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

_4 蓝小汐(现代)
  接着,又进来两个女人,清一色吊带小礼服外面搭了件大衣,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把大衣给扯下来,露出香肩。一切都像香港电视剧里的镜头,在上海的时候,经常听说有类似的party,想不到回到南京才有机会见识。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阿文捧了个大盘子走过来,里面盛满了食物,“自己招呼自己啊!”摞下就走了。
  先是看帅哥美女,后来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就从包里拿出当期的《上海一周》出来看。一边看报纸吃牛排,一边听着曼妙的钢琴曲,身旁不时走过盛装的礼服男女,估计这场面一定比较奇怪。
  我还纳闷呢,自己穿着毛衣也不觉得热,美女们穿着吊带,难道不觉得冷吗?
  
(八十六)
  吃吃吃,终于什么也吃不下了,便起身去洗手间。
  对着镜子抹口红,听见外面的琴声变成了《致爱丽丝》。这是我唯一能叫得出名来的钢琴曲,心里有点高兴,便走出去打算看看是在弹,照顾我这样的音乐外行人士。
  三角钢琴很大,我没法看清楚弹奏者,却分明听到琴声顿了一下,随即又流畅下去。如同一根红丝线,不经意间被打了个结,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曲毕,演奏者站起来,向着台下微一颔首。
  天呐,这就是我在长途大巴上遇到过的格子毛衣。
  我感觉血直往头顶涌,一转身又去了卫生间,用化妆棉浸了冷水往脸上擦。
  觉得差不多镇定下来,才挺胸收腹地往外走,发现谈钢琴的,已经换了一个人。我立在大厅里,实在有些突兀,眼睛扫了一下四周,没有找到那个身影。只好落寞的回到座位,借着昏暗的灯光,继续看我的报纸。
  “小心眼睛看坏了。”一个温暖的声音。我抬起头,他就站在我的面前,“还认识我吗?”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一时间有点懵。我真恨我自己没用,平时好象很强悍,关键时刻就不行了。结结巴巴挤出来几个字:“我记得你。”
  “你也喜欢钢琴?”
  “基本上不懂,是我好朋友带我来的。”
  “不觉得热?”
  “有点。”奇怪,之前一点也不热的我,现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脸颊很烫,用冰冷的啤酒杯贴也没用。
  “不如出去走走?“
  正中下怀,我拎起外套起身,刚站起来,又觉得自己不够矜持,站得太快。
(八十七)
  我们并肩走到鼓楼,再拐到北京西路,我的胳膊偶尔可以碰到他的胳膊,那细微的接触令我心动。夜晚的风刮在脸上,我居然可以感到一丝暖意。不知道是心里高兴,还是因为春天真的要来了。
  这个男人叫关杰,是个律师,由于他的职业,令我对他的欣赏,又多添了一层。两个人聊着,说着,沿路来来回回的走着,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啊。
  “我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关杰做了一个鬼脸,老天,一个成熟而理性的男人,当露出他孩子气的一面时,你不可想象那是多么的动人。
  “有没有想过要打给我?”
  “想过很多次。”
  我不敢再问,怕再问我就没法回答了,毕竟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我们回到酒吧取车,发现早已经曲终人散,看看手表,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
  “你可以开吗?”我问关杰,他似乎喝了点酒。
  “应该没问题吧。要不你来开?”
  我好久没有碰车了,很想开,没经过大脑思索就答应了,这是一辆手动档的车,而我拿到驾照后就没有开过手动档。我战战兢兢地将车开动,换档的时候,他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我一个激灵,车熄火了。他俯身凑过来,那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一刹那,真是触电的感觉。
  “继续啊!”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已经傻了,机械的重新打火、挂档、启动……
  到了楼下。停车。
  我们俩坐在车里一动不动,我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说了句愚蠢无比的话:“上去坐坐吗?”说了我就后悔了,半夜两三点,女人邀请男人去自己家里坐坐,傻子也知道什么意思。他要是真上去怎么办?
  幸好他说:“下次吧。我看你上去。”
  我一边上楼,一边恨自己不争气,心里又担心他会不回误会或者是看轻我?
  
  
  
  (八十八)
  刚进门,手机就响了,“到家了吧?”温柔的声音。
  “到了。”
  “晚安。”
  “晚安,开车小心。”
  也许我又是开门又是接电话,吵醒了另一个房间张语,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上洗手间,而且浑身上下赤条条,只穿了一条短裤。
  我觉得尴尬无比,只好避回房间,等待他用浴室的过程中,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快点把我的房子装修好,赶紧搬家!一个人住!
嘻嘻,早上一?砭涂吹搅烁拢是盡早讓?V大POPPER裏的FANS也看到吧。。。。
(八十九)
   第二天上班,手机不停得响,却没有一个电话或者是短信息来自他。
   邮箱每隔五分钟刷新一次,什么垃圾邮件都有,就是没有他的只字片语。
   眼看就要下班,还是没有人约,无聊之下号召同事去吃酸菜鱼,要好的同事们凑在一起,无非是骂骂老板,聊聊八卦,顺便抨击一下每个毛孔都渗透着劳动人民血汗的资本主义制度。
   吃完饭,又有单身汉提议去酒吧听歌,反正回家也没事干,我第一个举手赞成,“走吧,我请!”
   因为掏钱,所以有决策权,否定了热闹、嘈杂的酒吧,选了一家清吧,这里有一支很不错的乐队驻唱。可能是听歌太无聊,听着听着,不到十二点,人差不多都跑光了。
   在《以吻封笺》的老歌中,回忆昨天的一幕一幕,那些清晰却又遥远的片段,在伤感的情歌中被定格、放大,让人难受。
   不能再想了,我给阿文打电话:“睡了吗?”
   “干吗?”
   “没什么,就是问候问候你。”
   “靠,你喜欢三更半夜问候人,怎么不去问候你们老板?就敢问候我?”
   “你知道关杰这个人吗?”
   “我不认识,我男人与他也是点头之交。怎么啦?昨天秉竹夜谈今天就来打听人家底细啦,女人真是现实!”
   “不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们昨天聊得很好,但是今天他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
   “你当自己是上帝啊?为什么不能打给他?”
   “我……我害羞。”我实话实说。
   “俗话说,女追男容易。”
   “俗话不是这么说的。”
   “管它怎么说的,你明白就行了。这么晚了,别在外面混,早点回家,小心被劫财劫色!”
   “去死!”
   “我还没说完呢,真劫色也就罢了,反正没什么损失,要是被抢了钱就惨喽。赚钱这么辛苦~!”
   “靠,你还是人不是。现在都提倡以人为本。”
   挂了电话,想到阿文的建议也不是毫无道理,打电话太晚了,想了半天,发了两个字:“晚安。”发了又有点后悔,万一人家对我没意思,我岂不是太没面子。
    算了,要是真这样,我就说是发错消息了。
   回到家,洗了个澡。浴霸坏了,冻得我直哆嗦。裹着浴巾钻进被窝,手机嘀嘀响了,真是天籁之音呐。
    我手忙脚乱翻出来看,是他发过来的:对不起,一直在忙,刚看到消息。晚安。
   心满意足,握着手机安然睡去。
  
  
  (九十)
   我们就这么每天一两个不咸不淡的短信礼貌问候,我都有点糊涂了:难道,那个晚上是个梦?
   装修可不是梦,买墙面漆的时候,营业员一个劲地向我推荐一款可以赠送免费喷涂服务的漆。我所有的装修知识都来自网络的家装论坛,印象中有网友说这款漆不错,我就定下一大桶和一小桶。大桶刷墙壁,调配成淡淡的蓝色,小桶刷顶,保持白色。
   这时候,家里的硬装修已经基本结束,款子也结了大半,待刷完墙壁后,装修师傅们来装个灯就算完工了。
   定了油漆之后,我就打电话给王师傅:“墙壁不用刷了,油漆厂家上门来喷。你们可以先回去吧,等我结束以后,再找你来帮我装灯。”
   装修师傅真不错,知道我要喷漆,临走时,特意帮我把家里的门、门框、窗户、壁柜全部用报纸护起来。
   喷漆那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在楼下等送漆的师傅。下午两点,一个男人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开了过来,我一看踏板上摆了两桶漆,赶紧招手上去:“哎,我家的我家的!”
   那人停下车,将油漆卸下来,然后也不搭理我,径直朝前开。我以为他开到前面调头,便站在原地等他,谁知道这位大哥调转了车头依然看也没看我一眼,加足油门跑了。
   我都傻眼了,知道的是给我送油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搞什么地下交易呢。
   又跑去小区门口找人帮忙搬,这次找得是小区门口卖大米的男人,操着浓重的方言,连说带比划我才晓得他要30块钱。怕又犯上次同样的错误,我反复强调:“五楼,五楼,30块上五楼!”
   估计这为大叔是被问急了,居然冒出一句英语:“OK,thank you!”
(九十一)
把油漆弄上楼之后,打电话向油漆经销商投诉那个送油漆的家伙。对方很重视:“按规定我们是应该把油漆送上门的,这样好不好,这三十元的运费由我们出,下午我们就派工人上门为你喷漆。”
  下午,我在家等着,来了两个工人,带着喷漆设备,交代了注意事项后,我就回去上班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以后,我接到工人电话:“喷好了,我们走了。”
  “我这就过来,等我一下好吗?”
  “不行,我们很忙。”
  得,又是一个牛人。我赶回家,推开门,乍一看还可以,粉蓝粉蓝的很好看。仔细一看,完了,喷得是深一块浅一块,门窗啊、柜子啊,虽然用报纸护住,可还是无一例外被喷上了蓝色的小点。
  我几乎要晕倒,立即联系经销商,人家还是很客气:“我们呆会派人来看。”
  来看了之后,又说:“我们派工人给你解决。”我自认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人家愿意解决问题,自然不再追究。
  可是我等啊等啊,一个星期了,连个工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再打电话过去,又换了一个接线生,我费尽口舌将情况反映清楚了,她说,我帮你问问领导哦。
  这一问又没了下文。
  我那个急啊,眼看就这么拖着,我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再这么拖下去,和冬冬合住的房子眼看着又要交房租了。
  一气之下,我打了n个电话:区消协、市消协、报社、电视台,也不知道哪个部门起了作用,总之第二天就有工人上门帮我解决问题。
  看着即将完工的家,心里感叹:这年头,真是人善被人欺呐。
  
  (九十二)
  眼看房子的硬装修已经基本完成,冬冬嚷嚷着要去看。我那时侯被成就感充斥着,自我膨胀,谁提出要看我的房子,我是任劳任怨带着人家去。
  那天下班早,我带着冬冬去看我的新房子,正介绍着,张语给冬冬打电话,说没带家门钥匙。冬冬说:“那你到蓝的新房子这来吧,呆会我们一起回去。”
  不一会,张语来了。自从他让我别“挑拨离间”后,我就没跟他说过话,难得他看得起我肯踏进我的家门,我自然不计前嫌比较热情的接待。
  晚上,冬冬来敲我的房门:“方便出来一下吗?张语有事想找你。”
  我披上外套来到客厅,张语正坐在饭桌前抽烟,满屋子烟味,我想把窗户打开,又怕人家误会,只好在一片烟雾之中坐下。
  “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张语想和朋友合伙开个餐厅,想请你帮着参谋参谋。”见张语比较深沉没开口,冬冬怕冷场,就插了一句。
  “哦,我不太懂啊。我只知道我们公司楼下的餐厅每天中午去吃饭都要等座位。”
  “我们才不会弄这种面向小职员的小馆子呢,我们想做上规模的。”张语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奶奶的,那你让我个小职员帮你参谋什么,我心里那个气哇,“小餐厅我都不了解了,上规模的就不行了。”
  “是这样”,张语向我解释,“火车站附近有一个商住楼在招商,一楼的门面房做餐饮很不错,我和几个朋友想盘下来开个中餐厅,主要针对商务宴请。”
  “很好啊,祝你们成功。”
  “但是资金方面可能有点紧张,你想,要盘下门面,还要装修、买设备、招人、打广告……大约需要1500万左右的投入。我们三个人,每人出500万。”张语很认真的将一份预算表递给我,看来还真是笔不小的生意。
  “大投入大收益嘛。”我听到现在也没明白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我把以前的资产变现,大约能凑到450万,还有50万,你能不能借给我,利息方面,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本来张开嘴巴打呵欠,听了这话,嘴巴差点就合不上。我看起来很像有钱人吗?怎么人家问我借钱开口就是50万?心里琢磨:莫非他到我房间时,看到了我和猴子姐姐跑车的合影,老天,和好车照张相,并不等于好车就是我的。
  “你把我卖了,都卖不到这么多钱。”我开了个玩笑。
  “我知道你很为难。你不相信我,但你总相信冬冬吧。”冬冬这个傻丫头立即配合着点头,“三个月之后,酒店开起来,我还你60万。”
  “关键是我没有啊。我现在一直没买家具、家电,就是没有钱啊。再说,即使有,我再怎么不可能有50万啊?”
  “或者换个方式呢?你把房子抵押出去,所有的利息都算我的,本金我双倍还给你。”
  “怎么可能?我房子本身就是有贷款的啊。”我觉得这个男人都要失去理智了。
  “算了,但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九十三)
  从这之后,我和张语之间又不讲话了,不知道是我自己小心眼还是什么,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像是问我借钱未遂,而是我欠他钱没还。
  当房子的硬装修结束后,口袋里已经没几毛钱了。那段时间,我热衷于逛家居市场,看到美梦思的一款软床,顿时心生爱意,价格对我来说有点高,要将近5000元。
  我坐在休息区思考,买还是不买?我这个人有点迷信,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找个硬币自己掷,正面代表一个结果,反面代表另一个结果。
  掷了五次,三次老天同意我买,于是我一咬牙、一跺脚,刷卡买下。
  后来得知自己的信用卡居然有个个叫样样行的功能,4800元的透支可以分成10期来还,一个月还480(当然要加手续费的)。
  当即惊喜不已,又跑去苏宁买了一个上中下三层的大冰箱和一个LG的液晶电视,如此一来,我欠下了1万七千多元的债务。每月要还一千八百元,再加上房贷,我基本沦陷为一个房奴+卡奴。
  奴隶做了两个星期,终于受不了了。
  没办法接竿而起,只有天天跑去问会计,最近公司有没有什么发钱计划?会不会提前发季度奖金?可惜得到答案全部都是否定。只有我们部门发了200块钱钱的超市券,当天就被我拿到网上“变现”。
  
  (九十四)
  没钱自然心烦,在超市精打细算,买了一份炒面、一盒酸奶、几个苹果,准备当作自己的晚餐。回到家,吃了一个苹果,但看着油腻腻的炒面实在没有食欲。
  张语就问我:“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在银行工作。”
  “没有啊。”我想了一下。
  “好象叫什么文的,听冬冬提起过。”张语显然做过功课。
  “哦,你是说阿文啊。她是他们公司战略投资部门的,与银行打交道比较多。”
  “她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银行的人,我们想贷款。贷六十万吧,那十万你们俩分。”张语又出招了。
  为了避免他说我不帮忙,当面我就给阿文打电话。
  “我一个朋友,想找银行贷点款,60万左右,有没有可能?”我开门见山。
  “有抵押物吗?”阿文问。
  “人家问有没有抵押物、房产、汽车什么的?”我转问张语。他摇头。
  “没有。”我对阿文说。
  “他有固定工作吗?”
  “没有。”
  “他有还款能力吗?”
  “不知道。”
  “那贷个屁啊,这样也能贷款,全国人民都找银行借钱去了。”阿文在那头骂,我不好意思转述了。
  挂了电话,我只对他说:“你这种情况可能贷不起来。”
  “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想当年,不管是在大连还是在青岛,我都是个呼风唤雨的角儿。”不知道他口中的“犬”,是指我,还是指阿文。
  张语可能意识到了失态,赶忙补救:“对不起啊,我只是急了点,想想到南京这么久了,还是一事无成,让冬冬跟着我吃苦,我心里真是难受。”
  总算应付完了张语,回到房间。
  环顾四周,琢磨着还有什么闲置物品可以上网去卖,找到若干年前,田飞送给我的一枚小小的铂金戒指,打算上网标价200,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买。
  我的窗户正对着对面楼的厨房,不知道哪家在炸带鱼,浓重的油烟飘进房间,让我感觉愈加难受。发了个消息给关杰:最近挺烦的,有空聊聊吗?
  很快,他回复了: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吧,在云中小雅?
  说老实话,他回我消息从来没有这么及时主动过,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多日以来的烦闷似乎一扫而空。本来都把隐形眼睛卸下来了,又赶紧匆匆给带上,在紧张的时间里试了n套衣服,终于选择了修身效果很好的微喇牛仔裤和酒红色V领薄针织衫,配上新买的真美诗高跟鞋,裤脚正好盖住鞋跟的2/3。
  “打扮这么漂亮出门啊?”冬冬跟我打招呼。
  “是啊,约了朋友吃饭。”
  “不会是男朋友吧?”冬冬笑道,最近倒真的很少看她笑。
  “可持续发展哦。”我心情极好的出了门。
(九十五)
    刚出门,天空飘了点小雨,初春的雨总是跟人带来希望。
    坐在出租车上,看雨刮器反复地刷着玻璃,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由于是旋转餐厅,我每次踏进云中小雅就总觉得有点找不着北。巨大的玻璃窗外是金陵城的夜景,从五十几层的高楼往下看,有种迷离的美。
    关杰向我挥手,我看见了,嘴角上翘心情飞扬。上前一步,才看清楚原来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我有点纳闷的走上前,他介绍:“蓝,这是我太太。”
    真是被人敲了一闷棍的感觉。
    胸口仿佛塞了棉花,透不过气。
    我怔了半天,才说:“你好。”
    整个吃饭,面前的这对夫妻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没有过分亲热让我这个外人难堪。但我的耳边却一直有个声音:他结婚了,他结婚了,人家是俩口子……
    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但不吃又仿佛心里有鬼,硬生生将一盘腊味煲仔全部塞进肚子。
    借口有事要先走,关杰对她说:“我送蓝一下,下雨了,你在这等看看杂志我吧。”
    外面的雨下得愈加大了。
    我们一路沉默着。车开得很慢,CD里播放的是《寂寞在唱歌》:
    
    你听寂寞在唱歌
     轻轻的 狠狠的
     歌声是这么残忍
     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我一直在,很认真很认真地听着。突然间,很想家。
    一受伤就想家,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本能?
    到了家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艰难地开口:“我们谈恋爱四年,结婚四年,感情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淡,我在外面应酬也好,逢场作戏也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老婆。但是……自从遇到了你,我越来越强烈的意识到,自己是有老婆的……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突然间觉得很愤怒,脱口而出:“你有没有老婆,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必解释那么多!”
    冒着雨冲进单元门,身后的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在潮湿的空气中飘散。
    我扶着楼梯,眼泪终于滑落,真的很久没有为一个男人哭过了。
    后来,我将那天晚上的情形描述给阿文听,她听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关杰是个好男人!”
(九十六)
    很久很久以后的一个夜晚,半夜里突然惊醒,发现手机上居然有一个未读短消息,是关杰的,打开,却什么字都没有,是个空白短信。
    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是思念、抱歉还是问候?或者仅仅是按错了发送键?
    自从那个晚上,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有时候,在晚报上,可以看见他的名字,往往是跟在一个案件之后,“关杰律师认为……”
    总是会很仔细地读,然后放下报纸发呆:我真的认识这个人吗?
(九十七)
  房子弄得差不多了,空空荡荡就放了一个大床。正好网上有人在卖宜家的电视柜,这位老兄由于夫妻意见不统一,只好将这款费了大劲运回来的东西卖掉,我赶紧给买了回来,虽然是宜家的原价,但省了运费。
  自己在家琢磨着安装,虽然咱老爸是工人出身,但我打小也是娇滴滴得长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组装家具这种活估计是干不来。于是找了一个游击队工人来看看,居然开价100元。去死吧,有100块我什么不好买。
  拆开包装,借了起子和小扳手,照了示意图慢慢装,也许我天生有工人的潜质,拆了装装了拆,居然顺利地完工了。我自己把32寸的液晶电视给挪上去,插上插头和有线电视线,清清楚楚的收到了新闻联播。那个兴奋啊,自我膨胀啊,“我还要男人干什么,我自己什么都会做!”
  躺在还没有拆塑料薄膜、满是灰尘的床上,突然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要男人,难道我在这个房子里孤独终老,死了都没人知道?”
  隔壁的业主是一对小夫妻,也在搞装修,经常可以看见两对老人频繁出入监工。闲聊之中,得知这房子将是他们的婚房,买房钱男方家里掏,装修女方家里负责,双方家长共同负责监督装修进程。小两口什么也不要做,偶尔来视察一下新房,女孩还会带副口罩,估计是嫌灰太大。
  看了这一家子,难免会反省自己这么辛苦到底值不值得。如果我当初选择猴子,或者自己这会正锦衣玉食,在欧洲某个小镇子度假呢。用得着在这装电视柜吗?
  想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各人各命,也许咱就是一劳碌命,就认了吧。
  后来在网上跟猴子闲聊,我说:“我将来也许会后悔,当初没有嫁给你。”
  他说,“你随时后悔都来得及。”
  当然大家都是开玩笑,猴子已经成熟很多,正在追求一个台湾姑娘,经常写mail给我汇报进展情况。“为什么女人的心思那么难猜?”这是他经常向我抱怨的问题。
  
  
  (九十八)
  租住的房子和新家离得并不远,每天晚上没事就骑个自行车去打扫卫生,顺便带一点东西过去,仿佛蚂蚁搬家。
  每次看我端个箱子或者提个大袋子出门,冬冬都会很关切的问:“要不要我喊张语帮你?”
  “不用不用,你看着体积大,其实不重的。”我想帮着搬一次可以,哪好意思隔三差五就麻烦人家呢?况且每当这个时候,张语就会呆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小心眼的想,他摆明就是不想帮忙,这种人,别说没钱,有钱也不借!
  
  那段时间,正好受关杰事件的刺激,觉得自己倒霉,喜欢的男人不是陈世美就是有妇之夫。白天在公司强颜欢笑,下了班连话都不想讲,精神极度萎靡。
  一天,绑在车后座的储物箱不知怎么得颠落了,里面我的那些五彩缤纷的小零碎撒了一地,后面的人来不及刹车,就径直压过去,骑出老远了,还要回头骂:“讨厌死了,东西不放放稳当。”
  我把车停好,一个人蹲在马路边把散落的东西拾起来,拾着拾着,突然就哭了,觉得好心疼自己。
  绳子断了,箱子也裂了,我只好把储物箱驾在自行车上,一手推车一手扶着,慢慢地走。
  
  路边的人行色匆匆,高楼上竖着的霓虹灯变幻莫测,我多么想,有个人可以陪着我一起走这段路啊。
(九十九)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有些事情,当时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恨不得去死,但事毕回头看看,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班的时候塞车、下班的时候老板要开会、周末的时候要加班、几年未见过面的同学突然给你寄红色罚款单(结婚请柬)、你把冬天的衣服都收起来准备迎接春天了,突然又来了冷空气……
  生活就是这样,琐碎的烦恼一直陪伴着你,你解决了这样又来那样,仿佛野草一样麻烦。感情上的打击,也总归会被这些野草淹没,让你没精力顾及,只有某个下着雨的午后,在经过你们走过的那条路时,心才会被不经意间刺痛。
  我忙着搬家,眼看屋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便决定双休日找辆出租车一趟头帮完了事。就在我积极联络朋友们来我家小聚,并准备利用新厨房展示自己手艺时,接到上司通知:“下周总公司要第一季度的报表,周末加班!”
  消息一公布,办公室里顿时怨声载道:“啊?有没有搞错,我要去爬山的!”
  “我本来想去逛街的,都没衣服穿了。”
  “又没时间陪我老婆了,哪天她要杀到办公室来,大家不要怪我!”
  “唉,我还打算搬家呢!”我心里想,无奈的给阿文打电话:“周末活动取消,我要加班!”
  “打倒你们老板!”阿文在那头怪叫。
  我赶紧挂掉,生怕电话会串线。
  
  (一百)
  加班的心情本来就不爽,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砰、当、啪,类似于打砸抢的声音。
  我迟疑了一下,心想人家小两口吵架,我要不要回避?还没盘算好,门一下子开了,门内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张语铁青着脸,一把推来我,匆匆下了楼。
  这时我不得不进门了,因为听见冬冬在里面哭。他们的房间一片狼籍,并且秧及客厅,碎玻璃片到处都是,仔细看看,奶奶的,这不是我的杯子吗?我赶紧把地给扫了,要是让玻璃扎了脚可不是闹着玩的。
  待冬冬的哭声渐弱渐止了,我才进去。这是我安慰人习惯,别人哭的时候一般不去插话,等她哭完了,再去陪她说几句话。
  “你没事吧。”
  “对不起,把家里搞成这样。”
  “别这样,你也不想的。两个人别总为一点小事吵架,要过就好好过。”
  “不是小事啊!”冬冬递给我一本病历。
  “你又怀孕了?”我惊讶地问。
  “不是,我得了尖锐湿尤。”
  “这是什么病?”
  “性病的一种。”冬冬低下头。
  我简直要晕倒了,清清白白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得性病?我问她:“难治吗?”
  “倒不是很难治。这肯定是他传染给我的,如果他没有在外面瞎搞,怎么会得这个病呢?他却说是在浴室用了公用的毛巾传染上的,而且他早就知道自己得病,却还跟我……”
  “你跟他分手吧。”我说。这话放在我肚子里面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想过,但是他是为了我来南京的,放弃了那么富有的生活和自己的事业……”
  “还是舍不得?你自己拿主意吧。加紧看病吧,别拖着。”
  “恩。”冬冬点头。
  夜里十一点钟,我看完《天使爱美丽》准备睡觉,冬冬来敲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根本没钱看病。”她说这话时好艰难。
  “好……我帮你想想办法吧。”我吃力的说。
  一夜都没睡好。
(一百零一)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有些事情,当时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恨不得去死,但事毕回头看看,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班的时候塞车、下班的时候老板要开会、周末的时候要加班、几年未见过面的同学突然给你寄红色罚款单(结婚请柬)、你把冬天的衣服都收起来准备迎接春天了,突然又来了冷空气……
  生活就是这样,琐碎的烦恼一直陪伴着你,你解决了这样又来那样,仿佛野草一样麻烦。感情上的打击,也总归会被这些野草淹没,让你没精力顾及,只有某个下着雨的午后,在经过你们走过的那条路时,心才会被不经意间刺痛。
  我忙着搬家,眼看屋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便决定双休日找辆出租车一趟头帮完了事。就在我积极联络朋友们来我家小聚,并准备利用新厨房展示自己手艺时,接到上司通知:“下周总公司要第一季度的报表,周末加班!”
  消息一公布,办公室里顿时怨声载道:“啊?有没有搞错,我要去爬山的!”
  “我本来想去逛街的,都没衣服穿了。”
  “又没时间陪我老婆了,哪天她要杀到办公室来,大家不要怪我!”
  “唉,我还打算搬家呢!”我心里想,无奈的给阿文打电话:“周末活动取消,我要加班!”
  “打倒你们老板!”阿文在那头怪叫。
  我赶紧挂掉,生怕电话会串线。
  
  (一百零二)
  加班的心情本来就不爽,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砰、当、啪,类似于打砸抢的声音。
  我迟疑了一下,心想人家小两口吵架,我要不要回避?还没盘算好,门一下子开了,门内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张语铁青着脸,一把推来我,匆匆下了楼。
  这时我不得不进门了,因为听见冬冬在里面哭。他们的房间一片狼籍,并且秧及客厅,碎玻璃片到处都是,仔细看看,奶奶的,这不是我的杯子吗?我赶紧把地给扫了,要是让玻璃扎了脚可不是闹着玩的。
  待冬冬的哭声渐弱渐止了,我才进去。这是我安慰人习惯,别人哭的时候一般不去插话,等她哭完了,再去陪她说几句话。
  “你没事吧。”
  “对不起,把家里搞成这样。”
  “别这样,你也不想的。两个人别总为一点小事吵架,要过就好好过。”
  “不是小事啊!”冬冬递给我一本病历。
  “你又怀孕了?”我惊讶地问。
  “不是,我得了尖锐湿尤。”
  “这是什么病?”
  “性病的一种。”冬冬低下头。
  我简直要晕倒了,清清白白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得性病?我问她:“难治吗?”
  “倒不是很难治。这肯定是他传染给我的,如果他没有在外面瞎搞,怎么会得这个病呢?他却说是在浴室用了公用的毛巾传染上的,而且他早就知道自己得病,却还跟我……”
  “你跟他分手吧。”我说。这话放在我肚子里面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想过,但是他是为了我来南京的,放弃了那么富有的生活和自己的事业……”
  “还是舍不得?你自己拿主意吧。加紧看病吧,别拖着。”
  “恩。”冬冬点头。
  夜里十一点钟,我看完《天使爱美丽》准备睡觉,冬冬来敲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根本没钱看病。”她说这话时好艰难。
  “好……我帮你想想办法吧。”我吃力的说。
  一夜都没睡好。
(一百零三)
  问阿文借了两千块钱给冬冬,怕她尴尬,特意打到她卡里。她回信息给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我尽快还给你。”
  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我就不敢在家里洗澡。虽然我知道这病并不是很容易被传染上,但谁能保证我挂在浴室里的毛巾、肥皂,没有被张语动过呢?
  干脆收拾了些日用品直接住进了新房子。
  装修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好在天气已经暖和,可以开着窗户睡觉了。躺在床上,环视属于我自己的空间,蝗幌肫鹚涨嗟囊痪浠埃笠馐恰胺孔永锏拿恳豢哦ぷ樱 际亲约褐玫摹!?br />   从买房子到装修,都是我一个人,一直充斥着巨大的成就感,每天都进行自我崇拜,每天必说的就是“真崇拜我自己”,搞得大伙都有点受不了。
  但是在这一刻,心头却隐约有些落寞。仿佛看一部连续剧,每天晚上都坐在电视机前等,虽然从看第一集时起就想知道结果,但终于到放大结局了,就会有种失落的情绪。
  打个电话回家,老妈接的:“你这么晚还不睡?”
  “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来南京玩两天啊?”
  “干吗?你找到男朋友啦?”我妈始终非常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不是,我搬家了。”
  “又搬家啦?”
  “你们到底来不来嘛?”我撒娇。
  “等一歇歇。”我妈说,然后就听见她跟老爸大声说:“你女儿让我们去南京玩呢,去不去?”老爸也是个大嗓门:“女儿叫去当然去!”
  我捧着听筒笑了。
  
  (一百零四)
  一天上班接到冬冬的电话,“蓝,我们可不可以把你那间屋子租出去?”
  那个时候,我的房间还没有到期,想着自己也不会回去住了,也就答应了,“我还剩一些东西,你帮我放好,我有空的时候回去拿。”
  也怪自己多事,没事的时候我把新房子的照片贴在校友录上给大家看,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田飞的短信:“听说你搬新家了,祝贺!”
  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对这个人,基本上已经毫无感觉了,但还是礼貌的回复了:“谢谢!”
  他酸不溜湫的说:“你房子车子都有了,强人啊!”
  其实我很想解释,房子有贷款,车子是别人的,但想想算了,就没回。
  可是到了晚上,田飞俩口子居然一起给我打来电话:“蓝,以前的事就不提了,今后我们还是好朋友。恭喜你乔迁,我们一定要送份礼物给你。”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受宠若惊,连连说:“不客气不客气。”
  彼此没什么话说,电话里突然一阵静默,我刚想说“再见”。田飞居然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请求,或者说是要求:“小露的妹妹要来南京旅游一个星期,能不能住你那?”
  晕倒!
  我难道看起来很像雷锋吗?这个找我借钱,那个要住我家。
  我迟疑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可能不行,我父母要来。”
  小露抢过话筒:“没关系,小姑娘适应能力蛮强,在客厅睡沙发就行了。她说姐夫在南京上学,如果连个住的地方都搞不定,小姑娘可有话说了……”
  “我客厅里没有沙发,还没来及买。”不想让小姑娘有话说,掏钱让人家住酒店啊!我心里想。
  “那打地铺也行啊。蓝,你不是还在怪我们吧?”
  听她这么说,我反到没辙了,突然想到可以安排这个妹妹去和冬冬他们一起住,于是说:“这样吧,我原来租的房子还没有到期,她来住那吧。”
  显然这小两口只是想找个地方给妹妹住,对地方没有任何要求,听说我能安排,那头立刻一迭声的谢谢:“蓝,你真好。”
  挂了电话,立即联系冬冬,想告诉她先别把我那间屋往外租。可是冬冬告诉我:“啊?人都已经搬进来了。”
  我那个懊悔啊:你真当自己是雷锋啊,不会说不啊?
(一百零五)
  想到小露的妹妹要住我家,我上班都心神不宁,一份报表错了两个数据,被头头拎进办公室好一通教育。头头上纲上线,将这两个小错误直线上升到“会影响整个集团公司的年度审计”。
  被领导训得七荤八素,心里琢磨的还是:我的新房子,怎么可能给当年情敌的妹妹来住?
  想来想去,发了个消息给田飞:“抱歉,我这边出了点状况,不能安排小露妹妹住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她订酒店。”
  发过去好久,他都没有回,估计是生气了,生气就生气吧,不关我事。
  当时代言我们公司产品的一个小明星将会来宁做宣传。媒介部有个女同事回家生孩子了,人手不够,我是从那调过来的,因此被临时拉去帮忙,负责新闻稿的撰写和部分接待工作。
  眼看明星姐姐就要来了,市场部的同事都很羡慕我:也许有歌迷送她礼物,她带不走,到时候你全部摞回来给我们哦。(不好意思,大家的觉悟都比较低。)
(一百零六)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正在办公室加班,去楼上房间复印材料。回来一看手机,居然有九个未接来电,统统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我赶紧回过去。
  电话一通,我的喂字还没出口,那头的女人就披头盖脸来了一句:“你怎么不接电话!”
  口气像极了我们大老板,我心里直发毛:莫非是我们大老板的秘书?于是恭敬的问:“请问您是哪位?”
  那头依然很不客气的说:“我是小露的表妹!”
  我气得把手里的文件狠狠掼在桌子上,“你找我干吗?”
  “咦,我姐让我找你的呀,让我住你家。我已经到南京了!”
  “你……你……你……”我又气又惊,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个表妹却像机关枪,话说得有快又长:“我现在就在南京火车站,你家怎么走啊?你不是有车吗?最好来接我一下!”
  “我不是已经给田飞发过信息了吗?出了点状况,不能安排你住了。”我定定神,表达了我的意思。
  “啊?他们没告诉我呀!”那头大惊。
  “你先挂,我联系一下田飞。”我一边说,一边用办公室电话拨通了田飞的手机。
  田飞很无辜:“我没有收到你的短消息啊!你要是打个电话给我就好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你能不能帮忙找个地方安顿一下,这么晚了,一个小姑娘在外面很不安全哦。”对方轻描淡写,说得话却让我感觉有点逼我就范的意思。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啊,总不能跟我睡一张床吧!”
  “睡一张床有什么问题,反正都是女生,她不会介意的!”田飞的话令我气得撞墙。
  “她不介意,我介意!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砰得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觉得好解气,但隐隐的有点担心,小露的妹妹会不会真的找不到地方住。
  帮她订了如家快捷酒店的房间,正好在打折,128元,打电话让她过去。
  “你当我是大款吗?128一个晚上,我住不起。”小姑娘火气似乎比我还大。
  “那你能承受多少钱的房间,我帮你再找找。”我强压住怒气。
  “我这次来压根就没有准备住宿的钱,以为你们这些人帮忙呢!”
  “小姐,如果你不需要我帮你找房间,那我就挂了。”
  “如家就如家吧,在哪?”对方口气软了下来。
(一百零七)
  小露的妹妹自己打车去了酒店,我舒了口气,加班完毕后约阿文去避风塘吃宵夜。
  我为自己点了败火气的百合莲子汤。
  等菜的时候,我义愤填膺地发牢骚,从三年前小露插足说起,一直说到如今要安排个妹妹住到我家来……
  就在我讲得捶胸顿足之际,肩膀被人重重得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居然是猴子姐姐,脖子上的长丝巾一直拖到膝盖。
  “嘿,讲什么呢,这么兴奋!”她冲我乐,然后一本正经的向身边女伴介绍:“我老弟的梦中情人。”
  我被说得脸直发烧,赶紧解释:“不是,那什么……我。”
  “别说了,越描越黑。”阿文打趣。
  “你们慢慢吃啊,我们先走了。”猴子姐姐拽了一下阿文的辫子,施施然告辞。唉,这个大姐可真是自来熟,她跟阿文第一次见。
  等我们结帐时,阿文发现脚下有一枚亮晶晶的胸针。
  “得,肯定是那姐们的。”我打电话给猴子姐姐:“是不是丢了一枚玫瑰花胸针啊?”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