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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

李碧华(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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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青蛇
正文
第一回
杏枫镇自从去年周县令被他老婆从杏花院里拖出来后就没这么热闹过。所有的人都涌向杏西桥。好象那里有什么珍宝不得不一睹似的。
只见人群中间站着三人,一个干瘦的老头和两个穿着青衣的妙龄女子。只见那个稍微年轻的女子敲了两下手里的铜锣:“快来看一看呀!惊险刺激的训蛇表演,不看会后悔的呀!”说完又“咚——”的敲了一下铜锣。
听了她的话那些男人就开始起哄,一个像萝卜开了四个桠的胖子拨开人群,走向前:“妹妹,蛇有什么好看的呀?我觉得妹妹才好看呢!大家说是不是啊?”说着用他那把扇子挑起女子的脸。一些不学无术的浑浑跟着吆喝着。女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胖子笑。胖子以为那女子对自己有意思,便肆无忌惮的去摸女子的脸。众人笑着等看那女子的反应。
在那肥手快碰到那女子的时候,一声怒吼在人群中响了起来:“住手!!”
人群静了下来,一个寒衣打扮的青年人走了出来:“你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就不怕官府治你的罪?!”说着把那女子拉到自己身后。
胖子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嚣张的大笑道:“治罪?哈哈!他说治我的罪?哈哈哈......"一些人也随那胖子大笑起来。
一个老头拉了拉青年人:“小伙子,他是县令的公子周文登。你是外地来的吧?别找麻烦啊!”
青年人看了看周文登,笑道:“我道是什么人呢。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子就敢如此猖狂。真是不知好歹!”那周文登哪被人这样羞辱过,此刻已是猪肝的脸,红的发紫。再加上人群的哄笑,更是恼羞成怒。向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些手下立刻蹦了起来,向青年冲去。只见,青年一个筋斗翻过,顺势踏在那些人的头上,眨眼间,那些喽罗全躺地上呻吟不止。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周文登自知遇到高手,想跑又丢不下面子,便说:“你有胆告诉我叫什么!”
青年甩了下头:“站不改名,坐不改姓,司马云是也!”
“好,你等着......”周文登转头就跑。
“周公子,让小女子送你一程!”刚刚被调戏的女子一个回旋,将那周文登踹出好远去。众人无不哈哈大笑,算是解气,同时也惊叹于那女子的身手。
那年长点的女子,走到司马云面前,作了一下揖:“多谢司马公子出手相救。不胜感激。”
司马云仔细看这女子,长发披肩,轻轻拢起的发髻上斜插着翠绿的珠钗,晃悠悠的,晃得司马云有点心神恍惚。再看那脸,精致的鹅蛋上一对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稍微转一下都让人心神游荡,更不用说对视了。他转过头去,问:“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篱青,这位是我的父亲,大家叫他篱伯。”篱青指着那干瘦的老人说。老人微笑着点点头。
“啊呀!那么多废话干吗?不是说有训蛇表演吗?还不开始?”人群中有的男人看见那么个美女和别人对话,不免有点干吃醋。
篱伯哈腰笑了笑:“看官,今天这事一闹,惊着了蛇,为了防止它伤人。来日再表演吧!”
众人失望的散了,有几个男子仍想和两位美女扯点关系。赖着不走。司马云转头怒视:“你们也想屁股开花?”那几个人听了,连忙跑开了。
“司马公子,为表达谢意,请随我们到酒店略饮几杯吧!”篱青对司马云笑了笑,本来司马云想拒绝的,此刻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暗地里骂自己没出息。
篱青在酒店要了一个小包厢,店小二哈着腰送他们进去。司马云明显看到小二的嘴角有亮晶晶的一道线,心里竟然十分不舒服。
“公子,在下篱亦青。先敬公子一杯!”打锣的女子大咧咧的笑着喝下了一杯。那篱伯想阻止,那篱亦青像是故意一般,喝过了还调皮的眨眨眼。
“这是我的妹妹,有点调皮,请见谅。”
“活泼率真,也是惹人喜爱的呀!”司马云笑了笑,这两姐妹还真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呢!
篱亦青眨眨眼:“那么,请问公子,我和姐姐哪个更加惹人喜爱呢?”
司马云楞住了,他没想到这小丫头会这么问自己,一时语塞:“这个......你们各有各的好,这个不好比吧?”
“哼哼!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觉得姐姐惹人喜欢呢,还是我惹人喜欢!!”篱亦青无视司马云的尴尬,做仰头看天状。
篱伯连忙喝止:“亦青,不得无礼!”
篱亦青跑到篱伯旁边,小声说:“爹爹,你没见那小子对姐姐有意思吗?我在逗他呢!!”
她的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其余二人还是听见了,两人都羞红了脸。篱伯见状大笑了几声:“你这丫头呀!”
司马云咳嗽了几声,想着转移话题:“那个,不知几位从何来,去往何处?”
“嗨!我们这些江湖艺人,跑到哪哪就是家!哪有一个确切的地方呀!”篱伯无奈的说,“本想在此定居,谁知又惹着了县令的儿子。看样子又得走了!”
“怕什么呀?你们住我家吧!在下家里还有寒舍几间,也够你们父女用了!那个地头蛇不用怕,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这个,有点不太方便吧?”
“出门皆兄弟嘛!!”
“不知您和那位是兄弟啊?”篱亦青笑道。司马云看了看四人,看到篱青的时候,不还意思的笑了笑:“别说,还真没能当兄弟的!”篱青忙掩嘴笑了笑。
“既然这样的话,就麻烦司马公子了!”篱伯向司马云作了一下揖,司马云连忙扶起他:“这如何敢当!”
四人,就此边吃边聊,原来这司马云是回乡看祖屋的。没想到还没到家就出了那件事。就在几人聊的正开心的时候。只听见“咚咚咚”的登楼梯的声音。
突然门“啪”的被踹开了,周文登站在门口叫到:“这里谁都不准放走!!”
“是!”一群衙役围上前来。
“我道是哪只疯狗在叫!是不是还想被我踹一脚啊?”篱亦青走向前,周文登连连后退:“快快!拦住她!把这个死丫头抓起来!!竟然敢踹本大爷!!”
那些衙役听了都叫着冲向前,篱亦青以谁都没看清的速度转移到衙役的后面,站在周文登面前,周文登吓得面如土色,两腿发软,叫着连滚带爬的跑了,那些衙役看他跑了,也一个个仓皇而走。
司马云惊讶的说:“姑娘也是高手啊!”
篱亦青得意的说:“那是!!”
司马云笑了笑:“那就请到寒舍吧!防止那周文登再来干扰,坏了兴致!晚上在寒舍再和各位饮酒。”
三人相互看看了,便点点头。跟着司马云向一不知处走去。
一干人等跟着司马云来到一所大宅门口,朱漆大门,上面的牌匾上写着“司马府”,只是颜色已经有的点暗淡了。那父女三人都睁大了眼睛。
篱亦青拍手说道:“没想到你家这么大呀?”
“呵呵,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只有一个老仆在家看门,要不是家父想回乡居住我也不会提前回来准备。牌匾都有点旧了,该换了。”司马云有点不好意思,眼睛瞟向篱青。可篱青依旧是不变的温文尔雅的笑容。不免有点失望。
篱亦青看了看牌匾:“如果你们家真的是大户人家的话,牌匾怎么会暗淡?我看就很鲜亮!”
“姑娘说笑了!”司马云只当篱亦青同他开玩笑,可是当他看向牌匾的时候果真是鲜亮无比。他睁大眼:“刚才明明还……”
“司马公子是好人,当然会有神仙帮忙保家了!”篱亦青笑道,“你刚才肯定是看错眼了!!”
“是……是吗?”司马云怀疑的看了看牌匾,暗想自己真的花眼了?
“吱——”
大门开了,走出一个驼背的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看着外面的人。
“福伯,我是小云啊!”
“啊——小少爷啊!我听外面有人声就出来看看,原来是你啊!”那福伯的眼睛有点发亮了。但声音却很是嘶哑和枯燥。
“这是我的客人,你给他们准备几间客房。他们要长住的,还有你先去把以前被遣回家的佣人奴婢再请回来吧!我们这么多人……”
“公子,不必麻烦,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家人物,一般的活可以做,而且小青的厨房手艺很好。亦青可以洗衣、扫地什么的,不用请什么人”篱伯上前说道,可是福伯的眼睛却盯着那姐妹看,篱青感觉那眼神曾相识。
司马云连忙摇手:“不可以,哪有让客人做事的道理!”
“公子是不相信姐姐的手艺和我的能力么?”篱亦青斜眼看了看司马云。
“不是不是,姑娘误解了。”
篱青上前:“公子,我们平白来打扰。我们做事也好弥补一下我们心里的歉意。”
“这个……”司马云一时无话好说。
福伯低下了头:“少爷,先进去吧!在这说话也不是挨个事,这些事晚些天再商量吧?”
司马云感激的看看他,知道他在为自己找台阶下,笑道:“都没让几位进去!真是失礼!!各位先请进!”
“那么就是答应我们!!不然我可不进啊!”篱亦青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让司马云哭笑不得。只好应道:“好好!先不找好不好?”篱亦青嘻嘻一笑塌近了门,只是她感觉那个福伯的眼光好像一直盯着自己看。
篱青无奈的看着这个妹妹:“公子见谅了!”
“没有没有!”司马云发现自己一在篱青面前就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篱青脸色也微微红了起来。
第二回
“请!”司马云伸手作出请的姿势,篱伯牵着篱青跨进了大门。不觉暗暗惊讶,果然是个大户人家。雕梁画栋,郁郁葱葱。只是可能因为常年无人居住,有点死气沉沉。
福伯走上前:“老奴先带各位到客房,我每天都打扫,可以直接住人。”
“有劳有劳!”篱伯连忙弯身还礼。
“那你们先去,我到客厅等候各位。”司马云向篱青点了下头,篱青羞羞的点了点头,算是还礼。那福伯眉头稍稍皱起。看司马云走远,他带着一行人向客房方向走去。
那福伯带他们到了之后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看福伯走远了,篱亦青立马关上门。篱青笑了笑:“鬼丫头,又怎么了?”
“姐姐,你没发现那个什么福伯的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篱青平静的说:“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你怕什么?”
“姐姐,我怀疑这老头有点道行,怕是看出什么来。”篱亦青皱紧了眉。原来她们俩姐妹并非人类,而是蛇妖。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现在只是常人,不做歹事。就算他有什么道行也于我们无关啊!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篱青轻轻点了点桌上的杯子,一杯热茶便出现了。她轻轻拿起杯子轻饮了一口。
篱亦青见篱青不理会她,气呼呼的丢下句话:“你不管就算,只怕你不找事,人家找事!”说完就跑了出去。篱青看跑远的青影,摇了摇头。继续喝手里的茶。
篱亦青出门后一转身变成一只狸猫,奔向司马家的客厅。蹲在客厅的窗下。听里面人的话。
“小少爷,你就听老奴一句吧!”
“哎!您多虑啦!我觉得他们很正常。”
“少爷,我以前学过一点道法,那二女身上散发的妖气是没办法通过我的眼睛的。”
“你说那二女有妖气,那那个老伯呢?”司马云的语气有点无奈。
“那个……他是正常人。”
“妖怪怎可和凡人一起?您这不是多虑了吗?再说,就算它们是妖怪,它们也是好的妖怪。不然怎么不去伤害那个老伯?所以您不用担心啦!”
里面沉默了半天。篱亦青暗喜,同时也对司马云刮目相看。
“那好吧!”福伯貌似很无奈。
“所以你放心吧!”司马云对福伯的改观很是满意。
篱亦青想了想,跑了回去。
“爹爹,你也在啊!”篱亦青跑到房里发现篱伯也在,连忙把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说给他们听。篱伯吓的脸色都有点变了,篱青仍旧笑笑。
“青儿,我看这也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快走吧!”篱伯急忙对篱青说。篱亦青在旁边头直点,紧张的看着篱青。
篱青轻轻挽住篱伯的手:“爹爹,你怎么也怕呢?我们没做坏事,他们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对付我们吧?再说了,刚刚亦青也说了,司马公子很相信我们啊!爹爹,这次我是真的想做个人了!”篱青的脸色有点凄楚。
“姐姐……你……”
“好啦!亦青,听姐姐的,姐姐现在真的很想做个人,而且相信好人好报。你不能向以前那样乖戾了,知道吗?”
“姐姐……那好我听姐姐的,只是,谁要是欺负我们的话,我可不会饶过他!”篱亦青挥了挥拳头。
“哈哈……有你这丫头在,谁能欺负我们啊!”篱伯轻轻摸了摸篱亦青的头。篱亦青吐了吐舌头。
“少爷请各位用餐!”门外传来了福伯的声音,房里立刻静了下来。
篱伯咳嗽了一下:“恩,请等一下.”三人互相看了看,蓠青挥手,一道青光环住了她和蓠亦青,转眼两人便换了衣服。更加的华丽动人,篱亦青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说实话,她们可很少穿这么漂亮,多数时候都是以青色为主的。篱伯也被两个女儿的美丽所折服。他们走到门外对着福伯笑了笑。
一行人各怀心事,来到了客厅。
“各位,略备薄酒。”司马云笑着对三人说,不知怎么的心里怎么都无法相信福伯的话,他们是多么好的人啊!
篱伯哈腰应和着笑了笑,篱亦青则像是在自家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篱青在后面面含桃红,作了揖走进去坐了下去。
司马云看着换了衣服的篱青呆呆的说不出话,青衣时清雅秀丽,而换了华服又炫彩庄丽,猛然发现,竟从未见过如此超凡脱俗的女子。
“喂喂!司马公子,看我姐姐也能吃饱吗?”篱亦青咧嘴看着司马云和篱青。两人立马转过脸,蓠青的脸则红的像三月的桃花,更是让司马云惊艳。
“那个,希望各位不要嫌弃。”司马云几乎不敢正视篱青了。
“如果我嫌弃呢?我可是只吃姐姐做的东西,你这些东西是哪来的?”篱亦青转着眼说。
“啊?这个……我把以前的厨娘叫回来了。她的手艺很好,你吃吃看啊!”司马云无奈的看着篱亦青,这丫头太刁钻了。
篱亦青一脸的奸诈:“司马公子可是一点也不把姐姐的话当话呢!”
“这……这……”
“小丫头!少说点,人家好意留我们,你倒不知足呢!”篱青给了篱亦青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话。
“爹爹,你看姐姐都帮公子不帮我!”篱亦青假装委屈的跑到篱伯身边。
“好了好了!都不说了,早些吃好,也让公子好好的休息休息。”篱伯哈哈笑了几声。
在欢快的气氛中,几人大谈特谈。饭后都满意的各自回房休息了。
篱亦青无聊的在房里走来走去,篱青看了实在心慌:“你怎么了?”
“姐姐,那个司马云肯定喜欢你,可是你喜欢他么?”篱亦青跑到篱青身边轻声问。
篱青红了脸:“你问这干嘛?”
“要是姐姐也喜欢他的话,那么你们倒是才子佳人,天生的绝配呢!”
“人家哪会看上我呀!”
“姐姐,你不会是自卑吧?我们在咱们那族也是望族好不好?有什么配不上他的!要我说,他还配不上姐姐呢!”
“休要乱说!我们现在不是那族人,知道吗?”
“姐姐,你又何必那么拒绝呢?”
“妹妹,我们是被赶走的,那么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再说,我不想再争了,很累,还不如做一个凡人自在呢!”篱青一脸的洒脱,似乎也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恩……姐姐,我知道了,只是你自己要小心,母亲说过,感情这东西最是碰不得,比所有的利器法宝都伤人。你千万不能投入太多的真感情,况且人妖殊途,那个司马云,你还是……”
篱青看着篱亦青,忽然发现这个小妹妹变成熟了,而且出落的更加漂亮动人了。她笑了笑:“我自有分寸。对了,你的……”
突然窗外一声响,像是什么落地碎掉了。篱亦青立马跑了出去,看不到人,忽然瞟见走廊转角处一闪而过的佝偻的身影,心里明白了几分。
“是什么?”篱青走到门口问道。
“没……没什么,一只野猫打碎了花盆。”
篱青看了看地上的碎了的花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说:“天色很晚了,咱们睡觉吧!”
“恩……”
一夜无话。
第三回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司马云便要带着父女三人去玩,篱伯笑着摆摆手:“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还是和我的蛇交流交流感情吧!“说完便走了。三人便出门去了。
一路上行人如织,三人兴高采烈,篱亦青更是激动的不行,到处跑,到处看,人间真的是好地方,现在自己是愈加的肯定了。
因为乱跑,谁知道竟然和篱青他们走散了。人没了她也不急,继续玩闹。等她玩累了就打算找人,但是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她只好坐在一个桥边,准备动用意念找篱青。
正当她准备施法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美女,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要你管!”被人吓了一跳,篱亦青的心情相当不快,头也没回的扔出了一句话。身后的人倒抽了一口气:“做女人要温柔。”
篱亦青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人,一张夸张的笑脸正摆在眼前。她吓的直往后退:“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那男子头上戴着个草皮帽子,嘴巴里衔着根草,草在嘴里来回的转动。他好笑的看着篱亦青:“你不是本地人吧?”
“那又怎么样?”
“我说呢!这哪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要走了,再见!”篱亦青说完便向桥那边走去,只听后面的人叫道:“我叫尹天宝!记住了!我们还会见的!哈哈哈哈……”
篱亦青不理会那个人的叫声,心想:你叫什么与我何干。但不觉把“尹天宝”三个字复暗想了一遍。
很快篱亦青就找回了司马府,但司马云和篱青还没回来。
福伯看就篱亦青一个人回来,连忙跑过来:“少爷呢?”
篱亦青看了看他,不由的警惕起来:“我不知道,他们还没回来吗?”
福伯浑浊的眼睛无神的看向篱亦青:“你们是什么自己清楚,千万别让我发现你们干什么坏事,不然我肯定不会饶你们!”
篱亦青知道这话里还是有余地的,不觉得感到一丝心安。但仍旧不松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请让开,我要回去休息了。”福伯转身让篱亦青走了过去。但篱亦青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听到福伯小声的说:“让你那个姐姐离我们少爷远点。”
篱亦青的身体抖了一下,但仍旧装着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走开了。
司马云和篱青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的回到各自的房间。
“姐姐,你回来啦?怎么这么久?”篱亦青看着一直傻笑的篱青很担心。“你怎么一直傻笑啊?”
篱青笑了笑:“睡吧!”
篱亦青感到一丝不安,但姐姐不愿意说,她也不好说什么。
三人住在司马家一直没发生什么事,只是篱青和司马云经常一起不见,而篱青则陪着篱伯在外表演,偶尔有周文登来捣乱,但也没发生什么。
直到一天,说司马老爷要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美丽的姨太太。司马云开始整顿家里,以迎接司马老爷的归来。
因为司马老爷要回来了,所以篱青他们也没有阻止司马云去把以前的佣人奴仆都找回来。司马府也渐渐的热闹起来了。三位客人因为脾气好,喜欢亲近人,很快府里的丫头仆人就和他们打成一片。而那个福伯竟和篱伯好了起来,两个老头常在一起喝酒。篱青很自豪的和妹妹说,好人是不会有人陷害的。篱亦青也慢慢接受了这一说法。
这天,府里新来的丫头小梨子拉着篱亦青聊天:“亦青姐姐,为什么你和青姐姐是姐妹俩,名字都这么像啊?”
“这个……因为我们的娘最喜欢青色,又生了两个,所以姐姐叫篱青,我就叫亦青咯!”
“有娘真好,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娘是谁。司马家是我去过的最好的人家了,主人待我们下人很好,我以前的主人老是打我。还不给东西吃……”小梨子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篱亦青同情的看着小梨子,问:“那你的名字是谁给的呀?”
“自己啊!”小梨子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我最喜欢吃梨子了,所以我就给自己取名小梨子,只是……我吃的梨子很少。这也算我的愿望吧!呵呵……”
“愿望?梨子不是很容易就有了吗?”篱亦青从来没想过梨子也会成为一个人的愿望。
小梨子苦笑了一下:“以前的主人知道我喜欢吃,就故意不准我吃,到这后我才吃过几次呢!”
“太可恶了!”篱亦青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叫着:“你以前的主人太过分了!我要替你出口气!”
小梨子眼睛里开始闪着泪花:“亦青姐姐,我……从来没有人说过要帮我出气……你……”
篱亦青心疼的看着她,说不出来话,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小梨子,就冲你这声姐姐,我也要帮你的。你放心好了,在这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我就带着你闯荡江湖去!”
小丫头感动的看着篱亦青,不一会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了。篱亦青刚想安慰她,身后传来司马云的声音:“小丫头又欺负人了?”
篱亦青转身看着司马云:“不要以为自己长的有几分姿色就可以随便的诬赖人!小心我打的你门牙乱飞!”
司马云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篱家的两姐妹真是奇怪,样子一样的美貌,性格脾气却是大相径庭。姐姐温文尔雅,妹妹却泼辣可爱。真难相信,她们能相处得那么好。
“嘿!我说你笑什么呀!在我姐姐面前没敢这么大笑过吧?”篱亦青嬉笑着看着司马云,眼神里有着些许捉弄。
司马云明显的感到有点不自在,这丫头每次都让自己下不了台,真是的。迟早也要让这小丫头丢丢脸才好。
“让我丢脸,你的道行可不够哦!”篱亦青得意的大笑起来,看着这个未来姐夫的窘样她就开心。司马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准备走了。
“嘿~我姐姐不在房里哦!”篱亦青玩着自己的辫子,若无其事的说。司马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篱亦青说:“我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篱亦青“嘿嘿”笑了两声说:“我就是虫啊!哈哈……”
“真拿你没办法!”司马云笑着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小梨子看着司马云走远的身影说:“少爷脾气真好!而且还那么了解青姐姐。他们两看上去真是般配!”
篱亦青撇了撇嘴,揪了揪小梨子的小辫子说:“他哪配得上我姐姐啊!一个傻小子罢了!”小梨子吃痛的叫了起来:“好姐姐放手哦!疼!”篱亦青奸笑着问:“他还配我姐姐吗?”小梨子只好直摇头,眼泪直晃悠。篱亦青放开手,笑着跑远了。
小梨子嘀咕着:“手劲还真大,又不知道捉弄谁去了。”
第四回
司马云来到厨房果然看到篱青忙碌的身影,他从篱青身后轻轻抱了上去。篱青身体停滞了一下,说:“快点放手啦!给人家看到不好。”
司马云摇了摇头:“不,我想永远这样抱着你,哪怕一秒也不愿意放开。青儿,等爹回来,我就和你成亲。”
篱青笑了笑:“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司马云一听连忙转过篱青:“青儿,你是不相信我吗?”
“你我身份差距太大,你爹是京城的打商人,现在即使是回乡安度晚年,但他仍会要求自己的儿子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做儿媳妇。而我只是一个江湖艺人,哪有资格做你爹的儿媳妇呢?”篱青的口气很轻松,但是司马云却听出了焦虑和无可奈何。
司马云抱紧了篱青:“青儿,你放心。此生我非你不娶。如果真有你说的那种情况,我就和你远走高飞。陪篱伯走江湖卖艺!”
篱青连忙阻止司马云:“公子切记,不可为我和家人闹翻。如果我们真的有缘无分,我……不会怪你,我们也算是相爱一场。此生足矣。”
“青儿,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啊!爹三天后就到家了,到时候再说啊!我爹并不是蛮横无理之人。我相信他会答应我们的。”
“恩……”篱青轻轻答应了一声,心里却在说想但愿如此。
司马云开心的看着篱青,说:“青儿,你怎么老是到厨房呢?这油烟大……”
“公子,我喜欢,而且……而且我想为公子多做一点事。”篱青红了脸。
司马云摸着篱青的手,心疼的说:“瞧!你的手都被割伤了。”
篱青忙缩回手:“公子还喜欢我做的菜吗?”
“喜欢喜欢!我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喜欢吃别人做的东西了!”司马云没想到篱青的手艺竟如此之好,比那些京城大酒楼的厨子做的还好。
篱青轻轻挑起掉下的发丝:“只要公子喜欢,我做的就值得。:
司马云怔怔的看着篱青,这女人,哪怕是最细小的动作都能让自己魂都掉了。而他的一片深情都融化在日常生活里,即使她从来不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但她的一切都再替她说着这三个字。司马云在心里暗暗下决心,拿就是照顾篱青一辈子。
就在两个人相互对视的时候,突然一个仆人撞门进来了。两个人下的连忙转开视线,仆人尴尬的不知道说啥了。
司马云见仆人不说话,只好问:“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那个……那个少……少少少爷,老爷回来啦!”仆人结巴了半天才说了出来。
司马云一听吓了一跳:“不是说还有三天吗?”
“听说老爷急着赶回家,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哦……你去回老爷,说我马上就到。”
仆人应了便跑了出去,司马云看向篱青,发现她很紧张。就说:“我爹人很好,你去打扮一下,带上篱伯和亦青一起到大厅来见见我爹,好吗?”
“恩,拿我先回去了。”篱青说完便脱下围裙,走了出去。
司马云则忙跑向大厅,果然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看到司马云,脸上立马现出褶子来。
“爹,怎么回来也不说声啊!我还没准备好呢!”
“云儿,已经不错啦!我很满意啊!”老爷子大声笑了起来。“听说来了几位客人,怎么补带来看看啊!”
爹,不消息真灵通!”司马云笑了笑,“他们马上就该来了,只是,听说爹带了一位姨娘回来,不知……”
“云儿,自从你娘去了,我就没取过,只是她和你娘长的太像了,爹想肯定是上天赏赐我的,让我可以和你娘相伴到老。”
“拿,她是哪家女儿?”
“在路上撞见的,孤苦伶仃的。我就带回来了。”
“哦,拿她人呢?”
“连日劳累,我让她先去厢房休息了,晚上一起吃饭就可认识了。”老爷子笑着看着司马云。看的司马云有点不好意思,问:“爹你看什么?”
“云儿,听说你和你的客人关系不一般啊?”
“额……爹,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
就在司马云要说话的时候,福伯带着篱家父女过来了。
老爷子看着来人,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而那股情绪却被篱青看的清清楚楚。
“不是三位吗?怎么就两位?”老爷子奇怪的看着福伯。福伯哈哈大笑:“这没了的啊!就是我和老爷说的那个调皮捣蛋的鬼丫头,此刻不知道哪疯去了,老奴就没管她。带这二位先来见老爷。”
哦……”司马老爷了解的“哦”了一声。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可以进来吗?”
众人不觉悟都看向了门外。
只见一个妖娆的女子施施然进来了。深紫的绸缎裹出曼妙的身姿,衣外轻披的一层淡紫色纱衣更是平添了一份魅力和神秘。
司马老爷快步走向那女子:“怎么不多休息一会那?”看似责备的样子,但是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关切之情。司马云便知道这人应该是自己的父亲的姨娘没错了。但是这个姨娘未免有点台年轻了。
那女子看似娇弱的轻倚在司马老爷的身上:“老爷,我初次来这。如果不来见见少爷怎么向像话嘛!”说着对司马云点了点头。司马云礼貌的点了点头。
“来来,你身体不好,先坐下来歇歇!”司马老爷扶这那女子坐下。那女子咳嗽了两声,对司马老爷报一感激的微笑。
“不知您怎么称呼?”司马云此刻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
“我叫袁丝丝!少爷可以叫我丝丝。”
司马老爷头直摇:“那怎么行!你以后就是我司马忠的老婆。云儿怎么好直接称你的名字呢!以后这家里的人就叫你丝姨吧!”
“好年轻漂亮的姨娘啊!”门口出来一个女孩子的清脆的声音。司马忠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孩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这边。司马忠不悦的看福伯:“怎么家里的丫头这么没规矩?”
篱青连忙上前行礼:“老爷,她是我妹妹。她不懂礼貌,我在这替她道歉了。”
司马忠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猜也是,福伯说这个丫头很活泼调皮啊!果然是不拘小节啊!”
篱亦青咧着嘴走了进来,夸张的行了一个礼:“篱亦青见过司马老爷,丝姨!”
司马忠看着篱亦青调皮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篱伯,你有这两个女儿很幸福吧?”
篱伯低下头,笑道:“是啊,老爷。她们就是我的宝贝。”
“丝丝啊!你要是能个我生一个女儿就好了。”司马老爷宠爱的摸了摸袁丝丝的头发。袁丝丝笑着低下了头:“是,老爷。”
“爹,丝……丝姨今年多大?”司马云沉默了半天突然小心的问司马忠。这个即将坐自己后娘的人,似乎还没自己大。这让司马云有点接受不了。如果真比自己小的话,那不是让外人笑掉大牙了嘛!
这个……这个……”司马忠突然有点舌头打结,说不出来话。而袁丝丝则脸色难看的皱着眉。
“司马老爷,你们家人团聚,想必有很多话摇说。我们就先退下了。”篱青见司马忠似乎有难言之隐,于是连忙提出离开。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如果有什么事,外人在场总事不好的。
司马忠知道篱青的用意,也欣赏她的善解人意。于是便同意篱青的话,让她们先下去了。
他们三人走向自己的房间,篱青皱着眉不说话。篱亦青奇怪的看着她,也不敢吱声。快到的时候。篱亦青终于忍不住了:“姐姐,你怎么啦?一直不说话!”
“是啊!青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篱伯也觉得篱青很奇怪,沉默了半天,而且脸色也不好。
篱青想了想,把他们两个拉进了房间,确认房间周围没有人后,篱青烦躁的走来走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篱亦青看她半天没有说话,可着急了:“我说姐姐,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篱伯连忙制止篱亦青:“亦青,你姐姐肯定发现什么了。你不要着急。”
“爹爹,我发现……”篱青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了?”
“那个袁丝丝,好像身上有妖气。”
“什么?!”篱伯和篱亦青一起叫了起来。
“但是,我又不敢确定,她似乎又什么东西罩着,那妖气似有似无。我没有办法肯定她就是。”
“姐姐,你多虑了吧?”篱亦青突然笑了起来,“那我怎么一点眉感觉到呢?”
“亦青,你的道行也只能判别常人和一般的小妖,世上厉害的妖怪多的是,我们判断不了是很正常的。我刚才观察过她了,她虽然低着头,可是她的眼神却一直没离开我们。”
篱亦青想了想,似乎真的像姐姐说的那样。可是,如果她真是妖怪,那肯定是很厉害的那种,不然自己怎么一点都没察觉道呢。
“她如此年轻,却愿意嫁给一个大自己那么多的人。以她的姿色完全可以找道更好的人。所以她肯定是又目的的。只是目的不知道是不是我们。”
“姐姐,你不是说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嘛?只要我们好好的,没事的。”
“是啊!青儿,福伯年轻的时候是一个道人,他一直再观察你们。我和他说了你们的事,他说只要你们好好做人,他不会干涉你们的。如果,那个人真是妖怪的话,我们也又福伯帮忙啊!”
篱青摇了摇头:“恐怕日子不会那么平静了。”
第五回
三人呆呆坐着,直到又人敲门。
“是谁?”篱亦青烦躁的叫了一声。
“亦青姐姐,是我!”
篱亦青以听是小梨子的声音连忙跑去把门打开。看到小梨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篱亦青连忙给她倒了杯水:“什么事这么急啊!”
“亦青姐姐,老爷和少爷吵起来了。丝姨要走,哎呀!总之很乱啦!你们快去劝劝少爷吧!”
三人听到这话都惊讶的说不出话。
“青儿,你快去看看司马少爷,现在估计他也就听的的进你的话。”篱伯让篱青去安慰司马云,篱青连忙跑了出去,谁知道跑了几步就看见司马云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公子……”看到生气的司马云篱青感代一丝心疼。
司马云冲过来抱着篱青便不放手。
“公子,怎么这么点时间就和你爹吵起来了呢?你们刚刚见面怎么……”
“青儿,我事不会允许他娶那个女人的。管她像不像我娘。太荒唐了,竟然比我还小一岁。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你说她很像你娘?”
“是啊!真的是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篱刻出来的,可是,如果她年龄稍微大点我还可以接受,这么小,怎么可以呢!”
“你先别生气,或许你爹真的很想念你娘呢?因为这样才会……”
“青儿!你不能帮她说话啊!我怎么能有一个比我小的后娘呢?这太离谱啦!”
“公子,你应该理解你的父亲,如果没有对你娘的深厚感情,他也不会顶着压力娶一个比他小那么多的女人啊!”
司马云见篱青这么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可是自己还是没办法接受。便拉着篱青的手:“陪我喝两杯吧!”
篱青面露难色,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他。
两人来到司马云再后山建的小茅屋里。里面有司马云藏的各种好酒。篱青看着茅屋说:“你怎么没带我来过这里?”
“这是我的秘密小屋,我只有在烦躁难过的时候来这喝几杯。所以酒没带你来过。”
“哦,那倒是不错。”
司马云拿出两壶酒,递给篱青一壶:“今天陪我好好的喝几杯,好吗?”
“恩。”篱青微笑着接过酒壶,“没有酒杯?”
“这个……我每次来都是直接用壶,不用酒杯那些文人雅士用的东西。”
“没关系,今天我也陪你用酒壶喝好了!”
“好!爽快!”
两个人便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不一会,司马云便醉了,他抱着篱青哭诉着:“青儿,我其实不怪爹。他也是因为想我娘啊!我娘死的早,他这样也是人之常情。可是,那个女人,平白就出现在我爹面前,肯定不怀好意……”
“公子,你醉了。”篱青擦着司马云的眼泪。
“我也想念我娘啊!娘对我很好……她给我做衣服……买糖糕……可是娘死了,在我十岁生日那天……那天带我看瀑布,她却掉进深潭,一点影子都不见……都不见……”
“公子……”篱青紧紧抱着司马云。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伤心过往。
“我好后悔……要不是我,娘就不会死……”
“不要这样。”篱青感觉着司马云的颤抖。心里似乎也有千万只虫子在撕咬一样。
“青儿,你不要丢下我……”司马云突然抬起篱青的头,认真的看着篱青。篱青刚想应允他,一个霸道却炽烈的吻覆盖在自己的唇上。
两个人的舌相互缠绕,相似要把对方融化在自己的嘴里。司马云轻轻褪去篱青的衣服,两人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而此刻的司马府也不平静。
此刻袁丝丝正趴在司马忠的怀里抽泣着。司马忠的脸铁青着,本来想儿子肯定会明白自己。没想到平时那么信任的儿子竟然第一个说不同意。真是太让自己失望了。袁丝丝哭的更加伤心,司马忠只好不停的安慰着她。本来以为娶丝丝是件水到渠成的事,哪知道在自己儿子这就没过关。
“老爷,我还是走吧!”袁思思擦着眼泪哭泣着。
司马忠走过去,弯腰拍拍她的手:“丝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云儿只是一时想不开,等他想清楚了自然就没事了,刚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看到袁丝丝凄恻的样子,司马忠感到有点对不起她。
“老爷,我不怪少爷。怪就怪自己和老爷有缘无分。”
司马忠轻轻抱住袁丝丝:“丝丝,你不要多想,我是这个家的家长,我要留下你,看谁有话说。”
袁丝丝抬起头,泪眼婆娑:“老爷,我并不想你和少爷为我闹矛盾,如果那样的话,我情愿走。”
“丝丝,要是云儿有你一半董事就好了。”司马忠叹息道,心里只怪儿子不懂得体贴自己。“丝丝,你放心吧!只要放心在家里呆着,我明天就给你个名份的!”
袁丝丝抱紧司马忠,脸上显出一丝得意。但是司马忠并没有看见。
而此刻福伯正在篱伯的房间里,篱亦青也在。
“老爷为这个女人竟和少爷吵了起来,这事以前从未有过的啊!”福伯忧心忡忡的说。
篱亦青连忙跑到他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句。福伯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起来。
“你说的可是事实?”篱伯紧张的问。
“我还不确定,是姐姐说的。但姐姐也不确定。”篱亦青困惑的歪了歪头。
福伯皱起眉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突然摇了摇头:“不可能啊!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觉得她不是善茬!”篱亦青撅起嘴。
福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的确。老爷可从来没有和少爷红过脸,可是今天却那样大发雷霆。可见老爷多重视她!”
“就是啊!”篱亦青应和着。“爹爹,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啊!”
“大概在陪云少爷吧!你姐姐你还不放心?让他们好好待会吧!”
“哦~那我去睡觉了,你和福伯也早点睡吧!”篱亦青打了个哈欠,就转头走了。
福伯对着篱伯笑了笑:“这丫头倒不知道担心呀!”
“这丫头才鬼呢!”篱伯摇摇头,“她想的可一点也不少啊!”
福伯笑着点点头,又和篱伯谈起那个袁丝丝,两个人谈到夜半才各自睡觉。
早上篱亦青发现篱青还没有回来,不觉有点担心,于是从怀里拿出一颗珍珠,犹豫了一下,就走到了水盆边。
她将珠子轻轻放进了水里,手在水面坲过,水面渐渐显出画面来。篱亦青看清了画面,一下子退出了好几步,脸也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篱亦青连忙拍拍脸,揉揉眼睛,慢慢向水盆走了过去。此刻的震惊是真实的。篱亦青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为什么姐姐会和司马云睡在一起
就在这时,她发现篱青的身子有了变化,她心下一惊,抓起珠子,转身推开窗户,向外飞去。
珠子向前飞去,篱亦青跟着它,终于在一间小茅屋前停了下来,篱亦青一个转身,便出现在屋里了,此时,篱青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条青花花的大蛇,安静地躺在床上。而司马云正在酣睡着,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
篱亦青皱着眉,伸出右手食指,一道青光出现在手指上,一个翻指,青光忽的飞向那蛇的额头,蛇扭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发现篱亦青正怒视着自己,昂起头来,吐着信子。
篱亦青手心放在她的头上,不一会青光就笼罩在青蛇的身上,慢慢的篱青的样子出现了。
看到篱青的样子,篱亦青连忙转过身来。
篱青羞愧的一个转身,衣服便穿在了身上。
“亦青……”
篱亦青依旧没有回头:“姐姐,你怎么能……”
“对不起,亦青,我也不知道,昨晚喝了酒,然后就情不自禁的……”
“姐姐,你知道,人妖殊途,你这样会遭天谴的!”
“妹妹,我知道。可是,我不后悔。一点都不!”
篱青坚定的语气让篱亦青不由得以震,她缓缓转过头来:“姐姐,为什么?”
“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爱情吧!”
“爱情?”
“亦青,你现在还不懂。将来你会懂的!”篱青甜蜜的笑了笑。
篱亦青奇怪的看着篱青,刚想说什么,床上的人哼哼着醒来了。篱亦青连忙转身,没影了。
“刚才我好像听见亦青的声音了?”司马云揉着太阳穴。
篱青笑了笑:“哪有。”
“是吗?”司马云轻轻拉过篱青的手,“青儿,我昨晚……”
“什么都不要说了,是我心甘情愿的。”
司马云惊喜的看着已经红透了脸的篱青,手下的劲也加大了:“真的?青儿?”
“恩……”
“青儿……我不会负你的,你放心好了,我会娶你的。”
“这话现在就不要说了,你爹也要娶亲,你刚和他吵过,哪能提这事啊!”
司马云皱起眉头:“我知道,那青儿你要受委屈了!”
“没事!”篱青笑了笑,“只要你有这个心就好了。”
司马云将篱青拥入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一阵幸福感涌上心头。
两个人不一会便回到了司马府,可是张灯结彩,宾客满蓬的架势吓了司马云一跳,他拉着篱青快步走进府里。看到自己的父亲穿着新郎的衣服正在迎客。
司马云只感到一股热流涌上脑门,他铁青着脸走向自己的父亲。
第六回
司马忠看到自己的儿子脸色不好,心下便猜出七八分来。但以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现在宾客满蓬,他必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自己才会在不告知他的情况下,将婚事做好。
司马盅哈哈大笑着走过去拉司马云的手,却对着篱青说:“青姑娘,你和云儿跑哪去了?你看,我的婚礼都开始了,你们才回来啊!”
篱青心下明白了八九分,司马忠果然很聪明,知道他的儿子喜欢自己,不直接和司马云说,而是和自己说,避免了和司马云正面冲突,而别人看着依旧是父慈子善。篱青微微作揖:“我陪少爷出去散散心,只是没想到老爷这么快就和丝丝姑娘成亲了。”
篱青悄悄斜视了下司马云,果然,脸色更是丑的没法说。她只好轻轻拉了司马云的手。
司马忠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他也观察着司马云的脸色,希望他能明白篱青的用心,不要再和自己闹别扭了。他摸了摸胡子,笑道:“本来想挑个吉日的,但择日不如撞日,免的丝丝受了委屈,我想就今天了,但云儿不在,我就……”
“哼!你还在意我这个儿子的想法?你还不是怕我和那个丝丝闹,到最后让您没办法抱的美人归?”
司马忠刚想说什么,司马云又说:“现在好了,您也了却了心愿,我这个儿子也没什么威胁了,您就做您觉得该做的事吧!我是不会参加你的婚宴了,再见。”
“云儿,你……”
“大丈夫,就该三妻四妾嘛!”司马云冷笑了一下,拉着篱青就想走,忽然一个轻佻的男人笑声穿了过来。三人不由的转头看向来人。
只见一个带着草皮帽子的年轻男子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司马忠上前看了看,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便问:“不知是哪家公子?”
那人笑了笑:“哎呦!我这种人哪称的上是公子呀!我只是有个朋友在贵府,我来看看她。”
“哦?不知你的朋友是哪位?”
“是个小姐,脾气暴躁的小姐。”那人摇头晃脑的说。
司马忠呵呵笑了两声:“怕公子是找错地方了,老夫只有一个儿子,就在这了。”司马忠意味深长的看了司马云一眼,接着说:“并没有公子所说的小姐呀!”
那人也不奇怪,笑了笑:“都说司马公礼待他人,果然名不虚传。我要找的小姐不是您的小姐。”
司马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竟有点紧张:“那你要找谁?”
那人盯着篱青,笑着说:“你……”
司马云搂住篱青:“青儿不认识你。”
“你怎么知道她不认识我呀?”那人斗趣的说。
篱青上前笑道:“我的确不认识公子啊!”
“唉~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那男子老成的说,“我说的是你妹妹!”
“亦青?!”三人齐叫了起来。
“叫我干吗?”篱亦青奇怪的向这边走来。一脸茫然。
那男子看到篱亦青,连忙跑了过去:“原来你叫亦青啊!”
篱亦青看着突然凑过来的人,觉得有点眼熟,但又说不上来是谁,只好问道:“你是谁呀?”
“尹天宝,还记得吗?”
“尹天宝?”篱亦青仰头想了一会,忽然指着尹天宝,惊讶的说:“你你……”
“哈哈!不错,还记得呢!”尹天宝摇头晃脑的说。
篱青走到篱亦青身边轻声问:“他是?”
“谁认识他呀!”篱亦青不屑的仰起头,尹天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时无语的看着篱亦青。心里直骂“臭丫头”。
篱青捂住嘴笑了笑:“你真的不认识啊?”
“不认识!”篱亦青坚定的语气彻底把尹天宝的心给砸碎了。他指着篱亦青:“你……你这个负心人!你……欺负过人家就忘了吗?呜……”
“你……你乱说什么呀!”篱亦青涨红了脸,这人怎么能侮辱自己的清白呢!真是太过分了!
尹天宝捂住脸,跺起脚来:“我不管啦!你要对人家负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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