健康上
第七章抑郁
第一个问题:
  以前的人称之为忧郁症,现在的人称之为抑郁,它是发达国家的主要心理问题之一,它被形容成一种绝望或失望或缺乏自尊、以及对周遭的事情失去信心或失去热心。此外,还有一些身体上的症状,比方说胃口不好、失眠、以及没有性能量。如今大部份的人已经不采用电击疗法,药物疗法或咨询疗法似乎也是跟它同样地有效——或无效。对抑郁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有的人说它是身体上的化学变化,有的人说它是心理的。
  抑郁到底是什么?它是面对忧郁世界的一种反应吗?或是我们「内在不满足的冬季」的一种冬眠吗?或者抑郁只是一种对压抑或压迫的反应?或者它只是一种自我压抑的形式?
  人一直都生活在希望里,认为在远处的某一个地方有一个未来或一个乐园,他从来没有生活在现在,他的黄金时代尚未来临。它使他保持热心,因为更好的事情将会发生,他的一切渴望都将会被满足,在这种对未来的期待当中有很大的喜悦。他在现在受苦,他在现在过得很痛苦,但是这一切都在「未来将会得到满足」的梦中完全被遗忘了。明天一直都是给予生命力的。
  但是那个情况已经改变了。旧有的情况并不好,因为明天,那个可以圆梦的明天——一直都无法化为真实。一直到他快要死了,他都还在希望,甚至在他过世的时候,他还在寄望来生,他从来没有去经验任何喜悦或任何意义,然而它是可以被忍受的,它只是今天的问题,它将会过去,明天一定会来临。有很多宗教的先知、弥赛亚和救世主都承诺在未来的乐园里会有各种享乐——但是那些享乐在现在是遭到谴责的。政治领袖、社会理想主义者和一些乌托邦主义者都对他承诺同样的事情——不是在天堂,而是在这个地球上,在未来的某一个地方,当社会经过一次完全的革命,使得贫穷消失,社会变得没有阶级、没有政府,而人变得完全自由,并且拥有他所需要的一切,人类就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这两者基本上都是在满足同样的心理需要,对于那些物质主义的人,那些意识形态上的、政治的和社会的乌托邦主义者比较具有吸引力,而对于那些比较不那么物质主义的人,宗教领袖则比较具有吸引力,但那个用来吸引的东西是完全一样的:那些你所能够想象的、梦想的和渴望的都将会完全被满足。有了那些梦想,现在的痛苦似乎就变得微不足道。
  以前的人对世界有热心,他们不会抑郁。抑郁是一个现代人的现象,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们已经意识到没有明天,所有的政治理想都失败了,人不可能平等、不可能没有政府,你的梦想不可能全部被满足。
  这种认知给你一个很大的震惊,同时人已经变得更成熟,他或许还会去上教堂,或是到寺庙去,但那些只不过是在遵从社会的习俗,因为在这种黑暗和抑郁的状态下,他不想要单独一个人被留下来,他想要跟群众在一起,但是基本上他知道没有乐园,他知道没有救世主会来。
  印度人等克里希那等了五千年,他答应说他不只会来一次,他还答应说每当有痛苦或不幸,每当恶人在欺负好人,每当那些单纯而天真的好人被狡猾和伪善的人所剥削,他就会来,但是五千年来一点他要出现的迹象都没有。
  耶稣答应说他将会再来,当有人问他什么时候,他说:「很快!」我可以把这个「很快」延长,但是延长到两千年,太久了吧!
  我们的痛苦、我们的不幸和我们的悲惨都将会被带走这种观念已经不再吸引人了。有一个神在照顾我们这种观念也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环视整个世界,似乎没有一个人在照顾。
  事实上,在英国,几乎有三万人在拜魔鬼——就只是在英国,它只是整个世界的一小部份。他们的意识形态值得来探讨一下,因为它跟你的问题有关。他们说魔鬼跟神并不是对立的,魔鬼是神的儿子。神已经抛弃了世界,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说服魔鬼来照顾,因为神已经不照顾了。有三万人在拜魔鬼,将他视为神的儿子……那个理由就是:他们觉得神已经抛弃了世界,他已经不再关心它了。很自然地,唯一的方式就是诉诸神的儿子,如果他能够借着仪式、祈祷或拜拜来被说服,或许人类的痛苦、黑暗和疾病就可以消除,这是一种挺而走险的努力。真实的情况是:人类一直都生活在贫穷之中。在贫穷里面有一件很美的事:它从来不会摧毁你的希望,它从来不会违反你的梦,它总是带给你对明天的热心。一个人会充满希望,相信事情会变得更好:这个黑暗的阶段已经在经过,不久就会有光明,但是那个情况已经改变了。在发达国家……记住,抑郁的问题并不是发生在发展中国家——在贫穷的国家里,人们还抱着希望——它只发生在发达的国家,在那里,他们已经拥有一切他们一直在渴望的东西。现在乐园已经不再吸引人了,没有阶级的社会也不管用了,没有一个乌托邦会是更好的,他们已经达到了目标,但这个达到目标就是抑郁的原因,如此一来已经没有希望了,明天将会是黑暗的,而后天将会更黑暗。
  他们所梦想的这一切事情都很美,他们从来没有去看那些事情所隐含的意义,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连那些隐含的意义一并得到。一个人很穷,但是他有很好的胃口,另外一个人很富有,但是他却没有胃口。贫穷但是有胃口比富有但是没有胃口来得好。你有那么多的金子,那么多的银子,和那么多的钞票,你要怎么处理?你也不能就把它们给吃了。你什么都有了,但是胃口却丧失了,那是你一直努力要去恢复的。你成功了,而我一再一再地说:没有像成功那么失败的。你已经到达了所想要到达的地方,但是你并没有觉知到那个副产品。你拥有无数的金钱,但是你却患了失眠症……
  当一个人到达了他所珍视的目标,他会开始觉知到有很多事围绕在那些目标的周围。比方说,你一生都想要去赚钱,你认为有一天,当你有很多钱的时候,你就能够过着一种放松的生活,但是你的一生都很紧张,紧张已经变成了你的规范,在生命的终点,当你拥有了你所想要的金钱,你已经变得无法放松。你一生都处于紧张、痛苦和焦虑的规范之下,你已经不习惯于放松。所以你不是一个胜利者,你是一个失败者。你丧失了你的胃口,你摧毁了你的健康,你摧毁了你的感觉能力和你的敏感度。你摧毁了你的美感,因为你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不赚钱的事情。
  你一直在追逐金钱,谁有时间去看玫瑰花,谁有时间去看小鸟飞翔,谁有时间去欣赏人们的美?你一直都在延缓这些事情,你想要等到有一天,当你什么都有了,你才要放松和享受,但是等到你什么都有了,你已经变成了具有某种规范的人——你已经无视于玫瑰花的美,你已经变得无法享受音乐,你已经变得无法了解舞蹈,无法了解诗歌,你已经变得只能够了解金钱,但是那些钱并不能给予满足。
  这就是抑郁的原因。那就是为什么只有在发达的国家,而且只有在发达国家中较富有的阶级!在发达国家里也有穷人,但是他们不会遭受抑郁之苦——现在你已经没有办法再给这样一个人任何希望来解除他的抑郁,因为他已经拥有一切,比你所能够承诺的来得更多。他的情况真的很可怜,他从来没有去考虑隐含的情况,他从来没有去考虑副产品,他从来没有去考虑说赚很多钱之后会失去什么。他从来没有去考虑说,就因为他一直将所有那些东西推到一旁,所以他会失去一切能够使他快乐的东西。他没有时间,而由于竞争很激烈,所以他必须很硬。到了最后,他会发觉他的心是死的,他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他看不到未来有任何可能性可以有任何改变,因为「还有什么更多的呢?」
  我以前常常住在沙加一个非常富有的人家里,那个老年人非常美,他是全印度最大的烟草制造商,他拥有一切你所能够想象的东西,但是他完全无法去享受任何事情。享受是某种必须被滋润的东西,它是一种被训练出来的规范,它是一种艺术——要如何享受,需要花时间去跟生命中伟大的事情取得联系,但是那个在追逐金钱的人从旁边绕过了每一个可以进入神性的门,最后他走到了道路的尽头,在他的前面除了死亡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的一生都过得很痛苦,他一直在忍受,一直在忽视那些痛苦,内心怀着希望说事情将会改变。现在他已经无法再忽视它,也无法再忍受它了,因为摆在明天的就只有死亡,其它没有。他毕生所累积起来的痛苦和悲惨——那是他以前一直在忽略的——现在都爆发出来。
  就某方面而言,最富有的人是世界上最贫乏的人。成为富有但是不贫乏是一项伟大的艺术。成为贫穷但是很富有,那又是另外一项艺术。你会发现有一些贫穷的人非常富有。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但他们是富有的,他们的富有不在东西,而是在他们的本质,在他们多层面的经验里。有一些富有的人什么东西都有,但是他们却非常贫乏、空洞、空虚。在内心深处就只是一块墓地。
  抑郁并不是整个社会的现象,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它也会影响到穷人。它只是一个自然的法则,现在的人必须去了解它。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这个需要,因为还没有人达到什么都有,但内在却是完全黑暗和无知的那个点。
  生命中的第一件要事就是在现在这个片刻找到意义。你整个人的基本味道应该属于爱、欢欣和庆祝,那么你什么事都可以做,金钱将不会摧毁它。但是你却将每一件事都摆在一旁,而只是去追逐金钱,认为金钱可以购买每一样东西,然后有一天你发现事实上它们并没有办法购买任何东西,但是你已经将整个生命都奉献给金钱。
  这就是抑郁的原因,尤其是在西方,那个抑郁将会非常深。在东方一直都有富有的人,但是他们有某一个层面可以进入。当走向财富的路到达了终点,他们并不会陷住在那里,他们会进入一个新方向。那个新的方向已经有了,它好几个世纪以来就都一直存在着。在东方,穷人的情况一直都很好,富人的情况也一直都很好。穷人已经学会了满足,所以他们不会烦恼要去追逐野心,而富人已经了解说有一天你将必须抛弃这一切,然后去找寻真理或找寻意义。
  在西方,到了最后,那个路就结束了,你可以住回走,但是住回走无法帮助你的抑郁,你需要一个新的方向。佛陀、马哈维亚或帕希瓦那,这些人都处于财富的顶端,然后他们看到说它几乎变成一个重担。在死亡来接管之前必须找到其它的东西,而他们具有足够的勇气去抛弃一切。他们的弃俗被误解了,他们全部抛弃,因为他们不想再费一丝一毫的力量去为金钱和权力操心,因为他们已经达到了最高的地方,而他们发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们走到了梯子的最高阶而发现说它并没有引导到任何地方,它只是一个没有引导到什么地方的梯子。当你在中间的某一个地方,或者是比中间来得更低,你会有一个希望,因为还有其它阶比你更高,但是有一个点会来到,有一天你会爬到最高阶,在那里就只有自杀或发疯,或者你可以伪装:你可以继续保持微笑,直到死亡结束你,但是内在深处,你知道说你已经浪费掉你的生命。
  在东方,抑郁从来不会构成问题。穷人已经学会去享受他们所拥有的少数东西,富有的人也已经知道将整个世界都收藏在你的脚下也并不意味着什么,你必须去找寻意义,而不是去找寻金钱。他们已经有了一些先例:好几千年以来,人们都跑去找真理,而他们都找到了,不需要失望,也不需要抑郁,你只要进入一个未知的层面。他们从来没有去探索过它,但是当他们开始去探索新的层面——它意味着一个走向内在的旅程,一个走向他们自己的旅程——一切他们所失去的就会开始回来。
  西方极需一个大规模的静心运动,否则这个抑郁将会杀死人们。这些人都很有才华,因为他们争取到了权力,也赚到了金钱,他们达成了任何他们所想要的……最高的教育程度。这些都是很有才华的人,但是他们都感觉到失望。
  这是很危险的,因为最有才华的人已经不再热衷于生命,而那些没有才能的人虽然热衷于生命,但是他们甚至连取得权力、金钱、教育和尊严的能力都没有。他们没有才能,所以他们在受苦,他们觉得自己智能不足。他们会转变成恐怖主义者,他们会转向不必要的暴力,只是为了要报复,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做其它任何事情,但是他们可以摧毁。而富有的人几乎已经准备好要在任何一棵树上上吊,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理由再活下去,他们的心在很久以前就停止跳动了,他们就只是尸体——装饰得很好,也备受赞誉,但内在却是全然的空虚和没有用。
  西方的情况的确远比东方来得更糟糕,虽然在那些不了解的人看起来,西方的情况似乎比东方来得好,因为东方是贫穷的。但是贫穷跟富有的失败比起来并不是那么大的一个问题,因为当一个人变得很富有,而内在却觉得很失败,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贫穷。一个普通的穷人至少还有一些希望或梦想,但是那个富有的人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西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及于每一个人的大规模静心运动。在西方,这些抑郁的人会去找心理分析师或治疗师,以及各种冒牌的医生,那些人本身也都很抑郁,甚至比他们的病人都来得更抑郁,那是很自然的,因为他们整天都会听到抑郁、绝望和无意义的诉苦。看到这么多有才华的人处于这么糟糕的状态,他们本身也开始失去他们的心灵。他们无法帮助别人,因为他们本身也需要帮助。
  在我的学校里,那个功能就是要使一些人准备好,使他们培养出静心的能量,然后将他们送往世界各地,作为那些抑郁的人的榜样。如果他们能够看到说这些人并不抑郁,相反地,他们都非常喜悦,那么或许在他们的心中就会燃起一股希望。现在他们可以拥有一切而不需要烦恼,他们可以静心。
  我不教导你要抛弃你的财富,或是抛弃任何东西,让每一件事物都跟现在一样,只要在你的生命中多加进一样东西。直到目前为止,你一直都只有在你的生活中加进东西,现在在你的存在里面加进一些东西——那将能够产生出音乐,那将能够显出奇迹,那将能够作出魔术,那将能够产生出一种新的兴奋、新的年轻和新的新鲜。
  它并不是无法解决的。那个问题或许很大,但是解决的方法非常简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Osho.net.cn Aoxiu.com
静心与健康上
第八章沉溺
第一个问题:
  沉溺的基本原因是什么?不论是哪一种沉溺。
  有很多人,他们的既得利益就是你不可以很全然地生活。这真的是令人讶异的一件事:为什么他们对于人们不可以全然地生活那么有兴趣?因为他们对人类的整个剥削都要靠它。
  一个很全然地生活的人不会去喝酒,或是服用其它任何药物。因此,很自然地,那些从酒精和药物赚取无数金钱的人不允许你全然地生活。全然地生活是那么地喜悦,所以你不会想要借着喝酒来摧毁你的喜悦。痛苦的人才需要酒精,心情烦乱的人才需要酒精,那些想要忘掉他们的问题和他们的焦虑的人才需要酒精,至少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可以暂时抛开烦恼。酒精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情,但是对很多人来讲,即使只是休息几个小时对他们来讲似乎都是绝对必要的。
  如果一个人能够很全然地生活,他的每一个片刻都是那么地满足,你就不可能看到电影院前面大排长龙……谁会想要去看别人在作爱?当你自己能够作爱,你为什么要到电影院去?当你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一个奥秘、如此的一个引导你去探寻的挑战,谁会对三流的电影故事感兴趣?
  一个很全然地生活的人会变得没有野心,因为他现在就已经非常快乐,他无法想象会有更快乐的可能。一般人头脑的疯狂和那种想要欲求更多更多的疯狂,是因为没有全然地生活。总是会有一个空隙,某种东西缺失了。你知道事情很可能可以更好。一切野心的产生都是由于这种只是部份的生活,然后整个社会的游戏就继续下去:人们想要致富,想要变得很有名,想要变成政客,想要变成总统或首相。
  直到目前为止,人类都依靠不让人们全然地生活,他们创造出各种障碍,因为全然生活的人会在世界上破坏很多既得利益。全然的人对既得利益者来讲是最危险的。你无法奴役一个能够全然享受生活的人,你无法强迫他加入军队去杀人或被杀,你们的整个社会结构将会崩溃。
  当全然的人出现,整个社会的结构将会变得不同,那些人将会是没有野心的,但是非常喜悦,不会有什么伟大的人。或许你从来没有想过,伟大的人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无数的人都不伟大,否则谁会去记住佛陀?如果像佛陀、马哈维亚和耶稣这样的人一大堆,谁会去管这些人?这些少数的人变得很伟大,因为有无数的人都不被允许全然地去生活。如果人们没有活得很痛苦,谁会去上教堂,或是到寺庙去?谁会去那里?谁会去管神,或天堂和地狱?一个接一个片刻都很强烈地生活,以致于生命本身已经变成了一个乐园、已经变得很神圣,这样的人不需要去崇拜死的雕像、死的经典、陈腐的意识形态或愚蠢的迷信。
  全然的人对世界上既存的机构是最大的危险。
第二个问题:
  为了要抛弃我旧有的模式,我是否必须去了解它们的根,或者只要觉知就够了?
  这是西方心理学和东方神秘主义的分界线。西方的心理学努力去了解你旧有的模式,但是它没有办法帮助任何人去除它们。你会变得更了解,你会变得更清醒,你会变得更正常,你的头脑不再会是一团糟。事情会比以前更安定更改善一些,但是每一个问题仍然保持一样,它只是被隐藏起来。你可以了解你的嫉妒,你可以了解你的愤怒、你的恨、你的贪婪和你的野心,但是所有这些了解都将只是理智上的,所以,甚至连西方最伟大的心理学家都差东方的神秘家一大截。
  西方心理学的创始者弗罗伊德非常害怕死亡,甚至连提到死亡这个字都足以使他陷入昏迷,他会变得无意识,他对死亡的偏执和妄想实在太严重了。这一类的事曾经发生过三次,他很怕鬼,所以他不敢从坟墓旁边经过。一个像弗罗伊德这样具有非常敏锐的聪明才智的人,一个知道头脑的每一根筋的人,一个知道头脑每一个微妙的功能的人,竟然还保持局限在头脑里。
  觉知能够引导你去超越头脑,它不会很麻烦地想要去了解头脑的问题,以及它们的根,它只是将头脑摆在一旁,或是从头脑走出来,那就是为什么在东方没有心理学的发展。很奇怪的,至少有一万年的时间,东方一直都很专注,而且持续地在人类意识的领域里下功夫,但是它从来没有发展出任何心理学、任何心理分析或综合心理学。这真的是非常令人惊讶的一件事:一万年以来,居然没有一个人去碰触这件事。不是去了解头脑,东方发展出一套完全不同的方法,他们的方法是不跟头脑认同:「我不是头脑。」一旦这个觉知在你里面结晶起来,头脑就会变得无能。
  头脑的整个力量建立在你对它的认同。所以他们发觉说不必要地去挖掘那些根是没有用的,去找出原因背后的原因,去分析梦和解释梦,这些努力是没有用的。每一位心理学家所找到的根都不同,他们所找到的原因和解释也都各有不同。心理学还不是一项科学,它还停留在虚构的阶段。
  如果你去找弗罗伊德,他将会用跟性有关的名词来解释你的梦。他的头脑执着在性的方向,不论你提出什么样的事情,他就会立刻以跟性有关的方式来加以解释。如果你去找阿德勒,他创立了另外一个心理学派,叫作分析心理学派,他执着于另外一个概念:权力意志。如果你去找容格,他会将每一个梦解释成你前世所带来的影响,他会以神秘学的方式来解释。其它还有很多学派。
  阿沙吉欧力作了很大的努力去整合所有的学派,但是他的综合心理学完全没有用。心理分析至少还有一些真理在里面,分析心理学也有一些真理在里面,但是综合心理学只是一个大杂烩。它从这个学派截取一些,从那个学派截取一些,然后将它们混合在一起。阿沙吉欧力是一个理智很发达的人,他能够将拼图游戏的那些小纸片放进正确的位置。但是在弗罗伊德派里面有意义的东西必须在他的架构下才能够显得有意义,而在阿沙吉欧力的综合心理学里面,那个架构已经不复存在。他只是截取那些看起来有意义的部份,但是如果缺乏那个架构,它就丧失了所有的意义,因此,阿沙吉欧力毕生都在努力做一些整合的工作,但是他却无法创造出任何有意义的东西。所有这些学派都很努力在工作。
  但东方就只是从旁边绕过头脑。不去找出它的原因和它的根,他们就只是找出一件事:头脑是从哪里得到它的力量?喂给头脑的能量来自哪里?喂给头脑的能量来自你跟它的认同,来自你认为「我就是它」。他们将那个连结打断,那就是觉知,你觉知到说:「我不是身体,我不是头脑,我甚至不是心,我只是纯粹的觉知。」当这个觉知加深,变得结晶起来,头脑变成越来越是一个影子,它对你的冲击就丧失了所有的力量,当那个觉知百分之百地定下来,头脑就消失了。
  西方的心理学还必须去找出为什么它不成功的原因。有千千万万人跑去作心理分析,或是接受其它的治疗方法,但是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甚至连那些学派的创始者本身都没有办法——可以被称为成道,可以免于问题,可以免于焦虑、痛苦、恐惧和偏执。存在于你里面的所有毛病也都存在于他们里面。
  弗罗伊德的门徒们要求过他很多次:「你一直在分析我们,我们都把我们梦带来给你解释,如果你允许我们来分析你,那将会是一个伟大的实验。你把你的梦告诉我们,然后让我们试着来加以分析,找出它们的意义,看看它们来自那里,而它们所指的又是什么。」但是弗罗伊德从来就没有同意过,那显示出在整个心理分析的架构里一个很大的弱点。他害怕说他们也会在他的梦中找到他在他们的梦中找到的同样事情,那么他作为一个创始者和作为一个师父的优越感就丧失了。
  他不知道有像佛陀、马哈维亚或那卡朱纳这样的人,因为这些人是不作梦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分析。这些人离头脑离得非常远,所有的联系都被切断了,他们由觉知来生活,而不是由理智来生活,他们由觉知来反应,而不是由头脑和它的记忆来反应。他们不压抑任何事情,因此不需要作任何梦。
  作梦是压抑的副产物。有一些原始部落的人不作梦,或者如果他们作梦,他们也只是偶尔作梦。当他们知道说文明人几乎整个晚上都在作梦,他们觉得很惊讶。在八个小时的睡眠里,你居然有六个小时在作梦,而原始部落的人就只是在很深的宁静中睡八个小时,一点都不受打扰。弗罗伊德只知道病态的西方人,他不知道那些有觉知的人,否则整个西方心理学的历史一定会有所不同。
  我不叫你努力去了解你头脑的根和它的模式,那是没有用的,那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只要觉知就够了,太够了。当你变得有觉知,你就可以脱离头脑的掌握,而头脑几乎就像一个死的化石,不需要去担心说贪婪来自那里,真正的问题是:要如何脱离它。问题不在于自我来自那里,这些是理智上的问题,这对一个求道者来讲是不重要的。
  当我们由理智去探访,就会有很多哲学性的观点:贪婪是怎么产生的,自我是从哪里进入的,你的嫉妒、你的恨和你的残酷是怎么来的——你会去寻找所有这些事情的起点。头脑是一个巨大的复合体,事实上,要理清所有这些头脑的问题和找出它们的根源,生命实在是太短了。它们的根源或许是千千万万世的累积。西方的心理学慢慢在接近它,比方说原始治疗。
  贾诺夫(Janov)认为必须找到那些问题的起始点。身为一个基督徒,他相信只有一世,所以对他来讲,那个根源必须在孩提时代的某一个阶段找到,因此他开始提醒你去注意你的孩提时代,然后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新的事实:在很深的催眠状态下,人们不仅可以记住他们的孩提时代,他们还可以记住他们的出生,而且他们也可以记得在母亲子宫里的那九个月,少数非常敏感的人甚至可以记得他们的前世。
  然后他本身变得很害怕,因为他似乎是进入到了一个没有终点的隧道里。你进入到了前世,然后那又会再度带领你,通过整个很长的通道,而进入到另外一世。你的头脑已经有好几世那么老了,所以你无法在现在找到它的根。或许你必须往回走去经历好几千世,但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后,即使你了解到贪婪来自哪里,它也不会造成任何改变,你还是必须去知道如何将它抛弃。有很多问题存在,如果你开始一个一个将它们分别抛弃,你要完全结束头脑需要好几百万世,而当你好不容易去理清一个问题,另外的问题也同时在滋长,在聚集更多的能量、更多的活力和更多的影响,它是一种非常愚蠢的游戏。
  在东方——在中国、印度和日本——在整个过去里,没有一个人曾经费心去分析头脑的问题,因为那是在跟影子抗争,他们从一个非常不同的角度来下功夫,而他们做得非常成功,他们只是将他们的觉知从头脑拉出来,他们站在头脑的外面成为一个观照,而他们发现有一个奇迹在发生:当他们变成一个观照,头脑就变得无能,它丧失了所有的力量,不需要去了解任何事情。
  觉知继续成长得越来越高,而头脑则继续变得越来越少——以同样的比例在消长。如果觉知是百分之五十,那么头脑也会被切掉百分之五十。如果觉知是百分之七十,那么头脑就只剩百分之三十,等到觉知是百分之百的时候,头脑就根本找不到了。
  因此,整个东方的方式就是去找到一种没有头脑(no-mind)的状态——那个宁静、那个纯粹和那个安详。那么头脑就不会再在那里问题丛生,它就只是消失,就好像露珠在早晨的阳光下蒸发掉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因此我要告诉你,觉知不仅是足够的,它简直就是绰绰有余,你不需要其它任何东西。
  西方的心理学还没有留余地给静心,那就是为什么它一直在那里绕来绕去,找不到答案。有些人接受了十五年的心理分析,他们在它上面花费了一大把钞票,因为心理分析是收费很高的行业。作了十五年的心理分析,所得到的结果就是他们变得沉溺于心理分析,现在他们已经变得不能没有它。不但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又有新的问题产生,它几乎变成好像药物的沉溺一样,所以当他们对某一个心理分析师感到腻,他们就去找另外一个。如果他们没有继续接受心理分析,他们就觉得欠缺某种东西。
  但是它并没有帮助任何人。甚至连他们自己也承认说整个西方也找不到一个人已经被完全分析过。这就是人们的盲目,他们看不到那个简单的要点,为什么有千千万万的心理分析师在分析人们,却居然没有一个人是完全被分析过而超越头脑的。
  分析无法带领你去超越,超越的方法是觉知,超越头脑的方法是静心。它是一个简单的方法,它在东方创造出千千万万成道的人。他们并没有对头脑做任何事,他们是以其它的方式来做,他们只是变得很觉知、很警觉、很有意识,他们也把头脑当成一个客体来使用它。
  你看一棵树的方式,你看柱子的方式,你看别人的方式……他们也试着把头脑看成是分开的,而他们成功了,当他们很成功地把头脑看成是分开的,那就是头脑之死。在头脑死掉的地方会产生出一种清晰。理智消失,智慧产生,一个人就不会再对任何事情作固定式的反应,他会自然反应。固定式的反应是来自你过去的经验,而自然反应就好像一面镜子:你来到它的面前,它就反应,它就显示出你的脸,它并没有携带着任何记忆,当你走开,它就再度恢复纯净,没有映象。
  静心者到了最后会变成一面镜子,任何情况都会从他身上反映出来,他会从他当下的「在」来反应,因此他的每一个反应都是新的、新鲜的,它具有一种清晰、一种美和一种优雅。他并不是在重复旧的概念。这是必须加以了解的,从来没有一个情况跟你以前所碰到的任何一个情况刚好是一样的,所以如果你由过去来反应,你就无法应付那个情况,你会跟不上脚步。
  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你没有看到那个情况,你比较顾虑到你的反应,你无视于那个情况。静心的人保持敞开,他的眼睛会去看那个情况,让那个情况来引发出他的反应。面对一个新的情况,他并没有携带着一个已经准备好的答案。
  有一个很美的关于佛陀的故事……某一天早上一个人问他:「有神吗?」佛陀看着那个人,洞察了他的眼睛,然后说:「没有,没有神。」
  就在当天下午,另外一个人问他说:「你对神的看法如何?有神吗?」他再度看着那个人,并且洞察他的眼睛,然后说:「是的,有神。」
  随侍在佛陀身旁的阿南达觉得非常困惑,但是他一直都非常小心,不敢去干涉什么,如果他有事要问佛陀,他会等到晚上别人都离开之后才问。
  但是到了傍晚,太阳正在下山,第三个人跑来问几乎是同一个问题,虽然问法有些不同,他说:「有些人相信神,有些人不相信神,我不知道我应该站在那一边,请你帮助我。」
  现在阿南达变得非常注意听,看看佛陀要怎么讲,他在同一天之内给出了两个非常矛盾的答案,现在第三个机会又出现了,照理说应该没有第三个答案了,但是佛陀却给他第三个答案。他什么话都没说,就只是闭起他的眼睛。那是一个很美的夜晚,小鸟已经栖息在树上——佛陀当时是在一个芒果园里——太阳已经下山了,因此凉风开始吹起。那个人看到佛陀闭着眼睛坐着,心里想,或许这就是他的答案,所以他也闭起眼睛跟他在一起坐着。
  过了一个小时,那个人张开他的眼睛向佛陀顶礼说:「你的慈悲很伟大,你已经给了我答案,我将永远感激你!」
  阿南达简直不能相信,因为佛陀一句话都没说,当那个人很满意地离开,阿南达问佛陀说:「这太过份了!你也应该替我想一想,你真的会把我逼疯,我快要崩溃了。第一个人来的时候,你说没有神,第二个人来的时候,你说有神,而对第三个人你又没有回答,但是那个奇怪的家伙却说他已经得到了答案,而且他非常满意,也非常感激,他还向你顶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佛陀说:「阿南达,你必须记住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些并不是你问的问题,那些答案也不是要给你的,为什么你要这样不必要地去顾虑别人的问题?首先要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
  阿南达说:「你这样说是对的,那些并不是我提出的问题,那些答案也不是要给我的,但是我要怎么办?我有耳朵,我听到了,我不但听到,而且我还看到,现在我的整个人都觉得很困惑,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佛陀说:「什么是对的?觉知才是对的。第一个人是一个有神论者,他想要我的支持,他已经相信神,他是带着答案来的,他已经胸有成竹,他只是要来请求我的支持,好让他能够对别人说:‘我是对的,甚至连佛陀都认为如此。’我必须否定他,只是为了要扰乱他的信念,因为信念并不是真知。第二个人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也是带着一个既定的答案来,他已经认定没有神,他想要我的支持来更加确立他的不相信神,好让他能够到处宣扬说我同意他。我必须告诉他说:‘是的,神存在。’但我的目的是一样的。」
  「如果你能够了解我的回答,那么就不会有矛盾。我在打扰第一个人预先想好的信念,我也在打扰第二个人预设的不相信。相信是正向的,不相信是负向的,但这两者是一样的。他们两个人都不是‘知者’,也不是谦虚的求道者,他们已经带着一个偏见。」
  「第三个人是一个谦虚的求道者,他没有偏见,他已经敞开了他的心,他告诉我说:‘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而我自己并不知道神是否存在,请你帮助我。’我能给他的唯一帮助就是教给他一个宁静觉知的功课,话语是没有用的。当我闭起我的眼睛,他立刻了解那个暗示,他是一个悟性很高的人,他很敞开、很有接受性,因此他也跟着闭起他的眼睛。」
  「当我更深入宁静,当他变成了我的宁静和我的‘在’的一部份,他也开始进入宁静、进入觉知。当一个小时经过了,它似乎就好像只是过了几分钟,他并没有接收到任何语言的回答,但是他接收到了真实的宁静的回答:不要去管神,神存在或不存在是没有关系的,重要的是宁静是否存在,觉知是否存在。如果你很宁静,而且很觉知,你本身就是一个佛。神并没有离你很远,或者你是一个头脑,或者你就是一个神。在宁静和觉知当中,头脑会融解掉、会消失掉,然后将你的神性显露给你。虽然我并没有对他说什么,但是他已经接收到了答案,而且是以非常正确的方式接收到它。」
  觉知可以把你带到一个点,在那个点上,你能够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你自己和宇宙最终的真相,你会得到一种奇迹般的经验——你和宇宙并不是分开的,你是整体的一部份。对我而言,这就是神圣唯一的意义。
  你被训练来分析、来了解、来做理智的操练,那些事情并没有办法帮助任何人,它们从来不曾帮助过任何人,那就是为什么西方缺少了一个最宝贵的层面——成道和开悟的层面。它一切的富有跟来自成道或来自达成「没有头脑」的富有相比并不算什么。
  所以,不要跟头脑纠缠在一起,而要变成一个路边的观照者,让头脑从路上经过,不久那个路将会空掉。头脑以一个寄生虫活着。你跟它认同,那就是它的生命,但是你的觉知可以切断那个联系,那可以变成它的死。
  古时候东方的经典说师父是一个死,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陈述,但是它具有无比的意义。师父是一个死,因为静心是头脑之死,静心是自我之死。静心是你的人格之死和你主要本性的诞生与复活。知道那个主要的本性就是知道一切。
  贝姬高德博格打电话给旅馆楼下的经理,她很生气地叫嚣说:「我住在楼上的510房间,我要你知道说有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在对面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而且他又把百叶窗拉起来。」
  经理回答说:「我马上就上来。」他进入了贝姬的房间,从窗子外面望出去说:「你说得对,夫人,那个人的确是光着身子,但是不论他在房间的那一个地方,他的窗户仍然遮住他的腰身以下。」
「不错,」贝姬大声喊道:「你站到床上来看看!你站到床上来看看!」
  头脑真的很奇怪,在没有问题的时候,它就会制造问题。为什么你要站到床上?只是为了要去看别人在房间里没有穿衣服吗?一个人必须觉知到所有这些头脑的愚蠢。我不同意达尔文的进化论,但是我对那个理论具有某种程度的敬意。就历史的演变而言,人是由猴子变来的这件事或许不是真实的,但是就心理上来讲,它的确是真实的,因为人的头脑就好像一只猴子,在每一个方面讲起来都很愚蠢。
  深入去挖掘头脑的垃圾并不重要,它不是你的本性,它不是你,你只是很多很多世以来你从你的周遭所聚集起来的灰尘。
  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跑去看医生,她担心说她长了疮,因为在她两边的大腿上各有一个小圆点,医生很仔细地替她检查,然后告诉她说那不是长疮,她不必担心。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医生问说:「但是,我想顺便问一下,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吉普赛人?」
  「是的,」那个女孩回答:「事实上他是。」
  「那么,」医生说:「告诉他说他的耳环不是黄金做的。」
  这些就是头脑的运作,它是一个伟大的发现者。
  古时候对哲学家的定义是:他是瞎眼的,在暗夜里,在一个没有灯光的黑暗屋子里找寻一只不在那里的黑猫。但这还不是全部,他竟然还找到它!他会写下伟大的论文、论点和系统,用逻辑来证明那只黑猫的存在。
  要小心头脑,它是瞎眼的,它从来不知道任何事,但它是一个大伪装者,它假装知道每一件事。苏格拉底将人类分成两大类,其中一类他称之为有知识的无知者:那些认为他们知道,但是基本上他们是无知的人,那是头脑在运作。第二类他称之为没有知识的知者:那些认为「我们不知道」的人。在他们的谦虚当中,在他们的没有知识当中,真知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所以,有一些人是有知识的伪装者——那是头脑的功能——另外有一些谦虚的人,他们说:「我们不知道。」在他们的不知道当中有一种知道,那是静心和觉知在运作。
第三个问题:
  我一直觉得在一天结束的时候需要一点奖赏:一些啤酒、香烟或迷幻药。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已经无法带给我任何满足,然而想要有一些东西或某种形式的满足的欲望仍然持续着。这个渴望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可以满足它?
  没有一样东西可以满足它。这是欲望微妙的运作方式,必须加以了解。欲望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运作的:欲望在你的快乐之上加了一个条件。「如果我能够得到这辆车子、这个女人或这个房子,我就会快乐。」欲望的满足可以将你加在快乐之上的条件除去,在那个舒解当中,你就觉得很好。事实上一切你所做的就是除去一个要到达你的快乐不必要的障碍,但是当一个欲望达成不久之后你又会想:「如果我能够再度创造出那个障碍,然后再将它全部除去,那么我就能够再度感觉到像上次一样的很好的舒解的感觉。」所以,即使我们满足了某些欲望,它们还是会一再一再地引导我们去创造新的欲望。
  你了解吗?首先你定出一个条件,你说:「除非我得到这个女人,否则我将不会快乐。唯有当我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我才会快乐。」现在你开始努力去赢得这个女人,事情越困难,你就变得越热心、越狂热。
  事情越困难,你就越被挑起,事情越困难,你就越将你的整个人投注下去,你准备要赌下去,当然,将有更多的希望会升起,有更多的欲望会想要去占有那个女人。它非常艰辛、非常困难,它一定是非常棒的东西,所以才会那么艰辛、那么困难,你一直追、一直追,终于有一天你得到了那个女人。当你得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条件就除去了:「如果我得到了这个女人,我就会快乐。」一开始,那个条件是你加上去的,现在你得到了那个女人,你觉得舒解了,现在已经不必再追了,你已经达到了,那个成果已经在你的手中,所以你觉得很好,你觉得很好是因为那个舒解。
  有一天我看到那斯鲁丁一边走一边骂,好像非常痛苦,我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有胃痛或头痛或怎么样?到底是怎么样?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他说:「没什么,我所穿的鞋子太小了。」
  「但是这样你为什么要穿呢?」
  他说:「这是在一天结束之后我唯一能够得到舒解的——当我把鞋子脱掉。天啊!真的是……我觉得很享受,这是唯一能够使我快乐的事,所以我不能够离开这双鞋子。我的鞋子小一号,它真的是如地狱般的,但是到了晚上,它能够给予天堂。当我回到家,将我的鞋子脱掉,坐在沙发上,那种感觉真好。」
  你就是这样在做。你创造出痛苦,你去追逐,你很狂热,然后有一天你回到家,将鞋子脱掉,你就说:「太棒了!我已经到达了。」但是它能够持续多久呢?那个舒解只能够维持几个片刻,之后你就会再度渴望。
  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你已经得到她,你无法再做出一个条件,你永远不能够再说:「如果我得到这个女人,我就会快乐。」因为她已经跟你在一起。现在你会开始再去看其他的女人:「如果我能够得到那个女人……」你知道一个诡计:首先你在你的快乐之上加上一个条件,然后你必须拼命去追寻那个条件,有一天,那个舒解就会来临,然而这是没有用的。
  一个具有了解性的人会看出,事实上并不需要去加上任何条件,你可以无条件地快乐。为什么要继续穿着小一号的鞋子走路来受苦,就只为了最后的舒解?为什么不一直都处于舒解状态?但如果一直都处于舒解状态,你就无法感觉到它,那就是困难之所在。要去感觉它的话,你需要对照。如果没有对照,那么你可以快乐,但是你将不会感觉到它。
  那是一个真正快乐的人的定义:一个真正快乐的人是一个不知道任何快乐的人,他从来没有听过它。他非常快乐,无条件地快乐,因此他怎么知道他是快乐的?只有不快乐的人会说:「我是快乐的,事情进行得很棒。」这些是不快乐的人。一个快乐的人根本不知道任何关于快乐的事,它只是在那里,它一直都在那里,它就好像呼吸一样。
  你对呼吸不会觉得很快乐。那么你只要做一件事:憋住你的气。做一些瑜伽的练习,从内在憋住你的气,继续憋住,然后痛苦就会产生,你继续憋气,成为一个真正的瑜伽行者——继续憋气。然后当它爆开来,就会有一个很大的喜悦。但这是愚蠢的,然而这就是每一个人在做的。那就是为什么你会在晚上等待那个结果。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