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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选集

_16 列宁 (俄)
舒尔采-格弗尼茨,格尔哈特(Schulze-Gaevernitz,Gёrhart1864-1943)--德国经济学家,讲坛社会主义者。试图论证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有可能确立改善所有阶级状况的社会和平和“社会和谐”。把垄断资本、大银行的统治看作是“有组织的资本主义”。--598、600、605-606、607、611、613、614、648、662-663、665、666、687。
舒佩,威廉(Schuppe,Wilhelm1836-1913)--德国哲学家,主观唯心主义者,内在论学派首脑。认为世界不能离开意识而存在,存在和意识是同一的。--11、67、69、70、142、173、179、219、237。
斯宾诺莎,巴鲁赫(Spinoza,Baruch1632-1677)--荷兰唯物主义哲学家,唯理论者,无神论者。--559。
斯宾塞,赫伯特(Spencer,Herbert1820-1903)--英国哲学家,社会学家。实证论的代表,社会有机体论的创始人。认为社会和国家如同生物一样是由简单到复杂的不断发展进化的有机体,社会的阶级构成以及各种行政机构的设置犹如执行不同功能的各种生物器官,适者生存的规律也适用于社会。--222。
斯柯别列夫,马特维·伊万诺维奇(Скобелев,МатвейИванович1885-1938)--1903年参加俄国社会民主主义运动,孟什维克。第四届国家杜马代表,社会民主党杜马党团领袖之一。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是中派分子。十月革命后脱离孟什维克。--669、702、715。
斯科宾·,恩·--见季诺维也夫,格·叶·。
斯米尔诺夫,叶·--见古列维奇,埃·李·。
斯密,亚当(Smith,Adam1723-1790)--英国经济学家和哲学家,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创立者。--311、432。
斯密斯,诺曼·凯姆普(Smith,NormanKemp1872-1958)--英国唯心主义哲学家,接近新实在论。--67-69、110。
斯佩克塔托尔--见纳希姆松,米·伊·。
斯塔洛,约翰·伯纳德(Stallo,JohnBernard1823-1900)--美国哲学家和物理学家;早年信奉黑格尔唯心主义,后来拥护经验批判主义。--212-213。
斯特德,威廉·托马斯(Stead,WilliamThomas1849-1912)--英国新闻工作者。1890年创办《评论的评论》。写过不少著作。1905年为伦敦《泰晤士报》驻俄国记者。--642。
斯托雷平,彼得·阿尔卡季耶维奇(Столыпин,Петр Аркадьевич1862-1911)--俄国大地主。1906-1911年任大臣会议主席兼内务大臣。1907年发动“六三政变”,解散第二届国家杜马,残酷镇压革命运动,开始了“斯托雷平反动时期”。1911年被社会革命党人刺死。--244、245、269、271。
司徒卢威,彼得·伯恩哈多维奇(Струве,Петр Бернгардович1870-1944)--俄国经济学家,哲学家,政论家,合法马克思主义主要代表人物。立宪民主党领袖之一。在1894年发表的第一部著作《俄国经济发展问题的评述》中,就在批判民粹主义的同时,对马克思的经济学说和哲学学说提出“补充”和“批评”。20世纪初同马克思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彻底决裂,转到自由派营垒。1905年起领导立宪民主党右翼。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是俄国帝国主义思想家。十月革命后敌视苏维埃政权。--69-70、237、338、345、350、469。
苏尔科夫,彼得·伊里奇(Сурков,ПетрИльич 1876-1946)--俄国社会民主党人,布尔什维克。第三届国家杜马科斯特罗马省工人代表。曾为布尔什维克合法报纸《明星报》撰稿。十月革命后在苏维埃机关工作。--247、257。
苏潘,亚历山大(Supan,Alexander1847-1920)--德国地理学家,哥达大学和布雷斯劳大学教授。--639-640、642-643。
苏沃洛夫,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Суворов,Сергей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1869-1918)--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著作家和统计学家。1905-1907年革命失败后,参加党内马赫主义者知识分子集团,攻击马克思主义哲学。在该集团编纂的《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论丛》(1908)中发表了他的《社会哲学的基础》一文。1910年以后脱党,从事统计工作。--12。
孙中山(1866-1925)--中国伟大的革命先行者。--290-296。
索柯洛夫斯基--见美列涅夫斯基,马·伊·。
               T
塔尔海默,奥古斯特(Thalheimer,August1884-1948)--德国共产党右倾机会主义派别领袖之一,政论家。1904年加入德国社会民主党。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持国际主义立场,1914-1916年任社会民主党《人民之友》编辑;曾参加国际派(后改称斯巴达克派和斯巴达克联盟)。1916-1918年曾参与出版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和社会沙文主义的秘密鼓动材料《斯巴达克通信》。--689。
塔弗尔,保尔(Tafel,Paul)--《北美托拉斯及其对技术进步的影响》(1913)一书的作者。--591。
汤姆森,威廉·开尔文勋爵(Thomson,WilliamLordKelvin1824-1907)--英国物理学家。在热力学、电学和磁学等方面的著作具有重要意义。他的哲学观点是机械唯物主义的。--188、195。
汤姆森,约瑟夫·约翰(Thomson,JosephJohn1856-1940)--英国物理学家。以电学和磁学方面的著作而闻名。在哲学观点上是自发的唯物主义者。--191。
唐恩(古尔维奇),费多尔·伊里奇(Дан(Гурвич),ХедорИльич1871-1947)--俄国孟什维克领袖之一。斯托雷平反动时期和新的革命高涨年代在国外领导取消派,编辑取消派的《社会民主党人呼声报》。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是社会沙文主义者。--261、320。
特雷维斯,克劳狄奥(Treves,Claudio1868-1933)--意大利社会党改良派领袖之一。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是中派分子,反对意大利参战。敌视十月革命。--727。
特鲁别茨科伊,叶夫根尼·尼古拉耶维奇(Трубецкой, ЕвгенийНиколаевич1863-1920)--俄国资产阶级自由派思想家,宗教哲学家。在沙皇政府镇压1905-1907年革命和建立斯托雷平体制的过程中起过重要作用。十月革命后是苏维埃政权的凶恶敌人,邓尼金的骨干分子。--379。
特鲁尔斯特拉,彼得·耶莱斯(Troelstra,PieterJelles1860-1930)--荷兰右派社会党人。荷兰社会民主工党创建人和领袖之一。1897-1925年(有间断)任该党议会党团主席。20世纪初转向极端机会主义立场。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是亲德的社会沙文主义者。--492、540。
梯也尔,阿道夫(Thiers,Adolphe1797-1877)--法国国务活动家,历史学家。七月王朝时期历任参事院院长、内政大臣、外交大臣和首相。第二共和国时期是反革命保皇派的秩序党的领袖之一。1870年9月4日第二帝国垮台后,成为资产阶级“国防政府”实际领导人,1871年2月就任政府首脑。内战爆发后逃往凡尔赛,勾结普鲁士军队血腥镇压巴黎公社。1871-1873年任第三共和国总统。--426。
梯叶里,奥古斯坦(Thierry,Augustin1795-1856)--法国历史学家,资产阶级阶级斗争理论的创立者之一。--426。
屠格涅夫,伊万·谢尔盖耶维奇(Тургенев,ИванСергеевич1818-1883)--俄国作家。--74、287-288。
托尔斯泰,列夫·尼古拉耶维奇(Толстой,ЛевНиколаевич1828-1910)--俄国作家。--241-246。
托洛茨基(勃朗施坦),列夫·达维多维奇(Троцкий(Бронштейн),Лев Давидович1879-1940)--1897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孟什维克。斯托雷平反动时期和新的革命高涨年代,打着“非派别性”的幌子,实际上采取取消派立场。1912年组织“八月联盟”。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持中派立场。在党的第六次代表大会上随区联派集体加入布尔什维克党,当选为中央委员。十月革命后任外交人民委员、陆海军人民委员、共和国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等职。--399、523、547-549、707、708。
托马,阿尔伯(Thomas,Albert1878-1932)--法国右派社会党人。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是社会沙文主义者。曾参加资产阶级政府,任军需部长。--580、727。
陀思妥耶夫斯基,费多尔·米哈伊洛维奇(Достоевский, ХедорМихайлович1821-1881)--俄国作家。--365。
                W
瓦尔,莫里斯(Wahl,Maurice)--《法国在殖民地》一书的作者。--647。
瓦连廷诺夫,尼·(沃尔斯基,尼古拉·弗拉基斯拉沃维奇(Валентинов,Н.(Вольский,НиколайВладиславович)1879-1964)--俄国孟什维克,新闻工作者,马赫主义哲学家。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后站在布尔什维克一边,1904年转向孟什维克,编辑孟什维克的一些杂志。斯托雷平反动时期是取消派分子;在哲学上修正马克思主义,维护马赫和阿芬那留斯的主观唯心主义观点。--11、12、16、33-34、72、110、114、149、160、173、175、190、193、194、205。
瓦扬,爱德华·玛丽(Vaillant,édouardMarie1840-1915)--法国布朗基主义者,第二国际左翼领袖之一。在反对米勒兰主义斗争中与盖得派接近,是1901年盖得派与布朗基派合并为法兰西社会党的发起人之一。1905-1915年是法国社会党(1905年建立)的领导人之一。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持社会沙文主义立场。--484-486、493、535、540。
万科韦拉尔特,扬·弗朗斯(科韦拉尔特)(VanCauwelaert, JanFrans(Cauwelaert)生于1880年)--比利时法学家。担任过外交职务,为内阁大臣。1905-1907年曾在《新经院哲学评论》杂志上发表过几篇唯心主义哲学文章。--44、56、110。
万拉维斯泰因--见拉维斯泰因,威廉·万。
王德威尔得,埃米尔(Vandervelde,émile1866-1938)--比利时工人党领袖,第二国际常设机构--社会党国际局主席;一贯采取机会主义立场,曾为伯恩施坦主义辩护。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成为社会沙文主义者,是大战期间欧洲国家中第一个参加资产阶级政府的社会党人。--8、458、494、503、533-534、536、539-540、548、570、574、727。
威廉二世(霍亨索伦)(WilhelmⅡ(Hohenzollern)1859-1941)--德国皇帝和普鲁士国王(1888-1918)。--403、467、574、623。
威斯特华伦,斐迪南·奥托·威廉·亨宁(Westphalen, Ferdinand OttoWilliamHeing1799-1876)--普鲁士封建贵族的代表人物之一,君主派分子;马克思夫人燕妮·威斯特华伦的异母哥哥。1850-1858年任普鲁士内政大臣,推行反动政策。--415。
维伯,比阿特里萨(Webb,Beatrice1858-1943)--英国经济学家和社会活动家,悉尼·维伯的妻子。曾在伦敦一些企业中研究工人劳动条件,担任一些关于失业和妇女地位问题的政府委员会的委员。--713。
维伯,悉尼·詹姆斯(Webb,SidneyJames1859-1947)--英国经济学家,工联主义和所谓费边社会主义的理论家,费边社的创建人和领导人之一。1915-1925年代表费边社参加工党全国执行委员会。与其妻比阿特里萨·维伯合写过许多关于英国工人运动的历史和理论方面的著作。--713。
维利,鲁道夫(Willy,Rudolph1855-1920)--德国马赫主义哲学家,理·阿芬那留斯的学生。--44、56、71、126。
维利希,奥古斯特(Willich,August1810-1878)--普鲁士军官,1847年因政治信仰退伍,同年加入共产主义者同盟。1849年巴登-普法尔茨起义时指挥志愿军部队。他是1850年从共产主义者同盟分裂出去的冒险主义宗派集团的领袖之一。1853年移居美国,积极参加美国内战(1861-1865),在北方军队中担任多种指挥职务。--446。
乌尔维格,路易(Houllevigue,Louis1863-1944)--法国物理学家。主要著作有《科学的进化》(1908)、《物质》(1913)等。--189。
               X
西门子,格奥尔格·冯(Siemens,Georgvon1839-1901)--德国最大的工业家和金融大王之一。1870年开办德意志银行,任经理。普鲁士议会议员和帝国国会议员。--614。
西尼耳,纳索·威廉(Senior,NassauWilliam1790-1864)--英国庸俗经济学家。在各届政府的劳动和工业问题委员会中担任领导职务。--99。
西斯蒙第,让·沙尔·莱奥纳尔·西蒙德·德(Sismondi,Jean-Charles-LéonardSimondede1773-1842)--瑞士经济学家和历史学家,法国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完成者和小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经济浪漫主义的奠基人。活动初期属于古典学派,后来成为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705。
希本,约翰·格里尔(Hibben,JohnGrier1861-1933)--美国唯心主义哲学家,逻辑学家。--203。
希尔,戴维·杰恩(Hill,DavidJayne1850-1932)--美国历史学家和外交家,三卷集《欧洲国际关系发展中的外交史》一书的作者。--681。
希尔德布兰德,格尔哈德(Hildebrand,Gerhard)--德国经济学家,政论家,德国社会民主党党员;1912年因持机会主义立场被开除出党。--665。
希法亭,鲁道夫(Hilferding,Rudolf1877-1941)--奥地利社会民主党、德国社会民主党和第二国际领袖之一,“奥地利马克思主义”理论家。1907-1915年任德国社会民主党中央机关报《前进报》编辑。1910年发表《金融资本》一书,对研究垄断资本主义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书中有理论错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是中派分子,主张同社会帝国主义者统一。--581、583、586、612、618-619、621、627、647、660、673、682、707、709、748、760。
谢德林,尼·--见萨尔蒂科夫-谢德林,米·叶·。
谢德曼,菲力浦(Scheidema,Philipp1865-1939)--德国社会民主党右翼领袖之一。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是社会沙文主义者。--487、495、503、504、539、581、717-718、727。
谢多夫,尔·--见柯尔佐夫,德·。
谢尔诺-索洛维耶维奇,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Серно-Соловьевич,Александр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1838-1869)--俄国60年代革命民主主义运动活动家,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追随者。俄国平民知识分子的秘密革命团体“土地和自由社”(1861年成立)的组织者和领导人之一。写过《我们的家事》一文,激烈抨击赫尔岑向自由主义动摇。1867年起是第一国际日内瓦支部成员,和马克思有过通信联系。--286。
 谢林,弗里德里希·威廉·约瑟夫(Schelling, Friedrich WilhelmJoseph1775-1854)--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德国古典哲学的代表。曾创立客观唯心主义的“同一哲学”。后期成为普鲁士王国的御用思想家,宣传宗教神秘主义的“启示哲学”。--228。
谢姆柯夫斯基,谢·(勃朗施坦,谢苗·尤利耶维奇)(Семковский,С.(Бронштейн,СеменЮльевич)1882-1937)--俄国社会民主党人,孟什维克。曾加入托洛茨基的维也纳《真理报》编辑部,为孟什维克取消派报刊和外国社会民主党人的报刊撰稿;反对民族自决权。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是中派分子,孟什维克组织委员会国外书记处成员。1920年同孟什维克决裂。--352、354、363、369-370、374、385、391-392、397、399、570、781。
兴登堡,保尔(Hindenburg,Paul1847-1934)--德国元帅(1914)。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曾任东普鲁士的德军第八集团军司令、东线部队司令、总参谋长等职。1918年是武装干涉苏维埃俄国的策划者之一。--539、574、764。
休谟,大卫(Hume,David1711-1776)--英国哲学家,主观唯心主义者,不可知论者;历史学家和经济学家。承认感觉是认识的基础,认为认识的任务就是组合初步的感觉和由感觉形成的概念。否认唯物主义的因果观,认为外部世界的存在问题是无法解决的。--10、27-30、48、61、63、73、74、75、76、77、86-87、96、98、101、102、116、120、123、126、127-128、131、146、148、157、158、160、162、165、167、214、229、239、420、480、559。
休特古姆,阿尔伯特(Südekum,Albert1871-1944)--德国社会民主党右翼领袖之一,修正主义者。1900-1918年是帝国国会议员。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是社会沙文主义者。在殖民地问题上宣扬帝国主义观点,反对工人阶级的革命运动。--462、484、494-496、503、504、506、535、538、542、642。
许布纳尔,奥托(Hübner,Otto1818-1877)--地理统计年鉴《世界各国地理统计表》的编者和出版者。--643。
               Y
亚里士多德(Aristoteles公元前384-322)--古希腊哲学家和学者。他的著作几乎涉及当时的一切知识领域。在哲学上动摇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556、558。
亚历山大二世(罗曼诺夫)(АлександрⅡ(Романов)1818-1881)--俄国皇帝(1855-1881)。--287、511、519。
亚历山大三世(罗曼诺夫)(АлександрⅢ(Романов)1845-1894)--俄国皇帝(1881-1894)。--786。
耶德尔斯,奥托(Jeidels,Otto)--德国经济学家,著有《德国大银行与工业的关系,特别是与冶金工业的关系》。--596、597、608-609、611-612、632、634。
耶鲁萨伦姆,威廉(Jerusalem,Wilhelm1854-1923)--奥地利唯心主义哲学家,心理学家。主要著作有《心理学教科书》(1888)、《哲学引论》(1899)、《批判的唯心主义和纯粹的逻辑》(1905)等。--110。
叶尔曼斯基,阿·(科甘,奥西普·阿尔卡季耶维奇;古什卡)(Ерманский,А.(Коган,ОсипАркадьевич,Гушка)1866-1941)--俄国社会民主党人,孟什维克。斯托雷平反动时期和新的革命高涨年代是取消派分子,积极为孟什维克报刊撰稿。曾参加第三届国家杜马社会民主党党团的工作。--320-322、323-326。
叶夫洛吉(格奥尔吉耶夫斯基,瓦西里)(Евлогий(Георгиевский,Василий)生于1868年)--俄国君主派分子,黑帮组织“俄罗斯人民同盟”的领导人之一。--100。
伊壁鸠鲁(Epikouros公元前341-270)--古希腊唯物主义哲学家,无神论者,德谟克利特的追随者。--414。
伊兹哥耶夫(兰德),亚历山大·索洛蒙诺维奇(Изгоев(Ланде),АлександрСоломонович生于1872年)--俄国政论家,立宪民主党思想家。早年是合法马克思主义者,一度成为社会民主党人,1905年转向立宪民主党。曾为立宪民主党的《言语报》、《南方札记》和《俄国思想》杂志撰稿,参加过《路标》文集的工作。--367。
尤尔凯维奇(雷巴尔卡),列夫(Юркевич(Рыбалка),Лев1885-1918)--乌克兰民族主义者,乌克兰民族社会党人,乌克兰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1913-1914年积极参加资产阶级民族主义的《钟声》杂志工作。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洛桑出版《斗争》月刊,主张乌克兰工人单独成立社会民主主义政党,主张将乌克兰从俄国分离出去并建立地主资产阶级的乌克兰君主国。--331、341-344、351、363、369-370、374、391、392。
尤里--见皮达可夫,格·列·。
尤尼乌斯--见卢森堡,罗莎。
尤什凯维奇,帕维尔·索洛蒙诺维奇(Юшкевич,ПавилСоломонович1873-1945)--俄国社会民主党人,孟什维克;数学家。在哲学上是马赫主义者,拥护实证论和实用主义。--11、12、16、17、25、57、58、61、66、72、110、126、127、129、135-136、138、160、173、181、193-194、204、205、238、397、570。
宇伯威格,弗里德里希(Ueberweg,Friedrich1826-1871)--德国哲学家和哲学史家,在哲学观点上接近唯物主义。--156。
袁世凯(1859-1916)--中国北洋军阀首领。曾任山东巡抚和直隶总督。1911年辛亥革命时,在帝国主义支持下,任内阁总理大臣,后又窃取大总统职位,实行军人独裁专制。1915年称帝未遂。--292、295、318。
               Z
詹姆斯,威廉(James,William1842-1910)--美国哲学家和心理学家,主观唯心主义者,实用主义创始人之一。他对一些哲学概念(意识、经验、真理等)的解释接近经验批判主义。--234。
张伯伦,约瑟夫(Chamberlain,Joseph1836-1914)--英国帝国主义思想家。曾任贸易大臣、内政大臣、殖民大臣。极力推行殖民掠夺政策。1903年退出政府,1906年脱离政治活动。--641。
正统派--见阿克雪里罗得,柳·伊·。
左尔格,弗里德里希·阿道夫(Sorge,FriedrichAdolph1828-1906)--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学生和战友。生于德国,参加过德国1848-1849年革命。1852年移居美国后,是纽约共产主义俱乐部和美国其他一些工人组织和社会主义组织的领导人之一。第一国际美国各支部的组织者。1872年任总委员会总书记。1876年参加北美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创建工作。晚年整理出版了他与马克思、恩格斯等人的书信集。--452、711。
参加本版选集选材工作的有:林基洲、岑鼎山、何宏江、丁世俊、杨祝华、郭值京、江显藩、刘彦章、李永全、项国兰、高晓惠。
参加本卷编辑和资料编写工作的有:岑鼎山(编辑、说明)、郭值京(注释)、王锦文(人名索引)。
说明
本卷选载列宁1917年3月至1919年5月即俄国二月革命至十月革命时期、苏维埃政权建立时期以及反外国武装干涉和国内战争前半期的文献,共63篇。
沙皇俄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屡遭失败,力量消耗殆尽,经济濒于崩溃。战争重负下的俄国人民遭受愈来愈大的苦难,争取和平、面包和自由的群众斗争蓬勃发展。沙皇政府为了挽救危局,企图同德国单独媾和,在国内建立军事专制制度,加强对革命运动的镇压。俄国资产阶级既不满意沙皇政府的腐朽无能,又不愿看到君主制的覆灭,打算通过发动宫廷政变,更换沙皇,迫使他让步,和他分掌政权。资产阶级同沙皇专制的矛盾加剧了俄国的政治危机,有利于工农民主革命运动。沙皇政府完全陷于孤立,革命形势日益成熟。1917年初开始的日益高涨的罢工运动发展为强大的示威游行,最终转变为人民的武装起义。2月27日(俄历),革命在首都取得胜利,并迅速向全国扩展。在俄国存在了数百年之久的沙皇专制制度土崩瓦解。
布尔什维克党的许多成员参加了这场革命斗争,但由于党的许多领导者被监禁或流放,大批先进工人被送上前线,布尔什维克党还没有足够力量把自发的革命洪流置于自己的影响之下。二月革命后形成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一个是资产阶级临时政府,一个是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前者是资产阶级的政权,后者是还处于萌芽状态的工农政权。但是,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所把持的彼得格勒苏维埃支持临时政府,自愿把政权奉送给资产阶级。在苏维埃中处于少数地位的布尔什维克党如何根据新的形势,制定正确的战略和策略,使革命进一步向前发展,成了列宁深深思考的大事。
本卷开头所载《远方来信》(第一封信)是列宁在国外获悉二月革命的最初消息后所写的评述这场革命的五封系列信件之一。在这封信中,列宁对二月革命的胜利和资产阶级取得政权的原因、革命第一阶段的阶级斗争和阶级力量对比,作了深刻的分析。
1917年4月4日(俄历),列宁回到彼得格勒的第二天,在自己的报告中宣读了著名的《四月提纲》,即本卷所载《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这个纲领性文献阐述了从民主革命阶段向社会主义革命阶段的过渡、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对待战争和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态度、苏维埃共和国的建立以及在苏维埃中争取多数的途径等等问题。二月革命后,由于俄国无产阶级的觉悟和组织程度不够,政权落到了资产阶级手中,列宁认为,下一步则应转到无产阶级和贫苦农民手中。
《四月提纲》发表后遭到一切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政党的反对;布尔什维克党内对提纲也有异议。为此,列宁写《论策略书》,批驳所谓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还没有完成、俄国还没有成熟到实行社会主义的程度等说法。他指出,马克思主义要求对每个历史关头的阶级对比关系和具体特点作出经得起客观检验的最确切的分析,而不是死抱住昨天的理论不放。按照旧的方式,先是资产阶级的统治,然后才可能有无产阶级和农民的专政。在实际生活中,与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同时出现的工兵代表苏维埃就是“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这正是马克思主义者必须考虑的现实生活中的确切事实。在小册子《无产阶级在我国革命中的任务》中,列宁进一步全面阐述了自己的战略思想和策略思想。这一小册子的内容实际成了党的四月代表会议有关决议的基础。
《论两个政权》一文分析了两个政权并存这一特殊政治局面,论证了结束这种局面所应采取的方针。列宁认为,无产阶级要取得政权,必须把大多数群众争取过来,他提出建立工人、雇农、农民和士兵代表苏维埃的“单一政权”。他在1917年6月上旬举行的全俄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就对临时政府的态度问题发言,抨击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临时政府为了摆脱政治危机而于5月上旬改组为有社会党人参加的所谓“第一届联合临时政府”,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参加了联合政府。在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入阁的孟什维克为联合政府辩护,说俄国没有一个政党愿意单独掌握政权、为国家今后的命运负责时,列宁反驳说,布尔什维克“每一分钟都准备掌握全部政权”(见本卷第77页)。
《论口号》和《革命的教训》等文回顾二月革命以来阶级斗争的特点和经验教训,深刻分析了七月事变后的形势,制定了布尔什维克的新策略。列宁认为,资产阶级反革命势力取得了胜利,政权完全落入临时政府之手,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已经结束,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所把持的苏维埃帮助临时政府,支持它所采取的反革命措施,已完全沦为它的附属品。在这种情况下,列宁认为“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已失去意义。这个口号是革命和平发展的口号,而革命和平发展已不可能。列宁认为从“七月事变”中得出的经验是:革命的无产阶级应该独立地掌握政权。
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在当时形势下,无产阶级革命对国家的态度问题不仅在理论上而且在政治实践上都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但是,国家问题恰恰是被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思想家、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搅得最乱的问题。特别是第二国际的机会主义领袖伯恩施坦、考茨基等人严重地歪曲和篡改马克思主义的国家学说,在社会主义运动中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为了捍卫和阐释马克思主义的国家学说,列宁从1916年秋天起就潜心研究国家问题,阅读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大量有关国家问题的文献,在此基础上写出了《国家与革命》这一名著。这一著作共分六章。在第一章中,列宁根据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问题的最基本的观点,说明了国家的起源和本质、国家的基本特征和职能、国家的消亡等问题。在第二章至第四章中,列宁按照历史顺序叙述了1847年至1894年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国家的观点的发展。马克思和恩格斯得出结论说,无产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无产阶级应当摧毁、打碎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建立本阶级的专政。列宁说明,无产阶级需要专政的国家,既是为了镇压剥削者的反抗,也是为了领导广大人民群众“调整”社会主义经济,以便最终消灭阶级,过渡到无阶级的社会。他还揭示了无产阶级民主和资产阶级民主的根本区别。他特别引述了恩格斯总结的巴黎公社为防止国家和国家机关由社会公仆变成社会主人所采取的措施。在探讨国家消亡的经济基础的第五章中,他根据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的论述,进一步发挥了关于共产主义社会两个阶段的学说,指出了这两个阶段的共同特征以及两者之间的差别。他在阐述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各章中对考茨基等机会主义者的歪曲作了有力的批判,最后又专辟一章(第六章)揭露机会主义者把马克思主义庸俗化的行径。在这一章中,他集中批判了考茨基“盲目崇拜”国家、“迷信”官僚制度,把无产阶级政治斗争局限于议会等错误观点。
列宁在《大难临头,出路何在?》这一著作中阐明了无产阶级要建立的国家的基本政策及其经济纲领。他详细论证了克服战争所造成的经济破坏的办法:工人对生产和分配实行监督,银行和辛迪加国有化,取消商业秘密,没收地主土地和全部土地国有化等。这些措施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虽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然而它们是走向社会主义的步骤。列宁指出,帝国主义战争加速了垄断资本主义向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转变。他说:“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最充分的物质准备,是社会主义的前阶,是历史阶梯上的一级,在这一级和叫做社会主义的那一级之间,没有任何中间级。”(见本卷第266页)列宁指出,争得了共和制和民主制的俄国,不采取走向社会主义的步骤,就不能前进。
小册子《布尔什维克能保持国家政权吗?》驳斥了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政党散布的所谓布尔什维克永远不敢单独掌握政权、即使掌握了政权也无法保持的论调。列宁指出,布尔什维克准备夺取政权,而且能够依靠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保持政权、组织新社会的建设。他在说明摧毁旧的资产阶级政权、建立新的工农政权时,对资产阶级的国家机构作了科学的区分。他指出,资产阶级的国家机构中,除常备军、警察、官吏这些主要是压迫性的机构外,还准备了那些管理社会经济事务的机构,如大工厂、铁路、电话、银行、邮政、辛迪加等等。在上述《国家与革命》中,他就作了这种区分。他赞赏“邮政是社会主义经济的模型”这一说法,认为在经济方面实行社会主义改造,就应该把整个国民经济组织得像邮政一样。“在这样的经济基础上的国家,才是我们所需要的。”(见本卷第154页)在本小册子中,他又说,没有大银行,社会主义是不能实现的。他进一步明确指出,资产阶级国家的执行管理社会经济事务职能的“这种机构不能打碎,也用不着打碎”(见本卷第298页),可以把它们当作现成的机构从资本主义那里拿过来;无产阶级在这方面的任务只是砍掉使这些机构畸形化的东西。列宁反复强调,无产阶级革命只有依靠大资本主义所取得的成就,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载入本卷的《革命的任务》、《马克思主义和起义》、《局外人的意见》、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1917年10月10日(23日)会议的《决议》、《给布尔什维克党党员的信》、《给中央委员的信》等文献说明,科尔尼洛夫叛乱被平息后争取革命和平发展的最后一次机会最终消失,无产阶级举行武装起义已成为必然。起义是一种艺术。列宁说,起义要获得胜利,就不应当依靠密谋,也不是靠一个党,而是靠先进的阶级,靠人民的革命高潮,靠革命发展进程中的转折点。列宁根据对国内形势的全面分析,认为当时布尔什维克夺取政权的客观条件和主观条件业已成熟。
1917年10月24—25日(11月6—7日),俄国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在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下,在首都彼得格勒举行武装起义,推翻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开辟了人类历史上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新时代。布尔什维克党执政后在极端复杂和困难的环境下,着手苏维埃政权的建设工作。
本卷所载的列宁关于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的一组文献《告工人、士兵和农民书》、《关于和平问题的报告》及其《总结发言》、《关于土地问题的报告》,具有伟大历史意义,其中包括列宁起草的苏维埃政权的最初一批法令。大会通过的列宁草拟的《和平法令》充分表达了人民要求和平的愿望;它宣布苏维埃政府完全废除一切侵略性条约,建议各交战国人民及其政府立即就缔结普遍的对一切民族都公正的民主和约进行谈判,并郑重声明俄国决心本着公正的条件立即缔结没有兼并和赔款的和约。《土地法令》宣布:立刻无偿地废除地主土地所有制,把地主的田庄以及皇族、寺院和教会的土地交给乡土地委员会和县农民代表苏维埃支配。这个法令体现了布尔什维克党关于土地问题的政策。载入本卷的二月革命后列宁为全俄农民第一次代表大会所拟的《关于土地问题的决议》也以阐述这一政策为内容。《土地法令》附有社会革命党人所拟的《农民的土地问题委托书》,其中包含了“平分土地”的方针。关于这件事,列宁在《工人同被剥削劳动农民的联盟》一信中作了说明。
载入本卷的《工人监督条例草案》、《关于实行银行国有化及有关必要措施的法令草案》、《关于消费公社的法令草案》等文献提出了苏维埃政权的最初一些经济措施。这些措施同《土地法令》一样,还不是社会主义性质的,但它们为向社会主义过渡创造了必要的前提。
列宁认为,在全俄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上成立的“清一色的布尔什维克政府”即人民委员会是苏维埃政权的合法政府。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则提出建立“清一色的社会党人政府”,要把反对苏维埃政权的“社会党人”也纳入政府。这一提法得到了布尔什维克党内极少数人的支持。列宁起草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宣言》反驳了这一提法。发生在苏维埃政权建立之初的一个重大政治事件是解散立宪会议。本卷所载《关于立宪会议的提纲》和《解散立宪会议的法令草案》反映了这一事件。召开立宪会议是俄国人民早就提出的要求,二月革命以后列宁也主张召开立宪会议。但是,根据十月革命前所提候选人名单选出的立宪会议成员没有反映出十月革命胜利后阶级力量的真实对比关系,以右派社会革命党人为首的反动分子占了多数,他们拒不承认苏维埃政权,企图使全部政权归立宪会议。因此,立宪会议不仅过时,而且成了苏维埃政权前进道路上的障碍,终于被解散。
列宁起草的《被剥削劳动人民权利宣言》本来要提交立宪会议讨论通过,但立宪会议拒绝加以讨论,解散立宪会议后召开的全俄工兵农代表苏维埃第三次代表大会正式通过了这个宣言。这个宣言按内容来说,具有立法性质,因而成了后来的俄罗斯联邦宪法的基础。宣言说明了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国家的体制: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是建立在自由民族的自由联盟基础上的各苏维埃共和国联盟。宣言肯定了苏维埃政权的第一批法令和决定,宣布了建立红军的命令和苏维埃国家对外政策的基本原则。本卷所载列宁在全俄苏维埃第三次代表大会上作的《人民委员会工作报告》,在提到大会宣布俄国为“社会主义共和国”一事时说,俄国可以采用这个名称,但实际上,“我们才开始进入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期,我们还没有达到社会主义”(见本卷第409页)。
敌视苏维埃政权的人攻击布尔什维克执政以来行使暴力、造成经济破坏和混乱。列宁在《被旧事物的破灭吓坏了的人们和为新事物而斗争的人们》以及《预言》等文中予以驳斥。列宁指出,无产阶级的革命暴力仅仅针对剥削者与反革命分子的反抗,这不过是以革命暴力对付反革命暴力。
列宁在《怎样组织竞赛?》一文中认为,社会主义竞赛是吸收群众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发挥劳动者的创造性和积极性的极好形式。列宁说,社会主义不仅不窒息竞赛,反而第一次造成真正广泛地、大规模地运用竞赛的可能,把真正大多数劳动者吸引到这样一个工作舞台上来,在这个舞台上,他们能够大显身手,施展自己的本领。列宁认为,有组织才能的人在农民和工人中间是很多的,他们已觉醒过来,正独立地建立社会主义社会。列宁非常重视工农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实践。他写道:“现在一切都在于实践,现在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历史关头:理论在变为实践,理论由实践赋予活力,由实践来修正,由实践来检验。”(见本卷第381页)他反对在实践中死套公式或者由上面规定划一办法。他认为,在细节方面,在地方特征方面,在处理问题的方法和手段方面,多样性不但不会破坏在主要的、根本的、本质问题上的统一,反而会保证这种统一。
收入本卷的《谈谈不幸的和约问题的历史》、《社会主义祖国在危急中!》、《奇谈与怪论》、《严重的教训与严重的责任》等文献反映了苏维埃政权签订布列斯特和约的过程。苏维埃政权一建立即向协约国各政府建议,共同与德国及其盟国进行关于停战和签订和约的谈判,以便尽快摆脱战争。布尔什维克党内在缔结和约问题上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列宁认为,党内某些人提出的进行“革命战争”的口号是冒险主义的空话,只有利于想把苏维埃国家继续拖在战争泥潭中而加以消灭的帝国主义者;苏维埃政权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军队,而德国则是用最先进的技术装备起来的国家,苏俄如果在敌我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作战,那无异于自取灭亡。列宁指出,把第一个工农政权保存下来,对俄国无产阶级和国际社会主义革命来说都是一件大事。他以极大的耐心进行说服工作,他的主张在党内终于获得多数的支持,布列斯特和约得以签订。签订布列斯特和约,是执行革命的妥协策略的范例。
俄共(布)第七次紧急代表大会是布尔什维克取得政权以后召开的第一次代表大会。这次代表大会的任务之一就是最终解决同德国签订和约的问题。本卷收载的列宁在大会上所作的《中央委员会政治报告》说明了立即签订对德和约、争取和平喘息时机的重要意义。代表大会的另一项任务是修改党纲和更改党的名称。列宁就此项任务所作的报告,论证了更改党的名称的必要性,阐明了关于修改党纲的指导思想。从这次代表大会起,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改称俄国共产党(布)。
布列斯特和约的签订使苏俄在1918年春天赢得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和平喘息时机,从而有可能着手经济恢复工作。《当前的主要任务》一文提出,由战争转到和平后,苏俄已开始实行宏伟的社会主义改造,要使俄罗斯由既贫穷又衰弱的国家变成既强大又富饶的国家。列宁认为,俄罗斯能够成为这样的国家,因为它在天然财富和人力后备方面,在伟大革命为人民的创造力提供的广阔天地方面,都具有充足的条件。
《苏维埃政权的当前任务》一文包含着列宁关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重要思想。列宁指出,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之后面临着一个“历史转折”,党和国家必须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他认为,首先提上日程的是恢复被破坏的生产力,并力争在资本主义已经达到的基础上向高于资本主义的劳动生产率迈进。他提出用新的方式去建立千百万人生活的最深刻的经济基础,“使生产在事实上社会化”(见本卷第476页)。在社会化大生产中,必须执行严格的劳动纪律,强化管理工作。他在论证社会主义经济管理的意义时指出,任何大机器工业都要求无条件的和最严格的统一意志,以指导千百万人的工作。他号召把民主精神同铁的纪律结合起来,同对统一意志的服从结合起来。他竭力主张学习资本主义的先进管理经验,他说:“社会主义能否实现,就取决于我们把苏维埃政权和苏维埃管理组织同资本主义最新的进步的东西结合得好坏。”(见本卷第492页)他在论证利用资产阶级专家的重要性时指出,没有各种学术、技术和实际工作领域的专家的指导,向社会主义过渡是不可能的。
列宁认为,苏俄国民经济的发展应立足于科学、技术的应用。和《苏维埃政权的当前任务》一文同时写的《科学技术工作计划草稿》提出对俄国自然生产力进行系统的研究和调查,以便尽快制定俄国工业改造和经济发展计划。本卷所载的《关于社会主义社会科学院》的两份文件反映出列宁不但重视自然科学,而且也十分重视社会科学研究工作。
《论“左派”幼稚性和小资产阶级性》是另一篇包含着列宁关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重要思想的文章。本文是为论战而写的。它驳斥了“左派共产主义者”在国际和国内问题上的错误观点和策略。在就国内问题同“左派”辩论时,列宁对苏俄的经济建设方针作了精辟的阐释。他深谙苏俄国情,认为苏俄当时是一个社会经济结构错综复杂的国家。他第一次指明了苏俄在过渡时期存在的五种经济成份。他说,在多种经济成份中,“国家资本主义较之我们苏维埃共和国目前的情况,将是一个进步”(见本卷第521页),它大大地高于苏俄当时的经济,它没有任何使苏维埃政权感到可怕的东西。列宁所说的国家资本主义,就是国家能加以控制和调节的资本主义。列宁视当时的德国为实行这种资本主义的样板:那里有达到最新成就的现代大资本主义技术和服从于帝国主义国家的有计划的经济组织。列宁形象地把德国和苏俄比做一个蛋壳中两只未来的鸡雏,体现出分成了两半的社会主义:德国是实现社会主义的经济、生产、社会条件;苏俄是实现社会主义的政治条件。列宁认为,苏俄既然还不具备实现社会主义所需的全部条件,就应该学习德国在经营和管理资本主义上所取得的高度成就。列宁由此谈到了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关系。他从来反对抽象地把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对立起来。他认为社会主义应该吸收资本主义的文明成果。他说:“只有那些懂得不向托拉斯的组织者学习就不能建立或实施社会主义的人,才配称为共产主义者。”(见本卷第536页)
列宁《在全俄国民经济委员会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的讲话》,继续阐述前面提到的有关苏俄经济建设的一些问题。他特别说明,改造社会,改革经济,是非常艰巨的事业,必须进行长期不懈的努力,经过探索和实验,不断纠正“局部的错误”。他认为,任何一个有卓见的社会主义者也不会设想,根据某种预先作出的指示就能立即构思出和规定出新社会的组织形式;只有集体的经验才能在这方面作出决定性的指示。在过去的社会中,上层分子左右历史;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却只能依靠共同的经验,依靠千百万劳动者的经验。
苏俄刚刚着手进行的和平建设很快就被迫中断,1918年春夏之交,外国武装干涉和国内战争开始了。
在此时期,列宁仍未放松对经济工作的关心。他写的《论我们报纸的性质》一文提出“多谈些经济”,“少谈些政治”,希望报纸搜集、审核和研究新生活建设中的各种事实,批评老一套的政治鼓动在报纸上占用篇幅太多。他呼吁“少来一些政治空谈。少发一些书生的议论。多深入生活。多注意工农群众怎样在日常工作中实际地创造新事物。多检查检查,看这些新事物中有多少共产主义成分。”(见本卷第573页)他写《一幅说明大问题的小图画》,是为了推荐一本优秀的政治读物,这一读物生动地描述了新生活建设中的实际事例。
列宁的名著《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阐述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批判了第二国际领袖人物考茨基的机会主义观点。考茨基歪曲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思想,诋毁俄国革命的经验,宣称布尔什维克不懂马克思的经济理论,因而不顾俄国经济的落后力图实行社会主义革命。列宁驳斥了他的谬论。考茨基在攻击无产阶级专政思想时,不对资产阶级国家进行阶级分析,提出了“一般民主”和“一般专政”的问题,企图证明民主“优越”于专政,无产阶级专政对建设社会主义没有用处。列宁揭示了资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民主的根本对立,并且指出,只要不同的阶级存在,就不能说“纯粹民主”,而只能说阶级的民主。列宁指出,考茨基对苏维埃政权作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形式的实质进行歪曲。列宁认为:在俄国,由于1917年十月革命的胜利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建立,第一次出现了民主的最高类型——无产阶级民主,苏维埃政权就是它的一种形式;无产阶级民主在世界上史无前例地发展和扩大了对大多数居民即对被剥削劳动者的民主;在资产阶级民主制的国家中,资本家千方百计地不让群众参加管理,而苏维埃政权却在世界上第一次吸收劳动者直接地积极地参加对国家的管理。列宁认为,布尔什维克在帝国主义战争、准备和实行十月革命期间的策略是正确的。列宁在本著作之后发表的一篇文章《论“民主”和专政》发挥了本著作中的思想。撰写本著作期间列宁所作的《在全俄肃反委员会工作人员游艺大会上的讲话》,也涉及俄国的社会主义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问题。载入本卷的他在共产国际第一次代表大会上所作的《关于资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提纲和报告》,继续阐述这个问题。
机会主义者宣扬“纯粹民主”时,还在“自由”、“平等”问题上攻击布尔什维克。列宁在全俄社会教育第一次代表大会上所作的《关于用自由平等口号欺骗人民》的讲话说明,资产阶级提出了“自由”、“平等”口号,但未加以实现。列宁认为,民主、自由、平等如果同劳动摆脱资本压迫的斗争相抵触,那就是骗人的东西。
《悼念雅·米·斯维尔德洛夫》的讲话对斯维尔德洛夫作为无产阶级组织家的伟大一生作了极高的评价。列宁称他为“职业革命家”的典型,他的卓越的组织才能是在长期斗争中锻炼出来的,他把密切联系群众同善于领导群众很好地结合起来了。他在解决许多极重大的实际组织问题方面、在挑选和按专长任用人材方面都作出了出色的贡献。列宁认为,组织无产阶级群众,组织劳动人民,始终是无产阶级革命胜利的条件。
《俄共(布)纲领草案》是列宁所拟的新党纲。党纲草案的理论部分保留了1903年党纲对资本主义性质的评述,并增加了对帝国主义性质的分析。党纲草案的实践部分规定了党在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期中的各项基本任务。这个党纲草案是在国内战争的条件下拟定的,在它所规定的具体经济任务中,也反映了战时共产主义时期的某些思想。列宁所拟的这个党纲草案的大部分条文为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会正式通过的条文所吸收。在第八次代表大会上,列宁作《关于党纲的报告》,对党纲的修改作了说明。列宁指出,新党纲保留旧党纲关于垄断前资本主义和小商品生产的论述,是从俄国和世界的实际出发。在列宁看来,帝国主义是在商品经济和资本主义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是资本主义的“顶部”,没有资本主义这一主要基础的“纯粹帝国主义”从来没有过,任何地方都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苏俄当时存在着大量的小商品生产,因此只有承认现实,阐明小商品生产的性质,才能正确制定对小商品生产的主要代表——中农——的政策。
十月革命实行土地改革,俄国农村经济中农化了。俄共(布)必须制定正确的政策,以争取中农。国内战争时期,由于农村形势的变化,中立中农的政策被代以同中农妥协、同中农结成联盟的政策。本卷所载《皮季里姆·索罗金的宝贵自供》一文肯定了政策的这种改变:“善于同中农妥协,——同时一分钟也不放弃对富农的斗争,完全地紧紧地依靠贫苦农民——这就是当前的任务。”(见本卷第583—584页)列宁在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会上作《关于党纲的报告》以及《关于农村工作的报告》,进一步对中农问题作了详细的阐述。
本卷中的一些文献论述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自世界帝国主义大战爆发、第二国际破产以来,列宁即提出建立新国际的问题。在许多资本主义国家相继成立了共产党和共产主义组织的情况下,1919年3月,第三国际即共产国际宣告成立。列宁在大会以后写的《第三国际及其在历史上的地位》一文回顾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进程,对三个国际的作用和历史地位作了评价。第一国际为国际无产阶级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奠定了基础;第二国际是为这个运动在许多国家广泛的开展准备基础的时代,由于当时运动是向横的方面发展,革命的水平不免暂时降低,机会主义暂时加强;刚刚成立的第三国际接受了第二国际的工作成果,清除了它的机会主义。本卷的最后一篇文章《向匈牙利工人致敬》是列宁为祝贺匈牙利无产阶级在1919年3月取得政权而写的。列宁要求匈牙利共产党人从本国的实际出发,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正确对待俄国的革命经验,不能简单仿效。
远方来信(1917年3月)
*(注:《远方来信》是列宁在瑞士为《真理报》写的一组文章(共5封信)。列宁获悉俄国发生革命的确实消息以及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和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组成情况以后,就开始写这些文章。这里选收了第一封信。——1。)
第一封信
第一次革命的第一阶段(注:《远方来信。第一封信》在《真理报》发表时被编辑部删去了约五分之一,主要删去了列宁对妥协主义政党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首领们趋奉资产阶级并试图掩盖英法政府代表同立宪民主党人和十月党人一起参与推翻沙皇尼古拉·罗曼诺夫这一事实的评述,以及对临时政府继续进行侵略战争的君主主义和帝国主义意图的揭露。——1。)
(3月7日〔20日〕)
世界帝国主义大战所引起的第一次革命已经爆发了。这第一次革命想必不会是最后一次革命。
这第一次革命的第一阶段,即1917年3月1日俄国革命的第一阶段,根据在瑞士得到的有限的材料来看,已经结束了。这第一阶段想必不会是我国革命的最后一个阶段。
一个已经维持了许多世纪并且在1905—1907年这三年极其伟大的全民的阶级搏斗中依然保持了下来的君主制度,竟在短短8天之内(这个天数是米留可夫先生在拍给俄国一切驻外代表的大吹大擂的电报中说的)就土崩瓦解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奇迹”呢?
奇迹在自然界和历史上都是没有的,但是历史上任何一次急剧的转折,包括任何一次革命在内,都会提供如此丰富的内容,都会使斗争形式的配合和斗争双方力量的对比出现如此料想不到的特殊情况,以致在一般人看来,许多事情都仿佛是奇迹。
为了使沙皇君主制在几天之内就土崩瓦解,当时需要有许多◎第1页◎具有全世界历史意义的条件的配合。现在把其中的主要条件列举如下。
没有俄国无产阶级在1905—1907年三年间所进行的极其伟大的阶级搏斗和所表现出的革命毅力,第二次革命的进展就不会这样迅速,也就是说,这次革命的开始阶段就不会在几天之内完成。第一次(1905年)革命深深地翻松了土壤,根除了世代相传的偏见,唤醒了数百万工人和数千万农民去参加政治生活和政治斗争,使俄国社会中一切阶级(以及一切主要政党)彼此表明了并且向全世界表明了它们的真正的本质,表现了它们的利益、它们的力量、它们的行动方式以及它们的当前的目的和未来的目的的真正相互关系。第一次革命以及接着到来的反革命时期(1907—1914年),暴露了沙皇君主制的全部实质,使它达到了“极限”,揭露了它的全部腐败和丑恶,揭露了以穷凶极恶的拉斯普廷为首的沙皇匪帮的极端厚颜无耻和放荡淫逸,揭露了罗曼诺夫家族的全部兽行,正是这些大暴行制造者使犹太人、工人和革命者的鲜血洒遍了俄国,正是这些占有几百万俄亩土地的“头号”地主为了保全自己和本阶级的“神圣的私有制”而无恶不作,无罪不犯,任意摧残和扼杀国民。
如果没有1905—1907年的革命,如果没有1907—1914年的反革命,俄罗斯民族和俄国境内其他民族中一切阶级的“自决”,这些阶级相互间以及它们对沙皇君主制的态度的决定,就不可能像在1917年二、三月革命的8天内表现得那样明确。这8天的革命就像是——如果可以这样譬喻的话——经过十来次主要的及次要的预演后所作的一次“表演”;“演员们”对于彼此的面貌、自己所扮的角色、自己所站的位置以及自己所处的环境都极为熟悉,连各种政治倾向和行动手段上稍微有点意义的细微差别也都揣摩得非常◎第2页◎透彻。
但是,如果说被古契柯夫之流和米留可夫之流先生们及其走狗斥之为“大叛乱”的1905年第一次大革命,在12年之后引起了1917年“灿烂的”“光荣的”革命(它之所以被古契柯夫之流和米留可夫之流宣告为“光荣的”革命,是因为它(暂时)给了他们政权),那还必须有一个伟大的、强有力的、万能的“导演”,他一方面能大大加速世界历史的进程,另一方面则能引起空前严重的世界危机,经济的、政治的、民族的和国际的危机。这里除了需要异常加速全世界历史的进展以外,还需要全世界历史的特别急剧的转折,才能让沾满血污的罗曼诺夫王朝的车子在这样一次转折中一下子倾覆。
这个万能的“导演”,这个强有力的加速者,就是世界帝国主义大战。
说这次战争是全世界的战争,这在目前已经是无可争辩的了,因为合众国和中国今天已经有一半卷入了这场战争,明天就会完全卷进去。
说这次战争从双方来说都是帝国主义战争,这在目前也是无可争辩的了。只有资本家及其走狗,社会爱国主义者和社会沙文主义者,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不用一般批评性的形容语,而用大家熟悉的俄国政界的人名来表示),只有古契柯夫们和李沃夫们,米留可夫们和盛加略夫们,只有格沃兹杰夫们、波特列索夫们、契恒凯里们、克伦斯基们和齐赫泽们,才能否认或抹杀这个事实。无论德国资产阶级或英法两国的资产阶级,进行这次战争都是为了掠夺别的国家,为了扼杀小民族,为了确立对于世界的金融统治,为了瓜分和重新瓜分殖民地,为了用愚弄和分化各国工人的手段来挽救濒于灭亡的资本主义制度。◎第3页◎
帝国主义战争客观上必然要异常加速和空前加剧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必然要转变为各敌对阶级间的国内战争。
这一转变过程已由1917年的二、三月革命开始了,这次革命的第一阶段首先向我们表明,当时有两种力量共同打击沙皇制度:一方面是俄国整个资产阶级和地主连同他们所有不自觉的追随者,再加上他们所有自觉的领导者,即英法两国的大使和资本家;另一方面是已经开始在吸收士兵和农民代表参加的工人代表苏维埃(注:指1917年2月27日(3月12日)成立的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
俄国二月革命中,彼得格勒各工厂企业先后选举了苏维埃代表。2月27日(3月12日)晚上,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在塔夫利达宫举行第一次会议。会议选出了由15人组成的执行委员会,孟什维克杜马党团的领导人尼·谢·齐赫泽当选为主席,劳动派分子亚·费·克伦斯基和孟什维克马·伊·斯柯别列夫当选为副主席,委员中有两名布尔什维克——亚·加·施略普尼柯夫和彼·安·扎卢茨基。社会革命党最初反对组织苏维埃,后来向苏维埃派出自己的代表弗·亚·亚历山德罗维奇和弗·米·晋季诺夫。
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宣布它是工人和士兵代表的机关。在全俄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1917年6月)以前,它实际上是全俄的中心。3月1日(14日),有10名士兵和水兵代表被选进执行委员会,其中有两名布尔什维克——亚·尼·帕杰林和安·德·萨多夫斯基,工人代表苏维埃从此改称工兵代表苏维埃。苏维埃执行委员会设常务委员会,组成人员有齐赫泽、尤·米·斯切克洛夫、波·奥·波格丹诺夫、彼·伊·斯图契卡、彼·阿·克拉西科夫、格沃兹杰夫等。
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于2月28日(3月13日)发表了《告彼得格勒和全国居民书》,号召人民团结在苏维埃周围,把管理全部地方事务的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它派遣特派员到全市各区建立人民政权机关。3月3日(16日),苏维埃成立了粮食、军事、城防、书刊等专门委员会。
尽管苏维埃的领导权掌握在妥协派手中,但是在革命工人和士兵的压力下它还是采取了一些革命措施,如逮捕旧政权的代表,释放政治犯等。苏维埃还着手组织民兵,每1000名工人中有100人参加民兵。3月1日,苏维埃发布了《给彼得格勒军区卫戍部队的第1号命令》,规定军队在政治行动中服从苏维埃,各种武器转交给选举产生的连委员会和营委员会支配和控制,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的命令只有在不和苏维埃的命令相抵触的情况下才予以执行等。
当时政权实际上掌握在苏维埃手里。但是在关键时刻,3月1日夜里,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的妥协派领导人却自愿把政权让给了资产阶级,同意由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组织临时政府。这种向资产阶级投降的行为,列宁在国外无法得知。他是在回到俄国后才获悉这一情况的(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9卷第236页)。——4、19、101。)。
有三个政治阵营,三种基本政治力量:(1)沙皇君主制政府——农奴主—地主的首脑,旧官吏和旧将军的首脑;(2)俄国的资产阶级和地主—十月党(注:十月党(十月十七日同盟)代表和维护俄国大工商业资本家和按资本主义方式经营的大地主的利益,属于自由派右翼。该党于1905年11月成立,名称取自沙皇1905年10月17日宣言。十月党的主要领导人是大工业家、莫斯科房产主亚·伊·古契柯夫和大地主米·弗·罗将柯,活动家有彼·亚·葛伊甸、德·尼·希波夫、米·亚·斯塔霍维奇、尼·阿·霍米亚科夫等。十月党完全拥护沙皇政府的对内对外政策。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它曾号召支持政府,后来参加了军事工业委员会的活动,同立宪民主党等组成“进步同盟”,主张把帝国主义的掠夺战争进行到最后胜利,并通过温和的改革来阻止人民革命和维护君主制。二月革命后,该党参加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十月革命后,十月党人反对苏维埃政权,在白卫分子政府中担任要职。——4。)—立宪民主党(注:立宪民主党(正式名称为人民自由党)是俄国自由主义君主派资产阶级的主要政党,于1905年10月成立。中央委员中多数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地方自治局人士和自由派地主。主要活动家有帕·尼·米留可夫、谢·安·穆罗姆采夫、瓦·阿·马克拉柯夫、安·伊·盛加略夫、彼·伯·司徒卢威、约·弗·盖森等。立宪民主党提出一条与革命道路相对抗的和平的宪政发展道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它支持沙皇政府的掠夺政策,曾同十月党等反动政党组成“进步同盟”,要求成立责任内阁,即为资产阶级和地主所信任的政府,力图阻止革命并把战争进行到最后胜利。二月革命后,立宪民主党在资产阶级临时政府中居于领导地位,竭力阻挠土地问题、民族问题等基本问题的解决,并奉行继续帝国主义战争的政策。七月事变后,它支持科尔尼洛夫叛乱,阴谋建立军事独裁。十月革命胜利后,苏维埃政府于1917年11月28日(12月11日)宣布立宪民主党为“人民公敌的党”,该党随之转入地下,继续进行反革命活动,并参与白卫将军的武装叛乱。国内战争结束后,该党上层分子大多数逃亡国外。1921年5月,该党在巴黎召开代表大会时分裂,作为统一的党不复存在。——4、37、79、88、96、135、229、236、276、282、365、389、476、582、627。),跟着他们跑的小资产阶级(它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克伦斯基和齐赫泽);(3)在整个无产阶级和全体贫苦居民群众中间寻找同盟者的工人代表苏维埃。这三种基本政治力量甚至在“第一阶段”的8天之内就把自己的面貌十分明显地暴露了出来,这甚至对于笔者这样一个远离事变发生地点,只能看到外国报纸上一点简略电讯的观察者来说,也是一目了然的。
但在详细说明这点以前,我应该先回头说一说我这封信中论述头等重大因素即世界帝国主义大战的那一部分。
战争的铁链已经把各个交战的国家,各个交战的资本家集团,资本主义制度的“主人们”,资本主义奴隶制的奴隶主们连在一起了。一团血污——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历史关头的社会政治生活情景。
在战争开始时转到资产阶级方面去的社会党人,如德国的大卫之流和谢德曼之流,俄国的普列汉诺夫之流—波特列索夫之流—格沃兹杰夫之流等等,老早就痛哭革命家的“幻想”,痛骂巴塞尔宣◎第4页◎言(注:巴塞尔宣言即1912年11月24-25日在瑞士巴塞尔举行的国际社会党非常代表大会一致通过的《国际局势和社会民主党反对战争危险的统一行动》决议,又称《国际关于目前形势的宣言》。宣言谴责了各国资产阶级政府的备战活动,揭露了即将到来的战争的帝国主义性质,号召各国人民起来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宣言写进了1907年斯图加特代表大会决议中列宁提出的基本论点:帝国主义战争一旦爆发,社会党人就应该利用战争所造成的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来加速资本主义的崩溃,进行社会主义革命。——5、588。)的“幻想”,痛哭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这种“梦幻般的滑稽剧”了。他们百般颂扬似乎是资本主义表现出来的那种力量、生命力和适应性,——正是他们这批人曾经帮助资本家在各国工人阶级中间培养“适应性”和驯服性,愚弄和分化各国工人阶级。
但是,“谁笑在最后,谁笑得最好”。资产阶级并没有能长期推延战争所引起的革命危机的到来。这一危机正以不可阻挡之势在一切国家日益发展,从正遭遇着“组织得非常高明的饥荒”(用一位不久前访问过德国的观察家的话来说)的德国起,直至饥荒也已逼来而组织得远不及德国那样“高明”的英法两国止。
在无组织现象最严重而无产阶级最革命(其所以最革命,并不是因为它有什么特殊的品质,而是因为有“1905年”的富于活力的传统)的沙皇俄国,革命危机自然就最先爆发了。这一危机因俄国及其盟国遭到多次最严重的失败而加速到来。这种失败动摇了全部旧的政府机构和全部旧制度,引起了全国所有阶级对它的仇恨,激起了军队的愤怒,大批地清除了那些带有因循守旧的贵族习气和腐败透顶的官僚性质的旧军事指挥人员,而代之以年轻的、生气勃勃的、多半是资产阶级、平民知识分子、小资产阶级出身的军事指挥人员。那些公然对资产阶级摇尾乞怜或者简直是毫无气节的人,曾经大吵大闹地反对“失败主义”,他们现在面临一个事实,这就是最落后最野蛮的沙皇君主制的失败同革命大火的燃起有历史的联系。
但是,如果说战争初期的失败起过加速爆发的消极因素的作用,那么英法两国金融资本,英法帝国主义势力同俄国十月党及立宪民主党的资本的联系,则是通过直接策划反尼古拉·罗曼诺夫的阴谋而加速这一危机到来的因素。
对于事情的这一非常重要的方面,英法报刊由于不言而喻的◎第5页◎原因而保持缄默,德国报刊则幸灾乐祸地大肆渲染。我们马克思主义者应该冷静地面对现实,交战的前一个帝国主义者集团的那些外交官和部长们的假仁假义的官场外交谎言也好,交战的后一个集团的那些在金融和军事方面同前者竞争的人的嬉皮笑脸和挤眉弄眼也好,都不能使我们困惑。二、三月革命的整个事变进程清楚地表明,英法两国大使馆以及它们的代理人和“内线”,为了阻止尼古拉二世(我们希望并且要设法使他成为末世)同威廉二世“单独”妥协和单独媾和,早就在作疯狂的努力了,他们联合十月党人和立宪民主党人,联合一部分将军以及军队中特别是彼得堡卫戍部队中的一部分军官,直接策划了以废黜尼古拉·罗曼诺夫为目的的阴谋。
我们决不给自己制造幻想。我们决不陷入某些人所犯的错误:像动摇于格沃兹杰夫—波特列索夫思想和国际主义思想之间、动不动就陷入小资产阶级和平主义立场的“组委会分子”(注:组委会分子指俄国孟什维克组织委员会的拥护者。
组织委员会(简称组委会)是1912年在取消派的八月代表会议上成立的俄国孟什维克领导中心。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组委会采取了社会沙文主义立场,站在沙皇政府方面为战争辩护。组委会先后出版过《我们的曙光》、《我们的事业》、《事业》、《工人晨报》、《晨报》等报刊。1917年8月孟什维克党选出中央委员会以后,组委会的职能即告终止。除了在俄国国内活动的组委会外,在国外还有一个组委会国外书记处。这个书记处由帕·波·阿克雪里罗得、伊·谢·阿斯特罗夫-波韦斯、尔·马尔托夫、亚·萨·马尔丁诺夫和谢·尤·谢姆柯夫斯基组成,持和中派相近的立场,实际上支持俄国的社会沙文主义者。书记处的机关刊物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组织委员会国外书记处通报》,1915年2月-1917年3月在日内瓦出版,共出了10号。——6、15、42。)或“孟什维克”那样,现在就准备歌颂工人党同立宪民主党的“妥协”、对立宪民主党的“支持”等等。这些人为了替自己那套陈旧的、背熟了的(完全是非马克思主义的)学理辩护,公然掩盖英法帝国主义者同古契柯夫之流和米留可夫之流一起进行的阴谋活动,而这一阴谋活动的目的是要使尼古拉·罗曼诺夫这个“主要打手”下台,起用几个比较有活力的、有生气的、能干的打手来代替他。
革命胜利所以那样迅速,而且从表面上乍一看是那样彻底,只是因为在当时那种异常奇特的历史形势下有两个完全不同的潮流,两种完全异样的阶级利益,两种完全相反的政治社会倾向汇合起来了,并且是十分“和谐地”汇合起来了。其中一个方面是英法帝国主义者的阴谋,他们曾经推动米留可夫和古契柯夫一伙人去夺取政权,以求继续进行帝国主义战争,以求更疯狂更顽强地进行这◎第6页◎场战争,以求再屠杀数百万俄国工农,好使古契柯夫之流获得君士坦丁堡……好使法国资本家获得叙利亚……好使英国资本家获得美索不达米亚……等等;另一方面则是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全体城乡贫苦居民)争取面包、争取和平、争取真正自由的具有革命性质的深刻的运动。
谁要是说俄国革命无产阶级“支持”用英国钞票“堆成的”、和沙皇帝国主义一样丑恶的立宪民主党和十月党的帝国主义,那简直是愚蠢的。革命工人一直在破坏、在很大程度上已经破坏、今后还将彻底破坏可恶的沙皇君主制,至于在一个短暂的情况特殊的历史关头,布坎南、古契柯夫和米留可夫一伙人图谋另换君主、最好换成另一个罗曼诺夫,这就帮助了革命工人,但革命工人并不因此而感到欢喜,也不感到不安!
事情就是如此,而且也只能如此。一个政治家如果不害怕真理,善于冷静地权衡革命中社会力量的对比,善于在估计任何“当前形势”时不只看到它今天的、现有的特性,而且还看到它更深的动因,看到俄国和世界各国的无产阶级的利益和资产阶级的利益的更深刻的相互关系,他就会这样看问题,也只能这样看问题。
彼得格勒工人和全俄国其他地方的工人,为反对沙皇君主制,为争取自由,为农民争取土地,为争取和平,为反对帝国主义大厮杀,进行了奋不顾身的斗争。英法帝国主义资本势力,为了继续进行和加强这场大厮杀,竟制造了宫廷倾轧,勾结近卫军军官策划阴谋,怂恿、鼓励古契柯夫之流和米留可夫之流,并暗中安排了一个已经完全拼凑好的新政府(注:指1917年3月2日(15日)成立的俄国资产阶级临时政府。这个政府是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同把持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的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领导人协议成立的,起初称“第一届社会内阁”,3月10日(23日)定名为临时政府。这个政府的组成是:总理兼内务部长格·叶·李沃夫公爵(立宪民主党人)、外交部长帕·尼·米留可夫(立宪民主党人)、陆海军部长亚·伊·古契柯夫(十月党人)、交通部长尼·维·涅克拉索夫(立宪民主党人)、工商业部长亚·伊·柯诺瓦洛夫(进步党人)、财政部长米·伊·捷列先科(无党派人士)、教育部长亚·阿·曼努伊洛夫(立宪民主党人)、农业部长安·伊·盛加略夫(立宪民主党人)、司法部长亚·费·克伦斯基(劳动派)、正教院总监В.Н.李沃夫、国家监察长И.В.戈德涅夫(十月党人)。——7、76、97。),这个政府在沙皇制度遭到无产阶级斗争的最初一些打击时就夺得了政权。
在这个新政府里,真正重要的岗位,战斗的岗位,决定性的岗位,即军队和官吏,都掌握在昨天还充当绞刑手斯托雷平的帮凶的◎第7页◎十月党人和“和平革新党人”(注:和平革新党人是俄国大资产阶级和地主的君主立宪主义组织和平革新党的成员。和平革新党是左派十月党人彼·亚·葛伊甸、德·尼·希波夫、米·亚·斯塔霍维奇和右派立宪民主党人尼·尼·李沃夫、叶·尼·特鲁别茨科伊等在第一届国家杜马中的“和平革新派”基础上组织的,1906年7月成立。该党持介乎十月党和立宪民主党之间的立场,主要是在策略上与它们有所不同,而其纲领则十分接近于十月党。在第三届国家杜马(1907年选出)中,和平革新党同民主改革党联合组成“进步派”,该派是1912年成立的进步党的核心。和平革新党的正式机关刊物是《言论报》和《莫斯科周刊》。——8。)的手里,即李沃夫和古契柯夫的手里,而米留可夫及其他立宪民主党人坐在那里则更多是为了装饰门面,为了充当招牌,为了发表甜蜜的教授式的演说,“劳动派分子”(注:劳动派分子是俄国国家杜马中的农民代表和民粹派知识分子代表组成的小资产阶级民主派集团劳动派(劳动团)的成员。劳动派于1906年4月成立。领导人有阿·费·阿拉季因、斯·瓦·阿尼金等。在国家杜马中,劳动派动摇于立宪民主党和布尔什维克之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劳动派多数采取了社会沙文主义立场。二月革命后,劳动派积极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1917年6月与人民社会党合并为劳动人民社会党。十月革命后,劳动派站在资产阶级反革命势力方面。——8、38、99、319。)克伦斯基在这个政府里不过是当一个专用空话欺骗工农的丑角。这个新政府并不是偶然凑合起来的一群人。
这是已经上升到执掌俄国政权地位的新阶级,即资本主义化的地主和资产阶级的阶级代表人物,资产阶级在经济上早已统治着我国,并且在1905—1907年革命时期,在1907—1914年反革命时期,最后——而且是用特别快的速度——在1914—1917年战争时期,已经在政治上非常迅速地组织起来,已经把地方自治机关、国民教育机关、各种各样的代表大会、杜马、军事工业委员会11等等抓在自己的手里。到1917年,这个新阶级已经“几乎完全”执掌了政权;所以沙皇制度一遭到打击就立即倾覆,为资产阶级扫清了地盘。帝国主义战争要求各种力量极度紧张化,大大地加速了落后的俄国的发展进程,使我们“一下子”(仿佛是一下子)就赶上了意大利和英国,并且几乎赶上了法国,获得了所谓“联合的”、“民族的”(即适合进行帝国主义大厮杀和愚弄人民的)、“议会制的”政府。
除了这个政府(从这次战争看来,实际上不过是拥有亿万资本的“英法”“公司”的伙计),同时还产生了一个主要的、非正式的、还没有发展成熟的、比较弱的工人政府,它代表着无产阶级和城乡全体贫苦居民的利益。这就是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它正在努力联系士兵和农民以及农业工人,当然,特别是农业工人,首先是农业工人,同他们的联系要甚于农民。
实际的政治形势就是如此,我们首先应该力求尽量客观准确地判明这一形势,以便把马克思主义的策略建立在它应当依据的◎第8页◎唯一牢固的基础上,即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
沙皇君主制被打垮了,但是还没有被彻底摧毁。
想把帝国主义战争进行“到底”的、十月党—立宪民主党的资产阶级政府,其实是“英法”金融公司的一个伙计,它不得不许诺给人民一些自由和小恩小惠,而这些自由和小恩小惠是以不妨碍这个政府保持其统治人民的权力和能继续进行帝国主义大厮杀为限度的。
工人代表苏维埃是工人的组织,是工人政府的萌芽,是全体贫苦居民群众即十分之九的居民的利益的代表者,它正在努力争取和平、面包和自由。
这三种力量之间的斗争决定着目前的形势,即从革命的第一阶段向第二阶段过渡的形势。
第一种力量和第二种力量之间的矛盾是不深刻的,暂时的,是仅仅由一时的特殊情况引起的,即由帝国主义战争中事态的急剧转折引起的。整个新政府都是君主派,因为克伦斯基口头上的共和主义实在是不庄重的,是政治家所不齿的,客观上是玩弄政治手腕。新政府还没有彻底摧毁沙皇君主制,就已经开始同罗曼诺夫地主王朝勾搭上了。十月党—立宪民主党的资产阶级需要君主制政府作为官僚和军队的首脑,以便保护资本对于劳动者的特权。
说工人为了反对沙皇制度反动势力就应该支持新政府(这样说的显然有波特列索夫之流、格沃兹杰夫之流和契恒凯里之流以及说话吞吞吐吐的齐赫泽之流),这种人就是工人的叛徒,无产阶级事业的叛徒,和平和自由事业的叛徒。因为实际上正是这个新政府已经被帝国主义资本,被帝国主义战争政策、掠夺政策束缚住了手脚,已经开始勾结(并没有征求过人民的意见!)王朝,已经在为复辟沙皇君主制而工作,已经在迎请新的沙皇接位人米哈伊尔·◎第9页◎罗曼诺夫登极,已经在设法为他巩固宝座,废除正统的(合法的、靠旧法律维持的)君主制而代之以波拿巴式的、全民投票式的(靠弄虚作假的人民投票维持的)君主制。
不,为了真正同沙皇君主制进行斗争,为了真正保证自由,不只是在口头上保证,不是靠花言巧语的米留可夫和克伦斯基空口许诺,那就不是工人应该支持新政府,而是这个政府应该“支持”工人!因为获取自由和彻底摧毁沙皇制度的唯一的保证,就是把无产阶级武装起来,加强、扩大和发挥工人代表苏维埃的作用、意义和力量。
除此以外,一切都是空话和谎言,都是自由派和激进派阵营中的政客们的自欺欺人的把戏。
要帮助工人武装起来或至少要对这件事不加阻挠,——这样,俄国的自由就将不可战胜,君主制就不可能恢复,共和制就会得到保证。
不然,古契柯夫之流和米留可夫之流就会恢复君主制,丝毫也不会实现、确确实实丝毫也不会实现他们所许诺的任何“自由”。一切资产阶级革命中的一切资产阶级政客,一贯都用诺言来“款待”人民和愚弄工人。
我国革命是资产阶级革命,因此工人应该支持资产阶级,——波特列索夫之流、格沃兹杰夫之流、齐赫泽之流这样说道,正如普列汉诺夫昨天说过的一样。
我国革命是资产阶级革命,——我们马克思主义者说道,——因此工人应该使人民看清资产阶级政客的骗局,教导人民不要相信空话,只能依靠本身的力量,本身的组织,本身的团结,本身的武装。
十月党人和立宪民主党人的政府,即古契柯夫之流和米留可◎第10页◎夫之流的政府,即使真心诚意想给人民和平、面包和自由(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古契柯夫和李沃夫有诚意),那也不可能办到。
这个政府不可能给人民和平,因为它是主战的政府,是继续进行帝国主义大厮杀的政府,是从事掠夺的政府,它想掠夺亚美尼亚、加里西亚和土耳其,夺取君士坦丁堡,重新侵占波兰、库尔兰和立陶宛边疆区等等。这个政府被英法帝国主义资本束缚住了手脚。俄国资本只是那个掌握着数千亿卢布名叫“英法”环球“公司”的分公司。
这个政府不可能给人民面包,因为它是资产阶级的政府。它最多只能像德国那样给予人民“组织得非常高明的饥荒”。可是人民是不愿意忍饥挨饿的。人民会知道,而且大概很快会知道,面包是有的,而且也是可以取得的,但是只有采取不崇拜资本与地产的神圣性的手段才能取得。
这个政府不可能给人民自由,因为它是地主和资本家的政府,它畏惧人民,并且已经开始勾结罗曼诺夫王朝了。
关于我们最近对待这个政府的策略任务问题,我们将在另一篇文章里来阐述。那里我们将指出,当前形势即从革命第一阶段向第二阶段的过渡,其特点是什么,为什么这个时期的口号,即“当前任务”应该是:工人们,你们在反对沙皇制度的国内战争中,显示了无产阶级的人民的英雄主义的奇迹,现在你们应该显示出无产阶级和全体人民组织的奇迹,以便为革命第二阶段的胜利作好准备。
现在,当我们只限于分析革命现阶段的阶级斗争和阶级力量对比的时候,我们还应该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有哪些同盟者?
它有两个同盟者:第一个同盟者就是占俄国人口绝大多数的、以千百万计的、广大的半无产者以及一部分小农群众。这批群众需◎第11页◎要和平、面包、自由和土地。这批群众必然会受资产阶级、特别是受就生活条件来说同他们最为接近的小资产阶级的一定影响,他们会动摇于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战争的残酷教训,因古契柯夫、李沃夫、米留可夫这伙人愈坚决地进行战争而显得愈残酷的教训,必然会把这批群众推到无产阶级方面来,迫使他们跟着无产阶级走。我们现在应该利用新制度下的相对自由,通过工人代表苏维埃,首先用最大的努力来启发和组织这批群众。成立农民代表苏维埃,成立农业工人苏维埃,这是最重大的任务之一。我们的目标不仅是要农业工人单独成立自己的苏维埃,而且要使贫穷困苦的农民离开富裕农民单独组织起来。关于现在所急需的这种组织工作的特殊任务和特殊形式问题,我们准备在下一封信里谈。
俄国无产阶级的第二个同盟者就是一切交战国和其他各国的无产阶级。目前他们在颇大程度上受着战争的压制,而代表他们说话的往往是那些同俄国的普列汉诺夫、格沃兹杰夫和波特列索夫一样转到资产阶级方面去的欧洲社会沙文主义者。可是,随着帝国主义战争一个月一个月地进行,无产阶级已经逐渐在摆脱他们的影响,而俄国革命又必然会大大加速这一过程。
拥有这两个同盟者的无产阶级,利用目前过渡时期的特点,就能够而且一定能够首先争得民主共和国,争得农民对地主的彻底胜利,以取代古契柯夫—米留可夫的半君主制,然后再争得唯一能给备受战争折磨的各族人民以和平、面包和自由的社会主义。
    尼·列宁
载于1917年3月21日和22日《真理报》第14号和第15号(有删节)
全文载于1949年《列宁全集》俄文第4版第23卷
选自《列宁全集》第2版第29卷第9—21页◎第12页◎
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
(1917年4月4日和5日〔17日和18日〕)
*(注:《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一文包含了著名的《四月提纲》。4月4日(17日),列宁在塔夫利达宫的两个会(出席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会议的布尔什维克代表的会议和布尔什维克代表与孟什维克代表的联席会议)上宣读了这个提纲。——13。)
4月3日夜里我才回到彼得格勒,所以我在4月4日的会议上作关于革命无产阶级任务的报告时,当然只能用我个人的名义,并且预先声明没有充分准备。
为了使我自己和诚实的反对者便于工作,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准备了书面提纲。我宣读了这份提纲,并把它交给了策列铁里同志。当时我读得非常慢,而且读了两次,第一次是在布尔什维克的会议(注:指全俄党的工作者会议。
全俄党的工作者会议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俄国局召开的一次非正式会议,于1917年3月27日-4月2日(4月9-15日)在彼得格勒举行,又称三月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来自约[这里选收了列宁在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的一篇讲话。
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于1917年6月3-24日(6月16日-7月7日)在彼得格勒举行。出席大会的代表共1090名,代表305个工兵农代表联合苏维埃,53个区、州和省苏维埃,21个作战部队组织,8个后方军队组织和5个海军组织。绝大多数代表属于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人联盟和支持它的一些小集团,当时在苏维埃中占少数的布尔什维克只有105名代表。列入代表大会议程的有革命民主和政权问题、对战争的态度问题、立宪会议的筹备问题、民族问题、土地问题等12项。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在会上号召加强军队纪律、在前线发动进攻、支持临时政府,并试图证明苏维埃不能掌握政权。在孟什维克伊·格·策列铁里讲到俄国没有一个政党准备单独掌握全部政权时,列宁代表布尔什维克党即席声明说:“有的!”接着在自己的讲话中进一步指出,布尔什维克党时刻准备掌握全部政权。布尔什维克充分利用大会讲台揭露临时政府的帝国主义政策以及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的妥协策略,对每个主要问题都提出并坚持自己的决议案。在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把持下通过的代表大会决议支持临时政府,赞成前线的进攻,反对政权转归苏维埃。代表大会选出了由320人组成的中央执行委员会,其中绝大多数是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在《大撤退》一文中列宁指出,这次代表大会非常清楚地表明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的领袖们已经退出革命(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30卷第278页)。——74、282、629。]个党组织的120多名党的工作者,他们是出席全俄苏维埃会议的代表和各地方党组织的特邀代表。会议讨论了战争问题、对待临时政府的态度问题以及组织革命力量同反革命斗争等问题。会议的决议反映了列宁回国以前中央委员会俄国局和各地方组织在某些重要策略问题上缺乏明确性。4月1日(14日),会议接受孟什维克提议,讨论了没有列入议程的同孟什维克统一的问题,并决定为了解情况而参加同孟什维克的联席会议。——13、23。)上,后来一次是在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的联席会议(注:出席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会议的布尔什维克代表和孟什维克代表的联席会议于1917年4月4日(17日)举行。出席这次联席会议的还有: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委员,《真理报》、《统一报》、《工人报》、《消息报》的代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和彼得堡委员会的代表,组织委员会的代表,历届国家杜马的社会民主党代表,各民族社会党的代表和地方代表。在会议上,约·彼·戈尔登贝格(梅什科夫斯基)在弗·萨·沃伊京斯基、尼·谢·齐赫泽和伊·格·策列铁里的支持下,发言呼吁各社会民主党组织统一起来。接着列宁作了报告,反对在当时情况下统一的主张。他的报告遭到孟什维克策列铁里、戈尔登贝格、费·伊·唐恩等人的攻击。亚·米·柯伦泰发言维护列宁的纲领。为了表示抗议,布尔什维克退出了会议,同时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的名义发表一项声明,表示布尔什维克将不参加任何统一的尝试。——13、23。)上。
现在我把我的这份提纲交去付印,只加了一些极其简短的注释,而在报告的当时,这些注释要发挥得详尽多了。◎第13页◎
提 纲
1.这次战争从俄国方面来说,在李沃夫之流的新政府的条件下,无疑仍然是掠夺性的帝国主义战争,因为这个政府是资本主义性质的;在我们对这次战争的态度上,决不允许对“革命护国主义”作丝毫让步。◎第13页◎
觉悟的无产阶级只有在下列条件下,才能同意进行真正能够证明革命护国主义是正确的革命战争:(1)政权转到无产阶级以及跟随无产阶级的贫苦农民手中;(2)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实际上放弃一切兼并;(3)真正同资本的一切利益完全断绝关系。
拥护革命护国主义的广大阶层的群众无疑是真心诚意的,他们认为只是出于不得已才进行战争,而不是为了侵略去进行战争;他们是受了资产阶级的欺骗。因此,我们必须特别细致地、坚持不懈地、耐心地向他们说明他们的错误,说明资本与帝国主义战争的不可分割的联系,反复证明,要缔结真正民主的非强制的和约来结束战争,就非推翻资本不可。
要在作战部队中广泛宣传这种观点。
举行联欢。
2.俄国当前形势的特点是从革命的第一阶段向革命的第二阶段过渡,第一阶段由于无产阶级的觉悟和组织程度不够,政权落到了资产阶级手中,第二阶段则应当使政权转到无产阶级和贫苦农民手中。
这个过渡的特点是:一方面有最大限度的合法性(目前在世界各交战国中,俄国是最自由的国家),另一方面没有用暴力压迫群众的现象,而且群众对这个资本家政府,对这个和平与社会主义的死敌,抱着不觉悟的轻信态度。
这种特点要求我们,在刚刚觉醒过来参加政治生活的极广大的无产阶级群众中进行党的工作时必须善于适应这种特殊条件。
3.不给临时政府任何支持;指出它的任何诺言,特别是关于放弃兼并的诺言,完全是谎话。要进行揭露,而不是“要求”这个政府即资本家政府不再是帝国主义政府,这种要求是散布幻想,是不能容许的。◎第14页◎
4.必须承认这样的事实:在大多数工人代表苏维埃中我们党处于少数地位,比起受资产阶级影响并把这种影响带给无产阶级的一切小资产阶级机会主义分子的联盟——从人民社会党人(注:人民社会党人是1906年从俄国社会革命党右翼分裂出来的小资产阶级政党人民社会党的成员。人民社会党的领导人有尼·费·安年斯基、韦·亚·米雅柯金、阿·瓦·彼舍霍诺夫、弗·格·博哥拉兹、谢·雅·叶尔帕季耶夫斯基、瓦·伊·谢美夫斯基等。该党在俄国1905-1907年革命趋于低潮时,赞同立宪民主党的路线。六三政变后,因没有群众基础,实际上处于瓦解状态。1917年二月革命后,该党开始恢复组织。同年6月,同劳动派合并为劳动人民社会党。这个党代表富农利益,积极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十月革命后参加反革命阴谋活动和武装叛乱,1918年后不复存在。——15、258。)、社会革命党人(注:社会革命党人是俄国最大的小资产阶级政党社会革命党的成员。该党是1901年底-1902年初由一些民粹派团体联合而成的。社会革命党人否认无产阶级和农民之间的阶级差别,抹杀农民内部的矛盾,否认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中的领导作用。在土地问题上,社会革命党人主张消灭土地私有制,按照平均使用原则将土地交村社支配,发展各种合作社。在策略方面,社会革命党人采用了社会民主党人进行群众性鼓动的方法,但主要斗争方法还是搞个人恐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社会革命党的大多数领导人采取了社会沙文主义的立场。
1917年二月革命后,随着广大的小资产阶级群众参加政治生活,社会革命党的影响和党员人数激增(1917年5月已达50万)。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在苏维埃中,在土地委员会中都占多数。社会革命党中央实行妥协主义和阶级调和的政策,积极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党的首领亚·费·克伦斯基、尼·德·阿夫克森齐耶夫、维·米·切尔诺夫、谢·列·马斯洛夫参加了临时政府。1917年七月事变时期,社会革命党公开转向资产阶级方面。社会革命党中央的妥协政策造成党的分裂,左翼于1917年12月组成了一个独立政党——左派社会革命党。
1917年十月革命后,社会革命党人(右派和中派)公开进行反苏维埃的活动,建立地下组织,1918年6月被开除出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1918-1920年国内战争时期,他们进行反对苏维埃政权的武装斗争,对共产党和苏维埃国家的领导人实行个人恐怖。社会革命党人推行所谓“第三种力量”的蛊惑政策,在1918年充当了小资产阶级反革命活动的主要组织者,在各地参与建立反革命“政府”,实际上为资产阶级和地主的反革命统治扫清了道路。1919年8月,一部分社会革命党人组成了人民派,同苏维埃政权合作。该党的极右派则同白卫分子结成公开联盟。内战结束后,社会革命党重新成了俄国国内反革命势力的领导。他们提出“没有共产党人参加的苏维埃”的口号,组织了一系列的叛乱。这些叛乱被平定后,1922年社会革命党彻底瓦解。——15、20、26、42、88、99、114、222、234、276、282、348、363、389、401、477、553、560、578、590、687、702、765、796、802。)起直到组织委员会(注:组委会分子指俄国孟什维克组织委员会的拥护者。
组织委员会(简称组委会)是1912年在取消派的八月代表会议上成立的俄国孟什维克领导中心。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组委会采取了社会沙文主义立场,站在沙皇政府方面为战争辩护。组委会先后出版过《我们的曙光》、《我们的事业》、《事业》、《工人晨报》、《晨报》等报刊。1917年8月孟什维克党选出中央委员会以后,组委会的职能即告终止。除了在俄国国内活动的组委会外,在国外还有一个组委会国外书记处。这个书记处由帕·波·阿克雪里罗得、伊·谢·阿斯特罗夫-波韦斯、尔·马尔托夫、亚·萨·马尔丁诺夫和谢·尤·谢姆柯夫斯基组成,持和中派相近的立场,实际上支持俄国的社会沙文主义者。书记处的机关刊物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组织委员会国外书记处通报》,1915年2月-1917年3月在日内瓦出版,共出了10号。——6、15、42。)(齐赫泽、策列铁里等)、斯切克洛夫等等止——暂时还处于较弱的少数地位。
要向群众说明:工人代表苏维埃是革命政府唯一可能的形式,因此,当这个政府还受资产阶级影响时,我们的任务只能是耐心地、系统地、坚持不懈地、特别要根据群众的实际需要来说明他们的策略的错误。
只要我们还是少数,我们就要进行批评,揭示错误,同时宣传全部国家政权归工人代表苏维埃的必要性,使群众从实际经验中纠正自己的错误。
5.不要议会制共和国(从工人代表苏维埃回到议会制共和国是倒退了一步),而要从下到上遍及全国的工人、雇农和农民代表苏维埃的共和国。
废除警察、军队和官吏。(即以普遍的人民武装代替常备军。)
一切官吏应由选举产生,并且可以随时撤换,他们的薪金不得超过熟练工人的平均工资。
6.在土地纲领上,应把重点移到雇农代表苏维埃。
没收地主的全部土地。
把国内一切土地收归国有,由当地雇农和农民代表苏维埃支配。单独组织贫苦农民代表苏维埃。把各个大田庄(其面积约100俄亩至300俄亩,根据当地条件和其他条件由地方机关决定)建成示范农场,由雇农代表进行监督,由公家出资经营。◎第15页◎
7.立刻把全国所有银行合并成一个全国性的银行,由工人代表苏维埃进行监督。
8.我们的直接任务并不是“实施”社会主义,而只是立刻过渡到由工人代表苏维埃监督社会的产品生产和分配。
9.党的任务:
(1)立刻召开党代表大会;
(2)修改党纲,主要是:
 (a)关于帝国主义和帝国主义战争;
 (b)对国家的态度以及我们关于“公社国家”(注:即由巴黎公社提供了原型的那种国家。)的要求;
 (c)修改已经陈旧的最低纲领;
(3)更改党的名称(注:社会民主党的正式领袖在世界各地都背叛社会主义,投奔资产阶级了(如“护国派”和动摇的“考茨基派”),所以我们不应再叫“社会民主党”,而应改称共产党。)。
10.革新国际。
发起建立革命的国际,同社会沙文主义者和“中派”(注:所谓“中派”就是国际社会民主党中摇摆于沙文主义者(=“护国派”)和国际主义者之间的那个派别,即德国的考茨基之流,法国的龙格之流,俄国的齐赫泽之流,意大利的屠拉梯之流,英国的麦克唐纳之流等等。)相对立的国际。
为了使读者了解为什么我要特别强调诚实的反对者(这样的“事例”是罕见的例外),我请读者把下面戈尔登贝格先生的反对意见同这个提纲比较一下,他说:列宁“在革命民主派的队伍中竖起了内战的旗帜”(转引自普列汉诺夫先生的《统一报》(注:《统一报》(《Единство》)是俄国孟什维克护国派极右翼集团统一派的报纸,在彼得格勒出版。1914年5-6月出了4号。1917年3-11月为日刊。1917年12月-1918年1月用《我们的统一报》的名称出版。编辑部成员有格·瓦·普列汉诺夫、维·伊·查苏利奇、柳·伊·阿克雪里罗得、格·阿·阿列克辛斯基、尼·瓦·瓦西里耶夫、列·格·捷依奇和尼·伊·约尔丹斯基。该报持极端沙文主义立场,主张和资产阶级合作,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反对社会主义革命,用下流报刊的手法攻击布尔什维克,对苏维埃政权持敌对态度。——16、31、241、292。)第5号)。
这岂不是奇谈吗?◎第16页◎
我写的、宣读的和反复说明的是:“拥护革命护国主义的广大阶层的群众无疑是真心诚意的……他们是受了资产阶级的欺骗。因此,我们必须特别细致地、坚持不懈地、耐心地向他们说明他们的错误……”
而资产阶级中那班既不属于拥护护国主义的广大阶层也不属于护国主义群众的、自称社会民主党人的先生们,竟然聪明地把我的观点转述成这样:“在革命民主派的队伍中〈!!〉竖起了〈!〉内战〈无论在提纲或报告中,没有一个字提到内战!〉的旗帜〈!〉……”
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呢?这同鼓吹大暴行有什么区别呢?这同《俄罗斯意志报》(注:《俄罗斯意志报》(《РусскаяВоля》)是俄国资产阶级报纸(日报),由沙皇政府内务大臣亚·德·普罗托波波夫创办,1916年12月起在彼得格勒出版。该报靠大银行出钱维持。1917年二月革命后,该报大肆诽谤布尔什维克。列宁称它是最下流的资产阶级报纸之一。1917年10月25日被查封。——17。)有什么区别呢?
我写的、宣读的和反复说明的是:“工人代表苏维埃是革命政府唯一可能的形式,因此我们的任务只能是耐心地、系统地、坚持不懈地、特别要根据群众的实际需要来说明他们的策略的错误……”
而某些反对者却把我的观点说成是号召“在革命民主派的队伍中进行内战”!!
我抨击临时政府,是因为它不但没有确定近期召开立宪会议的日期,甚至根本没有确定召开的日期,只是用些诺言来搪塞。(注:俄国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在1917年3月2日曾宣布要召开立宪会议,但一直拖延选举的准备工作。在六月危机的影响下,不得不于6月14日(27日)宣布立宪会议选举定于9月17日(30日)举行。8月9日(22日),临时政府又把立宪会议选举日期推延到11月12日(25日)。
立宪会议是议会式机关。召开立宪会议的要求是十二月党人最早提出的,以后在反对沙皇专制制度的斗争中得到了广泛的传播。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3年纲领也列入了这项要求。
1917年二月革命后,一方面,小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政党用召开立宪会议的诺言诱使群众放弃革命斗争,断言立宪会议能通过立法方法解决一切经济和政治问题,而另一方面,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害怕比社会革命党左的农民将在立宪会议中占多数,又阻挠立宪会议的召开。布尔什维克党在不否定召开立宪会议的主张的同时,号召群众进行革命斗争,指出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发展的条件下,现实生活和革命本身将把立宪会议推到后台。
十月革命后,布尔什维克党采取让小资产阶级群众通过自身经验来消除资产阶级立宪幻想的方针。1917年10月27日(11月9日),人民委员会认可了上述立宪会议选举日期。选举于11-12月举行,在某些边远地区于1918年1月举行。社会革命党在选举中得到了多数席位,但这并不反映当时真正的政治力量对比。反革命势力提出了“全部政权归立宪会议!”的口号来反对苏维埃政权。虽然如此,布尔什维克党仍决定召开立宪会议。1918年1月5日(18日),立宪会议在彼得格勒塔夫利达宫开幕。以维·米·切尔诺夫为首的社会革命党中派在会上占优势。立宪会议的反革命多数派拒绝讨论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提出的《被剥削劳动人民权利宣言》,不承认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通过的苏维埃政权的法令。布尔什维克党团当即退出了会议。随后,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和一部分穆斯林代表也退出了会议。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于1918年1月6日(19日)通过法令,解散了立宪会议。——17、96、222、312、333、338、363、386、389、404、505、532、578、615、706、761。)我曾一再说明,没有工兵代表苏维埃,立宪会议的召开是没有保证的,是不可能成功的。
有人硬把一个观点加在我的头上,说我反对尽快召开立宪会议!!!
如果不是几十年的政治斗争教会我把反对者的诚实看作罕见的例外,那我也许要把这种话叫作“梦话”了。
普列汉诺夫先生在他的报纸上把我的讲话叫作“梦话”。真是好极了,普列汉诺夫先生!但是请看看,你自己在论战中是多么愚◎第17页◎蠢、笨拙和迟钝。假使我讲了两个钟点的“梦话”,为什么几百个听众会听得下去呢?其次,为什么你的报纸竟用整栏篇幅来叙述这些“梦话”呢?这是你根本无法自圆其说的。
当然,喊叫、谩骂、哀号,比起试着叙述、解释和回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871年、1872年和1875年怎样谈论巴黎公社的经验(注:参看卡·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和卡·马克思1871年4月12日和17日给路·库格曼的信,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72年德文版序言,卡·马克思《哥达纲领批判》,弗·恩格斯1875年3月18—28日给奥·倍倍尔的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371—386页,第4卷第392—393、393—394页,第1卷第228—229页,第3卷第19—22、30页)。——编者注)以及无产阶级需要哪种国家来,要容易得多。
曾经是马克思主义者的普列汉诺夫先生,大概不愿意再想起马克思主义了吧。
罗莎·卢森堡1914年8月4日把德国社会民主党叫作“一具发臭的死尸”,我引用了她的话。而普列汉诺夫先生们、戈尔登贝格先生们等等却“叫起屈来了”……为了谁呢?为了那些被叫作沙文主义者的德国沙文主义者!
可怜的俄国社会沙文主义者,口头上的社会主义者,实际上的沙文主义者,已经头脑发昏了。
载于1917年4月7日《真理报》第26号
选自《列宁全集》第2版第29卷第113—118页◎第18页◎
论两个政权
(1917年4月8日〔21日〕)
一切革命的根本问题是国家政权问题。不弄清这个问题,便谈不上自觉地参加革命,更不用说领导革命。
我国革命中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就是革命造成了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这一事实是需要首先认清的;不认清这个事实,就不能前进。对于旧“公式”,例如布尔什维主义的旧“公式”,要善于补充和修改,因为这些经实际证明大体上是正确的公式,具体实现的结果却成了另一个样子。关于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以前谁也没有想到,而且也不可能想到。
两个政权并存是怎么回事呢?就是除临时政府即资产阶级政府外,还形成了另一个尽管还很软弱、还处于萌芽状态、但毕竟确实存在而且在日益成长的政府,即工兵代表苏维埃(注:指1917年2月27日(3月12日)成立的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
俄国二月革命中,彼得格勒各工厂企业先后选举了苏维埃代表。2月27日(3月12日)晚上,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在塔夫利达宫举行第一次会议。会议选出了由15人组成的执行委员会,孟什维克杜马党团的领导人尼·谢·齐赫泽当选为主席,劳动派分子亚·费·克伦斯基和孟什维克马·伊·斯柯别列夫当选为副主席,委员中有两名布尔什维克——亚·加·施略普尼柯夫和彼·安·扎卢茨基。社会革命党最初反对组织苏维埃,后来向苏维埃派出自己的代表弗·亚·亚历山德罗维奇和弗·米·晋季诺夫。
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宣布它是工人和士兵代表的机关。在全俄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1917年6月)以前,它实际上是全俄的中心。3月1日(14日),有10名士兵和水兵代表被选进执行委员会,其中有两名布尔什维克——亚·尼·帕杰林和安·德·萨多夫斯基,工人代表苏维埃从此改称工兵代表苏维埃。苏维埃执行委员会设常务委员会,组成人员有齐赫泽、尤·米·斯切克洛夫、波·奥·波格丹诺夫、彼·伊·斯图契卡、彼·阿·克拉西科夫、格沃兹杰夫等。
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于2月28日(3月13日)发表了《告彼得格勒和全国居民书》,号召人民团结在苏维埃周围,把管理全部地方事务的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它派遣特派员到全市各区建立人民政权机关。3月3日(16日),苏维埃成立了粮食、军事、城防、书刊等专门委员会。
尽管苏维埃的领导权掌握在妥协派手中,但是在革命工人和士兵的压力下它还是采取了一些革命措施,如逮捕旧政权的代表,释放政治犯等。苏维埃还着手组织民兵,每1000名工人中有100人参加民兵。3月1日,苏维埃发布了《给彼得格勒军区卫戍部队的第1号命令》,规定军队在政治行动中服从苏维埃,各种武器转交给选举产生的连委员会和营委员会支配和控制,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的命令只有在不和苏维埃的命令相抵触的情况下才予以执行等。
当时政权实际上掌握在苏维埃手里。但是在关键时刻,3月1日夜里,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的妥协派领导人却自愿把政权让给了资产阶级,同意由国家杜马临时委员会组织临时政府。这种向资产阶级投降的行为,列宁在国外无法得知。他是在回到俄国后才获悉这一情况的(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9卷第236页)。——4、19、101。)。
这另一个政府的阶级成分是什么呢?是无产阶级和农民(穿了军装的农民)。这个政府的政治性质怎样呢?它是革命的专政,就是说,是这样的一个政权,它直接依靠用革命的方法夺取,依靠下面人民群众的直接的创举,而不依靠集中的国家政权颁布的法律。这完全不是欧美先进国家中迄今最常见的那种一般类型的资产阶级议会制民主共和国政权。人们总是忘记这一点,不深入思考这一点,而这却是全部实质的所在。这个政权和1871年的巴黎公社是同一类型的政权,其基本标志是:(1)权力的来源不是议会预先讨◎第19页◎论和通过的法律,而是来自下面地方上人民群众的直接的创举,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直接的“夺取”;(2)用全民的直接武装代替脱离人民的、同人民对立的机构即警察和军队;在这种政权下,国家的秩序由武装的工农自己,即武装的人民自己来维持;(3)官吏,官僚,或者也由人民自己的直接政权取代,或者至少要接受特别的监督,变成不仅由人民选举产生、而且一经人民要求即可撤换的官吏,处于普通的受委托者的地位;他们从占有能领取资产阶级高薪的“肥缺”的特权阶层,变为特殊“兵种”的工人,其报酬不超过熟练工人的一般工资。
巴黎公社这一特殊的国家类型的实质就在于此,而且仅仅在于此。普列汉诺夫之流(背叛了马克思主义的真正沙文主义者)和考茨基之流(“中派”分子,即摇摆于沙文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之间的分子)先生们,以及所有一切现在居统治地位的社会民主党人、社会革命党人(注:社会革命党人是俄国最大的小资产阶级政党社会革命党的成员。该党是1901年底-1902年初由一些民粹派团体联合而成的。社会革命党人否认无产阶级和农民之间的阶级差别,抹杀农民内部的矛盾,否认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中的领导作用。在土地问题上,社会革命党人主张消灭土地私有制,按照平均使用原则将土地交村社支配,发展各种合作社。在策略方面,社会革命党人采用了社会民主党人进行群众性鼓动的方法,但主要斗争方法还是搞个人恐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社会革命党的大多数领导人采取了社会沙文主义的立场。
1917年二月革命后,随着广大的小资产阶级群众参加政治生活,社会革命党的影响和党员人数激增(1917年5月已达50万)。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在苏维埃中,在土地委员会中都占多数。社会革命党中央实行妥协主义和阶级调和的政策,积极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党的首领亚·费·克伦斯基、尼·德·阿夫克森齐耶夫、维·米·切尔诺夫、谢·列·马斯洛夫参加了临时政府。1917年七月事变时期,社会革命党公开转向资产阶级方面。社会革命党中央的妥协政策造成党的分裂,左翼于1917年12月组成了一个独立政党——左派社会革命党。
1917年十月革命后,社会革命党人(右派和中派)公开进行反苏维埃的活动,建立地下组织,1918年6月被开除出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1918-1920年国内战争时期,他们进行反对苏维埃政权的武装斗争,对共产党和苏维埃国家的领导人实行个人恐怖。社会革命党人推行所谓“第三种力量”的蛊惑政策,在1918年充当了小资产阶级反革命活动的主要组织者,在各地参与建立反革命“政府”,实际上为资产阶级和地主的反革命统治扫清了道路。1919年8月,一部分社会革命党人组成了人民派,同苏维埃政权合作。该党的极右派则同白卫分子结成公开联盟。内战结束后,社会革命党重新成了俄国国内反革命势力的领导。他们提出“没有共产党人参加的苏维埃”的口号,组织了一系列的叛乱。这些叛乱被平定后,1922年社会革命党彻底瓦解。——15、20、26、42、88、99、114、222、234、276、282、348、363、389、401、477、553、560、578、590、687、702、765、796、802。)等等,都把这种实质忘掉了和歪曲了。
他们空话连篇,装聋作哑,推托躲避,千百次地相互祝贺革命成功,但是不愿意想一想,工兵代表苏维埃究竟是什么。他们不愿意看到一个明显的真理:既然存在着这种苏维埃,既然它们是政权,那在俄国也就存在着巴黎公社类型的国家。
我强调了“既然”这两个字。因为这还只是萌芽状态的政权。它同资产阶级临时政府达成了直接的协议,做了许多实际的让步,是它自己把阵地不断让给资产阶级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齐赫泽、策列铁里、斯切克洛夫之流犯了“错误”吧?没有的话。只有庸人才会这样想,马克思主义者是不会这样想的。原因在于无产者和农民的觉悟和组织程度不够。上述领袖们的“错误”在于他们采取小资产阶级的立场,在于他们不去启发工人的意识,反而模糊他们的意识,不去打破小资产阶级的◎第20页◎幻想,反而诱发这种幻想,不使群众摆脱资产阶级的影响,反而加强这种影响。
由此可以清楚地看出,为什么我们的同志也犯了这么多的错误,竟“简单地”提出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应当马上推翻临时政府?
我的回答是:(1)应该推翻它,因为它是寡头的、资产阶级的政府,不是全体人民的政府,它不会给人民和平、面包和充分的自由;(2)但是不能马上推翻它,因为它有同工人代表苏维埃,首先是同彼得格勒苏维埃这样一个主要的苏维埃达成的直接的和间接的、形式的和实际的协议作依靠;(3)决不能用寻常的方法去“推翻”,因为它依靠第二个政府即工人代表苏维埃对资产阶级的“支持”,而这第二个政府是直接反映大多数工农的意识和意志的唯一可能的革命政府。比工人、雇农、农民和士兵代表苏维埃更高更好类型的政府,人类还没有创造出来,我们至今还没有见过。
觉悟的工人要取得政权,必须把大多数群众争取过来,因为在没有对群众使用暴力的时候,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取得政权。我们不是布朗基主义者(注:布朗基主义者是19世纪法国工人运动中由杰出的革命家路·奥·布朗基领导的一个派别。布朗基主义者不了解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忽视同群众的联系,而主张用密谋手段推翻资产阶级政府,建立革命政权,实行少数人的专政。列宁指出,布朗基主义者期待不通过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而通过少数知识分子的密谋使人类摆脱雇佣奴隶制。
巴黎公社失败以后,1872年秋天,在伦敦的布朗基派公社流亡者发表了题为《国际和革命》的小册子,宣布拥护《共产党宣言》这个科学共产主义的纲领。对此,恩格斯曾不止一次地予以肯定(参看《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587-595页)。——21、30、162、274、662。),我们不主张由少数人夺取政权。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我们主张用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来反对小资产阶级的狂热,反对沙文主义—护国主义,反对空谈,反对依赖资产阶级。
我们要建立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政党;拥护布尔什维主义的优秀分子已经创造了这个政党的各种因素;我们要团结起来进行无产阶级本阶级的工作,无产者和贫苦农民就会愈来愈多地转到我们方面来。因为实际生活将时时打破“社会民主党人”齐赫泽、策列铁里、斯切克洛夫之流,以及“社会革命党人”这些更“地道的”小资产者等等的小资产阶级幻想。
资产阶级主张资产阶级的单一政权。
觉悟的工人主张工人、雇农、农民和士兵代表苏维埃的单一政◎第21页◎权,主张用启发无产阶级意识、使它摆脱资产阶级影响的办法而不是用冒险行动来取得单一政权。
小资产阶级——“社会民主党人”、社会革命党人等等——则摇摆不定,妨碍这种启发和摆脱的工作。这就是决定我们任务的实际的阶级的力量对比。
载于1917年4月9日《真理报》第28号
选自《列宁全集》第2版第29卷第131—134页◎第22页◎
论策略书
(1917年4月8日和13日〔21日和26日〕之间)
*(注:《论策略书》这本小册子在1917年内由彼得格勒布尔什维克的波涛出版社出了3版,每一版都附有列宁的《四月提纲》。小册子的第1版是在4月27日(5月10日)前、即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第七次全国代表会议4月29日(5月12日)表决关于目前形势的决议案的前几天出版的。——23。)
说 明
1917年4月4日,我在彼得格勒就标题所点出的问题先在布尔什维克的会议(注:指全俄党的工作者会议。
全俄党的工作者会议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俄国局召开的一次非正式会议,于1917年3月27日-4月2日(4月9-15日)在彼得格勒举行,又称三月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来自约70个党组织的120多名党的工作者,他们是出席全俄苏维埃会议的代表和各地方党组织的特邀代表。会议讨论了战争问题、对待临时政府的态度问题以及组织革命力量同反革命斗争等问题。会议的决议反映了列宁回国以前中央委员会俄国局和各地方组织在某些重要策略问题上缺乏明确性。4月1日(14日),会议接受孟什维克提议,讨论了没有列入议程的同孟什维克统一的问题,并决定为了解情况而参加同孟什维克的联席会议。——13、23。)上作了一次报告。当时到会的都是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会议(注: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会议是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召开的,于1917年3月29日-4月3日(4月11-16日)在彼得格勒举行。出席会议的有139个苏维埃的代表以及一些在前线和后方的部队的代表,共480名,其中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占多数。会议讨论了对战争的态度、对临时政府的态度、组织革命力量同反革命斗争、准备召开立宪会议、土地问题、粮食问题以及其他一些问题。布尔什维克就议程的主要问题提出了自己的决议案。会议就战争问题通过了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提出的护国主义的决议案(327票赞成,57票反对,20票弃权),同意临时政府否认战争具有侵略目的的声明。以列·波·加米涅夫为首的布尔什维克代表小组在这个问题上采取了错误立场,在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的决议案补充了革命民主派监督和影响临时政府及其地方机关的内容以后,撤回了自己的决议案,而投票赞成这个决议案。关于土地问题,会议通过了在立宪会议上支持全部私有土地无偿转归劳动人民的决议,但反对各地“擅自解决”土地问题。会议还通过了召开国际社会党代表会议讨论摆脱战争的出路问题的决议。会议将10名地方代表和6名陆海军代表选进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从而使它在第一次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代表大会召开以前成为全俄苏维埃的中央机关。——23。)的代表,他们就要回到各地去,因此不容我有任何拖延。会议结束后,主席格·季诺维也夫同志代表全体到会同志向我提议,要我随即在准备讨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统一问题的布尔什维克代表和孟什维克代表的联席会议(注:出席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会议的布尔什维克代表和孟什维克代表的联席会议于1917年4月4日(17日)举行。出席这次联席会议的还有: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委员,《真理报》、《统一报》、《工人报》、《消息报》的代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和彼得堡委员会的代表,组织委员会的代表,历届国家杜马的社会民主党代表,各民族社会党的代表和地方代表。在会议上,约·彼·戈尔登贝格(梅什科夫斯基)在弗·萨·沃伊京斯基、尼·谢·齐赫泽和伊·格·策列铁里的支持下,发言呼吁各社会民主党组织统一起来。接着列宁作了报告,反对在当时情况下统一的主张。他的报告遭到孟什维克策列铁里、戈尔登贝格、费·伊·唐恩等人的攻击。亚·米·柯伦泰发言维护列宁的纲领。为了表示抗议,布尔什维克退出了会议,同时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的名义发表一项声明,表示布尔什维克将不参加任何统一的尝试。——13、23。)上再作一次报告。
不管立刻再作一次报告对我来说有多么困难,既然我自己的同志和孟什维克都有这种要求,而他们又因归期在即,确实不容我拖延,我也就没有权利推辞了。
在报告会上,我把我那篇发表在1917年4月7日《真理报》(注:《真理报》(《Правда》)是俄国布尔什维克的合法报纸(日报),根据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六次(布拉格)全国代表会议的决定创办,1912年4月22日(5月5日)起在彼得堡出版。《真理报》是群众性的工人报纸,拥有大批工人通讯员和工人作者,靠工人自愿捐款出版,同时也是布尔什维克党的实际上的机关报。《真理报》编辑部还担负着党的很大一部分组织工作,如约见基层组织的代表,汇集各工厂党的工作的情况,转发党的指示等。列宁在国外领导《真理报》,他筹建编辑部,确定办报方针,组织撰稿力量,并经常给编辑部以工作指示。1912-1914年,《真理报》刊登了300多篇列宁的文章。
《真理报》经常受到沙皇政府的迫害。1912-1914年出版的总共645号报纸中,就有190号受到种种阻挠和压制。报纸被封8次,每次都变换名称继续出版。1914年7月8日,即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沙皇政府下令禁止《真理报》出版。
1917年二月革命后,《真理报》于3月5日(18日)复刊,成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和彼得堡委员会的机关报。列宁于4月3日(16日)回到俄国,5日(18日)就加入了编辑部,直接领导报纸的工作。1917年七月事变中,《真理报》编辑部于7月5日(18日)被士官生捣毁。7月15日(28日),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正式下令封闭《真理报》。7-10月,该报不断受到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迫害,先后改称《〈真理报〉小报》、《无产者报》、《工人日报》、《工人之路报》。1917年10月27日(11月9日),《真理报》恢复原名,继续作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的机关报出版。1918年3月16日起,《真理报》改在莫斯科出版。——23、90、176、247、421、429、578、622、817。)第26号上的提纲(注:我把登在这一号《真理报》上的提纲连同简要注释附在这封信的后面。(见本卷第13—18页。——编者注))念了一遍。
无论提纲或是我的报告,在布尔什维克内部和《真理报》编辑部都引起了一些分歧。经过多次商谈,我们一致认为,最好把这些分歧拿出来公开讨论,这样,可以给将在1917年4月20日在彼得◎第23页◎格勒召开的我党(由中央委员会统一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全国代表会议(注:指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第七次全国代表会议。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第七次全国代表会议(四月代表会议)是布尔什维克党在合法条件下召开的第一次代表会议,1917年4月24-29日(5月7-12日)在彼得格勒举行。
由于中央内部在对革命的估计、革命的前途以及党的任务问题上有分歧,根据中央的一致决定,全党在代表会议召开以前,围绕列宁的《四月提纲》,就这些问题进行了公开争论。这样,地方组织就有可能预先讨论议程中的问题,并弄清普通党员对它们的态度。出席代表会议的有151名代表,他们代表78个大的党组织的约8万名党员。出席会议的还有前线和后方军事组织的代表,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芬兰和爱沙尼亚等民族组织的代表。这次代表会议具有充分的代表性,因而起到了党代表大会的作用。代表会议的议程是:目前形势(战争和临时政府等);和平会议;对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态度;修改党纲;国际的现状和党的任务;同国际主义的社会民主党组织的联合;土地问题;民族问题;立宪会议;组织问题;各地的报告;选举中央委员会。列宁是主席团的成员,他领导了会议的全部工作,作了目前形势、修改党纲和土地问题等主要报告,发言20多次,起草了代表会议的几乎全部决议草案。斯大林作了民族问题的报告。)(注:代表会议以《四月提纲》为基础,规定了党在战争和革命的一切基本问题上的路线,确定了党争取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的方针和“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列·波·加米涅夫作了关于目前形势的副报告,他和阿·伊·李可夫企图证明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还未结束,社会主义革命尚不成熟,认为只能由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把持的苏维埃监督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在讨论民族问题时,格·列·皮达可夫反对各民族有自决直至分离的权利的口号。他们的错误观点受到了会议的批判。在讨论国际的现状和党的任务时,会议通过了格·叶·季诺维也夫提出的继续留在齐美尔瓦尔德联盟里和参加齐美尔瓦尔德第三次代表会议的错误决议案,列宁投票反对这一决议案。代表会议以无记名投票选举了党的中央委员会,列宁、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弗·巴·米柳亭、维·巴·诺根、雅·米·斯维尔德洛夫、伊·捷·斯米尔加、斯大林、Г.Х.费多罗夫共9人当选为中央委员。这次会议的决议,见《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代表会议和中央全会决议汇编》1964年人民出版社版第1分册第430-456页。——24、69、435、617、702。)提供材料。
为了执行这个展开讨论的决定,我把下面这几封信刊印出来,在这些信里,我并不想对问题作全面的研究,而只想提出对于工人阶级运动的实际任务有特别重要意义的几个主要论据。
        ————◎第24页◎
第一封信
对形势的估计
马克思主义要求我们对每个历史关头的阶级对比关系和具体特点作出经得起客观检验的最确切的分析。我们布尔什维克总是努力按照这个要求去做,因为要对政策作科学的论证,这个要求是绝对必需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总是说,“我们的学说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注: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456页。——编者注),他们公正地讥笑了背诵和简单重复“公式”的做法,因为公式至多只能指出一般的任务,而这样的任务必然随着历史过程中每个特殊阶段的具体的经济和政治情况而有所改变。
现在,革命无产阶级的政党应该根据哪些确切肯定的客观事实来确定自己的任务和活动方式呢?
在登载于1917年3月21日和22日《真理报》第14号和第15号上的我的第一封《远方来信》(《第一次革命的第一阶段》)中,以及在我的提纲里,我指出“俄国当前形势的特点”是从革命的第一◎第24页◎阶段向第二阶段过渡。因此我认为,这一时期的基本口号或“当前任务”就是:“工人们,你们在反对沙皇制度的国内战争中,显示了无产阶级的人民的英雄主义的奇迹,现在你们应该显示出无产阶级和全体人民组织的奇迹,以便为革命第二阶段的胜利作好准备。”(《真理报》第15号)(注:见本卷第11页。——编者注)
第一阶段的内容是什么呢?
就是国家政权转到资产阶级手中。
1917年二、三月革命以前,俄国的政权是掌握在一个旧阶级即以尼古拉·罗曼诺夫为首的农奴主—贵族—地主阶级的手里。
这次革命后,政权转到了另一个阶级,即资产阶级这个新阶级手里。
无论从革命这一概念的严格科学意义来讲,或是从实际政治意义来讲,国家政权从一个阶级手里转到另一个阶级手里,都是革命的首要的基本的标志。
就这一点来说,俄国资产阶级革命或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已经完成了。
这里,我们会听到喜欢把自己称作“老布尔什维克”的那些反对者的喧嚷声:难道我们不是向来都说只有“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才能完成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吗?难道土地革命这一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已经完成了吗?难道事实不正相反,土地革命不是还没有开始吗?
我回答说:布尔什维克的口号和主张总的说来已得到历史充分的证实;但是具体实现的结果与任何人所能想象的不同,它要新奇得多,特殊得多,复杂得多。◎第25页◎
忽略或忘记这一事实,就会重蹈我党历史上不止一次起过可悲作用的“老布尔什维克”的覆辙,他们只会无谓地背诵记得烂熟的公式,而不去研究新的生动现实的特点。
“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在俄国革命中已经实现了(注:在一定的形式和一定的程度上。),因为这个“公式”所预见到的只是阶级的对比关系,而不是实现这种对比关系、这种合作的具体政治机构。“工兵代表苏维埃”——这就是已由实际生活所实现的“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
这个公式已经过时了。实际生活已经把它从公式的世界导入现实的世界,使它有血有肉,使它具体化,从而使它变了样。
现在提到日程上的已是另一个任务,新的任务:使这个专政内部的无产阶级分子(反护国主义的、国际主义的、“公社派的”即主张过渡到公社的分子)同小业主或小资产阶级分子(齐赫泽、策列铁里、斯切克洛夫、社会革命党人(注:社会革命党人是俄国最大的小资产阶级政党社会革命党的成员。该党是1901年底-1902年初由一些民粹派团体联合而成的。社会革命党人否认无产阶级和农民之间的阶级差别,抹杀农民内部的矛盾,否认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中的领导作用。在土地问题上,社会革命党人主张消灭土地私有制,按照平均使用原则将土地交村社支配,发展各种合作社。在策略方面,社会革命党人采用了社会民主党人进行群众性鼓动的方法,但主要斗争方法还是搞个人恐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社会革命党的大多数领导人采取了社会沙文主义的立场。
1917年二月革命后,随着广大的小资产阶级群众参加政治生活,社会革命党的影响和党员人数激增(1917年5月已达50万)。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在苏维埃中,在土地委员会中都占多数。社会革命党中央实行妥协主义和阶级调和的政策,积极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党的首领亚·费·克伦斯基、尼·德·阿夫克森齐耶夫、维·米·切尔诺夫、谢·列·马斯洛夫参加了临时政府。1917年七月事变时期,社会革命党公开转向资产阶级方面。社会革命党中央的妥协政策造成党的分裂,左翼于1917年12月组成了一个独立政党——左派社会革命党。
1917年十月革命后,社会革命党人(右派和中派)公开进行反苏维埃的活动,建立地下组织,1918年6月被开除出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1918-1920年国内战争时期,他们进行反对苏维埃政权的武装斗争,对共产党和苏维埃国家的领导人实行个人恐怖。社会革命党人推行所谓“第三种力量”的蛊惑政策,在1918年充当了小资产阶级反革命活动的主要组织者,在各地参与建立反革命“政府”,实际上为资产阶级和地主的反革命统治扫清了道路。1919年8月,一部分社会革命党人组成了人民派,同苏维埃政权合作。该党的极右派则同白卫分子结成公开联盟。内战结束后,社会革命党重新成了俄国国内反革命势力的领导。他们提出“没有共产党人参加的苏维埃”的口号,组织了一系列的叛乱。这些叛乱被平定后,1922年社会革命党彻底瓦解。——15、20、26、42、88、99、114、222、234、276、282、348、363、389、401、477、553、560、578、590、687、702、765、796、802。)等等革命护国派,即反对走向公社,主张“支持”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政府的人)实行分裂。
现在谁只谈“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谁就是落在生活的后面,因而实际上跑到小资产阶级方面去反对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这种人应当送进革命前的“布尔什维克”古董保管库(也可以叫作“老布尔什维克”保管库)。
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已经实现了,但是实现得非常奇特,有许多十分重大的变异。关于这些变异,我将在以后的一封信中专门谈到。现在必须弄清一个不容置辩的真理,这就是马克思主义者必须考虑生动的实际生活,必须考虑现实的确切事实,而不应当抱住昨天的理论不放,因为这种理论和任何理论一样,至多◎第26页◎只能指出基本的、一般的东西,只能大体上概括实际生活中的复杂情况。
“我的朋友,理论是灰色的,而生活之树是常青的。”(注:见约·沃·歌德《浮士德》第1部第4场《浮士德的书斋》。——编者注)
谁按旧方式提出资产阶级革命的“完成”问题,谁就是为死教条而牺牲活的马克思主义。
按照旧方式,结论是:继资产阶级的统治之后,才可能和应当是无产阶级和农民的统治,他们的专政。
但是生动的实际生活中已经产生了另外一种情况,产生了一种非常奇特的、崭新的、从未有过的两种统治互相交错的情况。现在同时并存的一方面是资产阶级的统治(即李沃夫和古契柯夫的政府),另一方面是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后者自愿把政权让给资产阶级,自愿做资产阶级的附属品。
因为不要忘记,彼得格勒的政权实际上是在工人和士兵的手里,新政府没有而且也无法对他们施加暴力,——无论警察、脱离人民的军队或是权势极大的居于人民之上的官吏,都不存在。这是事实。这正是反映了巴黎公社类型国家的特征的事实。这个事实是旧公式包括不了的。应当善于使公式适应实际生活,而不是重复一些已经失去意义的关于一般“无产阶级和农民的专政”的词句。
我们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一下这个问题,以便把问题说得更清楚。
马克思主义者不应该离开分析阶级关系的正确立场。现在执政的是资产阶级。而农民群众难道不也是另一阶层、另一类型、另一性质的资产阶级吗?怎么能得出结论说这一阶层不能取得政权来“完成”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呢?为什么这是不可能的呢?◎第27页◎
老布尔什维克往往是这样议论的。
我的回答是:这是完全可能的。但是,马克思主义者在分析形势时,不应当从可能出发,而应当从现实出发。
现实告诉我们这样的事实:自由地选举出来的士兵和农民的代表,自由地进入了第二个政府即附属政府,自由地补充、发展和完善着这个政府。同时,他们又同样自由地把政权让给了资产阶级——这是一种丝毫没有“违背”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的现象,因为我们向来知道,并曾屡次指出,资产阶级所以能够维持,不仅依靠暴力,而且还依靠群众的不觉悟、守旧、闭塞和无组织。
在今天这样的现实面前,不顾事实,只谈“可能性”,简直是太可笑了。
农民取得全部土地和全部政权,这是可能的。我不仅没有忘记这种可能,没有把自己的眼界局限于今天,而且我在直接地确切地表述土地纲领时还估计到一种新现象,即贫雇农和农民业主之间发生着更深刻的分裂。
但是也有另一种可能:也许农民会听从社会革命党这种小资产阶级政党的劝告;这种小资产阶级政党受了资产者的影响,转向护国主义,劝告人们等待立宪会议,虽然这个会议直到现在连召开的日期都还没有确定!(注:为了使我的话不被人误解,我马上要预先声明:我绝对赞成雇农和农民苏维埃立刻夺取全部土地,但是,它们自己要严格遵守秩序和纪律,丝毫不能毁坏机器、建筑物和牲畜,万万不能破坏经济和粮食生产,而要加强生产,因为士兵需要加倍的粮食,人民也不应当再挨饿。)
可能,农民会继续保持他们同资产阶级的协议,保持他们目前通过工兵代表苏维埃不仅在形式上而且在实际上同资产阶级达成◎第28页◎的协议。
有各种各样的可能。忘记土地运动和土地纲领,将是极大的错误。但是忘记现实,同样会是极大的错误,因为现实向我们表明了资产阶级同农民已达成协议的事实,或者用更确切的、少带法律含义而多带经济和阶级含义的话来说,就是资产阶级同农民已实行阶级合作的事实。
只有这一事实不再成为事实,只有农民离开资产阶级,夺取土地、夺取政权来反对资产阶级,只有那时,才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新阶段,而这一点要留待以后专门去谈了。
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只想到将来可能有这样的阶段,而忘记在农民同资产阶级达成协议的现在自己所负的责任,他就会变成一个小资产者。因为他在实际上会鼓动无产阶级去信任小资产阶级(“它,这个小资产阶级,这些农民,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范围内就一定会同资产阶级分开”)。他只想到“可能”有一个愉快而甜蜜的未来,那时农民不再是资产阶级的尾巴,社会革命党人、齐赫泽、策列铁里、斯切克洛夫之流不再是资产阶级政府的附属品,他只想到“可能”有这样一个愉快的未来而忘记了不愉快的现在,忘记了农民目前还是资产阶级的尾巴,社会革命党人和社会民主党人目前还在充当资产阶级政府的附属品,充当李沃夫“陛下”的反对派(注:陛下的反对派一语出自俄国立宪民主党领袖帕·尼·米留可夫的一次讲话。1909年6月19日(7月2日),米留可夫在伦敦市长举行的早餐会上说:“在俄国存在着监督预算的立法院的时候,俄国反对派始终是陛下的反对派,而不是反对陛下的反对派。”(见1909年6月21日(7月4日)《言语报》第167号) ——29。)。
我们上面所假设的这种人,很像甜蜜蜜的路易·勃朗和媚人的考茨基分子,决不像一个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者。
但是,我们会不会有陷入主观主义的危险,会不会有想“跳过”尚未完成的(农民运动尚未失去作用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而进到社会主义革命的危险呢?
如果我说“不要沙皇,而要工人政府”(注:“不要沙皇,而要工人政府”这个口号是亚·李·帕尔乌斯在1905年提出的,后来成了俄国托洛茨基分子的一个论点。——29。),那就有这种危险。但◎第29页◎是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别的。我是说,在俄国,除了工人、雇农、士兵和农民代表苏维埃外,不能有别的政府(资产阶级政府除开不算)。我是说,目前俄国的政权只能从古契柯夫和李沃夫的手里转到这些苏维埃的手里,而在这些苏维埃中,占大多数的恰巧是农民和士兵,如果不用生活上的、习俗上的、职业上的说法,而用阶级的说法,用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的用语来说,那么占大多数的恰巧是小资产阶级。
在我的提纲中,绝对保险一点也没有跳过尚未失去作用的农民运动或整个小资产阶级运动,一点也没有由工人政府“夺取政权”的儿戏,一点也没有布朗基主义(注:布朗基主义者是19世纪法国工人运动中由杰出的革命家路·奥·布朗基领导的一个派别。布朗基主义者不了解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忽视同群众的联系,而主张用密谋手段推翻资产阶级政府,建立革命政权,实行少数人的专政。列宁指出,布朗基主义者期待不通过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而通过少数知识分子的密谋使人类摆脱雇佣奴隶制。
巴黎公社失败以后,1872年秋天,在伦敦的布朗基派公社流亡者发表了题为《国际和革命》的小册子,宣布拥护《共产党宣言》这个科学共产主义的纲领。对此,恩格斯曾不止一次地予以肯定(参看《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587-595页)。——21、30、162、274、662。)的冒险行动,因为我直接提到了巴黎公社的经验。正像大家所知道的,也正像马克思在1871年、恩格斯在1891年所详细论述过的(注: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324—336、371—386页。——编者注),这种经验完全排斥布朗基主义,完全根据大多数人的自觉行动,充分保证大多数人实行直接的、绝对的统治和发挥群众的积极性。
我在提纲中非常明确地把问题归结为要在工人、雇农、农民和士兵代表苏维埃内部扩大影响。为了避免对这一点产生任何怀疑,我在提纲中两次着重指出,必须进行耐心的、坚持不懈的、“根据群众的实际需要”的“说明”工作。
愚昧无知的人或普列汉诺夫先生这类马克思主义的叛徒,可以叫喊什么无政府主义、布朗基主义等等。谁只要肯思索和学习,谁就不能不知道,布朗基主义是主张由少数人夺取政权,而工人等等代表苏维埃却明明是大多数人民的公开的直接的组织。在这样的苏维埃内部扩大影响,自然不会而且绝对不会陷入布朗基主义的泥潭。这样做,也不会陷入无政府主义的泥潭,因为无政府主义◎第30页◎就是否认在从资产阶级统治向无产阶级统治过渡的时期必须有国家和国家政权。而我则用丝毫不会引起误会的明确态度,坚决主张在这个时期必须有国家,不过根据马克思的学说和巴黎公社的经验,这种国家不是通常的资产阶级议会制国家,而是没有常备军、没有同人民对立的警察、没有居于人民之上的官吏的国家。
普列汉诺夫先生在他的《统一报》(注:《统一报》(《Единство》)是俄国孟什维克护国派极右翼集团统一派的报纸,在彼得格勒出版。1914年5-6月出了4号。1917年3-11月为日刊。1917年12月-1918年1月用《我们的统一报》的名称出版。编辑部成员有格·瓦·普列汉诺夫、维·伊·查苏利奇、柳·伊·阿克雪里罗得、格·阿·阿列克辛斯基、尼·瓦·瓦西里耶夫、列·格·捷依奇和尼·伊·约尔丹斯基。该报持极端沙文主义立场,主张和资产阶级合作,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反对社会主义革命,用下流报刊的手法攻击布尔什维克,对苏维埃政权持敌对态度。——16、31、241、292。)上拚命地叫喊无政府主义,这只不过是再次证明他背离了马克思主义。我在《真理报》(第26号)上曾向普列汉诺夫挑战,要他谈一谈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871、1872、1875年在国家问题上是怎样教导的(注:见本卷第18页。——编者注),普列汉诺夫先生对于这个问题的实质只能是默不作答,只能像被激怒了的资产阶级那样咆哮一通。
前马克思主义者普列汉诺夫先生,完全不懂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的学说。顺便提一下,在他那本论无政府主义的德文小册子(注:指格·瓦·普列汉诺夫的著作《无政府主义和社会主义》。该书最初于1894年用德文在柏林出版。——31。)里,就已经可以看出这种不懂的迹象了。
现在我们来看一看,尤·加米涅夫同志在《真理报》第27号上的一篇短评中是怎样表述他同我的提纲和上述意见的“分歧”的。这可以帮助我们更确切地了解我的提纲和上述意见。
加米涅夫同志写道:“至于列宁同志的总公式,我们认为是不能接受的,因为它的出发点是承认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已经完成,并且指望这个革命立刻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
这里有两大错误:
第一,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完成”的问题提得不正确。这种抽象◎第31页◎的、简单的、单色的(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提法,是不符合客观现实的。谁这样提问题,谁现在只是问“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是否已经完成”,谁就无法了解极其复杂的至少是“两色”的现实。这是从理论上说。而在实践上,他就是向小资产阶级的革命性举手投降。
确实是这样。现实告诉我们,一方面是政权转到了资产阶级手中(通常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已经“完成”),另一方面,除了现实的政府外,还存在着一个附属政府,它就是“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这后一个“也是政府”,它自己把政权让给了资产阶级,自己使自己依附于资产阶级政府。
加米涅夫同志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还没有完成”这一老布尔什维克的公式,有没有包括这种现实呢?
没有。这个公式已经过时了,已经完全不适用了,已经僵死了。要使它复活是徒劳无益的。
第二,一个实际问题。我们不知道,现在在俄国是否还能建立一个脱离资产阶级政府的单独的“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马克思主义的策略不能建筑在情况不明的基础上。
如果这样的专政还有可能,那么,走向这种专政的路只有一条,就是立刻坚决地、彻底地使运动中的无产阶级共产主义分子同小资产阶级分子分离。
为什么呢?
因为整个小资产阶级不是偶然地而是必然地转向了沙文主义(=护国主义),“支持”资产阶级,依赖资产阶级,害怕撇开资产阶级等等。
这个小资产阶级现在已经能够取得政权,但是它不愿意,那怎么才能“推动”它去执掌政权呢?
只有使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政党分离出来,摆脱这些小资产◎第32页◎者的畏缩心理,进行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只有无产者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实际上摆脱小资产阶级的影响而团结起来,才能使小资产阶级觉得脚下发“烫”,在一定条件下不得不把政权拿过来;甚至古契柯夫和米留可夫(也是在一定的情况下)也会赞成齐赫泽、策列铁里、社会革命党人和斯切克洛夫掌握无限权力,建立单一政权,因为这些人毕竟都是“护国派”!
谁立即迅速而彻底地使苏维埃中的无产阶级分子(即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政党)同小资产阶级分子分离,谁就是在下述两种可能情况下正确地反映运动的利益,一种情况是俄国还会出现一个单独的、自主的、不服从于资产阶级的“无产阶级和农民的专政”,一种情况是小资产阶级不能摆脱资产阶级,永远(也就是一直到社会主义来临)摇摆于资产阶级和我们之间。
谁只是根据“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还没有完成”这个简单的公式行事,谁就像是在保证小资产阶级一定能够不依赖资产阶级。这样做他也就是在目前乖乖地向小资产阶级投降。
附带说一下,关于无产阶级和农民的专政的“公式”,不妨回忆一下我在《两种策略》(1905年7月)中特别强调的一段话(《十二年来》第435页):
“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同世界上一切事物一样,有它的过去和未来。它的过去就是专制制度、农奴制度、君主制、特权…… 它的未来就是反对私有制的斗争,雇佣工人反对业主的斗争,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注:见本版选集第1卷第591页。——编者注)
加米涅夫同志的错误就在于,他到了1917年,还只看到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的过去。而实际上,这个专政的未来已◎第33页◎经开始,因为雇佣工人和小业主这两者的利益和政策实际上已经出现了分歧,并且是在“护国主义”、在对待帝国主义战争的态度这样的极重要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这里我要涉及加米涅夫同志上述议论中的第二个错误。他责备我,说我的公式“指望”“这个革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立刻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
这是不对的。我不但没有“指望”我们的革命“立刻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而且还直接提醒不要有这种想法,我在提纲的第8条中直截了当地说:“……我们的直接任务并不是‘实施’社会主义……”(注:见本卷第16页。——编者注)
一个指望我们的革命立刻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的人,是不可能反对把实施社会主义当作直接任务的,这不是很明显吗?
不仅如此。即使是在俄国建立“公社国家”(即按照巴黎公社类型建立起来的国家),也不能“立刻”办到,因为这需要所有(或大多数)苏维埃中的大多数代表都清楚地认识到社会革命党人、齐赫泽、策列铁里、斯切克洛夫等人的策略和政策的全部错误和全部危害。而我十分明确地声明过,我在这方面只“指望”“耐心的”说明(如果要实现“立刻”就能实行的转变,还用得着耐心吗?)!
加米涅夫同志有点“不耐心地”说过了头,他重复了资产阶级对巴黎公社的偏见,似乎巴黎公社想“立刻”实施社会主义。实际上不是这样。可惜的是公社迟迟没有实施社会主义。公社的真实本质并不在资产者通常寻找的那些地方,而在于它创立了一种特殊的国家类型。这样的国家在俄国已经诞生,这就是工兵代表苏维埃!◎第34页◎
加米涅夫同志没有深入思考事实,思考目前存在的苏维埃的意义,思考苏维埃在类型上、在社会政治性质上同巴黎公社国家的一致,他不去研究事实,却开始谈论我似乎“指望”“立刻”会发生的事情。很遗憾,他是在重演许多资产者的故伎:不让人们注意迫切的、现实的、实际生活提出来的问题,如什么是工兵代表苏维埃,它按类型来说是否高于议会制共和国,它是否更有益于人民,是否更民主,是否更有利于斗争(例如同缺粮作斗争)等等,而引导人们去注意“指望立刻转变”这种空洞的、貌似科学而实际毫无内容的、教授们感兴趣的毫无生气的问题。
这是一个空洞的虚构的问题。我所“指望”的仅仅是,无非是:工人、士兵和农民在处理增加粮食生产、改善粮食分配、改善士兵给养等等实际困难问题上,会比官吏和警察高明。
我深信,工兵代表苏维埃会比议会制共和国更快更好地发挥人民群众的主动性(关于这两种国家类型的比较,在另一封信里再详谈)。它们会更好地、更实际地、更正确地决定怎样才能采取走向社会主义的步骤以及究竟能够采取哪些走向社会主义的步骤。对银行实行监督,把所有银行合并为一个银行,这还不是社会主义,但这是走向社会主义的一个步骤。今天,德国的容克(注:容克是德语Junker一词的音译,即普鲁士的贵族地主阶级。容克从16世纪起就利用农奴劳动经营大庄园经济,并长期垄断普鲁士军政职位,掌握国家领导权。为适应资本主义关系的发展,普鲁士在19世纪前半期进行了一系列改革。这就为封建经济转变为资本主义经济创造了条件。在以大地产为基础的容克农场中越来越多地使用雇佣劳动和农业机器,但容克仍保留某些封建特权。——35、264、300、525。)和资产者正采取这种步骤来对付人民。明天,只要工兵代表苏维埃掌握全部国家政权,它就会更好得多地采取这种步骤来为人民谋福利。
是什么东西迫使我们采取这种步骤的呢?
是饥荒,经济失调,即将临头的崩溃,战争的惨祸,以及战争给人类带来的惨痛的创伤。
加米涅夫同志在他的短评的结尾说:“在广泛的讨论中,他希望自己的观点能够被接受,这是革命的社会民主党唯一可能接受的观点,因为革命的社会民主党希望继续成为而且应该始终成为◎第35页◎无产阶级革命群众的党,而不至于变成共产党员宣传员的小团体。”
我认为,从这些话里可以看出,他对形势的估计是非常错误的。加米涅夫同志把“群众的党”和“宣传员的小团体”对立起来。但是要知道,“群众”现在正好感染上“革命”护国主义的狂热。在这种时候,一个国际主义者能够抵制“群众的”狂热,不是比“希望继续”同群众“在一起”,即一起感染上流行病要更体面些吗?难道我们没有看到,在欧洲各交战国里,沙文主义者不也是借口希望“继续同群众在一起”来为自己辩护吗?难道不应该在一定时期内站在少数地位来反对“群众的”狂热吗?为了把无产阶级的路线从“群众的”护国主义的和小资产阶级的狂热中解脱出来,宣传员的工作不正好是目前的中心工作吗??把无产阶级群众和非无产阶级群众搅在一起,不分析群众内部的阶级差别,这正是护国主义得以流行的条件之一。轻蔑地谈论无产阶级路线的“宣传员的小团体”,恐怕不太妥当吧。
1917年4月由彼得格勒波涛出版社印成单行本
载于1917年4月9日《真理报》第28号
选自《列宁全集》第2版第29卷第135—149页◎第36页◎
无产阶级在我国革命中的任务(无产阶级政党的行动纲领草案)(之一)
(1917年4月10日〔23日〕)
(注:有关《无产阶级在我国革命中的任务》这一著作写作和出版情况,见《后记》(本卷第69-71页)。——37。)
俄国现在所处的历史关头有下列基本特征:
这次革命的阶级性
1.仅仅代表一小撮操纵全部国家机器(军队、警察、官吏)的农奴主—地主的旧沙皇政权已经被打碎和废除,但还没有被彻底摧毁。君主制还没有正式废除。罗曼诺夫匪帮还在策划保留君主制的阴谋。农奴主—地主的大土地占有制还没有消灭。
2.俄国的国家政权已经转到一个新的阶级,即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化的地主手里。就这一点来说,俄国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已经完成。
掌握了政权的资产阶级,同那些在1906—1914年间异常热心地拥护血腥的尼古拉和绞刑手斯托雷平的公开君主派(如古契柯夫和其他一些比立宪民主党人(注:立宪民主党(正式名称为人民自由党)是俄国自由主义君主派资产阶级的主要政党,于1905年10月成立。中央委员中多数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地方自治局人士和自由派地主。主要活动家有帕·尼·米留可夫、谢·安·穆罗姆采夫、瓦·阿·马克拉柯夫、安·伊·盛加略夫、彼·伯·司徒卢威、约·弗·盖森等。立宪民主党提出一条与革命道路相对抗的和平的宪政发展道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它支持沙皇政府的掠夺政策,曾同十月党等反动政党组成“进步同盟”,要求成立责任内阁,即为资产阶级和地主所信任的政府,力图阻止革命并把战争进行到最后胜利。二月革命后,立宪民主党在资产阶级临时政府中居于领导地位,竭力阻挠土地问题、民族问题等基本问题的解决,并奉行继续帝国主义战争的政策。七月事变后,它支持科尔尼洛夫叛乱,阴谋建立军事独裁。十月革命胜利后,苏维埃政府于1917年11月28日(12月11日)宣布立宪民主党为“人民公敌的党”,该党随之转入地下,继续进行反革命活动,并参与白卫将军的武装叛乱。国内战争结束后,该党上层分子大多数逃亡国外。1921年5月,该党在巴黎召开代表大会时分裂,作为统一的党不复存在。——4、37、79、88、96、135、229、236、276、282、365、389、476、582、627。)更右的政治家)缔结了同盟。李沃夫之流的资产阶级新政府,企图而且已经开始同罗曼诺夫家族就在俄国恢复君主制问题进行谈判。这个政府在革命词句的掩护下,◎第37页◎任命旧制度的拥护者担任国家要职。这个政府把国家机器的全部机构(军队、警察、官吏)交给资产阶级,力求使整个机构的改革愈少愈好。新政府已开始竭力阻挠群众的革命创举,不让人民从下面夺取政权(这是革命真正胜利的唯一保障)。
直到现在,这个政府连召开立宪会议的日期都还没有确定。它并不触动地主土地占有制这一农奴主沙皇制度的物质基础。对金融垄断组织、大银行、资本家的辛迪加和卡特尔等等的活动,它根本不想去调查、公布和监督。
新政府中有决定意义的最主要的部长职位(内务部、陆军部,即指挥军队、警察、官吏,指挥压迫群众的全部机构的司令部),都属于明显的君主派和大地主土地占有制的拥护者。立宪民主党人,这些昨天的共和派,违背自己意愿的共和派,只得到一些不能直接指挥人民、同国家政权机构没有直接关系的次要职位。劳动派10代表和“也是社会党人”的亚·克伦斯基,除了用响亮的词句麻痹人民的警惕性,转移人民的注意力,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由于这一切原因,即使在对内政策上,资产阶级新政府也不配享有无产阶级的丝毫信任,而无产阶级也不应当予以任何支持。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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