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网的并几乎消耗掉陶瓷隔热层只剩200多克的动能弹丸以十六马赫以上的速度,携带两兆焦耳以上的动能,砸了下来,一声震耳的爆炸声在“神凤”右舷炸响,黑黑的水柱几乎遮住了太阳,溅起的海水将舰桥上的石田勇次郎浇得浑身湿淋淋。许多航空母舰的甲板被弄出大洞,一些普通军舰更是被从舰桥一直穿到船底。联合舰队虽然没有军舰下沉,但雷达和电力系统都已丧失了大半战斗力了。没等日本海军官兵回过神来,“昆吾”Ⅲ型的大弹头沿着动能弹头在空气燃料层中开辟的通道,又裹着火冲了下来,可气的是这些弹头挑瘦拣肥,放着众多保驾的驱逐舰和护卫舰不理,专门找大个的军舰炸,瞬时间,联合舰队几乎所有的航空母舰、战列舰和大部份巡洋舰都中弹起火。“昆吾”Ⅲ型的大弹头的唯一缺点是,它不管你是否已经中了好几发导弹快要下沉,仍是落井下石般撞上来,对近在咫尺的小军舰却视而不见。
不过日本未沉军舰的好日子也到了头,“昆吾”ⅡB型导弹也快马加杀到,它们可是长着眼睛的,它们的脾气也不像“昆吾”Ⅲ型的动能弹头那么温柔,碰上你,你就得去见阎王。
二炮的这二百多枚“昆吾”Ⅱ导弹的攻击前后加起来不过5分钟,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联合舰队海上钢城一下子便成一堆堆燃烧的海上垃圾。半小时后,解放军两洋舰队的海军航空兵才赶到,除了追杀漏网之鱼外,只能充当海上清洁员,用炸弹把这些有碍观瞻的垃圾送入海底。
石田勇次郎没有听从下属的劝说到已经上浮救人的潜艇中逃命,他从身旁的一只水桶里倒了一杯淡水,同幕僚们黯然饮别。随后他把自己的镶着金边的战斗帽递给了他的参谋,作为纪念品。然后用布把自己绑在舰桥上,以便能和“神凤”号的残躯一起沉到数千米深的大洋中去。石田勇次郎在海水没顶前的一瞬间突然痛苦地想起七十年前的今天,自己的偶像山本五十六也在中途岛惨败,七十年之后,历史又在同一天开了日本另一次玩笑。
太阳西沉,如血的晚霞倒映在激战后的海面上。战争使许多勇敢和怯懦的人共同走向了死亡,也使那些巍巍巨舰沉入涛涛血海。中日双方付出的牺牲换来了截然相反的结果:一方排山倒海,另一方一败涂地。解放军将大举向菲律宾诸岛和台湾推进,并有可能进而夺取日本本土的岛屿基地。
近日来一直出现在台湾本岛上空与少数台湾飞行员并肩作战的日本海军航空兵从6月5日之后突然不见了,台湾民众立刻有了种不详的感觉。台湾国防部发言人面对记者的追问也语焉不详,只是反复强调不要听信谣言,一切都在掌控中。6月6日开始,陆续有日本水兵飘流到台湾西海岸,日本联合舰队被全歼的消息终于不胫而走。
最后的保护神也不灵了,台湾民众中最乐观和最顽固的人也彻底绝望了。坐困愁城的谢浊水悄悄找到台湾企业中的几个龙头老大,委婉地请他们和杨建华联系,寻求停战的可能。
这些台湾富豪们几年前嘴上叫过一阵“和大陆统一”的口号,给刚上台的民进党政府造成一些困扰。谢浊水敏锐地发现他们实际上一直利用分裂带来的优势和大陆政府讨价还价,空手套白狼般攫取了巨大的商业利益。而一旦统一,这些在技术上不思进取的台湾企业不但无法两头获利,还有生存之忧。看清这层利益关系的民进党很快便使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相信民进党执政会比国民党给他们带来更多利润,很快摆平了他们。在以后的历次选举中,这些人对民进党纷纷慷慨解囊,对台独大业也可谓是劳苦功高。
这些富豪们爽快地答应了谢浊水的关说之请,立刻经新加坡飞往大陆。他们可没有为民进党政权殉葬的义气,只是趁机逃出台湾这块“弹丸”之地罢了。几乎与此同时,中国政府于6月7日正式宣布:台湾的民进党、建国党、基督教长老协会等十几个社团是犯罪组织,成员自今日起必须脱离其组织对顽固不化者一律严惩不怠……
此刻解放军内部对下一步作战地点发生分歧,以张安涛为首的福建战区和已集结在台湾西南太平洋面统归邢凯山指挥的两洋舰队都建议进攻台湾,岳麓生力排众议,坚持仍按“天神的黄昏”计划要求攻击菲律宾。在电话会议上,岳麓生一再指出占领菲律宾对取得战争胜利的必要性:马尼拉湾以及菲律宾北部一旦到手,事情就好办了,就可以加强海空军对南方至日本资源交通线的封锁。他还反驳“解放军在台湾登陆能得到民众的协助”的观点,因为台湾理智的人早在这几年离开了,剩下的都是被日本半个世纪殖民统治、国民党半个世纪妖魔化教育和民进党十年来文革式愚民革命彻底洗脑的台独支持者。如今他们虽然绝望,但我们不能低估绝望首先带来的歇斯底里,马上登陆反而会遇到剧烈抵抗。菲律宾的情况则不同,解放军可以利用菲律宾人对日本驻军日益不满情绪,断绝日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切可能的帮助。
况且菲律宾的兵力密度很低,强大的解放军在预定区域完全可以形成压倒优势,在驱逐日本人的战斗中很快就会取得重大进展。在菲律宾的胜利会把日本和台湾进一部推入绝望的深渊,使民众的歇斯底里变为沮丧,最终丧失任何继续战斗的愿望。
这样,未来在台湾和日本的战争烈度便会大大下降。
岳麓生最终的一席话打动了中央领导的心。胡旭湘和徐齐贤对能最大限度保留台湾的工业精华很上心,杨建华对减少家乡的兵灾当然更是举双手赞成。对被誉为“保姆之乡”的菲律宾,大家都两害相较取其轻了。最后,岳麓生的意见终于占了上风。
他不但说服了中央,而且也说服了海军的邢凯山。后者答应给岳麓生以全力支援。6月8日,薛皓简正式取消了中南太平洋战区对菲律宾进攻的禁令。中南太平洋战区的二炮部队大都有攻击日本本土各基地的重任,不能投入多少力量用于菲律宾方面,夺取菲律宾战场制空权的任务便自然落在战区空军的肩上。刚赶回部队的施钧便马不停蹄地指挥战区空军对菲律宾和关岛进行全天候空袭。空袭的重点是日本空军位于马尼拉西北克拉克机场的吕宋航空队、德尔蒙特机场的棉兰老航空队和安德森机场的关岛航空队。
负责协调战区空军的副司令员沈剑飞上将通过总结前一阵子中日双方空战发现了日军的一些不符合现代战争的习惯:日空军指挥官喜欢在行动前把即将起飞的飞机整齐地排列,借以鼓励士气;日空军的每次进攻都以中队、大队和联队为单位,以利培养相熟队员之间的默契,却造成空战飞机数量上机械呆板;单个日本飞行员技术都很不错,但日本军官的指挥水平却实在不敢恭维。利用这些弱点,沈剑飞和参谋们很快制定了一个周密计划,猛将施钧的归队更使战区的空军小伙子们情绪高昂。
整个上午,施钧不断派出小股部队对日本人进行空中骚扰,来的飞机数量又使日本各联队指挥官们很不舒服,往往派一个中队迎击,数量稍嫌不足,但派一个大队却又太多。日本飞行员为弥补战斗经验不足,狠练了一些多机配合的战术,这些战术大多数是以中队和大队为基础,每个小分队则各司其职。为不影响战术的完整性,日空军军官只好每次都派压倒优势的部队出击。
似乎知道自己实力不够,解放军的战斗机只轰炸了一些小目标,然后匆匆离去。日本战斗机未与解放军飞机遭遇,一部份陆续返回地面。其余仍奉命留在空中,围着菲律宾群岛盘旋。
到了黄昏,折腾了一天没什么战果的日本飞行员终于疲惫地返航了。此刻,一直沉默的中南太平洋战区二炮部队却又来了劲头,射了几枚地对地导弹,摧毁了几个通讯中转站和雷达站。小野司令于是认为:解放军空军的一整天捣乱不过是为了找到这些目标,为随后的大行动开路罢了。于是下令:“各空军联队不准解散,就地休息,准备反击!”他哪里知道这道命令成了这一地区的日本空军的催命符,各个飞行中队停止了惯常对飞机的夜间分散作业,让队员们吃饭和休息。而在空中,施钧已亲自带队,分成已被途中小岛日军熟悉的小股,从几个方向悄悄向三大目标掩杀过来。
日军巴丹半岛空军情报站的雷达操纵员吃惊地看到,远程警戒雷达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大片亮点,循着低空向陆上移动,一批接着一批。
“敌机来袭!”操纵员大喊着。
从航向看,目标正是这一地区最大的克拉克空军基地。他本想第一时间用电话向克拉克机场报告,却发现通讯中心被毁,双方通讯业已中断。雷达操纵员立刻联系在马尼拉的小野指挥部,因为日军的通讯中转站也出现线路故障,他不得不借助菲军的通讯台。菲军的通讯台好久也没人回话,那些的通讯兵都吃饭去了。他们从来都是这样的,习惯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值班上尉回话,不知是这个上尉军官没听清日本雷达操纵员的破英语,还是皮沓惯了,他竟然没转告。
临空的解放军飞行员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排排飞机整平地排在跑道头上,机身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机场上空没有一丝云彩,东面的阿拉雅山像一块巨大的交通标志牌。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进行一番死战强攻的施钧,看到平静地趴在克拉克机场等着挨炸的日机,差点没有高兴地背过气去。不待施钧具体分工,他手下的大批双座J─11战斗轰炸机直接向目标飞去。
日军的1架E─2C预警机此时正在起动,当一名机组人员看到从机场尽头迅速飞过来的小黑点时,他猜测着:“冲绳的飞机来增援了。”一名飞行员接着问:“他们为什么投锡箔?”另一名大概是记者出身,抓起带长镜头的“尼康”相机准备拍照。他恐惧地看到,镜头里是清晰的解放军飞行员戴的“八。一”头盔,“那不是锡箔,是该死的支那人!”这架预警机终于没能飞起来,炸弹已落了下来,将它炸翻在跑道上,机组人员狼狈地爬出了机舱,纷纷逃难。
机场的防空炮火猛烈地射击着,几架日军F─2战斗机紧急升空迎战,但很快即被J─11击落。第1批攻击的解放军战鹰呼啸而过,机关炮吐着火舌,破跑道炸弹在水泥地上迸出一团团火球。第2批紧接着进入攻击阵位,随后又是第3批。
日军升空的战斗机寥若晨星。解放军战斗机根本没把它们放在眼里。
刚刚干掉了邻近的伊巴战斗机机场的小伍意犹未尽,带着36架J─12隐身战斗轰炸机来个梅开二度,开始了对克拉克机场机库的轰炸。停在机库前面的飞机纷纷中弹起火。见惯手下打烂战的施钧也不顾身份,抢着用机关炮射中了跑道上的3架F─5型隐形战斗机,曳光弹点着了油箱,在天上让解放军空军头疼的“空中黑洞”转瞬便成了火中的“凤凰”。
打掉3架F─5后,施钧紧接着发现了另1架正在升空的日军F─5战斗机,它已躲过了几次解放军飞行员的迎头攻击。施钧没有拉起机头去占领高度,而是绕到日机背后,冲着加力的尾焰发射了枚红外格斗弹,导弹冲着那架F─5的矢量喷嘴飞了出去,爆炸过后,这架日机摇摆了一下,接着便一头栽向地面。
施钧此刻才想起后方的沈剑飞还等着他这位前线指挥的汇报,忙打开“混沌”型卫星电话说:“眼前的一切让我们难以置信,我们根本没遇到预想中的将向我们实施攻击的大批日军战斗机。相反,我们看到的是摆在机翼下方的一组活靶子,近二百架轰炸机和战斗机整整齐平地排列在机场跑道上等我们检阅……攻击完美无缺。计算机自动把炸弹一连串地从弹舱弹出去,落在锁定的目标上,弹着点非常准确,一点都不浪费。这次是我在整个战争过程中所见的我们的飞机最准确的轰炸,我得承认计算机比我强……整个克拉克基地仿佛要在隆隆的爆炸声中升上天空。飞机库和其他地面设施被炸得四分五裂,地面一片火海,熊熊烈焰冲天而起。”
解放军飞机轰炸扫射了近半个小时,除了跑道、和飞机外,机场周围的油库、营区、修理厂、办公楼都遭到了攻击。直到再无目标可寻,施钧才恋恋不舍地打道回府。
遭袭击后的克拉克机场、德尔蒙特机场和安德森机场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到处是烧焦的和正在冒烟的飞机残骸。同时遭袭的还有伊巴机场、尼尔森机场和金德里机场等十几个中型机场。短短一个小时内,小野的空中力量就折损超过一半,解放军仅以损失十几架战机的极小代价,便赢得了以后攻击菲律宾所需要的空中优势。
6月9日,沈剑飞和施钧他们又趁热打铁,中南太平洋战区的数个航空军机群再次轮流光顾菲律宾。小野用包括菲律宾空军所有的95架战斗机升空拦截,但在强大的解放军空军编队面前,这些飞机无论是在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处于绝对劣势。解放军战斗轰炸机又是几乎在毫无妨碍的情况下再次重创了日军菲律宾及关岛航空队,并重点轰炸了甲米地海军基地。小野站在马尼拉饭店顶楼的平台上,眼巴巴看着从军港上升起的熊熊烈焰和滚滚浓烟,除了暴跳如雷外却毫无办法,那些从几天前弹道导弹攻击浩劫中幸存归来的军舰又受了二遍苦,遭了二碴罪。
岳麓生的“地面”部队将要粉墨登场了,其主力第四、十三和十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的第一个目标是民都洛岛,它位于吕宋岛的南面,正好作为解放军进攻吕宋岛的一块踏板。岳麓生看中它的另一个原因是由于它处于季风降雨地带以外,土质坚硬,与附近岛屿的泥泞情况完全不同。解放军不但可以占领并利用岛上现有的三个机场,还可很方便地修建临时机场供中南太平洋战区空军使用,为下一步在吕宋西海岸实施登陆提供有效的空中掩护。
不过在战斗打响之前,岳麓生还要解决另一个障碍,这倒不是横亘在解放军进攻路线上的巴拉望岛──由于岛形狭长,不利防守,日本和菲律宾没布置多少军队,担任预备队的第四十二数字化空突集团军顺手牵羊就可解决;而是远在马尼拉湾的科雷希多岛。
科雷希多岛像一个瓶塞一样扼住菲律宾马尼拉湾狭窄出海口的的咽喉,北距巴丹半岛只有3。2公里,是掩护马尼拉港的大门。岛上山峦起伏,隧道纵横,驻有日军6000人的作战部队和3000名非作战人员,外加2000名平民。部署有防空、对海导弹和各种高炮、榴弹炮和迫击炮,被称为“太平洋上的坚固要塞”。日军只要守住这个岛屿,解放军就无法通过和利用马尼拉湾。该岛的形状很像一个头朝西的蝌蚪,其头部为高出马尼拉湾150米的方形台地。头部的东面是山腰,坡度陡峭,形成悬崖,不易攀登,再往东是一条狭长的沙滩,为岛的尾部。靠近山脚低地的地方有一座马林塔山,由于它的悬崖峭壁堵塞了出入尾部的通路,因此,菲律宾人在马林塔山开凿了一条大隧道。该岛头部最宽处约2250米,顶上有一个面积为450米×150米的校场和一个面积为450米×60米的高尔夫球场,两个场地相距约500米。岛的长度如加上使该岛形成蝌蚪状的狭长海滩约为5000米。
科雷希多虽是一个面积只有几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却因其位置重要,在太平洋战争中,日、美两国为争夺此岛,展开了数场血战。1942年3月11日晚7时15分,麦克阿瑟带领家人及有关人员就是从此地趁夜暗乘4艘鱼雷艇逃往澳大利亚。
他的“我还要回去!”名言使小岛名扬世界。
日军控制科雷希多岛后,任命加藤大佐为守岛指挥官。加藤不断督促日军工程部队在岛上到处构筑坑道和隐蔽的炮兵阵地,沿岛四周架设了铁丝网并埋有大量地雷,岛上的地下仓库也贮有充足的粮食和弹药。日本人还利用他们先进的围海造地的技术,把岛的尾部海滩上只有一条长仅300米跑道的金德里机场扩建为有两条1200米跑道的中型机场。
加藤曾得到陆军军令部长小山鼓将军关于“解放军有对该岛实施空降的企图”的指示,但他绕岛巡视后认为科雷希多岛地势狭小、险要,解放军不可能对其进行大规模空降突击,因此认为岛上现有部队足够遂行任何反空降作战。为了预防万一,他命令在岛东部的机场跑道上埋下许多遥控地雷,并把火炮配置在山下,以便必要时,用火力封锁该机场。加藤把主要防守兵力部署在顶部和马林塔山上,用于对付海上的登陆;把预备队隐蔽在马林塔山隧道内,指挥所设在顶部台地上,与所有部队都有光纤、电缆通讯和步话机联系。
岳麓生深知科雷希多岛对整个菲律宾战局的重要性,两个多月前便偷偷成立了“旋风部队”,由原“蓝天”突击队队长贺学甫大校出任司令,原“海龙”突击队队长孙有亮大校担任政委。部队由原“蓝天”突击队、原“海龙”突击队和战区侦察兵精英编成,基地仍建在苏门答腊多巴湖的萨莫西湖心岛。
空降突击夺取科雷希多岛并非易事,因为该岛没有便于空降兵着陆的地方。唯一适合空降的地域,是位于岛的尾部的金德里机场,但它离山顶台地太远,而且日军的主要阵地正处在跑道上面的峭壁上。为了解决这一难题,一名空降参谋建议参照美军二战在山顶台地成功实施伞降的战例,这样既可以控制制高点,又能出敌不意。孙有亮担心道:“同样的错误敌人不会犯两遍。”
贺学甫看过空降地域的航空照片后,决定采纳参谋的意见,挑选山上仅有的两块比较开阔的高尔夫球场和校场作为空降场。贺学甫充满自信地对孙有亮道:“如果我们在有大风的黑夜,在防守最严密的地方空降,敌人会绝对想不到!”
空降场选定了,但贺学甫和孙有亮还面临着诸多难题:在被马尼拉湾海水环抱、高达150米的日军重点防御下的山顶实施伞降,伞降地域的长度太短;岛上经常有时速为24至40公里的海风,即使按伞降最低充许高度120米跳伞,也需20到25秒钟才能着陆,再加上飞机的时速为二百多公里,运输机通过两个空降场的时间只有4秒钟,使每架飞机一次进入目标只能投下6至8名伞兵。在日军防备松懈的大风天,风速要超过50公里,这就是说,伞降的效率会更低。孙有亮提出可采用机降,但如何解决直升机的噪音更是个难题。贺学甫认为,必须制定出一个非常严密的作战计划。
为此他和孙有亮在萨莫西基地利用高原大风一次次进行实验,终于找到了一种新型空降方式。他们立刻在岛上搭起的1:1模型上组织“旋风部队”进行了数次演习,让所有空降人员都利用模型熟悉空降战斗地区的情况,用新装备进行了充分的训练,并对所有细节都反复推敲和仔细的检查。“旋风部队”于5月末,对科雷希多的偷袭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第三十一章神兵天降
为夺取科雷希多岛的“小小”特战行动,解放军的整个两洋舰队都出动了。7艘大型航母在10艘“泰山”级武库舰、14艘“北京”级巡洋舰和28艘“旅洋”级驱逐舰的护航下,首先对冲绳岛进行预防性空袭,使嘉手纳空军基地短期内不能起降任何飞机。消除了侧背威胁后,整个舰队掉头南下,浩浩荡荡逼向吕宋岛。
6月11日晚19点03分,太阳已经全部没入西边天际,夜色正像肉眼难以看清的墨渍一样在天空中渐渐扩散开来,能见度正在慢慢降低,海平线已看不见。
天公也不作美,海上刮起了每小时50多公里的南风,庞大的舰只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笨重地朝前移动,在墨黑的水面上划出一道雪白的水迹,小山般的浪涛一遍遍地冲上甲板。19点30分,随着贺学甫一声“出发”的命令,8架经过专门减噪处理的武直─13多用途直升机陆续从“袁崇焕”号航空母舰上晃晃悠悠地升起。为了避开日本和菲律宾的防空雷达网,直升机编队采取超低空飞行的方式,贴着浪尖迅速飞往马尼拉湾。
10分钟后,又有16架满载突击队员的武直─13运输直升机在6架武直─12格斗直升机的护卫下从其它航空母舰出发。8点整,舰队来到距吕宋岛以北约200海里处。7艘航空母舰及其护航舰,一起向左转向逆风行驶,像啤酒泡沫般的大浪,使航空母舰产生不规律的颠簸。开弓没有回头箭,第一攻击波总指挥赵海龙上校的J─13HⅡ是“袁崇焕”号航空母舰上的一号机,向挡板抛出夹带煤油味的强劲气流,脱掉系留索,在弹射器挂钩的牵引下迅速离舰腾空。随后的几架J─11H战斗轰炸机由于负载过重,飞机离开甲板后不能直接升高,有个下沉的过程,像是要坠入海中似的。驾驶员咬紧牙关,瞪大眼睛,紧握操纵杆,尽全力操纵,才使飞机摆脱海浪的舔噬,逐渐升起。
7艘航空母舰上的飞机一架接一架以最快的速度起飞。15分钟后,第一攻击波的189架战斗机和轰炸机已升空完毕,在如此恶劣的气候条件下能全部安全起飞倒真是个奇迹。8点49分,航空母舰再次转向,做逆风加速行驶。5分钟后,第二攻击波开始升空。
这几天里,施钧的空军部队特别对科雷希多岛进行重点照顾,岛上的每一平方公里都实施了最猛烈、最密集的航空火力准备,岛上的暴露的防御工事已悉数被摧毁。21点11分,舰队里的10艘“泰山”级武库舰开始用巨炮对岛实施远程炮击。舰炮射击后,赵海龙的第一攻击波又从21点24分开始把上千发激光炸弹和联合攻击弹药倾泻到岛上各种军事设施、导弹和炮兵阵地上。岛上的所有防空阵地都被摧毁,到处是断垣残壁和被炸断的树木,日军的所有光纤或电缆电话线都被炸断,加藤的指挥所已和外界完全失去联络。
在“泰山”级武库舰舰炮火力对科雷希多岛实施突击的同时,已绕到该岛以南约5公里处的8架经过专门减噪处理的武直─13多用途直升机开始旋停,侧舷门打开,每架飞机都用绳索放出一名突击队员。然后,8架直升机开始爬高和加速,系着特种兵的碳纤维绳索也越拖越长。
21点30分,正当赵海龙他们的航空火力从顶部台地转向岛的尾部地带时,这8架武直─13多用途直升机在海拔500米的高度上成2路纵队从西南方向接近科雷希多岛,左路纵队飞向校场,右路纵队飞向高尔夫球场。在离各自目标水平距离500米处同时旋停,这个距离是直升机噪音能被爆炸声和风声掩盖的最低要求。挂在绳索上的8名突击队员借助冲力和侧风仍向目标接近,后腰上的碳纤维绳索也恰到好处地放长,在他们前行的速度变为0,将要回摆的一刹那,他们手中的绳索枪又射出带倒钩的锚索,死死抓住目标附近的树木,把他们固定在半空中。8名突击队员都具有登山运动员的敏捷,迅速把锚索和腰后的碳纤维绳索扣起来,然后头朝下顺着锚索像杂技演员一样跳到顶部台地。他们加固好地面锚索后,朝远处的直升飞机发出成功的黄色闪光信号。
贺学甫站在第1架校场方向的直升机门口,侧身观察仍然烟尘弥漫的校场,一见黄色信号,立刻按亮舱门口上方的绿色信号灯。当绿灯亮时,突击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循着绳索迅速跳离直升机,最后又释放出武器箱。落地的突击队员分散开来,用弹坑、炸断的树木、倒塌的房屋和炸烂的铁丝网隐蔽起来,架好武器控制了空降场。
卸空机舱的8架武直─13多用途直升机割断绳索,迅速转移。
当第二批16架满载突击队员的武直─13运输直升机在海军航空兵的第二攻击波的掩护下隆隆抵达时,加藤才开始明白,他已处于空降突击之下。由于电话线被炸断,他手持冲锋枪冲出指挥所,企图亲自组织反击。可是加藤刚出指挥所几步,就被峭壁上的一名解放军狙击手击中脑门,跟随他的传令兵也被解放军生俘。由于事出仓促,指挥官又在战斗刚刚开始就被打死,日军失去指挥,不能组织有效的防御,顶部台地的防御阵地很快被“旋风部队”突击队员们突破,并被分割包围。22点,突击队员们已领了顶部台地的日军兵营、医院和指挥所,并继续向莫里森山和发电站进攻,同时以居高临下的有利态势,将日军压缩在从海滩通往顶部台地的詹姆斯山谷、切尼山谷和拉姆齐山谷内。同时贺学甫还把一些缴获的重型迫击炮配置到位于拉姆齐山谷和防波堤顶端的阵地上,以便掩护“旋风部队”携带重武器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们的登陆。
从初战混乱中稳定下来的日军见来的解放军人数并不太多,开始进行反扑。屯兵洞内的预备队从切尼山谷向外发起了一次猛烈的反冲击,一支装备微光夜视仪的1000人的日军部队一直打到校场附近。
贺学甫示意通讯员连续打出以一定频率闪烁的强光弹,刹那间日军的眼前一片漆黑,强光弹照射使日军装备的微光夜视仪开启了强光保护。微光夜视仪是利用放大自然光原理工作的,但如果自然光线过强就会致盲,日军为克服这一弱点,在他们所有的微光夜视仪加强了强光保护功能,在突然遭遇强光的时候会自动中止工作。
贺学甫他们的夜视仪都装有能消除特定频率强光的过滤镜头,现在却仍能使用。就这样,睁眼瞎的日军遭到了明察秋毫解放军突击队员们的准确打击,因伤亡惨重而败退下去。
6架武直─12格斗直升机也截击了数艘试图从巴丹半岛增援的运兵船,击沉了其中2艘,重创了3艘。不久去而复返的武直─13运输直升机又把第3波队员和武器运来顶部台地。
23点30分,孙有亮上校率领的“旋风部队”所属的海军陆战队第六师混编旅搭乘100艘登陆舰,在驱逐舰和鱼雷快艇掩护下,开始向科雷希多岛进发,并准备以每波20只船分5个攻击波登陆。6月12日0时30分,首批登陆舰艇到达该岛南面海岸。海军的一排排炮弹被岸上的突击队员准确地制导落在登陆地段,突击队员们也以俯射火力加强了对日军火力的压制。前4个登陆波一直没有遭到强烈的抵抗,
但第5个攻击波登陆时,受到日军残存的导弹、火炮、迫击炮和自动武器从突击队员控制着的空降阵地下面的峭壁洞穴里猛烈射击。有的舰艇在前进中被击中。
登陆突击队的指挥官孙有亮乘坐的登陆舰在驶往马林塔山脚下的黑色海滩的途中,就被日军的机枪火力击中40处。1辆2010式主战坦克从海滩向日军阵地攻击时也中雷被毁,还有1辆自行火炮和1门防空炮弹合一系统也相继碰上地雷,造成了支援车辆在登陆时的小小混乱。但登陆部队很快就通过布雷场和铁丝网并发起冲击。第六师混编旅只以很小的代价,就向岛内推进几百米,尔后又向东发展进攻,于凌晨3点占领了该岛腰部的高地马林塔山。
机降第4梯队也于凌晨3点到达,顶部台地上空再次布满了直升机。这些突击队员着陆后,除以一部兵力防守空降场外,其余立即夺取了南船坞以北450米处的日军防空阵地,控制了由南船坞到山顶的公路,以保障与登陆部队会合。经过短暂休整的前三梯队除以1部继续与防守在莫里森山和绝壁边缘的日军作战外,主力分别向切尼山谷和拉姆齐山谷出击。
日出时,贺学甫和孙有亮在岛上的兵力约有5000人,虽然对面日军也有5000多人,但解放军已占据了两个高地,即山顶台地和马林塔山,并得到自己的坦克、榴弹炮和海军的舰炮以及海军航空队的战斗机的支援。日军则被分割包围,缺少指挥和通信联络,虽然不时有日军不知天高地厚地从洞穴出来与解放军老兵进行白刃战,但也无法夺回主动权。
随着夜晚的降临,固守在坑道和岩洞内的日军被解放军火焰喷射器搞得绝望,坚守马林塔山隧道里的日军首先点燃了隧道内贮存的数十吨弹药自杀,金德里机场南部的猴头小岬上的一个贮藏弹药的岩洞也被自毁了。其它岩洞内的日军则忘了武士道精神,纷纷举起双手走了出来。6月12日清晨,除了解放军在岛上追捕日军零星的狙击手外,整个科雷希多岛已平静下来。在这次战斗中,“旋风部队”伤亡200多人,打死打伤日军5500余人,生俘2400余人。
6月12日,恼羞成怒的小野正组织力量准备夺回近在咫尺的科雷希多岛,突然惊闻南边220多公里的民都洛岛,解放军开始大规模登陆。恍然大悟的小野急忙取消对科雷希多岛的反击,把预备队派往民都洛岛战场。由于不能使用马尼拉的港口,运兵效率大大下降。对科雷希多岛如梗在喉的小野命令岸基反舰导弹部队和潜艇部队对不远处的解放军两洋舰队展开饱和攻击。
驻菲日本空军首先起飞了一些无人侦察飞机,虽然有不少被击落,但还是弄清楚了中国舰队的具体位置。潜艇部队按照侦察机提供的参数,在距中国舰队200到300海里处,发射了100多反舰型巡航导弹;洞穴中的岸基导弹部队也发射了60多枚冲压式超音速反舰导弹,在海平面30米左右以3倍音速掠过,强劲的尾流激起海水阵阵不安的波纹。
对解放军舰队防空能力的考验开始了。
舰载机的火力拦截几乎无效,倒是EJ─10A电子战飞机的微波武器发挥威力,摧毁了20几枚巡航导弹。一共有140多枚反舰导弹进入舰队“天空哨兵”相控阵雷达系统的防区,虽然导弹群还没在舰载雷达视野里出现,高效率的“天空哨兵”系统边开始运转。空中的YJ─8B中型预警机利用强有力的下视能力侦测导弹,并将情报从空中传回作为各战斗群防空指挥中心的“北京”级巡洋舰的作战室,然后具体分到各“旅洋”级驱逐舰和“泰山”级武库舰。
此时,在舰队指挥室里的邢凯山紧张得手心出汗,所有的舰长和水兵也很紧张,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面对如此大规模的导弹攻击。两洋舰队的“泰山”级武库舰、“北京”级巡洋舰和“旅洋”级驱逐舰开始发射空气燃料炮弹,它们和航空母舰的CSA─N─4舰空导弹垂直发射装置也都打开了随时准备发射。
几道空气燃料阻击圈发挥了作业,又有50枚导弹被撕碎。“天空哨兵”系统能同时跟踪十来批共500个空中目标并指挥SA─N─4舰空导弹对其中20个进行打击。这次参加拦截的一共有40几艘军舰的上千枚SA─N─4,如此密集的火力,应该可以拦截住所有来袭导弹。
冲压式超音速反舰导弹以超过1000米/秒的速度飞行,快过自动步枪子弹的初速。从空中看去,就象一只只贴着浪尖飞翔的邪恶海鸥。“北京”级巡洋舰的“天空哨兵”相控阵雷达系统最先扫描到扑面而来的导弹群,SA─N─4井盖就立即打开,解放军的水兵是训练有素的,目标识别,分配火力,跟踪,锁定,开火,几乎在瞬间完成了上述程序。细长的SA─N─4对空导弹从发射井中跃出,巨大的桔红色尾流通过倒流通道反冲出甲板。第二枚,第三枚,……这40几艘军舰每艘都以1枚/秒的速率,拼命地发射导弹,整个舰队就象是在放焰火,尉为壮观。
几秒钟后,助推器脱落,约500枚SA─N─4重新俯冲,重入低空,在目标照射雷达的指引下寻找着飞来的目标再打开自身的扇形搜索火控雷达。这个“弹雨战术”保证每枚来袭的导弹都有三枚以上SA─N─4“盯哨”。两群导弹的距离在不断缩短。巡航导弹和冲压式反舰导弹纷纷启动了自动规避程序,导弹在低空做蛇形机动,不规则地变换航向。SA─N─4也不断根据目标的动作修正航向。以7倍以上速度相遇的两枚导弹,拦截成功与否,就在那一刹那。一枚SA─N─4准确地直接撞上了巡航导弹,两弹在海面立刻爆成一团绚烂的火球。在辽阔的海面上,到处是这样的火球。仅仅几秒钟,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成功命中还是脱靶,无论是被拦击还是顺利突防,拦截大战已经结束了。突破防线的20枚导弹已经远去。
第一轮拦截结束,突防的日本导弹已经过了近于12海里,没有拦截任务的小号军舰又用舰炮在8海里处构筑了最后一道空气燃料圈,成功地消灭了其中的6枚。最后的防御的任务就交给各舰的近程防空系统了。航空母舰上的低能激光综合干扰对抗系统首先破坏来袭导弹的导引头上的光电制导系统,“泰山”级武库舰的“后羿”强激光反导系统又烧毁了6枚正准备爬高作最后俯冲的冲压式反舰导弹。此刻所有军舰的雷达系统突然关机,各舰的微波武器和电磁干扰装置迅速工作,直到导弹接近到3海里才停止。日本导弹已显得有些呆头呆脑,40几艘战舰的“补天石”近战武器系统各自为战。“间接命中体制”的“37/1000”速射炮打下了3枚,疯狂的“金属风暴”电子枪又用它的弹墙撞毁了最后的7枚导弹。日本导弹没碰到中国军舰的一根汗毛,但“补天石”近战武器的弹片却擦伤了不少设备,毕竟,快和准确是不可兼得的!
岳麓生进攻民都洛的行动有“旋风部队”的掩护则异常地顺利。首批突击部队于6月12日清晨未遇多大抵抗就登上了民都洛岛的海滩,当天就夺取并扼守了岛上的两个机场,清除地上的一切障碍,很快就为沈剑飞和施钧的空军部队提供了一流的前线机场。解放军占领民都洛,打开了通往吕宋的南大门,对此,小野不能不有所反应。
但失去了制空和制海权的日军能做的实在是不多,它的陆军主力已不敢贸然出动,生怕把最后防守的老本也赔进去。唯一可以凭借的是还没受什么打击的潜艇部队。13日,日本潜艇部队偷袭了解放军运送军需补给的运输队,击沉两艘运输船。
岳麓生那里能容小日本猖狂,他立刻采取措施反潜。首先命令空军炸掉菲律宾每一个能为潜艇补给的码头,接着又令海军水面舰队派出反潜飞机分队,最根本的是派出大量潜艇针锋相对。
已升任某基地司令的温广存又上了一艘由刚从高级潜艇学院深造回来学员当舰长的093型核攻击潜艇。年轻且没什么战斗经验的舰长指挥却很有条理,温广存便抓紧时间休息。由于沉默航行,通风机已经关掉了。当他醒来时浑身是汗,电子钟告诉他,他已经睡了大约五个小时。
“司令员,我是奉命来找你的。远处出现脉冲,越来越近了!”一个未满二十岁的水手满脸通红地报告。
“谢谢,小同志!”他一本正经地回礼,显示出一种他自己并未感到的冷静。
他低头穿过舱门,向声纳室跑去。
“一分钟前我听到远处的脉冲,”坐在控制台前的声纳员说:“不一会,脉冲到处出现了,我认为它是在搜索。然后脉冲就直接对准了我们。”
“对!司令员,”舰长十分严肃地说:“它的确发现我们了。拉战斗警报!”
年轻的舰长见温广存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又强调:“敌我识别系统证实那是艘敌人潜艇。”
接着他用电话向正在忙于操纵鱼雷数据计算机的鱼雷兵问道:“H战位怎么样了?”
“H战位马上就准备好!我们需要目标的距离和深度。”
“H战位,你必须使用三百英尺的深度。当你准备好发射时,我们就会给你一个脉冲测距。”
“H战位准备好了,”鱼雷兵说:“外发射管打开了。”
“好!”舰长转向声纳员:“力争只发一个脉冲测距,就测到最好的方位。再把这两个数据送到鱼雷数据计算机里去。”声纳显示屏中心闪现出一道白色的光辐,直接射向代表敌人潜艇的那个微弱的光点。
“6。9海里,方位37度!”
“预备!”舰长掐起跑表。
“发射!”他大吼一声。
声纳舱里,温广存监视着鱼雷射向敌人潜艇的轨迹。只见鱼雷起初慢慢地前进,接着搜索一圈,然后就加快速度,在磁力的吸引下射中目标。经过战争不断改进的中国鱼雷,速度快,运行中几乎没有声响,而且是致命的。
屏幕上也显示出有一个小亮点正快速接近温广存所在的潜艇。
“那条鱼雷在发射脉冲!”舰长低声说:“是否发射巨声弹?”他有些担心司令员的安全。
“巨声弹会影响我们鱼雷命中率的,现在你们听我指挥。”温广存决定露一手。
声纳屏幕上日本鱼雷正在作最后的盘旋,寻找目标。它将根据回声直扑目标,直到致命地击中目标。
温广存脸上现出自信的微笑。“该我们动了。”他拿起话筒叫道:“右满舵!撇开它!向下三十度!潜到500米!全体人员注意急剧下倾!”
这艘093型核攻击潜艇以41节的速度象一架螺旋俯冲的飞机开始曲线航行,艇首向下冲去,陀螺罗盘中继器象风车一样在旋转着。潜艇水兵可以感觉到身上出现巨大的离心力。温广存听到舰长强作镇静地说:“速度39节,通过350米深度,转了4整圈。”温广存感到剧烈转动的螺旋桨转动着的激流,它发出轰鸣,掩盖了自己的回答声,声纳也别想穿过这个激流。
“500米!速度正在急速地增加。”年轻的舰长不安地叫道。
轰隆!一声巨大的、但多少有点压抑的撞击声。很近,但决不是就在眼前。温广存嘻嘻一笑:“我们终于战胜了它。”
“司令员,这一招漂亮极了!”舰长恍然大悟道:“您在海水中行成个垂直的螺旋状大水柱,它对于那个小家伙的声纳就好像是一堵坚实的墙。所以它闯进去后,便引爆了雷管。我从未见过这样操纵潜艇。”
“不错。上过高级学院的毕竟反应快。”温广存拍了拍舰长的肩膀,又说:“但老实讲,我也从未用过这么快的速度。”
“这是不是您最拿手的速度战法中的一式?”年轻的舰长不放过学习机会。
“我倒不知道你们起了‘速度战法’这样形象的名字,可惜不能登大雅之堂。”温广存有些遗憾,他的剑走偏锋,毕竟不合潜艇“安静战”的潮流,高级潜艇学院的领导们已把这视作异端邪说。
岳麓生对日本潜艇的三管齐下很快见效,日本潜艇很难得到补给,又不断被消灭,6月20日之后,不得不撤往日本本土。
6月17日,菲律宾战局进入最后关头,解放军对吕宋日军展开全线反击。解放军海军陆战一师和第五十四集团军在林加延湾登陆,18日,在民都洛岛站稳脚根的解放军3个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又在苏比克湾西北海岸和马尼拉湾南面的纳苏格布机降登陆,封锁了巴丹半岛,从而形成南北夹击马尼拉之势。
小野清楚,靠他现有的兵力和装备难以进行全岛防御。他虽然拥有15万余陆军,但这些部队缺乏飞机、导弹、大炮以及粮食和弹药。因此,他放弃了滩头决战的打算,转而采取“保存自己,各自为战,长期抗战”的方针以牵制解放军,拖延其对日本的进攻。小野把日军撤出马尼拉等大城市,转往附近山区。
岳麓生见日军不战而退,觉得有些好笑:现代化战争打得是后勤和补给,全面机械化的日军离开这些还会有什么战斗力。鉴于日本坦克在山区作战非常有优势,向来猛冲的岳麓生一反常态地命令各部队采取“先慢后快”的作战方针,首先控制要点和道路,彻底切断日军的补给。白天里,不断派出小股直升机部队对躲入山林的日军采取打了就跑,而空军则进行夜间空袭,让敌人得不到休息。
为躲避解放军不间断的空袭,日军不得不在山林间不停地转移。雨下个不停,使山道变成深可没膝的黑泥潭,“该死的山道”所受到的诅咒比“该死的支那人”还要多。得不到阳光的充足照射,日军士兵们的手臂和腿上长满了痛苦难忍的丛林疮,成群的蚊蚋日夜叮咬。他们在艰难地跋涉着,眼睛看着地面,心里想的不是敌人,而是那似乎没有尽头的泥路。小野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策,各部队长纷纷要求趁坦克还有燃料之际拼个鱼死网破,小野耳根一软便同意了。
7月1日,日军气势汹汹冲下了山,却遇到中央平原严阵以待的解放军第三十八和五十四集团军的迎头痛击,刚想缩回去,第四和十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又两翼包抄,天空又满是解放军的空军。这那是打仗,简直是屠杀。一天下来,日本死伤了近4万人,还有8万多被俘。
几乎输光赌本的小野只好把剩下的不到3万日军集中到克拉克地区死守,又从棉兰老、宿务和莱特等菲律宾其它岛屿调来援军,可惜大部分援军都被施钧以民都洛几个机场为基地的空军送入海底。
为更有效地掌握菲律宾的制空权,岳麓生决定夺取克拉克。事实证明,攻占克拉克很容易,孟如虎指挥第十三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和第三十八集团军各一部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守卫克拉克机场的日军赶进西面的三描礼示山。难的是如何让这个地方发挥作用,成千上万的日本人埋伏在山上,居高临下,将这里的6个机场置于其炮火打击之下。解放军这两个集团军只好充当步兵进入山区,把日本兵驱离到火炮射程之外,并最终把他们一个个从战壕里抠出来。
绝望的小野命令埋伏在吕宋中央平原以北和以东的山区里残余的日本兵自杀性突袭连接林加延和马尼拉的主干线3号公路,被饥饿和疾病折磨的日本兵想寻求解脱般狂呼着冲出森林,被解放军密集的炮火墙撕碎。在争夺克拉克的战斗中,小野的最后一个装甲团从西边高地冲下来企图循3号公路冲入机场时,被解放军蝗虫一样多的武装直升机一下子吃光了。
从此之后,在菲律宾的日军完全丧失了系统抵御解放军进攻的作战能力,而且他们也无力发起任何正面进攻。
7月20日,逃到棉兰老岛的菲律宾总统古英戈那被解放军第四十二数字化空突集团军的一支搜索队抓获,乞求活命的他立刻下令菲律宾还在抵抗的军队投降。
同日,自杀小野的继任日军指挥官也命令菲律宾地区的日军放下武器。三国同盟正式瓦解来!
第三十二章轰炸东京
薛皓简放手将菲律宾交给岳麓生的中南太平洋战区,而台湾则由张安涛的福建战区负责,钱寒白全力对付日本。为贯彻中央和军委“将浸到日本人骨髓里有千年传统的军国主义彻底摧毁”的精神,总参根据战况的发展,拟订了在日本本土实施登陆的计划。他们的设想是:在占领菲律宾和收复台湾之后,加紧对日本进行轰炸和海空封锁,再在冲绳登陆收紧日本脖子上的枷锁,逐步摧毁日本人的抵抗意志,尔后于明年初在日本南部的九州登陆,建立海空基地,为明年末在日本本岛登陆创造条件。
钱寒白认为当务之急是用导弹攻击和飞机轰炸日本本土,系统和彻底地摧毁日本的军事潜力和工业基础。因此他请求薛皓简限制了两个战区导弹的使用,作为补偿,加强了他们的空军力量。钱寒白得以集中了整个中国的绝大部份中近程导弹部队和全部的无人驾驶战斗机和轰炸机部队,把他们都投入到对日本本土的远程精确打击上。二炮和潜艇部队的导弹攻击的次数更加频繁了,无人战斗机和轰炸机每次编成的机群也越来越庞大。
7月中,导弹攻击暂停了,因为解放军导弹告罄。在这一个多月连续攻击中,二炮和潜艇部队共发射了1万2千多枚各种导弹。解放军的无人战斗机和轰炸机群成了主角。机群的主力是WJ─2无人战斗机和WH─2无人轰炸机,它们天生具有有人驾驶飞机不能及的高g过载机动和高效率。为克服它们先天上敏捷性不足,它们都装有最新的虚拟视控系统和人工智能电脑。限制无人飞机广泛使用的易干扰性也被中国科学工程技术人员发明的融合卫星和飞船等天空平台、预警飞机和其它飞行平台及超视距通讯而成的三余度实时数据网链解决了。这种三余度实时数据网链比“精灵”型巡航导弹使用的单独太空不间断数据链更可靠和更能抗干扰,而且一次操纵的飞机数量几乎是不受限制的。超视距通讯原理上与超视距雷达是相同的,但它对连续跟踪无人飞机的航迹提出更高要求,中国科技和工程人员采用电离层建模的新算法,并将斜坐标转换为标有地面经纬度的图像。经过这些改进措施加上一台先进的大容量高速计算机和新的高分辨显示器,无人飞机驾驶员们将能够更清楚地操纵自己的飞机。超视距通讯的出现也使日本的定点干扰成了摆设。
一名真正飞行员的挑选标准是极高,在中国往往是万中选一,使很多有志航空的青年被淘汰下来,现在他们有了用武之地。除了他们,无人飞机航空队的成员还有经验丰富的退役老飞行员,养伤的现役飞行员,飞行学校刚毕业的新手,有的干脆就是一群乳臭未干没到入伍年龄的小鬼。别看他们年龄小,却往往是各种电脑游戏中的纪录保持者和电脑专家,对这种不化钱又非常刺激的游戏乐此不疲,他们的战绩连许多老飞行员都自叹弗如。当然他们有时也让人哭笑不得,这些小鬼偷偷把作战过程录下来,制成DVD在同学面前炫耀,搞得中国娱乐业辛苦摄制的战争片无人问津而抗议连连。
无人战斗机和无人轰炸机的驾驶员可随时中途换人,因此每一时刻的飞行员都处在最佳状态。飞行员又没有被击落的心理负担,他们完全可以无拘无束地展开战斗。他们也没有生理负载的限制,可以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无人飞机的性能极限。在解放军大规模、不间断的昼夜空袭下,日本本土的空中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了,解放军的无人战斗机和轰炸机联队可以不受阻碍地进行自由轰炸。
7月26日,钱寒白组织了首次对东京的全面轰炸。上千架无人战斗机和轰炸机组成的“东京快车”航空队从山东各机场起飞了。3小时后,在一层淡淡的薄雾里,飞行员们透过高清晰度屏幕看见了日本海岸。黄色的海滩很快就融合在柔软起伏的绿色田野里。大地上一片新绿,夏天的阳光显得那么的明媚。
在陆地上空低飞了近20分钟后,一片像玻璃般平滑的海湾映入了眼帘,东京快到了。此时,他们看到了一个令人激动的目标──一艘正在东京湾海军造船厂快要完工的庞大的航空母舰和旁边船坞中一艘刚建成2/3的新巡洋舰,几架飞机立刻离开大队冲了上去,飞旋而下的激光炸弹正好击中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巡洋舰也被炸开了一个大洞。5分钟后,大队终于望见了这场战争的策源地和大本营,日本帝国的心脏,拥有1200万人口的东京市。
此刻,WH─2无人轰炸机的控制屏幕投弹指示灯红光闪烁,一枚枚500公斤的激光炸弹呼啸着直坠而下,工厂、电站、船厂一片火光,一些市民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呆了,望着天空中黑压压的机群不知所措。接着惶恐的人们开始四处乱跑,一时间呼喊声、叫骂声、爆炸声混杂着塞满了东京街头。
解放军无人战机迅速地向预定目标超低空飞行,一队轰炸机飞向它们的主要攻击目标──东京近郊日本最大的飞机发动机制造厂的中岛式藏野工厂,弹落火起,厂区成为一片废墟。
另一队战斗机对炼油厂的攻击制造了从此轰炸最壮观的烟火。导弹和火箭在炼油厂引燃起巨大的火球。储油罐爆炸后腾起铺天盖地的火焰。石油从破裂的输油管中溢到地面,顺着道路形成了一条条火河。
当一架解放军无人飞机掠过东京巨蛋体育场上空时,解放军驾驶员先是发现吓呆了的观众僵在那里,他淘气地佯做俯冲轰炸,随即看到了人们争先恐后夺路而逃的情景。
东京中心西方约40公里处的横田基地是日本空军基地中,设备最先进的。占地约7。1平方公里,总计横跨立川市、昭岛市、武藏村山市、福生市、羽村市、瑞穗町等5个行政区。它是此次轰炸的重中之重,解放军的WJ─2无人战斗机首先干掉了正在起飞的几架日本战斗机,跟着而来的WH─2无人轰炸机把没被以前导弹和飞机攻击摧毁的幸存跑道炸成沙坑。
狂风暴雨也席卷了日本国会所在地永田町,众院会议厅在火光中哄然倒塌了。
日本议员挑衅中国的舞台──位于繁华市区九段下的靖国神社──也在烈焰中化为白地。
解放军此时尽情地投弹,日本帝国的“圣土”上浓烟滚滚。在这波攻击结束后,整个白天,都有解放军无人飞机的轰炸骚扰,撕心裂肺的空袭警报整日叫嚣,严重干扰了东京正常的工作秩序,东京工业区的生产能力激剧下降。
当夜,更大规模的第二波轰炸又开始了。解放军就成功地将10000多吨高爆炸弹、燃烧弹泻入东京。东京又成为一片火海。大大小小的工业设施、交通枢纽、电力网络、平民住宅相继被毁,爆炸声、坍塌声、呼救声、惨叫声以及警车、消防车的呼啸声伴着黑烟直冲云霄。整个东京除了六本木使馆区,其它市区瞬间化为瓦砾,草木顿时燃成灰烬,大地在颤抖,天空在呻吟!据不完全统计,那一晚仅轰炸引起的大火就达3000多处。当太阳再次在东京上空升起的时候,东京依旧被一片浓浓的黑烟笼罩着,阳光几乎无法透过这层厚厚的烟幕,更无法抹去东京市民对恐怖的灰暗记忆。钱寒白首次大规模空袭东京获得了成功。
是夜,解放军也空袭名古屋,使该市的飞机制造厂化为一团火焰。第二天,拥有上千万人口的日本第2大城市大阪,也遭到800架WH─2无人轰炸机的轰炸,8000吨炸从天而降,约1/3的市区在3小时内被焚毁。同日,厄运也降临到神户头上,5000吨燃烧弹将其变为火堆,神户的造船中心也在烈焰中化为乌有。
此后解放军又对日本的其它23个主要城市发动大规模空袭,它们是本州岛的、千叶、宇都宫、横滨、川崎、横须贺、京都、岐阜、青森、仙台、新泻、金泽、和歌山、姬路、冈山、广岛;九州岛的北九州、福冈、鹿儿岛、熊本、长崎;北海道的函馆、扎幌;及四国岛的松山。在日本的上述城市遭受打击之后,日本的战略工厂遭到破坏。制造钛钨硬质合金的神户炼钢厂、住友金属公司和三菱金属公司;供应船用特种钢的九洲八幡钢铁厂;提供导弹成像寻的装置的东芝公司;生产军用红外热成像装置的日本电气公司和富士通公司;90式战车的产地──相模的三菱重工的坦克工厂;负担制造装甲车任务的石川县小松市推土机制造厂……理所当然的,遭到解放军的轮番轰炸。为防备90式战车在未来登陆中给解放军造成麻烦,相模这家亚洲最先进的坦克工厂受到了重点照顾,特别是发动机、变速箱等关键部件的生产部门,基本上被夷为平地。与相模工厂的情况相同,其他日本重要的军事工业生产基地和大型工厂都遭到了饱和轰炸。有些无人机飞临重要的电力枢纽上空,抛洒下大量细细的碳纤维条。这些纤维降临地面附着在大型变压器上,立刻就引起短路,将变压器烧毁。日本的电力网因核电站被毁已经超负荷运转,这一下彻底陷入瘫痪之中。
随后解放军开始了破交战,炸毁大量的海运设施、陆地交通运输枢钮,特别是铁路和公路上的隧道和桥梁。濑户内海上连接本州和四国的桥群是绝不雷同的,不论从长度还是数量上都是世界桥梁史上的一个奇迹。它们是:1999年5月1日通车的从大岛到今治来岛海峡三连吊桥──依次为960米来岛海峡第一大桥、1515米来岛海峡第二大桥和1570米来岛海峡第三大桥;从大岛到伯方的大岛。伯方大桥──是由840米的大岛吊桥和325米的引桥组成;从伯方到大三的328米大三岛桥;从大三到生口的1480米多夕罗大桥──它是主塔间距为890米的斜拉桥;从生口到因岛的长790米斜拉桥──生口桥;从因岛到向岛长1270米的吊桥──因岛大桥;从向岛到尾道的尾道大桥──由385米的放射型斜拉旧桥和1999年5月1日开通的546米斜拉新桥平行组成。这些桥梁如今都像趴在水面的死蛇,一点美感都没有。
自经历这场大空袭之后,日本老百姓的情绪十分低落。特别是钱寒白投下的警告性的传单,把他下一步要轰炸的目标事先告知日本国民,这使本就有些集体性歇斯底里的日本人更加惊慌与沮丧。日本城市居民纷纷逃往农村,工厂工人的缺勤率也越来越高。日本的战时经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炼油工业生产下降90%;飞机引擎生产下降了80%;飞机骨架生产下降了70%;电子装备生产下降了60%;3600多家主要军事工厂不是炸毁就是遭到严重破坏。解放军长时间的对日战略轰炸取得了明显的效果。
从6月5日日本联合舰队被全歼那一天起,日本籍远洋航轮奉命停止出港,正在日本近海航行的日本船也进入了离它们最近的港湾,两三天内,东京湾、伊势湾、大阪湾等地出现了船桅林立的情景。
本来就因中国宣布封锁减少开向日本的第三国船只更加不见踪影,即使日本保险公司愿意承担全额保险也不愿意干,毕竟生命是宝贵的。除了俄国和韩国利用日本海进行的短途海运外,再没有外籍船只进入日本的港口,日本从海外进口资源和出口制成品的活动都处于极其困难的状态中。
犬养内阁要求国民过艰苦生活,还告诉国民说,石油的储备量够用一年多,如果节约消费,就能维持两年左右。在这之前,将设法通过外交努力结束战争等等,拚命使国民的不安心理平静下来。
国民当中还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石油不能吃。如果粮食库存用完,那怎么办呢?”
农林大臣发表乐观的估计说:“人可以吃为鼓励养家畜而进口的大量的饲料粮,我命令事务当局抓紧研究使其口感接近人食谷物的办法。而且如果杀掉一些家畜食用,那么,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可以确保动物蛋白。”
犬养内阁立刻以“大米可以自给,动物蛋白目前也不必担心。”压制了国民的疑问。
尽管如此,犬养牲道还是外务大臣铃木靖二秘密通过俄国向中国提出了“停止空袭”的要求。其内容是:“现在,日本的远洋海军已经没有了,日台军事合作事实上也形同虚设。这等于中国达到了对日本行使武力的目的。因此,中国应该立即停止对我国的空袭。”
但是,中国只扔下句:“除了无条件投降,其余免谈!”之外没有作出其它回答。
铃木靖二向犬养牲道有气无力地嘟囔着:“他们好像想干到底。但是,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犬养牲道不死心,又派铃木靖二探听俄国对中国强大的态度。铃木靖二在莫斯科周旋了近一个月,最后给犬养牲道发回秘电道:“俄国在没解决乌克兰问题之前,无暇东顾。”
犬养牲道赌徒心态大发,竟然通过驻新加坡大使向中国威胁:“如果不停止空袭日本,我们将扔原子弹同归于尽。”中国方面却置之不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日本大使顾不得外交礼仪,闯入中国驻新大使参加的一个酒会,探听下文。
中国大使用怜悯的态度对他说:“我很奇怪作为世界上不多的吃过‘核’包蛋的日本还如此热衷于再吃一回。我可以告诉你,一但你们向中国伸出核拇指,在你们原子弹还没落在中国大地之前,你们日本人连一个人渣都不会剩下来!更别提日本文明的主体就此在地球表面消失了。”
8月1日,苦捱了两个多月的马祖守军终因弹尽粮绝而宣布投降。第二天,受到感染的金门守军也竖起了白旗。休息传到台湾本岛之后,台军开始军心浮动,谢浊水眼见仗实在打不下去了,便开始安排后路准备亡命海外,对手下准备投降的举动也顾不上了。
这天,他的防空洞外响起了一阵枪声,接着杀气腾腾的驻台日军司令木村游哉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日本兵闯了进来,从床底下拽出谢浊水,用命令的口吻道:“请谢总统指挥我们抵抗支那人的攻击!”见谢浊水不吭声,又威胁道:“请总统不必担心家人的安全,你的夫人和女儿都被我们保护起来了!”谢浊水立刻瘫在了地上。木村游哉接到犬养牲道的“把台湾化为战场,尽全力拖住支那人”指示后,担心解放军绕过台湾去攻击日本。反复思量,最后决定:让出台湾南部,主动放解放军进来,利用台湾岛的长度,节节抗击。
他的命令一下,已无斗志的台南日、台军立刻迫不急待地向台中狂奔,许多市民也把家当装上各种运输车辆,把大小公路堵得个结结实实。木村游哉曾开列了一张撤退前应破坏的项目表:港口和机场、电台电视台、通讯系统、炼油厂和交通以及电力供给系统。在慌乱中并没有得到很好执行,尤其是关键的高雄港,只是在高雄湾的入口炸沉了几艘砂石船,对港口设施却没来得及破坏。
高雄港位于台湾岛西南沿海的高雄市,濒临南海,扼台湾海峡与巴士海峡航运要道。
处在中国南北航线和环太平洋航运要冲,航运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高雄港所在的高雄湾是一个狭长的小海湾,长12公里,宽1至1。5公里,入口宽仅100米,形状酷似一只口袋。湾内港阔水深,风平浪静,为一个天然良港。港区水域面积1276公顷,有两个入海口门,进出港航道长18公里,港区海域设有两套防波堤,第一口门南防波堤长938米,北防波堤长940米;第二口门南防波堤长2190米,北防波堤长5995米。第一口门宽200至260米;第二口门宽300至350米。航道和港区水域水深11。3到16。0米,可供15万吨级海轮进出港和停泊。港区水域锚地有2处,北区锚地水域半径2公里,南区锚地水域半径2。5公里,有可系泊万吨级船舶的浮筒泊位24组,分别可系泊15万吨级和25万吨级超级油轮系泊浮筒2座。锚泊地可停泊190多艘船舶。
港区陆域面积达1600多公顷。全港现有营运码头120多座,其中万吨级以上深水码头40多座,码头界线长达30多公里,码头前沿水深10。5至16。0米,可供近百艘万吨级船舶同时靠泊作业,其中集装箱码头20座,界线总长超过5公里,码头前沿水深10。5─14。5米。全港拥有货运仓库100座;容量达66万吨;货物堆场20多处,容量达70多万吨。集装箱堆场3处,供集装箱堆存转运。港区码头拥有装卸搬运机械1200多台辆,其中集装箱装卸桥及装卸搬运机械200多台。货物装卸量达2。5亿吨左右,集装箱尽吐量为500多万标准箱,码头装卸作业业实现了现代化管理。
高雄港为台湾最大的对外开放门户和货物集散中心以及台湾省第一大国际贸易港,为吞吐量超亿吨的世界大港之一。装箱港口仅次于香港、新加坡和鹿特丹港,居世界第四位。
张安涛那能放过这样的良机,立刻命令柳维平率在澎湖的第三十一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和刚调来不久的第四十一数字化空突集团军组成先头部队抢占高雄和高雄港。正在苦练登陆的第一和三十九集团军立刻上船向台南进发。
8月5日清晨,第三十一数字化空突集团军成为解放军第一支踏上宝岛的部队,这是解放军及其统帅欣喜若狂的时刻。在第九十一数字化空突师突入高雄港并完好无损地夺取了码头的那一刻,柳维平立刻向张安涛报告并建议第一和三十九集团军取消在台南的登陆,携带重武器直入高雄港,张安涛毫不犹豫地批准了。
当第三十一数字化空突集团军于8月5日上午突入高雄市、第四十一数字化空突集团军于同日下午冲进台南市时,在那些对战争厌倦透顶的居民中引起了狂喜──在解放军的控制区内不会再落下导弹和炸弹了。这两个集团军遇到一些局部抵抗,不过,这已丝毫称不上是一条战线了,无论日军还是台军都已无心建立任何防线。一切显得轻松愉快,令人振奋。在这些城市的街道上,人们好奇地围观以各种直升机代步浑身穿戴得有如机器人的解放军官兵,他们的高大健壮的体格使市民们见惯的矮小的台湾和日本士兵相形见拙。一些少女竟然热烈拥抱、亲吻那些英俊的解放者。
第三十一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又马不停蹄跨过高屏溪,主力攻占了屏东,另一路则沿环岛公路南下,接收了有许多OH─58D战斗侦察两用战斗直升机残骸的屏东恒春军事基地,直到台湾岛最南部的槟榔屿和鹅銮鼻洗军靴。一支特种部队还把中山科学研究院的屏东九鹏试射场保护起来。这些部队清除了解放军的侧备隐患。
第四十一数字化空突集团军第一百二十二师的一个团和师属轻装甲部队迅速开进台南县新市乡的台南科学工业园区,首先控制通过园区的中山高速公路、1号公路、高速铁路和纵贯铁路等交通线,然后有条不紊地配合赶来的武警特别部队把园区内的台积电、联电、华邦、矽统、怡安科技、南茂科技、台湾应用材料、联友光电等高科技企业分厂保护起来,当然对支持台独的死硬分子所拥有的奇美几个分厂毫不客气地予以没收。
集团军的主力则像赶鸭子似地衔尾直追,使还保持建制的台、日部队也乱了营。第五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先锋也已飞过台湾海峡,占领了嘉义近海的伞顶洲,并以此为跳板,频繁出动部队袭击挤在台南县和嘉义县之间公路上的台、日部队,更增加了混乱。
第十四数字化空突师更是拿下了设在台南县归仁乡六甲村成功大学内的航空太空科技研究中心遥传追踪指令台南站,斩断了台、日军队获取欧洲卫星提供情报的重要渠道。
8月8日凌晨2点,乘台、日军队的注意力集中在台湾西海岸,解放军两洋舰队又掩护陆战第一、二师和独立第二旅在东海岸的苏澳港登陆。不像台湾西海岸那样是平原,东海岸大多为直立百丈的悬崖──这是地理上最让台独分子遗憾的事了,无法进行大规模重装登陆。解放军海军事前通过卫星、侦察机以及间谍对苏澳的调查,发现苏澳港附近海滩是理想的登陆区域。而且在这一地区暂时没有任何的台、日驻军。
在这种情况下,与其说是登陆作战,莫如说是一次演习。因确认海岸上的防御设施中空无一人,所以在登陆作战之前,没有象通常那样,对海岸地区进行舰炮射击和出动飞机进行对地面攻击等。因为完全没有这种必要。
解放军迅速发起两栖突击,已经完全变为数字化空突部队的陆战一师和独立二旅用直升机运载登陆突击队从两栖攻击舰队起飞,首先占领滩头阵地;随后气垫登陆艇装载陆战二师的装甲部队从船坞登陆舰上出发,快速上陆;接着,各型机械化登陆艇、车辆人员登陆艇和两栖输送车,运载大部队和重装备上陆。晚上8点,解放军陆战队三支部队在滩头阵地站稳脚跟后,登陆部队迅速集结,开始向纵深攻击。
“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啊!”每一名陆战队官兵都发出这样的感叹。
对解放军陆战队登陆还一无所知的木村游哉发现自己犹如淝水大战中的符坚,为诱引解放军来攻的撤退行动正演变为一场真正的溃败。他想台湾海峡长约220海里,处处坚守是不可能的,好在海峡的平均宽度90海里,战时条件下的横渡最少需要5到6小时,应有足够的预警时间。台湾岛内山地纵横,岛上平原仅占31%,且平原地带也河网纵横,台湾岛的地形不利于解放军大兵团机动作战。他决定亲自布置一场反击,鼓舞军队的士气。于是他命令被日本军界誉为“虎子部队”的第7装甲师沿东岸公路南下,从侧备向北上的解放军刺一刀。木村游哉丝毫没有意识到在雪崩似的逃跑竞赛中,此举简直是“用一个阿司匹林药瓶的软木塞去堵一个啤酒桶的桶口”。
这大概是因为木村游哉犯了日本军界迷信第7装甲师的通病,认为仅仅第7装甲师一个师就足够扭转大局。这支部队是1962年以北海道地区的北部军区编制内的陆上自卫队第7混成旅为基础组建了。虽然部署在主要作战对象苏军最有可能入侵的方向──北海道地区,但主要装备只有约190辆装甲车和60辆坦克,只能勉为其难地称为机械化师。
第7装甲师在寒冷的北海道沉寂了整整15年至到冷战结束。奇怪的是在日本最主要的假想改──苏联解体了,来自北方的安全压力已经不复存在的情况下,这支装甲部队却进入了其历史上发展最快的时期,不断得到“特殊优待”,一跃而成为自卫队的“军中老大”和杀手锏。
经过冷战后二十几年间的不断加强,第7装甲师已具有了很高的合成程度。该师编有3个坦克团、1个机械化步兵团、1个炮兵团和1个高炮团。每个坦克团均装备90式坦克102辆,仅凭90式坦克世界上最昂贵的单车造价──826万美元──这一项开支就达30亿美元。已装备有40辆75式155毫米自行榴弹炮的炮兵团,又从1999年开始新购进40辆最新型的99式155毫米自行榴弹炮。这种世界上屈指可数的高性能火炮,全重为40吨,时速近50公里,火炮射程可达30公里,每分钟可发射18发炮弹,堪称大威力、远射程的炮中“翘楚”。第7装甲师编有一个高炮团,这个高炮团装备有60辆最斯型的87式自行高炮和81近式近距离防空导弹;令其它师艳羡不已的87式高炮,是一种双管35毫米口径的装甲自行高炮,重约38吨,时速53公里。从发现目标、捕捉目标,直至发射的全过程均可由计算机进行误差的自动修正,而81式近距离防空子弹,因为采用了红外可视复合图像制导和主动电波制导相结合的制导方式,其命中率和执干扰能力都很强,此外,良好的隐蔽性能,又使其能够全天候发射。因为拥有了这种“炮弹结合”的防空系统和体制,该师的对空掩护能力得到大大提高,进一步保障了其在作战中的突击能力。
为了增强第7装甲师的作战实力,陆上自卫队还从1999年开始为该师增编了1个飞行队,并装备了100多架直升机,包括UH─1多用途直升机、OH─6观测直升机等,此举不仅提高了该师的指挥和侦察能力,也增强了其快速反应的能力。得到如此多的“特殊优待”后,第7装甲师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日本陆上自卫队“王牌师”。
被作为预备队的第7装甲师接到木村游哉的命令后,立刻利用该师在快速机动能力方面的优势,连夜机动到宜兰。安朝它的作战构想是:使用环岛高速公路迅速赶往花莲,再靠隐蔽的山区公路接近解放军,在集集乡台湾装甲部队的配合下,以精锐部队阻止或遏制解放军先锋的进攻,最后赶往解放军的登陆地区,对解放军已登陆部队实施阻击,并歼灭配合登陆行动的解放军空突部队。不过,这一战役预案始终未能付诸实施,当朝霞满天时,解放军空中侦察和埋伏的侦察兵发现了一支日本陆军装甲部队正沿着环岛公路,由北向南朝着苏澳方向挺进,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日军,把坦克和装甲车辆都装在拖车上疾驶。赶来指挥的攻台集群政委俞笑天决定以海军陆战队第二师从正面迎战,陆战一师和独立二旅左右两翼实施包抄。1个小时后,解放军空军的飞机和陆战队数字化炮兵向日军实施了猛烈的突击。
经过战争锤炼,尤其是同美数字化炮兵的炮战洗脸礼的解放军数字化炮兵已是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力量。它所装备的武器体系已全面数字化,使解放军数字化炮兵作战效率明显提高。数字化部队炮兵的每门炮上都装有以“北斗”GPS为核心的定位导航系统。这种数据无线电通信系统能传送火力请求、目标跟踪数据、己方友邻部队位置数据、战斗命令、报告、文本、态势感知、战斗识别和指挥控制同步信息。火炮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随时确定自己所在位置的坐标,且迅速准确。此外,数字化炮兵的战斗识别系统,可在地面战场上全天候识别坦克和战车,并能通过识别码鉴别目标是己方的还是敌方的,提高打击的准确程度。
所有自行榴弹炮采取自动装填,射速快,单炮射速为0。4发/秒。采用多种炮弹,战斗部威力巨大。尤其是担当火力压制任务的火箭炮兵,一个27门制火箭炮营的火力相当于12个155毫米榴弹炮营的火力,而人员编制数量前者仅相当于后者的1/4。
数字化炮兵观察器材不但增多而且都实现数字化连接,它还可与其它数字平台进行数据交换,提高了侦察效率,扩大了观察范围。
解放军陆战队数字化炮兵首先用WM─2010型273毫米多管火箭炮先敌开火,先机打击日军。它发射的多用途子母弹战斗部,一门炮一次齐射可发射8千多枚子弹,覆盖面积达10公顷,对该面积内的人员、车辆毁伤概率在50%以上。
它发射另一种攻顶反装甲战斗部时,每个战斗部内装6枚智能化反装甲子弹,每一颗子弹可以自动搜索、识别和摧毁坦克、步兵战车等目标。
日本第7装甲师的坦克部队受到重创,但其避过第一轮打击的炮兵部队也训练有素,迅速展开反击。
解放军陆战队数字化炮兵的PLZ─45式155毫米自行榴弹炮部队立刻投入炮战。与日本教科书式的炮击相反,解放军榴弹炮部队编组和使用非常灵活,有的按传统的3×8门制的营或连或排的建制单位遂行射击任务,有的则将全营24门炮分别组成12个火力小组遂行射击任务,有的甚至还单炮各自为战。同时,为了提高战场生存能力,解放军数字化炮兵的阵地配置比较疏散。一个自行榴弹炮连最大配置正面可达3公里,纵深可达2公里。这样的配置,即使日军能够使用炮位侦察、雷达进行定位,一次连齐射也只能毁伤1门炮,一次营齐射时,至多毁伤2门炮。在日军射击时,营连内其他各炮,就可根据己方炮位侦察雷达捕捉的日方火炮位置,迅速进行反击。在剧烈的炮战中,解放军数字化炮兵还采用了“走中有打,打中有走”的战法,凭借自己的“北斗”GPS和敌我识别系统,使各级指挥员正确掌握敌、我、友方的位置信息,提高敌、我、友的识别能力,在进行多向炮火袭击时,基本避免了对友军的误伤。解放军就这样,对日军炮兵进行了歼灭性压制射击。
接着,陆战队二师在2010型主战坦克的掩护下,向日军发起正面攻击。经数小时激战,在公路上的日军主力装甲部队大都没有卸车就被击溃,步兵则散入公路两边的树林中继续顽抗。此时,陆战一师和独立二旅消灭了日军的掩护部队之后从两翼包抄上来,用火箭和机关炮把丛林中的日军轰得无处藏身,又利用数字化提供的快捷通信招唤数字化炮兵进行远程火力急袭和陆战队二师的2010型主战坦克进行近距离交战。简练的数字化信息在俞笑天指挥陆战队过程中,上下左右传递得非常迅速准确,能够比臃肿的数字化日军装备更快地知道日军来自何方,准确地判断日军从什么地方进攻或突围,因而可以使防御或堵截行为赢得时间,争取主动,预有准备地指挥部队机动到需要的位置,挫败日军的行动。激战到下午时,日军已所剩无几,残部被迫投降。日军的第7装甲师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第三十三章大战台湾
歼灭日第7装甲师的硝烟还未散尽,俞笑天便组织人员审讯俘虏,并幸运地找到了给日军带路的台军联络官。俞笑天本想来“胡萝卜加大棒”什么的,没想道那位台军联络官刚带上来,就主动表示要戴罪图功。见俞笑天有些奇怪,那位台军联络官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俞笑天接过一看,原来是从李恒的“解放军网上公告栏”上打印下来有关解放军俘虏政策的部分。俞笑天感到有可气又好笑,世界上恐怕只有解放军的俘虏是当战俘当得最理直气壮的,不管你多坏,总有立功赎罪的机会。“旋风部队”和总参派来的一百多名精通日语的情报人员已由贺学甫司令和孙有亮政委率领赶到。他们抓紧时间换上了日军军装,押上台军联络官,再开上一百多辆修理好的日军车辆,化装成第7装甲师的残部,向北撤退。
光天化日之下,“旋风部队”就在公路上明目张胆地前进。那位台军联络官非常合作,结果宜兰的台湾宪兵部队上当了,他们认为这支部队必是从南边撤退下来,到基隆的日军。于是宪兵指挥官利用电话,要求基隆的守军给这支“撤退的日军”准备好饭。有点哈日的宪兵指挥官除了要求准备好米饭、开水之外,还嘱咐要准备一些日本人喜欢吃的生鱼片。
在解放军海军陆战队登陆的时候,福建战区特种侦察大队也都化装成台军,开着缴获的全套台军装备,沿这中央山脉的山区公路大摇大摆地上路了。特种侦察大队全体成员都已在军区特设的台湾模拟村生活了近两年,很多成员都用各种身份掩护来过台湾,更有些干脆是就地归队的,所以他们对台湾情况是了如指掌。
为配合他们行动,解放军空军专门派出飞机轰炸沿途的检查站,并把堵塞公路缓行的台湾军民赶走。特种侦察大队行动的没有遇到什么障碍,他们不分昼夜地赶路,最大的敌人是疲劳和极度的睡意。但为了抢时间,他们只能这么做。临出发前,攻台集群司令柳维平特意对特种侦察大队指挥员指示:“我们是应该爱护战士,但如果不及时到达基隆,不但日军可能溜回国,港口也有更大危险被敌人破坏。如果不能利用基隆港实现南北对攻,战役进程会被拖慢,战士们的伤亡会更大。这就是战斗中最高的辩证法!”特种侦察大队官兵们都同意这个观点。
8月8日下午,已在台湾南部集结完毕的解放军第一和三十九集团军开始大规模向北齐头并进,一道道钢铁洪流喷着火舌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前滚动。当解放军98D式坦克于8月10日出现在浊水溪南岸的时候,木村游哉和谢浊水已经感到手足无措了。这两个重装甲集团军对嘉义地区深入的突击,给台、日军造成混乱和恐怖,它打乱了南部台、日军脆弱的指挥体系,使其不可能协调对解放军的抵抗措施。
解放军的第五、三十一和四十一数字化空突集团军的指挥官们深知台湾的狭窄地型限制了他们的回旋余地,不能像在东南亚和澳洲那样大范围机动。鉴于台湾地区敌人罕见的防空火力密度,他们熟悉的团营规模的战斗行动也施展不开,他们指示部队以营连为单位,运用直升机可以不受或少受山脉、河流和海洋自然障碍的限制,避开敌人的阻击,突然机动到台、日军的翼侧或后方的要害部位以及可以改变战场态势的重要地点,给敌以猝不及防的打击。既然打蛇要打七寸,各部队组织的突击队立刻都盯上了位于浊水溪下游的中沙、溪州、西螺、自强和西溪等大桥,准备相机机降夺占这些桥梁和渡河场,接应己方地面机动装甲部队,并利用预先夺占的有利地形阻敌撤退。柳维平曾叮嘱参加行动的数字化空突部队,如果在攻击开始两天之内达不到目标,则解放军就很难完整无恙地攻占这些桥梁了。
8月9日傍晚,守卫在西螺大桥的台军士兵正警惕地注视着空中,他们当然有些担心解放军空军的空袭。西螺大桥已被炸断过好几次,但台湾的工兵和民间的工程师们已在连续轰炸中积累了丰富经验,用越来越短的时间修复大桥,大桥的防空火力也愈加凶猛和准确。实际上,守桥的台军最担心的是神出鬼没的解放军数字化空突部队。
前线指挥官们不断来电提醒他们注意空降,千万守住他们的退路。后方的指挥大官们却命令,一旦发现解放军空降,便立刻炸桥。守军不免有些颤颤惊惊。
西螺大桥横在浊水溪下游,联接西螺镇与溪州乡,跨越了云林和彰化两县。桥面净宽7。32米,净高4。3米,钢铁梁架和水泥座墩构成31孔桥洞,全长有1939米。西螺大桥完成于1952年12月,翌年1月28日正式通车,为当时台湾省最长的铁桥。大桥曾附设台糖的小铁道,形成汽车及火车并行的特殊景观。它通车以来,即肩负起南北运输的要职。今虽有高速公路和其它桥梁取代其大部分功能,但深具观光价值西螺大桥已成为云林县表徵,在大桥南侧增建有西螺大桥公园。
守桥的台军突然发现南边的建兴路上驶来一列不太长的车队,车上装满了士兵,从着装上看是台军士兵,车辆上也涂的是台军的标志,哨兵例行公事地拦住了车队询问,车上的人自称是从前线撤退回来的台军伤兵,有几个人还亮出了缠满绷带的胳膊。于是哨兵挥手放行,谁知这些车在驶过大桥的时候,这些“伤兵”突然从车上跳了下来,用枪逼住守桥台军士兵,把惊得目瞪口呆的台军守卫分队缴了械,然后脱下了身上的军服,扯下了身上的绷带。台军士兵懊悔地发现,原来是一队化了装的解放军士兵。
装扮成台军士兵的,是解放军第十四数字化空突师的前卫部队。他们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使台军来不及炸毁渡口桥梁和在河对岸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一小时前在西螺镇南边伏击了一支台军,然后利用缴获的台军车辆,装扮成台军后撤的部队,瞒天过海,骗过台军守卫大桥的部队,完整地攻占了西螺大桥。
在随后的三个小时内,其它几支突击队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巧妙地夺取了另外几座桥梁。台军完全料不到解放军行动如此大胆,来得如此之快,自强大桥的守军派出工兵企图炸毁桥梁,但引爆炸药的士兵在距离导火索几米远的地方被解放军点了名。所有公路大桥几乎完整无恙地落在了解放军手中,只有溪州大桥受到了轻微的炸伤,略加修复便可使用。
柳维平得到捷报之后还没来得及高兴,捅了马蜂窝的后果就显露出来了。控制几座大桥的部队现在的位置大突出了,与解放军主力部队之间,形成了较大的间隙,距离第一集团军约40公里,距离包抄的第三十九集团军足足有60公里。他们现在已经是孤军深入险地,在他们与后面的解放军装甲部队之间,夹着十几万台、日军,他们现在正拼命地向浊水溪方向撤退。而在他们的北边,台、日军的预备队正源源不断地开来,企图夺回这几个咽喉要地。
解放军怎么舍得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呢?守桥部队一面呼叫空军支援,一面像钉子一样死死守住两岸的桥头堡。第五、三十一和四十一数字化空突集团军的主力部队先派出部队迎接北上的解放军装甲部队,分段夺占东部山区的几十个高地,并采用蛙跳战术逐步把阵地联结起来,较好地保障了装甲主力的翼侧安全。然后再派出直升机机降部队,对装甲部队机动路线上的重要地形进行交替夺占,为己方行军纵队或运输车队提供警戒。第一集团军和第三十九集团军的各师也都组织突击队寻隙而进,从而加快了合围的步伐。
第五、三十一和四十一数字化空突集团军胃口很大,它们的其余部队又对浊水溪北岸的敌人进行分队式空中奔袭,兵力通常以一个加强排到一个混编连为单位,空中奔袭编队还得到电子战和布雷直升机分队的加强或支援。使用直升机破坏或袭击敌指挥机构、通信枢纽、电子战设施、直升机基地、后方仓库、输油管线、交通枢纽、桥梁、隧道及其他重要目标。北岸的台、日军预备队立刻处在风声鹤厉之中,不但南援不成,本身也成了泥菩萨过河,有点自身难保了。
8月9日到10日一整夜,云林县的台西、东势、麦寮、褒忠、仑背、二仑、西螺和棘桐等乡成了主战场,撤退的台、日军队和解放军的装甲和直升机部队混战成一团。双方距离太近,台、日炮兵不敢开火,解放军的炮兵和空军夜间巡逻队则没有这个顾忌。解放军数字化部队采用被动式制导弹药,炮兵和飞行员发射时无误伤已方的心理负担,而前方请求炮火支援的部队可随机调整攻击坐标,在双方阵地不断易手的过程中也不会炸到自己人。而台、日炮兵拥有的只是主动制导炮弹,往往炮弹到达位置,锁定的却是刚撤过来的自己的装甲车辆,己方的激光照射手早被解放军的狙击手吓破了胆子,也不能从容不迫地为激光制导炮弹指路了。解放军前沿部队打着打着,往往发觉自己已被敌方车辆的残骸所包围。到了天亮,天空中又黑压压地来了大群解放军强击机部队了,它们夜间怕误伤友军没有出动,现在全部进行低空突袭。被硝烟熏黑的台、日士兵眼见一辆又一辆装甲车辆被强击机的火箭炮掀翻,终于丧失了信心,纷纷举手投降。浊水溪之战以解放军歼灭台、日军队二十万人而落幕……
花东防卫司令林忠德中将指挥第128守备旅和第129守备旅撤入了花莲要塞,部队损失不大,但士气全无。四面八方而来的解放军部队已使花莲成为一风雨飘摇中的小舟,随时可以倾覆。林忠德知道抵抗已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只能使花莲成为一片废墟。作为花莲的农家子弟,林忠德深爱自己的家乡,这是他支持台独的原动力。
解放军攻台集群司令柳维平劝降信正在他的手中,他正挣扎在为保护自己的家乡不受兵灾和对新宪法的誓言之间的矛盾之中。沉思半夜之后,他叫来了两个旅长,命令他们投降。当如释重负的旅长离开之后,林忠德仔细地整理了军容之后,独自走入附近美丽的山林,一声枪响之后,林忠德安祥地躺在山坡的白花之中……
得到消息后,攻台集群司令柳维平和政委俞笑天都亲自赶来主持他的葬礼。俞笑天甚至准许林忠德的部下也可以参加,他对主持受降的政治部主任解释道:“如果台独理念仅仅出自于热爱自己的家乡,那是无可指责的。可惜的林忠德没有机会将这种爱升华,除此之外,他作为一个军人是无可挑剔的!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像他一样临难不苟。”
政治部主任哑然。
8月12日,在浊水溪之战和花莲投降两大打击下还没恢复过来的木村游哉和谢浊水又惊闻基隆被解放军陆空配合拿下,都差点没背过气去。在基隆他们布置了精悍的卫队为自己留下退路,这一下又被堵死了。
基隆市百分之九十五面积为丘岭地,东、西、南三面环山与邻近县市相邻,仅北面一处有少量的平原迎向大海,并有基隆屿与和平岛屏障于前,自古即为深水谷湾之良港。沿着多变的基隆海岸线,海浪的侵蚀使山脉直逼海岸而形成了诸多悬崖景观,许多优美的港湾间隔在这些奇岩异石中。基隆是台湾第二大商港,因东北季风及亚热带海岛型气候带来极丰沛的雨量,又被称为“雨港”。内陆山峦叠起,丰沛的雨量使山区覆盖着浓密的风冲矮林;基隆河从狮球岭南边迂回而过,蜿蜒曲折,极富流动之美,更造就了沿岸优美的景致。
基隆之战,主要功臣是“旋风部队”和战区特种侦察大队,他们利用化装,不动声色地控制了白米瓮炮台、和平岛社寮炮台的导弹基地和人称“海门天险”的二沙湾炮台等港口要害部位之后,突然对蒙在鼓里的日、台军开火,使敌人来不及破坏,配合从空中而来的第二十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完全控制了基隆。
基隆同时也是台“海军”第三大基地。位于基隆的131“假想敌舰队”,主要装备“康定”级导弹护卫舰、“济阳”级导弹护卫舰和“阳”字号驱逐舰。其中唱主角的是从法国购得的原名为“拉菲特”级的“康定”导弹护卫舰。该舰舰体采用隐形设计,使雷达反射截面小于传统舰艇;舰上安装的TAVTITAC战术情报系统具有多目标处理能力;该舰还具备较强的在近岸及浅海区噪音干扰条件下发现敌潜艇的能力。此外也有一定反舰和点防空能力,是台湾目前最好的轻型水面战舰。“济阳”级是从美国租借的“诺克斯”级。该舰主要用于反潜,但不太适合在浅水、噪音大的区域反潜。“阳”字号驱逐舰是台湾70年代以低价购买的美国二战期间建造的舰艇。台湾对其进行了3次大规模的改装,所以其武器配备五花八门,主要装备有意大利的“奥托。梅莱拉”76毫米火炮、“标准”I中程防空导弹系统和20毫米“密集阵”近程防御武器系统等。但由于舰体和动力的老化严重,台军早将其封存,只是最近为弥补军舰数量不足,才重新服役。
不论多么强大的舰队,被人堵在港口里是不会有什么战斗力的。“假想敌舰队”平常扮惯了解放军,此刻见到真解放军,倒有点叶公好龙,不知所措。和平岛社寮炮台的“雄风”三型反舰导弹已调转了指向,封锁了近在咫尺的出海口,大势已去的“假想敌舰队”没买来法军的凿船技术,只得宣布投降。徘徊在港外的中方庞大船队立刻把重装部队按陆战第三师、第二十七集团军和第十六集团军的序列从浙江宁波港穿梭般运到基隆港,这些部队在没和攻台集群主力会合前暂由张安涛亲自指挥。
已从菲律宾战场腾出手的沈剑飞派出施钧组织空中掩护。施钧很嘎,见原本要轰炸的重点131舰队已解决,而基隆附近实在没什么油水可捞,便去轰炸台北地区。他首先弄清了台军的防空警报信号,在轰炸间隙派人空投拟音器,模仿一长声两短声的紧急警报。音符为喔──喔─喔─一个十五秒长音后,续拉两个五秒钟短音,中间停止五秒,同样拉三次。或在空袭中台军拉完防空警报信号后,又模拟一长声,“喔”一分半钟的解除警报信号。搞得台北军民无所适从,整夜无法安眠。很快台北军民剩下的斗志就被疲劳战胜了,要求立刻投降的呼声此起彼伏。在台日军大多来自东京和大阪等大城市,坐办公室做交易还行,日晒雨淋地打仗确有些勉为其难。此刻也偷偷脱下军服,加入到台湾要求停战的行列中。
谢浊水总在找机会脱离木村游哉的控制,千辛万苦之下总算弄清日军关押台湾军政要员家属的地点,准备采取行动。感到台方不满情绪的木村游哉见势不妙,便主动释放了这些人质系,并找到谢浊水来修补关,一脸谢罪神情地说:“在此危难关头,大家应同舟共济。”另一方面,被日军捉到的谢浊水派往新加坡的密使,在木村游哉的威逼利诱之下答应合作。
装作刚从新加坡赶回的密使来见谢浊水,没等密使张口,谢浊水便迫不及待地问:“他们要什么条件才肯停火?”
“支那拒绝了我们提出的所有条件。他们拒绝让我们民进党继续存在,更逞论当不当台湾的统治者。拒绝台湾拥有任何形式的军事力量,连警察都不行。他们取消了战前一直许诺的一国两制,扬言今后台湾只能作为中国的一个普通省存在,甚至拒绝台湾享有上海和广东那样的特权,当然更不能享有香港和澳门的政治自主权。而且,”密使为加强戏剧效果,故意犹豫了一下,“他们把您列为战后几个必须公审的‘台独分子’第三名,……”
“前两名是谁?”一直竭力使自己平静的谢浊水却被密使的最后一句话激得暴跳如雷起来。
早料到会如此的密使诚慌诚恐地小声道:“是李、陈两位前总统。”
感觉到自己失态的谢浊水大口喘着气,终于压抑住那种被轻视的受辱感,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的头家是不会接受的,整个的政府当然会站在我一边,福摩萨军人都会死心跟着我。”
越说越激动的谢浊水脸上泛起了光,站起来,挥着手接着说:“支那一朝得势,就想把我们赶尽杀绝,我们是不会屈服的,我们要把福摩萨变成一个大战场,一个足够埋葬几十万支那军队的坟墓!我们要让支那付出后悔莫及的代价,让他们知道我们福摩萨人的厉害。”
已完全沉浸在幻想中的谢浊水仿佛把面前的密使当作满场的听众,继续演说道:“我们代表着正义、民主和自由,日本会全力支持我们的,美国和欧洲不久也会供给我们武器,全世界都会声援我们,将一直制裁支那,一年,最多两年,支那就不得不屈服!因此即使我们的军队没有了,只要还有一个福摩萨人活着,我们就要继续打下去,在城市和乡村,在平原和山林,与他们周旋下去,让支那巨人陷入泥潭。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大国不被游击战打败!”
一直鼓励台军坚守不出的木村游哉一天一个主意,8月14日他又要求已决心负隅顽抗的谢浊水主动出击,收复基隆。木村游哉隐瞒了他的实际意图──把驻台日军主力撤往冲绳。一直和他一个鼻孔出气的台军国防部长陈兹二郎也一旁煽风点火,鼓动谢浊水在解放军南北大军会师前孤注一掷。谢浊水于是下令集结在台北地区的第6军团全力北进,配合双溪地区的日军夹击基隆的解放军。
同日下午,张安涛飞临基隆港,正赶上一支运输舰队抵达,开始紧张的卸载作业。
坦克登陆舰、中型和小型运输船分别直接在八斗子、八尺、外木山和大武仑等鱼港卸货,而改装的巨型滚装船、油船和集装箱运输舰则在基隆港和我军紧急修成的人造码头停靠。
在贺学甫和孙有亮的陪同下,张安涛沿着陡峻的石阶,拾级而上,登上基隆港东侧的山上的二沙湾炮台。这座正对内海口门的军事要塞,建在临港山头的制高点,具备了居高临下的防守优势。配置也因地制宜,采一高一低的形式──高处是面海的堡垒,低处则是背海的扎营区,两者唇齿相依,形成独特的“抱山式”炮台。张安涛循步道进入“北炮台区”,登高眺览:下方近处是基隆港第二货柜储运场,大型滚装船吐出甲虫般的装甲车辆,货柜轮正忙着靠泊和装卸货物;远方则见一艄艄船只正鱼贯的驶进港口……伫立在这展望绝佳的高地上,眺望广阔无垠的湛蓝汪洋,不难想像百余年前,刘铭传凭海门天险扼守港口水域的风发之情。
在贺学甫的指点下,张安涛拿起望远镜观察位于基隆港西边的白米瓮炮台。在碧海蓝天的衬托下,四个半圆弧状、呈一直线排列的巨大灰白色炮座,赫然坐落在从海岸遽然升起、海拔70米的高地上,显出万夫莫敌的气势。而高地两旁的小山,恰构成炮台绝佳的天然屏障,使之无受侧击之虞。环顾四周,目光很难不被竖立在左侧小丘后的三支大烟囱所吸引,那儿正是台电协和火力发电厂。这三支高耸的烟囱,也成为海上船舶辨认基隆港方位的另一航标。
贺学甫简明扼要地叙述了夺取这些要塞的经过,最后语锋一转,要求张安涛批准“旋风部队”偷袭台北的作战计划。张安涛关切地问道:“部队的伤亡大不大?”
孙有亮答道:“由于我们首先拿下了这些易守难攻的要点,部队基本没受什么损失。”
张安涛又说:“你们已连续奋战了十几天,战士们已非常疲劳,战斗力肯定会受影响。这样吧,你们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等大部队打响后再行动。”
不觉之间,天已擦黑,解放军空军已彻底掌握了台湾的制空权,夜色中的基隆不需要灯火管制,码头上灯火通明,仍然一片忙碌。穿着闪光背心的调度人员挥舞着各色荧光棒来回指挥,各条道路都用不同颜色的指示灯编了号。坦克、步兵战车、装甲运兵车、自行火炮、重型车辆源源不断地从船上卸下,片刻不停地驶向各自的集结地。
正在上岸的是第十六集团军最后一批部队,有第四装甲师和第三十二机械师,以及大量的油料和弹药。
看着数万部队精锐部队登岸,张安涛心中暗想:“北边三个集团军的部队已经齐了,外加陆战第三师。现在,谢浊水需要考虑的不应是怎样赶解放军下海,而是是否搬家到台中的问题。不过这帮台独分子都是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常有些惊人之举。”
想到这里,他立刻下令基隆地区的解放军加强进攻前的戒备。
8月15日天刚亮,谢浊水和陈兹二郎精心保存的“浊水”和“水扁”两个空中骑兵旅便在溪底地区和解放军的第二十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撞个正着,这两个旅的装备和战斗力虽然让人不敢恭维,但官兵大都来自台湾南部乡下,有为“台湾的独立”顽抗到底的决心。旅长们虽都是半路出家,但仗着和总统谢浊水非同寻常的关系,使两个新编旅被列入有各种特权的战略预备队。为了证明他们对民进党的忠心,他们把这两个旅调教为民进党死心塌地的党卫军。
“浊水”和“水扁”空中骑兵旅显然缺乏必要的战斗经验,两个旅猥集成一团,采取两翼掩护,中央突破的打法,冲了过来。解放军第二十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却“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分成多路,进行全向不间断的攻击。空中骑兵旅的两位旅长哪见过这种阵仗,又拼命收缩部队,试图保护住旅部。这下反而暴露了目标,解放军首先来了个黑虎掏心,干掉了两个旅部。失去指挥的台军官兵失望地发现自己单薄的武装直升机在解放军面前犹如是被老鹰追逐的小鸟,主动攻击意味着提前死亡,他们为台湾共和国奋斗的高涨政治热情很快就烟消云散。不到半小时,台湾两个空中骑兵旅便败下阵来,纷纷夺路逃跑。台军哪里知道他们遇上的只是第二十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的一个师,另两个师早已及时和灵活地插到他们的侧背,原准备围点打援,没等来台湾援军,却顺手给退下的两个空中骑兵旅来了个机动伏击,只一个多小时便全歼敌人。
在台北──基隆中山高速公路上烟尘滚滚,一眼望不到头的台军大部队来了!由台军第249、206机械化师、第42装甲旅和第51联兵旅组成的中路军将和从双溪而来的日军会攻基隆。可惜日军已被俞笑天指挥的陆战一、二师缠住,来不了了。
浑然不觉的台军赶到了位于台北与基隆中间重要的汐止市,进入了解放军第二十七集团军和第十六集团军的联合伏击圈。第二十七集团军和第十六集团军是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一仗的,施钧早拍了胸脯保证不需劳动陆军老大哥,空军要让台军有来无回,可惜他手下的楞头青“误炸”了台北的荣总医院,惹得红十字会一阵抗议,张安涛怕他把汐止炸平,只批准他配合行动。
太阳已经把汐止市洼地散发的薄雾驱散,集结在这里的解放军第十六集团军的第四装甲师、第三十二机步师和第二十七集团军的第七十九、八十机步师出击的时间已经到了。数千辆机械化车辆几乎同时启动,引擎发出巨大的声音。
“坦克一团作为先导,二团从左侧攻击前进,三团从右迂回。注意以前装甲指敌!”
装甲第四师师长坐在装甲指挥车内下达作战命令。坦克一团的七十多辆98D型主战坦克、几十辆步兵战车和其他辅助车辆,在宽四公里的正面,向挤在中山高速公路和北二高速公路交叉处汐止系统交流道处的台军第249机械化师和第42装甲旅发起冲击。
台军阵地上,配上德制120毫米滑膛炮的M60A7德美混血坦克急忙从拖车上开出,惊魂未定的士兵们从卡车上跳下来,纷纷在陆基两旁构筑临时阵地,或是荷枪实弹隐身在M113装甲车背后。
“报告,前方发现台军坦克!”坦克一团的先头部队发现了目标。台军与先头部队距离约5000米。
“发射炮射导弹!目标,敌坦克。另上报师炮兵,用被动制炮弹覆盖敌车队!先头侦察分队负责引导!”团长下令。
装甲第四师的155毫米自行火炮立刻怒吼起来。在先头部队的车载激光器和混沌GPS侦察仪引导下,炮弹纷纷命中公路上的目标。
“打得好!”团长大叫,“一,二营的坦克成横队,间距50,攻击向前!”
远方天空中又传来令台军恐怖的飞机引擎声,亲自督战的陈兹二郎狂吼道:“快!快冲过去!和支那坦克搅起来。”
火力和防护力都略逊几筹的少量M60A7和大批“勇虎”坦克不得驶出隐蔽体主动出击,幸存的百余辆装甲人员输送车也硬着头皮跟上。此次反冲击可谓孤注一掷,十几个营的几乎所有坦克和装甲车向解放军第四装甲师发动了反击。
“这么旧的坦克配胆小的兵,真像在拍三大战役的电影!”坦克团一连连长从潜望镜里看见了松松散的台军“勇虎”坦克编队从山丘后出现,开了句玩笑。“全连注意!放近到2500,自由射击!”
12辆主战坦克迅速调整姿态,主炮转向,瞄准,射击,随着嘭嘭的炮声,十几枚钨芯脱壳穿甲弹飞向目标──战前总部命令所有贫铀动能穿甲弹都都不能在台湾使用。同时,两公里外的台军坦克也发现了他们,毕竟美式火控系统性能不差。
“当!──”2号坦克刚把头露出坡顶,一辆“勇虎”打出的105毫米穿甲弹击中了坦克,中弹部位是炮塔前部。55吨的主战坦克竟然停了一下,把里面的乘员吓出了一声冷汗。好在105穿甲弹被反应装甲挡了一下,剩余的动量对98D坦克最厚的炮塔前装甲板如同隔靴骚痒,坦克安然无恙。
“靠,台湾那炮弹穿甲能力虽弱,停止作用倒是不错啊!”驾驶员急忙倒车,“在哪个方向?”
车长赶忙目镜切换到车载数据链系统,通过其它方向的友邻坦克搜寻目标可能藏身的地方。很快,车长就在一片矮灌木中发现了三个运动着的亮点。“勇虎!”
“发现目标三!方向60,距离1800,目标速度20到22,准备射击!”
驾驶员利用山坡掩护,行至一个壑口。125毫米的主炮伸了出去,几乎不需要瞄准时间,立即开火,炮弹在轰鸣中出膛。目镜中,那辆坦克的炮塔上方也发亮了,“勇虎”炮塔已经起火。另两辆也被友邻坦克抢先击毁。
“我炮术不错吧?”炮长回头哈哈一笑。
在空中的施钧见到这一幕,叫通了一团长,冷嘲热讽道:“陆军好威风啊!竟然装备了土丘装甲。”
“坦克连全速出击!机步连跟上!”受了鸟气的团长大声下令,“先头部队别像小脚老太太,冲过去后,一部分消灭公路上台军的步兵,并召唤师炮兵火力支援。其余的打回头,和后面部队夹击敌人。装甲步兵注意不要让台军的步兵打坦克侧翼!”
在坦克一团和台军第249机械化师展开大决斗的时候,第四装甲师机步一团的主力从北二高速公路迂回,切断了第42装甲旅与第249机械化师的联系,而紧跟上来的机步二、三团则对第42装甲旅完成了合围。同时,从汐万公路绕行的第51联兵旅也遭到解放军第三十二机步师的猛烈攻击,第七十九、八十机步师也伏击了最前面的206机械化师,台军已被截成数断,头尾不能相顾。第二十七集团军另两个师急速冲上通往台北的公路,趁势打破台军的台北第一层防御圈。
到了下午,汐止地区台军的两师两旅已所剩无几,台北松山东的两个战略“打击旅”出击救援,结果其装甲部队被也被第二十七集团军那两个师远程火力拦截,谢浊水的这次冒险已完全断送了台军的战略预备队。傍晚时分,松山一线的几个旅仅仅抵抗了一小时就被全部歼灭,溃不成军的台军逃入市内,台北正面防线的崩溃已成事实。
正当第二十七集团军准备一鼓作气冲入台北市区时,张安涛匆匆赶到第二十七集团军指挥部。“我军突破松山的防线后,台军就象一幢摇摇欲坠的大厦,我们只需轻轻一推,它就将轰然倒下。”第二十七集团军军长以为张安涛担心光一个军拿不下台北。
“我丝毫不怀疑台北已成囊中之物,但敌人早在市区内建立了完善的防御工事。你看几乎每条街都有沙包,战壕,街垒,火力点,狙击手的射击点,整个台北已成了一个大堡垒。而且敌人动用的守备旅共有二十余万人,都已进入阵地,你们这么一打,正中了谢浊水拿台北当殉葬品的诡计。”张安涛指着卫星更新的地图耐心地诱导第二十七集团军指挥官们。
第二十七集团军军长恍然大悟,立刻命令部队停止进攻,转入防御。张安涛又指示他们做出佯攻势态,把台北西北边的守军主力都吸引过来。
是夜,第十六集团军和陆战三师又不顾疲劳东进,在陆战第一、二、四师和独立第一、二旅配合下,把驻台日军主力十余万人都包围在双溪和大溪地区。这些部队在俞笑天的统一指挥下,不断压缩着包围圈。
第二十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则活跃在台北北部,某空突营使用8架武直─13直升机,对台湾空军在三芝乡竹子山顶第一作战管制中心的雷达站实施了空中奔袭,彻底控制了这个雷达站;解放军的6架武直─10忽然从低空出现在台北县的小镇关渡,朝台军的一座油料库刷刷打了一气火箭弹,将整个油库炸了个底朝天;某运输直升机部队使用数架武直─13运输型直升机,装载20名士兵和2辆载有105毫米无后坐力炮的吉普车,于零时隐蔽着陆在石门和金山之间沿海岸的台二号省道上,并在公路桥上设置了炸药,在伏击地点前方埋设了地雷,当台军运输部队先头进至桥上时,解放军炸桥、破路,突然开火,台军车队猝不及防,遭受了重大损失……在整个台北北部,到处都是神出鬼没的解放军军武装直升机,把台军弄得心神不宁,非一个团以上兵力绝不出门。
在一片混乱中,贺学甫和孙有亮的“旋风部队”又开始混水摸鱼。他们从卫星情报得知8月15日下午台北有一支神秘车队驶向淡水,经过他们分析,判断很可能是谢浊水在转移指挥部。贺学甫和孙有亮立刻决心采取行动。
第三十四章收复宝岛
谢浊水站在沪尾炮台上,呆滞的双眼直盯西方海面如血的残阳。他的最后一次反击也失败了,从台中刚传来解放军的南线部队已突破最后防线的消息便通讯中断。他几乎已经绝望了,失败就摆在面前,肯定不可避免了。在台北,他的安全已堪虞,不少人想拿他的脑袋向解放军输诚,待在那儿,他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淡水的驻军指挥官们多是他的家乡子弟,应该是可靠的。他所住的沪尾炮台由清军将领孙开华于1876年始建,但炮台未及完工即于1884年中法战争中摧毁。1886至1890年间刘铭传聘德国人重建新式炮台两座,其一为“北门锁钥”,即今日之沪尾炮台。日本人占领台湾期间,炮台为日军接管,成为日军炮兵射击演习场,光复之后则由国军接收。
沪尾炮台紧邻淡水高尔夫球场及忠烈祠,前拥观音山,后卫大屯山。炮台内的城墙,通道,练兵场等均以整修回复当年旧貌,通道内并有淡水历史珍贵照片展示。但全石结构的炮台,却配上一个现代化的铁门,显得有些不仑不类!
在山下的鱼人码头,谢浊水的亲信已偷偷准备了几条偷渡用的机帆船,为形势恶化后,逃离台湾所用。
此时,16架武直─13运输直升机载运着贺学甫和孙有亮“旋风部队”第一梯队的129名突击队员、武器装备及油料从基隆桶盘屿腾空而起,通过双溪、瑞芳、万里、金山和三芝等台北县的山区直趋淡水镇。
由于是临时行动,为抓住战机,详细的作战计划来不及拟定。贺学甫和孙有亮知道他们必将面临许多极其复杂的突发状况,不可掉以轻心。他们在直升机上从数据库中调出原先陆战队制定的淡水登陆计划,这份计划有陆战队侦察部队数年暗渡敌岛实地侦察的心血,对淡水地区守敌设于水际和滩头的水泥桩、铁网、钢签、堑沟、地雷、碉堡等七、八道障碍及兵力配置摸得一清二楚,而且对一年间潮汐、风向的变化都详细记录。借助这份计划,贺学甫和孙有亮很快修补了作战计划,并立刻用数据链下发各分队。8月16日临晨1点25分,他们又同第二十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侦察部队在三芝的6架武直─12直升机汇合。
1点45分,机载前方监视系统显示出大屯山的轮廓。“黄河、黄河,山鹰呼叫,山鹰呼叫,我们已经到达‘红海1号’,我们已经到达‘红海1号’。”贺学甫激动而略带沙哑的声音,瞬时通过运行在台湾海峡上空的地球同步通信卫星传送到北京总参作战值班室,军委非常关注能否抓住谢浊水。
孙有亮和6架武直─12直升机一直注视着第一梯队在淡水高尔夫球场的陆,他们不停交叉着掠过高尔夫球场,压制着从炮台和观音山及大屯山混凝土防空阵地上射击的台军。尽管如此,机枪子弹还是追逐着滑跑中的直升机,打得飞机周围沙尘飞扬。
突然,一梭高射机枪子弹命中贺学甫和孙有亮座机的左发动机,特级驾驶员小阎果断进行强行着陆。这架武直─13有些不受控制地冲入正鱼贯降落的第一梯队机群中,朝另一架减速旋停的武直─13冲去。如果这两架武直─13直升机交叉相撞,不但高尔夫球场不能被后续大型运输机使用,而且此次行动的指挥官们也挂了。幸亏没有受伤的武直─13迅速加速,闪过了笨重的贺学甫和孙有亮座机,但无法使直升机停下来,猛地撞在斜坡上。接着小阎开始迫降,此刻密集的火力将右发动机也打坏了,排气管喷出白色的油烟。在悬崖前草地消失几米的地方,他收油门,柔和地后拉驾驶杆,随后接地。此处已脱离了台军机枪火力范围,贺学甫拍拍小阎的肩膀说:“张司令真没推荐错人,没有你,老子这回肯定报销了!”
既然偷袭的目的没达到,贺学甫和孙有亮决定硬干了,在总部的薛皓简立刻批准,除了通知张安涛派出预备队外,还命令总参掌握的战略值班部队第十五数字化空突集团军驰援。6架武直─12直升机立刻放开手脚进行轰炸,并召集附近第二十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的夥伴,数架J─11F战斗轰炸机也赶来支援。
乘着台军火力被压制的间歇,16架武直─13运输直升机全部在空旷的高尔夫球场上降落。机组人员正在检修飞机,突击队队员们身穿肩部缝有五星国旗的黑色战地夹克衫、紧身裤、战靴,在银白色月光的映照下,忙碌地从飞机上往下搬东西,另一队人在贺学甫的率领下,马上就向沪尾炮台进发。
沪尾炮台为二重方形城堡,面积约1。5公顷,外围城墙以泥土堆积三丈余高,围绕四周成方型;内墙系以三合土筑成,并有甬道相通为营房。突击队员带钩的折叠梯越过外墙,再用60磅炸药把内墙炸开一道口子,然后冲了进去。等冲进院里时,贺学甫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头。只有台军几名士兵爬了起来,拿起武器冲着外面扫射了一阵。这时一名战士投出1枚手雷,击中了建筑物,立刻燃起大火,台军的机枪也成了哑巴。队员搜索了每一个房间,没有谢浊水的踪影。
贺学甫终于发现了差错,急忙召唤直升机,并同孙有亮协商,决定两人分头进攻附近的红毛城和有小白宫之称的埔顶洋楼──卫星情报显示那里分别有支防弹车队。借着熊大火,贺学甫清点着自己的突击队员,在确定全体队员到齐之后,急忙下令起飞向埔顶洋楼冲去。这时袭击已开始了8分钟,淡水镇里的台军哇哇叫着,冲出了营门,也向埔顶洋楼奔去,但立即遭到解放军空中支援分队的拦阻,一排密集的枪弹封锁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与此同时,孙有亮和小阎换乘另一架武直─13运输直升机向山下的红毛城进发,楼顶高约12米的巨型旗杆成了醒目的地标。
红毛城原名圣多明哥城,西班牙人为军事需求于1629年建造,外墙厚1。9米,主楼墙高约9米。荷兰人在于1642年打败西班牙人占领此城,时人称荷兰人为红毛,因称此城为红毛城。公元1661年,郑成功驱走荷兰人收复台湾中,此城受到炮火毁坏,后又在1681年重修,并派有驻军,却不能抗拒两年后台湾入清版图的命运。1724年清朝再次重修已倾圯的红毛城,让清军驻扎在此。
英国在1867年强迫清廷订立红毛城永久租约,次年英国迁领事馆于红毛城,并且开始彻底整修此城。加盖了红砖造的门廊及角楼、屋顶的雉堞、地牢内砖墙及二楼内部隔间,并且把主楼外墙涂成红色。所以红毛城全区又分为红毛城主楼及领事馆两部分。
出乎孙有亮的意外,他们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小阎直接把直升机顺利地降落在清水红砖墙围着的两层式洋楼前院中,并小心地避免气浪掀起屋顶的闽南红瓦。突击队员们迅速搜索了所以房间仍一无所获,他们又检查了停在城下嘉庆18年铸造古炮前的车队,也没有丝毫线索。那边贺学甫也是两手空空,于是众人又回到沪尾炮台,此刻这里已成为淡水行动的临时指挥部。“旋风部队”第二、三梯队也已赶到,控制了观音山和大屯山,而且抽出人员在高尔夫球场赶建简易的野战机场。第二十四数字化空突集团军的几支直升机部队也闻风而至,正沿着中正路向东突击,阻滞西援的台军。
几架武直─12直升机从淡水河绕道河畔的捷运公园,用导弹和火箭把淡水捷运变为一片废墟。
薛皓简通过卫星电话听完贺学甫和孙有亮的汇报,冷静地分析道:“从车队还在的情况来看,谢浊水不大可能重回台北……”说话间,李恒拿着最新卫星分析报告匆匆走了进来,兴奋地说:“卫星发现有几艘小船6分钟前离开鱼人码头,很可能是谢浊水要开溜,我超视距雷达和预警飞机已开始连续跟踪。”薛皓简见贺学甫仍有些将信将疑,笑道:“台独分子都是死鸭子嘴硬,实际上心虚得很,小李说的情况很有可能。”
20分钟后,贺学甫和孙有亮果然在淡水河河口外海的一艘机帆船上抓到了化装成渔民的谢浊水。两人一合计,决定由孙有亮亲自押送谢浊水直飞福州,贺学甫则把船队送回淡水。
直升机上,驾驶员小阎问孙有亮:“这个废物还值得您亲自跑一趟,让我说,一枪毙了省事。”这几个字像一个晴天霹雷,被两个魁梧的突击队员紧紧夹住的谢浊水突然张开嘴巴,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头上涌,脸顿时红得像一挂猪肺,嘴也大口地喘气,与刚才被俘时倔强的情景已完全相反。只听孙有亮轻蔑地说道:“这样的大人物怎么能这样轻易地死去,那太便宜他了!”
谢浊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孙有亮,用求饶的口气道:“我只是执行台湾民众的意愿,他们要独立,我不想干也不行。我还有重要的情报要提供……”
“可惜台湾人民无法被判决,现在只好由他们的代表──你来代劳了!这大概是作为政客唯一的悲哀,不过你也可以把这作为你的光荣嘛──”孙有亮嘲讽道。
旁边两个突击队员也毫无怜悯之心,大谈二战各战犯被吊死后的各种惨状。
此时直升机已飞行在一片灯海上,小阎插话道:“福州就快到了。”
谢浊水听后,惊恐地睁大眼睛,像已经遭到枪击的兔子一样,浑身直哆嗦,脸色也异常苍白,呼吸十分急促,语无伦次又神经质地直喊:“冤枉”、“冤枉”,但喊了几声后,连这话也没了。他大概魂已吓丢了,也不知是唾液还是鼻涕,从他的嘴巴和鼻孔里流了出来,足有半尺长。随着直升机降落的颠簸和晃动,谢浊水主心骨也像断了似的,身子成了一堆肉,幸亏两旁的突击队员架着,才没趴下。
当薛皓简在电视电话上要求谢浊水下令台军放下武器时,他就像遇溺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没口子答应了。不久,谢浊水命令台军停止抵抗的命令通过电波传遍台湾的每一个角落,早就丧失斗志的台军立刻停止了抵抗,被压缩在大溪地区的日军顿时成为孤军。
8月17日,杨建华决定回台湾,巡视久别的家乡。薛皓简及其参谋人员坚决反对他这样做,认为这近乎一场赌博,台湾有太多的散兵游勇,太危险。但杨建华执意要这么做,并用“台湾已流了太多血,是包扎的时候了”说服了政治局的其他成员。
当郭思中告诉薛皓简这是项政治任务时,两人相对苦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薛皓简把早已编好的驻扎台湾市区各武警部队序列拿出来,命令他们立刻乘飞机赶往各自管区,替换野战部队。接着便和杨建华随同新成立的武警台湾总队进占台北的先头部队一起乘机前往松山。杨悠安排一群躲在大陆的台湾政界和商界头面人物随后跟来。
杨建华心情异常激动,在机舱里走来走去,同薛皓简讨论起台湾的未来命运。“很简单,”他说,“我们将尽量利用原台湾政府这个工具来安民心,工具本身是没错的,台湾的文官体系还是很优秀的。”他谈到要首先把台独势力连根拔起,摧毁台湾的黑道力量,然后非政治化,回归经济发展。他认为最重要的是如何恢复被台独分子扭曲的文化教育,这是项长期而又艰苦的工作。说着说着,飞机已飞到台北市上空。
杨建华指着244。15米的新光摩天大楼,让薛皓简看台北市容。“啊,台北,我回来了!”他叹道。
接着,飞机很快倾斜,开始向松山机场盘旋而下。11点45分,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机场上,第二十七集团军的军乐队立即奏起迎宾曲。杨建华第一个步出机舱,在舱门口停了数秒钟,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像演员走向舞台中央一样,昂首走下舷梯。张安涛和几名军官走上前来迎接他。他握着张安涛的手说:“安涛,跨越台湾海峡的路真是漫长,不过,这条路总算走到了尽头。”
不久,郭思中和杨悠乘另一架飞机也赶到了,随行的是由中央统战部陪同的那群台湾显要。郭思中见参谋人员像往常一样身上带着手枪,便叫他们把枪放回到飞机上,什么武器也不带。“这是我们的国土,看见我们走在人群中而不带武器,会给台湾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郭思中打起了心理战。
一行人坐上车,在警车的开道下向圆山饭店驶去。台北市内几乎没有行人,商店都关着门。但只要一有行人,杨建华总是主动下车去打召呼,因此不到十公里的路程竟走了整整两个小时。
最后他们来到中国古典宫殿式的圆山大饭店,这是在空军轰炸中少数几个未遭丝毫破坏的建筑物之一。车队一到,饭店经理和工作人员都出来迎接,张安涛则在饭店周围布设了一道由1000人把守的“环形防线”。经理把他们引进圆山大厅东侧的柏寿厅,并为他们准备了一顿正统川扬菜的午餐。吃饭时,随行参谋们都觉得难以控制自己的冲动,很想夺走杨建华他们的饭碗,查一下食物里是否下了毒药。
下午在设于原台湾海军总部的攻台集群指挥所内,柳维平拿着刚出来的统计报表,皱着眉头向薛皓简和张安涛两位首长抱怨着:“野战部队不能再驻扎在台湾的市区内了。截止今天,全台湾就发生了四十几起袭击事件,有12名战士阵亡,40人受伤。这些打野战的王牌,当市区巡逻队显然不合适!”
张安涛也深有同感道:“这些袭击事件给我们造成的损失还算轻微,但没完没了的骚扰会对战士们的士气造成严重打击!战士们开着坦克巡街搞得鸡犬不宁,又会造成台湾民众的不满。拿他们的话讲,是很不爽。但现在的问题是,台湾原有的警察系统已经瘫痪了。”
“那就立即重建台湾的警察系统!我们的武警部队只负责控制要害部门,维持市面治安还得靠民事警察。”薛皓简说,“对了!你们不是有许多起义的台军士兵,让他们卸掉重武器后临时充做警察。另外,尽量招原警察作志愿者!毕竟看到熟悉面孔,台湾人会比较安心。”
“是!”柳维平立正敬礼,“我马上办好!”
墙上钟敲4点,俞笑天正好从大溪发来捷报,日军也放下了武器,木村游哉则被获捉。薛皓简觉得这个日军司令没有剖腹自杀倒是少见,张安涛笑道:“日本的新一代的怕疼神经大约是比他们祖先发达了。”
薛皓简对柳维平命令道:“把他们都送往澳洲战俘营,岳麓生已修了一座足够容纳整个日本人口的集中营,别让它浪费了。我不能容忍再有一个日本人来玷污我们的宝岛!”
柳维平郑重地答道:“是!”
随后几天,薛皓简陪同杨建华和郭思中走访了许多台湾市县,当杨建华看到以新竹和台南科学园区为代表的台湾高科技工业区都完整无缺时,不禁对郭思中和薛皓简说:“我代表台湾人民,不!是全国人民感谢你们保住了台湾的精华。”
回到台北后,几天不见踪影的贺学甫终于露了面,向薛皓简报告说:“我们搜到了李登辉,这个老小子藏在三芝老家的山里,不过还是被我们找到了。他大概已患了老人痴呆症,一句中国都不会说,满嘴跑的都是日本话。”
薛皓简被气乐了:“他还真是恶人活千年哪!连生病都不脱皇民的本色。把他专机送回北京,他是中央点名要的人。”
贺学甫却问:“中央可别像教育日本战犯似地来感化他,要那样我就把他毙了,就当我们没捉到!”
“你敢?!”薛皓简瞪了他一眼,“我倒希望这个台独始作蛹者再活个十年八年,亲眼看着我们把他的台独大业一步步摧毁,这恐怕比直接杀了他还解气。”
“高!”贺学甫竖起大拇指。
“对了,你把捉台独分子的事全移交给政治部,他们秘密地干总比你们敲锣打鼓地干强。”薛皓简嘱咐道。
“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明正法典?”贺学甫有些不解。
“解放战争打得那样残酷,可公布的几十个战犯有几个枪毙的?说到底,这还是场内战,我们打赢也没什么光彩。我们把那些台独分子控制起来就行了,我们不搞封建王朝成王败寇那一套!”薛皓简拍了拍贺学甫的肩膀。
张安涛把改名为北太平洋战区的司令部从福州移到基隆,全力组织执行“天神的黄昏”的下一部计划,因为他的竞争者岳麓生也在争取攻打冲绳的任务。杨建华和郭思中则忙着组建台湾省政府,台湾的高科技和重工业转向为战争服务的规划也由总理徐齐贤派人接手了。薛皓简见没自己什么事,便想回北京,却被郭思中叫去。
“你怎么搞的,总是避着杨悠,她这回抢着来可不是陪她老爹,是冲着你呀!”
“我跟她不合适。”薛皓简想了一下又说,“她老爹可能会当下一届国家主席,但我却想解甲归田。”
“四十刚出头就想退休,我们的班谁接呀?嗯,我知道你对大亨们走到台前有些看法,这也是特殊历史时期的暂时现象。况且人家杨悠可不像是热衷红尘的人,又对你一往情深,你可不能辜负人家。我替你约了杨悠中午在新光摩天大楼展望台见面。你再不识相,我可要给你包办婚姻了!”郭思中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阻止了薛皓简的反抗。
薛皓简磨磨蹭蹭爬上新光摩天大楼四十六楼,立刻看见杨悠像一位公主一样被一群台湾世家子弟围在中间。展望台内最醒目的是设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8部30倍望远镜,听着轻柔的音乐,闻着从中间咖啡吧飘出浓浓的咖啡香,薛皓简这才发现自己有些饿。据说这栋位居台北盆地中央的大楼是观赏台北风景的最佳场所,天气晴朗时,可北望淡水河蜿蜒入海,南望总统府庄严肃穆,西望忠孝大桥活络交通,东望高楼大厦栉比鳞次。入夜之后,灯火霓虹更加闪烁动人。很多来此欣赏台北市美景的台湾人,能因此衍生一份“爱我乡土、爱我台北”的豪情。不过薛皓简用他军人的眼光扫了一眼窗外低矮杂乱的建筑物,顿觉言过其实,台北根本比不上大陆任何一个省会城市。
杨悠已发现薛皓简的到来,一句“我未婚夫来了!”便巧妙地摆脱众人的纠缠,扔下一群被打入冰窖才俊。
薛皓简脑子中正在想如何措辞,眼睛看到杨悠手中拿着个刚吃了一口的冰淇淋,嘴便不听使唤地冒出一句:“你也不怕热量高,胖了又要叫减肥了。”
“那你帮我解决掉它!是‘醉尔思牌’,很好吃。”杨悠说着便把冰淇淋塞入薛皓简手中。
薛皓简没有细想,便吃了一口。杨悠的大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微笑道:“这儿人多,我们换一个地方。”说完便靠了过来。
随着9月初上海的工业从重创中重新站起来和台湾高科技园区的陆续开工,中国的制导武器的产量已比中日开战时提高了两倍。已经中断的导弹攻击又恢复每日两百枚的水平,库存量也直线回升。在解决了菲律宾和台湾之后,中国的整个战争机器已整个压到日本身上。解放军空军利用新占领的机场,从北、西和南三面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日本。
连续两个多月的空袭,日本上空战斗的天平已逐渐倾向中国一边。开始的时候,解放军作为进攻的一方损失是惨重的,被击落的无人驾驶战斗机和轰炸机明显多于日方,但是仿佛无穷无尽的无人战机源源不地从流水线走向战场,日本的机场一个接一个的被摧毁,修复的速度渐渐赶不上破坏,战斗机也渐渐陷入一旦损失就无法补充的尴尬境地。日本的抵抗还在继续,日本空军的飞行员已经快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迎击了,只是周围的夥伴越来越少,起飞和降落的机场开始不同了,有人甚至在油料耗尽时不得不在高速公路上迫降,补充完油弹后,又从公路上紧急起飞。一天二十四小时,日本列岛的天空一直被血和火所主宰了,夜间被无数高射弹道装饰的天空更为华丽,这是人类有数的几种可以人为创造可媲美自然的壮观场面之一。
解放军的轰炸是连续不断的,不给日本一丝的喘息,随着时间的推移,风雨无阻的轰炸只有强度增加,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随着解放军制空优势的扩大,从对纯军用目标的轰炸,先扩大到对可以用于军事目的目标,再扩大到可潜在支持战争的目标,又扩大到各种经济目标……种类日益繁多到最后只规定什么目标不能炸,其它则自由发挥。
对日本时钟般准确的铁路网的破坏,和高速公路关节点的打击,终于使日本的上班族不得不呆在家里。而对其经济起重要作用的高科技企业的轰炸意义更是重大。
一方面,这些目标标志明显,往往没有防护,而且很容易摧毁。比如,大多数高科技电子产品的生产需要防尘车间,象大尺寸芯片生产线更不能中途熄火,攻击这些目标不需要什么高爆炸弹,甚至扔几块石头就行了;另一方面,这些工厂往往是经济龙头,它们停产将直接使一大批配套厂家陷入困境。高度工业化的副作用便是牵一发便动全身。
眼见自己的工厂被摧毁,自己又被困在家中不能动弹,而扰人清梦的爆炸声更是越来越近,往常视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再存在,水龙头里不在流出看似源源不断的饮用水,食物渐渐缺少,却无处补充,货币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作用和价值,以物易物,或者用外币和黄金来购得生存的必需品甚至买不到这些东西都渐渐成为普通事……这一切引发了日本民众的恐慌心理,诱发一波波难民潮。对于迷信欧美的日本民众而言,外逃的上选之地为美国、加拿大和欧洲,可惜都太远,只好退而求其次,偷渡韩国和俄国,甚至北朝鲜也在考虑之列。一时间,成千上万的日本难民乘着各种小船投奔怒海,使日本海就像是三十几年前越南难民漂泊的南海。
日本的飞行员开始感到绝望,尤其是夜间起飞,每次都仿佛是被吸入无底的黑洞。
和平时期日本列岛百里之外可见的灿若星辰的灯海不见了,开始是主动的灯火管制,但后来则是被迫而为──没有什么比对电力设施的破坏更为有效地瘫痪一个现代社会了。让日本调查人员吃惊的是,在几轮攻击以后,日本列岛大部份地区的常规公用电力就被切断,远甚于事先估计应最易被破坏的铁路交通。
犬养牲道为鼓舞士气,特地公开召见了水冢等几名王牌飞行员,并以哲学家的口吻训示道:“……人类的道德和爱情,只有在战争中才能得到永生,人类的灵魂,只有在战争中才能得到净化和升华。伟大的民族只有在不断的战争和征服中才能永恒生存。身负武士道精神的勇士们,为了天皇战斗吧!……”
每天空中三位数字以上的双方飞机,以超过声音的速度角逐着胜负。从百公里打到百公尺,从万米高空打到百米低空,搏斗是不死不休的,所以也是惨烈的,在太阳的照耀下更是如此。已经杀红了眼的日本飞行员被犬养牲道的演说激起了“神风突击队”基因,为了以后可化作被供奉在神社中的一块木牌,不时在弹药完尽的时候,把自己的座机和身躯变成最后一枚导弹,与对方同归于尽。
然而人的精神力是有限的,自杀战术如果能达到最低限度“以一命换一命”也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只是换一堆遥控装置,则无论如何都是无效的。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当日本无力派出飞机去对抗解放军的无人飞机而可以肆无忌惮地把各种干扰装置发挥到极至时,解放军的无人驾驶战机开始找不到北了。解放军的遥控人员们只好以不断增加调整时间来应对,而指数般上升的遥控时间不可避免地大大压缩了无人驾驶战机的战斗时间。
面对无人驾驶战机费效比的迅速增加,而日本加速研究生物武器和基因武器──这是李恒等人通过对不断增加的日本丈夫找失踪的上海籍妻子或饭馆老板找不来上班的福建籍厨师事件分析得来的──的两难的选择,钱寒白只能做出投入解放军战术空军的决定。
轰炸日本本土的任务是危险的,但解放军飞行员们都争相报名,弄得行动总负责人沈剑飞直挠头,最后决定先上最有经验的。这一下,施钧他们神气了,只有他们是远征日本而又毫发无损地回来的。9月18日下午,192架J─12隐身战斗轰炸机降落在徐州附近的一个前进机场,早已等候多时的地勤人员迅速迎上去,为飞机加油、挂弹、检修;飞行员们在简陋的休息室内匆匆用过晚餐,顾不上休息就又义无反顾踏上了远征日本的漫漫航程。
夕阳西下的时候,机群看见了辽阔的东海,海面上波光粼粼。1938年5月19日,中国国军空军的2架“马丁”式轰炸机也是沿着这条航线远征日本九州的,不过它们没有携带炸弹,而是在九州上空向日本国民撒下了漫天飞舞的传单,而日本回敬中国的是炸弹下的无数平民尸体。如今,再次飞临日本上空的解放军空军将撒下血与火的仇恨。
入夜时分,J─12隐身战斗轰炸机机群透过淡淡的云层辨认出了日本海岸的轮廓,开路战斗机部队在地面上炸出的点点火焰为机群指示了方向。领队指挥官施钧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大声发出命令:“目标:东京,准备投弹!”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东京世田谷区三宿营房的生物武器研究所,它对外却诡称是一个“医疗实验小组”;另一个是设在东京练马区安积营房的生物武器资料研究办事处。
正在这时,地面上的高射炮响了──导弹在不分敌友的全频电磁干扰下,充其量只是个炮弹──一串串曳光弹飞向空中,似流火一般在天空绽迸开来,几架日本的夜航战斗机也升空拦截,但马上被J─12隐身战斗轰炸机用红外尾迹雷达导弹击落,至于高射炮火则只能作为夜空中的礼花供人观赏,它们够不到在高空飞行的J─12隐身战斗轰炸机。机群投弹了!成吨的金属氢炸弹呼啸着落向两个目标。最先开始投放的是激光制导炸弹,炸弹是在防空火力范围之外的高空投放的,初速极高,借着短短的弹翼与自身的重量,炸弹在空中以音速画出了一道长长的弧线。早已散开的机群从各个方向按时打开了激光照射仪,远红外激光照射到目标上,然后再被反射,在空间里形成了一个肉眼看不到的锥形区域。炸弹的探测头捕捉到的这一道道锥形区域,通过弹翼自动调整,开始沿着锥形的中心线飞向顶点──三宿营房或安积营房。炸弹飞行的速度快过声音,所以目标区域的人在炸弹落地之前,是什么也听不见的。炸弹本身也没有动力,不会发出任何光线。仿佛是突然之间,三宿营房和安积营房所以加固过的建筑物亮了起来,一瞬之间就被从内部喷发出来的火焰扯碎包围,万米高空的施钧他们先是看见了在火球的升起的同时,伴随的是一道白色的好像是墙的东西从爆炸中心迅速向四面扩散出来,然后就听见了爆炸声。其实他们的眼睛在耳朵之前已经“看”到了声音,没有错,就是那象墙一样的白色物体,那是几百公斤金属氢爆炸时将周围的空气极度压缩形成的冲击波,从物理学角度来说,那就是声音。只有在战场上,人们才能够经常看见这种相对罕有的景象,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够在此时此地注意到它?
不用凄厉的防空警报来烘托气氛了,空前的光亮和巨响对比下混乱的东京市显得黑暗和沉静。爆炸引起的大火照亮了一座座残垣断壁,爆炸声震动着大地,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震波深传进地下的权做防空掩体的“大江户线”地铁,将昏黄的灯振的摇晃起来,每人能够感觉到。耗资九十亿美元的“大江户线”花了十三年时间兴建,奢侈得差点让东京市破产。它于2000年12月12日正式启用,马上成为日本现代科技的标志。“大江户线”由都营地下铁公司经营,跟旧“山手线”一样环绕东京市中心,接驳新宿、六本木和上野等要站,全长四十一公里。列车以电磁力推动,无声无震,配有的电脑系统在紧急情况将自动控制列车速度。但没有电,这一切都白搭,只能屈尊当防空洞。
即使没有震动,由于柴油发电机的电压不稳,灯光也是忽明忽暗的。人们已习惯了这种震动,不象两月以前,第一次震动之后出现的骚乱和绝望的叫喊,大家只是静静的或坐,或躺的带在自己的位置上,偶尔有咳嗽声和婴儿的哭声,很压抑的那种,更显得这里很静了。排气扇也半死不活地转着,竭力把那种很多人置身于封闭空间惯有的味道排出。人们在木然等待着结束,也许是轰炸,也许是生命。突然灯光闪了几下,就熄灭了,而且没有恢复的迹象。每个人都以为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可怕的结局到来了,无边的黑暗让每个人的眼前都浮现出不同的可怕图像,黑暗让人不能看见眼前的真实,绝望和恐怖让人感觉到脑中的幻想就是眼前的真实。灯光的熄灭,引燃了恐怖的爆发,几秒钟以前还是静谧的空间,一下子被恐怖而绝望的哭喊声所充满,突然来临的黑暗中,每个人都开始想自己想象中的出口方向冲去,马上就有人摔倒,而因为践踏再没有起来,叫喊声中又加进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很快就消失的呻吟声,又加强了人们的恐惧,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成为恐惧多米诺骨牌的一环。几道手电的光柱亮了起来,那是在门口军警想试图阻止混乱,但是所引起的是更加可怕的惨剧,撞墙的人们不约而同的向有光的地方拥去,象感受到灯光的飞蛾。其实活着的人已明白,这里没有被炸弹击中,但是他们也知道倒下和被击中后的命运没有什么两样。有意识地求生变得比无意识的逃命更可怕,大家知道撞倒人远比被撞倒有更高的生存机会,于是更多的人在拥挤中被活活的踩死或挤死……
这造成了迄今为止最大的平民伤亡事件,原因是用于地铁内的独立发电系统故障,引起了骚乱,上千人在骚乱中被踩死,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儿童,更多的人受伤。薛皓简当然知道这则已被西方传媒大肆渲染消息背后的含义,这些必会影响国际和国内人们的看法,以及政治气氛的变化。战争如果取胜,问题比较好解决,对于胜利者的指责是无力的,或者换一句话来说胜者王侯,败者寇,历史都可以任由胜利者书写,
更何况这种“小事情”呢?如果战争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而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协定来结束,那么问题也不太难解决,因为和平是可以以任何代价换来的。一旦战败,那样问题就麻烦了,不论是最高的决定者还是按按钮投下炸弹的飞行员,都会被在审判时加上这一罪名,而成为战犯受到相应的“惩罚”……薛皓简收回思绪,平静地对钱寒白和沈剑飞说:“战争就是战争,一旦打出第一颗子弹,就要尽一切手段来赢得它,不论用多少钢铁,还是流出多少鲜血。你放手去干,一切有我!”
薛皓简的目光集中到地图上不起眼的一簇小点,那是冲绳岛,“天神的黄昏”承上启下的关键点。打下它,日本本土的门户就会大开。他也知道日本军方已把对日本帝国命运攸关的小岛整个变为一个要塞,并驻扎了二十万军队,还对日本国民吹嘘:“固若金汤的冲绳岛是一百万人攻一百年也拿不下来!”。而我方中央已开始宣传战后收回冲绳岛,把它并入台湾省的远景,因此从政治上不容解放军跳过不打。
“冲绳岛是不能绕过的,无论代价怎么高,都必须把它攻下来!”这一点,无论是胡旭湘主席、中央军委、总参的郭思中和赵仲逊元帅,均无异议。薛皓简毫不怀疑解放军拿下冲绳岛的能力,唯一担心的是巨大的伤亡。世界上没有任何武器能比时间更能决定伤亡的大小,想到这里,他决定让北太平洋和中南太平洋两大战区竞标缩短登陆到占领冲绳的时间。
第三十五章威震冲绳
在冲绳战役竞投会上,张安涛和岳麓生的方案各有千秋,但张安涛的出发攻击阵地在基隆,距冲绳最近,逐渐占据上风。岳麓生一看苗头不对,立刻拿出了秘不示人的杀手锏。他不得不坦白交代他的部队已普遍进行了坑道作战的战前训练,并展示了几件最新的特种装备,最终占据了上风。
会后张安涛却怒气冲冲说薛皓简偏心,弄得薛皓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春风得意的岳麓生赶忙揭开谜底,薛皓简这才知道这些新装备都是岳麓生打着他的幌子找陈自耕帮的忙。他还振振有词:“老张地头近,部队又刚打完胜仗,天时地利人和已占其二,我不借你的人和作点弊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薛皓简佯怒道:“你让我拿什么还人情?”
岳麓生满不在乎地说:“谁不知道陈家二老一直把你当儿子看,不行的话你还可给二老再当女婿……”话没说完已扔下薛张二人逃之夭夭。
为了阻止日本本土可能对冲绳战役的支援,薛皓简命令海军两洋舰队对攻击半径内日本各机场发动一系列袭击。刑凯山率两洋舰队于9月26日至29日,对九州地区的机场、日本本土南部地区和停在懒户内海的日本联合舰队的残余舰艇,多次进行大规模空袭。由其是27日中午,两洋舰队的16艘“泰山”级武库舰的导弹攻击,在半小时内,三千二百余枚巡航导弹腾空而起,它们发射时的羽烟把整个舰队都笼罩起来,加速的火焰使舰队的雷达都暂时失灵。为了克服日本的强电磁遮断,大部巡航导弹都采用了最新的数字照像地型匹配技术。当然为避免先行导弹爆炸引起的地貌改变导致后续导弹地型匹配困难,目标攻击顺序遵循先远后近的原则。这些掠地飞行的巡航导弹钻了日本防空网的空子,对阪神和大东京地区的工业进行摘心式攻击,造成惊人的破坏。薛皓简又令空军重点袭击九州的航空设施和基地,还下令在下关海峡一带布雷,堵死濑户内海东西两个出海口:丰后水道和伊纪水道。在上述空袭活动中,解放军海空军飞行员还顺手破坏了九州地区日军的各种设施及交通枢纽,使日军在一个月内不能进行大规模调动。
冲绳到九州和台湾都是二百四十海里,到中国大陆三百六十海里。冲绳不同于太平洋的那些荒岛,它同亚洲大陆其他国家一样,有悠久的文明。据说,这里发掘出三万年前的文化遗址,找到了贝壳文明和石器文明的文物。早在公元七世纪,中国与琉球的商贸发展、人民往来已十分活跃,中国隋朝的使节朱宽到过琉球群岛,劝说琉球王进贡臣服隋帝。蒙古的舰队也入侵过冲绳。由于这些交往,冲绳很早便是中国文化圈的一个组成部分。1326年冲绳出现了北山国王、中山国王和南山国王三雄并起的居民。茶杯中起风暴,国王之间打了一系列小战争。徐达把蒙古人赶大沙漠之后,三位国王都遣使向明朝进贡,企图争取自己的正统地位。明王朝的使团回访了这个一千多平方公里的海岛。到实力最强的中山国查户口,竞发现只有三十六户人家。中山国王正桥扫平各藩,完成了统一冲绳的“大业”。他开始在中国、朝鲜、日本、马来亚和香料群岛之间做多边贸易,冲绳开始繁荣。高大的神寺、佛塔、石砌的龟甲墓纷纷树起。一五一一年,葡萄牙人攻陷香料群岛以后在冲绳登陆,但冲绳人已开始学会了筑起围城,保卫他们小小的领地。到了1602年,日本的萨摩藩侯重施当年的日本海盗“倭寇”偷袭中国沿海的故伎,武力胁迫琉球归为“藩属”,遭到失败。不甘心失败的萨摩藩侯于1609年,派岛津家久,率大兵攻入琉球,俘虏琉球王,派兵监督琉球内政达四十五年。1654年琉球王终于摆脱了萨摩藩侯的控制,感念中国的厚道皇恩,主动遣使臣到中国请求册封。当时的大清康熙皇帝封琉球王为尚质王,定二年进贡一次。此后又是二百多年,尚质王朝贡不绝,采用中国年号,沿用汉唐文化,称中国为父国。冲绳人凭借其谦和、圆通、机智和识礼的柔性智慧,在中国、日本、荷兰和葡萄牙之间夹缝中求生存,直到1872年日本侵吞了冲绳。
日本人通过改名开始同化冲绳人,并借二战对美的防御之机,以修防御工事为名,彻底效除了岛上一切独有的中华文明痕迹。如今表明冲绳文化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证据,如冲绳岛特有的龟甲墓──它们呈字母Ω状,用条石砌成,缺口一律朝西,那是中国大陆的方向──还有张牙舞爪的石狮子、中国牌搂、六角形的中国式宝塔或瓶形浮屠塔、雕梁画栋的中国式亭台楼阁、古碑和庙宇等只能在几本美国传教士、商船船长和葡萄牙探险家关于琉球群岛的游记中寻找了。这些书里的风景照片像极了中国的写意山水画:参天松柏、垂柳、小桥、伞、荷塘、塔和悠然的骑者,远景是冲绳俏丽的自然风光,灰色的长满青苔的石灰岩奇峰异石,盛开的野花,加上古朴的中式建筑,可以说,它是一座放大的假山,一盆超级的盆景,蒙在雨帘和雾障中,犹如世外桃源的仙境。可惜这一切都消失于二战烽烟中,连民间珍藏的漆屏风、漆器、古乐器、瓷器和绸缎等都被焚毁。
冲绳岛的形状,北部象个字母“T”,南部象字母“W”。“T”的顶端是本部半岛。“W”的两个缺口是金武湾和中城湾。“T”和“W”的连接处叫做石川地峡。
岛的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日军在冲绳岛的抗登陆兵力约虽有20万人,其中一半又是日本陆军的精锐部队,但若处处坚守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开阔地带的阵地将不可避免地遭到解放军压倒优势的海空军的摧毁。守军司令岛田一直不看好对中国开战,结果在同期同学木村和小野都当上独当一面的司令时,他却被贬到冲绳。作为一个悲观主义者,岛田从一年前开始便进行地下永备工事的建设。
菲律宾的日军一败,他借鉴二战时牛岛守冲绳的经验教训,就定下“允许解放军充分登陆,将解放军诱至近距离,使其海、空军不能充分发挥火力掩护和支援,再一举歼灭其登陆部队”的战术。日军选择有利地形,构筑了几个核心工事。在岛的最南部设下三条防线:西原山地,那霸、首里、与那原防线和岛南山岳地带。防御工事按最高标准,全部设在地面下,各阵地之间都采用地道连接。屯兵坑道都储足粮弹和燃料,皆可独立作战。在岛的中部“T”顶本部半岛东端,以主峰高460米八重岳山区为核心,依托本部町面积达37000平方米的原美军八重岳通讯所,巧妙地利用悬崖绝壁,甚至最外几层的天然洞穴都用水泥进行了加固,形成一个独立的支撑点。
守军有一个加强师,约25000人。距离本部半岛两海里的对岸是伊江岛,驻有一个独立旅。伊江岛大部分都是海拔标高不大的小山丘,上面长满了松树、丝柏、杉树、灌木和蒿草,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防御工事。实际上,山丘下面地道纵横、盖沟交错、有的坑道深达二、三十米,任何炮弹也揭不开它的顶盖。为以防万一,日军还修了良好的防炮泄孔,毫不在乎铺天盖地的炮击。在这两处据点,日本守军囤积了反舰导弹和重炮,既可利用炮火互相呼应的,又可制海。
有了这两处屏障,岛田放心大胆地让开比谢川附近的原美军基地密集的冲绳岛西海岸,引诱解放军在此登陆,然后在用岛南山岳地带和本部半岛的重炮轰击。岛田认为这些原美军基地里良好的机场、附近的中城湾和大片开阔地带,足以屯扎大量陆海空军部队,以作为向日本本土进攻的前进基地,这是解放军不能拒绝的诱惑。二战美军差点在这里把血流尽,而为对付自己的二十万大军,解放军至少要登陆五十万人,那又有要流多少血呢?一向苦着脸的岛田想到这里,也不禁露出难得的笑脸。
日军在冲绳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逃过解放军天军的侦察卫星的监视,探地卫星甚至把一部分地下工事都透视得一清二楚。岛田大概也忘记了解放军可是山岳和坑道战的祖宗,此次的指挥官岳麓生看起来很像个猛张飞,实际上却比狐狸还要狡猾。
10月4日,冲绳战役正式打响,一切似乎是沿袭美军二战时的老套。孟如虎指挥第十三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和陆战五师各一部袭夺离冲绳只有十五海里的庆良间列岛。
庆良间有十个大点儿的岛子,上面险峰兀立,庆良间海面礁石如林,既不能修机场,也无法建码头,岛田从来就没有考虑去防守它。解放军不费吹灰之力就一举夺占了庆良间列岛中八个最大的岛屿,立刻把它们作为锚地、直升机基地和补给基地。
一支大杂烩炮击舰队,其中大半是老式的驱逐舰和装上重型火炮的运输船,用它们五花八门的各种口径大炮,不厌其烦地轰击着比谢川附近的冲绳岛西海岸,连续达一周之久。这一带地方地势平坦,微有起伏,树木稀疏,种着大麦、甘蔗、甘薯和油菜,又叫做白沙海滩。看来解放军就准备在这里实施一次大规模敌前登陆。岛田怕暴露火力点,严令不准还击。
10月12日,黎明前的暗夜里,天气好得出奇,两千艘舰艇从庆良间列岛方向上逼近了冲绳。如银的月华在安谧的海面泛起层层亮辉,凉爽的海风吹走了解放军战士因长时间在热带海洋上航行而引起的疲惫。日本终于接近了,一些怀揣日本玉女明星照片的战士们感到刺激和兴奋。另一些则仰卧在船头,数着在云隙中闪亮的天狼、牵牛星、织女等导航星,感到就像漫游在黑色的草原上。
舰队刚接近冲绳的海岸,天变阴了。覆盖在白沙海滩上的晨雾渐渐消散,云层的漫射光使岛上的景物变得异常清晰。孟如虎上将站在“银川”号指挥舰上,用望远镜远眺冲绳的山川。那里是一片绝对的死寂,在镜头的视角里,无法找到一个人、一门炮。日本的守军沉默着,对海岸外的解放军舰艇不理不睬。经验告诉孟如虎,越是寂静的岛子越可怕。大概他们等着解放军一上岛,就用钢铁和烈火来欢迎。
仿佛怕日军不知道解放军要登陆,孟如虎指挥的登陆大军是清晨开始才在冲绳岛的白沙滩头登陆。从残波岬到牧港之间10公里的一段海岸上,解放军军将平行登陆两个集团军的兵力。其分界为比谢川,河北划给海军陆战队,河南归陆军第三十八集团军。从北到南的滩头标为:红滩、绿滩、蓝滩、黄滩、紫滩、橙滩、白滩和棕滩。
共有四个团的官兵将同时踏上冲绳海岸。士兵们从大型登陆舰上换乘冲锋舟,汇入秩序井然的登陆波次中。它们都编好了队,在停泊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整齐得象奥运会入场式的运动员方阵。每个团的正面分了两段海滩,每段海滩由5艘炮艇提供火力支援。分界线上是一艘猎潜艇,它升着一面特别大的彩旗,旗色就是海滩的颜色,一目了然。炮艇和猎潜艇后面,有两艘指挥艇作为两栖坦克和两栖输送车的先导,两栖车后面是坦克登陆艇和机械化登陆艇。每波之间由小艇指挥,每团之间有彩旗艇分界。登陆场面,严密而雄壮,整齐又辉煌,极像罗马军团入城仪式。
上百艘小型坦克登陆艇靠上了白沙海滩。冲绳西海岸没有太平洋上每岛必有的珊瑚礁脉,小艇直接上岸,顺利极了。保险栓拔出,前跳板自动放到水里,2010─H型两栖坦克冲过齐腰的海水,奔向沙滩。极目天边,从北到南,都是一望无际的灰色舰艇,形态千篇一律──虽来自不同船长,却都是一个图纸上的翻版──长长的天线如无边无际的森林。任何一个人,置身在这片人与钢铁的森林中,都会感到浩浩荡荡的气势,壮观磅礴的力量,从而激发出一种战争的豪情。
小窦已被调升为陆战五师的一团团长,此刻迈进一辆刚上岸的指挥越野吉普车,向纵深开了五百米。他的团旗已被一连插上比谢川入海口两个石灰巨岩中北面的一块,一连长报告说上面布满了蜂巢般的工事,却空无一人。冲绳滩头工事筑得好好的却被放弃了,真是件怪事,士兵们都在议论纷纷。小窦早从指挥部得知内情,但为不影响部队的警惕性,故守口如瓶。海滩后面是微微上升的缓坡,有日军修筑的零星工事,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倒塌的防波堤后面是一大片麦田,长着齐腰高的大麦。
轻风吹拂,麦穗象海浪似的起伏,一派静谧的田园风光。
登陆已有三小时了,日军的抵抗仍然微不足道。小窦率领他的团不顾一切地插入内陆。陆战五师的战区南沿是比谢川,北沿是渡具知渔村。一团的目标是攻占读谷机场。读谷机场是他的团今天的目标,营长们战前都认为要求过高,但从现在进展情况看,一点都不成问题。
一团的士兵冲上一片石质台地,读谷机场遥遥在望。读谷机场有6条跑道,却只是原美军的辅助机场。小窦用望远镜看到机场滑行道上停着许多破飞机,塔台完好无损,一切地面设施似乎都未遭破坏,“日本人真敢下血本。”小窦暗想,“你下这么大的饵,我不吞也太对不住自己了。”他立即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攻占机场。不明内情的营长们怕其中有诈,建议就地构筑防御阵地,建立支撑点预防日军的逆袭。但小窦决心抢下悬赏的“大奖”,他的指挥车冲上台地,距机场仅四百米。一团官兵发起了一次冲锋,打到了机场边缘。日军主力仍然躲在云里雾中,难道这么重要的战略目标就轻易拱手送人吗?解放军陆基飞机一旦使用了读谷的跑道,冲绳海域的制空权就定属解放军无疑了。日本指挥官难道连这点儿常识也没有吗?久经战阵的陆战队员们难以置信:“魂萦梦牵的冲绳,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思想间巨大的读谷机场和它周围几处险要阵地均神速落入一团手里,团队进入了夜间防御工事的建设。
12日的登陆进行的异常顺利,当天,有5万名陆军部队和海军陆战队士兵登陆,先头部队夺取了嘉手纳和读谷两个机场。部分登陆部队已经横跨该岛,进至东海岸。
足够10万人用1个星期的作战物资已堆满了摊头,第三十八集团军还完成了个钢制栈桥码头,正连夜赶运98D型主战坦克和自行重炮。