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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二史札记

_13 (宋)
  
  世隆性清廉,张绪曰「君当以清名遗子孙耶?」答曰「一身之外,亦复何须?子孙不才,将为争府;如其才也,不如一经。」
  
  韦祖征乡里旧德,世隆虽贵,每为之拜,或劝祖征止之,答曰「司马公为後生楷法,吾何必止之?」
  
  张瑰传(增)
  
  安陆王缅行部雍州,见丐者,问「何不事产而行乞?」答曰「昔张瑰使君在州,百姓家得相保。後人苛虐,故至行乞。」
  
  後拜太常卿,自以闲职,辄归家,武帝曰「卿辈未富贵,谓人不与;既富贵,那复欲委去?」
  
  周奉叔传(增)
  
  奉叔就王敬则求米二百斛,敬则以百斛与之,不受,敬则大惧,乃更饷二百斛。
  
  敬则有一妓,帝令奉叔求之,奉叔径率左右,刀皆半拔,直入其家,敬则惧,跣足入内,既而自计不免,乃出呼奉叔曰「弟那忽见顾?」奉叔宣旨求妓,意乃释。
  
  王广之传(增)
  
  广之求刘 所乘马,皇甫肃曰「广之敢夺节下马,当斩!」後广之破敌还,甚敬肃。亡後,肃转依广之,广之启为东海太守,其不念旧恶如此。
  
  豫章王嶷传,南史所删最多,以此传本太冗,至八、九千字也。然又有增者:
  
  是时武帝奢侈,後宫万余人,宫内不容,暴室皆满。嶷後房亦千余人,荀丕献书谏嶷,嶷咨嗟良久,为之稍减,又增。
  
  嶷死後,忽见形於沈文季,曰「我未便应死,皇太子加膏中十一药,使我痈不差;汤中又加一药,使我利(痢)不断,吾已诉先帝矣!」俄而太子薨。又尝见形於後园,呼直兵,直兵无手板,左右以玉板与之。出园後,直兵倒地,仍失玉板。
  
  齐书皆无之,盖不欲见其父之中毒,且为文惠太子讳也。(嶷乃萧子显之父)
  
  武陵王奕传(增)
  
  幼时生母死,奕思慕不异成人,高帝令与武帝同居。
  
  帝时甚贫,诸子学书无纸笔,奕尝以指画空中及画掌学字,遂工篆法。无棋局,乃破荻为片,纵横为之,指点行势,遂至名品。
  
  後侍武帝宴,醉伏地,貂抄肉柈(盘),帝曰「污貂。」对曰「陛下爱其羽毛而疏其骨肉。」又尝在帝前,与竟陵王子良围棋,子良大北,豫章王嶷私劝其让,奕曰「生平未尝一口妄语。」执心疏婞,偏不知悔。
  
  江夏王锋传(增)
  
  其母张氏,为宋苍梧王逼取,又欲害锋,高帝乃匿锋於张氏村舍。
  
  五岁学凤尾诺(署文曰「诺」,书如凤尾),一学即工。
  
  武帝禁藩邸诸王不得读异书,五经之外,惟许看孝子图,锋乃密使人买书。
  
  锋善琴,帝欲试以临人,锋曰「昔邹忌鼓琴,齐威王委以国政。」遂出为南徐州刺史。
  
  善与人交,幕僚王和赴益州任,来告,流涕曰「下官少来未尝作诗,今日违恋,不觉文生於情。」
  
  锋工书,南郡王昭业谓武帝曰「臣书胜江夏。」帝曰「闍梨第一,法身第二。」法身,昭业小名;闍梨,锋小名也。
  
  明帝辅政时,锋危惧,深自晦迹。江祏曰「江夏王有才行而善能匿迹。」锋闻,叹曰「江祏遂为混沌画眉,益反敝耳!寡人声酒自耽,狗马是好,岂复一毫於平生哉!」尝着修柏赋以寓意。
  
  见明帝,言次及遥光「才力可任。」锋曰「遥光之於殿下,犹殿下之於高皇,卫宗庙,安社稷,实有攸寄。」明帝失色。
  
  後被杀,江教闻之,流涕曰「芳兰当门,不得不锄,其修柏之赋乎!」
  
  宜都王铿传(增)
  
  三岁丧母,及有识,闻知母死,悲祷,一夕果梦一女人云是其母,因向左右说梦中所见形貌衣服,皆如平生。闻者以为孝感。
  
  善射,常插甘蔗於百步外,射之十发十中。
  
  明帝诛高武诸子,铿咏陆机吊魏武云「昔以四海为己任,死则以爱子托人。」左右皆泣下。後果遣吕文显齎药至,正逢八关斋,铿从容谓曰「高帝昔宠任君,何事有今日之行?」答曰「出不得已。」乃仰药死。
  
  又死後,见梦於其师陶宏景云「当托生某家。」宏景参访,果符。乃着梦记。
  
  河东王铉传(增)
  
  幼时,高帝尝昼卧缠发,镟上高帝腹弄绳,帝因以绳赐之。及崩後,铉以锦函盛绳,岁时开示,辄流涕呜咽。
  
  被杀时,欣然曰「死生命也,终不效建安王乞为奴。」乃仰药死。
  
  竟陵王子良传,所删亦最多。如谏遣台使督租一疏、请垦荒田一疏、谏租布折钱一疏、谏射雉二疏,共三、四千字。然亦有增者:
  
  幼时,高帝为赣县令,其母裴后尝为高帝所怒,遣还家,已登路,子良不悦,帝曰「何不读书?」子良曰「娘今何在?何用读书?」帝乃召还裴后。
  
  子良亡後,袁彖谓陆慧晓曰「齐氏微弱已数年矣,爪牙柱石之臣都尽,所余惟风流名士耳,若不立长君,无以镇四海。王融欲立子良,实安社稷,恨其不能断事,以至被杀。今苍生方涂炭,正当沥耳听之。」
  
  鱼复侯子响传(增)
  
  子响以董蛮为僚属,武帝闻之曰「人以蛮名,何得蕴藉?」乃改名为仲舒,谓「今日仲舒,何如昔日仲舒?」对曰「昔董仲舒出自私庭,今仲舒降自天帝,故当胜之。」
  
  晋安王子懋传(增)
  
  幼时,母阮淑媛尝病危,请僧祈祷,有献莲花供佛者,子懋礼佛曰「若使阿姨病愈,愿佛令此花不萎。」七日斋毕,花更鲜好,当世称其孝感。
  
  子懋被害,参军周英、防阁、陆超之、董僧慧皆抗节不屈。
  
  王元邈执僧慧,僧慧曰「晋安举事,仆实与谋,今得为主人死,不恨矣!愿至主人大敛毕,退就死。」元邈许之,还具白明帝,以配东冶。子懋子昭基,年九岁,以方寸绢为书,探问消息,僧慧得书曰「此郎君书也。」悲恸而卒。
  
  陆超之见子懋死,或劝其逃亡,答曰「人皆有死,何足惧?吾若逃,非惟孤晋安之眷,亦恐田横客笑人。」有门生姓周者,谓杀超之可得赏,乃伺超之坐,自後斩之。及殡敛,周又助举,棺堕,压其头,折而死。闻者以为天道焉。
  
  建安王子真传(增)
  
  明帝使裴叔业就典签柯令孙杀之,子真走入床下,叩头乞为奴,不许,遂见害。
  
  南海王子罕传(增)
  
  母乐容寝疾,子罕昼夜祈祷,以竹为灯缵照夜,此缵一夕枝叶茂大,母疾亦愈。
  
  巴陵王子伦传(增)
  
  明帝遣茹法亮杀子伦,子伦镇琅琊,有守兵,恐其见拒,以问典签裴伯茂,伯茂曰「若遣兵取之,恐不可即办。若委伯茂,一小吏力耳。」法亮乃令伯茂以酖逼之,子伦谓法亮曰「君是身家旧人,今衔此命,当由事不获已,此酒非劝酬之爵。」因仰之而死。其下因历叙典签之权重,谓「明帝杀诸王,悉典签所杀,无一人抗者。」孔珪闻之曰「若不立签帅故,当不至此。」(事见典签条内)
  
  
  
  南史与齐书互异处
  
  张敬儿传
  
  齐书张敬儿传,谓「敬儿既得方伯,意知满足,初得鼓吹,羞便奏之。」是敬儿本无大志。
  
  南史则叙「其征荆州时,每见诸将,辄自言『未贵时,梦村中社树,忽高数十丈。在雍州又梦此树高至天。』以此诱部曲。又为谣言,使讨儿歌之曰『天子在何处,宅在赤谷口,天子是阿谁?非猪即是狗。』敬儿本名苟儿,家在赤谷。敬儿少习武事,既从容都下,益不得志。」云,是明言敬儿有反志,与齐书本传不同。
  
  盖李延寿好取新奇语入史,既采社树及童谣,则传不能又谓其意存知足也。
  
  周奉叔传
  
  齐书周奉叔传,谓「郁林欲诛宰辅(时明帝鸾方辅政),乃出奉叔为都督青、冀二州军事,以为外援。」
  
  南史则谓「明帝辅政,令萧谌说帝,出奉叔为外援。又说奉叔以方岳之重,奉叔乃许。」是奉叔之出,乃明帝意,非郁林意也。
  
  案奉叔勇力绝人,郁林欲诛宰辅,方倚以为助,岂肯出之於外?当是明帝谋废立,惧其在帝左右为难,故说帝出之。此则南史为得其实也。
  
  竟陵王子良传
  
  齐书竟陵王子良传「子良在宋时,为邵陵王友。王名友,寻废此官,迁子良为安南长史。」
  
  南史则云「宋道衰谢,诸王微弱,故不废此官。」两传迥异。
  
  萧昭胄传
  
  齐书萧昭胄传「东昏无道,昭胄与萧宣、胡松等谋,因东昏出行,闭城拒之。会东昏新起芳乐苑,月余不出,故事泄而败。」
  
  南史则谓「朱光尚托鬼道,为东昏所信。光尚知昭、胄等谋,托言蒋王云『巴陵王在外欲反。』故东昏不敢出四十余日,事败,乃伏诛。」
  
  鱼复侯子响传
  
  齐书鱼复侯子响传「子响杀台使尹略等,武帝遣萧顺之帅兵至,子响部下逃散,子响乃自服降,赐死。」
  
  南史则云「顺之将发舟,时文惠太子素忌子响,嘱顺之『早为之所,勿令生还。』顺之乃缢杀之。是子响之死,出文惠之意,自是实事。
  
  齐书盖为文惠讳,且顺之即梁武之父,兼为顺之讳也。
  
  
  
  南史增删梁书处
  
  南史增梁书事蹟最多。李延寿专以博采见长,正史所有文词,必删汰之,事蹟必檃括之,以归简净。而於正史所无者,凡琐言碎事新奇可喜之蹟,无不补缀入卷。而梁书本据国史旧文,有关系则书,无关系则不书。即有关系而其中不无忌讳,亦即隐而不书,故行墨最简,遂觉南史所增益多也。今略举其增删处,两相比较,可以见二书之大概也。(下见南史删梁书处、南史增梁书有关系处、南史增梁书琐言碎事等三条)
  
  
  
  南史删梁书处
  
  梁武本纪
  
  「齐东昏无道,帝在雍州,使张弘策陈计於长兄行郢事懿,谋共起兵靖乱。」梁书载其语甚详。南史但云「使弘策陈计於懿,语在懿传。」盖梁书不立懿传,故以此叙於本纪,南史另立懿传,则以此详於懿传中,而本纪从略也。
  
  帝平京邑,有肆赦一令、革除昏政一令、恤战亡将士一令、节省浮费一令。齐帝进帝爵梁公,九锡文一篇、百僚劝进文二篇。齐帝进帝爵为梁王一诏。齐帝禅位一诏、玺书一道。南史皆删之,但存九锡文一篇、劝进文一篇而已。(此仿陈寿之例,说已见梁书内)
  
  简文纪
  
  梁书有即位一诏、大赦一诏、大宝元年改元一诏,南史皆删之。
  
  大宝二年,梁书书湘东王绎遣王僧辨讨侯景,擒其将任约、宋子仙等,南史亦删之,以此事叙入元帝纪,故简文纪不叙也。(梁书简文纪、元帝纪并叙,未免繁复)
  
  元帝纪
  
  梁书大宝二年,简文崩後,有王僧辨等劝进一表、答书一道、又劝进一表。大宝三年,帝讨侯景一檄。僧辨平侯景,又劝进一表。徐陵在魏,遣使劝进一表。帝即位一诏。南史皆删,只存僧辨等劝进一表而已。
  
  王僧辨传
  
  又僧辨传,齐文宣送梁贞阳侯萧渊明入为梁主,梁书载文宣与僧辨一书、僧辨一启、贞阳答僧辨一书、又一启、贞阳又答一书,南史亦尽删之。
  
  梁书,元帝使鲍泉围河东王誉,久不克,乃使王僧辨代之。僧辨至,泉愕然曰「得王竟陵来助我,贼不足平矣!」僧辨既入,背泉而坐曰「鲍郎有罪,今旨使我锁卿,卿勿以故意相期。」此事既载於泉传,又载於僧辨传,殊属繁复。南史则详其事於泉传而僧辨传则略之。
  
  沈约传
  
  又沈约传,梁书载其郊居赋一篇,三千余字。将以见其恬适耶?则约本躁竞也!将以见其工於文耶?则约之工文,又不止此赋也!南史亦删之。
  
  此皆南史删节之得当者也。
  
  亦有不当删而删者:
  
  本纪
  
  武帝起兵时有檄文一道,正见伐罪除暴之不容已。南史不载,但云「移檄建业。」
  
  及帝出沔,命王茂等围郢城,久不拔,西台遣席阐文来议,欲与魏连和,帝答以非策。此段文字最长,见帝之英断。南史亦不载。
  
  萧昱传
  
  梁书载其乞试用边州一表、武帝斥责一诏。南史尽删之。
  
  许懋传
  
  梁书载谏封禅国山一表,正见其徵引之博,议论之正。南史亦尽删之,但云「帝见其议,称善」而已。此外亦无事蹟可纪,则何必立此传耶?梁书贺琛传,载其论大功之末,不可冠子嫁女一议甚详。南史亦全载其文,以其有关於礼制也。懋封禅一表,所系更大,乃独删之,何耶?
  
  王僧辨传
  
  梁书王僧辨传,附其弟僧智逃入齐,并附徐嗣徽小传。此皆因僧辨之难,间关被害者,自应附见。而南史一概删之,此又不当删而删者也。
  
  江淹传
  
  至如江淹传,载其上建平王景素一书。盖仿汉书邹阳狱中上书例也。
  
  陈伯之传
  
  伯之奔魏,临川王宏北伐,使邱迟作书与伯之,伯之遂拥众八千以归。南史亦载其全文,以其文之工也。
  
  任昉传
  
  昉没後,诸子流离,刘孝标悯之,乃广朱公叔「绝交论」,南史亦载其全文,亦以一死一生,乃见交情,为千古所同慨也!此又见延寿之意存斟酌,不尽以删节为能者。
  
  
  
  南史增梁书有关系处
  
  武帝纪(增)
  
  皇考之薨,不得志。(武帝父顺之,在齐武帝时讨鱼复侯子响,缢杀之。齐武心恶之,顺之忧惧而卒。见齐书子响传)
  
  至是郁林失德,齐明帝辅政。帝欲助明帝以倾武帝之嗣,乃与明帝谋废立等事。
  
  齐明性猜忌,帝避时嫌,常乘折角小牛车以自晦。
  
  晚年为侯景所制,临崩,口苦,索蜜不得,再曰「荷!荷!」而崩。
  
  元帝纪(增)
  
  帝性情矫饰,多猜忌,於名无所假借,人有胜己,必加毁害。王铨兄弟有盛名,帝妒之,乃改宠姬王氏之父名琳,以同其父之名。忌刘之遴才,使人鸩之。虽骨肉亦罹其祸。始居母忧,依丁兰刻木为像。及武帝崩,秘丧逾年,乃发凶问,方刻檀为像,朝夕事之。其虚憍如此。
  
  武陵之平,议者欲因其舟楫,迁都建业,宗檩、黄罗汉皆楚人,不愿移,帝亦不欲动,乃止。
  
  西魏来攻,城将破,乃聚书十万卷,烧之。
  
  在幽辱中,犹作四绝句。
  
  徐妃传(增)
  
  妃不见礼於元帝,二、三年始一入房,妃以帝眇一目,知帝将至,先为半面粧待之,帝大怒。
  
  妃性妒,见无宠之妾,便交杯接坐,才觉有娠,即手加刀刃。
  
  先与瑶光寺智远道人私通,又与帝左右暨季江者淫通,季江每叹曰「柏直狗虽老犹能猎,萧漂阳马虽老犹骏,徐娘虽老犹尚多情。」
  
  又有贺徽者色美,妃要之於普贤尼寺,书白角扇为诗赠之。
  
  後为帝逼死,帝尝着金楼子,述其秽行。
  
  昭明太子传(增)
  
  丁贵嫔薨,太子求得善墓地,有卖地者欲以己地出售,乃赂奄人俞三副言於帝,谓「太子所得地不如己地,於帝最吉。」帝便命市之。既葬,有道士善图墓,谓「此地不利长子。」教以用蜡鹅诸物厌之。有宫监密闻於帝,帝遣检,果然。将穷其事,徐勉固谏而止。由是太子终以此惭惧,以及於薨。其後嗣亦不得立。
  
  南康王会理传(增)
  
  会理在建业,伺侯景出征,欲与柳仲礼等起事拒景。建安侯贲以谋告,会理遂被诛。
  
  武陵王纪传(增)
  
  纪在蜀十七年,积赀无数,厩马至八千匹,统兵东下,黄金一斤为饼,百饼为簉,至有百簉。银五倍之。每战则悬以示赏,而终不给。
  
  临贺王正德传(增)
  
  正德奔魏,又逃归,复西丰侯本封,益肆横。与弟乐山侯正则及潮沟董当门之子暹、南岸夏侯夔之子为「四凶」,尝杀人於道。其车服牛马,号「西丰骆马」、「乐山乌牛」,董暹金帖织成战袄。武帝诏责之,谓其「专为逋逃主」。劫掠行路,致京邑士女早闭晏开。徐敖失妻,横屍道路。王伯敖列卿之女,乃夺为妾。又正德妹长乐公主适谢禧,正德与奸,乃烧主第,缚一婢,加金钏其手,声云「主烧死」,而藏於家,呼为「柳夫人」,生一子。其事稍露,後因夺张准雉媒,准於众中骂曰「雉媒非长乐主,何可掠夺?」皇太子恐帝闻之,亟为和解,乃送还雉媒。
  
  萧懿传(增)
  
  懿在齐功高枉死。武帝即位之日,即追封长沙郡王。第三日,追封兄敷及弟畅、融。逾月始追尊皇考、妣。先卑後尊,为识者所讥。
  
  萧藻传(增)
  
  藻出刺益州。先是邓元起在蜀,自以有克刘季连功,恃宿将,轻藻年少,藻怒,乃杀之。元起在蜀时,聚积如山,金玉为一室,曰「内藏」;绮縠为一室,曰「外府」。藻以「外府」赐将士,「内藏」送京,己无私焉。
  
  临川王宏传(增)
  
  宏统军北伐时,军容甚盛。既克梁城,诸将欲乘胜深入,宏闻魏援兵至,遂不敢进。吕僧珍亦赞之,裴邃曰「是行也,固敌是求,何难之避?」马仙鞞曰「但有前死一尺,何得退生一寸?」昌义之曰「吕僧珍,可斩也!岂有百万之师,轻言可退?」朱僧胡、辛生拔剑起曰「欲退,自退,下官当向前取死!」议罢,宏终不敢出。魏人遗以巾帼,歌曰「不畏萧娘与吕姥,但畏合肥有韦武。(韦叡也)」宏仍不进。於是军政不和,遂大溃而归。弃甲投戈,填满山谷,士卒丧失十之八九。
  
  宏败後,常怀愧愤。有人伏於朱雀航,伺帝窃发。被获,称为宏所使,宏自辨无此事,帝乃宥之。
  
  宏恣意聚敛,有库百间,帝疑其藏军仗,具馔至其家。宴半醉,曰「我欲履行汝後房。」见其积钱,百万标一黄榜,千万悬一紫标,凡三十余间。帝疑始释,大悦曰「阿六,汝生活大可!」
  
  豫章王综尝为钱愚论以讥之,帝特以激宏,敕综曰「天下文章何限,那忽作此!」而宏不知愧也。
  
  宏又与帝女永兴公主私通,遂谋弑逆。会斋期,公主使二僮伺帝,丁贵嫔疑之,令宫帅擒获,称宏所使。帝杀二僮,秘其事,以漆车载主出,主恚死。
  
  南平王伟传(增)
  
  其世子恪刺郢州,侯景之乱,邵陵王纶至,恪以州让之,纶不受。
  
  鄱阳王恢传(增)
  
  其子修镇汉中,拒魏师,力屈乃降。宇文泰礼之,令还金陵。元帝方疑忌,修请输仗马而後入,及江陵,患发背卒。
  
  其子谘,当简文为侯景所制,外人莫得见,惟谘以文弱得出入卧内,景恶之,遣人刺杀之。
  
  沈约传(增)
  
  约之先世田子、林子,为宋初开国功臣。案此二人功绩最着,本应入宋功臣传,约欲自夸其先世,故不入列传,而载於自序内。此私见也。梁书约传,删此二人,自属得体。延寿惟恐遗二人功绩,乃亦仍自序之旧而载之。延寿既作南史,则宋史亦其所作,何不补此二人於宋史内,而仍序於约传耶?
  
  范云传(增)
  
  云在齐朝时,豫章王嶷常在私第,不居东府。竟陵王子良亦好游,不常居石头。云言其非,乃各镇一城。
  
  梁武将加九锡,云适中病,医者徐文伯谓「须一月愈,若欲速愈,恐二年不可复救。」云急於痊愈,以备佐命。文伯乃下火而床焉,重衾覆之,汗果出,遂愈。二年卒。
  
  任昉传
  
  梁书谓昉卒後,诸子皆幼,人罕赡恤之。故刘孝标为作「广绝交论」。(南史增)诸子并无术业,坠其家声,兄弟流离,不能自振,生平旧交,莫有收恤之者。
  
  徐勉传(增)
  
  勉掌选时,奏立九品为十八班,自是贪冒着以财货取通,守道者以贫寒见没矣!
  
  朱异传(增)
  
  异贪冒财贿,欺罔视听,四方馈饷,曾无推拒。起宅美丽,退直则酣饮其中。虑日晚,台门闭,先令卤簿,自家列至城门,城门不敢闭。声势所驱,薰灼内外。
  
  以上皆增梁书而多有关於人之善恶、事之成败者。
  
  又如萧藻传,增其弟猷、猷弟朗、朗弟明,及猷之子韶、韶弟骏也。
  
  临川王宏传,增其子正仁、正文、正德、正则、正立、正表、正信,及正德子见理、正立子贲也。
  
  南平王伟传,增其子恪也。鄱阳王恢传,增其子范、范弟谘、谘弟修、修弟泰也。
  
  始兴王憺传,增其子亮、映、奕也。任昉传,增其子东里、西华、南容、北叟也。
  
  此皆有补於梁书者也。
  
  
  
  
  
  卷十一 宋齐梁陈书并南史
  
  南史增梁书琐言碎事
  
  武帝纪(增)
  
  帝兵围郢州,城将破,有毛人数百泣投黄鹄矶,盖城之精也。
  
  帝东下,所乘船常有两龙导引,左右皆见之。
  
  军至建业,围六门,东昏将檀和,绐东昏出战,因来降。时民间谓密相欺者为「和欺」,梅虫儿等曰「今日败於檀和,可谓「和欺矣。」
  
  帝少时符瑞,及在位信奉佛教,重云殿游仙化生皆动,又海中浮鹄山女子献红席等事。
  
  简文纪(增)
  
  昭明太子梦以己班剑授简文,已而昭明薨,简文果为皇太子。
  
  元帝纪(增)
  
  生时符瑞。武帝梦眇目僧执香鑪托生宫中,适采女阮姓侍侧,始褰帷有风回裾,武帝竟感,幸之,遂生帝。
  
  帝工书善画,自图宣尼像,为之赞,人称「三绝」。自承圣三年主衣库,有黑蛇丈许,数十小蛇随之。帝恶之,左右曰「钱龙也。」乃取数千万钱镇其地以厌之。又有蛇落帝帽上,所御肩舆中有小蛇蜿蜒其中。又有龙腾空去,六、七小龙随之,群鱼腾跃,坠死於地。未几,江陵陷,为西魏所灭。
  
  郗皇后传(增)
  
  后酷妒,及终,化为龙入宫通梦於帝,或见形。帝体将不安,龙辄激水,腾涌於露井上,常置银辘轳金瓶,灌百味以祀之,故帝终身不复娶后。
  
  丁贵嫔传(增)
  
  郗后遇之无道,常使日舂米五斛,每中程,若有神助者。
  
  昭明太子传(增)
  
  武帝在襄阳起兵时,尚未有子,在途闻太子生,又徐元瑜降,而萧颖胄死,人以为同时三庆。
  
  又太子十二岁时,见狱官持案牍,问左右「我得判否?」即取来,皆署「杖五十」,有司不敢行,具以闻帝,帝笑而从之。
  
  南康王会理传(增)
  
  会理在湘州行事,刘纳尝禁其所为。会理乃诬以赃贿,收送建业,纳曰「我一见至尊,当使汝等知。」会理遂使人杀之於路,百口俱尽。
  
  广陵王续传(增)
  
  元帝母阮得幸,由丁贵嫔之力,故元帝与简文帝相得,与续亦少相狎。长而相谤。元帝自荆州还京,携所宠李桃儿俱归,时宫禁门户甚严,续奏之,元帝惧,遂先送桃儿还荆,所谓「西归内人」也。後续死,元帝在荆闻之喜跃,屧为之破。
  
  又续好聚敛,临终,启上金银器千余件,帝乃知其多财。谢宣融曰「王之过,如日月之蚀,欲令陛下知之,故终不隐。」帝意乃解。
  
  武陵王纪传(增)
  
  纪初授扬州时,帝於诏书内增数语曰「贞白俭素,是其清也;临财能让,是其廉也;知法不犯,是其慎也;庶事无留,是其勤也。」後使都督益州,纪辞以远,帝曰「天下若乱,惟益州可免,故以处汝,汝念我老,我犹当再见汝还益州也。」
  
  临贺王正德传(增)
  
  正德奔魏时,为诗纳火笼中,即咏火笼曰「桢干屈曲尽,兰麝氛氲消,欲知怀炭日,正是履冰朝。」至魏,称「被废太子」,萧宝夤在魏,请杀之,不果。
  
  萧昂传(增)
  
  有一女子,年二十许,散发黄衣,在武窟山石室中,不甚食,或饮少酒、鹅卵一、二,故人呼为圣姑,求子多验,造之者满山谷。昂呼问,无所对,以为妖,鞭之二十,创即差,失所在。
  
  萧业传(增)
  
  其父懿被害时,业与二弟藻、象俱逃匿王严秀家,东昏收严秀付狱,考掠备至,至以钳拔手爪,至死不言,乃免祸。
  
  业以私米购甓,助修城工,武帝嘉之,出刺湘州。有二虎,无故毙於道,有人谓「刺史德政所致。」言讫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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